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滬的日本之行在兩周之後終於啟程了,之所以會拖這麼長時間才動身,原因在於樸京對於公司架構的諸多想法讓方案一改再改,當時朱滬直言現在連日本到底是否有類似的幫忙構建公司架構的專業公司都還不知道,就想著這麼複雜和詳細的方案出來,樸京的迴答是:“要做好十足的準備,日本是在美國體係下的國家,美國有的東西,日本也一定有,或許還做的更好!
本來朱滬想著一個星期前就出發,可他們經常討論方案到深夜,方案和要求也是一改再改,指導上個星期周末才答應出來,漢語版本足足有十萬字,英語、日語版本則有十五萬字,朱滬稱樸京可以出書了,而樸京則說這算不了什麼,這方案裏的很多內容都是很簡單的內容,不需要像創作或者寫論文那樣去搞創作,可以從別的地方拿來就用。
朱滬去日本的行李很簡單,甚至就隻有一些簡單的衣物而已,倒是那本厚厚的方案是最重的,作為一個亞洲人,去到日本之後可以就地就買衣服,吃的也不用帶,日本當地有數不盡的比德國菜好吃的東西。不過迴來的時候也許就沒有那麼輕鬆了,因為他肩負著大量的采購任務而去,在討論的時候,公司不止要添置高性能的日本單反相機,還要直接從日本訂購企業用的打印機、複印機,日本企業做這些東西可謂是獨步全球。
在出發前,樸京還提出要讓朱滬去考察一趟日本的芯片產業和感光元件產品,因為在他們構想的物流包裝生產線上,感光元件對於識別條碼和地址的識別非常有用,雖然德國也有類似的產品,不過這些產品價格高昂,而且性能上還不一定有日本的好。
最為主要的是,這些元器件並沒有受到歐盟和德國當局的封鎖,屬於常用的民用元器件,不像芯片那樣地方保護主義盛行。
因為任務的繁重,朱滬是帶著抱怨起飛的,雖然他的咖啡館、餐館和訓犬基地暫時交給他父親打理,現在雖然是旅遊淡季,遊客很少,可他依舊掛在心上,因為那兩樣生意現在算是步入正軌,他擔心他父親打理不過來。
朱滬不知道去過日本多少次,每次去日本的時候都會帶不少東西迴來,家裏有不少的日本工藝品擺件,浮世繪,日本動漫玩偶和模型,神奇的是當年樸京和日本動漫公司合作開發的動漫模型,朱滬剛好購買了,而且完整的自己噴漆做了一個出來,正好擺在家裏顯眼的位置。
不過樸京是第二次去朱滬家裏才發現那個多年以前自己設計的動漫模型,這個動漫模型現在已經有了實物,就是美國空軍的最新型的隱形戰鬥機,當年的飛機模型已經在鋪天蓋地的模型中被淹沒,可那架隱形戰鬥機,成為舉世矚目的焦點。
朱滬乘坐的是日本航空公司的頭等艙,日本航空公司給朱滬的感受完全不同,無論從餐飲、服務還是飛機的幹淨程度都要比歐美航空公司優秀不少,很多時候歐美國家航空公司的隨意和粗糙體現的淋漓盡致,平平無奇的餐食,有些傲慢的空姐,都讓朱滬覺得那是一次冰冷無味的履行,不過每次朱滬乘坐日本航空公司的航班,都會有截然不同的感受,那是有溫度而舒適的,這大概就是朱滬喜歡去日本,而不喜歡去歐美國家旅行的原因。
今天的頭等艙晚餐顯然是精心準備的,除了精致的壽司之外,還有甜點,可謂是中西結合,朱滬靠在舒適的座椅上,看著豐富的晚餐,迴想起了當時和父親一起乘坐經濟艙來德國時候的場景。
第一次和最後一次往往讓人印象深刻。
當時國內並沒有直飛法蘭克福的航班,朱滬和他父親朱衛國是去到東京機場轉機的,當時的東京機場看起來,要比當時的國內機場要好,而現在國內的機場,無論從規模還是基礎建設上,已經趕超東京機場。
當時朱滬從北京飛到東京途中還很興奮,可自從坐上了從東京飛往法蘭克福的航班之後,一路的不愉快便開始了,父子倆定的這家德國法蘭克福的航空公司是屬於小眾航空公司,飛機的設施設備老舊不說,還帶著一股奇怪的味道,似乎是汗水和美味交織的味道,但是飛機上的餐食簡直可以說就像是牢飯一樣,在這樣的航班裏,坐十多個小時從東京飛到法蘭克福,起初的鬱悶變成了憤怒,憤怒又變成了無奈。
朱滬清楚的記得多年以前的這趟廉價航班但並沒有空姐,隻有三個個發放食物的維持秩序的東歐大個子乘務員,這些大個子乘務員對於乘客提出的所有要求都置之不理,喝著奇怪的礦泉水,吃著硬麵包和劣質黃油,朱滬明白,這就是喜歡占小便宜的代價。當時的朱偉國已經身無分文,淨身出戶了,他僅僅留了一些,夠維持基本生活的生活費出來,他們除了這樣的廉價航班,別無選擇。
每次朱滬都要克服心理障礙,甚至強忍大小便也不願去那個惡臭髒亂的,讓人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坐牢的廁所。
朱滬後來明白那是成長所必須經曆的。
從小朱滬就出生在家庭環境優越的家庭裏,他從小便出入高檔場所,見慣了高級,對於這樣的髒、亂、差的落差,幾乎讓他奔潰。
神奇的是見過大場麵,吃過好的用過好的父親,朱衛國在那個時候卻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樂觀和從容。朱偉國告訴朱滬他們小的時候能坐飛機,那都是各種大院裏麵出生的孩子,那個時候他們隻有羨慕的份,直到後來有錢了經常坐飛機到處跑之後他才慢慢的開始有了一些自信。
那時候朱衛國的一句話,深深的震撼了朱滬。
朱衛國說:“有什麼大不的,不過是重新開始嘛!
一想到這句話,朱滬就發現自己在做一件有意思的事情,當年從東京飛往法蘭克福,現在是從法蘭克福飛到東京,就好像要重新開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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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绷制咭拐J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庇陮m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绷制咭挂贿咃w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