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花园》 第一章 徐文渊没有半点收敛自己那道灼热的目光的意思。 既使被他注目的对象已经显得不自在,即使他身边的人都因此察觉到了他的欲望。 「咳!」他的朋友程易浩受不了的掩嘴朝他轻咳一声,「文渊,你能不能收敛一点?」 「不能。」徐文渊答得飞快,即使抬起酒杯稍微仰面啜了一口红酒,视线也不曾离开过不远处的那个人一秒。 「你就不怕唐突佳人?」 「美人是用来欣赏的。」 「你心甘情愿只欣赏?」程易浩对此嗤之以鼻。 徐文渊勾起唇抿笑了一下,或许连他也未曾自觉,但这一笑让本已是众人焦点的他更独揽了无数道艳诧的视线。 「浩,你了解我的,不是吗?当然不可能!」 程易浩叹息。 为周遭投注在徐文渊身上的目光,也为又将被徐文渊掳获玩弄却心甘情愿的某个可怜人。 「你让我联想到一个词。」 「什么?」 「衣冠楚楚。」 「我以为你想说的是衣冠禽兽。」 「我怕这样会连累贬低不幸跟你成为朋友的自己。」 「我记得衣冠楚楚原本是褒义词。」 「——下次有机会再跟你讨论这个词的原本意思。」程易浩把酒杯放在身边的吧台上,起身走人。 徐文渊终于移开了目光朝他翻了个白眼:「你这样不算朋友。」 程易浩回眸一笑:「朋友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各自飞。我闪人了,你好自为之。」 程易浩没有半点义气的快速闪人,留下的徐文渊却没有半点惧色,反而泰然自若地面对气势汹汹朝他快步走来的男人。 这便是他刚刚不掩欲望直视某个人招致的麻烦。 最后停在他面前的男人一脸愤怒,若不是周遭人太多,徐文渊肯定他会直接扑过来给他一拳。对徐文渊这样的商场老奸而言,站在他眼前的男人太好懂了,他是那种喜形于色,把什么都放在脸上的人,根本不用他动半点脑筋去猜想对方的心思。 紧紧握在身侧的双拳,剧烈起伏的胸口,在微黄的灯光下涨得通红的脸庞,几乎瞪成圆形的眼睛,一再宣示着对徐文渊侵占私人领地的不满以及愤怒。 男人先是用力呼吸了几次,像在压抑快要爆发的怒火,试图冷静的与他对话。其实像这种容易激动的人是徐文渊最不欣赏的,但今天,他难得好心情的一边噙着微笑啜着红酒,一边静静欣赏此人面红耳赤、表情生动的脸。 徐文渊这样的表情在已经怒火中烧的人眼里,分明就是赤裸裸的挑衅!于是,再怎么压抑,最终还是控制不住怒火的男人举起手直指徐文渊的脸,手指头几乎要碰到他高挺的鼻子。 男人怒火腾腾地道: 「我警告你,不准再用色眯眯的目光盯着少华看,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一鸣!」 徐文渊还未来得及开口,一道清脆的声音便挤进了他们之间。徐文渊循声望去,看到了一个身形娇小、面容秀气的男生。 当他与男生的目光相对时,徐文渊朝他眨了眨眼,男生便红着脸把头低下了!没有人能抵挡徐文渊诱惑般的笑,几乎。 「砰!」地一声巨响响起在他们身边,也让他们同时不同程度地吓了一跳,顺着声音望去,原来是之前那个一脸愤怒的男人一拳重重地击在了酒桌上,不但杯子抖动起来,酒液也洒了一桌。 名叫一鸣的男人把男生用力拽至身后,用凶狠的目光盯着徐文渊。 「我劝你最好自制一点,别对我的情人动歪念头,否则,下一次,我的举头就直接打在你那张自以为是的脸上!」 「一鸣,别对徐先生这么凶,他可是……」 「不用你提醒,我知道他是谁!」男人大声打断了男生的话,「不就是开了一家公司赚了一点钱自以为很帅到处玩弄别人感情的徐文渊徐大总裁吗?」 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理解自己的徐文渊差点笑出声来,好在自制力够强,要不然他真会当场笑趴到地上。 一旁早竖起耳朵偷听他们说话的人有些则因自制力不够笑了出来,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男人对徐文渊明显错误的低估。 开了一家公司赚了一点钱现在的社会,只要手头上有点闲钱谁都可以开公司挂名当老板,但是能够像徐文渊这样「赚了一点钱」的,似乎就没几个人了。身为年资产逾百亿的上市公司总裁的徐文渊,每日的进帐都是一笔教人目瞪口呆的数字,如果这只叫「赚了一点钱」,那么别人所赚的根本不是钱,而是纸了! 至于自以为很帅徐文渊从不用自以为很帅,因为这是事实。一句话可以概括,如果徐文渊不帅,那世界上就没帅哥了。 徐文渊是真的很出色,不光是长相,他还深具沉稳知性的魅力。如果他没钱,如果他去当牛郎,为了他的一笑,迷恋他的女人们可以倾家荡产。但他很有钱,他不需要任何人为他花一分钱,女人们为了讨好他,似乎只能投其所好。 然而徐文渊,不爱女人。 他出柜之前是杂志上票选的女人最想与之上床的男人。 他出柜之后依然是女人票选的最想与之上床的男人,女人们说,像他这样的男人,既使是同志,也愿意跟他上床,即使只有一夜。 徐文渊从未掩饰过自己是同性恋的事,只是没公开罢了。公开这件事对他丝毫没有影响,就算有,他也觉得是往好的方向发展,毕竟,跟他合作的一些客商都不再亟于想尽办法把自家女儿嫁给他了。 至于一部分人的冷嘲热讽,背后虽然不知道怎么说的,但当面的,谁也不敢直接对他这个可以轻易左右别人生活,甚至是命运的人说三道四。 对于男人最后的那句玩弄别人的感情,徐文渊可不这么认为,虽然他的床伴一个接一个的换,但这都是他与对方两厢情愿的情况下发生的。有兴趣了就在一块,玩腻了就散,更何况如果对方需要的话,分开时他还会提供相应的物质需求,保证对方满意,不会一直纠缠。 话题转回来,当听到周遭人的窃笑声后,被男人揽在身后的男生小小的脸庞更是红艳,他拉了拉男人的衣袖,小声说:「好啦,一鸣,我们回去吧。」 「就这么回去?」男人一脸不甘心地瞪着没有半点反省模样的徐文渊。 「那你还想怎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回去啦,而且我也累了。」男生低着头猛劝不肯回去的男人,拉衣服的动作也开始用力,似乎站在这里让他很是苦恼。 应该是感受到了同伴的心情,男人虽然依然忿忿不平,但还是在狠狠瞪了徐文渊一眼后,握住男生的手,快步离开这间只有同性恋才会进来的酒吧。 被男人拉离的男生在走向大门的时候回过头看了徐文渊一眼,徐文渊含笑对上他的口光,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表情,让男生羞涩地立刻回过头去,不敢再看他。 由始至终,徐文渊都未吭过一声,等到他们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酒吧外面,徐文渊放下酒站起来,直接步向酒吧二楼,只有特定的人才能进入的地方。 「还以为会有好戏看,没想到就这么收场了。」 就坐在二楼的橱窗旁俯视楼下情景的程易浩在徐文渊走进来时一脸惋惜地面对他。 「你今天的见死不救我记住了。」 徐文渊坐到程易浩的对面,拿起酒瓶为自己倒了半杯的红酒。 「那徐大总裁,你想怎么折磨我呢?」程易浩不以为然地摊开双手。 徐文渊沉吟片刻,才道:「帮我调查那个名叫少华的男生。」 程易浩又是一声叹息:「我就知道你不会只是去看而已。」顿了一下,他又道,「你想什么时候拿数据?」 徐文渊目光一闪。 「越快越好。」 果然够快,在事后的第二天清晨,徐文渊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收到了程易浩传真过来的文件。 徐文渊跟程易浩只是单纯的从大学时代就认识的朋友,只不过徐文渊后来经商,程易浩开了家律师事务所当起了律师。 程易浩发过来的档案详细到连本人的老家电话号码都有,徐文渊看了一会儿后,拿过放在桌上的手机照着数据上头的手机号码拨了过去,不一会儿,手机里就传来曾经听过的,那道清脆的男声。 「你好,我是楚少华,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徐文渊。」手机这头的徐文渊一脸笑意。 「……啊?」对方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我是徐文渊,前天晚上,我们在酒吧见过面的。」 「是、是你!?」对方显然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啊,不,是徐、徐先生……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打电话给我?」 徐文渊没有解释,只是沉声道:「你今晚有空吗?」 「什么?」 「我想请你吃饭,所以想知道你今晚有空吗?」握住手机的徐文渊虽然是向对方询问,但他却像是早知道答案一样,非常的自信。 「……是、是的。」尽管对方有些犹豫,但仍然给了徐文渊预料中的回答。 「那么,晚上六点半我去你的学校接你,不见不散,再见。」 「欵?可是……」 说完,徐文渊装作没有听到对方的疑惑,便直接挂断电话,然后关掉手机。稍过片刻后,徐文渊按下内线电话对自己的私人秘书说道:「宁秘书,今天晚上我有私事,你帮我推掉原定的所有约会。」 「好的,总裁。」 挂断电话后,徐文渊的心情比之前似乎好了不少,工作时,也是一脸的轻松。 晚上六点半,当徐文渊准时出现在楚少华的大学门外时,正站在门外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楚少华愣住了。 「是不是好奇我怎么知道你念哪所学校?」徐文渊眨眨眼,笑得有些调皮。 没回过神的楚少华呆呆地说:「还、还有手机号码……」 「先上车,我会告诉你的。」 徐文渊非常绅士的为楚少华打开车门,笑着示意他上车。 「可是……」 楚少华看着徐文渊,一脸迟疑。 「你是担心会被我吃掉,还是担心你男朋友会生气?」 「如果是担心被我吃掉的话,我可以向你保证,未经你同意我是不会碰你一根手指头的。如果是担心你男朋友,你只要告诉他是跟朋友吃饭他就不会怀疑了。」 徐文渊原本就是个让人难以怀疑的人,加上他如沐清风般真诚的微笑,更是添加了几分别人对他的好感度。在呆呆看了一阵徐文渊后,楚少华最终点点头,上了徐文渊的车。 见他上车,徐文渊的笑意更深,他关上车门后,走至一边上车,系上安全带,然后开车掉头离去。 因为餐厅是早就订好的,因此徐文渊直接开车过去,等到他们都坐到布置精美情调浪漫的包间里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你想吃什么?」点菜的时候,徐文渊体贴地询问楚少华。 「随便点些就好了。」似乎很少到这么高级的地方来吃饭的楚少华显得局促不安。 「你可是我的贵客,怎么可以随便点呢?」这时候徐文渊的笑让楚少华渐渐红了脸,最后点下头不敢再直视他,「这样吧,就点这家店里的招牌菜好了。」 说完后,徐文渊合上菜单把它交还给服务生,轻声说了句照老样子上菜。已经是熟客的徐文渊一这么说,服务生立刻领会,收起菜单便离开了。 当包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后,徐文渊双手交叉在一起,支起下巴,开始用让楚少华熟悉的那道灼热的视线望着他看。原先楚少华想装作不以为意,但不过一分钟,他便浑身不自在起来,被这样炙热的视线盯住,身体似乎也跟着热了起来。 「徐、徐先生……」终于忍不住的他抬起头来,涩涩地开口。 「叫我文渊就好。」徐文渊笑着点明。 「可是……」 「大家都是这么叫的,你不用客气。」 徐文渊有些强势地道,让楚少华也不好继续拒绝,略一点头后,他又问道:「徐……文渊,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的手机号码和就读的学校?」 「我调查过你的事。」徐文渊诚实地告诉他。 「啊?」楚少华瞪大了他漂亮的黑眼睛。 徐文渊笑着解释:「我想知道你的所有事情,所以在那晚酒吧一别后,我立刻调查了你的所有事情你,会不会生气?」徐文渊说到最后话锋一转,用低沉略透露抱歉的声音询问。 楚少华望着他,久久才道:「我可以问你……为什么要调查我的事吗?」 徐文渊的笑容变得深邃,声音也越发低沉,带着一股任何人都抵挡不住的魅惑,轻轻地,无声无息地,撩拨听众进入他安排好的布局…… 「你说呢?」 怎么反问起来了呢?谁都会这么想。然而一想,似乎一细想,答案就出来了。 会在酒吧里用这么炙热的目光凝望他,会特意调查他,会邀约他来这么高档的餐厅吃饭,会说这么嗳昧不明的话…… 答案是什么?答案已经显而易见。就算不用他主动说明也知道了。就是那么一回事,不是吗?大家都不是小孩,什么都要解释个清清楚楚,太明显的答案似乎就没了情调。就偏要模糊不清,就偏要透着一层蒙蒙胧胧的白雾,就偏要让你知道我喜欢你可就是不开口,不是让你急,而是让你知道这就是情调。 这就是大人的玩法。 鲜花美酒深情款款的笑容,却偏偏没有我爱你。 这很情调,这很理智,这很危险。 因为事后他可以对你说,我根本没对你说过我爱你。 在这种时候,聪明的人会糊涂一时,而糊涂的人却开始聪明。 聪明的人因为太聪明,所以自以为了解对方的想法,所以会在这时候卖弄自己的聪明绝不会继续逼问下去,而是满心欣喜地接受这一切。 糊涂的人却太笨,他们不懂适可而止,会一直问一直问,直到有个真正的答案,而这个答案偏偏就是最后的证据,对方曾说过我爱你的证据。 情场高手喜欢跟聪明的人玩就是因为这个道理,不用说我爱你,只要一点暗示就可以了。如果你最后输了,你也会对此束手无策,只能含泪饮恨。 但这种深刻的爱,似乎只存在于男女之间,在男同志之间,并不是我爱你这种沉重的回答,只单单是,我看上你了罢了。 无关乎爱情,在他们这类人之间,看对眼就能够上床,然后一拍两散。 徐文渊明白,楚少华明白。之所以非要先调查楚少华的资料,就是要弄清楚他是不是个可以玩一玩的人,是不是会假戏真做的人。 楚少华之前虽然没有接触过徐文渊,但从杂志与报纸上就可以知道徐文渊是个不会专情的男人,他只会玩,玩腻了再找别的人来玩,在他身上放上整颗心是自杀行为。 楚少华沉默半晌,最后对徐文渊说道:「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徐文渊却深深地笑了一下:「如果你真的这么想,现在就不会跟我坐在这儿了。」 楚少华盯住徐文渊,过了近半分钟,他像是泄了气般垮下了肩,随后露出了跟之前青涩的模样完全不同的表情,楚少华学徐文渊支起下颔轻佻地直视过去。 这才是楚少华真正的样子。 徐文渊调查过他,所以是知道的。楚少华之所以不再在他面前装下去,是认为徐文渊跟他是同类,在同类面前,任何伪装都逃不过对方的眼睛。 「徐先生,你知道,男同志之间要想找个真正适合的伴是很困难的。」楚少华垂下眼睛想了想后,才抬头对徐文渊说道。 「文渊就行了。」 「嗯,文渊。」楚少华清晰地叫了他的名,「我跟一鸣是一年前认识的,他是第一次去gay吧时跟我遇见的。到目前为止,我是他的第一个同性情人,也是唯一的同性床伴,在他心里,我也是这样的人。他根本不知道我其实早在高中时代就跟无数男人上过床了。虽然一鸣在这方面没什么经验,但是他很宠我,对我非常好。他花了很长时间才承认自己是gay这件事,去gay吧不是为了找能够跟他上床的男人,他只是想知道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世界。他对我说,他是那种只会一心一意去爱一个人的人,那时候我正好腻了厌了每天跟不同男人上床的日子,他的话让我心动,便这么跟他在一起了。」 徐文渊回想了下那晚在酒吧里发生的事情,想到了那个因为愤怒而满脸通红的男人,随后承认地笑了下:「他看起来是很关心你。」 「我们算是相处得不错,我也不想失去像他这样的好男人。」楚少华开始把玩眼前的茶杯,说道:「可是,他太朴实单调,没有多少情趣可言,这样的日子过得有点无聊。我可能是玩惯了,天天对着一个人多多少少也开始有些心烦,但因为害怕一鸣发现,我又只好强忍着想找别人上床的欲望。」 「但我出现了。」徐文渊眨了眨自己的眼睛。 楚少华摇头笑了起来:「文渊,你对自己太有自信了。」 「我有自信的本钱。」 「的确。」楚少华用力点头,「没有人能抵挡得了你的诱惑,那晚你的视线真的太明显,而且炙热……被你这么注视,没有几个人能够按捺……」 迎向楚少华明显的勾引,徐文渊的目光深邃了些许。 这时候,饭菜上来了,他们也停止了对话,开始细细品味高级餐厅的美味佳肴。 第二章 当晚,楚少华直接跟徐文渊住进了酒店。 「你是怎么跟你男朋友说明今晚不回家的原因?」 看着沐浴完毕穿着浴衣走出来的楚少华,拿着酒杯的徐文渊颇为好奇地问道。 「我告诉他我有论文要赶,所以直接住在宿舍里了。正好他晚上要加班,所以回不回去也无所谓。」 楚少华走近高出他近一个头的徐文渊,握住他拿酒杯的手,让酒杯倾斜,令柔润的酒液滑进了自己的喉咙。喝完后,他心满意足地微微瞇起眼,并吐出粉舌舔了舔下唇。 柔柔的灯光下,长相清秀皮肤白皙加上刚刚沐浴完本就一副秀色可餐模样的楚少华,再衬上如此诱惑人心的表情,足以让徐文渊的目光变黯。 徐文渊用另一只手扯开浴衣上的带子,让纯白色的浴衣顺着楚少华身体的曲线下滑至地毯上,还略剩些许红酒被他淋到那具白皙的身躯上。他低下头,用舌一一舔过红色酒液滑过的每一寸肌肤。 楚少华倾起上身,让他的舌头更能方便的舔上自己的身体,在徐文渊高超的技巧下,他很快便轻喘连连。 不止是一晚而已,徐文渊有绝对的自信让楚少华淫荡的身体再也舍不得离开他。果然,自那一夜之后,每次他一约楚少华,他都欣然前往,他们的床伴关系就这么一直维持了近两个月。 「你是怎么糊弄你那个过度保护你的男朋友的?」 因为楚少华曾说过自己的男朋友一鸣是个疑心颇重又过度保护他,只要一宿未归都会担心得要死的男人,因此徐文渊实在好奇他是用什么样的借口跑来与自己偷情约会。 「很多。」第一轮的激情方过,楚少华趴在床上疲惫的休息,听到徐文渊提及,他便翻过身来揽住他的肩膀回答,「最多的是去打工或者实习。」 楚少华比男朋友柯一鸣小三岁,今年已经是大三生的他去实习打工的话的确不足为奇。他的男朋友则是一家电器公司的销售部员工,今年二十四岁,一年前跟楚少华成为情人关系,同居在一起约有半年时间了。 「跑来跟我做这种事,你不会有罪恶感吗?」徐文渊低沉地笑着,拉开楚少华的双腿,直接从前面挺进他的身体里。 先是深呼吸了几下,平息被插入时的狂乱之后,楚少华才甜腻的拥住他的脖子,并把埋在身体里的硬物含得更深。 「你不觉得带着罪恶感做这种事更刺激吗?」 「你真是个恶魔。」 徐文渊的眼神因为欲望攀升的关系变得更为幽深。 「彼此彼此。」 楚少华不客气地笑着,然后迎接下一轮的激情。 徐文渊是第一次这么想得到一个人。 甚至不惜多花一点时间,绕一段远路,利用一些手段。 现在,坐在自己办公室的徐文渊正利用一些空档时间在计算机里敲了几行字,然后把它打印出来,折好,放进一个随处可见的普通信封里。信封上的地址也是事先印好然后贴上去的。 把信封小心地黏好后,徐文渊并没有把它直接交给秘书让她替自己寄出去,而是打算等下班以后,自己亲自去寄。 徐文渊慵懒地坐在椅子上,望着拿在手上的白色信封,脸上一直停留着以往只有在盯上某个猎物时才出现的,期待自信的笑容。 「我总觉得我男朋友他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一个星期后与楚少华约出来见面时,坐在车上正准备与徐文渊前去酒店的他没过多久便突然说道。 徐文渊抬眼瞧了下后视镜才问他:「你是说,他怀疑你了?」 楚少华点点头:「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他是那种有什么心思都会表现在脸上的人,要想知道他在想什么,其实不难。这几天,他总是下意识地避开我,然后又经常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想,他多多少少察觉到了什么。」 「那你还答应跟我出来见面?」 楚少华开始沉默,过了片刻才说道:「其实这几天我也想过跟他是不是不适合,他太死心眼了,而我却不能给他完整的爱情。我不能只专注于一个人甚至一辈子只跟同一个人上床想想都觉得有点可怕或许,我认为这是个机会。」 「你想离开他?」 楚少华用手支住下巴,望着车窗外的景色,轻声道:「但我又有点贪恋他无所不至的关怀,说实话,要找到一个对自己这么好的人,真的是大困难了。」 楚少华毕竟是个久经情场的人,虽然他不习惯也承受不来专一的爱情,但那种全心全意的关怀与爱意却是人人眷恋的。他懂得这样的感情非常难求,要让他就这么放手他还真舍不得。 「唉,如果一鸣是那种开放的男人就好了。我不在乎他去找别人,我希望他也能如此,这样对我而言真是两全其美。」 「哈哈,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这么想。」徐文渊说这话时,虽然脸上带着笑,眼底却藏着难以琢磨的深沉。 「而跟你在一起能享受到难以言喻的刺激与快感,要拒绝出来跟你见面,同样是件困难的事情啊。」楚少华斜过眼睛,给了徐文渊一个挑逗的眼神。「所以现在,我只能顺其自然了,如果我们的事真的被我男朋友发现了,那就到时候再说吧。其实,他这么在乎我,或许我随便哄个几句他就原谅我了呢。」 徐文渊笑着:「你似乎对自己很有信心呢。」 这时候车开进天桥下,桥身暂时挡住了阳光,让车子沉浸在阴影之中,徐文渊的视线在这个时候从楚少华身上落在了后视镜中。 「那是因为一鸣他太好骗了。」 楚少华勾出一个浅浅的笑,笑容之中却藏着一抹不易觉察的苫涩。 毕竟他们交往了近一年,毕竟他背叛了一个如此爱他的人,说没有罪恶感是骗人的,只不过,罪恶感在欲望面前只不过是渺小的一个点罢了。 进了酒店的房间后,或许是因为近一个星期没有见面的关系,他们叫了晚餐却在等待的过程中迫不及待地交缠在一起。 很快,彼此的衣服都在激狂的行为中褪尽,就他们准备进一步时,叮咚叮咚响起的门铃声仿佛是在他们头上浇了一盆冷水,让欲火正旺的他们顿时熄了火。 「或许是我们刚刚点的晚餐。」徐文渊朝身下的楚少华笑了一下,翻身下床拿起迭放在一旁的浴袍穿上,「你等一会儿,我去开门。」 楚少华没有说话,只是趴回床上,慢慢平稳有些零乱的呼吸。 徐文渊是个性爱高手,就算只是一开始的前戏,也让他这个身经百战的人难以抵挡,然后深陷其中,狂乱的甚至乱了呼吸。 楚少华慢慢回味着方才的激情,也在期待着一会儿后的疯狂。 徐文渊没有透过猫眼去窥视站在门外的是谁,直接打开了锁上的门。当他看见站在门外的人后,怔了一下。 「少华呢!?」 来人正是那日在酒吧里气势汹汹地跑到徐文渊面前,警告他不准再看自己情人的柯一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现在灯光比较明亮的关系,柯一鸣的脸看起来比那晚还要涨红,他的胸口起伏得很快,瞪着徐文渊的眼睛里泛着一条条血丝。 他没有等待徐文渊的回答,只恨恨地问了一声后便把徐文渊推开自己冲进房间,愤怒的找寻楚少华的身影。他急切的样子似乎早就肯定了自己的情人一定是在这个房间当柯一鸣的身体越过自己,徐文渊的唇边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 「少华,你给我出来,少华——」 柯一鸣的声音突然停止,知道他一定是看到了楚少华的徐文渊慢条斯理地关上门,锁上,然后踱步走回客房里。 然后,他看到了这样的画面。 楚少华没有用任何东西包住自己赤裸的身体,只是坐在床上,静静地直视站在不远处的人。