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鹰十三盗》 第 一 章 渔花楼的主人,是一个女人,骆珍珍。 骆珍珍除了人漂亮外,想不到钱财也多得很,多得足够买下整个开封城。 高丝曾经问过龙跃宝:“究竟你和骆珍珍的银子谁多?” 龙跃窦的回答是:“如果照我这样继续拚命去赚银子的话,大概再过十年就有骆珍珍的一半之多了。” 龙跃宝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一半都是在想着如何去“开源”——开发财源,所以他的银子实在不少,有一回高丝趁龙跃宝酒醉时,在他身上搜到十五万两银票,高丝吓得花容失色,想不到他醒来后,也忘了身上有十五万银两不见了,还要高丝陪他继续喝酒。 曾世俊也曾听过有关骆珍珍的传说,他也很想目睹这风华绝代又家财多得数不清的女人。他这个人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坏毛病,一直认为自己的英俊、潇洒是继潘安以后的第一人,可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任何女人见到都会着迷、心醉。而偏偏高丝就是不吃他这一套的女人。 高丝还说过:“镜魔,你若能将这富家女迷倒,我高丝就真的服了你。” 龙跃宝一旁帮腔道:“那是不可能的,镜魔那付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色痨虚脱曾世俊气得当场夸下海口,一个月之内把骆珍珍带回家,给高县和龙跃宝瞧瞧,相,连卖笑的妓女看了都倒胃口,还说到富家女路珍珍呢?”否则名字从此倒过来念!” 曾世俊带了不少银票,还向龙跃宝借了那颗在半世洞获得的绿宝石,本来龙跃宝是说什么也不借的,曾世俊苦苦哀求下,还说了:“钱鬼,我若得到骆珍珍的芳心,我一定好好重谢你,别说一粒绿宝石,就是你要十粒一模一样的绿宝石,我也都能给你。” 龙跃宝冷笑不信地问道:“据我所知,你就是当了所有家产,也不够赔我一颗绿宝石,你还敢说十颗?” 曾世俊拍着胸哺骄傲地保证道:“钱鬼,骆珍珍若爱上了我,渔花楼送给你,你说够不够?” 因为曾世俊的保证,再加上龙跃宝自己的“利欲薰心”,所以他使将绿宝石借给了曾世俊,不过立下借据,若失败得付出租费一万两银子。长街。曾世俊今天穿得十分华丽,银色长衫还绣了手工精细的祥云五彩图,说有多潇洒便有多潇洒。 他踏着慢步,用他认为最优雅的步伐,向着街那头的渔花楼走去,衣上的祥云图,随着身形晃动,他不时照着铜镜,直到渔花楼前方收起来,使到楼里面坐定。 “这位爷,您要来点什么?” “随便来点精致的小菜,再来半斤花雕好了。” “好的,大爷,马上来。” 好个曾世俊,为了向高丝证明自己的魅力,更为了使龙跃宝知道自己是花中魁首,便带龙跃窦的绿宝石,打听到此时骆珍珍定来酒楼,便往渔花楼进来。 酒楼十分热闹,划拳呵掌,充斥四周,但更有一些人默默无语,沈思不已,曾世俊往四周一看,心中若有所觉,道:“操!怎么这么多的色龟?看来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竟不止只有我一个,总得想个办法突出一点才好。” 眼睛一转,计上心来,便道:“小二!” 小二快步趋前道:“这位爷,有什么吩咐?” 曾世俊从身上掏出一块碎银,在手里抛了抛,道:“小二哥,这儿有没有较清静的地方啊?我不喜欢这儿,太吵了!” “这个……这个嘛……”小二的眼睛也跟着银子一上一下。 曾世俊看了,便将银子往小二手上一塞,道:“小二,麻烦你了。” 小二将银子拿在手上掂了掂,哈腰道:“二楼上面还有一间雅座,本来这个时刻是不准上去的,不过大爷的身分不同,自然可以上去。” 小二领着曾世俊,便向楼上走去。 而这个不知羞耻的曾世俊,则露出“此本当然耳”的袖情走了上去。 他在楼上自饮自斟的当儿,忽然楼下众人的吵杂不已的声音竟消失,不由便往楼下注目而去。 只见楼下门口站定一个姑娘,但看起来却估不出她的年纪,真是芙蓉如面、秋水为裨,非但美、更有那么一股令人难以亲近的冰冷袖色,侬纤合度的身材,配上那副盘子,真是够得上迷倒众生、万人不敌,然而那煞气的眼押,却又似高高在上的女王。 此时全楼人的目光全注视在她的身上,然而地却像早已习惯如此情形,一点也不会露出害羞的神态,缓缓地将头转一圈,每个人都看了一眼,每个人都被她的眼光所慑服,一个个都低下头吃喝。曾世俊一看,不由心中喝彩,道:“好家伙,正是我所喜欢的模式。” 骆珍珍走上楼,看到了曾世俊,不由楞了楞,问跟在身旁的掌柜的道:“怎么此人会在工楼?” 掌柜道:“此人……这个……” “不管有什么理由,先叫他下去!” “是!是,小的马上叫他下楼。”趋身前向曾世俊,道:“这位爷,对不起,本店此时二楼不作生意,麻烦你方便移一下位。” 曾世俊不理掌柜,直接走到骆珍珍旁边,灵出那自以为迷死人的笑容,道:“这位大概便是大名鼎鼎的骆大当家了,在下姓曾,名世俊。久闻姑娘神采出众,英姿迫人,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名不虚传啊!” 骆珍珍冷笑一声:“哦,你就是曾世俊?” 曾世俊心中一喜,想不到自己的名声如此响亮,连骆珍珍都晓得,赶紧答道:“在下呢,操…,哦!就是不久前在东山云母岭打败那大名鼎鼎的月邪李异用的英雄——曾世俊高大侠。” 骆珍珍道:“你别再吹嘘自己了,不错,我知道你是号人物,你是名震天下风尘三侠的得意高徒,江湖上现在到处都在传诵你的英雄事迹。” 曾世俊蛮得有点陶断然,故作计虚地道…“骆姑娘,你的消息蛮疑画通,不返你也太过夸赞在下了。” 骆珍珍废话不说,直接说道:“说吧?说明你的来意。” 曾世俊笑道:“骆姑娘真是快人快语,在下此番前来是想和姑娘交个朋友。” 骆珍珍突然媚笑起来:“曾公子,你真是爱说笑,你是大名鼎鼎的英雄,我怎敢高攀呢?” “姑娘,这么说就见外了,难道姑娘不肯跟在下交朋友。” “这倒也不是,不过我怎么知道你是当真的、还是开玩笑呢?” 话完,骆珍珍又是掩口轻笑,笑得那么自然,那么迷人,真所谓巧笑倩兮,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曾世俊看得都有点傻了,但是毫不迟疑地露出自认迷人的笑容说道:“在下是当真的,否则又怎会千里迢迢而来。” 骆珍珍道:“想不到我骆珍珍小小女子有此荣幸,真是叫人受宠若惊。” 曾世俊掏出怀中的珠宝盒递给骆珍珍,道:“这是在下的一点小意思,请姑娘收下。” “这怎么好意思呢?” “小小心意,姑娘请务必笑纳。” 骆珍珍本来还要推辞,曾世俊缓缓地打开了珠宝盒,通:“骆姑娘,请先看看里凹是何物,再婉拒也不迟。” 当那宝盒着一打开—— 刹那间,只见满屋子里的光芒似都黯然失色不少,那一道绽绿柔和的嫩绿光华照吠着所有人惊讶、羡慕的双眸。 没有人看过这样的绿宝石—— 在此之前,绝对没有人能看到如鹅卵般大小、如绸缎般光滑、如云霞般美丽的绿贺石。 所有人都忘记他们原先有的动作,他们只是这样痴痴地看着,就连骆珍珍,此刻也因兴奋而两颊微红地凝视这绿宝石。 不错,骆珍珍的财吉田是无与伦比的,但这么美丽、炫人裨目的绿宝石,她还是头一回见过。 曾世傻笑了笑,把宝石盖回去,递给骆珍珍,并说道:“骆姑娘,呃!这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本来我是想再多带二颗来的。寒舍内尚有数十颗如这绿宝石一般大小的珠宝,只因行程匆忙只带了这一小颗,请姑娘不要嫌弃才好。” 好个曾世俊,故意说这颗绿宝石是家中最不起眼的一小颗宝石,言下之意,也说明了曾世俊的身家财产并不输给骆珍珍。 这一讲,渔花楼里的所有人包括骆珍珍在内,都震惊不已! 这么美丽的绿宝石已是难得至极,曾世俊他家中竟有数十颗之多?老天,这有多吓人曰当然,他们更是想不到曾世俊根本就吹牛而已。 曾世俊心想第一步已经成功了,于是潇洒地在众人目光下缓缓走出渔花楼,临出大门之际,不忘丢下一句:“骆姑娘若是不嫌弃在下,在下自当在明日此时,再度登门拜访。” 曾世俊不等骆珍珍答话,人便已离远。 这一来,曾世俊明白便有了好藉口再去渔花楼了。 “哈哈!什么女人我曾世俊没见过。骆珍珍啊,骆珍珍,我就不信你到最后不迷上我。”他得意扬扬地边走边想着。 曾世俊喃喃自信地道:“恰北啊,钱鬼啊,等我把骆珍珍带回去的时候,你们就不要眼红,哈哈,到时你们就知道我曾世俊的独特魅力,是天下第一、无远弗届的。哈哈……” 眼看一切就要正如自己的计划进行,曾世俊那晚睡得真是十分甜蜜,嘴角还挂着笑意呢。 然而,他作梦地想不到,一切美好计划竟在第二日一早幻成泡沫。 曾世俊第二日一早,犹好梦正甜之际,被门外的急促敲门声给吵醒。 他打开门一看,原来是店小二,正想叱骂一下店小二无事打扰了自己的美梦,他正梦见恰北替自己睡背,骆珍珍替自己冲茶。 曾世俊还来不及开口。 那店小二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曾大爷,楼下来了一些官府的大爷们,说有急事要找您,请您快生下楼。” “哦,官衙里的人找我?会有什么事!” 曾世俊换好了衣服,衣冠楚楚地走下楼去。 楼下已有五勺六名官差和一位锦袍中年大汉在等他。 那中年大汉向曾世俊微一躬身,抱拳道: “不错,我是曾世俊。” 中年大汉道:“在下查荣华,乃是两江总督黄隆黄大人的府前带刀捕头。” 曾世俊道:“原来是查捕头,久仰,久仰。” 查荣华的来历实在惊人,天下名捕之中,除了在“金箭使者”事件中惨遭毒手的江南名捕孙超群外,最有名的便是查荣华了。 当然,能够名声大噪者,也必然不是泛泛之辈。 曾世俊正色问道:“查捕头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贵干?” 查捕头正色道:“在下此番前来,是有要事要请教曾少侠的。” “不敢,不敢,查捕头有事尽管问好了。” “听说昨日曾少侠送了一颗旷世奇珍绿宝石给骆珍珍。” “操!原来是这回事,不错,我是送给骆姑娘一颗绿宝石。” 曾世俊喝一口茶,又接道:“莫非查捕头怀疑我那颗绿宝石的来历?” 查荣华正色道:“曾少侠您言重了!” 曾世俊笑道:“那又是为了何事?” 查捕头面色凝重一字一字地道: “骆姑娘破人杀害了!” “什么?” 曾世俊猛一听,那口咽在喉咙里的凉茶,“噗”!地往嘴巴、鼻孔倒喷而出。 曾世俊捉紧查捕头的衣领,急道:“老兄,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好不好?