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永大律師在和老劉談話沒多久之後,便氣憤的從拘留所出來了,他一臉憤怒的樣子,和他之前儒雅的作風完全相反,見到說話很溫和的古永大律師都變成這個樣子樸京和阿迪江上前一探究竟。
沒等樸京開口,古永大律師便憤憤的說:“替這樣的瘋子辯護,我真是感到恥辱!”
“老劉都說了什麼?這家夥這些天總是精神不正常的樣子,他該不會出言不遜了吧?”阿迪江問。
“他何止是出言不遜啊,他簡直是這個世界最猖狂的人了,要是說他穿越到二戰(zhàn)的時候,那他就是一個比二戰(zhàn)軸心國三巨頭還要瘋狂的人物!我向他了解案子的細節(jié),他和我談什麼人生大道理,他說他看我的麵相和善,說我什麼家庭幸福,他居然還算出我有幾個孩子,我妻子是哪一年出生,聊半天沒有聊出半點對案子有用的東西,這家夥簡直會什麼巫術(shù)。反正搞半天他沒說出個什麼所以然來,倒是被他給繞進去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古永大律師說著,憤憤的眼神開始變得迷離起來。
樸京看著古永奇怪的樣子,好奇的問:“老劉施展了什麼巫術(shù)?你到底怎麼了,大律師。”
“這家夥像是會什麼催眠術(shù)一樣,我和他說什麼的時候總是莫名的被他繞進去,我本來想問他問題,可問半天變成他問我問題了,我從他的履曆上看,他的正規(guī)教育僅僅是接受過小學教育而已,在我看來,這和文盲沒有什麼區(qū)別,可他居然能這樣……”
大導演阿迪江本來想著古永大律師會痛罵老劉一番,可現(xiàn)在古永竟然變成這副魂不守舍的樣子,阿迪江沉不住氣了,他問:“有這麼神嗎?這家夥就是在監(jiān)獄裏跟人學過算命啊,根本不會什麼催眠術(shù),不過這家夥說起話來真的挺玄乎的,那種對人動作細節(jié)的捕捉和分析比什麼他媽的fbi讀心術(shù)還要厲害,我們之前和他談話的時候,這家夥狗屁不通居然能繞來繞去還能和你講道理,這就是他的神奇之處。”
樸京徹底蒙了,現(xiàn)在阿迪江也覺得老劉這朵奇葩是奇葩中的戰(zhàn)鬥機了,樸京便問:“老劉到底想幹什麼?他不想減輕一點罪刑嗎?”
“反正他就是在拖延時間,根本不要我們幫他,我們在白費力,這家夥很想那什麼?沉默的羔羊裏那誰?”
阿迪江詫異的說:“你該不會說老劉像漢尼拔吧……”
“可以這麼說,這家夥簡直是一個神人。”古永說著,歎了一口氣。
“那什麼能把古永大律師激怒成這樣,你既然覺得這家夥是一個神人,那為何剛出來的時候,你一臉憤怒?”阿迪江好奇的問。
“他侮辱了我,他說我不懂什麼德國法律乃至歐洲法律,讓我滾。”古永說著,臉色突變,開始憤怒起來。
樸京倒吸一口涼氣後說:“老劉真的瘋了。他這樣子去法庭,一定會鬧事情出來。”
古永大律師無奈的搖搖頭說:“我們準備出於人道主義,走個辯護的過場吧,要是沒人幫他辯護,那看起來的確太悲哀了。”
古永大律師離開之後,樸京和阿迪江決定不再去見老劉了,因為現(xiàn)在老劉已經(jīng)是一種油鹽不進的狀態(tài),根本不想配合其他人,樸京不知道老劉現(xiàn)在是準備破罐破摔,還是破釜沉舟,在法庭上搞一出鬧劇了。
兩人剛要轉(zhuǎn)身離開,一個警察走了過來,問道:“請問你們是來見劉先生的嗎?”
樸京迴頭用西班牙語說:“是的。”
“劉先生讓我?guī)話,他想問問他兒子現(xiàn)在怎麼樣,他說你們不必再來見他了,問清楚他兒子的情況之後讓警察轉(zhuǎn)達給他就行。”
樸京點點頭後說:“警官,我現(xiàn)在就讓您帶話給他,他兒子現(xiàn)在挺好的,lx集團花費了大力氣做公關(guān),出了高額的保釋金把他兒子保釋出來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迴德國法蘭克福去了。”
那警察表情冷漠的點了點頭,說道:“我會轉(zhuǎn)達。”
樸京和阿迪江坐上車之後,阿迪江歎了一口氣後說:“老劉這家夥還真的挺可憐的,親生兒子和他就像是劃清界限一樣,完全不管他爹的死活啊,難道西方人的家庭倫理觀念就是這個樣?這老爹雖然犯了事兒,可也得想想辦法啊,劉興這小子可倒好了,他在這事兒上可是有一份啊,現(xiàn)在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架勢,還真是大義滅親了。”
樸京歎了一口氣,說道:“劉興當然不會放棄他現(xiàn)在所擁有的一切,更何況,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是華爾街在lx的代言人,他怎麼可能會放棄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lx集團還有那家荷蘭光刻機公司,現(xiàn)在都被華爾街大量控股,實際上已經(jīng)不再屬於他們家族本身了,諷刺的是,他們的掘墓人竟然是一個上門女婿。”
“這現(xiàn)實中的商戰(zhàn),可真比電影、電視劇、小說中的刺激多了,兒子也不能說是大義滅親,而是他父親咎由自取,老劉這號神人讓那些電影編劇再想個八輩子也想不出有這樣神奇的人。我簡直想以這個為題材讓我的編輯起草劇本了,太別致了,這經(jīng)曆。”
樸京雙手抱著後腦勺靠在頭枕上說:“你看著上門女婿就想當年的吳三桂引清兵入關(guān)一樣,把華爾街的注資引進來了,結(jié)果可想而知,這些歐洲的核心科技公司之前是那些美國人的心腹大患,他們動用金融力量,把這些核心技術(shù)通過股票和市場上的操作收入囊中,自己不用苦心經(jīng)營的去搞研發(fā),所有高端技術(shù)都能輕鬆的用白菜價買下來,這種好事,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巧取豪奪?還是用霸權(quán)橫征暴斂,還讓人心服口服。”
“巧取豪奪?橫征暴斂?天啊,樸京,我沒發(fā)現(xiàn)你這構(gòu)思可真是厲害啊,我看了不少關(guān)於商戰(zhàn)和華爾街的故事,怎麼就想不到你說的那些東西呢?我一定要把你說的這些記下來,這網(wǎng)絡上和數(shù)上怎麼看不到呢?”阿迪江說著,想要掏出他的日式手賬本記錄。m.Ъimilou
“這可不是我構(gòu)思和瞎想出來的,這就是現(xiàn)實。”樸京說著,憂鬱的看著窗外,妄想拔高,脫離自身地位和現(xiàn)實的毛病似乎又犯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