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和三嘎子約會方便,菲春提前做了晚飯。
等一家人吃完之後,她推說要去娘家看看,把洗刷鍋碗瓢勺的事推給了晨橋,帶上門就出去了。
她沒有直接往南走,去三嘎豬場,她知道最近晨橋對她不放心,並且開始懷疑她和三嘎子之間的關係,年前還給三嘎子門上抹了臭屎,她怕晨橋在後麵盯梢,出了門她就沿街一路向西走去,一直過了婆婆的家門。
因為此時正是村裏人吃晚飯的時候,盡管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但是在街上逗留的人卻很少。
她快要走到娘家東邊大陡坡的時候,迴頭確認晨橋沒有跟蹤,她才改變方向,向南岸三嘎子老家方向走去。
上了南岸,又拐了兩個彎兒,才來到三嘎子豬場。
三嘎子和她是鄰居,但是,她很少去三嘎子家串門。
這裏太危險,她怕被晨橋隨時發(fā)現,到那時帶給她自己的傷害是小,她最怕傷害自己的初戀情人三嘎子。
他本來沒有媳婦就有些可憐,再讓晨橋無端地猜忌他,甚至與他鬧矛盾,那日後對誰都沒有好處,更對不起年幼的孩子們。
因此,盡管三嘎子和她做鄰居已經近十年,但是,他們之間的鄰裏關係,還是比較正常的。
當然,即便晨橋給他門上抹了屎,三嘎子清楚,那是在醉酒狀態(tài)下進行的,在農村這種情況都不是事。也不會影響以後的正常交往。
這就是農民憨厚樸實的一麵,也是善良本分的一麵。筆蒾樓
三嘎子知道菲春何時找他,他抽空迴家簡單吃了一口飯,就立刻返迴了豬場。
他讓看守豬場的郎叔,晚上迴家去住之後,從院子裏抱來一堆木柴,然後不停地給爐子添柴,火爐立刻亮堂起來,屋裏立刻暖和起來。他要在菲春到來之前,把屋裏燒暖和,他怕凍壞了菲春。
菲春來到三嘎子豬場,看到屋裏麵火光衝天,她不知道三嘎子的屋裏倒底發(fā)生了什麼,就快速向這裏走過來,她最怕這裏失火。
其實,這種擔心是多餘的,隻能說明菲春在心裏,非常在乎三嘎子。
當她撩開棉布門簾,邁步進去的時候才發(fā)現,原來三嘎子是在給鍋子加柴火,是在提高室內溫度。
她在心裏想,三嘎子真有心,他一定是為了我暖和才加柴火的。
菲春站在那裏有些吃驚,她並沒有說話,而是看著三嘎子,用手在火爐裏添加柴火的樣子。
三嘎子扭頭要拿柴火的時候,才發(fā)現菲春站在身邊,他嚇了一跳。
“哎吆,好家夥,你可把我嚇壞了!”
三嘎子身子抖擻了一下,趕緊站立起來。
“妹子也不說話,剛才真把我嚇了一跳!”
三嘎子一邊說話,一邊把菲春引導床邊坐下。自己坐下來繼續(xù)給火爐添柴。
“秦哥真是一片孝心。≈牢乙獊砹,就來添加一把火!
菲春開始和三嘎子開玩笑了。
“孝心?嗬嗬,是啊!我當哥哥的照顧妹妹,那不叫孝心叫什麼?那就是孝心嘛!”
三嘎子半開玩笑半認真的笑著迴複菲春道。
“先說正事吧,聽說豬場年前就出了問題,現在控製的怎麼樣?有損失吧?”
菲春看著三嘎子的眼睛,非常關心地問道。
“唉!豬場現在很不樂觀。不過,我從純譚迴來的時候,順便帶來了專家,好在專家已經看過了,以後應該不會出現大問題吧?”
三嘎子聽菲春問豬場情況,臉上馬上嚴肅起來。
“有專家支招就好,目前損失不小吧?”
菲春和三嘎子一樣,隨著三嘎子的臉色變化,也跟著調整過來,她依然關心著三嘎子的損失。
“菲春妹子,這叫人算不如天算啊!老天不讓咱發(fā)財,咱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三嘎子有些喪氣的說道。
菲春聽三嘎子的口氣,知道三嘎子這裏情況不妙。
就關切而又著急地追問三嘎子。
“哥,你還跟我打哈哈吧?一圈肥豬都打了水漂,還不趕快告訴我?你都急死我了!”
菲春緊皺眉頭,焦急萬分。
“妹子,國家有補貼,咱們不用擔心的!”
三嘎子看菲春替自己擔心的要命,就急忙安慰她道。
“國家補貼有限,一頭豬賣幾千塊錢,才補貼幾百塊錢,哪能拿迴損失。俊
菲春大致知道一些國家政策補貼情況,就直言不諱的說道。
“唉,菲春妹子,咱們先不說這個,先說說你吧!”
菲春看三嘎子突然要說自己,心裏有些吃驚。
“說我什麼事呀?很重要嗎?”
菲春也下了床,挪動到三嘎子跟前,三嘎子順勢給她屁股下麵掖了一個木凳子。
菲春沒有想到,三嘎子要拿木凳給她坐,一個屁股沒有坐穩(wěn),斜倒在三嘎子這邊。
菲春一下子側著身子撲過來,臉正好碰到三嘎子懷裏。
三嘎子趕快伸開雙臂,把菲春攔在自己懷裏。
“哎吆吆,哎吆吆,哈哈哈,哈哈哈!”
菲春被三嘎子抱緊後,仍然還在驚恐之中。
因為三嘎子的手指頂住了她的肋骨,她又轉而開始哈哈哈地笑起來。
三嘎子順勢把手伸到菲春的脖子裏,涼涼的手,讓菲春忍不住咯咯的大笑起來。
“你看看,你看看,我就知道你啥不得戴,你就是還沒有戴上!
三嘎子把手伸進菲春的脖子裏,是檢查她是否戴上了年前給她購買的金首飾。他把手抽出來以後,對菲春說道。
菲春這時才明白,三嘎子說的是項鏈。
“哥哥買的,我哪裏舍得戴呀?”
菲春看著三嘎子,笑嘻嘻的說道。
“菲春妹子,我這腦袋不夠用了。在書店開業(yè)時,忘記讓你戴了。因為現在你不再是一個普通民眾了,你已經是純譚書店的堂堂大經理了!所以,你有必要戴上,因為城市和農村不同,城市講究這些。自我包裝也很重要的。妹子,我的話你明白了吧?”
三嘎子不緊不慢,有條不紊,把戴首飾這件事說得非常到位。
菲春聽完三嘎子的分析,感覺在理,也就欣然接受了。
是啊,以後就要經常生活在純譚市裏了,又是書店的經理,哪能像過去那樣隨心所欲,沒有樣子。以後金手鐲、金耳墜和金項鏈一戴上,在做一個發(fā)型,換一套漂亮衣服,那才是自己應該有的形象。
三嘎子提出的重視自身形象非常重要,菲春私下裏非常讚成。不是有一句俗話嗎?人是衣裳馬是鞍嘛!說得一點都沒錯。
自身形象對於書店日後發(fā)展定會起到獨特作用。
“還是哥哥想得周到!”
菲春顯出欽佩的模樣,向三嘎子做了一個鬼臉!
“別急,年前晨橋把你的銀行卡糟蹋完了,說不定他早已經惦記上你的這些金銀細軟了呢!”
三嘎子提醒菲春道。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绷制咭拐J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绷制咭挂贿咃w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绷制咭股钗豢跉,“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