拜托千万千万不要开玩笑!” “曾少侠,你先别紧张,听我慢慢说。” 曾世俊这时才发现自己失态,赶紧松了捉住查捕头衣领的手,问道:“查捕头,你刚刚说的可是真的?” 查捕头点点头:“骆姑娘真的破人杀害了。” 曾世俊一听,当场楞在那里。 骆珍珍竟然破人杀害了,这怎么可能?昨日还好端端的。 曾世俊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赶紧又问道:“查捕头,那绿宝石呢?” 竟然不先问问骆珍珍是如何死的,他劈头就问那绿宝石的下落。 查捕头道:“那绿宝石也不见了。” 曾世俊一听,重重地掉在椅子上,喃喃说道:“操!完了,这下真的完了,骆珍珍死了,绿宝石也不见了,唉!完了……” 曾世俊竟把钱鬼心爱的绿宝石给搞去了,这下可真惨了,我肯定要寿终正寝了。 操!这下如何有脸再去见恰北和钱鬼,自己将一阵子抬不起头来,曾世俊的头实在很痛。 查捕头道:“在下前来,主要也是请曾少侠帮忙追缉凶手的。” 曾世俊两眼空洞像失了裨一样没有答话。 查捕头继续说道:“那凶手真是残忍毒辣毫无人道,杀害了骆珍珍姑娘不说,还毁了骆姑娘那妓好的面容,更甚的是还将骆姑娘尸解八块,拿了一具黑狗头放在尸首的旁边,凶手那种惨无人寰的手段真是令人发指。” 曾世俊开口道:“查捕头,我会帮你的,我会帮你找出凶手的。” 查捕头道:“多谢曾少侠仗义相助。” 曾世俊道:“现在先别客套了,还烦请查捕头带我去骆姑娘惨死的现场,一看究竟。” 查捕头道:“这个自然,曾少侠,请!” 曾世俊道:“请!” 于是曾世俊和查荣华等人一起往杀人现场,一窥事情究竟。 路上,曾世俊由查荣华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大概。 事情定发生在曾世俊昨日离开渔花楼之后,骆珍珍收下了曾世俊送来的绿宝石之后,便进了渔花楼的内厅。 本来,以骆珍珍的万千财富来说,她是不屑收取别人赠与的财帛宝物的。 然而,一则是绿宝石实在太诱人太漂亮了,二则是骆珍珍对于曾世俊也有一点点好感,所以她就收下了。而在曾世俊离去不到牢刻之际,有人看到骆珍珍匆忙地又离开了渔花楼,袖色着急不知所为何事? 而就在今日一早之际,城外的相思小林外,有人发现了骆珍珍的尸首。 这个消息一下子就传遍了所有的大街小巷。 像骆珍珍这种名女人,一举一动都是大众言谈的话题,更何况是骆珍珍的死讯。 曾世俊对骆珍珍虽说不上是什么两情相悦,但是亦有一种怜香惜玉之好感,如今骆珍珍破人杀害,曾世俊挺身而出而为骆珍珍报仇擒刹,实是一个有正义感的侠客应有的作为。 不可否认的,曾世俊亦有那么一点点私心—— 那就是那颗绿宝石。一定要想法子拿回不可。 “操!毕竟那嗜财如命的钱鬼,若知道绿宝石掉了,发起狠来,一指禅包管把自己射的全身千穿百孔,由不甘心。”曾世俊心里想着。 再片刻功夫,众人已到了相思小林。 相思小林本是一个极富诗情画意,充满情调适合情侣互许心曲约好地方,遍地奇花异草,芳香扑鼻。 尤其此刻是初秋乍凉的天侯,相思小林的枫叶红得似火般美艳,红得似血般地醒目。 而今日想思小林已不再是以往的柑思小林。到处有人想着骆珍珍究竟是不是真的死去? 幸好,查荣华早已派人封锁住相思小林的四周,不准任何闲杂人进入。 在查捕头引导下,曾世俊到相思小林的林中深处,也就是骆珍珍的尸首所在处。 一看骆珍珍那惨死的模样,曾世俊忍住胃里的一阵翻腾,暗中对自己说:“曾世俊,此刻你千万不要吐出来,你若在大庭广众之下吐出来,以后这一张举世无双俊脸往那里摆?” 饶是如此,他也觉得满口是苦水。 凭良心说,曾世俊见过的杀人场面实在是人多了,多到他都有些麻木了,尤其是在东山云母岭那场战役,遍地死尸,鲜稠的脑浆混着鲜血那么狂肆乱流,真应上了“触目惊心”四个字了。 但若与这眼前的路珍珍惨状相比,便又要差上一截。实在是太惨太惨了。 骆珍珍的人头像是被一种腐尸粉的药物淋中,本来一付美如天仙的脸孔,此刻千疮百孔、血肉模糊,凶手还将骆珍珍两颗眼珠子挖出,活生生地塞在那嘴巴之中,骆珍珍那乌云般的秀发连着头皮,硬是这么被扯下来,更骇人的是原本应该是摆骆珍珍项上人头的地方,此刻竟被凶手摆上一只狗头,而那零落四散的四肢更是那么刺人心目。 曾世俊叹了一口气,把喉咙那口苦水咽回肚中。 这时,他才明白当一个捕头实在是不容易,曾世俊实在也有点佩服查捕头了。 查捕头问道:“曾少侠可是看清楚了?” 曾世俊点头苦笑道:“看清楚了。” 能说没看清楚吗?他没有把握再看一遍骆珍珍的死状后,能够不把昨夜的红烧蹄膀吐出来!老天,曾世俊昈晚吃的是“红烧蹄膀”,此刻曾世俊没有吐在地上,你也不能不佩服他。 ------------------------- 收集整理 第 二 章 查捕头道:“骆姑娘的伤口是由一种浅细如纸的利刃所切割的。” 曾世俊道:“我看到了。” 查捕头道:“据我所知,这种薄细如纸的刀刃使用起来并不容易,尤其是用来对付骆珍珍这样的高手。除非这凶手是一个武功比骆珍珍还要高上数筹的高手。” 曾世俊苦笑一下,先对查捕头说道:“我想,我们是不是可以先离开这相思小林再谈谈其他的。” 查捕头也苦笑道:“自然可以。” 好不容易走出了那要命的相思小林。 曾世俊和查捕头边走边谈着。 曾世俊道:“骆姑娘的武功很高吗?” 查捕头点头道:“骆姑娘的正功比我还要高上一筹。” 话完,查荣华随手捡起了一块如拇指般大小的石头,射向丈外一棵两人合抱大的一棵大榕树。 “波刺”一声,竟生生地穿透那大树。 曾世俊赞道:“查捕头好俊的身手,了不起。” 查捕头笑道:“曾少侠过奖了,跟曾少侠您比起来,真是不值一提。 这是实话,查荣华的功夫虽高,但仍差上曾世俊许多。 不过,曾世俊也佩服查捕头一身精纯深厚的好本领。 而查捕头说骆珍珍的功夫比他自己还要高上一筹,那骆珍珍的一身修为更非同小可了。 沈思了片刻,曾世俊说道:“那凶手的武功若说比骆姑娘还要高上许多,倒也未必。” 查捕头道:“何以见得?” 曾世俊道:“因为像骆姑娘武功那样精深的人,世上实在找不出几人能使骆姑娘连防守的机会都没有的人,刚刚我已注意到相思小杯中并没有打斗的痕迹,这也就是说凶手是骆姑娘原本熟识之人。” 查捕头道:“曾少侠的意思,是一个原本是骆姑娘熟识之人,趁骆姑娘不备之际,而下毒手的。” 曾世俊道:“不错,否则以骆姑娘的身手怎可能连防守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像曾少侠你这样的身手呢?” 曾世俊明白查捕头怀疑到自己身上来了,笑笑说道:“我的武功还没有那么高。” 查捕头脸色一红道:“不敢,曾少侠误会了。我只是打个比喻罢了。” 曾世俊闲适豪爽的笑道:“我怎会误会查捕头?您多费心也是为了破案,我佩服得很呢?” “曾少侠客气了。现在我们暂且假设骆姑娘是被一个熟识之人所杀害的,那么凶手的动机又是为何呢?” “动机为何?我们要先清楚一下骆姑娘生前的交往情形,才能做个判断。” 查捕头道:“说的也是,凡事切忌心急,浮别败事,今日我真是人不镇静,人失态了。” “查捕头何需自责,在下见你办事的能力,调度果真是井然有序,化繁为简,令在下佩服不已呢?” 查捕头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神色,毕竟能让“风尘三侠”之高徒称赞,也是件不简单的事。 查捕头道:“曾少侠倘若肯赏脸,由我作东,我们先去找个仔地方好好喝上一杯,再商量对策找出凶手。” 曾世俊笑道:“好极了:我也实在想找个地方好好补上一顿,不过这回,我发誓不再吃红烧蹄膀了。” 查捕头疑问道:“什么红烧蹄膀?” 话还末说完,曾世俊已大步走出老远了。 查捕头只好随后跟上他那潇湛傲立的背影。 “渔花楼。” 查捕头和曾世俊此刻就在渔花楼上的厢房之中。 景物依旧,人事已非,渔花楼的美丽女主人却已香消玉殒了。 八角玉石桌上,摆着几样精美可口的小菜,另外还有二酬陈年竹叶青好酒。 查捕头本来想叫些山珍海味、鸡鸭鱼肉之类的,包括什么“脆皮烤鸡”、“盐局羊肉”、“龙凤拼盘”::。 曾世俊急道:“多谢查捕头你的盛意,此刻我正想喝上几杯,不想吃那些肉啊鱼的,好不好?” 查捕头一听,才没有吩咐厨子去作这些“大菜”。 不过,曾世俊是更佩服查捕头了。 一个人在看过那些血淋淋的场面后,还有胃口大吃一顿山珍海味,实在很有口一顿酒足饭饱之后,查捕头首先开口说道:“曾少侠,在下业已命人去调查骆珍珍姑娘生前的交往情形了,在还没有回报以前,不知曾少侠对此事件有没有特别的看法?” 曾世俊笑道:“查捕头,我先有一事相告。” “曾少侠请明示。” “查捕头以后不要再称呼我什么曾少侠了,听起来怪瞥扭的。” “哦,那我就不客气了,曾兄!” 曾世俊笑着接道:“查兄,老叫你查捕头也挺累人的,以后就喊你查兄了。” 言毕,两人相砚哈哈大笑,笑得挺开心的。 查捕头道:“曾兄,你认为骆姑娘之死,是出于财杀、情杀或者仇杀?” 曾世俊道:“凶手那种残酷手段,似乎是恨极了骆姑娘,我想三者之中,应该可以排除射杀的可能。” “但是,骆姑娘身上那绿宝石的失踪,又作何解释呢?” “不错,我那颗绿宝石固然价值连城,但凶手没有必要在夺得绿宝石之后,再用如此残酷手段毁了骆姑娘。再说,骆姑娘的财富远超过于绿宝石许多,我若是凶手,我就不会只因为取得绿宝石而满足。” 查荣华道:“倘若是凶手故布疑阵呢?”、4 曾世俊道:“这也有可能,或许凶手真是为财杀也不一定。” 查捕头道:“不管为何,这凶手似乎不太好对付。” 一个能做出那么残酷手段的人,本来就不是容易对付的。 曾世俊问道:“对了!查兄,小弟尚有一事请教。” “曾兄,直说无妨。” “小弟觉得查兄对骆姑娘这件谋杀案,似乎不遗馀力,十分关切。” “哈哈……,难得你有此一问,事实上,骆姑娘是我们两江总督黄大人的红粉知己哪: 哈哈……” 曾世俊还想问问有关黄大人和骆姑娘的交往情形时,查捕头的属下,一名名唤叶六的精明捕快,袖色匆匆地赶来渔花楼。 在查捕头耳朵旁轻轻地说了几句。 查捕头起身道:“曾兄,在下有些要事,不能奉陪了。” 曾世俊抱拳道:“查兄,请。” 于是,查捕头和他的捕快叶六,匆忙地离开了渔花楼,像是有十分紧急的事。 曾世俊在他们二人离去之后,也跟着离开渔花楼。 这是一间破庙。瓦砾山山腰的一座老旧的城隍庙。 这种地方一年二百六十五日,也不见有人来这庙,求神烧香拜佛的,而今日却有二个人在这古旧的破庙之中。 一是个曾世俊。另一个年纪也不怎样大,长得不算挺好看,但起码看起来不会令人讨厌,这个人身上背了两三日羊皮袋,双骨碌骨碌的漆黑大眼,愈看就愈忍不住想去亲近他,但那只是外表而已,你若真的接近他,你会运自己怎么被卖掉都不知道。 “曾老大,你找我来叉百什么贵事?哇!为什么我每次看到你,一个头就好像胀大了好几倍?” 