因为柯一鸣是背对着徐文渊的,所以他看不见他的表情,只看到他剧烈颤抖的身体。 就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时间,柯一鸣发出带着悲恸的沙哑声音:「少华,为什么……为什么……」 楚少华似乎没想到应该怎么解释,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看到他这样,柯一鸣立刻朝他走近几步,然后用快要吼出来的声音说道:「是不是那个该死的徐文渊威胁你了?」 听到他这么说,徐文渊定力再怎么好还是忍不住挑了挑眉。看来他在这个男人心中是一个非常糟糕的人呢。 「不是,是我自己愿意的!」楚少华抬起头来,眼神没有半点愧疚地直直看向柯一鸣。 「……什么?」柯一鸣显然没有想到他居然这么冷静。 楚少华耙了耙自己柔软的头发,挪了下身体换了个坐姿后,露出不耐烦的表情:「骗了你这么久我也累了。告诉你吧,这才是真正的我,在你面前那个容易害羞,看起来又呆又笨的人是我装出来骗你的。」 「你说什么……」 「你还不明白?那就是我一直在骗你,我根本不是什么纯情男,我早在遇见你之前就不知道跟多少个男人睡过了!跟你在一起真的是闷死了,你什么都不懂,为了配合你我还要在床上压抑欲望,根本不能满足。就算没有文——徐先生出现,我也会跟别的男人上床!」 难以接受的柯一鸣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少华……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少华……」 「我知道,而且我再清楚不过!我楚少华根本不可能只专情于一个男人!而且我也不爱你,只不过一直在利用你罢了!」 楚少华最后一句话就像一颗炸弹,炸住了柯一鸣后退的脚步。他全身僵硬地站在楚少华的面前,身体比方才抖得更厉害。最后,他什么话都没再说,低头转身愤然跑开。 「你不追上去吗?」 当门被重重地关上后,徐文渊对呆呆坐在床上的楚少华说道。 一直到听见他的话,楚少华才从床上爬下来,慢慢地把衣服穿回身上。 「还以为还能坚持一段时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我甚至没有做好如何应付他的打算。」 楚少华的声音太过于静寂,跟平常的语调完全不同,就像是少了灵魂般没有生气。 「你刚刚表现得很镇定,我还以为……」 「其实我一直在发抖……我甚至在想他会不会一拳揍过来……如果他能打我的话,或许我还能够比较冷静一点。但他却没有这么做……跟他相处的这一年来,别说是打我,只要我不小心撞到哪里,他都担心个半死……真是个无可救药的笨蛋……」 「你下一步怎么做?」楚少华的表情太过于平静,平静的让徐文渊直觉他一定做好了打算。 楚少华最后把外套穿上,看了徐文渊一眼,他说:「我刚刚才发现一件事,其实我跟一鸣一点也不适合。他需要的是一份专一的爱,而我给不起。能够在一起已经是奇迹,继续下去,或许对我们都是伤害。再说……一鸣他爱的并不是真正的我,而是我装出来骗他的那个假象。」 「我想,我们是该把话说清楚了。」 楚少华说完后,朝门口走去,但只走了两三步便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徐文渊。 「抱歉,今晚不能陪你了,再见。」 「再见。」 徐文渊无所谓地耸耸肩,也说了句再见。 楚少华走后,他们之前点的晚餐被服务生送了上来,看着桌上摆着的两人份的晚餐,徐文渊没有一点吃的打算。 等到客房里只剩他一人时,他看起来心情很好的哼着歌为自己打开一瓶红酒斟上,然后站在落地窗前俯视夜景。 洁净的玻璃上,倒映着他俊逸的脸,还有不知为何浮现的,胸有成竹的笑。 一个月,徐文过让自己整整等了一个月才开始有所行动。 徐文渊是那种认为值得才会花费时间去等待的人,会特意等一个月,是相信绝对有必要才这么做的。 徐文渊很注重外表的修整,他深知第一印象的重要性,为此,他下班后特地绕远路回家一趟,换上了一套颜色很淡的休闲服。换好衣服后,出现在镜子里的是一名看起来比较随和,又不失风度与稳重的英伟的男人。 开着车路过花店时,他停下来买了一束蓝色的花。 花朵很小,花束也小,看起来小巧可爱,又不失柔情。 这种花的名字叫日日春,花语为年轻的友谊,又为崭新的爱情。 像徐文渊这样高大的男子拿着一束长不过十五公分的小花束,原以为会很滑稽,没想到却意外的十分相衬。加上他脸上漾着由心底溢出来的喜悦,让路过他身边的女性频频回头,不忍离去。 过了一段时间后,徐文渊站在一幢看起来再平凡不过的公寓楼里的一扇门前。他没有急着去按门铃,而足先调整自己的神色,确定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比较肃穆后,才按下门铃。 因为来之前他已经找人打探过,所以他知道此刻那个人一定在屋里,因此虽然门铃响后久久没人响应,他也锲而不舍地继续按下去。 算是皇天不负苦心人吧,在门铃持续响了近五分钟后,门后终于传来了开锁声,不久,从拉开的门缝处,徐文渊看到了一张阴沉憔悴的脸—— 当屋里的人看清站在屋外的人是谁后,二话不说,直接关门,好在徐文渊眼明动作快,及时把鞋子卡在门口,让门阖不上。 「你找错地方了,少华早就搬出去了!」 门关不上,男人无奈只得把大门拉开一些,口气不善地告诉徐文渊。 「我是来找你的。」 「什么?」 望着愣住的男人,徐文渊认真地对他说:「我想要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男人皱起了眉。 「你,不让我进去吗?」徐文渊朝屋内抬了抬下巴,提醒男人身为主人的职责。 虽然男人根本没有把徐文渊当客人的打算,但他太过抢眼,一直站在走廊上的话一定会引来过路人的观望,然后他们都会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男人思忖片刻,才拉下门后的暗锁,把门口打开让徐文渊进来。 走进屋里后,徐文渊环视了下这间不算大,光线比较暗,但是却相当整洁让人感觉舒适的屋子。 男人把徐文渊带进屋里后,让他坐在一张双人沙发上,自己则钻进厨房里去了。一会儿后,男人把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放在了徐文渊面前的茶几上。 男人明显是不欢迎自己的,但他仍然把徐文渊当成客人为他准备茶水的举动让徐文渊抿了下唇。 「啊,对了,这是礼物。」 徐文渊拿起手上的小花束,递到男人面前。 男人愣了一下,然后瞪着这东蓝色的小花束不可置信地道:「你送我花?」 「只是礼物。」徐文渊表明此举的立场。 「但你也没必要送我花吧?我们又没有什么关系。」 「啊,抱歉,我来之前只想到买这个。」徐文渊抱歉地一笑,伸出去的手完全没有收回去的意思,任那东小巧可爱的花束孤伶伶的悬在半空。 男人无言一阵,似乎也觉得不收的话显得自己太过计较,便默默拿过徐文渊手中的花束,然后转身进厨房里摆弄了一阵。等到他出来时,蓝色小花束已经静静放置在一个玻璃水杯中,而他则直接把这个插上鲜花的杯子放在了茶几的正中。 原本他们之间的气氛是比较僵硬沉闷的,但当这束开得绚烂的蓝色小花摆放在茶几的正中后,不知为何,空气似乎也变得跳跃起来。 这个发现让徐文渊颇为满意,觉得把这东花带来真是个不错的主意。 「说吧,你找我到底是想说什么事?」 这时候,男人出声打破了他们之间安静的气氛。 徐文渊调整心绪正色起来,他审视着坐在对面的男人,眼前这个名为柯一鸣的男人并没有太过突出的相貌。他算是那种耐看型的男人。第一眼没什么印象,但是越看,越觉得他很特别,最后,就再也收不回注视他的目光。 「你都是这么看人的吗?」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的人不悦地出声打断他的注视,「那晚在酒吧里也是,用想要把人吃下去的目光一直盯着少华看……光想就叫人火大,真想给你一拳。」 徐文渊收起自己的目光,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想要把人吃下去的目光……吗?」徐文渊像是才突然明白一样,沉声道,「原来是这样啊。」 「不过,我只用这样的目光看过一个人而已,只有一个。」 徐文渊的表情渐渐的变得深沉.坐在他面前的柯一鸣被他盯得不知为何,竟觉得一身寒意。 「我这次来,就是要告诉你一件事。」 徐文渊停顿下来,直至确认柯一鸣正认真地倾听他的话时,才用低沉的声音一字一字的说:「寄匿名信给你的人,是我。」 空气一阵僵硬,柯一鸣久久才有反应,他将视线移到徐文渊身上,然后瞪大眼睛一直盯住抿着唇淡笑的男人。 「你……在说什么?」柯一鸣不可置信地向他确认。 「我知道你听到了。」徐文渊表情随和,但却不愿再把话多说一次。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让你知道楚少华的真面目,为了……让你们分手。」 「为什么?」他的回答更让他惊疑。 徐文渊扩大了脸上的笑容,答非所问:「你们一直都误会了,那日在酒吧里我凝视的人根本不是楚少华,而是陪在楚少华身边的你。」 柯一鸣呆呆地,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徐文渊的话已经超出了他所能理解的范围。 「我一开始就打算设尽让你们分手,只是我没想到楚少华比我想的还容易上钩。其实我本不想写信告诉你,但你太过于相信楚少华,甚至他已经在外面跟别人偷情了近两个月还是完全没怀疑他,于是我只好写信告诉你,楚少华背叛了你的这件事。」 听罢徐文渊的话,呆滞了许久的柯一鸣霍地站起来,愤怒地对他吼道:「很好玩吗?你是不是觉得很好玩?引诱我的情人跟你上床,然后还假装好心写匿名信给我,把我们拆散之后又笑着说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你觉得很好玩是吗?看别人被你耍得团团转很好玩是不是……你这个王八蛋!」 柯一鸣朝徐文渊扑过去,握紧的举头狠狠地撞上徐文渊的脸庞,把他的脸打得偏向一边。 一拳过后,脸因愤怒而涨得通红的柯一鸣站在他面前呼呼地喘气,徐文渊过了半晌才慢慢把脸转过来,这时候,他的脸颊已经肿了一块,一条血丝顺着他的嘴角滑下。 徐文渊从口袋里抽出手帕,不为所动地默默拭去嘴角的血丝。 他的冷静突显柯一鸣的暴躁,甚至让一肚子火的柯一鸣不知道怎么向他发泄出来。 看着他,柯一鸣一步一步后退,最后七分懊恼三分悲恸地坐回原来的位置上。 「你该死的!你该死的」柯一鸣发疯一样乱抓着自己的头发,「你快给我滚,在我杀了你之前,给我滚蛋!」 把手帕包好放回口袋里,徐文渊站了起来。 「我知道你很不愿意再见到我,不过我得告诉你一件事。」举步离开之前,徐文渊对兀自沉浸于悲愤中的柯一鸣说道,「从今天开始,你摆脱不了我了。」 低头的柯一鸣停下动作,等到他抬头看到徐文渊的脸时,又听到了他这么说。 「狩猎游戏,才刚刚开始。」 像个魔鬼般笑得邪恶的徐文渊丢下这句话后,转身离去。被他反手关上的门在阖上之前,从门缝里窥视到的柯一鸣的表情,一直是错愕的。 第三章 徐文渊准备了一大束象征爱情与欲望的红色玫瑰,还有价格昂贵的葡萄酒,最后是从酒店订的法国餐点。 徐文渊把玫瑰花插进自己购买的一个精美的花瓶中,然后摆放在已经摆上各种美味佳肴的餐桌上,接着找来烛台插上红蜡烛并点燃,直到达到他颇为满意的效果时,他才关上电灯,坐在沙发上静候主人归来。 因为算过时间,所以他等不到十分钟,大门便被人从外面用钥匙开启了。 屋里没有开灯,但因为在客厅的餐桌上点了蜡烛的关系,站在屋外还没进屋的人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异样。 见到应该只有自己一个人住的屋里居然点燃了蜡烛而且桌上还摆了一堆东西,任谁都会觉得惊奇,柯一鸣下意识地按下门口旁边的开关。 灯光亮起,屋里顿时明亮起来,接着,更让柯一鸣震惊的是屋里居然坐着昨天才刚刚见过的,他此刻最不想见到的男人。 「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进来的?」 柯一鸣连门都忘了关,直接走进屋里质问悠闲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徐文渊不慌不忙地掏出钥匙,笑着对他说:「只要有钱,想获得一把钥匙还不简单?」 柯一鸣眼睛一眯,伸出手想夺过钥匙,却被徐文渊避开。 「你到底想怎么样?」柯一鸣恨恨地瞪住他。 徐文渊把握在手中的钥匙贴近自己的唇,勾起一抹暧昧不明的笑。 「我要得到你。」 「那很抱歉了,我可没兴趣陪你玩!」柯一鸣冷冷地笑着。 「我有就行了。」有时候,脸皮就应该要厚。 「我警告你,如果你不把钥匙还我然后滚出这间屋子的话,我就报警了!」今天在公司里忙了一天,他可是累个半死,已经没有任何精力去陪徐文渊这个在他眼底根本是个疯子的男人胡扯瞎闹。 「徐文渊,你可是大名人,如果你乱闯民宅的事情登报的话,想必一定会很丢脸吧!」 似乎是柯一鸣的威胁起了作用,徐文渊果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并喃喃道:「是啊,如果扯上员警的话,事情就严重了。」 徐文渊侧过身朝前走了一步,就在柯一鸣以为他准备越过自己走出屋子时,他却猛地朝他扑过来,紧接着他的肚子被一股凛冽的劲道狠狠地撞了一下,整个人向身后的地板倒去。 「呜……」 内脏仿佛被击碎一样剧痛起来,柯一鸣缩在地上呻吟着,痛得发白的脸上冒出一颗颗冷汗。 收起拳头后,徐文渊俯视已经痛得不能动弹的他,露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笑容。 「我可是练过拳击的,被我打过的人能够在短时间内站起来的还真没几个。」 说罢,徐文渊从容地走去玄关把门关上,反锁。 等到他回来时,看到柯一鸣正吃力地翻自己的公文包,似乎想从中找出手机向人求救。徐文渊快步上去,一脚就把他的公文包踢至角落。 「呜……」 何一鸣望着离自己十分遥远的公文包,发出了不甘心的声音。 「徐文渊……你到底想干什么……」 柯一鸣呼吸紊乱地侧躺在地板上,斜着眼睛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男人。 涂文渊蹲下来,不甚满意地啧啧道:「我可是说了不止一次了,你怎么还要继续问呢?算了,我不会再回答了,我要你用身体好好领悟答案。」 说罢,徐文渊不顾柯一鸣肚子上的抽痛,把他硬拽至餐桌旁的椅子上,布置他坐好后,他直接扯下柯一鸣脖子上的领带把他的双手绕过椅背反绑住。 「你要干什么?」柯一鸣惊慌地不断挣扎。 「我要干什么,你会知道的。」再三确认柯一鸣的双手已经被牢牢绑住后,徐文渊抓住他的脸,就这么吻了过去。 「放开我。」柯一鸣竭力避开徐文渊仍想吻过来的唇,一边忿忿地喊道。 「会的,但不是现在。」 徐文渊的下一个吻虽然被他避开了,但他没有继续坚持,放开柯一鸣后,他把灯关了,直接坐到了他的对面。 他们之间的桌上有昂贵的红酒,有浪漫美丽的玫瑰,有让人食指大动的美味,还有不断摇曳点缀着气氛的烛火。 这样的布置让人联想到温情脉脉的气氛,还有款款对视的情人,但此刻,除了徐文渊那还算是温柔的目光外,双手被反绑在椅子上的柯一鸣双眼瞪着他,凶狠的样子像是下一秒就会把徐文渊撕了泄愤。 「开始吃饭吧。」 凝视了一阵对自己恶目相向的柯一鸣后,没受半点影响的徐文渊笑着宣布。 柯一鸣一听,忍不住从喉咙里哼了一声:「我双手都被绑了,你叫我怎么吃?」 没想到徐文渊完全不以为意,他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走到柯一鸣身旁后挪过了最近的椅子,贴近柯一鸣坐着。 「你不用担心,我会喂你吃的。」 说完后,徐文渊把目光移到了桌上,接着说道:「首先,先吃这个好了。」徐文渊用叉子戳了一份已经切成块的牛柳,蘸了蘸甜酱后,递到柯一鸣的唇边。 柯一鸣当然不会吃下去,他瞪着徐文渊,没有半点吃的意思。 徐文渊扬了下眉毛,提高声音道:「真的不吃?」 柯一鸣的回答是朝他冷冷哼了声。 「算了。」徐文渊耸耸肩,把牛柳塞进了自己嘴里。因为柯一鸣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他身上,所以能够看到他咀嚼时性感的薄唇不断蠕动的样子,盯着他的柯一鸣看了一会儿后,渐渐察觉到不对劲。因为徐文渊只是不断的咀嚼,根本没有吞下去的意思……而当柯一鸣的视线移到徐文渊的眼睛,看到深邃的双眸透露出来的笑意时,一股寒流从他的脚底板一直窜到脑门。 像是印证他的猜想一样,徐文渊的脸慢慢向他倾靠过来,见到他这样,柯一鸣真的被吓住了。 「不要!我不要!……我吃、我吃就是了——」 但徐文渊不再给他反悔的机会,扣住他乱动的脸并掐开他的嘴后,徐文渊堵住他的嘴,然后用舌头把嘴里已经被咬得稀烂的肉末顶到了对方嘴里,一直顶到喉咙深处。 柯一鸣只觉得口腔被硬塞进了被人咀嚼俊带着异样温度的碎肉,还没来得及吐出来,这些碎肉就被顶进了喉咙里。等到徐文渊放开他时,他垂下头恶心地不断干呕,但最终没能把肚子里的东西吐出来。 「接下来吃什么呢?」 徐文渊的声音在他耳里跟恶魔的呼唤没什么差别,他听到后吓得不断摇头。 「够了,不要再这样了……」 「够了?」 「够了,真的够了。」 「可是你才吃了一块牛柳……」 「我真的不要再吃了!」柯一鸣忍不住大声喊了出来。 徐文渊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他,在柯一鸣被他看得毛骨悚然时,他笑了一下,放下了叉子。 「你既然不想吃那就算了,改喝酒吧。」 说罢,徐文渊站起来取过酒瓶,用开瓶器撬开葡萄酒瓶上的软木塞后不是把酒倒进杯子里,而是拿着酒瓶直接站到了柯一鸣的面前。 「来,喝酒吧。」 徐文渊把瓶身倾斜,让瓶口直接贴近柯一鸣的嘴巴,示意他就这么喝下去。 「怎么能就这么……」想说怎么能就这么喝下去的柯一鸣一看到徐文渊眼底那熟悉的笑意时,顿时噤了声。想到如果拒绝不知道还会受到什么样的变态对待时,他暗自咬咬牙,心一横,张开嘴含住瓶口就这么喝起来。 原本瓶身的倾斜度还够让柯一鸣一边喝一边吞咽,但在他喝了一会儿后,徐文渊直接把瓶身立到一个近乎直角却又微微倾斜,让瓶中的酒液以最快速度流出来的角度。 这时候,吞咽的动作根本赶不上酒液流出的速度,柯一鸣顿时被呛到,然后把深红色的葡萄酒都吐了出来,酒液浇到了他的衣服,加上因为他突然把嘴抽开,葡萄酒便直接倒在了他的身上,不到片刻便湿了他一身。 「真是浪费。」 徐文渊俯视着这一切,等他收回酒瓶时,瓶中的葡萄酒只剩不到三分之一了。 徐文渊暧昧地舔了舔瓶口才把酒瓶放到桌子上,然后抽出纸巾倾下前身仔细地为柯一鸣擦拭嘴边的红色液体。 徐文渊把柯一鸣的嘴擦干净后继续移到同样被葡萄酒浸湿的脖子上,最后他的动作停在衬衣的领子上。 看着原本白色的衬衣被葡萄酒染成了粉红色,徐文渊啧了一声,低语道:「啧,衣服都湿透了,不脱掉会感冒的。」 说着,徐文渊丢开纸巾,双手迅速解开柯一鸣衣服上的钮扣,等到柯一鸣发觉时,他的衣服已经被褪到了手肘处。 在火光下,徐文渊的双眼尽情的欣赏着柯一鸣被晒成蜜色的身体,或许是经常跑业务的关系,柯一鸣精瘦的上身没有一丝赘肉,在小腹处,还有几块腹肌。 「你的身材锻炼得很好。」 徐文渊由衷地赞叹着,双手已经忍不住摸上了这具吸引他的身躯。 「放手!」 当手上冰凉的温度传递到自己的身体里时,柯一鸣忍住恶心与厌恶,大声地吼道。 徐文渊的回答是连唇都迫不及待地膜拜起了这具让他热血沸腾的身体。 「王八蛋,你放开我,放开——你再不住手,我要喊人了——」 「你喊吧,不过到时候丢脸的是谁可就不知道了哦。」徐文渊抬起头,朝他邪恶地笑了笑。 楚少华曾经对他说过,柯一鸣虽然已经承认了自己是同性恋,但因为顾忌到很多事情,他并没有告诉身边的朋友这件事。 其实说来,柯一鸣不过是还没有足够的胆量,承受身为同性恋所必须面对的世人的种种歧视罢了。 果然,听到徐文渊这么一番话,柯一鸣顿时憋红了脸。他垂下头,身体下住颤抖:「你这种人……你这种只会威胁别人的王八蛋!」 徐文渊没有说什么,只是捧起他的脸,深深地吻上他的唇。 柯一鸣没有任何反抗地承受他激烈的热吻,等到徐文渊放开他时,根本不是对手的柯一鸣早已经乱了呼吸。 「做我的人吧。」 徐文渊在他的耳边吐着热气,手放在他的背上轻轻抚摸,他用低沉沙哑的声音引诱着魅惑着。 「不要。」柯一鸣没有受到勾引,坚定地拒绝了,「你别开玩笑了,跟少华分开后又想对我出手,像你这种可恶的人,真该去死。」 徐文渊抬起他的下巴,朝他深沉地笑着:「我知道你很讨厌我……可是,我却很中意你呢。」 柯一鸣冷眼睨视他:「你这种人只会说鬼话!」 「呵呵。」徐文渊不怒反笑,贴在柯一鸣身上的手从小腹移到胸前再慢慢下滑,脸上是令人费解的深沉,「不管你信或不信,都不会改变结果。」 顿了一下后,徐文渊再次问他。「怎么样,决定好了吗?要不要做我的人?」 「死也不要。」 「真的不要?」徐文渊瞇起了眼,让柯一鸣熟悉又害怕的光芒又透了出来,令他不由得开始戒备。 「你想做什么?」 徐文渊没有回答,把他从椅子上抱了起来放到沙发上,解开他腰上的皮带直接把他的裤子连同内裤一起脱了下来。 「你到底想做什么?」除了挂在手肘上的衣服,已经算是脱个精光的柯一鸣不安的只能尽量往沙发上缩去。 「我想做什么你还不知道吗?」 徐文渊笑得恶质,他拉下柯一鸣想逃的身子按在自己身下,然后把整个身子覆上去,嘴不断地吻着他的上身,一只手顺着柯一鸣腰部的线条滑下,很快就摸到了柯一鸣软垂的性器。 「唔——」 那么敏感的地方被碰到的时候,柯一鸣用力地颤了一下,但是很快,他的身体变得更僵硬。因为徐文渊下断的揉搓那里,他熟练高超的动作很快就让手中的宝贝硬了起来。与此同时,徐文渊的唇也在贪婪的吻着眼前的每一寸肌肤。 徐文渊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柯一鸣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当他察觉手中的东西迅速涨了一圈时,他的舌舔到了眼前深红色的乳头上。 「嗯……」 柯一鸣发出了低低的喘息,知道他就要射出来的徐文渊用力咬住他的乳头。 「嗯、嗯!」 带着胸口的痛楚与绝顶的快感,柯一鸣把白色的液体射在了徐文渊的手上,然后疲软地倒在沙发上,急促地呼吸。 徐文渊收起手,看了一阵手上温热的白色液体后,翻身从桌子上抽过纸巾拭手。无力躺在沙发上的柯一鸣只觉压住他身体的重量消失了,不久后,他看到徐文渊走了回来,手上多了一样东西。 那样东西让柯一鸣不由得睁大眼。因为用过所以他知道,这不就是做那件事时用来润滑肛门的润滑液吗? 「你要干什么?」 柯一鸣顿时恢复了所有意识,感觉到非常不妙的他努力从沙发上坐起来。 「啧。」徐文渊非常无奈地摇摇头,「你怎么老是重复这个愚蠢到不行的问题?你其实……早就知道我想做什么了吧?」 「我……」盯着徐文渊手上的东西,柯一鸣不确定地问,「你,你这东西不会是用在我身上吧?」 「嗯哼。」 徐文渊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柯一鸣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你—我、我根本没做过这种事!」 