夜徇道：“怎麼都不行，這是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孩子離了誰都不行。”頓了頓，他問，“茯苓，嫁給我，讓你覺得就這麼勉強(qiáng)嗎？”


    茯苓道：“是啊。我不是說了麼，要不是這孩子，我不會嫁給你。”她抬起頭看著他，“你是夜梁的皇子，而我是普通的老百姓，要不是你打亂了我的生活，我原本可以找一個普通的丈夫。”


    她眼神幹淨(jìng)，眼角卻紅了，道：“他雖普通，但我以前就說過，我們尋常百姓家，大多數(shù)的情況是，一個丈夫一生隻有一個妻子。”


    良久，夜徇問：“你可恨我？對你做了那樣可惡的事。”


    茯苓扯了扯嘴角，道：“要是恨你，我還嫁給你幹嘛，我也不會跟著你來到這。我?guī)执嘁桓彼幇涯愣舅浪懔恕！?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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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徇滿心頹然，道：“既然這麼勉強(qiáng)，你為什麼又要嫁呢，為什麼又要跟我一起迴來呢。”


    茯苓想了想，道：“不知道，稀裏糊塗地就跟著你了。我想可能是我錯了，我們兩個人這樣，你也不舒服，我也很難受，不如算了。”


    “算了。”夜徇笑了兩聲，“反正事情到了你這裏，你總是就這麼輕易算了。你的身子給了我，如若我不去找你，你要算了；你懷著我的孩子，如若我沒有發(fā)現(xiàn)，你也要打掉算了。


    “而今，你發(fā)現(xiàn)我跟別人拉拉扯扯，你問都不問還是要算了。茯苓，你遇事就知道躲嗎，你就不知道上前來問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這麼對你？”


    茯苓詫異得看他道：“你說的這些，怎麼好像都是我的錯一樣？”


    夜徇看見她眼裏頃刻浮上一層水霧，眼神微微凝滯。


    想她以前，也是被爹娘和爺爺寵著的，不僅沒受過這樣的委屈，而且從來也不是個肯吃悶虧的。


    而今她都那樣一讓再讓了，自從到了這夜梁她就循規(guī)蹈矩、收斂心性，努力想做個好妻子，明明是他三心二意，怎麼到頭來還都是她的錯了？


    茯苓表麵上故作平靜，可是肚裏也堆著滿腹心事。隻是她很清楚自己現(xiàn)在懷著孕，不能大起大伏，否則很容易動了胎氣。所以她才讓自己不去多想，更不要多傷心難過，一直勸導(dǎo)自己盡量保持順暢的心情。


    她每天都必須要借著別的事來分散注意力，比如學(xué)學(xué)針線活兒，做做小孩的衣裳之類的。


    眼下聽夜徇這麼說，她再忍不了，眼神倔強(qiáng)道：“我是負(fù)責(zé)幫你治病的，不是我主動要獻(xiàn)身於你的，是你硬要的！


    “也不是我要找你負(fù)責(zé)，我知道我們天差地別，我自己解決了事情以後就不會麻煩你，我以後就算嫁不出去，我也不纏著你，卻是你自己說要負(fù)責(zé)的！


    “是你自己說你隻要我一個，是你自己說你不要別人的！


    “是你自己說要娶我的……”


    她雖是出身普通，但她想要的婚姻和感情，就跟她這個人一樣純粹幹淨(jìng)。


    她一開始就覺得她和夜徇不是一路人，所以不會糾纏他。


    可是偏偏，又是他給了她期望……


    夜徇瞠了瞠眼眶，看見她淚珠子大顆大顆往眼眶外滾，他心都像被人給撕下一塊一般。


    茯苓深吸一口氣，哽咽道：“我不圖你什麼，你要和別人親親我我，我也阻止不了什麼。你把說過的話當(dāng)玩笑，我不惱你，我就當(dāng)之前的一切統(tǒng)統(tǒng)都不算數(shù)還不行嗎？”


    她問他：“那你說，你究竟要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