曾世俊笑道:“南宫小邪,老朋友见见面,你干嘛装成一付要死不活的模样。” 这世上若有谁敢在王宫大内之中,窃走国君顶上那顶王冠龙袍的,那一定是南宫小邪。 南宫小邪最擅长的本领就是偷和出卖别人的秘密。 有一回,南宫小邪趁高丝不注音时,盗走了高丝身上的彩凤短剑,盗走彩凤短剑已是很可恶了,南宫小邪竟还将彩凤短剑送给青楼的卖笑女子,那妓女又把彩凤短剑拿去送给她的姘头——一个杀猪的。 所以,高丝说过:“有一天,我非要剌了那南宫小邪的十根手指头不可。” 幸好,南宫小邪一直没有遇到高丝,所以天下第一神偷还是非南宫小邪莫属。 南宫小邪道:“曾老大,你有事就说好了,我南宫小邪洗耳恭听便是。” “哈哈……,好,你既然乾脆,那我也不多说废话了。” “说吧!我在听。” “骆珍珍的死,你知不知道?” “知道!” “骆珍珍身上那颗绿宝石破人盗走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石,南官小邪刚回答完曾世俊的问题,猛地跳起来叫道:“莫非你怀疑我偷走了绿宝,杀害了骆珍珍。” 曾世傻笑得很袖秘道:“你说呢?” 南宫小邪气呼呼地道:“我说曾老大,亏我还尊称你是老大,你若要栽赃也不要用这种坑人法,妈的,杀人不用力。不错,我南宫小邪是八字犯贱---爱偷。但是上回偷了高丝大姊头的“彩凤短剑”后,高丝诅咒要剌下我的十根手指头,逼得我有如丧家野犬,狼狈极了,如今我已收敛不少了。” 南宫小邪咽口唾沫,继续道:“那绿宝石是老大的宝物,我又不是吃了态心狗胆,那敢去偷,更何况那骆珍珍一身功夫非同小可,我去招惹她,岂不是寿星吃毗霜——嫌命长了? 曾老大,你千万则用这种“杀人不见血”的毒招来对付我,我跟你似乎没有什么过节吧?” 曾世俊静静地听完南宫小邪的辩解,才笑道:“我没有说你是凶手,谅你也不敢拿我的绿宝石,不过——” “不过什么?” “我要你去替我找出绿宝石流落在何人手中。” “我如果不呢?” 曾世俊道:“你如果不要帮我的性地无妨,不过……” “好了,你直说吧,不过怎样?” 曾世俊道:“我会告诉恰北你的行踪,而且那颗绿宝石本来是钱鬼的,我也会跟钱鬼说……” “说什么?” “是你,南宫小邪,天下第一小贼,盗走了他的绿宝石,钱鬼的“一指禅”,你可能还没见识过,趁此机会你倒不妨领教领教。”听他这种威胁带逼迫的语气后,南宫小邪的眉毛好像提高了几寸,眼睛也好像放大了不少。 南宫小邪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了它的要求。 “操!很好,南宫小邪,你果然识时务,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像你这样的人,一定能够长命百岁。” 南宫小邪无奈地皱眉叹道:“哇!只要你曾老大以后少来找我,少活十年我都愿意。” 拍拍南宫小邪的肩膀,曾世俊道:“别那么一寸衰相好不好?事成之后,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我到那里去找你,与你联络?” “只要你找到查捕头,自然就找到我了。” 南宫小邪叹了口气,为什么曾世俊明明知道知道是小偷,却又具叫自己去找查捕头,老天!查捕头还是天下数一数二的神捕呢! 曾世俊再见到查捕头时,查捕头的神色败坏,你像又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 曾世俊笑问道:“怎么,查兄被黄大人责骂一顿是不是?怎么气色如此不好。” 查捕头道:“黄大人现在卧病在床。” “哦!卧病在床。” 查捕头点点头道:“黄大人得知骆姑娘遇害的消后,忧励过甚,因而身子不支而卧病在床。” 曾世俊道:“那查兄是为何而忧心忡忡呢?” “又有一名女子遇害了。” 曾世俊惊道:“叉有人遇害了!” 查捕头沈重地道:“刚刚在城外的驿道上,又有一名女子遇害,死状极惨,身上的伤痕也是被一种极薄的利刃所割伤,我判定凶手和杀害骆姑娘的凶手是同一人。” 曾世俊道:“那遇害者是何人?” “那死者面容全毁,分辨不出是何人了,不过在死者的身上找到的一支细雨梨花针,好像是凶手的武器。”“细雨梨花针。”“不错,据我所知细雨梨花针是“院花女”潘紫的惯用暗器。”曾世俊道:“你认为凶手是“洗花女”潘紫?”查捕头道:“我尚不敢肯定,不过“洗花女”潘紫是脱离不了关系的。”曾世俊继续问道:“除了细雨梨花针外,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线索?”查捕头从身上掏出了一条织工极细的手绢,上面用鲜血为了一些字样。曾世俊接过来,谨慎小心地摊开来看,只见上面写着:寸寸柔肠,盈盈粉泪,多少泪珠何限恨,倚栏杆。 曾世俊看了又看,也不知道这是代表何事何物? 手绢上的字迹虽稍嫌零乱,但犹不难察觉出是女人的手笔。 而那绢上的词句,除了代表男女相思情欲之苦外,曾世俊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曾世俊问道:“这是在遇害者身旁,凶手留下来的?” 查捕头点头道:“不错,这手绢是凶手故意留下来的。” 曾世俊道:“骆姑娘的生前交往情形,不知查兄得知了没有?” 查捕头叹了口气,面色沮丧地道:“我命人手去探查骆姑娘的生前一切交往情形,实在找不出谁有理由敢去杀害骆姑娘。” “有没有可能是她的仇家,我是指骆姑娘最近有没有与人发生仇怨?” “没有,骆姑娘本来就是一个八面玲珑之人,何况以她的武功而言,江湖中应该没有几人敢与她结仇。” 曾世俊灵机一动,紧接着问道:“江湖中应该没有几人敢与她为敌。” 查捕头一楞,不晓得曾世俊问此话的用意何在,于是说道:“是啊!是没有几人敢与骆姑娘为敌。” 曾世俊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但却没有说出来。 查捕头看他神情兴奋,以为曾世俊发现了什么端倪,连忙道:“曾兄莫非有什么线索?” 曾世俊笑道:“呵呵,没有,没有,我只是随便间间罢了。” 随即又道:“我想拜托查兄一件事。” “别客气,请说吧,我会尽力帮忙。” 曾世俊道:“在下想请查兄尽快找出第二个受害者的身分,还有她是不也会武功。” 查捕头道:“这个自然,就算曾兄不提及我也要尽快去查出死者的身份,以求早日破案。” 曾世俊道:“那我先谢了。” 查捕头道:“曾兄不必客气。” “对了,查兄,小弟尚有一个小小的问题?” “直说无妨。” “那骆姑娘生前的千万家财,究竟有多少?” 查捕头道:“说起来也真令人难以相信,我派了四名精明的捕快去估计骆姑娘的家财,到现在已经三天了,他们竟还没有算出来。” 曾世俊乍古道:“想不到骆珍珍这么吉田有。” 查捕头道:“她人死后,就算再有,所有的家产也都要一律充公,缴入官库。” 曾世俊心想,弄丢了缘宝石,当初还而龙跃宝保证要送他一座渔花楼的,这下不知要如何解释才好。 回到了查捕头为曾世俊订下的客栈。 两人心思费尽,也暂时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其实曾世俊已有一点眉目了。另不过尚没有十分把,握因此才没有说出来。 查荣华为曾世俊斟了一杯酒,道:“曾兄,乾一杯。” 曾世俊举杯饮尽,查捕头再斟了一杯给曾世俊,顺便说道:“曾兄是“风尘三侠”惊虹剑客叶前辈的高徒,想必曾儿的“惊虹袖剑”业已练得出裨入化了。” 曾世俊谦虚地表示道:“查兄太过奖了,我的剑术比我师父还要差上一大截,只是说得过去而已。” 查捕头不以为然地表示道:“曾兄能够力斗片邪李异月,这份功力已经令一般人膛乎其后了。曾兄若再自谦,那我的功力岂非更微不足道了。” 曾世俊轻笑着,不再多加辩解。 其实,东山云母岭那场战役,是龙跃宝和高丝及众多正道人士一起流血换来的,当然武林四魔之一的魔袖杜百笙也在最后与月邪李异月同归于尽。 “曾兄,听闻你和龙跃宝大侠、高丝姑娘三人是好朋友,他们二人也是风尘三侠中,东部神侯和相思夫人的传人。” “不错。” 查捕头道:“在下想冒昧地间一句?” “请说!” “你和龙大侠,高丝姑娘三人谁的功夫较高?” 曾世俊笑了笑,不知如何回答:全想:“钱儿的一指禅向不虚发,疾猛逼人:恰北的红丝彩带与彩凤短剑挥展起来,江湖中已找不到有几人敌手了。而自己的惊虹裨剑,说真的,曾世俊认为也是无敌的很。但若真要分个高下,高丝较胜一些,面广陵和自己是半斤八两,谁也赢不了谁。” 曾世俊正想回答自己的功夫最高之际。 一名查捕头的手下,神色匆匆又来向查捕头报告什么重要大事似的。 查捕头拍案而起,叫道:“不好了,曾兄,又出命案了。” “什么?又出命案了。” “是的,就在前边的柳家集。” 查捕头和曾世俊两人,快马加鞭地赶往现场。 曾世俊心里真不是滋味。 “那凶手真是胆大包天,明知本大侠在查办此案,还屡屡杀人,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真是人可恶了。” 到了现场,又是一场血淋淋,令人恶心的可怕场面。 死者又是一名女子。 看不出有多大年纪,因为死者脸上的面貌早已血肉淋漓分不出是谁了。 这回较不同的是,这名死者的半边脑袋被人用利刃活活砍成两半,而分的部位就正是鼻梁与眉心之间,那种样子会令你半夜都作恶梦。 曾世俊看到死者身旁,又留有一条粉红小手绢。 带血的手绢,彷佛魔鬼的诅咒。 手绢上面写的字,又较上回有不同之处:匹夫无罪,怀使璧之过。人间岂是常遗恨,惘然付轻烟。 曾世俊一看,仍是上一回在城外骅道上杀人的凶手的笔迹。 查捕头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喊道:“华大夫!” 曾世俊问道:“莫非查兄已认出死者?” 查荣华点头道:“错不了,她就是华大夫,昨晚她还替黄大人把过脉、看过病,我记得它的右手有一颗朱砂痣。” 曾世俊也看到了,幸好这回凶手没有毁掉死者的双肢,所以很明显地看到那拉红凶手真是人令人想不通到底所为为何,连一名女郎中都不放过口骆珍珍是财大敌国,若说为了财,杀害骆珍珍,起码还有杀人的动机。 然而,杀害这名女华陀,就太令人想不透了。 在大夥儿沉痛不知所措的时候。 突然有一名卖青茶的老人,赶来这里叫卖。 一名捕快,不耐烦地叫骂道:“老不死的,你想死了是不是,没看到大爷们正在“凉茶啊!清凉茶,各位大爷口渴了吧,来一杯消暑解渴,降火气的凉茶。”办案,快滚开了不然就把你带回衙门,重打五十大板,去!去!” 卖茶的老人,赶忙哈腰恭道:“大爷们,来一杯凉茶吧,一文钱一杯哪,今天我老头请客,给各位大爷消渴解暑,不好喝不要钱,大爷赏个脸吧!” 那名原先叱骂的捕快,作势就要打上来。 “住手,你退下!” 