楚少华是他第一个同性恋人,跟他在一起,他也是在上面的那一个。他根本没想过他会在下面,男人的潜意识让他坚决只做在上面的那一个。 「我知道。」 徐文渊把瓶子里的东西挤了很多在自己手心上,然后把手指一根一根的涂湿。 「所以,我会很小心的,你不用怕。」 「徐文渊,你最好住手,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脸色苍白的柯一鸣外厉内荏地瞪着他手上的动作,有点不自量力地威胁道。 「呵,说这句话,你自己会相信吗?」 徐文渊不禁轻笑出声。 柯一鸣尽管气愤却也深知他现在的确只能耍耍嘴皮子,然后无能为力地看着徐文渊向自己压过来,等到他下意识地想合拢双腿时,徐文渊已经把腰身挤进他的双腿间,让他再也不能合拢。 徐文渊抬起他的一条腿用膝盖固定在他的身侧,把他的下身暴露在空气中,不一会儿,他感觉到自己从未被别人抚摸过的地方传来了一阵湿意。 「徐……」柯一鸣吓得倒抽一口气。 徐文渊的手指先在布满褶皱的穴口周围加了些力道的按摩了一阵,才试着把食指探进里面。 这时候,被他压住的身体僵硬起来,徐文渊用另一只手拍拍他的臀部,警告说:「如果你不放松,会很痛哦。」 「不要……」柯一鸣的脑袋不停地在沙发上摇动。 徐文渊当然不会理会他,虽然手指头感受到了阻力,却仍然不懈地挤进炙热的身体内部。 「唔、唔……」感觉到一根手指正慢慢进入到自己身体里,异物入侵的感觉让柯一鸣发出不适的低吟。 徐文渊终于把食指整根挤到柯一鸣的身体中后,便开始左右活动个不停,等到这根手指感觉到不再那么紧迫,他才开始插入第二根手指。 等到第二根手指也挤进去时,他注意到柯一鸣不再发出任何声音,他抬头一看,看到柯一鸣咬住了下唇,并且用力闭上了眼睛。 徐文渊笑了一下,开始努力地把干涩炙热的甬道涂遍用来润滑的液体,并同时扩展紧窒的内部。 当他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时,柯一鸣忍耐得也越来越辛苦,徐文渊把自己的下身抵到了他的大腿上,那个早已经硬挺得难受的部位顿时让柯一鸣的身体再次僵硬…… 「不……」 柯一鸣放开了他的唇,惊恐地低呼,同时,徐文渊抽出了手指。 「不?」 徐文渊挑挑眉,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是想再让我插进去吗?」 「不!」柯一鸣用力摇头。 「我知道你是很想再让我进去的……」徐文渊笑得深沉,他解开了自己裤子上的皮带、钮扣,然后拉下拉链,从内裤里掏出自己已经肿胀得厉害的分身,直接抵到了已经被涂上润滑液并充分扩展过的洞口。「放心,我一定会满足你的。」 「不!」 柯一鸣的头摇得更厉害。但是徐文渊早已蓄势待发,怎么也不可能就此罢手了。 徐文渊用力把他的臀部分得更开,让埋在其中的洞口完全裸裎在空气中,他把自己的分身一点一点地插了进去,感受到肛壁对自己的排斥,还有紧随而来的炙热快感。 「嗯……不……」 柯一鸣不甘的不停挣扎,结果只是让徐文渊把他更往自己拉,同时让性器更深入一分。最后,徐文渊整个埋进了他紧窒火热的身体里。 「好棒……」 徐文渊低呼。虽然因为分身被紧紧包裹而有点难受,但是那种被夹紧与快要把自己融化炙热感受同时袭来时,顿时化为了难以言喻的绝顶快感,令他差一点就忍不住泄了出来。 「一鸣。」 徐文渊第一次呼唤柯一鸣的名字。然而柯一鸣只顾着平顺与压抑被他侵入时,肠子都快被挤出来的反胃感和一波一波传至脑门的抽痛,根本没听到他在说什么。 徐文渊似乎知道他的感受,所以进去之后没有立刻抽动,而是抱住他,静静地等候他适应自己。 等到柯一鸣的身体不再那么僵硬,包裹住他的甬道也不再那么紧迫时,徐文渊抬起上身,试着移动了下,这时候柯一鸣发出了受惊的喘息,听在徐文渊耳里跟诱惑一样,顿时把持不住。 「一鸣……」 徐文渊再次低低的呼唤他的名字,双手抓紧他的腰际后,开始了能够让自己获得更多快感的抽动。 「唔……嗯……」 柯一鸣拼命地想忍住声音,但是在徐文渊激狂的抽动下,声音仍然从他咬住的唇里逸了出来。 柔嫩的肛壁被不断的磨擦,很快便发麻滚烫起来,带给柯一鸣难以想象的感受。虽然觉得痛,但是竞从中渐渐获得了快感,而这一切如实地从他又开始抬头的分身上表现了出来。 激昂的抽插了近十分钟后,注意到柯一鸣此刻感受的徐文渊脸上泛起了带着浓郁欲望的笑容。他一点一点放慢抽动的速度,最后停下来,并迅速把肿胀的欲望抽出柯一鸣的身体。 当他出去后,柯一鸣已经习惯被充实的身体顿时感觉到空虚。徐文渊让柯一鸣翻身趴在沙发上,抬高他的下身后再次把硬挺的分身戳进了他的身体深处。 「唔……」 身体再次被充满,而且这次,徐文渊的手覆上了之前受到冷落的欲望中心,开始熟稔的爱抚着。 「啊……嗯……」 徐文渊开始在他的身体里抽动了,前后都受攻击,柯一鸣的声音更是止不住的发出,而且比之前还要大声。 徐文渊满意地抿起唇,加快手上与身体的动作,给子身下的人更刺激的快感。徐文渊毕竟是个身经百战的人,在他面前,柯一鸣就像是个刚会走路的婴儿,在他的爱抚下,过了数分钟后,柯一鸣再一次射在了他手里。 两次的发泄,柯一鸣就像是被抽光了身体里的力气,身体软趴趴的,连动都困难,但这时候仍然精力旺盛的徐文渊却完全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继续在他身体里深入浅出,大力的摆动他无力的身体。 对柯一鸣而言就像是经历了一个世纪的漫长时间后,徐文渊终于在一阵剧烈的抽插后,射在了他的身体里。 发泄过一次后,欲望才稍稍得到平息。徐文渊趴在那具火热的身体上,目光胶着在柯一鸣的脸上,当看到汗水把他的头发黏在脸颊上时,他细心地为他挑开这些头发。 注意到他的举动,柯一鸣的目光也渐渐落到了他脸上,当他们的眼神相对时,徐文渊含笑道:「你是第一次,多多少少会有些痛苦。不过,你也觉得很棒吧,你在我手中射了两次……」 柯一鸣的脸顿时红了起来,有些尴尬,有些震惊,又很气恼地瞪着他:「你……你居然没戴套子……还射在里面……」 「放心,我没病。」 徐文渊向他说明,并慢慢抬起上身。以为他要出去的柯一鸣正松了一口气,那个没有丝毫软化迹象的物体猛地撞进了他的身体深处。 「啊——」 没有防备的柯一鸣忍不住惊喘。 「很棒的声音。」徐文渊笑了,然后满意地看到柯一鸣涨得更红的脸。 「夜还很长呢。」 徐文渊愉悦地说着,握住柯一鸣的大腿,开始新一轮的撞击。 这一次,柯一鸣又在徐文渊的手上射了一次,已经没有任何力气的他只能张开双腿迎接徐文渊激烈的入侵。 早已被弄得濡湿的洞门在一阵阵摩擦中发出淫乱的水声,臀部的皮肤被徐文渊的胯部拍打得发麻,原以为根本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一切如此真切的出现时,除了获得主动时得不到的快感外,更多的是被上时产生的耻辱。 「唔……」 又是一阵激烈的抽动,柯一鸣侧过头咬住嘴忍住声音。从来没被侵犯过的地方已经被摩擦到格外的敏感,每一次那里的黏膜被擦到时,身体就像被电击一样颤栗、发热。 一开始的确有点痛,但现在,与其说是不痛,不如说是已经习惯痛楚开始麻木了。 「唔!」 在身体里抽动的炙热硬物突然加快速度,以让他的呼吸跟不上的速度猛烈的抽插,在把他撞得头晕目眩时,最后一次深深地挺进身体的最深处,接着一股热流在身体深处蔓延。 他又射在自己身体里了…… 「王八蛋……」 就算没有了力气,他还是忍不住开骂。 「本来还在担心你会不会昏过去,不过看你还能骂人,我放心了。」徐文渊这次很干脆地抽出自己还很坚硬的分身。 柯一鸣听出徐文渊话中有话,但他猜不出来他话里的真正意思。 压在身上的重量再一次离开了,近乎脱力的柯一鸣只能躺在沙发上,渐渐平稳呼吸。徐文渊再回来时,他的手上多了一把水果刀—— 「你要干什么?」 柯一鸣心惊地瞪大眼,看着这把在眼前闪着锋芒的刀子。 他该不会是……杀、杀人灭口吧?他、他不会这么惨吧?居然被先奸后杀…… 似乎是要印证他的猜测,徐文渊露出一个诡异的表情,握住刀子慢慢地靠向他—— 「我不——」 求生的欲望让柯一鸣下意识地尖叫,但他的嘴很快就被徐文渊堵住了。 「别像个女人似的疯叫,我只是想把你的衣服割开罢了!」 说罢,徐文渊把挂在柯一鸣手上的衣服一刀一刀的割开,让这些被葡萄酒浸湿的衣服彻底离开柯一鸣的身上。 「手上挂着这些衣服,洗澡会很不方便。」徐文渊向他解释这么做的原因。 「你还不如放开我。」动了动身后已经被绑得酸痛的手,柯一鸣忍不住向他这么抱怨。 徐文渊瞥了他一眼:「虽然你已经没什么力气,但你是个男人,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绑着你好了。」 「你真是个谨慎的人。」 柯一鸣当然不是在夸赞他,而是明目张胆的讽刺。 「我的肚子被你揍了一拳,又被你……总之,你还想怎么样?」 「夜还很长呢,不是吗?」 徐文渊这时候绽放的笑容在柯一鸣的眼底,比魔鬼的面孔还可憎。 徐文渊把柯一鸣迎面压向浴室白色瓷砖的墙面上,然后握住喷着热水的莲蓬头冲向柯一鸣的后背。 柯一鸣背对着徐文渊,他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喘着气感受热水从后背慢慢移至臀部,然后,徐文渊的手指摸到了他臀间那个肿热的洞口,就着热水直接插了进去。 「唔!」 柯一鸣开始挣扎,徐文渊用身体压住他,不让他乱动。 「我只是要把你里面的东西清洗出来。」 听到徐文渊这么说,柯一鸣虽然仍僵硬着身体,但还算是稍稍冷静下来了。等到他不再乱动,徐文渊才继续把手指探进去。 柯一鸣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内部被他的手指不断刮搔着,分外敏感的那儿又开始让他产生异样的热度。他能感觉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正顺着这根手指慢慢流出身体,过了一会儿,他的那里被两根手指分开,热水就这么冲进了身体里。 「嗯……」 比体温略高的热水冲进身体里的感觉让他难捺地低吟,身体也渐渐的开始颤抖。就着冲在身体里的热水,挤进他身体里的两根手指动作快速的转动,在热水流出去前,原本留在里面的东西也跟着溢了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柯一鸣的意识开始迷茫,身体也越来越热时,徐文渊的手指终于离开了他的身体。 柯一鸣松了一口气。 他有种预感,如果再继续下去,他可能会坚持不住…… 「啊?」 徐文渊的手指离开了,但代替手指的却是比两根手指还要粗大数倍的硬物猛地撞入,让柯一鸣警醒,也让他沉陷。 「啊……唔……」 太快了,比之前的进攻还要快上许多,他根本跟不上这种速度,他的意志力总是比身体的真实反应慢上一拍,声音一声紧接一声的从喉咙里逸出来,他什么都不知道了,除了被撞得发麻的身体,除了身体狂涌而至的火热,除了自己收不回来的淫乱声音…… 也许是被水蒸气熏的,也许是身体里的欲望太过于强烈,也许是撞击他的力道太过于强硬,他的眼睛渐渐发热,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这时候,他觉得空虚、委屈、耻辱,还有不知何时被深深压在心底的愤恨…… 「王八蛋……你混帐……该死……唔……」 柯一鸣趴在墙上的身体不断摆动着,他无意识地骂着,嚷着,泪水不受控制地流出了眼睛。 「呵……」徐文渊发出低沉魅惑的笑声,视线贪婪的落在沐浴于水雾中显得格外光滑性感的蜜色的背上,「你一定没发觉吧,你其实是适合被上的……这么性感淫乱的身体,这么让人血脉贲张的呻吟……瞧瞧这里,把我含得这么深、夹得这么紧……」 「够了!」 柯一鸣闭上眼睛低吼。 「不够。」 徐文渊用力挺进他身体的最深处,叹息一样的低语。 「完全不够。」 徐文渊双手箍紧他两边的胯骨,最后一次深深埋入他体内,把之前才刚清洗出来的热液再一次射进里面。 「你真的好棒。」 徐文渊用力抱住一直引诱他的身躯,回味地低声赞叹着。 第四章 在沙发上做了两次,浴室里做了一次,自己则射了三次。等到柯一鸣被抱到卧室的床上时,就算徐文渊松开了他的双手,他电已经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更何况是逃跑。 徐文渊用被子盖仕柯一鸣赤裸的身体后就离开了卧室,柯一鸣不知道他又干什么去了,但他直觉,徐文渊不会就这么离开。 果然,不久后,徐文渊拿着一个冒着热气的杯子走进了卧室。等到他走近床边,柯一鸣闻到了牛奶的味道。 「晚上你根本没吃什么东西,至少喝点牛奶充饥,免得饿得头昏眼花。」 徐文渊坐在床边,扶着柯一鸣坐在自己怀里后,把热牛奶递到他面前。说话时,贴近他的柯一鸣从他嘴里闻到了牛奶的味道,想必,他是喝过了牛奶才进来的。 柯一鸣的确感到饿了,但是他现在完全没有食欲,望着面前白色的牛奶,他没有半点想喝下去的意思。 「你不喝的话,我就亲自喂你哦。」 徐文渊的声音温柔得近乎宠溺,但柯一鸣却吓得握住杯子把牛奶猛灌进喉咙里。 好不容易,他才把满满的一大杯牛奶喝光,喝完后,他感到肚子饱胀起来,人也变得更为慵懒不想动。 徐文渊先慢慢地让他躺回床上,然后放下杯子,迅速扯下挂在腰间的浴巾后自己也爬到了床上。 当徐文渊的双手又在自己身上乱摸,他的那个还完全没有消肿迹象的欲望顶到自己臀部时,柯一鸣又止不住的惊慌起来。 「够、够了!」 都三次了,他不会是还想再来吧!? 「不可能。」 柯一鸣现在没什么力气,徐文渊轻易就制止了他想逃跑的举动。他强硬地把他压到床上,从背后直接把粗大的分身插进了他身体里。 被他侵犯过数次的甬道已经变得非常柔软,他很容易就深深埋进了里面,享受着被他紧紧包裹住的快感。 「唔……你到底……想要怎样……」 身体被接二连三的侵犯,柯一鸣已经渐渐失去一开始的强势,整个人渐渐变得无力脆弱。 徐文渊一波一波用力撞击他的身体,听到他哽咽般的细碎话语后,用低沉的声音回答道:「我要你成为我的……由身到心……全部……」 「嗯……唔……」 柯一鸣趴在床上,翘起下身被迫承受他一次又一次的侵占,细碎的呻吟随着身体里的律动下断地发出,引诱着压在他身上的人,让他的行动更是激烈、深刻。 就像要把自己钉在他的身体里,永远不让他离开般。 整整一个晚上,到底被做了几次柯一鸣根本不知道,只知道他最后在徐文渊不知节制的索取中,昏了过去。 等到他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徐文渊已经不在,若不是身体像是散架一样的酸痛,还有留在餐桌上昨夜几乎没动过的晚餐,摆在桌上的葡萄酒瓶和玫瑰花,以及已经燃尽熄灭的蜡烛向他证明,他宁愿当成一场梦,根本不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等到全身酸痛无比,下身几乎没有知觉的他疲惫地坐在沙发上,却坐到某样东西然后拿起来一看,看到自己被割得不成形的衣服时,他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是真的,是真的,就算他不愿相信不肯相信,但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 而且沙发上……还有昨夜情欲过后留下来的痕迹…… 看着这些,柯一鸣一阵无力地倒在沙发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想到什么的他强撑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给公司打电话请了一天的病假,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把徐文渊昨天带来的东西全丢进垃圾筒,把屋子还原成之前的模样。 接着他叫人把原来的锁头换掉,最后向自己关系比较好的朋友打了个电话后,便随便收拾了几件衣服,逃难似的跑到朋友家,打算住个几天,先暂时躲开徐文渊。 昨晚徐文渊不肯就这么轻易放过他的语气与疯狂的举止让他畏惧,所以他现在只能像落荒而逃一样,离开自己居住的屋子。 柯一鸣就这样在他的朋友家里住了一个星期,这个星期他过得风平浪静,连那晚饱受折磨的身体也渐渐恢复到了之前的样子。 整整一个星期徐文渊都没有任何动静,加上住在朋友家不但麻烦到别人又有诸多不便,柯一鸣开始萌生回去的打算。 就在礼拜天的当晚,柯一鸣跟朋友一块吃晚饭时提出了第二天就回去住的打算。 「你的那些亲戚已经回去了吗?」 有自己的房子不住特地跑来跟朋友一块挤人家当然觉得奇怪,柯一鸣的借口是几个亲戚跑来这边玩没地方住,于是他就把自己住的房子让给他们住几天。 「是的,这些天真是麻烦你了。」 他的这个朋友也是他的同事,虽然不同部门,但因为经常往来彼此的关系还算不错。柯一鸣是同性恋的事他完全不知情,而柯一鸣也根本不打算告诉他。 「那明天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用了,东西不多,我坐公交车回去就行了。」 之后他们便一边聊天一边吃晚饭,吃完后,负责煮晚餐的柯一鸣不用收拾饭后残局,便跑到客厅看电视消磨时间去了。 他才坐下没多久,他放在公文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走过去拿出手机看来电显示时看到一组陌生的号码,但他没有多想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他是业务员,经常要跟客户交流,所以时不时会有这样的陌生号码打过来,他也习惯了不去警惕。 「你好,我是柯一鸣……」 「你走到窗户前往下看。」 习惯性礼貌地说话,但很快便被一个熟悉又让他惊恐的声音打断,他顿时僵在原地,久久没有反应。 「没听到吗?还是我亲自上去找你呢?」 对方低沉地笑着,话语里的威胁意味甚浓。 柯一鸣用力吞咽口水,视线朝不远处的窗户望去,片刻之后,他移动沉重的脚步,走向这扇窗户。 当他的视线朝楼下望去时,不期然地看到了倚靠在车子旁往上看的徐文渊。 「你怎么……」 柯一鸣艰难地开口,想问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手机号码,但对方似乎没有让他说话的打算。 「躲了一个星期也够了吧?我的耐性快要磨光了,限你十分钟内收拾好东西下楼来找我。」 「我、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迟疑了一下,柯一鸣虽然对徐文渊感到恐惧,但还是忍不住对他的不满,大声地说道。 「哦,是吗?」徐文渊在电话里的声音挑高了些,「既然你不听话,那我干脆上楼去接你好了……对了,你的朋友在家吧?让他知道我们的关系也没问题吧……就让信任你的朋友知道你其实是个同性恋还跟男人上过床……你想他会怎么想……」 「你……」柯一鸣的喉结因为紧张而上下滑动着,握住手机的手也在微微抖动,「你……到底想怎么样?」 「下来!十分钟之内!」 这是命令,毫无疑问的命令。 「你可以不下来,不过……」 「我知道了,我会下去。」 深吸一口气后,柯一鸣挂断电话,默默地走向厨房,看着正在洗碗的朋友的身影。 「那个……」 「怎么了,谁打来的电话?」听到他的声音,他的朋友回过头看他。 「那个……」柯一鸣低下头想了想,才抬头解释说,「我的亲戚刚刚打电话来说他们已经回去了,说我可以回去住了。所以,我想现在就回去。」 「咦,怎么这么突然?你可以住一晚再走啊。」 「我想还是今晚走好了,这几天住在你这,你连女朋友都不敢叫来了,我真的感到不好意思。」 「是朋友就不要说这种话。」他的朋友白了他一眼,「不过你要回去我也不强留,那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反正不是很远,东西也不多,坐公交车就行了。」 柯一鸣的态度坚决,他的朋友也不强人所难,只是在等他收拾好简单的行李后送他出门。 没过多久,提着行李的柯一鸣就站在了徐文渊的面前。 徐文渊看看他,然后走上前拿过他手中的行李直接丢到后车箱里,接着打开前面的车门,示意他上车。 「你要去哪里?」 「你先上车。」 徐文渊的目光带着威胁,柯一鸣一阵无语,加上朋友的家就在附近,要是被他看到现在这种情况非常不妙,便没怎么拒绝就上了徐文渊的车。 很快,徐文渊也坐到车里,系好安全带,开车掉头离开。 柯一鸣一直望着窗外的景致,等到他看到车子开往他不熟悉的方向时,他忍不住问道:「到底要去哪里?」 「你如果不想住在那间屋子里的话,」徐文渊快速地看了他一眼,「那就搬去跟我住吧。」 「什么?」 柯一鸣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开什么玩笑,我才不要。停车,让我下去,我要回去了!」 「你是任命令我吗?」 徐文渊笑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路灯的光线不够明亮的关系,他的这个笑容阴暗得让柯一鸣寒毛直竖。 「敢给我逃跑,跟别的男人住在一块,我还没跟你算帐呢……你最好乖乖给我坐着……我可不知道我会做什么事哦……」 柯一呜呆呆地看着直视前方、表情可怕的徐文渊,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半年前那个炎热的夏日。 跟情人激情完毕,先洗完澡的徐文渊走到厨房从冰箱里取出冰水喝了起来,喝完后,门铃响起。 「叮咚!叮咚!」 徐文渊慢条斯理地把空杯子放在橱柜上,没有去开门的意思。 还在浴室洗澡的情人听到铃声后高声对徐文渊说道:「文渊,可以麻烦你去看一看吗?」 徐文渊没有应声,但也没有拒绝,默默地前去开门。 开门后,他看到了一个满头大汗的男人。 门一开,男人反射性地露出了礼貌的笑容,但看清开门的是个下身只裹着浴巾的英俊男子时,笑容明显地僵了一下,但马上又若无其事的继续笑着。 「我是华升电器的业务员柯一鸣,请问您是夏先生吗?您在我们公司的商场购买的空调我已经派人给您送来了,现在就在楼下,之前已经打电话通知过您,请问是现在把空调搬上来安装吗?」 那时,正是正午,夏日太阳晒得最毒的时候,满头大汗的他脸被晒得很红,汗水顺着脸颊一颗一颗地滑下,有的凝聚在他的下巴上,有的直接滑过他的脖子。他时不时拿起手帕擦汗,但是汗水流出的速度比他的动作更快,太阳刺眼的光芒直接照在他身上,他看起来很累,但他敬业的笑容一直停留在脸上。 徐文渊的视线一直胶着在他脸上,他看到他口干地咽了咽口水,不知为何,才喝过水的自己也开始觉得干渴得难受。 但他想喝的不是水,他想用唇含住他脸上一颗颗的汗水,想知道那是什么滋味,想得不久前才获得满足的下身又热了起来。 「那个……」 被他盯得感到有些不对劲,他狐疑地小心开口。 「请问……」 「文渊,你怎么一直站在门外,外面的是谁啊?」 已经洗完澡的情人猛地从他背后拦腰抱住他,然后探出半个头来。 两个男人亲昵而且都是半裸的画面让屋外的男人目瞪口呆,但马上觉得很失礼,便很快收回了讶异的表情。 「咦,不认识的人,你是谁啊?」 「找是华升电器的业务员柯一鸣,我找夏敬夏先生。」 「我是屋主,可是这里没有这个人哦,你是不是敲错门了?」 「咦?」男人听完后吃惊地看了看旁边的门牌,「这里不是b栋七楼709号房吗?」 「错了哦,这里是七楼没错,不过不是b栋,是a栋。」 「啊,这……我真是……真是对不起,我居然敲错门了,真不好意思,打扰到两位了,我这就离开。」 男人十分抱歉地朝他们鞠了一个躬后,便慌张地离开了。 「瞧他满头大汗,一定是被太阳晒昏头了才会走错楼……」徐文渊的情人一边念着一边把门关上,把徐文渊望着某处的视线给挡住。 情人再次抱住徐文渊,把吻一个一个地落在他的身体上,不久后,他惊奇地发现徐文渊的下半身已经硬了。 「刚刚不是才做过吗?」情人抬起头魅笑着,「你的精神真好。」 说完后,他的情人吻上他的唇。 徐文渊抱住他,心底莫名产生的欲望让他难以控制,情人带着沐浴液的体香根本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是别的……更能平息这股躁乱情绪的…… 「文渊!?」 徐文渊突然发狂般地把他按在墙上,扯下浴巾后就把肿得厉害的分身直接插进去,然后剧烈的抽动着,就像发情的野兽,不顾一切的,不受控制的,占据,侵犯。 「啊……啊……文渊……」 他的情人被他弄得娇喘连连,但徐文渊盯着他的深沉目光却透过他看到了另一个人,那个笑容被阳光照射得刺眼的男人。那时候,空气似乎柯一股咸咸的,奇特的味道,似乎是汗水被阳光蒸发,然后飞散在空气中的味道,不知为何,让他干渴、发热,视线也变得模糊…… 那一刻,他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疯狂。 疯狂的想要得到一个人。 占据、侵犯。 让他成为自己的。 疯狂的。 不止一次,一次接连一次,用力地占据、侵犯着身下这具让自己疯狂的身体。 「唔……唔……」 因为不听话,所以双手被他捆在了床头,原本要咬住嘴想忍住的声音早已按捺不住一声声逸了出来。但是他的唇已经被自己咬破,肿着渗着血。 他稍嫌冷酷地看着这一切,没有半点怜惜的狠狠地侵占他的身体,一次比一次深入,一次比一次用力。 连他自己都忘了已经在他体内宣泄了几次,他火热的内部已经被他的体液充满,每一次抽动都会带出许多精液,然后在个断的抽插时,发出好听的,引诱人的水渍声。 最后一波剧烈的抽动后,随着一阵抽搐,他再一次射在了他的身体里。 等到他离开他的身体时,他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微微睁着的眼睛目光迷离,身体变得无力地躺在铺着白色床单的床上。 他倾身含住他带着血腥味的唇,把舌头伸进他的口腔里,卷起他柔软的舌头含住吸吮然后用牙齿轻轻地咬,接着放开,退回来用同样的方法对待他的双唇,直至自己完全满足。 他找来绳子把他的双腿分开,各自绑在床尾两边的柱子上。 他离开了又回来,手上拿着一个玻璃杯,杯子里装满了冰块。 他把杯子放在床头,取出其中的一块冰,放在自己嘴里含了一下取出,直接塞进了双唇被咬得红肿的人的嘴里。 「唔……」 突然袭来的冰冷刺激让他想把嘴里的冰块吐出来,但是他扣住了自己的下巴,迫他合上嘴。 他无奈地含住把口腔冻得刺痛的冰块,他以为会一直这样,直至这块冰完全融化,但只过了一分钟左右,这块冰被他取了出来。 冰冷的刺激从脖子一直延伸到胸膛,从他嘴里取出的冰冷被他拿着贴着他的身体一直往下,然后在他的乳头停留,不断地在上面摩擦。 「唔……」 好冰—— 他颤栗着,咬牙承受着这种刺激。 当他两边的乳头都被冻得硬起并红肿时,冰块才继续往下、往下……在肚脐处转了一圈,沉入那片黑色地带,顺着已经数次发泄后再没办法站起来的男性象征的形状到达顶端。 「嗯啊……」 最敏感的地方被冰块的寒冷刺激着,他的身体在床上用力地弹了一下。 「很棒,对不对?」 在他耳里宛如恶魔的呼唤的声音伴随着醇厚的笑声低低地传来。 他没有说话,只是努力的睁着眼睛,胸口剧烈的起伏,一连串的刺激让他的呼吸不稳。 冰块很快离开厂那个敏感的地方,但没有给他喘一口气的机会,冰块来到了他被蹂躏的肿胀滚烫的洞口前。 什么!? 「唔啊——」 他还没反应过来,冰冷的冰块已经被塞进了他的身体里,最脆弱的地方受到极冷的攻击,他不能忍受地摆动身体,想挤出里面的冰块。 「啊——啊——拿、出去——」 太过于刺激,极端的感受让他几乎狂乱,忘了一切,只想让冰块离开自己的身体。 但他面对的不是天使,而是一个从地狱里走出的恶魔。 他笑着拿过装满冰块的杯子,按住他乱动的身体,从中拿出一块冰块,再次塞进了那个柔软的地方。 「啊啊——」 他失了声般地昂首大喊,但是冰块仍然一颗接一颗的进到自己的身体中。 塞进了五、六颗冰块后,他被抽空了力气般躺在床上无力的呼吸着,看着这一切男人先用手指试了试空间后,再从杯子里拿出一颗冰块,硬是塞进了他已经被塞满的身体里。 「唔……」 他发出痛苦的呻吟,男人似乎终于有了一点怜悯之心,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在这一过程中,他以为自己会死或是昏过去,但都没有,他竟然还活着而且奇迹般的还有意识。被冰块塞满的下身被冻得已经没了任何知觉,只能感受融化的冰水顺着穴口一点一点的滴在床上。 他只能慢慢呼吸,深怕动静稍大些就会引来更多的痛苦或是更耻辱的对待。他无能为力地感受这一切,也在等候这一切过去,但某个人显然不肯就这么放过他,他感觉到自己的下身被抬高,一个炙热的硬物抵到了不断滴着冰水的洞口前,企图挤进他早就被塞得没有一丝空隙的甬道里。 「不……」 感受到那里受到的压迫,他狠狠地抽了一口气,发狂地扭动身体。 「不要!」 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不要!!我求求你」 人本能的求生欲望让他哭着哀求。 「不要?」 「不要!不要!」 他疯狂地摇头。 「那这个应该怎么办?」 男人指了指自己没有消肿迹象的粗大的欲望。 「呜……」 他怎么知道怎么办? 他呜咽着,呆呆地看着较一般男人硕大的分身,完全不知所措。 而男人显然找到了另外的办法。 他带着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笑容,慢慢坐上了他的身体,把那个巨大得吓人的欲望伸到了他的面前。 「如果不想我用下面,就用嘴含住它。」 「我不……」 「嗯?」 他下意识的反抗被男人带着威胁的声音骇住,从男人让自己恐惧的脸上慢慢移到眼前肿胀的性器上,最后,他别无选择地张开嘴含住了不断滴出透明液体的前端。 「再吞进去一点。」 男人命令般地说道。 嘴被封住的他发出呜呜的声音,虽然不甘,但仍然无奈地照做,把嘴张得更大,把男人的欲望吞得更深。 但男人根本不满足,他按住他的头部,下身一挺,直接把分身顶进了他的口腔深处,接近喉咙的地方。 「唔唔……」 喉咙被顶到,他觉得一阵恶心,但嘴被完全堵住,他只能强忍着想吐出来的欲望。 「不要就这么含着,要吸它,用舌头舔,如果不让我射出来的话,会一直这样下去哦。 男人的话根本就是威胁,他又别无选择,心中不禁萌生凄凉的心情。 因为嘴巴已经被塞得没有太多的活动空间,他要舔真的需要费很大的力气,但他仍然尽力去做,先是吸,然后舔。 「真笨……」 男人皱着眉看他,但不悦的声音里微微透露着怜惜。 「小心不要用牙齿咬到……对……就这样……嗯……」 一会儿后,男人的呼吸渐渐乱了,下身也开始不住地抽动,接着就不再需要他的帮助,在他的嘴里激烈的抽动起来。 「嗯……呼……」 他难受地发出细碎的呻吟,在男人一次比一次加快的抽动中,他发现自己的意识也跟着被跻出了大脑。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一阵痉挛后,腥膻的精液直接射在他的喉咙里,有一部分还滑进了食道。他被呛到了,不住的闷声咳着。等到男人的欲望离开自己的嘴时,他头一偏想把嘴里的精液吐出来。 男人用力阖上他的下巴,不让他把嘴张开,并同时命令道:「喝下去,不准吐出来!」 他用含泪的眼睛斜看男人,目光中包括着诸多恨意,但还是听话的把嘴里的东西吞进了肚子里。 男人的手指插进了他的下身,此刻冰块已经融化变小,而且空出了一部分的空间。 用手指感受到这些的男人移下身体,把没有消肿的分身慢慢插进了他体内。 「啊……好冰……」男人感受他变得冰冷的体内,带着被强烈刺激产生的快感满足叹息着,「我来让这里变暖吧。」 说着,男人用力顶了一下,把还没有完全融化的冰块顶进了身体更深的地方。 「唔……」 他痛苦地抽搐着,冰冷与被紧紧压迫的感受同时袭上,以为这就是痛苦的顶端,但当男人开始抽动时,他才知道什么是地狱。 「唔……啊……」 身体被一阵一阵往上顶,他发出夹杂着痛苦的呻吟。 「唔……不……住手……」 冰块似乎被顶到了小腹的附近,因为那儿正冷得抽搐,若不是四肢被绑,他肯定早难受得抱着肚子呻吟。 「这是给你逃跑的惩罚……我要让你深刻地意识到一件事,你是我的……永远、永远也逃不出我身边……」 男人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用力地在他身体里律动。紧紧地抓住他的身体,不让他逃不让他动,就这么疯狂地索取着,占据着,侵犯着…… 一次比一次激烈,一次比一次炙热。 「呼……哈……一鸣……一鸣……」 他深深地呼唤他的名字,同时深深地挺进他的身体里,等到再一次射在他体内,意识也稍微恢复时,才知道,他已经昏了过去。 第五章 以为受到的折磨是梦,但当慢慢睁开酸涩的眼睛,发觉男人还在自己的身后不断索取时,才知道,美好的才是梦。 「一鸣……」 似乎知道他醒了,徐文渊停下了抽动,胸膛贴到他的背上,用牙齿咬他的耳垂用舌头仔细地一遍一遍舔过耳廓。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此刻的声音比平日还要沙哑,但让柯一呜困惑的,是他叫自己的名字时,那难以理解的似乎在压抑什么一样,激荡人心的语气。 「嗯!」 徐文渊突然在他的脖子上用力咬下去,就像吸血鬼那样咬破颈动脉,从中吸取大量血液。他吃痛的收紧了身体,自然也夹紧了还深深埋在自己体内的,属于徐文渊的性器…… 「你夹得好紧……」 徐文渊松开了嘴,声音更为低沉,目光落在被他咬出牙印的脖子上,他舔了舔这个自己刻意印上去的痕迹。 他把他无力的身体从床上抱起来,坐在自己的腿上,从下面占有他。 「呜……」 身体本身的重量往下压时,柯一鸣的身体把徐文渊的分身吞到了更深的地方。 徐文渊用力抱住他,唇舌在他的肩膀上四处流连,抱住他的双手则尽情的抚摸着他的胸膛,之前就被玩弄得红肿的乳头再次被他捏住后用力的把玩着。 「嗯嗯……」 此刻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失去,只能在身体继续被蹂躏时,不断地发出无意义的声音。 柯一鸣觉得自己的身体好热。全身上下每一处都在发热,异样的,有点不正常的热度,尤其是含住徐文渊欲望的充血的那里,热得快要融化了…… 「你好热……」 离他如此的近,某个部位甚至还深深地埋进他身体的深处,自然轻易就察觉到了他身体的状况。 「被你紧紧的包裹住……那里,快要融化了,好舒服……」 徐文渊喟叹着,手往下移,握住了他一样被折磨得可怜兮兮,已经没办法站起来的分身。虽然已经如此,但是被揉搓时,获得的快感还是如昔,让他没办法控制地颤栗着。 「很棒……对下对……」 徐文渊用力抱住他的大腿,从下面进攻他的身体。失力的他躺在他的胸膛上,承受着,抬头迷茫地看着眼前下断晃动的画面,渐渐的,视线模糊,渐渐的,无声的,他阖上了沉重的眼帘。 「一鸣……」 再次昏过去前,他听到他难抑欲望的低吼,一直在他的脑海里回荡,最后消失。 醒过来时,他正安安稳稳地躺在徐文渊的怀里,他们的身上都穿着睡衣。阳光透过白色的纱帘照在地板上,徐文渊像个孩子般的熟睡着,此刻的一切平静得不真实。 柯一鸣动了一下,顿时脸色发青。 好痛。 全身上下。 脑袋昏昏沉沉,身体就像被车子辗过一样,浑身上下都在痛,而臀间的某处,更足火辣辣地胀肿着。 他这是怎么了? 柯一鸣不敢再乱动,静静躺着回亿昏迷前的一切。 他记得他被徐文渊半威胁半强迫的拉进了他居住的公寓里,然后他在企图逃掉时,被徐文渊抓住绑在了床上。 接着…… 真是糟糕的回忆。 想起了一切,柯一鸣觉得自己没死真是奇迹。 此刻造成他的身体连动一下都痛得龇牙咧嘴的凶手就睡在他身边,让他怎么都没办法继续躺下去,抱着宁肯痛死也要离开这家伙的念头强撑着下床时,一道熟悉得让他恐惧的声音响了起来:「你醒了?」 柯一鸣的身体顿时僵硬,知道已经逃不掉的他只能尽量把视线挪向别的地方看不到的话,至少不会那么害怕吧。 徐文渊似乎根本就不期待他的回答,说完后直接伸手摸上他的额头,让他的身体反射性地抖了一下。 「你昨晚发烧了。」 徐文渊揭开被子翻身下床。他离开后,原本凹陷的床位顿时上升。 「昨晚给你冲过澡后喂了一些退烧药,现在虽然退烧了,不过,为防万一你还要再吃一次药。」 徐文渊在一旁忙碌着,不久后,他走到了柯一鸣视线所看的方向,手中拿着一个杯子相几颗药片。 「吃药吧。」 当徐文渊蹲下来时,柯一鸣什么也不说,只是把目光移向另外一边。而徐文渊也不再劝,把药片直接塞进自己嘴里,抬头灌了一口水后放下杯子扳正柯一鸣的脸把嘴对上去,不一会儿,徐文渊便连水带药的灌进了柯一鸣的喉咙里。 「我没什么耐性,现在开始你再反抗我的话,我不会提醒你了,直接亲自动手。」 徐文渊抽出纸巾轻轻擦拭柯一鸣嘴边的水,用平静的语调说着威胁的话。 「……咳……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看样子徐文渊似乎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柯一鸣想起这段时间所受到的对待,顿时觉得悲哀。 徐文渊停下手上的动作,先是静静地凝视了他一阵,才淡淡地道:「如果你不反抗我,我是不会让你这么难受的。」 「你一直强迫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你叫我怎么能下反抗你?」 引诱他的情人,害得他们不得不分手,后来又强迫与他发生关系,明明知道他根本不愿意,还用威胁的手段逼迫他就范…… 徐文渊此时责怪般的语气让柯一鸣哭笑不得,到底谁才是有错的一方? 「但,如果我不强迫,又怎么能得到你?」 徐文渊握住他的手,把他的手背轻轻贴在自己的唇上。他的话听起来是冷酷的,但不知道是不是明媚的阳光作祟的关系,他的表情看起来好柔和。 柯一鸣呆住,这样极端的反差令他反应不过来。 吃过药,被迫灌了一杯热牛奶后,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时,从窗户照射进来的阳光已经变成了金黄色,猜测自己估计是睡了一整天,柯一鸣同时试了试移动身体。 身体依然感到钝痛,但没有之前那么强烈。环视采光不错的整个房间,确认徐文渊这个害他如此难受的恶魔不在,他挣扎着下床。 身上的那点痛他还能忍,只是双脚站在地板上时,脚像踩空一样,整个人蓦地沉了下去。幸好及时抓住了床沿才没有跪到地板上,是因为双脚无力才会造成这种情况,柯一鸣努力撑住身体,深呼吸几次直至双腿踏在地板上的感觉越来越真实时,才松开手,朝门口走去。 轻轻打开门后,柯一鸣朝门外看了看,确定徐文渊不在外面,才走出去。 因为昨天是晚上才到的,而且一进来就与徐文渊起了争执最后被绑到床上,他根本没机会去注意这间屋子。 现在为了要找到出去的大门,他不得不观察起这间屋子来。 因为是业务员,经常到处跑,去过不少客户家里的他一眼就看出这间屋子有多高级。第一是宽敞,第二是光线充足,第三则是室内装修非常讲究而且合理。现在的房子价格昂贵,每一坪都是叫人咋舌的数字。加上高楼林立,阳光被遮成一块一块的,想住光照充足的屋子就像抽签一样,谁幸运谁就中,因此,要想住同时具备这三个条件的屋子,真的非要有万贯家财才行。 啧,虽然这是壮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想法,但他真的不得不承认徐文渊是个集所有好事于一身,教人妒恨的男人。 当初在酒吧的时候,他光是坐着就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而少华就算身边已经有了他,目光也经常忍不住偷偷瞥向他。那天,之所以会那样的沉不住气,其实不全是因为徐文渊用那种炙人的日光往他们这边看吧…… 越想心情就越沉重,好在终于让他找到了出去的大门,发现的惊喜暂时冲淡了心中的郁闷,只是在他几乎扑上去开门却怎么也打不开时,胸口顿时凉了半截。 「那是电子锁,用特殊的方法才能打开。」 原以为不在屋里的徐文渊不知何时站在了客厅的方向,冷淡地对因为打不开门急得满头大汗的人说道。 听到徐文渊的声音,何一鸣的身体先是僵住,随后猛地转过身把背紧紧贴在大门上,警惕地瞪着他。 「我要回去了,请你把门打开。」 仿佛他的话很愚蠢,徐文渊抱胸嘲弄地笑着。 「我有说会让你离开吗?」 「你……」柯一鸣差点忍不住想破口大骂的冲动,用力深呼吸个三四次,他才比较冷静地说道,「徐文渊,你这样算是拘禁,是犯法的!」 「拘禁?」重复他的话,徐文渊却笑得更令他毛骨悚然,「你生病了,我只是想让你好好待在这里休息罢了。」 「我不需要,只要你肯放我走,我的病就能好一大半了!」柯一鸣半点没有夸张,他的身体如此健壮,会生病还不全是因为他!受到那种残忍的对待,他没死已经算是好的了,再跟这种让他担心害怕的人待在一块,他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徐文渊突然诡异地沉默起来,盯着他看了半晌,最后他无奈地摇摇头:「啧,你就是不肯乖乖听我的话。」 「一直用同样的办法逼你就范的话,到最后你可以来个死不认帐吧?像那种口头上的威胁,杀伤力并下怎么强呢。好在,能让你乖乖听话的东西很多,所以,我就准备了一些东西。」 徐文渊说着,转身走进了一个房间里,等他出来后,手上拿着一沓很像是照片的东西。他并没有走近柯一鸣,而是在距离他有三四步的距离时,停下来把手中的照片洒向了柯一鸣的面前。 照片在他的面前一张一张地落上,眼睛似乎从中瞄到了什么,柯一鸣脸色苍白的一点一点地低下头,看着脚下的照片,然后慢慢的跪到地上,双手颤抖的拿起地上的照片。等到他完全确认照片上的内容时,脑子一片空白。 「不止是照片,我还用dv把昨晚上的事情一一记录下来并刻录成了光盘。现在是网络时代,要想把一件事散播出去可是再容易不过。当然,如果你乖乖听话,这些东西兴许会在我某天心情好时通通销毁。」 脸色难看的柯一鸣没有任何反应,维持着跪在地上的姿态,像被抽走了灵魂般,呆呆地盯着眼前的照片。 虽然他没反应,但徐文渊清楚他已经听到了他的话,没有生气也没有嘲弄,只是冷淡地对他说:「从现在开始,你就住在这里,每天下班以后哪儿部不准去,给我乖乖回来。」 只说一次,徐文渊便转身离开,走进他拿照片的那个房间后,就把门关上,不知道忙什么去了。 柯一鸣过了好久好久才开始移动,他慢慢地把地上的照片一张一张捡起来,捡到一半不知道为什么又把它们全扔到地上,然后又开始发呆,不知不觉,眼睛就红了起来。 他坐在角落里,抱住膝盖,把脸埋进胸前,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坐着,不像在哭,也不像是睡着了,就像是一个无肋的小孩。 徐文渊打开车门,把公文包丢在副驾驶座上,坐上车子,手中的手机放在一边,启动车子倒车掉头,在离开停车场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拿起手机看了看来电显一下,他才按下接听键。 「文渊,我知道你下班了。怎么样,今晚要不要出来玩?」 电话里传来的是徐文渊的朋友程易浩的声音。 「不了,我有事。」 「什么事啊?工作?」 「不,私事。」 「……哦,难不成是之前那只被人家养的猫?」电话那边的声音顿时变得嗳昧,「不过,都过好几个月了吧?你居然没玩腻?」 徐文渊的眼睛里透露着笑意:「在一个月前,我让那只变成野猫后便放生了。」 「啧,你真是冷酷无情啊。不知道这次被你这个大恶人盯上的又是什么啊?」 徐文渊停顿了一下,才答:「是一只鹿。」 「鹿?」 「一只刚刚回到野外的鹿。我现在正在狩猎。」 「狩猎的过程想必很刺激吧?」 「还算不错。」 「什么时候让我见见你的这只小鹿呢?」 「呵,再过一阵吧。等到成功之后,等到他被关在独属于我的花园,我的私人花园里后。」 「听你这语气……猎到之后是不打算再到森林里去了?」 「你不是常说,如果我能收心,天下会太平吗?」 「你说的是真的?」程易浩几乎要尖叫了。 徐文渊只笑不语。 「我更想要见见这个人了!」 「期待着吧。」 说完后,徐文渊挂断电话,专心开车去了。 一下班就回家,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近一个月。放弃整座森林那样的话并不是随便说说的,而是发现,在得到一直想要得到的东西之后,获得的并不是满足,而是想获得更多的心情时领悟的。 跟无数的人在一起过,从来没有人能让他产生这样强烈的欲望,对这些人所产生的新鲜感最多只能维持三个月。一开始以为对那个人异样强烈的感觉只是昙花一现,只要获得了,这种情感就一定会止息,没想到直至现在,对他的那份悸动的情绪没有丝毫减少,反而更是强烈。 仿佛随着时间的推移,更是积累沉陷。 看来,他真的是栽了,栽倒在那个人的身上。 思及此,徐文渊直视前方的目光不觉间,变得柔和。 总算是回到家,放下公文包后,他很快便在厨房里找到了正在忙碌着他们今天晚餐的人。 「我回来了。」 背对他的人听到他的声音,身子突然定住,但还是慢慢回过头,以不自在的表情对他说道:「欢迎回来。」 这并不是他强迫他做的,应该是他本身的习惯造成的吧。一开始对他这么说时,他下意识地就回答了,等到发现是他时,才变了变脸色。 让他煮晚餐这件事也不是他提议的,而是他自己决定要这么做的。问了原因,才知道是因为太早回来没什么事做,天天吃酒店的食物又贵又没什么营养,加上他的厨艺又还可以,于是就这么开始煮起了他们每天的晚餐。 尽管柯一鸣对自己的态度并没有改善多少,但通过这两件事,徐文渊清楚,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包括柯一鸣对自己的看法。 应该是很讨厌他,却还肯对他说欢迎回来,并且煮晚餐给他吃,证明经过一段时间相处后,他们都习惯了彼此的存在。 或许,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会完全接受他。 毕竟,除了接受他一途,他不会给予他任何拒绝自己的机会。 「唔……」 水温偏高,因为这样比较能舒活筋骨,但是泡在这么高的水温里做那么激烈的事,很容易就头昏眼花呢。 等到徐文渊发现时,被热气熏得满脸通红的柯一鸣的目光已经变得迷离。徐文渊强忍着快要爆发的欲望,停下在他体内抽动的动作,轻轻拍了拍意识不清的人的脸。 「一鸣……一鸣……你还好吧?」 「唔……」 脸被轻轻拍了几下后,柯一鸣慢慢睁开眼睛,视线也一点一点凝聚。 「头好晕……」 他没什么力气地对徐文渊说道。 「再忍一下,很快就好了。」 知道不应该再泡在热水里,徐文渊抱起他,让他背对自己趴在墙上,他们的脚则站在浴缸里。先用手稳住柯一鸣的身体后,徐文渊噗哧一声就把粗大的分身深埋入他早已经湿软的身体里。 「唔啊……」 柯一鸣的胸口快速的起伏着,那里快要涨破了,一直被摩擦敏感得只要碰一下全身的毛细孔都会扩大,现在满满地含住徐文渊的欲望,刺激的感觉让他颤抖着身体。 「一鸣……」 并没有马上抽动,只是以顶在他体内的姿势定住他无力的身体。徐文渊双手抱住他,于他身后含住他变红的耳朵,又咬又舔的,双手一点一点上移,摸上了他两边乳头开始揉搓。 