查捕头开口喝令那名捕快退下。 那名卖茶的老人,赶紧端了一碗凉茶来给查捕头,拍马屁地说道:爷好心,我这拓凉茶免费请官爷大人喝。” 查捕头拍掉了那碗茶茶,目露精光,一字一字狠狠地道:“你究竟是谁?” “这位官爷,我只是一名卖茶的老人,混口贩吃罢了。” “哼!你若真是一位卖茶的,那名死者就在你的前方,你看到了没有?” “看到了!” 查捕头怨声道:“你既然看到了,为什么不惊怕?为什么你还敢过来卖凉茶?难道你根本就对这种血淋淋的场面习以为常?你究竟是谁?” 卖清茶的老人,脸色条变,但犹辩解道:“我……我,小老头儿怕得要死,谁说我一点儿也不怕,我……,” 根本不再给那老人辩解的机会。 查捕头一双判官笔,“霍”地一声,士取老人的双肩,千扫老人的下盘,一招四式,式式运招,果是高手出招的架式。 那卖茶的老人也动了,而且动作之快一点地不像是个普通的卖茶老人。 身形一移,卖茶老人在空中划了个半圈,已避开查捕头的一双判官笔。 “好家伙,果然不出我所料!”冷哼一声,查捕头一双判官笔再度欺身向前,去势之猛,隐隐生风,颇有劲头! 曾世俊似乎一点也不关心场中的决斗,只是一昧地看着手中的绢帕,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查捕头既是名捕,武功修为本来就非同小可。 而那卖茶老人的功夫,也同样令人刮目相看。 查捕头的力道万钧,一出手颇有劈开华山之气势。 而卖茶老人,身形轻忽飘移,宛若来回不定地幽灵。 一个以雄厚内力,气劲擅长;一人以轻功凌妙,变化不测取胜;一时之间也很难看出胜负。 不过,姜究竟是老的辣,虽然两人彼此有来有往,但明眼人一见,便不难知道,查捕头迟早会取胜,只是时间上的问题罢了。 “我不信逮不下你!” 查捕头面色一冷,那手中的判官笔迅速回转! 笔尖混着笔身交织,有如密集约雨点般,枉然泻下! 卖茶老人脸色整个铁青,狂呼道:“曾老大,你存心要我死是不是?” 那卖茶老人竟是南宫小邪乔装的。 其实,曾世俊早就看出邹卖茶老人便是南宫小邪。 只不过,那粉红小手绢给了他一个稍纵即逝的灵感,他竭尽心思去捕捉那灵感,要搞清凶手的杀人动机,因而一时没有空闲去理会南宫小邪。 这时,听见南宫小邪那声哀号讨救。 曾世俊一笑,太阿神剑也疾驰而至。 只瞧见一缕剑影随着曾世俊颤动虚晃的身子洒落出来,寒芒闪现,剑身浮移不太阿神剑如玲羊挂角,无影无迹地挥去,又那么神奇地幻化自各处溜溜地闪过,那飘渺的剑影迅速组成一个耀目剑网,把查捕头的一双判官笔逼得脱手而飞出丈外曰查捕头只觉得手中一紧一麻,想不弃下兵刃都不成。 他这才知道,“惊虹神剑”真是绝妙,也真是厉害。 曾世俊面有歉色地道:“查兄,对不住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这个人不能捉。” “为什么?” “因为他是我的线人,也等于是来帮助查兄你破案的。” 查捕头听了它的解释,脸色稍缓。 查捕头犹忍不住地间道:“那你这位朋友,尊姓大名可否告知?” 曾世俊笑了一笑,正要回答。 南宫小邪身形一落,早在五丈之外叫道:“曾老大,你可千万不要告诉他我是谁,不然我有十条命也不够玩。曾老大,你的绿宝石下落我已有了眉目,想知道就快跟过来吧,我在老地方等你。” 话完,南宫小邪再一跃已失去了踪影。 曾世俊心喜不已,那小子总算没让自己失望。 “查兄,我有事先走了,我会尽快与你连络。”“络字”犹在耳,曾世俊的身形去势如电,眨眼间也看不见人影了。查捕头望着曾世俊飘逝而去的身影。眼袖中有股既像是嫉妒又仿若是佩服的神色。“唉!如果像曾兄这种人要为非作歹的话,世上还有几人能制服得了查捕头命令属下收拾一下那华大丈的死尸。自己抱着满怀的心事,回衙门去了。 ------------------------- 收集整理 第 三 章 依旧是老地方。 瓦砾出的破旧城隍庙中。 南宫小邪揉揉腰上被查荣华判官笔扫中的部位,痛的一直减痛叫道:“曾老大,你也真是人不够意思了,也不早点出手,害我挨了那狗腿子捕头一记判官笔,痛得我混身痠麻,提不起劲,怎么赔赏我?” 曾世俊拿了一小瓶瓷瓶,抛给南宫小邪说道:“操!你好的不学专学钱鬼的会毛病。” 南宫小邪接过来说道:“哇!这样说就太伤感情了,宝老大是钱鬼1号,我是钱鬼2号啊!”随即,打开一闻,忍不住道:“好香啊,这是什么灵丹妙药?有没有加毒?” 曾世俊照着手中铜镜,没好气地说道:“操!毒死你最好,把我师父的“玄龙舟”说成毒药,真没见识,这神偷不知怎么当的?。” 南宫小邪眼睛一亮,笑道:“哇,原来是惊虹剑客叶老前辈的“玄龙丹”,早就不就得了,省得我胡乱瞎操心。” 玄龙丹是惊虹剑客叶惊虹的精心炼制出来的伤药,生肌造血,舒筋活骨之功能自是不在话下。 南宫小邪一口气吞下,又不满地叫道:“哇!曾老大,你真枢门,怎么才只有一粒玄龙丹,多给几粒好不好?” “操!你倒想得真美,你没听说过少才珍贵吗?” “哇!别这么枢门好不好?” 曾世俊道:“操!你这小子真是脸皮厚得不像样,把“玄龙丹”当作小孩的甜嘴玩意儿不成,想畏几粒就几粒,若不是你有缘宝石的下落,我半粒“玄龙丹”都不给你。现在,你快告诉我绿宝石的下落,究竟在何人手中?” 南宫小邪道:“我若告诉你,绿宝石的下落,包管你会大吃一惊,连那颗绿宝石你都不想要回来。” “少废话,快说吧!” 南宫小邪眼睛一飘,笑道:“我想和曾老大你,谈擎生意如何?” 曾世俊不耐烦地道:“南宫小邪,你最好记得一件事,我的脾气一向不太好,而当我发起脾气的时候,我就很想敲断你的肋骨。” 南宫小邪道:“好吧,告诉你就是了。” “快说!” “在中岳十三鹰手里。” “什么?再说一遍,怎么会是……” “哈哈,曾老大,想不到你也吓着了,再说一遍地无妨,绿宝石在中岳十三鹰手里,乖乖!中岳十三鹰可是道道地地的冷血十三鹰哩,杀人眼皮都不眨一下。” 曾世俊一把掀起了南宫小邪道:“你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怎么会是中岳十三鹰呢?” 南宫小邪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曾老大,你轻点行不行?我快泄气了,快放手好不好?” 曾世俊松开了手,叱道:“南宫小邪,你不要乱来,究竟是不是真在中岳十三应手里?” “我南宫小邪敢骗天下所有的人,也不敢诳老大你啊!” 曾世俊的眉心都纠结在一起了。 根据自己原先的推论,凶手应该是一个女人啊! 好,就算凶手另有他人,也不致于离谱到会变成中岳十三鹰。 不错,中岳十三鹰的确很难缠。 其实若先用“难缠”两个字来形容中岳十三亿是人不切实际的。 惟有用冷血、残酷、无情、狠毒这八个字来形容,或许会更恰当些。 中岳十三鹰盘据在中条山,北十三省的黑道买卖他们都非插上一手,捞一票油水不可,虽是霸道得几近无理,但又偏偏没人敢有半句怨言。 因为,中岳十三鹰个个功夫了得,卓厉非常。 除非你想死,否则你就千万不要去招惹他们。 中岳十三鹰的简单代号,就是——“死”。 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南宫小邪道:“哇!曾老大,我看你也不用太难过了,绿宝石去了也就算了,千万则为了绿宝石,搞得连小命都没有了。” 曾世俊呸了一声,说道:“操!你放些什么狗臭屁?你以为我会怕那什么狗屁十三亿吗?” 一看曾世俊如此生气,南宫小邪更肯定他恼羞成怒,明明害怕中岳十三鹰却又不肯承认。 南宫小邪好不容易逮着了挖苦曾世俊的机会,这下岂可放过,于是又道:“哇!不错,曾老大,我实在不得不承认你那一身修为真是只有“出神入化”四个字可以形容,若论单打独斗,中岳十三鹰中的任何一人都不是曾老大你的对手。” 南宫小邪诡异一笑,继续说道:“不过,如果是两个人勺三个人或者四个人一起对付你呢?曾老大,你的“惊虹神剑”就算是夭下无敌吧?万一十三只老秃鹰一对付你,来个车轮战或者大混战什么的?你生受得了吗?” 曾世俊不在意地道:“是啊!如果十三笨鹰一起来,我一个人是对付不了。” “是吧,我说的没错吧?” “不过,若再加上二个人呢?” 南宫小邪不解地问道:“曾老大,你说什么?我一时听不懂。” “我是指再加上我约二位好朋友呢?” “你是指……” 曾世俊笑道:“不错,我是指钱鬼和恰北,我们三人够不够对付中岳十三鹰?” 南宫小邪支吾了半天,不得不承认道:“哇!自从东山云母岭那一役,你们三人合力打败怪物李异月之后,我实在想不到世上还有什么人是你们三人对付不了的?” 曾世俊得意她笑着,南宫小邪这句实话,让人听了想不爽在心头都不成。 “别急,别急,别生气好不好?听我解释好不好?” “操!你最好编套像样的理由,否则..…” 南宫小邪解释道:“绿宝石现在是在中岳十三鹰手里没错,但是,原先杀死骆珍珍抢走绿宝石的其人。” 曾世俊一听,极兴趣地道:“操!少装神秘了,另有其人?嘿!果然不出我所料,快说,究竟是谁?” “听说是个女的。” “操!肯定一点好不好?什么听说不听说?是女的还是男的?” “女的!” 曾世俊忍不住得意神色溢于脸庞。 南宫小邪道:“曾老大,莫非你早已知道凶手是女的?” “这个你先别管,你现在告诉我,那个女的怎么会把绿宝石交给中岳十三鹰?” “那个女的说来也真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 南宫小邪道:“那个女的不是江湖中人。” “操:我早料到了不是江湖中人。” 曾世俊当初凭着查捕头的一句话:“江湖中实在找不出有几人敢与骆珍珍为敌的。” 曾世俊突然有了灵感:“凶手若根本就不是江湖中人呢?不是江湖中人又怎会惧怕骆珍珍的权势?” 南宫小邪道:“那个女的不是江湖中人,所以找根本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别说那么多废话,你先告诉我那女的为什么会把绿宝石给了中岳十三鹰?” “那个女的把绿宝石给了中岳十三鹰只是交换了一个条件,那就是杀了“琵琶巧女”曾华王。” ““琵琶巧女”曾华玉!” 南宫小邪点点头肯定地道:“不错,那名女的把绿宝石交给中岳十三鹰的代价,就是杀了“琵琶巧女”曾华玉。” 说起“琵琶巧女”曾华玉,曾世俊一点也不陌生,她的武功倒并不是顶高,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中上而已。不过,曾华玉手上的那把断肠琵琶,可就不简单了。断肠琵琶抚奏出来的乐声,能使人心智受控:心弦震碎而死,武功再高,也很难发挥原有的二成功力。难怪,要中岳十三应去对付琵琶巧女曾华玉。因为,中岳十三鹰的第八只鹰,黑鹰兰行夭的夺命武器便是——“七孔玉篇”。 “七孔玉篇”的“伤痕引”门上“琵琶巧女”的“断肠曲”就胜负难分了,倘若再加上其他十三鹰的任何一个,“琵琶巧女”曾华王也难逃生天了。 曾世俊心中暗忖着:“那凶手为何要杀“琵琶巧女”曾华玉?” 不管如何,曾世俊敢肯定曾华王一定跟一个人有关。而这个有关的人也绝对是整个杀人事件的核心人物,一切结果就快水落石出了。 曾世俊有把握找出凶手,千成的把握。 南宫小邪道:“曾老大,我的事办完了,这下功德圆满,我可以走了吧?” 曾世俊笑道:“南宫小邪,你帮了我这么多的忙,我应该好好谢你才对啊!” 南宫小邪眼睛一亮,说道:“你……曾老大,要好好谢我?” “对极了。” 南宫小邪正要讨赏之际,忽然又不信地摇头道:“谢了,你曾老大的好意我心领便是,只要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南宫小邪就衍了。” “不行,不行,我一定要好好谢你才行。” 曾世俊笑道:“南宫小邪,你先别紧张,不是什么冒险玩命的坏事,而是…… “难道还会是捞钱的好事?” “答对了,你真是天才儿童。” 南宫小邪叫道:“我说曾老大,你就别耍我了行不行?天底下那有那么便宜的好事,这回我不会上当了。” 曾世俊神秘有趣她笑道:“我间你,中岳十三鹰的“岳鹰门”钱财多不多?” ““岳鹰门”的钱财当然不少了。” 说到此,南宫小邪猛地一震,惊道:“曾老大,昔非你想……” 曾世俊点点头道:“不错,我就是在打“岳鹰门”的主意,我不但要把绿宝石夺回来,也让你在“岳鹰门”那十三只笨应的老窝里大捞一笔。” 南宫小邪喘着气,结结巴巴地道:“曾老大,你不会是当真的吧?” “操:你看我的样子像在唬你吗?” 南宫小邪看他那付气定袖闲,充满自信的模样,便知道曾世俊是认真的。 好个曾世俊,动脑筋动到中岳十三应的身上来了,那十三只吃人的老鹰,南宫小邪一个都惹不起。不过,话又说回来。曾世俊、龙跃宝再加上高丝,那还怕那什么十三鹰? 南宫小邪思及此,难免在心中暗忖道:“这场仗应该是曾老大这方胜算大,我若不加入岂不白白损失了一个发大财的机会?” 曾世俊又在一旁耸惠道:“怎么样,好康的不少吧?更何况那十三只笨鹰平常赚的也是黑心钱,我们黑吃黑,一点儿也不过份。” “哇!不但不过分,连那些平常被他们压榨惯的善良百姓,也会翘起大拇指说我们是英雄哩!”南宫小邪赶紧接道。 曾世俊笑笑:“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不错。” “答应和我一起去挖十三鹰的根、捣他们的巢?” 南宫小邪装成一寸大义凛然的英雄模样道:“曾老大,我南宫小邪读圣贤书所学何事? 惟成仁求义而已,今日有这机会铲奸除恶,我自然是义不容辞了。” “操!你这种人也有读过书啊?看不出来耶!不过,你千万不能后悔?”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后悔呢?我南宫小邪岂是贪生怕死之人?为了正义,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南宫小邪心里暗笑道:“什么为了正义?“正义”二字帧几个钱?若不是有财大家发,我去做什么?” 曾世俊拿着铜镜东照西照,不时发出赞叹声,突然诡奇地笑道:“你能这么想,自然是最好了。” 南宫小邪问道:“曾老大,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先办好了这件骆姑娘命案再说,不过也快了。” “大约是什么时候?” “大概是后天吧!” 南宫小邪忍不住兴奋叫道:“后天,哈哈!后天我就成了大富翁了,哈哈……” 南宫小邪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道:“对了,有件事我觉得非先说明不可。” “你说吧!” “高丝姑娘恨我恨得要死,我在想,去“岳鹰门”我得先乔装一下才行,免得被姑奶奶认出来,财还没发,十根手指头先叫高丝姑娘给剌了下来。” 曾世俊笑道:“这个你不用操心。” “为什么?” “有我在,她绝对动不了你一根汗毛的。” 松了一口气,南宫小邪道:“有曾老大你这一句话,我就安心了。” 曾世俊心里暗笑道:“操!这个自以为是的呆子,恰北和钱鬼又不跟我们一起去“岳鹰门”,她当然动不了你一根汗毛的。” 南宫小邪此时若有窥心术,保证非把胆汁吐出来不可。开什么玩笑,一口匹丝和龙跃宝不去?那曾世俊和南宫小邪二人去岳鹰门,就等于是送死没有两样。若让南宫小邪知道曾世俊如今的打算,说什么南宫小邪也不去岳鹰门。 不过,话又说回来,曾世俊也不是楞头青,十三鹰的武功修为他那会不清楚?找了龙跃宝和高丝来帮忙,被数落一顿还算是小事,以曾世俊的名字若倒写起来,脸往那里摆? 骆珍珍破人杀害还有藉口可跟高丝狡辩,遗失绿宝石,曾世俊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跟那“嗜财如命”的龙跃宝解释。 曾世俊惟有靠自己去夺回绿宝石了。 当然,他也不会傻到真正去与岳鹰门正面火并,他要用智取。 他一向相信一句事实:“智慧永远胜过蛮力。” 曾世俊一回到衙门,轨看到查捕头那付气急败坏的神色。 “曾兄,你可回来了,又发生一起命案了。” 曾世俊道:“查兄,你先别急,我来猜猜,死者是不是“琵琶巧女”曾华王。” 查捕头惊道:“咦,你怎么知道?” 曾世俊不回答查捕头的问话继续道:“这次下手的人,可是中岳十三鹰?” 查捕头这下张口结舌呆住了! 查捕头想不到曾世俊竟早已知道一切事情。 曾世俊又道:“查捕头,你先不用惊讶我为何早已知道这件事。” 说罢,曾世俊一指他身后一名身裁钢娜的妙龄女子,虽半蒙着脸,但光瞧那双马溜溜的黑眼睛,也不难猜出这女子应侍田是相当漂亮了。 曾世俊道:“查兄,这位是金姑娘。” 那名换金姑娘的女子微微一福,查捕头也匆匆地点头算是回礼。 查捕头心急地道:“曾兄,我如今茫殊酌晕无头绪,还请曾兄给我一点明示。” “今天我来,也就是专门来替查兄破案的。” “曾兄莫非已知道凶手是谁?” 曾世俊摇摇头,道:“我虽不知道凶手是谁,但马上也不难知道究竟谁是残酷杀人凶手了。” “哦,曾兄可有什么妙计?” “妙计是有,眼前就有一个人可以帮我们的忙。” “谁?” “就是她!” 曾世俊所指的,自然就是金姑娘。 就在查捕头满头雾水之际。 曾世俊在查捕头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查捕头面有难色地道:“这……这不太好吧?” 曾世俊道:“操!想要尽早破案非得如此不可。当然,黄大人那边我会亲自去解释清楚的。” 查捕头头:“这……万一……” 曾世俊道:“操!你是不是男人啊?不要万一来万一去的,这非常时期要用非常手段,请查兄这下就带我去黄大人那里,我还有几个疑点要澄清。”查捕头点了点头,道:“好吧!”顺便捕快叶六把那金姑娘安置好,查捕头带着曾世俊去两江总督黄大人。看到此便不难知道了——金姑娘其实就南宫小邪乔扮的。南宫小邪之所以非蒙着脸不可,是因为它的胡子实在太多太密的关系。曾世俊究竟在搞什么把戏呢?或许多已猜出了曾世俊要…… 两江总督府,气派恢宏,庄严雄伟。 今日,两江总督府更是张灯结采,热闹得不得了。 因为,明天就是黄大人的大喜日子。 听说是跟黄大人的一门远房表妹,叫什么金姑娘来着的。 黄大人娶亲的消息一传出,自然是大街小巷,家家户户争相走告这个大好消息,因为老百姓心目中的青天大老爷终于要娶亲了,他们自然也是高兴不已。 两江总督黄隆黄大人,一向廉洁公正,爱民如子,也因此两倍受老百姓的拥戴。 黄大人今年已四十有二了,却尚未娶妻生子。 不知有多少媒人踏破了两江总督府的门槛了,而黄大人却一个也不中意,于是婚事一直拖延至今。 这是两江总督的西侧特别厢房。 南宫小邪一人无精打采地坐在里面。 嘴里喃喃自语地抱怨道:“好端端的要我扮女人,他自己为什么不来扮扮看?” 南宫小邪口中的“他”,不问可知,自然就是曾世俊了。 曾世俊要南宫小邪扮女人,刚开始南宫小邪说什么也不答应,只不过后来曾世俊说了一句:“我们两人究竟谁是老大?” 于是南宫小邪也只有答应了。 门外看专约二名大汉,是专门负责金姑娘的安全的。 一个叫罗三,一个唤林七。 两个人不知在门口矶矶喳喳说些什么? 反正地无聊得很,南宫小邪便凝袖听听他们在讲些什么? “喂,罗三,你猜猜这金姑娘长得好不好看?” “废话,如果长得不好看,我们大人怎会娶她为妻。” “说的也是。” 暗中窃听的南宫小邪差点笑出声来。 那名叫林七的大汉又道:“喂,我敢跟你打赌一件事。” “什么事?” “我打赌那金姑娘早已不是处女了。” “你怎么知道?” “傻瓜,你没看她走路一拐一扭的,好像刚刚让人给……那个,哈哈……” “是啊,好像……,哈哈……。这回我们大人竟娶了一个残花败柳,传出去不笑死人才怪,哈哈……” 南宫小邪听得一肚子火,恨不得去把那二名多嘴的家伙撕烂他们的嘴,再阉掉他们不可。 那罗三和林七笑得更邪恶了。 林七笑道:“嘘!小声点,我猜得如果没错的话,那金姑娘准是给我们查捕头本大人搞过了,你没看她老是含情脉脉地盯着我们查捕头吗?哈哈……” “是啊!喂,我们小声点,不要让金姑娘听见了,回头到老爷那里告我们一状,包管我们吃不完兜着走。” 忽然—— 南宫小邪道:“两位哥儿们,没关系,你们继续说下去好了,我爱听得很,我不会告诉你们大人的。” 南宫小邪故意要把声音发成女人似的模样,但却变成了一种怪恐怖的声音,好像滔住鸡的脖子一样所发出来的尖叫声。 罗三和林七猛然一听,还楞住了,不知道谁在讲话。 两人后来一醒悟过来,不禁叫道:“金姑娘,你千万别生气,我们不是在指你啊!” 南宫小邪失声结语地尖喊道:“我明明听见罗三说我不是处女,林七还说我被查捕头玩过,你们还不承认……” 两人冷汗直流,拚命辩解道:“金姑娘,你听我们解释…… 忽然,有人说道:“发生什么事了?” ------------------------- 收集整理 第 四 章 罗三和林七一看,原来是曾世俊来了。 罗三惶恐道:“曾公子,金姑娘对我们有些误会……” 曾世俊知道了原委后,不禁哑然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好了,罗三、林七你们两人先下去,我有事要和金姑娘谈。” 罗三迟疑地道:“那金姑娘的安全……” “放心好了,金姑娘的安全我会负责,你们可以下去休息了。” 罗三和林七都知道曾世俊是个功夫高强的大侠客,于是他们便安心地下去。 曾世俊是故意支使他们两人离开,这么做自然有他的用意在。 推开房门,看见南宫小邪拿下了面巾,那种怪模怪样令曾世俊看了,也顾不得帅哥形象,又忍不住笑出来。 