「一鸣……」 徐文渊唇舌放过了被他咬得更红更肿的耳朵,顺着柯一鸣颈部的线条舔到他的肩膀,在肩膀的皮肤上吸吮一阵,留下了一个紫红的印记。而在这个印记旁,早已布满了大小不一的吻痕。 徐文渊的另一只手似乎在柯一鸣的乳头上玩够了,开始往下移,然后握住他已经半抬头的分身,轻轻爱抚了一阵让它再坚挺后,他的手指直接在慢慢露出来的顶端上摩擦,给予意识模糊的人更强烈的刺激。 「一鸣」 果然,一经他这么刺激,原本没什么反应的身体开始扭动起来,呻吟也变大声了。 「一鸣,可以了吧?」 徐文渊在他的耳边吐着潮湿的热气,身体早已经被刺激得炙热难耐,想要宣泄的念头侵占了整个意识,听到徐文渊这么问,他几乎是立刻就答应了。 「嗯。」 在他蚊鸣一般的细小回答声下,一直在强忍的徐文渊抱紧他后,立刻抽出了埋在他身体里的欲望再用力的撞进去。如此几下后,他的速度加快,一波又一波,与他分享自己近乎疯狂的炙热欲望,一遍又一遍,只想从他身体里获得更多更多,好让自己像黑洞一样,完全不能获得满足的心得到些许慰藉。 激烈的抽动一直持续,最后柯一鸣先射在了墙面上,紧接着,被他夹紧的徐文渊出忍不住射在了他的身体里,一部分白浊的液体从他们交合的部位流出,滴在浴缸的边缘与水中。 「扑通!」 欲望总算得到平息的徐文渊抱着近乎脱力的柯一鸣坐进浴缸里。坐下来后,徐文渊调整了一下两个人的姿势,最銮让柯一鸣坐在自己曲起的双腿中,背靠在他的胸前。 徐文渊抱住他,低头凝视怀中那张尽显疲惫的脸庞,忍不住伸手轻轻的抚摸,从额头到嘴唇,温柔地轻抚着。 良久后,他自言自语般细语:「一鸣,你应该习惯了吧?」 习惯了跟他在一起,习惯了被他拥抱。 柯一鸣早就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他的话,不知他在梦里是否能够听到。 柯一鸣一觉醒来时已经是早上八点多钟,跟他住在一起的徐文渊早就离开去公司上班了。徐文渊怎么说也是知名公司的大老板,工作忙是应该的,他几乎每天都是这样早出晚归。 每次柯一鸣醒来时他都已经不在,当他下班时,他却还没回来。有时候就算回来了,他也会钻到自己的书房里继续忙碌。 在柯一鸣的印象中,徐文渊原本是那种仗着自己有几个钱就玩世不恭、自以为是的花花公子。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他发现徐文渊除了确实有点霸道、强势、自我中心外,他还算是个不错的人。 生活习惯上,没什么不良的嗜好,身边的事物处理得井井有条,从来不会大声说话,不管对方的意见是错或对,他都会耐心听完像他这种优点多过缺点的人,若不是一开始就对他有成见,加上之前他曾经对他做过的那些事,或许他会乐意跟他在一起,不过,是以朋友的关系在一起。 为什么他会觉得跟徐文渊做不成情人呢?大概是因为他们对感情的要求不同吧。 更倾向于独自生活然后在需要时找个情人玩玩。 他原以为跟少华会一直在一起,然而他们的关系却只维持了一年,并且在最后说散就散。难道真被别人说中了?同性之恋没有永远的爱,只有永远的性。 跟少华分开的原因,一开始他把错全推到徐文渊身上,后来才知道徐文渊担任的是导火线的角色。他与楚少华分开的真正原因,是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平衡点。在他面前善良、纯真的楚少华只是假象,真正的楚少华狂放、热情、不安于同一个情人。他需要的是激情,是跟不同男人上床时的那种新鲜感。 最后,与楚少华摊牌时,听到他的这些话,他受到的打击比被背叛还要多些。 楚少华搬出与他同住的那间房子时,曾经跟他说过:「一鸣,你的确很关心爱护我,我从来都没碰到过像你这么好的男人。但是,跟你在一起没有激情,不是那种在床上获得的快感,而是平常相处在一起时的萌动。你确定你是爱我的吗?还是因为你只想找个人来爱,来排解寂寞,来慰藉同是同性恋的那种怕被世人歧视的寂寞心情?」 他一直以为他深爱着少华,但他的一席话却令他怀疑起自己的心情。跟少华在一起时他的确没有想这么多,但为什么要去想这些,在一起感到快乐不就行了吗? 知道自己是同性恋,根本没办法去爱女人时,他甚至害怕的想要去死。好不容易承认这件事,迈开脚步走向独属某一类人的黑暗的角落就遇见了他,亲切地来向他问好,见他脸色不对后便温柔地询问原因,后来就一直静静的在一旁听他的哭诉,最后还安慰他开导他,直至现在,他都还为那时遇见的人是他而感到庆幸。 爱?是的,他是想爱,但确定自己是同性恋的那天起,他就知道爱情不再属于自己。少华的出现让他以为这就是已经远去的爱情,但他却否认了。 爱?什么才是爱?他都开始迷糊了。 但是,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跟少华在一起的那一年,酸甜苦辣的那一年,充满无数回忆的一年。 柯一鸣就这么一边回忆,一边起床叠被,刷牙洗脸换衣服,等到做好这些时,已经是八点二十分了。他上班的时间是九点,为了不迟到,他连早餐都没吃,直接跑到玄关,但在弯腰穿鞋时,他的腰突然一阵抽痛,整个人差点往地上扑去。 咬着牙用手慢慢扶起腰,同时间,臀间也传来了某种异样的感觉,虽然感觉没有一开始那么强烈,但还是没有平淡到让人忽视的地步。 跟徐文渊住在一起的近一个月,他们几乎每晚都做,但今天腰会这么疲痛全是昨晚那种非常不自然的体位造成的…… 说什么会很舒服,然后就用好听得叫人受不了的声音一直引诱着,最后也就稀里糊涂的答应了,等到被做到都快折断差点哭出来时,徐文渊才肯放过他。 「很舒服吧?」 事后,徐文渊一边轻重适中的不断为他按摩腰部,一边用性感低沉的声音向他耳语道。当时他只觉得耳朵发热,尴尬极了,腰是很痛没错,但不可否认的,期间他没有受到任何爱抚就连射了两次。 「下次再试点别的吧。」 听到他这么说时,他的身体难抑地抖了一下,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期待。 他一直以为没有爱就没有办法上床,但现在,跟徐文渊做爱时,获得的快感甚至比与楚少华在一起时还要强烈十倍百倍,激烈到连他都难以相信的地步。 一开始只顾抵抗,现在,已经渐渐沉溺在这种无法压抑的快感里,已经习惯了徐文渊的身体只要一被他碰触就开始发热,淫乱的样子就像是另外一个人操纵了自己的身体。 难道,这就是少华他们所追求的刺激吗? 整个人变得不像自己,在高潮的时候什么都忘记了,那一瞬间就像到达了天堂…… 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比拟的特殊的强烈的快感。 等到胡思乱想的柯一鸣回过神来看了看时间后,他脸色乍变,以最快的速度用磁卡打开门后,一阵风般卷了出去,大门被他碰地一声关上。 第六章 早上柯一鸣迟到了十分钟,好在他到达公司时老板没来,便也算是相安无事。只是在下午时,因为必须处理完一些客户数据才能回来,他比平时晚了近一个钟头才回到家。回去时已经是七点半,为了在一般是八点钟左右回来的徐文渊回来前做好晚餐,柯一鸣放下公文包后立刻冲到厨房忙碌起来。 「我回来了。」 约莫过了十分钟左右,徐文渊的声音在柯一鸣的身后响起。 听到他的声音,柯一鸣吃惊地回头看他:「今天你怎么回来得比较早?」 「公司没什么事我就回来了。」 「抱歉,我也才回来,你先去坐一会,晚餐可能要多等一会。」 「没事,反正我也还不饿。对了,反正也没事做,我来帮你吧。」说罢,脱下外套的徐文渊一边折起衣袖一边朝他走来。 「咦,可是……」 「能够使唤我的机会可不多哟,你确定不要吗?」徐文渊顽皮地朝他眨眨眼。 柯一鸣看了他半晌,不自觉地笑了一下,并拿出一把小刀递给他:「那好吧,你就把这些马铃薯皮削干净吧。」 在一起后,柯一鸣对自己露出的第一个笑容让徐文渊几乎收不回视线:「削?」 徐文渊困惑的语气让柯一鸣耐心解释:「就跟削苹果皮差不多。」 徐文渊递过小刀,并说道:「我都没做过。」 「啊?」 「不过我试试看吧,我想应该难不倒我。」这可不是凭空而来的自信,徐文渊从小到大,想做的事情没有一件是失败的。 虽然不怎么放心,但看到他一脸自信,一开始削的时候也有模有样的,柯一鸣渐渐地也放心的继续忙碌去了。 但没多久,他就听到徐文渊哎呀一声,转身去看,看到了徐文渊正在滴血的手指,血流得很多,伤口看起来很深。 「怎么会割到的?」柯一鸣紧张地上前查看。 「不小心太用力了。」除了一开始的哎呀声,现在的徐文渊脸色平静的好像割到的根本不是自己的手。 「必须赶紧止血。」 「舔一舔就没事了。」徐文渊不以为然。 「伤口恶化的话就麻烦了!」柯一鸣不赞同地皱起了眉,「你等等,我去拿棉花和消炎药。」 「等一等。」徐文渊喊住他,等他停下来面对自己时,暧昧地笑着把滴血的手指放在唇边舔了一下,「要消炎的话用唾液也行哦,如果你愿意这么做的话,我的伤口很快就会止住血的。」 柯一鸣呆了呆,随后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这种时候你还开玩笑?」 说罢,他不再理睬他,跑向客厅去了。计谋失败,徐文渊无奈地耸耸肩。 不一会儿,柯一鸣就找来了药箱,他先是帮徐文渊止血,然后小心地涂上消炎药,最后贴上ok绷。 这一过程中,徐文渊都没有说半句话,只是静静地凝视着为他做这么一切的柯一鸣。等到柯一鸣收拾好药箱准备把它放回原处时,徐文渊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以为你巴不得我死掉,但是你现在还肯帮我处理伤口,为什么呢?」 柯一鸣的动作慢慢停下来,许久,他才低着头回答他:「你还没可恶到该死的地步。」 起初是恨不得他死掉,但是现在!他一时间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现在会转变这么多,他现在只觉得他其实也没那么可恨,看到他受伤会紧张会帮他包扎也都是下意识去做的。 「一鸣。」 徐文渊看着沉默不语的他,把身体靠在橱柜旁边后,他状似平淡地对他道:「你还没叫过我的名字。」 气愤时连名带姓的叫骂不算,他要的是他的呼唤。 柯一鸣意外地看向徐文渊,随后自嘲地笑了笑,拿起药箱转身离开,离开前,他丢下一句话:「我们之间根本就不需要这么做。」 徐文渊看着他的身影,目光深沉。 「需要的,一鸣,总有一天,你会叫我的名字。」 喃喃自语的声音远在客厅的人自然听不到,把药箱放回原处并把柜子关上的这一系列动作中,柯一鸣的目光因为沉浸于思绪中,看起来有些迷茫。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尾牙,市内的公园里将要举办烟火晚会庆祝节日。听闻此事,柯一鸣的同事们顿时闹腾起来,说什么一定要抢到最佳席位让全部门的员工好好欣赏烟火,最重要的是大吃大喝一场。 身为销售部的一员,柯一鸣不好拒绝朋友们的邀请,就在他打电话通知徐文渊向他说明原因,并且告知他今晚可能要很晚才会回去时,徐文渊却强硬的坚持他一定要拒绝掉同事的邀请。 「你这是在命令我?」柯一鸣的口气不悦了起来。 「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无所谓。总之今晚你一定要空出来,还有,六点钟我会去你公司接你,就这样了,再见。」 柯一鸣一直没忘记徐文渊是个霸道的人而且握有他的把柄这个事实,因此知道不论怎么说结果都不会改变,他唯有无奈地找了个借口拒绝了同事们的邀请。 下午六点,柯一鸣开始收拾东西下班,这时候徐文渊给他打了电话告知他此刻已经在他公司的楼下。 听到他这么说,柯一鸣更是迅速的收拾东西,然后飞快的冲下楼。其他同事见状,又想到他百般推托出席同事取会的事,都纷纷议论说他一定是有了女朋友。却不知柯一鸣只是害怕像徐文渊这样的大名人出现在他们没什么名气的公司楼下会造成轰动而已。 好在,徐文渊似乎也知道自己的身分,只是坐在车里等待柯一鸣出现。柯一鸣一下楼,很快便认出了徐文渊的车,当他气喘吁吁地坐到车上时,徐文渊不由多看了他两眼。 「怎么这么喘??」 「我办公的地方在四楼,下班时间坐电梯的人太多,我便从楼梯跑下来了。」柯一鸣先把公文包丢到后车座上,跑了一段后觉得热他便脱下外套,同样从前座丢到了后面。 不久前硬要他拒绝同事的邀请,本来猜想他还在生气估计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现在听到他的解释,徐文渊的表情更柔和了些。发动车子,他转动方向盘绕了一个圈掉出车头后,驱车离开原地。 「我们先去吃个饭,烟火晚会八点才开始,我们七点半左右再过去。」 徐文渊一边开车,一边对身边的人说道。 「意思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也是市内公园喽?」柯一鸣有点不可置信地瞪着他。既然都是去看烟火,干嘛非要让他拒绝同事们的邀请?他难道不可以一个人看吗? 徐文渊何其聪明,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我今天特意提早下班可不是为了要一个人去看烟火。」 「如果你不想一个人看的话干嘛不去找别人,我相信只要你开口,那些人一定会扑上来。」 「我都有你了干嘛还要找别人。」 徐文渊直视前方不假思索说出来的话却在柯一鸣的心里激起层层大浪。就像是情人之间的对话一样,带着抱怨与不满,指责对方不关心自己那样的语气。柯一鸣一再以为自己听错,但徐文渊却在这时候给了他一个就是这么回事的表情,让他反应不过来傻愣了老半天。 吃完晚饭后是七点多,后来徐文渊把柯一鸣带到了一家酒店的顶楼。 一直困惑他们为什么要到酒店里来,当柯一鸣透过客房偌大的落地窗看到了不远处的市内公园后,才明白过来。 「这里是看烟火的最佳位置,听说早在一个星期前就有人想要预订这间客房了,好在我动作快,比他们还早了一天订下房间,不然,今天就算花再多的钱也进不来这里。」 柯一鸣吃惊地转过身看着正脱下外套的徐文渊。 「你一个星期之前就打算来这里看烟火了?」他一直不怎么关心这种庆典,直至今天受到同事们的邀请才知道今晚有烟火晚会。 「是啊,我可是一直很期待能跟你来这里呢,所以啊,才会这么反对你跟同事们一块出去。」 柯一鸣一脸呆滞,定定地站在原处看着徐文渊脱下外套丢在床上后,又开始扯下领带,松开衣领上和袖口两边的钮扣。 这是徐文渊今天第二次用这种让他震惊的口气说话,柯一鸣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用这种情人间的口吻说话,他们之间,不仅仅是威胁者和被威胁者的关系吗? 「还有一点时间,你先去洗个澡吧。」 「洗澡?」柯一鸣又是一愣,「今晚要住在这里吗?」 「难不成你以为我们只是在这里看烟火?」 「难道不是吗?」柯一鸣可不会傻得以为徐文渊会这么说是因为舍不得让住酒店的那几个钱白白花掉,「我们又不是没地方住,干嘛住酒店?」 徐文渊深深看了他一眼。 「有时候住酒店并不是因为没地方住,而是为了培养出一些情调。」 「情调?在这里?」柯一鸣难以置信地看了看这个灯火通明,布置奢华的客房。实在是不能理解徐文渊的意思,他根本不觉得住在这里会有什么情调可言。 柯一鸣坦率的不敢苟同的反应让徐文渊笑了笑,随后说道:「怎么,你跟楚少华没做过这样的事?难怪他说你没什么情调。」 听到他提及楚少华,柯一鸣顿时变了脸色,徐文渊看向他时,他正沉着一张脸。徐文渊知道他因为想起了某些事而心生不快,但他是故意的,他并不打算让楚少华这个名字成为他们之间的一个禁忌语。楚少华是他没办法从柯一鸣心中剔除的存在,他只能尽力淡化这个人在柯一鸣心中的印象,直至某天他们谈及这个人时,柯一鸣会很自然地回答,啊,是我曾经的恋人。 当柯一鸣这么说时,才是真正的对这段感情释怀了。 「没有情调,他是这么告诉你的吗?」沉默了一阵,柯一鸣不怎么自然地开口说话,「他还跟你说了什么关于我的事?」 「你想知道?」徐文渊看着他,朝他走去,「你觉得还有必要知道吗?你们早就分开了不是吗?」 柯一鸣低头沉默,却被走近他的徐文渊强硬地抬起下巴。 「告诉我,你现在看见什么?」 徐文渊问得柯一鸣莫名其妙,被迫抬起头他的整张脸就出现在眼前,他却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但徐文渊却不像是在开玩笑,目光中不停闪着他不回答就绝不罢休的火焰。被他盯得忘记了思考,张开嘴后,声音不经意地逸了出来。 「你?」 「对,是我。」徐文渊放开手,改为抓住他的双肩,「我要让你除了我之外,再也看不下其他人。」 柯一鸣突然觉得口干,徐文渊突然强硬的态度就像是一个黑影紧紧地锁住了他,那一剎那,似乎陷进了他眼睛里的世界,再也走不出他视线之外的地方。 「你别说这种奇怪的话。」 收回神,柯一鸣甩开他的手,快步走进浴室并用力把门关上。 「奇怪的话……吗?」 徐文渊的视线从浴室移到落地窗外的景致上。 「我会让你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话。」 「咻——碰——」 一条光束飞向天空,然后在半空中绽开成一朵绚丽的花朵。在这个生命短暂的烟火凋谢之前,另一朵美丽的花又在黑暗的天空中绽放。 「碰!」 「啊!」 随着烟火的绽放声响起的,是一声按捺不住,欲望之中衍生的低吟。 关上了所有电灯的房间中,窗外不时绽放的烟火的光芒成了房间里唯一的照明。烟火的光芒不断随着烟火的凋零绽放闪烁着,房里的人早已失去了欣赏如此美景的心情,沉浸在炙热的肉欲中。 说什么要看烟火…… 柯一鸣的上半身躺在柔软的床上,下半身被腾空抓住,深深的吞吐着属于别人的欲望。 经历着激烈的情事,他费力地睁着裹上一层水雾的双眼,借着窗户闪烁的火光,责难一样的看着身上说话不算话的某个人。 「嗯啊!」 一个又深又猛的侵入顿时让他眼冒金星,双手下意识地抓住身边的床单,想稳住被大力摇摆的身躯。 身上的人停下了动作,喘着粗气把手伸到他的脸上,他的脸被抬起后,一个火热的唇压了过来,用力含住他的唇激昂地吻了起来。 男人的吻是激烈而且高明的,不是他对手的柯一鸣没过片刻就被吻得头晕眼花,差一点窒息在他的怀里.「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徐文渊放开他的唇后,还色情的用舌头舔了舔从他唇边溢出的液体。 全身上下都热得难受,下身又含着他充实的欲望,在这样的情况下要说话还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嗯……」柯一鸣一边用力呼吸,一边推了推压在自己身上的胸膛,这么重的身体压下来,他体内的空气都快被挤光了。 「你……你不是说要看烟火吗?」 好不容易好过了一些,柯一鸣指责般地对他说道。 明明说是看烟火,但他从浴室洗完澡出来,还没弄清房间的灯怎么都不亮了的原因就被突然抱住他的人重重压在了床上。 他不笨,明白最后一定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他没想到连烟火都还没看完徐文渊就迫不及待的开始这种事情了。 「你想看烟火?」 徐文渊停下了在他胸前不断细吻的举动,抬起头来向他确定。 本来想诚实地回答根本不想,只不过是被强迫而来的柯一鸣转念一想,如果说想的话徐文渊会不会中止这种行为呢?就算只是暂时的也好,至少也让他有喘一口气的时间啊。 于是他回答说:「是的。」 「这样啊。」徐文渊深深地看着他,「我明白了。」说完后他干脆地抽出了还肿胀得厉害的分身,抱着柯一鸣下床。 「喂,至少要穿件衣服吧?」看到赤裸的徐文渊抱着同样赤裸的自己走向窗户前,柯一鸣赶紧提醒他。 「根本没必要。」徐文渊朝他笑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柯一鸣的心咯登跳了一下,不安的预感产生。 果不其然,徐文渊抱着柯一鸣坐到窗口前的椅子上,让柯一鸣背对自己坐在他的腿上后,从下面进入了柯一鸣的身体里。 「喂……啊……」 柯一鸣惊慌地想从他的怀里下来却被紧紧抱住,然后从下面被剧烈的进犯着。 「你不是想看烟火吗?这样就可以看到了哦。」背后,徐文渊邪恶的传至耳朵的声音让柯一鸣气得发抖。 「这样……唔……还怎么看……」 现在的他想说一句完整的话都万分艰难,还怎么有心情去看烟火? 「就这么看啊。」 徐文渊分明是不怀好意,已经知道他连腰都快要直不起来,还把手覆在他早已硬起来的欲望上。 「啊啊」 「你快要受不了了吧?」 手中的硬物不停抖动,徐文渊揉了几下后知道他就快要坚持不住了,于是停下了在柯一鸣体内的抽动,专心刺激他的分身,打算先让他射一次。 徐文渊咬着他的耳朵,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你这里,大小形状都不错哦。跟楚少华上床时,有现在这么舒服吗?」 「你在……说什么……」 柯一鸣被强烈的欲望刺激着,但听到他这么说,还是嘴硬的不肯回答。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徐文渊目光一敛,蓦地在手上使力。 「啊——痛——」 眼看就要到达顶点的分身被紧紧的箍住,血液仿佛在瞬间逆流直直冲向脑门,柯一鸣顿时觉得眼前一片红光,差一点昏过去。 「回答我。」 徐文渊语气冷淡地向他质问。 「回答什么……」 柯一鸣被抓得难受,他下意识地伸手去解开这种束缚,但徐文渊却抓得更紧,让他差一点就受不住哭出来。 「告诉我,跟楚少华上床,有现在这么舒服吗?」徐文渊重复他的问题。其实不用说他也知道答案,他非常相信自己的技术。但他就是想亲耳听到柯一鸣的回答,硬是要问为什么的话,只能说是男人无聊的自尊罢了。 欲望与痛苦交织,此刻整个脑子都吶喊着想要获得解放。为了能让自己好过一些,柯一鸣很快就用力点头,并大声地下断重复:「是你、是你……是你啊!」 得到令人满意的回答,徐文渊先是用力在他肩膀上吻了一下,才松开自己的手,并细心地爱抚着柯一鸣的欲望,很快,他就让柯一鸣颤抖着射在了自己手中。 射过一次后,柯一鸣疲惫地躺在他的胸膛上用力的吸取空气,徐文渊好心地让他休息个几分钟后,才开始移动深埋于他体内的欲望。 「唔……唔……」 不是很激烈的抽动,而是缓慢的深入浅出的动作,像是让他能够深刻记住这一动作般的缓慢。但是这样的行为却带给柯一鸣不一样的刺激,每当敏感的甬道被缓慢的摩擦时,身体就像是被冷风吹过般颤栗起来,因为那个地方就像是被羽毛划过,只被轻轻的抚摸,在想获得更多时却没了下文,让人被吊得很难受。 得不到充分满足的身体开始不安的扭动,但却被制止,就像要惩罚他一样,给予他刺激又不让他满足。 「啊……不要……」 终于,柯一鸣按捺不住地开口了。 「不要什么?」 徐文渊低沉的声音响起,用甜腻的声音引诱着他。 「不要这样……」 「这样?」徐文渊故意装傻。 「呜……」已经这样开口了他还不满意,柯一鸣委屈地啜泣着。 「想要什么,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 「唔……」 见徐文渊一直装傻,柯一鸣明白如果自己不说出来,这件事恐怕是没完没了了…… 欲望被悬在半空不上不下,比什么都要难受。 「说呀。」 徐文渊开始催促,柯一鸣咬住牙,忍了忍最终还是开了口。 「进来……」 「嗯?」 「快点动……我要你,快点动……」 这是抛开了自尊才能够说出来的可耻的话,如果徐文渊还继续装傻,他、他就……就、就…… 「呵。」 像是看出了他的底线,徐文渊不再继续强迫他回答,把他的双腿抬起分得更开后,他加快了在柯一鸣体内抽动的动作。 