南宫小邪抱怨道:“曾老大,你还笑得出来,要不是你威胁利诱,我南宫小邪说什么也不会干这种丢脸丢到家的勾当事来。” 曾世俊安慰道:“好了,别抱怨了,待捉到杀人凶手后,你就可以不用再扮女人了。” “那还要多久啊?他妈的,怎么女人家的衣服这么噜嗦,又是头饰勺又是肚兜、束腹什么的……,真累人!” “别急了,明日就是你和黄大人成亲之日,凶手应该会出现的。” “那凶手如果不出现,那我岂不是要跟黄大人入洞房?开玩笑!” 曾世俊笑道:“我肯定凶手今晚一定会出现。” “最好是如此。” 南宫小邪又道:“对了,那凶手武功会不会很高?老天,连骆珍珍都惨死在那凶手手中,想起来真令人心里发毛。” 曾世俊道:“你尽管放心好了,我会在暗中保护你的。” “如果万一……我是说我若被那杀人凶手伤到,又该如何?” 他岂不知道南宫小邪的心意,于是笑道:“操!你若被误伤到,那中岳十三应的老窝的珠宝,你多拿几件就是了。” “好是好,不过,人的身子毕竟是肉做的,既然受了伤,总要吃生药才行,曾老大,你说对不对?” 曾世俊道:“操!在我面前敲起竹杠来了。行了,南宫小邪你若再受了伤,我就再给你一粒“玄龙丹”。” 南宫小邪高兴之情溢于言表,于是奉承道:“哇!曾老大,你真是懂得做人处事之道,我南宫小邪平生最佩服你这种人了,为人正义,而且刚正不阿,更重要的是还富同情心、慈悲心、爱心……” “恶心!别拍马屁了,你今晚无论如何要小心一点,千万不要让那凶手跑掉。” 拍拍胸脯,南宫小邪保证道:“曾老大,你可以放一千个心,那凶手若是来了,就别想跑掉,他若溜掉了,我南宫小邪顶上这颗人头便割下来给你当凳子座。” “那最好了。” 曾世俊正欲起身离去,南宫小邪问道:“曾老大,你要去那里?” “前厅摆满了酒菜鱼肉,我不去吃吃,就太可惜了。” “我也去!” 曾世俊道:“操!不行,你别忘记了,你现在的身份是金姑娘,一个女人家就该乖乖地待在屋里。” 留下了正想找藉口出去大吃一顿的南宫小邪,曾世俊自顾自地离开了厢房。南宫小邪虽有满腹牢骚,也只有乖乖地留在屋内了。 暮色低垂,有那么一些月黑风高令人喘不过气的味道在。 两江总督府内,一片祥和安宁。似乎谁也很难想像,今晚两江总督府会出事。 南宫小邪坐在铜镜面前,一面涂粉抹红,一面揽镜照道:“想不到我扮起女人,倒也挺好看的,再看下去,连我自己都要爱上自己了。” 南宫小邪又这样涂涂抹抹了一阵,不禁疑道:“奇怪,怎么还不见凶手出现。” 就在此当,一阵冰冷似又单调的声音:“你睡不着?金姑娘。” 南宫小邪骇然一惊,回头一看,竟是一位蒙面女子。 散件恐惧道:“你……你是谁?” 蒙面女子回答道:“你别管我是谁。” 话完,蒙面女子看看南宫小邪那张抹得像大花脸的一张脸,不禁叹口气道:“唉,你明日便要和黄大人成亲了,难免会睡不着,换了任何女人,能够嫁给像黄大人那样的男人,也一定会睡不着的。” 幸好,南宫小邪长胡子的下巴,早被胭脂花粉涂得一塌糊涂,才没让蒙面女子看出来。 南宫小邪道:“你究竟要干什么?” 蒙面女子道:“我是来杀你的。” 南宫小邪道:“什么?你…你……要杀我。” 蒙面女子道:“不错,我是来杀你的。”按着又冷冷地说道:“我劝你最好别想叫人来救你,我的出手很快,快到好还没喊出第二个字,哈……你就会永远说不出话来……” 南宫小邪心里暗骂:“你这女人说话跟放屁一样,我南宫小邪又不是被唬大的。” 但是,南宫小邪仍故作惊恐地道:“你为什么要……要杀我?” 虽然南宫小邪故意发出女人受恐吓时的声音有点怪,但那蒙面女子还以为这个金姑娘是惊吓过度哩! 蒙面女子道:“金姑娘,我不得不说声抱歉,仅管待会儿我必须杀了你。”顿了一顿,继续道:“金姑娘,当然我不会让你死得不明不白,在你死之前,我会告诉你,我为什么要杀你?” 南宫小邪暗道:“你家伙,快点说出来吧,等你说完,南宫大爷再来收拾你。” 蒙面女子缓缓地道:“在很以前,有一个小女孩,她有一个虽不富裕却温馨甜美的家,她和她的双亲三个人,一起在半山腰的一座小茅屋里,过着无忧无虑又安详的日子,那个小女孩一直以为她已经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蒙面女子的眼光忽然变得非常怨毒:“而一切美好的日子,就在那小女孩十四岁那年,全部幻灭了。” 南宫小邪注意地听着。蒙面女子道“那一天,天气是那般晴朗,风儿是那般温柔,谁也想不到竟会: 按住自己激动的语动,又道:“小女孩在她采完草药回家的时候,她看到了她那温馨的小家园被三名大汉,三名畜生破坏殆尽,抢劫一空。” “那三名畜生,看到了那位小女孩,淫恶之心顿起,竟企图染指小女孩,而那小女孩才不过刚满十四岁……” 讲到此,南宫小邪看到那蒙面女子的眼眶中,隐隐有了泪光。 “那小女孩的双亲,拚命要保护他们的小女儿,不顾生命地同那三名畜生抵抗,但又如何是他们的对手,那三名畜生孔武有力,手段毒辣,于是那三名畜生就当着那二位老人家的面前,活生生地强暴了那小女孩,事后,又一把火烧了小女孩的家园,活活地烧死那可怜的双亲……” 南宫小邪不禁心里难过道:“唉,这种凄惨的事,天天都在发生,不知有多少人正也遭受这苦痛……” 蒙面女子怨毒的眼光中,充满了报复的光焰,说道:“那三名畜生想地想不到,那小女孩竟然没死,上天注定那小女孩要复仇,要将千万倍的悲痛代价回报在那三名畜生身上。” “那小女孩从此失去了欢笑,失去了美好的懂惯,它的心中只有报复,报复!在十年之中,她虽然尝尽了千辛万苦,但她也凭着她超人一等,过目不忘的记忆力,练就了一身好武功,虽然没有名师指导,但是藉着看别人打斗的招式身法,再加上坚定的报仇意志,她已不再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孩。” 南宫小邪不禁疑问道:“莫非黄大人就是那三名畜……” “生”还没讲完,那蒙面女子大吃道:“住口!不许你侮辱黄大人!” 蒙面女子愤怒说道:“你若敢怀疑黄大人的人格,那怕是一丁点,我立刻撕下你的舌头。” 南宫小邪际不出声。 蒙面女子道:“本来那女孩对人生已是失望透顶,但在那女孩病困潦倒之际,黄大人给予援手,重新建立了那女孩对生命的热爱,若不是黄大人,那女孩早在杀了那三名猪狗不如的畜生后,就厌世自尽了。” 此刻,那蒙面女子怨毒的眼色已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温柔的眼神道:“那女孩发现人生还是可爱的,世上还有许多值得追求把握的,那女孩很惊讶自己竟在心中悄悄地爱上了黄大人。” 蒙面女子看了听得入神的南宫小邪一眼,又道:“金姑娘,你用不着嫉妒、伤心,因为那女孩一直没有把她心中的爱意表示出来。” “为什么?” 蒙面女子幽幽地道:“那女孩一直咎羞愧自己一段不愉快的过去,她认为像她那样的女孩,是没有资格的,他根本不能去匹配黄大人的,但是那女孩在心中发了一个誓愿,她要用她一辈子的生命去为黄大人做任何事,不论是件牛作马,甚至只要黄大人一句话,她都可以马上去死,绝没有半句怨言,只因为那女孩心甘情愿这么做。” 南宫小邪问道:“那女孩就是姑娘你了。” 蒙面女子点头不语。 南宫小邪又问道:“既然你深爱着黄大人,你为何又杀害那么多无辜女子呢?” 冷冷地看了南宫小邪一眼,蒙面女子冷然又狠厉地道:“我不能容忍任何人抢走我的黄大人,任何人也不能,这世上再也没人能比我更用心更细心去关心黄大人的一切,没有人能像我连生命都不要地去为黄大人牺牲,那些庸俗女子,她们贪图的只是荣华富贵而已。” 南宫小邪道:“骆姑娘是黄大人的红粉知己,你杀了她还有一点道理,那死在院花女潘紫的独门暗器的女子及那华大丈、琵琶巧女曾华王,你又为何要杀害她们?” 蒙面女子恨恨地道:“城外那无名女尸不是别人,就是院花女潘紫,她不该托人来说谋的。” 南宫小邪心中问道:“哇!托人来说媒也要杀?真是心理变态。” 蒙面女子道:“那华大夫不该在替黄大人治病时,接触了黄大人的手,所以她该死!” 南宫小邪暗骂了一声“裨经病”,又道:“那琵琶巧女曾华王呢?她又凭什么该死?” “琵琶巧女曾华王,她不该在黄大人的寿辰当天,故作温柔,卖弄她弹琵琶的本领,更不该无事就对黄大人笑,像她这种无耻女人更该死!” 南宫小邪伸了伸舌头,真没想到世上还有这种性情怪异的女子。 突然,那蒙面女子厉声道:“不对,你究竟是谁?怎么连琵琶巧女曾华王的死与我有关你都知道?快说,你究竟是谁?” 南宫小邪嘿嘿笑了几声,得意地道:“你以为你托中岳十三鹰杀害琵琶巧女曾华玉的事,没有人知道吗?这世上没有永远保得住的秘密,除非你不做,否则,你迟早一定会被人发觉的。” 说到此,南宫小邪也懒得再佯装女人的声音了。 蒙面女子道:“你……你是男的!” “不错。” 南宫小邪拿了手绢往脸上这么一擦。 可不就是那机灵古怪的南宫小邪。 蒙面女子道:“好,我就先杀了你,我决不能让你破坏我的的计划。” 话毕,蒙面女子一出手,只见漫天的扇影,如风如雨般地暴袭南宫小邪全身。 “妈呀!”南宫小邪逃得虽快,也狼狙之极。 南宫小邪叫道:“逍遥候的弧星扇法你也会!” 蒙面女子冷笑一声,铁银扇子一开一台再度欺身而进,勇猛凌厉。 南宫小邪见状,身子溜溜地一转,叫道:“哇!连武当的两仪剑法你都会!” 蒙面女子没有答话,攻势却愈快愈急、锋锐如利刀的扇面朝南宫小邪的身上胸前划下。 一道闪电似的耀眼光影射至。 蒙面女子只突然觉得手腕一震。 那神来之剑,已震开了她的扇子。 “曾老大,你再不来,我就成了无头鬼了。” 不错,曾世俊适时赶到。 南宫小邪乐得一旁看热闹,有曾世俊在,那蒙面女子插翅也鸡飞。 蒙面女子道:“曾大侠,为什么要设计害我?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何苦逼我如此之甚?” 曾世俊同情地道:“我不得不如此,虽然这方法不够高明,虽然你的境遇不得不令人同情,但是我不能再让你去杀害其他人。” “那些女人都该死,她们根本不是真心对待黄大人的。” “不管如何,你的方法都用错了。” 蒙面女子恨道:“我不管那么多,任何人也不准抢走黄大人,我要照顾黄大人一辈子,谁敢和我争,她就得死!” 曾世俊摇摇头,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这蒙面女子一生悲凄可怜的遭遇,他也同情得很。 爱一个人而不敢爱,不敢吐露表明自己的情意,而任凭自己心里受煎熬。本来就是一件很难受的事。 蒙面女子的自卑感,害了她自己,也害了许多无辜的人。 幸好,曾世俊没有这种烦恼,反正他又乐观又自信,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无端地去杀其他的男人。 蒙面女子冷声道:“看来,今天我和曾大侠是非动手不可了。” 