这时候,他们一直无心欣赏的烟火还在半空中不停绽放,他们赤裸的身体被烟火的光芒照耀着,让人激狂的炙热情欲在这间昏暗的房间里一直持续着。 「碰!」地一声,一朵非常巨大的烟火于空中散开,柯一鸣同时难耐地低低的叫了一声。因为徐文渊在这时候把灼热的精液射在了他的身体里。 之后,他们迭坐在椅子上休息,徐文渊的分身还埋在柯一鸣的体内。柯一鸣因为太过于疲惫,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了,只能无力地靠在徐文渊的怀里。徐文渊在休息了一会后,气息总算平静下来,他直视前方的眼睛中,倒映着烟火绚丽的影子。 「一鸣。」 「嗯?」徐文渊接连唤了三四次,柯一鸣才抬起沉重的头部,疲惫地回答。 「还没结束哦。」 徐文渊先从他体内抽出来后,温柔地把他放躺在铺着毛毯的地板上,架起他的双腿,直接从他面前再次挺进他的身体里。 被插入的那一刻,柯一鸣挣扎了一下,然后睁着眼睛望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怎么了?」 破他看得奇怪,徐文渊不由得问道。 没想到柯一鸣却露出了奇怪的表情,然后慢慢移开了视线,小声地叮嘤:「没什么……」 没什么才怪。 徐文渊当然不会相信,但也没兴趣质问,他低下头咬住柯一鸣大腿根部最柔嫩的地方,在上头印下了一道道清晰的印记。 可惜他没继续追问,不然他会得到一个令他惊喜的答案。 因为在那一刻,柯一鸣觉得他真的非常好看,好看得让他移不开目光。 那一剎那,徐文渊的背后有一朵烟火爆炸开来,而他就处在花瓣的正中。虽然这么形容很奇怪,但是那一刻,被火光照亮的徐文渊的脸看起来好漂亮,让柯一鸣一时间看看呆了。 「啊!」 身体被用力顶了一下,柯一鸣顿时从思绪中回到现实。 「让你有时间分心是我不对。」 徐文渊的身后又有数花烟火绽放,他的笑容就像花朵那样灿烂,他的声音就像是蜂蜜那样甜蜜,但是柯一鸣却觉得背脊发凉。 「……不,等等、啊……」 下意识的想要制止他,但是只说出了两个不怎么清楚的字后他的嘴就只能发出呻吟声了。 夜还很长,柯一鸣的今晚还是跟之前的数个晚上一样,看来是不能好过了。 第七章 连续好几个晚上,柯一鸣都没办法跟往常一样准时回家,而且都是在徐文渊回去后好久才到家,有时候就算回来了,他也会忙于整理档案。 问他原因,他说是他所任职的电器公司有好几个大客户被别的电器公司挖走了,这对他们这种营利不多的小公司面言,是非常巨大且极有可能会影响到公司正常营运的损失。公司的上层为了弥补损失,就把希望大部分压在了销售部的业务员身上,希望他们能够拉拢更多的客户。 在公司上层没有发掘到新客户公司就会裁员更甚者是倒闭的威胁下,身为业务员其一的柯一鸣于是就跟其他同事一样,为了保住工作拼命地追赶业绩。因为据说年底谁的业绩最差谁就会被扫地出门。 「你根本不用担心,如果被裁员的话,就到我公司来上班好了。」看了一会儿柯一鸣整理出来的客户资料表后,徐文渊把它放回了被柯一鸣的文件堆得满满的茶几上。 柯一鸣没有回答,只是在听完他的话,深深瞪了他一眼后,继续埋头整理资料去了。 徐文渊耸耸肩。他也是随便说说,依柯一鸣的性格当然不可能会同意这件事。他不喜欢依赖别人,也不喜欢欠人情,当初是他威胁他住在这间屋子里的,但后来他竟然说要付他房租!原因就仅仅是因为不想欠他人情。 他好说歹说他都不肯听,后来他说房租就用他打扫屋子煮晚餐这些事来抵消他才肯话题转回来,柯一鸣这么忙碌可不是他乐于见到的。 原因之一是如果他在他没忙完之前去打扰他,估计他会很生气很生气。虽然他没试过,但他可以想象,依柯一鸣一板一眼的个性,假使他在他正忙碌的时候不顾一切把他扑倒他肯定他们会陷入一场混战中。 但是等柯一鸣忙完后,都已经是半夜十一、二点,菜都凉了! 原因之二,好吧,他终于强忍着欲望等他处理完档案了,总算可以拥抱他然后深深地进入他炙热柔软的身体里了,可是每次还没尽兴,他都会在中途气喘吁吁地喊:「stop!」 「为什么?」 「我明天还要早起把数据存入公司的数据库里,所以今晚就到这吧。」 「如果我说不呢?」 「我被裁员的话,小心我跟你拼命!」 听到他这么说,他还能继续下去才怪。再多的欲望都被浇没了,为了保住日后的「性」福,他只能乖乖到浴室自己解决去了。 一想到这样的日子不是短时间就能结束的,徐文渊就觉得自己非常可怜。 以前他都还没悲惨到在浴室自我解决过,只要他想,一通电话就会有人自动上门来为他服务。但是现在,就算已经强烈的感到欲求不满,他都没想过找柯一鸣以外的人来满足自己的欲望。 唉。 徐文渊在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坐到沙发上,看着柯一鸣忙碌的背影。 但他坐下来没过一会儿,他就听到自己放在书房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于是他走到书房里接听电话去了。 柯一鸣一直在忙自己的,根本没注意到徐文渊离开了客厅,等到他喝光用来提神的咖啡准备再去续一杯时,他才发现徐文渊不在客厅里。 「……现在还不是让你见他的时候。」 柯一鸣原本并不打算偷听徐文渊跟电话里的人的对话,只是在去倒咖啡路过书房附近时突然听到这句话时,他莫名地就想知道徐文渊在说什么,于是便靠近书房仔细听了起来。 「不为什么,只是现在还不是时机。总之以后我不会再去找别人了,你就找别人去吧……说他有什么魅力……等你遇上这样的一个人后就明白了。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想跟他在一起……喂,程易浩,当初你不是一直想让我找个人安定下来吗?现在你怎么这么大惊小怪的……说得这么恶心,小心以后你碰到这样的人时我也恶心你……别说什么不可能,当初你不是也说我这辈子不可能会收心吗?好了,都快十一点了,我挂了,掰。」 柯一鸣走进客厅坐回刚刚的位置上,冒着热气的咖啡被他放在一边,徐文渊刚才的话一直回响在耳边。 徐文渊一直没提到名字,他不确定他指的到底是谁,但是冥冥之中,他总觉得那个人指的是…… 「一鸣,忙完了吗?」 徐文渊从书房走了出来,坐到了他的旁边。 柯一鸣看了他一眼,想了想后,才问道:「你怎么说也是大公司的老板,晚上都没应酬吗?我看你都是一下班就回来了。」 「应酬?」徐文渊挑了挑眉毛,奇怪柯一鸣怎么好奇起他的事情来了,不过他还是解释道,当然有啊,不过最近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应酬,所以我都推掉了。」 「既然不用去应酬……那么你就是有时间喽?为什么不出去玩……都是待在家里?」 「你怎么好奇起我的事来了?」 「这……我只是随便问问。」 徐文渊仔细地审视着柯一鸣的脸,直至看到他不自在地瞪了自己一眼后,他才收回目光。 「那是因为没有出去的必要了。」 柯一鸣的身体定了一下,他奇怪地看了徐文渊一眼,才拿起笔继续誊写记录在记事本上的客户资料。 「一鸣。」 「什么?」 「十一点了。」 「再半小时。」 「哦。」 徐文渊闻言,虽然不满也只能继续忍耐,接下来他不停的看时间,期待十一点半马上到来。 「……总裁,十点钟有跟我们合作开发项目的华盛公司的会议,下午三点是与公司高层进行的研讨会。晚上八点是靖元物业董事长的大寿,他有派人送来请帖,还再三嘱咐您务必亲临。靖元物业跟我们公司来往甚密,又是我们公司数一数二的大客户与合作伙伴,所以我希望总裁不要像之前那样推掉邀请或是找人代替……总裁?」 说了老半天,宁秘书才发现她说话的对象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 「啊?」 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徐文渊回过神,看向正透过眼镜用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的秘书。 「啊,我知道了,靖元董事长的寿宴我会去的。」 虽然一直神游,不过他还是听到了秘书说的事情。 「那就好。」宁秘书放心地合上记事簿,「那么,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宁秘书,你等一下。」 「什么?」 喊住秘书后,徐文渊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想了一会儿后,才谨慎地问道:「你知道华升电器公司吗?」 「知道。」 「这家电器公司的风评怎么样?」 「虽然是家没什么名气的小公司,不过在业界内还是有不错的口碑。」 「是这样吗?」徐文渊若有所思地用手指轻敲着办公桌的桌面。 「怎么了,总裁?」 「是这样的,我想让你帮我向采购部询问一下,公司最近有没有需要更新或是采购什么电器。然后,你也帮我向跟我们合作的其它公司询问同样的事,然后把需要大量购买电器的公司名字统计给我。」 「总裁是想向华升电器大量购买电器吗?」宁秘书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打算。 「嗯,是的。」 「然后荐举跟我们合作的公司也同样购买他们的电器?」 「思。」 「总裁打算跟这家电器合作什么项目吗?」 「那倒不是。」 「那么是?」既然没有工作上的利益,那么徐文渊干嘛要帮助这家电器公司? 「总之你照我的话去做就可以了。」徐文渊露出不想继续被询问的表情。 「我知道了。」到这地步还不收口就是个笨蛋了,「那我现在就去查询,得到结果后立刻给您答复。」 「嗯。」 「柯一鸣,你进来一下。」 上班中的柯一鸣突然被叫进了上司的办公室,在这种非常时期被叫进去总让人联想到不好的事情,因此他进去前得到了同事们让他好自为之的目光。 但当忐忑不安的柯一鸣走进上司的办公室后,他得到的不是严厉的训斥,而是上司激动的目光。 「柯一鸣,你告诉我,你在tici公司是不是有熟人?」 「熟人?什么?」柯一鸣只觉得一头雾水。 「你知道吗?这家公司打算跟我们公司下订单,他们准备要购买上百万的电器产品啊!」 「上百万!?」这下柯一鸣能够理解上司之所以会这么激动的原因了。 如果是大的电器公司,一笔上百万的单子自然不少见,但对他们公司而一百根本是凤毛麟角。向他们公司购买电器的主要是电器商行之类的,其它的就靠零售,像他们这种小公司能够卖出一笔上百万的电器,都可以算是大事了。 「是的,是的,上百万,上百万啊!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饼啊!」 「那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公司能接下这么大的单子自然是好事,但如果是要通报喜讯的话不是应该找大家一起来说明吗? 「当然跟你有关。因为这家公司指名让你一个人去洽谈这件单子。所以,柯一鸣,你知道的,我们公司现在非常非常非常需要这样的订单,真的非常非常非常需要,你明白吧?」 「明白。」被上司以非常非常非常希冀的目光盯着看,不明白也得明白,只是,「为什么他们指名我去谈呢?」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销售部一定要谈拢这件单子,甚至是要想办法让tici,成为我们的长期客户。柯一鸣,我们销售部的未来就指望你了。」 「……我明白了。」 「好样的,柯一鸣,如果成功接到订单我会给你开庆功宴,会给你加薪,当然,你升职的日子也是指日可待。」 柯一鸣不怎么高兴地想着。虽然成功了他会得到这么多的好处,但如果失败呢?别的就不说了,他被炒是肯定的了。 tici,这家公司他听说过,很有名啊。只是为什么他们要指名他去洽谈这件事呢?实在是想不明白…… 等等! 突然想到什么,柯一鸣恍然大悟。 徐文渊不就是这家公司的老板吗?啧,他怎么给忘了……难不成是他…… 没错,就是他! 来到tici公司的一楼,柯一鸣向柜台说明来意后,就被人直接带到了顶楼的总裁办公室,然后他见到了分开还不足五个钟头的徐文渊。 他进来后,面向窗户背对大门站立的徐文渊侧过身来看向他。不知道为什么,在宽敞整洁的办公室里看到徐文渊西装革履的样子,柯一鸣总觉得他比平时看起来成熟稳重多了。 「宁秘书,你可以出去了,不用倒茶了。」 「是。」 宁秘书应声后,退出办公室并关上了门口。 徐文渊坐到办公桌前的椅子上,然后笑着向站在门口的柯一鸣勾勾手指头。 「一鸣,过来。」 听到他不正经的声音,柯一鸣不苟同的皱起眉。他轻佻的样子跟他一身黑色肃穆的西装实在是太格格不入了。 「一鸣,来,过来坐这。」 徐文渊催促着,然后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柯一鸣坐到上面。 柯一鸣的眉毛皱得更紧,他沉默片刻,无话可说地转身,准备开门离开这个地方。 「嗯哼,你不想要这份订单了?」 柯一鸣停下脚步,然后慢慢转过身,看到徐文渊正晃着一份文件凉凉地看向他。 「只要你肯坐下来它就是你的哦。」 徐文渊亲了亲手中的文件,然后对柯一鸣灿烂地笑着。 徐文渊的这种笑容可以迷惑众人的心,但已经吃过无数次亏的柯一鸣明白,他一这么笑就代表此刻他肚子里绝对充满了坏水,不怀好意。 只是,明白是明白,有没有办法拒绝还是另一回事…… 出来前上司的千叮咛万嘱咐,最后他只能暗自咬咬牙,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徐文渊,然后没有任何情调地一屁股坐到他的大腿上。 不管他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坐下来的,只要他能坐下来就足够了的徐文渊没有计较,他用手揽住柯一鸣的腰让他更贴近自己后,把手中的文件交到他手上。 「我已经签字了,你只要在上面签字就可以了。这样你就是接下这份订单的那个人柯一鸣拿过一看,果然看到了徐文渊签在上头的端正刚毅的字体。 看着这份文件沉默了半晌,柯一鸣才向徐文渊问道.。「你之所以指名叫我来,是为了要把这份功劳算在我一个人身上吗?」 「是这样没错。」徐文渊根本就没想过要隐瞒这件事,他如实回答道,「如果不是你,我根本就不会去注意这家电器公司。对了,不止是这份订单而已,我还帮你拉到了这几份订单。」 徐文渊说着,从一本数据夹中抽出了好几份文件,看了看确定之后才交到柯一鸣手柯一鸣每看一份眼睛就瞪大一分,到最后,他瞠目结舌地看向徐文渊,手都开始止不住地发抖:「这、这些……」 「这些都是跟我的公司来往密切的公司,他们的老板卖我几分薄面便签下了这些订单,所以你可以放心地拿回去交给你的老板。」 「天,天啊……这些订单加起来的总价起码有五百万吧……」柯一鸣难以置信地再次查看订单上的内容,确定自己没看错,他的声音抖得更厉害,「天啊……」 看他如此震惊的样子,徐文渊颇为得意,他手放在桌上然后支住下巴,饶有兴味地看着柯一鸣的反应。 「怎么样,有了这些订单,你不用担心自己的业绩了吧?」 岂止是不用担心,他完全可以高枕无忧了! 好不容易让视线从手中的文件移到徐文渊的身上,柯一鸣激动的想说什么却半天吭不出一个字来。 「是不是很感激我呀?」 虽然他一个字也没说,但徐文渊还是知道了他的想法。 「你……你为什么要帮我……」 徐文渊不以为然地耸了一下肩膀:「帮你也是帮了我自己。」 「我……我……」 「如果你想要感谢我的话……嘿嘿……」徐文渊忽然狡黠地笑了起来,柯一鸣甚至已经做好了会被他吃光啃净的准备,但他却话锋一转,正色对他道,「叫我的名字。」 「什……么……」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的柯一鸣呆了一下。 「叫我的名字,一鸣。」徐文渊认真地直视着他,再次重复。 柯一鸣呆呆看了他一会儿,慢慢地移过脸,然后低下头。他的反应让徐文渊的目光黯了一下,以为他仍然连叫自己的名字也不肯,正打算放弃时,他突然听到细微地一声呼唤:「文渊……」 那一瞬间,徐文渊只觉得脑子一空白,等到他回过神来时,看到了垂下脸的柯一鸣红红的耳朵。徐文渊不自禁地笑了,他有点坏心地对他说:「没听到,太小声了,再叫一次。」 「……文渊。」又是挣扎了好久才挤出来的声音,但却让徐文渊的心像开花一样的灿烂着。 「再叫一次。」 柯一鸣此时连脖子都红了,几乎把脸埋在胸前的样子可爱得几乎让徐文渊忍不住想把他扑倒的欲望。 「最后一次。」连叫了两次他居然还不满足,柯一鸣忍不住抬起头来向他说道。 「嗯,最后一次,不过,这次你要看着我说。」徐文渊双手捧住他的脸,让他不能乱动。 听到他这么说,柯一鸣的脸更红了,看左看右就是不看面前的徐文渊。 「如果你不叫,我们就一直这么坐着哦。待会儿有人进来看到了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这不是威胁,而是给想逃避的人无法后退的理由,让他正视问题正视自己。 徐文渊的话果然奏效了,柯一鸣的目光在四处游移了几下后,最终还是慢慢落在他的脸上。 「叫吧。」 「唔……」直视着叫他的名字,还真是叫人为难。 「一鸣。」徐文渊轻柔地催促他。 柯一鸣看着徐文渊,看着他温柔的表情和期待的目光,想起昨晚偷听到的话还有今天的事,不知不觉间,他开了口,轻轻地唤道:「文渊。」 徐文渊沉默了,他让自己沉浸在这种异样的喜悦中。第一次,被人呼唤时竟觉得如此的激动,就像心中一直封印着的什么在这一声呼唤下,被轻易打开了。这,就是一种叫做感动的情感。 收住了口,但想了想,他最后还是叫道:「文渊。」 他的挣扎与最后的呼唤徐文渊都知道,深深看了他一眼,徐文渊慢慢地把唇贴近他,然后吻上他。 一个很温柔的吻,就像是情人的耳语一般,如沐清风,却又包含万千情意。 第八章 一个星期后的清晨,多日的阴天转晴,太阳高高悬挂,明媚的阳光把整洁的屋子照得通亮,坐在这样的屋子里,心情都变得清朗起来。 两个人简单吃过早餐后,说是要趁天气晴朗把屋子好好收拾一下,柯一鸣便像个专职的家庭主妇一样不断忙碌着。徐文渊则在吃完早餐后,拿过几份早报,一边享受阳光一边悠哉游哉地看新闻。 如果不是两个人都是男人,他们的这种相处模式还真像一对夫妻。 原本徐文渊还算比较专注地看报纸,后来他的视线不知不觉间移到不时从他身边跑过来跑过去的柯一鸣身上。 先是把要洗的衣服抱到洗衣机里洗,然后到卧室里搬出棉被放到阳台上去晒,接着开始收拾屋子,最后是用吸尘器清理地板上的灰尘。 徐文渊很难形容此刻的心情,这是之前的他连想都没想过的事情。在柯一鸣住进来以前,他很少会待在这间屋子里,有时候回来也只是在睡一觉后又匆匆离开了,在这里住了扦几年,他甚至不清楚这屋子里有些什么东西。在柯一鸣住进来前,屋子有请钟点工来打扫,所以才会时刻保持整洁,柯一鸣住进来后,这些事情便都由他来负责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柯一鸣一直把做家务当成一项工作的原因,不管工作如何忙碌和自己有多疲惫,他都一定每天坚持打扫屋子。 当初柯一鸣坚持要交房租给他,徐文渊为了制止他的这种念头便随口说说房租不用交了,你就负责打扫屋子准备晚餐用以抵消房租好了。柯一鸣听到后不再坚持意见,但却每天开始认真的完成这两件事。 虽然事情的经过是这样,但是现在看着柯一鸣忙里忙外的身影,徐文渊就觉得非常身边的事务有人细心的打点整理准备,一想到就是件不错的事情,如果这个人又是自己重视的人,心情可想而知。就好像他同样被重视着。 徐文渊的视线透过报纸的边缘望向推着吸尘器走进客厅中的柯一鸣身上,估计是专心清理地板,柯一鸣完全没注意到徐文渊炙热的目光。当他走到沙发前,准备清扫沙发下的地板时,不知道看到了什么,随手拿起沙发上的靠枕翻过来一看—— 这时候徐文渊的目光变得更是幽沉。在他的视线中,把靠枕翻过来不知道看到什么的柯一鸣身体先是一僵,随后整张脸连同脖子耳朵都涨得通红。他显得尴尬地把靠枕放回了原处,本想装作没看到,但在准备继续清扫地板时,他似乎觉得这样不好,便红着脸不自在地拿起靠枕,用最快的速度把靠枕外面的套子脱下,然后把枕套匆匆拿进放置着洗衣机的房间里。 等到出来后,以为没被任何人发现的他若无其事的继续用吸尘器清理地板。 把这一切尽收眼底的徐文渊把手上的报纸折好,放在餐桌上,然后轻轻咳了一声后,唤了声正在忙碌的人:「一鸣。」 「什么?」柯一鸣头也不回地回答他。 「我突然想做了。」 「啪嗒!」柯一鸣手中的吸尘器倒在了实木制的地板上。 「吶,一鸣,我们就像昨晚那样在沙发上做,这次我们把另外两个靠枕都弄脏吧,就脏一个,你们不觉得它们很可怜吗?」 「可怜你个头!」 应该算是恼羞成怒吧。脸比刚才还要红的柯一鸣朝徐文渊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后,不打算再理睬他,弯腰拿起倒在地上的吸尘器。 「一鸣,我可是很认真的哦。」徐文渊的声音变轻,但语气却是不容忽视的严肃,「前段时间你因为工作的关系一直让我处在欲求不满的状态,我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哦,如果你不让我满足的话……」 「昨、昨晚……不是做过了吗?」柯一鸣红着脸下敢看向徐文渊凝视自己的炙热目光。 「才一次而已。我看你忙完工作后那么疲惫,我可是好心的强忍住欲望让你好好休息的……」看看他,多么晓明大义,多么悲惨可怜…… 「现、现在是白天……」 「我知道。」他又不是眼睛瞎了,白天夜晚分得清楚得很。 「你……你……」慌乱之中找了好久都找不到一个借口,最后逼急了的柯一鸣耍赖一样的大声道,「总之就是不行!」 「嗯?」徐文渊微微瞇起眼,沉静的模样看起来有几分威严,他看似平静地追问原因,「为什么不行?」 「我……我……对了,我等一下还要去超市一趟,家里吃的东西几乎没有了,一些生活用品也用光了,不买不行,对,必须今天去买!」 「哦?」徐文渊拉长声音,听不出来他是相信了还是没有相信,一直用眼睛盯着柯一鸣看,过了片刻,他才放弃一样地说道,「这样的话也就没办法了……不过,我现在可是想做得很,而且我也不愿意再自己解决了,所以,一鸣,你就用嘴帮我做一次吧……」 柯一鸣的眼睛不禁睁大,呆呆地看着他:「什……么……」 徐文渊勾起唇,邪邪地笑着:「用嘴帮我做。」 「我不……」柯一鸣下意识地拒绝。 「那就让我做!只是如果这么做的话,已经积压了数天欲望的我可能会不知轻重,让你接下来几天都没办法下床哦……」 想到徐文渊不同于一般人的强盛欲望,还有曾经亲身体验过的连续几天不能下床的经历,虽然相处久了之后徐文渊开始尊重他的意思尽可能的不做得很过分,但每晚三次的量仍然让他第二天疲惫不堪现在徐文渊的目光就像要把他吞之入腹了,如果现在真的被扑倒,那他真的有可能好几天不用下床了。 「怎么样,做好选择了吗?一鸣。」 徐文渊在他的前方看起来闲闲地催促着,根本不像他所说的欲求不满的样子。 柯一鸣盯着他看,权量再三后,他咬住唇朝徐文渊走去,走到他的面前后,在他的示意下,跪到了他的双腿之间。 因为外面穿着松垮垮的休闲裤,所以从外面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但当柯一鸣迟疑地拉下徐文渊的裤子,看到在内裤里涨大的分身后,才有点惊慌地咽了咽口水。 「真像只发情的野兽。」柯一鸣有些不满地小声嘀咕着,以为徐文渊听不到,但却被他听得一清二楚。 徐文渊的手放在他的头上,细心的揉弄着他被剪得有些短却显得很清爽的头发。 