曾世俊道:“那也不尽然,只要你肯改过,过去的事通通不提,我放你一条生路。” 蒙面女子道:“真的?” 曾世俊点点头。 南宫小邪一旁叫道:“曾老大,你有没有搞错,放走了她,她还不是一样会去杀害其他无辜的人。” 曾世俊道:“你别胡说了。” 蒙面女子道:“曾大侠,很抱歉,我不能容许任何人抢走黄大人,所以找会保护黄大人,若有别的女人要抢走他,我一样会杀了那个女人。” 曾世俊道:“你知道的,你要这样执迷不悟,我就不得不擒下你。” 蒙面女子道:“我知道你的意思。虽然我没有理由和曾大侠你动手,但是为了黄大人,我也非出手不可。” 话一完,蒙面女子铁扇削向曾世俊的双手。 太阿神剑冷艳的剑芒在空中连着幻化成数道炫目的光弧,避开蒙面女子的攻击。 曾世俊身子斜退,同时沉声道:“姑娘,你千万不可一错再错。” 不理会曾世俊的劝告,蒙面女子的攻势依然凌厉,而且大有一寸拼死豁出去的味曾世俊剑影翻飞,剑光流转。 完全地稳住了阵势。 本来曾世俊是可以使出“惊飞虹神剑”的,但“惊虹神剑”一出,可以预料的,蒙面女子就得乖乖束手成擒了,而惊虹神剑一施,也势必非伤到蒙面女子不可。他也实在不忍心再去伤到那可怜的蒙面女子。 双方这样互拆了三十馀招。 出。 蒙面女子已是汗流挟背,喘息不已了。 她也知道,曾世俊一直手下留情,否则它是支撑不了这么久的。 蒙面女子轻叱一声:“看招!” 铁扇疾射向曾世俊的同时:全也破窗而出。 曾世俊太阿神剑抖地一旋,铁扇被劈裂为两半的同时,曾世俊如闪电般地尾随而南宫小邪自然是不肯错过这场好戏,也紧追而出。 蒙面女子破窗而出的刹那—— 查捕头人已赶到。 判官笔不由分说地疾指向蒙面女子的要害。 蒙面女子手无寸铁,就这样以掌为刀的削向查捕头的胸胁。 这是拚命的招式。 查捕头的判官笔若刺进蒙面女子的腹部。 蒙面女子的掌刃也非砍进查捕头的胸胁。 查捕头若是为了自救,就不得不收回判官笔。 那么,蒙面女子就可藉机逃逸。 岂料—— 查捕头冷笑了一声,不退反进,判官笔去势更快。 曾世俊忽然想到了什么,大叫:“不可以!” 曾世俊人随剑飞,快逾闪电。 曾世俊是够快了,快到人剑几乎要划破时空的界限。然而,太阿神剑也只来得及磕开查捕头的一支判官笔。 另一支判官笔却已毫不留情地利入蒙面女子的腹中。 而蒙面女子的手刀却没有砍进查捕头的胸胁。 因为查捕头身上穿了一件护身软甲,刀枪难伤其分亮。否则查捕头岂会不避开,而将身子送上她的掌刀。 但是,查捕头仍被蒙面女子的掌劲,震退了数步,不支倒地喘息。 曾世俊扶起了蒙面女子。 蒙面女子颤声道:“谢谢你。” 曾世俊若不是及时敲开查捕头的另一枝判官笔。蒙面女子也无法多活这半刻时光。蒙面女子眼眶含着泪水,剧烈的喘息道:“高大侠,你能替我做一件事吗?”“你说吧!”蒙面女子低声地说了几句,声音到后来已是微弱不可辨了,这是人垂死前的光曾世俊点头:“我答应你。” 蒙面女子目光中流露出一股感激的神色。 蒙面女子缓缓地开上双眼,结束了它的一生。 南宫小邪走过来,就要打开蒙面女子的面罩。 曾世俊阻止道:“不要动她!” “人都死了,打开来看有什么关系?”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南宫小邪道:“哇!她杀了那么多人,我们还不知道她是谁,为什么不能看?” 曾世俊摇头道:“她杀人是她生前的事,现在她既然死了,她就已经赎了罪,任何人也不准动她。” 查捕头忍住伤,吃力地道:“曾兄,你若不打开那女子的面纱,让我们得知是何人,不能算是破了案啊!” 曾世俊抱起了蒙面女子,缓缓道:“我答应了她,谁也不可以拿下她的面纱,她只是一个可怜又值得人去同情的女子罢了,查兄,你已经破了案了。” 话完,曾世俊步履蹦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两江总督府。 南宫小邪随后追上来,问道:“曾老大,你为什么不让我把蒙面女子的杀人动机告诉查捕头? “你最好不要说出去。” “为什么?” “因为我也答应了这蒙面姑娘,不把这件秘密告诉其他人。” 南宫小邪点点头:“好吧,那我们现在又该如何?” “好好安葬这姑娘,然后离开这个地方。” 这件案子到此,算是告一段落了。 曾世俊忽然觉得自己实在很幸福,有一个好家庭,有一身好功夫,一个好师父,虽然还有那“嗜钱如命”的朋友钱鬼龙跃宝,和“刁钻泼辣”的恰北高丝,但是曾世俊仍然感谢老天爷所给予他丰富的一切。 曾世俊立下决心,一定要好好享受人生,体会人生。 但眼前最要紧的是—— 上中岳十三鹰的老鹰窝,拿回绿宝石。 ------------------------- 收集整理 第 五 章 曾世俊要南宫小邪先行去探知有关“岳鹰门”的一切。 凭着南宫小邪的神通,应不难办到。 曾世俊一边走着,一边想着:“谁说江湖上的日子写意自在,谁说武林中的岁月豪气干云、痛快令人心醉?我曾世俊为了钱鬼那颗宝贝绿宝石,又得拿自己的老命去赌,操!人最好不要太自满。” 当初,若不是在钱鬼和恰北面前立下了誓约:“带回骆珍珍。”今日也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上门了。 忽然—— 一阵隐隐约约的车轮声,依稀可辨地往自己这方走来。 是一辆车,马车! 那匹拖车的老马大约是老了,显得非常吃力似的,口鼻间还直喷着白气。 拉着这辆鸟蓬马车,好像是驼着一座山似地一直喘气不已。 曾世俊看清了情景,不觉有些奇怪。 这未免太玄了,此处不当大路,只是一条往前座山头的一条捷径,这辆乌篷马车没事跑来这里干啥? “别多事了,你自己的麻烦还不够多吗?”曾世俊自己骂了自己一声。 正欲避开之际,他又发现了一件怪事—— 篷车内似乎有人在哭叫,不但不止一人,而且还像是女人,两名女子的哭声哩口本来曾世俊是不想管的,但那幽怨凄测的哭泣声,似乎又激起了他血液中一股自以为是“英雄”的气概来。 曾世俊先隐起了身子,先观察个究竟再说。 天色有些阴暗,此时细雨飘飘地下飘落。 而那辆乌篷马车也愈驶愈近了。 于是—— 曾世俊发现那驾车者,是一个大狗熊似的汉子。 直觉地,曾世俊觉得那驾车的人十分凶恶。 在江湖中也历练了不少时光,看人辨真伪这门本事,曾世俊挺内行的。 在辨认出驾车人后,那蓬车里约两名女子的哭叫声更大了,好像是受到什么惊吓或极度的刺激似的? 但是,那凶恶的大块头恍若不闻。 曾世俊叹了口气暗道:“操!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真是白活了这么大一个人。” 不过,在还没搞清事情真相以前,曾世俊不想轻举妄动,仍是在暗中一旁观看。 那狗熊似的大块头,一边得意地赶车,一边犹发出狼嗅般没有两样的可怕笑声。这种怪笑声,在这种时光里,又出自这样的一个人口中,任是谁也不难知道,这大块头绝不是出来郊游或踏青的。 隐约地透露着猖狂与凶残。嗯!还有那么一种原始的邪淫味道在。 马车墓地停了下来。 女人的嘶叫声,男人的怪笑声,曾世俊很少有这种耳幅去听这种交响曲。 曾世俊大略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劫财、逼奸、仇杀少不了这三样中的一样或是三样中的两样。 狗熊以的组扩大汉走到车傍的小窗边。脚一踏,震得那马车震颤不已,先是一声大笑,按着又是一声厉吼,叫骂起来:“翁美玲,你再叫吧,叫断了气也休想有人来救你!她妈的,乖乖的给老子闭嘴,要叫床待会儿再尽量叫!” 车子里,女人的声音虽悲愤惊慌,但仍不失其宛转优美地道:“杨仲昆,你……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简直狼心狗肺,你……你怎么可以起这个无耻念头。” 敢情是逼奸?曾世俊摇头苦笑。 忽然又有一个如猪吼般地破锣嗓子:“畜生,你还不快放老娘出来。” 乖乖,这女人的声音叫得曾世俊耳朵几乎要起茧,真是恐怖。 杨仲昆嘿嘿柠笑,那声道:“翁美仪,你少给我来这一套,今天任凭你武功再高,吃了老子的散功丹,你还敢发狂,嘿嘿,莫怪我心狠手辣!” 那翁美玲尖锐的哭喊:“你这没良心的下流畜生,我平常是怎么待你的,你今天就这么回报我吗!” 杨仲昆叫道:“少来给我这套仁义道德狗屁道理,平常听你们姐妹二人吆喝惯了,今日落在我手里,算是你们平日作威作幅的恶报。” 原来,车内那二名女子还是一对姐妹呢?声音好转的叫翁美玲,声音难听的叫翁美仪,却又不知谁是姊姊谁又是妹妹? 翁美仪激昂的尖叫:“忘恩负义,没心没肝的死畜生,待老娘出来后,我非剥下你一层皮不可!” 杨仲昆气咻咻的吼:“老母猪,你不要在那里乱哭叫,待会儿老子剥光了你,再拿去喂狼。” 翁美仪狂喊道:“你敢!” “不信,你就试试看,老子先拿你开刀。” 翁美玲叫道:“杨仲昆,你休要对我姊姊无礼,我不会饶你的。” 杨仲昆轻蔑她笑道:“你算了吧!贱丫头,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哈哈…… 曾世俊这下知道了姊姊叫翁美仪,妹妹叫翁美玲。 似乎是知道绝望了,那妹妹翁美玲哭道:“杨仲昆,这是……伤天害理的,看在我们姊妹照顾你好几年的生意,你高抬贵手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杨仲昆火辣地叫吼道:“好!要我抬手可以,跨下这根家伙却奈何抬它不动,贱丫头,你认命吧,否则我要你死得不乾不净,哼!” 那翁美玲惊号着:“不……不……你不能……你不能……” 那大汉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力一扯,扭断了车锁,一把拉出了车内的二名女子。 跌滴在地上的两个女人,年纪大约十七上下。穿青衣的那个,模样挺秀气,挺伶俐的一个少女,白白净净的,像这样小家碧玉型的女子,往往把贞洁看得此生命还重要;另外一个穿红衣的,大概就是姊姊翁美仪了。 翁美仪的尊容,的确叫人不敢领教,满脸麻子不说,还长了一寸泡眼,像是永远睡不醒似的。 那杨仲昆面露淫笑,一步一步地逼向翁美玲。 杨仲昆双目通红,口涎流消,就和一头发了春情的雄猩猩一样地扑向了地下的翁美玲。 姊姊翁美仪恨得咬牙切齿,却又全身动弹不得。 曾世俊有气无力地喊道:“朋友,你也不仔细看看四周还有人哩!” 杨仲昆像是遇着了鬼似的猛地回头一看,看到了那倚在一棵老树旁的曾世俊。 杨仲昆本来还以为是谁,想不到是个年轻小伙子。 杨仲昆狂笑一声,恶狠狠地道:“不知死活的东西,老子的闲事你也敢管!” “操!想不到你倒挺凶的。” “哼!你这臭杂种,连自己惹上杀身之祸都不知道!” 曾世俊散件惊慌地道:“杂不成你还想杀我灭口!” “浑小子,你恕不得我要活刚了你,只怪你瞎了眼睛。” “姓杨的,你就不怕天打雷劈、不怕报应吗?” “老子怕个屑,今日你是死定了!” 