「我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的……」徐文渊的声音变得越发低沉,放在柯一鸣头上的手从他的脸移到他的脖子上,然后在他的喉结处忽重忽轻的抚摸着。 听着徐文渊低沉好听的声音,柯一鸣渐渐地伸出手拉下里面黑色的内裤,让硕大的分身从内裤里弹出来。 柯一鸣小心地握住它,感受着不一样的热度,还有跟心脏相符的抖动。慢慢地埋下脸庞,不谙做这种事的他只是随本能的先用舌头舔了舔裸露在空气中的顶端,却让停留在他脖子上的手蓦地握住他的肩膀。 「一鸣……」徐文渊叹息一样的低唤着。 舔了一下后,独属于男人的味道从他的舌头渗入了身体中,再舔一下,柯一鸣把它含进了嘴里。 非常清楚的感觉,在含进嘴里后,这个火热的分身又涨大了一圈。 「呜……」 本来刚刚能够吞进去,现在却挤得让嘴有被撑破的感觉,下意识想吐出来却被洞悉他想法的人按住了头部。 「习惯了就好。」 徐文渊用裹着蜜汁的声音低沉地诉说着。 他的声音似乎有让人安心的调剂,听到他这么说后,柯一鸣渐渐收拾起紧张的心情,努力让自己适应他的存在。 「一鸣,我不会教你……你自己去做,只要能让我射出来就可以了……」徐文渊把手移到他的耳朵上,不断摸着耳后的嫩肉和揉弄耳垂,直至它们发红变烫。 都是男人,应该知道怎么让对方满足吧? 想到这里,忆起自慰时能够让自己获得快感的那种感觉,柯一鸣一边用手握住徐文渊的欲望,一边用舌头不断地舔着顶端。 柯一鸣的确算是没什么技巧可言,就像是一只笨拙的小猫一样用舔水的方式。但是徐文渊却很享受,因为光是看柯一鸣努力的样子他就觉得下身变得更硬了。 或许真的是因为欲望积压太久,在柯一鸣乱打乱撞的行为下,他居然没过多久就射在了他的嘴里。 没想到他说射就射,来不及躲闪,柯一鸣被迫吞进了他射出来的精液,感受着在嘴里蔓延的苦涩腥膻的味道,他想冲到厕所里把它吐掉却被徐文渊拦了下来。 「吞下去。」 抬头看向徐文渊,看到他不容置喙的目光后,柯一鸣用手捂住嘴,心一横,把嘴里的东西全吞进肚子里。 见他听话的照做,徐文渊的目光瞬间变得柔情,放在他脸上的手也在给他安抚一样轻柔的抚摸着。 看到徐文渊满足的脸,感觉还在嘴里蔓延的苦涩味道,柯一鸣突然觉得很生气,随后他快速站起来,捧住徐文渊的脸就把自己的嘴对上去,也让他尝尝这种滋味。 等到柯一鸣放开徐文渊时,根本没想到他会这么做的徐文渊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发愣一样的看着柯一鸣。 看到他总算被自己作弄了一次,柯一鸣笑得很满足,擦擦嘴巴正打算拍拍屁股走人时,他被一股强劲的力道猛地压到了地板上。 「喂……徐文……」正想斥责整个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发什么疯时,柯一鸣发现自己的大腿被一个硬硬的东西顶到了…… 「徐文渊,你别闹了!」柯一鸣脸色大变,连忙死命地想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 「来不及了……谁叫你引诱我……」徐文渊一边压住他,一边用力的扯掉他身上的衣服。本来就欲求不满,刚才他突如其来的吻在他的意料之外,给予他的刺激不亚于柯一鸣在自己面前跳脱衣舞。 「我没有!」见衣服都被一件一件剥开,柯一鸣更是慌张。 「你有。」 「没有!」 「你刚刚吻我了。」 「我、我只是……」 「总之,我不会放过你了。」好不容易总算把柯一鸣上半身的衣服脱掉,徐文渊目光一黯,前身压上去后,用力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下,下身也在情不自禁的摩擦着柯一鸣的大腿。 「啊……不行……」 肩膀传来被咬的刺痛,双手乱晃着抓住了桌子的一条腿,然后竭尽全力让身体从徐文渊怀中挪出来,但很快又被拉了回去。 徐文渊用力把他翻身面向自己,分开他的双腿把腰身挤进去后,捧住他的脸俯下前身深深地吻上他的唇。 「嗯……」 柯一鸣总是轻易就败在徐文渊高超的吻技之下,经过一番让人不能思考的舌唇交缠后,柯一鸣连呼吸都变得费力,只能四肢发软地瘫在地上任徐文渊对自己为所欲为。 「一鸣。」 柯一鸣听到徐文渊用低沉的声音呼唤自己,然后下身被抬高,裤子只被褪到脚下臀间就传来了被硬物抵住的触感。柯一鸣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果不其然,那个炙热的硬物很快就撬开了他的身体,强横地挤了进去。 「唔。」 柯一鸣发出一声短暂的呻吟声便用牙齿咬住了下唇。 「不要咬住唇,一鸣,我要听你的声音,我要你叫我的名字……一鸣,一鸣……」停下侵入的动作,徐文渊伸手在他咬住的唇上不断的抚摸,好不容易让他的双唇松开,徐文渊忍不住再次吻上他的唇,汲取着口内的温暖。 就在柯一鸣被吻得脑子一片空白忘了身处何地时,徐文渊腰身一挺,把欲望整个插进了他火热的身体里。 徐文渊移开了嘴,用力抱住他的身体后,大力摇晃着彼此的身体,把亟欲想要宣泄的分身更深更用力的插进柯一呜的身体里,感觉着他足以让他发疯的温暖。 柯一鸣被撞得眼前一片白光,除了身上徐文渊不甚清晰的脸庞外,他什么都看不到了,除了徐文渊一次又一次像桩子般钉人身体的欲望外,他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按捺不住的呻吟不断的逸出喉咙,听在徐文渊耳里,比chuiqing药还要令人血脉贲张,而这个反应如实地表现在身下本来就涨到不可思议的分身上,让他像个初经人事的小鬼头一样,狠命抽插了几次后,射在了柯一鸣的身体里。 「哈、哈……」徐文渊双手支在柯一鸣的身侧,略为疲惫地吐着热气,双眼一直望着被圈在怀里的还没缓过神来的柯一鸣。 「抱歉,没让你享受到就先自己去了……」徐文渊话说着,伸手摸到了柯一鸣的下身,那儿已经悄悄抬起了头。 「不、不用了。」柯一鸣连忙拉住了他的手,「够、够了,我不用了……如果你好了的话,就起来吧……我还没打扫完屋子……」 「今天就算了吧。」徐文渊不理会柯一鸣的拒绝,手握住他发热的分身后立刻给予其强烈的刺激,很快就让柯一鸣的呼吸变得紊乱。 「今天可是周末……美好时光当然是用来享受的……」 「……听你……的……鬼话……」 强烈的欲望袭来,为了保持意识拼命的与之交战,听到他的话又忍不住费些力气反唇相讥,于是声音便断断续续,且夹带着几分欲望。 「你的嘴可没你的身体诚实。」徐文渊沉沉地笑着,手上的动作加快,看着柯一鸣的气息越来越乱,看到他的脸越来越红,想到是自己让他如此意乱情迷,得意感油然而就在他感觉手中的宝贝又涨大一圈,似乎就要到达顶点时,他松开了手,让已经沉迷于快感中的人发出不满的咛嘤。 「再等一下,这次我们要一起出来。」 徐文渊抬高他的双腿,埋在他体内的分身找到其中的某一个点后,便集中对其不断的进攻着。前列腺被不断的刺激,柯一鸣的呻吟声变得更大声,身体也扭动得更厉害了。为了稳住被用力摇晃的身体,他双手胡乱地抓上了徐文渊的肩膀,然后紧紧抱住…… 「唔……啊……」 「一鸣……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 呼吸早变得粗重的徐文渊分神在他耳边低语。 柯一鸣艰难地睁着眼睛看向徐文渊不断流汗的脸庞,把脸埋进他的肩膀里后,呼唤他的声音小声的逸了出来:「文渊……」 徐文渊满意地抱住他,最后一个用力的挺进之后,与柯一鸣一起射了出来。 徐文渊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醒来时,柯一鸣还在熟睡,看了一眼怀中疲惫的睡颜后,徐文渊才转身去拿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但拿过一看,他才发现不是自己的手机在响。 放下手机侧耳聆听,他才听出声音响起的地方是在客厅。揭开被子小心地翻身下床,尽管此刻已经是早上十点多,但他还不想吵醒沉睡中的柯一鸣,他想让他多睡一会儿,毕竟他们快到天亮才睡下。 至于原因嘛,咳,当然是因为柯一鸣被欲求不满的徐文渊狠狠爱过了的原故。 徐文渊下床后,先抓过被丢在一旁的睡袍穿上,才走出昨晚因为做得浑然忘我连门都忘了关的卧室。 走到客厅的徐文渊很快就找到了柯一鸣放在茶几上,还在响不停的手机。因为担心手机铃声会吵醒柯一鸣,拿起电话的他正想迅速挂断时,在看到手机上所显示的让他感到熟悉的手机号码时,动作稍停,继而改为了接听。 徐文渊的记忆力很好,只要看过别人的手机号码一次基本就能记住了,更何况这个手机号码他曾经打过好几次。 「你打电话给一鸣做什么?」 手机贴近耳朵后,徐文渊说出来的话的语气少有的凛冽。 也难怪他如此,毕竟没有哪个人在无意中知晓自己的情人在自己没发现的情况下与上一个情人联络而不生气的。 对方明显被他的语气吓到了,久久没有出声,过了半晌才谨慎地开口:「你,是谁?」 「怎么,才分开数月就连我的声音都不记得了?」 「……徐文渊!?」 「没错。」 「啊,你!」对方的声音因为难以置信而显得尖锐,「为什么一鸣的手机在你这儿?」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徐文渊沉下声音,继续问,「你们一直在联络吗?还有你现在为什么要打电话给一鸣?」 「我……我只是想知道一鸣现在过得好不好……等等,徐文渊,我还是有点回不过神,为什么你跟一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徐文渊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沉吟了一阵才道:「就是你想的那么一回事。」 对方陷入沉默,久久才道:「难道你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一鸣?」 「你不笨嘛。」 「……天,徐文渊你、你真的是太让人难以置信了……现在,一鸣跟你在一起?」 「是的。我们已经住在一起快半年了。」 「什……」对方顿时哑言,「我真没想到一鸣会跟你这种花花公子在一起,他应该是最不会与你这种风流的人交往的……徐文渊,对一鸣你也是抱着玩玩的心态吗?虽然我没什么资格这么说,但如果是的话,拜托你现在就跟他分开,我不想再看到一鸣受伤害了。」 「你放心,同样的事情我不会再让它发生。」徐文渊低垂的目光透露着让人难以忽视的坚决。 「徐文渊,难道你……」 「我们再约时间谈吧,星期五下午六点老地方见。」 卧室里传来声响,徐文渊回过身之后立刻打断对方的话并迅速留下这句话,匆匆挂断电话,把手机放回原处。 等他回到卧室时,柯一鸣还在床上沉沉睡着,只是换了个睡姿。 徐文渊走过去,慢慢地躺回床上,再次把柯一鸣的身体轻轻揽进自己的怀里。徐文渊侧躺在床上,专注地凝视柯一鸣略显疲惫苍白的睡颜,先是用手轻轻拂去他额前的乱发,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温柔亲吻着那张轻抿的唇。 星期五下午,柯一鸣收拾办公桌上的文件准备下班,今天是周末,但之前徐文渊打电话告诉他今天可能会晚点回去。已经习惯他晚归的柯一鸣不以为然,准时下班,他打算去市场转转,购买一些食材。 柯一鸣对这些事情很拿手,以前跟楚少华一起住时,煮饭买菜打扫这些事多半由他负责,而他也习惯了主动去做这些事情。 等到柯一鸣收拾好桌上的东西,提起公文包想要离开办公室时,他的手机响了。拿起一看,他的脸色变了变,但仍是接听。 「少华,是你吗?」柯一鸣一边收拾心中复杂的情绪,一边压低声音向对方询问道。 「一鸣?」对方听到他的声音,却不是很肯定地反问,「真的是你吗?」 柯一鸣不禁蹙起眉,明明是他打电话给自己,怎么反而问这种问题:「你打我的手机难道不是找我?」 「不,我是找你。」楚少华向他肯定,「只是,我怕接电话的人不是你。」 「什么?」柯一鸣不解。 「我曾经给你打过一次电话,但接听的人不是你是徐文渊。」 柯一鸣握住电话的手不禁收紧,他没有说话,无言地沉默着。 「一鸣,你怎么会跟徐文渊在一起?」 「这……」想起之前的事情,柯一鸣略显得窘迫,好在对方没看到,「说来话长。」 「不管怎样,一鸣,我给你一句忠告,马上离开徐文渊,越快越好,越远越好!徐文渊不会认真的,他跟你根本不可能会在一起。」 柯一鸣没有说话,只是脸色变得很难看。 「一鸣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也难怪,毕竟我是伤害过你的人。但是,一鸣,我怎么说也跟徐文渊在一起过一段时间,所以我清楚。徐文渊是个很好的玩伴没错,但他却不是个专情的伴侣,如果他对你还有兴趣的话,什么花样都玩得出来,什么样的甜言蜜语都会说,但玩腻之后他绝不会拖泥带水,无情的很。」 「一鸣,你听到了吗?……一鸣?」 见柯一鸣仍然不出声,楚少华无言了一阵,最后他说:「看来你是不会轻易相信了。那么,你六点钟的时候来宾悦酒店三楼的餐厅里,看到了你就清楚徐文渊是个怎么样的人了。」 楚少华说完后便把电话挂断了,柯一鸣过了许久才把手机慢慢移下,然后无力般地瘫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发呆一样地直视某个方向。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看到再过七分钟就是六点整时,他略一犹豫后,提起公文包快步走出办公室。 第九章 徐文渊如期来到了约定地点,等他到达时,楚少华已经在座位上恭候多时。 看到徐文渊时,楚少华露出了淡然的笑靥:「好久不见了,文渊。」 徐文渊脸上也有笑,只不过比以前显得生疏冷漠,他坐下来之后直接表明:「现在你可以叫我徐文渊或是徐先生。」 楚少华挑挑眉:「你真是无情,玩过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你明白就好。」徐文渊从来都不否认这件事。 「那你为什么要找我出来?」 「我希望你不要再打电话给一鸣,甚至不要跟他有任何联系。」没有了关系,徐文渊单刀直入,连开场白都省了。 「你以什么身分对我说这种话。」楚少华斜眼看他。 「他的情人。」 「你准备做他多久的情人?」 徐文渊笑了一下,遂而认真地回答道:「我能活多久就是多久。」 楚少华惊讶地看着他,然后电新把他上上下下看了个遍,确信面前的人是他之前认识的徐文渊为止。 「你是认真的?」 「在这种问题上,我不会开玩笑。」 楚少华陷入沉默,他们之间笼罩着一股奇异的气氛,两个人都不说话,就像在等待对方先开口。 过了将近一分钟,楚少华才开口道:「但是我无法相信你,徐文渊。」 「我也不需要你相信。」 徐文渊淡淡地说完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我找你来只想告诉你一句话,不要再出现在一鸣面前或是跟他有任何联系,他现在有我就够了。就算你不肯照做,我也有办法让你完全找不到他。」 看徐文渊一副要离开的样子,楚少华也跟着站了起来。 「你要走了?」 「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 「这么快?你连一口水都没喝……」 「没必要。」 冷冷地说完后,徐文渊拿起他放在桌上的公文包,正打算转过身时,表情有些奇怪的楚少华的视线透过他的身侧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眼睛一亮,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扯过徐文渊的身体,看准目标后把双唇当众印在徐文渊的嘴上。 来到楚少华电话里所指的那家酒店,刚走进三楼的餐厅,柯一鸣就被不远处的场景震呆了,双脚发软的他后退几步,然后脸色难看地转过身,仓促走开。 「你干什么!?」 并不是因为楚少华当众这么做而生气,而是因为他突然这么做而愤怒。徐文渊回过神后,第一件事就是不留情面的把楚少华纤细的身体狠狠推开,楚少华整个身体重重瘫倒回座位上。 「咳。」徐文渊不留余力,楚少华的内脏似乎被剧烈的撞击伤到了,他感觉难受地轻咳起来。这件事,让他再一次领会了徐文渊的无情,根本不顾往日的情面,说放开就绝对不会再收回来。 徐文渊冷睇他一眼,转身想走人,但楚少华的话却让他停下脚步。 「刚刚一鸣来过了。」 「什么?」 徐文渊震惊地回过头看他。 「也看到了我吻你的那一幕……呵。」楚少华勾起唇,邪气地笑苦,「他一定以为你背叛他了,一鸣他,绝不会轻易原谅背叛过他的人。这下,看你怎么向他解释。」 「楚少华!」徐文渊忍不住瞪着他,愤怒地一字一字喊他的名字。 「但是,如果你真的爱他,那么你应该能够让他相信你,不是吗?」楚少华不为他震怒的表情所惧,反而挑衅地看向他,「如果你不能让他相信你,那不过证明你不够爱他。」 徐文渊不再说什么,深深看着他,后退两步后,转身快步离开。 楚少华望着他急切的背影,目光渐渐黯了下来,他慢慢让自己坐正,旁边不断投注过来的好奇与嘲弄的目光他没放在心里,他想得更多的,是之前发生的事情。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绝对不会相信徐文渊那样的人会真的对一个人动心,但是,他为了一个吻就生气了,听到柯一鸣误会了自己的事情时,整个人气氛都变了。 变得不再冷静,变得焦急慌乱,变得完全不像他曾经认识的那个自信、倨傲,对一切都显得从容自在的徐文渊。 徐文渊——是真的爱上了柯一鸣。 虽然不知道往后还会怎样,但他衷心的希望柯一鸣幸福,因为,他是他所爱的人,只是这件事他明白得太晚了。 是的,这件事他是在离开柯一鸣,跟其他男人在一起后才彻底领悟的,虽然他找到了他一直渴望的激情与新鲜感,但心中却遗忘了什么般,不管做什么都那么失落。 发现他怎么也忘不了柯一鸣,明白自己其实是爱着他时,他决定给他打电话,想知道他是不是已经有了新的情人,如果他还没有,如果他还能接受他,他想跟他重新在一起。这一次,他要做他所爱的楚少华,他愿意为他放弃他曾经热爱的自由,只要他们能够永远在一起。 只是,晚了,太晚了。 现在的柯一鸣已经爱上了别人,而那个人也是真心的爱他。 这就是柯一鸣一直追求的爱情,毫无保留地爱对方,相信对方,对对方忠诚。 而他现在能做的,只是祝福,祝福他—— 想到了什么,楚少华掩面轻笑。 虽然想得这么伟大,其实他内心深处还是想把柯一鸣抢过来,不然他怎么会当着柯一鸣的面吻上徐文渊。 心底,是在期盼着他们会分开吗? 他果然很恶劣呢! 楚少华一直笑,笑了好久都停不下来,笑到最后,泪水都盈满了眼眶。 打柯一鸣的手机没有人接,略一思忖,徐文渊决定直接开车回去。 因为柯一鸣之前租住的屋子已经在他的半强迫半威胁下退租,他的东西全都搬进了他们现在住的屋子里,所以柯一鸣除了他们的家外,应该是没其它可以去的地方了。 当然,他也有可能会逃到同事家里,但他打算先回家确定再做打算。 接近晚上七点钟,徐文渊才回到家里,因为打开门时屋内一片漆黑,以为柯一鸣没有回来正要退出去找人时,屋内的灯突然间亮了,脸色难看的柯一鸣站在屋内,幽深的眼睛盯着他看。 「一鸣……」 徐文渊轻轻带上屋门,一步一步朝他走去。 「徐文渊,你玩够了吧?」柯一鸣的声音低沉忧伤,他此刻像是在克制什么,让人感觉压抑。 「什么?」徐文渊不解他为何会这么问。 「你玩够了吧!」柯一鸣的声音大声了些,他用力低下头,肩膀在颤抖,「你可以把那些……那些照片和光盘给我了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站在他身边后,徐文渊的脚步停下,脸色凝重。 「什么意思!?」柯一鸣倏地抬起头,眼眶发红,他大声地吼道,「你不是已经玩腻我了吗?你不是打算去找别人了吗?那么你应该把那些用来威胁我的东西给我了吧,你应该要赶我走了吧,你放心,我会离开的,我不会厚颜无耻的继续纠缠你,你大可以放心!」 徐文渊眼睛中的寒光凝聚,他睇视他,冷声道:「我有说让你离开了吗?不可能的,你休想离开我!」 柯一鸣悲愤地后退几步:「那你到底想怎样?明明已经玩腻我了,还不肯放我走?徐文渊,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我有说已经玩腻你了吗?」徐文渊非常不悦的深深皱起眉,以前他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用词,但现在「玩腻」这个词让他非常不爽。什么叫做「玩腻」,他一开始就没在玩! 「哈?」柯一鸣笑了一声,表情却是那么的悲愤,「是啊,你没玩腻,所以你下打算放过我,但是觉得只玩一个人不过瘾,所以去找别人对不对?」 徐文渊不说话,只是用眼睛深深地看着他,过了一阵,他才低声问他,「一鸣,你为什么生气?」 「什么为什么?」没料到他会这么问,柯一鸣呆了呆。 「你为什么会生气?」徐文渊朝他走近一步,以凌人的气势追问他,「就算找去找别人好了,你为什么要生气,甚至是难过?是不是因为你,爱上我了?」 柯一鸣被他的话吓住了,他先是瞪大眼,随后一边摇头,一边矢口否认:「不……才不是怎么会,怎么可能……」 「那你为什么会生气,会如此难过?」徐文渊快步上前,在他逃掉之前用力抓住他的肩膀。 「我……我不知道……」柯一鸣顿时手足无措。这是他连想都没想过的问题,只知道在看到餐厅里的那一幕时,整个人天旋地转,差点站不稳脚。 「如果不是在乎我,你会生这么大的气吗?如果不是爱我,你会如此难过吗?一鸣,你还打算继续否认自己的感情吗?一鸣!」 柯一鸣被他抓得生疼,用力想扯开徐文渊深深陷入自己身体的手,他因为深陷于自己的思绪中没有看到徐文渊比他更着急慌张的脸。看到不管怎么用力就是摆脱不了徐文渊,柯一鸣就不由得想生气,也更觉得自己悲凉。 「徐文渊,你放开我。」 「不放。」 「放开我!」柯一鸣竭力地去扯他的双手。 「我不放,除非你回答我的问题!」 「回答你什么问题啊……」柯一鸣被他逼得快要发疯了。 「你爱我。」 「我不……」柯一鸣下意识地摇头。 「你还想否认?」徐文渊更是使力抓住他的肩膀,眼睛也微微瞇起,其中酝酿着不满与他一再否认产生的急切。 「我……」柯一鸣慢慢地摇头,然后痛苦的用头撑住额头,过了好久,他才用悲伤的声音回答他,「如果……如果跟你在一起觉得安心,如果想要跟你在一起,如果会情不自禁的关心你,如果傻的认为或许可以相信你是真的在乎我……如果,看到你跟少华那么亲密心都要碎了……比当初看到少华背叛我时还要痛苦、还要绝望就是爱的话……那么,那么……」 「是的,我爱你。」 说完这句话,柯一鸣的泪水滑过脸庞,明白了这件事的同时,也是这段感情终结的那一刻。 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爱上这个一再伤害自己的男人的,只是在幡然醒悟时,才知道已经如此爱他,比当初爱楚少华还要爱。 是沉溺于他的温柔中吗?还是已经习惯他的存在?或是他根本就抵挡不住他的诱惑? 就这么不知不觉间,把一颗心放到了他的身上,然后蓦然看到他跟别人那么亲密时,整颗心顿时裂成无数块。同样的场面他见过两次,但这一次他受到的打击更深更重,更令他绝望…… 期盼已久的话终于听到,尽管对方的声音在哽咽,但在他的话语落下时,仍然有一些股他身体发热的暖流流淌过身体的每一处。 「够了吧,徐文渊,可以把东西给我让我走了吗?可以放我走了吗?」柯一鸣一直没有抬头,但他的声音在发哑,伴随着浓重的鼻音,让人轻易就能察觉他的忍耐,忍耐着不哭出来。 「一鸣……」徐文渊唤了声,才猛然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而且比他的还要沙哑。 「够了,不要再折磨我了,徐文渊,放过我吧,我已经没有力气再陪你玩任何游戏了。」柯一鸣的泪水再一次滑过脸庞,滴到了地板上,他的手还在扯着徐文渊的手,力气之大,徐文渊的手腕甚至被他掐出了红印。 「不,我不放,绝不。」 「徐文渊!」 柯一鸣猛地抬头,徐文渊终于看到了他被泪水染湿了的脸庞。 「不要让我恨你,不要让我看不起你,不要逼我去死!」 柯一鸣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喊了出来,徐文渊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在他喊累了之后开始不停的啜泣时,他才用低沉的声音慎重地对他说:「一鸣,我知道我之前的所作所为让你很难相信我,那些都是事实,我不会否认也下会找借口。但是,不管以前怎么样,以后,我不会让你离开我,我要你除了我身边外哪儿都不能去,只能看我一个,只能爱我一个我就是这么一个充满独占欲的人,我绝不允许你去在意我以外的人,正因为有这种想法,所以我能理解一鸣你想要独占一个人的那种心情。所以,一鸣,我可以发誓从今而后,除了你之外,再也不会去碰其他人。一鸣,我爱你。」 先是惊呆,然后连哭泣都忘记了,柯一呜以为听错般傻愣愣地看着眼睛、表情真挚的徐文渊。 「一鸣,这是我第一次对别人说这句话。」徐文渊慢慢的放开了他的肩膀,伸手为他拭去脸上的泪,「以后,我也只对你一个人说。」 柯一鸣没有说话,呆呆地站着。 「一鸣,我知道你下会轻易的就相信我,但是我愿意为了取得你的信任去做任何事。如果你叫我去死,我会立刻就跳楼。」 把他脸上的泪拭干净后,徐文渊抱住了傻站着的他,让他的脸埋进自己的肩膀里。 「真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柯一鸣发出了闷闷的声音。 「是的。」徐文渊抱紧他,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闭上眼睛。 「那我要你把那些东西……照片,还有光盘都给我……」 徐文渊拉开柯一鸣,深深看一眼他的脸后,他走向书房,过了一会儿,他拿着一沓照片走出来,交到柯一鸣手上。 「只有照片?」只看了一眼,柯一鸣问道。 「只有照片。我没有用dv录下来,光盘的事也是骗你的。」徐文渊向他坦白。 柯一鸣紧紧抓住手中的照片,低下头然后慢慢抬起,直直看向徐文渊,缓慢开口,他说:「还有一件事……我要你再做一件事……」 「什么?」徐文渊看似冷静的询问。内心已经做好了会被他千刀万剐的准备。 「再……」柯一鸣的声音在颤抖,手也在颤抖,「再、再说一次……」 「说什么?」 「……说,说你爱我。」 徐文渊一脸惊讶,而他却紧张的低下了头。 「一鸣!」 徐文渊上前一步用力抱住了他。 「一鸣,我爱你。」徐文渊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就像是要把他镶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不管说几次都可以,我爱你,我爱你。」 柯一鸣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过了好久才把他抱住,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慢慢的流出眼睛。 「我只信你一次,文渊,下一次,我不会再相信你。」 他让自己拼一次,再赌一次,让自己相信这个男人,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他一个机会。 不是他宽容,而是他发现自己如果不给他一次机会,是对自己残忍,因为,若真的要他离开,他甚至不知道往后要怎么生活下去。 因为,他是真的爱上了他。 「嗯,我知道,我知道了。」徐文渊向他肯定,「我不会放开你的,一鸣,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你不可以再骗我。」柯一鸣把泪拭在他的衣服上。 「嗯。」徐文渊用力点头,向他保证。 「不可以再跟别人交往。」 「嗯。」 「也不可以跟其他人上床。」 「嗯。」 「不准……再拍那种照片。」 「嗯。」 「……晚上不可以做那么多次。」 「……嗯。」 「还有,一个星期只能做两次。」 「一鸣……五次。」 「不要。」 「一鸣……」 「最多三次,不准再跟我讨价还价!」 「唔……好……」既然答应得心不甘情不愿,但为了日后着想,徐文渊还是答应了,只是他的眼睛之中,却隐隐闪现奸诈的光芒。 那一天晚上,他们就这么相拥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温暖。 什么时候,照片从手中滑落掉在地板上洒了一地他们都不知道,只是不断耳语般的诉说着爱意,不断的凝视着对方,就像要把对方的音容笑貌深深烙在心里一样。 那晚的风暖暖的,柔柔的吹着,他们之间的气氛也是如此的温暖与柔情。 事实证明,柯一鸣防备得再周全也敌不过徐文渊的狡猾。 约定好了晚上不能做那么多次,徐文渊是很守诺的照办了,所以晚上只做三次,事不过三不算为多痲,只是,每一次的时间有点长罢了。 「徐……文渊……」 下身在无数次的贯穿下已经麻木,腰部以下,完全没有什么知觉了。柯一鸣费力地睁着迷蒙的眼睛,竭尽全力想推开压在身上的沉重躯体,却丝毫没有效果。 柯一鸣得到教训了,那就是绝对不要跟狼讲条件,否则你是怎么被吃干抹净的都不如道。 「一鸣……」 徐文渊停上下身的抽动,抬起柯一鸣的下巴,奉上自己最诚挚炙热的吻。 「唔……」当被吮吻得红肿的唇重获自由时,柯一鸣用沙哑的声音艰涩地道,「够、够了……」 还没为从今而后不会每天都腰酸背痛这件事感到庆幸,柯一鸣就深刻体悟到事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是严重。 说什么虽然射出来了但没有抽出去就还只算一次,所以每次都是深深埋进他的体内射出来后又在他身体里肿热继续下一轮的情事,让他欲哭无泪,再一次深刻体悟徐文渊是怎样狡黠的一个男人。 「不够……」徐文渊腰身一顶,再次撞进他身体的最深处,「今晚之后就要隔一晚才能做,为了弥补明天的部分,今天我一定要做到满足。」 「唔……」柯一鸣发出类似于哭泣的低吟。 如果身体还有力气,他真的很想给眼前的男人一举,打肿这张现在他看来充满了邪恶淫魅气息的脸庞。 「放心吧,一鸣。」握住他无力的手,炙热的唇亲吻上他的手背,「我不会再去找别人发泄欲望。但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因为我要用所有的热情来专注爱你一个——」 「……」柯一鸣无语了。要是在平常听到这句话,恐怕不论是谁都会心花怒放的,但是,现在,在这种情况下,柯一鸣只想一头撞死算了。他实在难以想象自己用身体满足徐文渊似乎没有止尽的欲望后的状况,总之,明天不能下床是肯定的了。 「文渊……够了……我快撑不下去了……」 明天不能下床的话他就不能去上班了,自从与徐文渊约定每星期只能做三次后,他请假的次数就变多了。上司已经放话了,如果他再继续请假,他就别想再继续工作下去了。 「怎么会,我看你还能说话嘛。」徐文渊勾起唇,邪邪地笑着。手摸上柯一鸣胯间的分身上,熟稔的爱抚着。 「啊啊……不、真的不行了……文渊……」 火热的欲望迅速窜上身体,泪水都被熏了出来,他努力睁着含泪的眼睛,哀求地望向身上不甘放手的男人。只是,他此刻含泪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模样在男人眼里,就像是诱惑一样。 徐文渊的分身又涨了一圈,让柯一鸣更清晰的感觉到充满他身体的欲望所散发出来的热度与悸动,甚至连那里的脉动他都能一一感觉到。 「不……」 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柯一鸣开始慌乱的哀求、讨饶。 「文渊……嗯!」 就着埋在他身体里的姿势,徐文渊把他翻过身趴在床上,然后拉起他的双手抬起他的上身,从他的背后再次抽动着。 「不……嗯……明天……要上班……」 「放心,我会帮你请假。」一边在他身体里不断的进出,徐文渊一边喘着粗气回答。 「啊……不、不能请假……了……」 「那工作就不要了!」 「不行!」 本该说不清楚话的柯一鸣突然大声喊了出来,让徐文渊停下在他身体里的律动,从背后紧紧的把他抱住。 「那这个应该怎么办?」徐文渊动了动埋在他身体里的欲望,让他明白此刻他正面临什么样的情况。说是暴走也不为过,只要像头发一样细微的忍耐力一断,他就会不顾一切地爱他。 「唔……」柯一鸣难抑地颤着身体。徐文渊的欲望过于强烈,排山倒海般向他压过来,难以抵抗无法拒绝。 「唔……最、最多……取消……」这句话,柯一鸣犹豫了好久才说出口。但一想到现在的情况较之前还严重,他宁可取消之前他们的约定。 「取消什么?」徐文渊明知故问,就是想听他亲口说。 「取消约定……」 「哦?」 「就是,一星期只能做三次……」柯一鸣越说越小声,这种可耻的话他还真是不想说出口。 「意思是以后每天都能做了?」徐文渊的双眼在黑夜里炯炯发亮。 「唔……嗯……」柯一鸣把火烧般发烫的脸用力埋进枕头里。 「那么晚上呢?晚上能做几次……」徐文渊在他耳边吹着热气,有点得寸进尺.「随……随便你了!」柯一鸣发出闷闷的声音,自暴自弃般地说着。 「呵!」好谋得逞,徐文渊识趣的不再逼迫他,于他背后落下一个个热吻后,很快,他又挺动自己的欲望,索取着让自己获得更多快感的属于柯一鸣的那份柔热。 这一次,最终射在柯一鸣身体里后,他继续埋在他身体里,却不再折磨这具已经无力动弹的身体,毕竟,来日方长嘛,如果真的让柯一鸣不能上班,他往后的「性」福可真的就没了。 虽然柯一鸣上班的公司是家小公司,但他喜欢这份工作,所以他不是真正的想剥夺他的兴趣,反而,如果是能够让他快乐的事情,他都想一一去满足他。 因为,他爱他。 仅此而已。 徐文渊一直亲吻疲惫的渐渐阖上眼睛睡觉的人的脸庞,最后,在屋外射进来的灯光柔柔的光芒下,确信他已经陷入梦乡后,他摸着他的唇,深情地低语:「狩猎成功。」 第十章 下班买菜回来走到公寓的楼下时,柯一鸣看到一个人正鬼鬼祟祟地在楼下张望着什么。他微蹙眉,狐疑地一边往楼里走一边打量这个人,待看清这个人的长相时,才发现这男人长得还算不错,跟徐文渊有得一拼,只是他看起来没徐文渊有威严感。 这个人一看到柯一鸣,立刻向他跑过来询问道:「你是这栋楼里的住户吗?」 柯一鸣有些戒备地看着他,随后才回答:「嗯。」 听到柯一鸣的回答后,男人顿时露出了笑容,并说道:「那你认识徐文渊吗?」 柯一鸣一听,心里在不停打鼓,不断猜测此人的身分,是敌是友,因此没有立刻回答对方的问题。 男人看到柯一鸣沉着脸不说话,聪明的知道了原因,于是向他解释道:「我是徐文渊的朋友,今天有事来找他,可是他好像不在。」 柯一鸣不是很相信他的话,他想了想后,说道:「如果你有他电话的话可以打给他看看。」 「我不打,因为我要给他一个惊喜。」男人向柯一鸣眨了眨眼睛。 这时候,柯一鸣的心顿时沉人谷底,直觉往这男人是不是徐文渊之前的情人这方向想。 「随便你。」柯一鸣的态度不自觉地冷淡起来,说完后,就想往大楼里走,却又被男人拦下。 「等一下,你知道徐文渊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吗?我想在这里等他。」 「我不知道。」柯一鸣丢下这句话后,转身匆匆走进楼里桉下电梯上楼去了。 「怎么回事嘛?」 莫名其妙受气的男人望着他离去的身影,感到一头雾水,却也只能耸耸肩。 往常是一回到家就开始准备晚餐的,但今天,放下手中的东西后,柯一鸣完全没有心思去做这些事。 现在徐文渊一有空就回家,应该不会有机会去和别人在一起,刚才楼下的那个男人极有可能是徐文渊从前的情人,他知道这个人已经是过去式了,但他的心底就像结了一个疙瘩,还是格外的在意与不安着。 柯一鸣一直在想,这个男人为什么要找上门来,他还跟徐文渊有什么联系吗?还是他想要跟徐文渊复合? 柯一鸣就这样坐在沙发上胡思乱想,连灯都忘了开,在夜幕降临整间屋子都沉浸于黑暗中时,大门传来声响,他听到了徐文渊的声音。 「怎么没开灯?一鸣不会还没回来吧?」 听到他的声音,柯一鸣下意识地站起来想去迎接他,但他才站起,又听到了另一个人的说话声,他一愣,顿时僵在原地。 「我在楼下等了这么久,没看到有什么人上楼啊,估计是还没回来吧。」 这个声音柯一鸣似曾听过,当电灯被站在玄关处的人打开时,他终于确认这个说话的人就是他刚才在楼下遇见的那个男人。 徐文渊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沙发前的柯一鸣。 「咦,一鸣你在啊,怎么不开灯——」 「啊——」 徐文渊的声音被他身边的人突然打断,他侧过身一看,看到了这个人一脸的震惊。 「你不是刚刚在楼下的那个人吗?」 男人指着柯一鸣,难以置信地嚷着。 「咦,你们刚才有见过啊?」徐文渊的视线在他们两个身上来回移动。 「是啊,我在楼下等你时有遇上他,我还问他关于你的事,他说不知道!我还以为他不认识你咧!」 「是吗?」徐文渊的视线定在柯一鸣的身上,看到他若有所思的表情后,才转头对身后的男人说道:「大概是你一脸奸人相,让他觉得你不可信吧。」 「什么呀?我这叫奸人相那你叫什么,你才是那个最奸诈的大恶人好不好?」男人一听,顿时不满地叫个不停。 「哼哼。」徐文渊不客气地哼笑着,「我是奸在心里,你是奸在外表。」 「徐文渊!」如果男人有胡子,他此刻一定是气得吹胡子瞪眼,「下次你别想再让我帮你调查什么事情了!」 「你还欠我几个人情呢,可别想这么容易就赖帐啊,我做生意的手段不错,但我讨债的本事才更厉害呢!」 「徐文渊——啊,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交上你这种朋友——」 柯一鸣一直在一旁看着他们拌嘴,听着听着,他渐渐明白这两个人的关系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思及此,他才觉得自己真的是多心了才会怀疑徐文渊。 「好了,文渊,这些事先放一边,现在你该跟我介绍这个人了吧?」斗嘴斗到一半,男人瞥了柯一鸣一眼,然后看向徐文渊。 「他就是传说中的那个人了吧?我为了要见他可是在楼下等了你近三个小时呢。」 「活该,谁叫你不请自来。」徐文渊不客气的回嘴,然后快步走向柯一鸣。 「谁叫你都不肯让我见他,我实在憋不住了就亲自来了嘛。」男人跟在他的后头。 「我不是说了会让你们见面的吗?」 「但我一等就是两、三个月!」 「现在不是让你见他了吗?」走到柯一鸣身边后,徐文渊当着男人的面自然地揽住柯一鸣的腰,郑重地介绍道:「一鸣,他是程易浩,我大学时代就认识的损友。你要小心他,他不仅面恶心更恶,身为律师的他为了打赢官司可没少干坏事……」 「喂喂,徐文渊,你这叫介绍吗?骂人还差不多!」程易浩不满地打断了他的话,然后对柯一鸣说道:「你少听他的,我这还不算什么,他更恶毒呢,外表长得倒挺人模人样,肚子里却全是坏水。做生意的时候赚光人家的钱不说,一定要扒得人家连底裤都没得穿他才肯罢休。」 柯一鸣听他们的互损,不禁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 「话说回来,徐文渊你还没向我介绍这位能够让你收心的大圣人呢。」 「什么圣人,你说什么话呢?」徐文渊白了他一眼. 「难道不是吗?居然有本身让你这个连汗毛都风流多情的男人收心,而且还肯收留你这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当伴侣,我看也只有圣人能做到了。」 「程易浩,你是想让我现在就赶你走是不是?」 「你怎么说也得让我这个远道而来的客人蹭口饭吃吧?」程易浩一脸可怜相。 「你嘛,就不必了,直接扫地出门。」徐文渊哼了一声。 程易浩望向柯一鸣,一脸严肃:「这位先生,你真的想好了吗?现在反悔还来得及,跟这种没良心的人在一起你会吃尽苦头的……」 「程易浩……」徐文渊皮笑肉不笑,手指的关节被他压得咯吱咯吱响。 没忘记徐文渊曾经练过拳击,徐易浩很识趣地住了口。 柯一鸣含笑看着他们要宝一样的不断吵个不停,虽然他们一起互损对方,但是看得出来感情其实是相当深厚的,像这样的友情,是他一直想要却一直苦寻不到的。 他的肩膀被徐文渊轻轻握住,然后,徐文渊先向他轻笑了一下才面向程易浩,说:「吶,你看到了吧,他就是柯一鸣,让我一见倾心的人。」 徐文渊的话让柯一鸣不禁看向他,他从来都没间徐文渊当初为什么会爱上他,现在听到他这么说,心里涌上了又酸又涩的感动。他真是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上他了吗?对了,记得他曾经说过,在酒吧的时候,所看的人并不是少华,而是他…… 「你好。」程易浩笑着向他点点头,然后若有所思地道:「其实,我总觉得之前好像在哪见过你。」 「你们是见过啊。」徐文渊笑着,「我最后一次跟你去酒吧时,那个被我看得生气,上前来找我算帐的人就是一鸣。」 「咦?」程易浩瞪大眼,「啊,不会吧?」 被他瞪得不自在,柯一鸣故作生气地横了徐文渊一眼后,尴尬地低下头。 「那难不成,你一开始就打算……」程易浩恍然大悟地指了指徐文渊又看了看柯一鸣。 徐文渊朝他点点头,承认。 「果然,文渊,你是个心机深重的男人。」这是身为徐文渊多年好友的程易浩的结论。 「我只是想得到我想要的。」徐文渊低下头想吻上柯一鸣,却被他红着脸及时避开,然后再次被狠瞪一眼。 「你们都没吃晚饭吧,我现在就去做,抱歉还要多等一会儿了。」 已经是晚上,肚子传来了饥饿感,这才想起他们都没吃晚餐的柯一鸣抱歉的说完后,向厨房快步走去。 「哇,他还会做饭啊?」跟徐文渊都抱持着君子远庖厨观念的程易浩一脸惊讶,「我还以为今晚不是去餐厅吃就是订餐叫人送来呢。」 「一开始我也蛮惊讶的。」徐文渊耸耸肩。 当知道柯一鸣会煮饭时,他可是吃惊了老半天,身边的朋友即使是女性都一副坚决不下厨房的态度,在他们的观念里似乎只有厨师才会做的事情一般人应该做不好,但是柯一鸣的手艺完全可媲美大厨。柯一鸣的解释是他母亲死得早,他们家包括他哥在内三个人全部是男性,父亲要上班、哥哥要专心考试,所以家务活便落在了他头上,久而久之就习惯了。而且似乎因为幼小就失去了母亲,身边又都是男性的关系,柯一鸣的性向才会渐渐转变,最终变成gay的。 「文渊,虽然本来还是不怎么相信,但亲眼看到后,我才知道你真的爱上了他。」程易浩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我从前也以为这种事不会发生在我身上。」徐文渊跟着坐下来,「现在我才知道事情没有绝对。」 「你看他时的目光你有发现吗?」程易浩笑指着他。 「什么?」 「是连我都意外的深情。」 徐文渊坦然的笑着,愉悦地接受程易浩的这句话。 看到他这样,程易浩明白他以后真的不能再约徐文渊出去鬼混了,祝福他的同时也有一丝落寞,因为从今而后,就真的只剩他一个没觅得真爱了。不过,自由自在也没什么不好,他还不一定适合被束缚住呢。 吃饭的时候,程易浩忽视徐文渊一直向自己扫来的白眼,不断地向柯一鸣说着他们从前的糗事。 「哈哈,你知道以前在学校时文渊被人号称什么吗?叫女人杀手!女人见了他那叫一个疯狂,前扑后涌地想挤上来当他的女朋友。哈哈,学校里的男生们都恨他恨得要死,都一个劲地诅咒他早一点阳萎。可是他们通通没想到,徐文渊不爱女人爱男人。」 「你知道当学校里的人知道他的性向后的反应吗?哈哈,更好笑了,居然连男人都围了上来,女人们则是信誓旦旦地说一定会让他转变性向爱女人的。这个徐文渊,真不知道他身上是不是喷了什么东西,怎么大家一见到他就两眼发直了呢。」 「后、后来这家伙开了公司,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没几年这公司的营业额那是扶摇直上,让人刮目相看。你也知道,人成名了麻烦事就会一堆一堆的来,这家伙事业成功后,一大堆想跟他攀关系的人都想把女儿推销给他。后来他被这种事给搅烦了,某天,在一个非常大型的宴会上拉过身边的一个男人当着所有记者和宾客的面就这么吻了上去哈哈,我真的快笑死了,当时在场的人全都目瞪口呆,半天没一个人说话。而被他吻上的那个男人居然一脸享受并且腿软地抱住他!哈哈!」 「这家伙的床伴从来都没间断过,最长也只维持三个月而已。跟他在一起过的人都说他在玩时认真,分开后就绝对无情,根本不会跟他们有任何联系,甚至在遇见时完全不记得对方的长相。我也想啊,这家伙的这种石头般顽固的个性看来是不可能会转变了,怎么会有人能够打动一个石头的心呢。但是,一鸣,他却爱上你了,而且还爱得这么认真,还跟我说以后除了你之外,再不会去碰其他人……你知道我听到他这么说时的反应吗?我是根本不相信啊,还以为他是开玩笑呢,直至今天见到你。」 程易浩慢慢收住笑声,看着柯一鸣,认真的说:「这个坏家伙以后就交给你管教了,不要再让他出来伤天害理了,呵。」 柯一鸣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笑着。 虽然什么也没说,但什么都知道了,果然如他一开始所想,尽管他们时不时就会拌嘴,但都彼此关心对方,他们是真正的朋友。 「你啊,好好管你自己吧,老说我的坏话,你别忘了你自己也是个大情圣呢。」徐文渊早就不满地哼了哼,尖刻地反唇相讥。 程易浩当然立刻就骂了回来,接下来,他们又开始吵个不停。在一旁的柯一鸣笑着,没有任何制止他们的意思,只是静静的聆听他们的对话,感受这间一向宁静的屋子暂时出现的热闹。 徐文渊洗完澡出来后,看到坐在阳台上的柯一鸣正握着自己的手机发呆。 徐文渊把头上用来擦拭湿发的毛巾移到肩膀后,坐在柯一鸣身后从背后把他抱住,然后在他耳边吹气。 「这么晚了,给谁打电话呢?」 程易浩一直在他们家赖到晚上十点才被徐文渊臭着脸赶走,终于还给他们独处与宁静的时间。 虽然日后还会一直在一起,但是徐文渊就是不想错过一分一秒能够独处的时间。 柯一鸣侧过脸看他,看到他仍在不停滴水的湿发后,微蹙眉拿过毛巾帮他擦拭头发。 「没打给谁,只是给少华发简讯。」 「什么?」徐文渊目光一闪。 知道他的不快,柯一鸣向他解释道:「我只是告诉他,我现在过得很好,让他不用担心。」 一听,徐文渊才算是放下一颗心。 他问:「他给你回信息了吗?」 「没。」柯一鸣轻轻摇头。就在这时,才被他放在一旁的手机响着摇晃起来,他放下手中的毛巾急忙去看,不久后,他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徐文渊凑过脸去看,只见手机上显示着短短的一行字: 「一鸣,祝你幸福。」 「这样,就可以了吧?」徐文渊取过他手中的手机随手放在一旁,然后把他压在躺椅上。 「什么?」在徐文渊的唇贴上前,他问。 「你可以放心了吧?」 柯一鸣一愣,然后一笑:「嗯。」 这下子,不会再有任何犹豫了,他要朝着自己的幸福道路前进,不再迷惑与不安。 徐文渊的目光变得更温柔,他轻轻吻上他的唇,逐渐加深这个吻,让他们彼此沦陷在动人的温情中。 月亮静静的悬挂在半空,柔柔的光芒照着整个大地。 夜,还很长,今晚看来,又将是一个无眠的夜-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