曾世俊道:“你这下流无耻的禽兽,要知道头顶三尺有神明啊!” 杨仲昆柠厉她笑:“现在求袖已太晚了,小杂种,你便认命吧!” 曾世俊叹了口气,像这种人杀了他都脏了自己的双手。 翁美玲凄怖地叫道:“那位大哥,你快逃命吧!这畜生早已没有人性了,他会杀你的。” 翁美仪亦喊道:“大侠,你快逃吧,免得又多添了一个冤魂。” 杨仲昆怒骂道:“你们叫个春?” 话完,飞起一脚就要端向翁美玲、、 眼皮子都不撩一下,曾世俊手中一抖,一道劲气由指尖破空而出! 那大汉便双眼发黑,整个人斜飞出去,跌得满地泥水四溅! 刚刚曾世俊用的是龙跃宝的一指禅,虽然未尽真传,倒还有几分类似。 不过,比起龙跃宝化气为银柱的一指里,犹要逊色许多,因为一指裤毕竟是龙跃宝的看家本领。 杨仲昆在泥堆中挣扎着坐起,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一眨眼自己便被一股奇怪力道震得弹飞出去。 杨仲昆怒骂道:“奸刁阴险的杂种,你竟敢使用邪术陷害你老子。” 曾世俊道:“邪术!” “你真是笨猪一条,刚刚的一指禅若是换一个人使起来,你现在早已没命了。” 那一个人自然指的是龙跃宝。 翁美玲喜极而泣道:“多谢壮士救命之恩,我们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才好。” 翁美仪亦高兴地道:“妹妹,回头我们将他带回苟药山庄,好好招待他一番。” 曾世俊心裹十分受用,但总得故作君子的稍微推辞一番才好。 曾世俊道:“小事一桩,何用挂齿!” 翁美玲道:“这位大哥,你不要客气,今日若非遇着了你,后果就不堪设想了,你对我的大恩大德,如同再造,我……我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曾世俊摆摆手道:“不用谢我了,翁始娘,这种事每一个路见不平的人也会拔刀相助的。” 翁美玲、翁美仪姊妹正想再开口称谢之际—— 翁美玲自目光的惊鸿一瞥里,她赫然发觉那杨仲昆持了一把锋利匕首,满脸残暴神色,自后方扑向曾世俊。 斗然间,翁氏姊妹吓呆了。 喉咙像卡住什么东西似的,姊妹两人极度震慑竟来不及发出警告声。 而曾世俊却恍若未闻,好像一点也不注意似的。 翁美玲只觉眼前精芒一闪,漫天剑芒闪耀。 她们的直觉是曾世俊完了。 等翁氏姊妹再度睁眼之际,他却分毫不伤地站在那里。 翁美玲不信且惊恐地道:“壮士,你……你没事吧?” 曾世俊笑了一笑,有趣地道:“我若有事,我怎么还会好端端站在这里。” 翁美仪道:“可是,刚刚那畜生的刀已经刺进了你的身体内了。” 曾世俊笑问道:“你确实看见刀刺入了我体内吗?” “这……我感觉上是如此。” 曾世俊道:“那只是感觉而已,事实上,那杨仲昆脚步一动,我便知道他在搞什么玩意了?” 翁美仪道:“那你为何彷若末觉?” 曾世俊道:“我只是要等他靠近我身傍,才较好出手而已。” 翁美玲道:“那他人呢?” “嘿!就在你们后方一尺处。” 翁美玲姊妹回过头一看 就在她们后方,四仰八叉的躺着一具巨型的身体。 不!那不应该叫做是“人”的身体。 那模样就好像一头经过了十多座屠场刀别的猪尸。 全身布满了纵横交织的历历伤口,而每一条伤口都是肉碎皮绽,筋骨粉裂,自白的脂肪映着斑红的瘦肉。 肚中的肠子花花绿绿的流了一地,大量的鲜血泡透了整个杨仲昆,它的脸孔,可怕而丑恶,五官扭曲! 翁美玲一阵乾呕,忍不住道:“那……那是杨仲昆!” “是啊!就是他。” “他怎么会变成那样,好像千刀万刚一样、、。” 翁氏姊妹彷佛在听神话一样神奇,竟然有人能在那么短的刹那间,挥了八十一一曾世俊冷淡地道:“很简单,那是我的剑,在一瞬时间挥了八十二次所造成的。” 翁美仪稍识武功,但也不能想像曾世俊竟有那一身本领,那几乎是已超出人的本能了。 但是,翁氏姊妹还不知道,曾世俊刚刚也不过是牛刀小试罢了,在更短的时间内,他甚至可展出一百零三十一剑,剑剑追命! 曾世俊问道:“对了,你们两姊妹,怎么会中了那畜生的道?” 翁美仪道:“那畜生平日是替我们两姊妹赶车的,我们见他面貌虽然丑了些,但心地还算善良,于是我们便要他载我们去采草药,那知……” 曾世俊道:“那知他竟是枉披着人皮的畜生,想要劫财劫色,企图染指你们姊妹。” 翁美玲道:“今后,我们姊妹会更谨慎看人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哪!” 曾世俊道:“对了,听说你们要去采草药?” 翁美仪抖着肥胖的身躯,抢道:“是啊!你知道吗?我妹妹她可是华陀再世,扁鹊重生呢?任何疑难杂症都难不倒她。” 曾世俊道:“真是失敬了。” 翁美玲脸色一红道:“壮士客气了,只是略懂皮毛罢了,谈不上什么精深博高。” 曾世俊道:“姑娘真是人谦虚了。” 那翁美仪又张着那厚厚的嘴唇,抢道:“是啊!妹妹,你也就别太谦虚了,你那两手,老姊我知道的可是一清二楚,这世上最高明的大夫也比不上你。这样好了,改天,这位壮士要是受了伤,奄奄一息的时候,你再来找我姊妹,包管你没事,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好身子。” 曾世俊听了真是啼笑皆非。 这是什么话,竟然要自己受了伤,而且是奄奄一息,再去找她们姊妹。 曾世俊宁愿永远不要再遇着她们姊妹二人。 翁美玲不好意思地道:“姊姊,你别再胡说了嘛!” “我那里有胡说,事实便是如此啊!” “姊…” “好了,好了,不说就不说吧!” 翁美玲问道:“这位壮士,不知你尊姓大名?” “曾世俊。” 翁美玲在口中缓缓念了一遍,高兴地道:“曾壮士,不知你是否有空,能否到寒舍来,让我们姊妹二人,好好款待你一番,聊表谢意。” “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不过在下,实有要事缠身,不便久留。” 翁美仪一旁插嘴道:“曾壮士,你干嘛这般噜咦,莫非是嫌弃我们,认为我们不够资格邀请你这位大侠客。” “那里的话,姑娘误会了,我的意思是……” 翁美仪一旁道:“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翁美玲道:“姊,曾壮士或许真的有重要的事要办,你不要再为难人家了。” 还是妹妹翁美玲善体人意,曾世俊发现自己愈来对翁美玲的好感愈重了。 拿回绿宝石后,一定要再来找这位温柔可人的小姑娘,他心里如是想着。 翁美玲问道:“对了,高壮士怎会碰巧路过这裹?” 曾世俊笑道:“我正要到前面那座山头,却看到这小路上有辅大蓬车往这里驶来,我便先身起来,先看个究竟再说了。” 翁美仪一双眼睁得如牛眼大,怪叫道:“这么说,你早就在路旁了,看清我们两姊妹被那畜生绑架的情形了。” 曾世俊认为没什么不对,点点头道:“没错啊!我是早就在暗处了。” “拍”的一声,那肥婆翁美仪一巴掌就要打向曾世俊。 幸好,曾世俊闪得快,没有被打中。 “腰,姑娘,你究竟什么意思?我救了你们,你还出手打我?” 翁美仪叫道:“你为什么不早一点现身,我们姊妹也周不着低声下气了,受尽窝囊气的向那畜生求情。” “我……” 翁美仪骂得更大声了:“你还好意思在一旁看我们姊妹在那边哭得死去活来,遭人辱骂,你说…、你存的是什么心?你是想看好戏是不是?” 曾世俊真是百口莫辩,遇到这种不讲理的人,一番好心竟被误会成不安好心,唉! 翁美仪泼辣地继续说道:“哼!若不是你瞧见本姑娘长得好看,你还会出来救我们吗? 说不定你拍拍屁股就走人,对不对!” 话毕,肥胖的翁美仪拉起翁美玲道:“妹妹,我们走!” “姊……可是……” “别可是了,我们走吧!不要理那个坏蛋。” 望着,翁美仪抢拉着翁美玲离去的身影,连着那辆蓬车一同消失于路头。 曾世俊没好气地骂道:“胖妞,你去死吧!” 竟然说自己长得好看,曾世俊听了鸡皮痣瘠差点掉满地,真是“丑人多作怪”。 曾世俊觉得今天,真是倒楣透顶了。遇见那翁美仪,性情古怪,变化无常的大胖妞。前一会儿,还口口声声要请曾世俊到她们家中去盘旋作客。不到一刻,又口口声声地骂自己是坏蛋,没安好心。 “看吧?叫你别多管闲事,你还不信。” 自己调侃了自己一声,曾世俊只有自叹倒楣了。 重新踏上路途,他心里盘算着,如何设计一个完美无缺的计划。 好安然平稳地夺回绿宝石,又避免与那十三只老鹰正面冲突。曾世俊正运用他高超的智慧,好好运筹帷握这一大事。中条山—— 中条山上的“无回顶”日光听名字,就令人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无回顶”好像意味着有去无回的死亡意味在。 而岳鹰门就在中条山的颠峰之顶,也就是“无回顶”。 中条山自半腰以上都岳鹰门的重要禁地,任何人若敢擅自闯入,包管不得至尸而惨死。 “宁见无常鬼,勿上无回顶。”这是江湖中一直流传的一句喝语。 除非,你对生命已怠到厌倦,否则,你千万不要想进“无回顶”,你最好是想都不要去想“岳庶门”残酷的刑罚手段,因为,你若知道了,你就会发现落在岳鹰门的手里,连死都是一种一享受、一种企盼不得的奢求。 中条山的险峻,是众所皆知的。 “无回顶”的峭危,一如“无回”两宇一样可怕。 当然,无回顶上的十三只老鹰,没有人会否认,他们是一个个的活阎罗。 夜漆黑似墨,天上不见一丁点儿星光。 无论如何,这种天气再加上冰寒刺人肌肤的冷风,都不是个适合出门的好天气。 令人想不到的是,中条山下的一处浓密树林内。 窝着一个人,这个人一身紧身夜行衣,显得矫健捷壮,宛如一一头黑豹,特物而噬的巨豹。 不错,他是曾世俊。 悠闲地咬了根稻杆,好像是在等人似的。 曾世俊在一棵枯老的树枝上,彷佛没有一丝重量似的随着那树枝迎风上上下下地颤动。 若有人在此刻看了此景,一定会怀疑他究竟是人还是鬼?照理说,一个人那有这般轻,轻到与树叶没有两样。除非是鬼,鬼是没有重量的。但鬼又怎会在口中咬根稻杆,饿死鬼也不是这等模样。 曾世俊眼睛一亮,道:“好小子,这时才来。” 话一完,果然有几声鸟鸣声。 ------------------------- 收集整理 第 六 章 那种怪声自然是南宫小邪发出来的。一条人影,小声地四处喊道:“曾老大,曾老大,你在那里?快出来啊!” “我就在这里。” “到底在那里,我看不见你啊!” “笨鸟,亏你还是神偷,我在你上面的树枝。” 南宫小邪抬头一望,果然看见了曾世俊坐在那如小指般细的枝头上面。 南宫小邪又是钦佩曾世俊的本领,心里又是有点不服地欲施展一下自己的绝世轻功。 曾世俊正问道:“搞什么鬼?现在才来……” 那南宫小邪提气一纵,也跟上了树枝。 南宫小邪那里比得上曾世俊的轻功。 “卡察”一声!树枝条地分裂为二。 南宫小那人又掉了下来,宛如倒栽葱似的掉落在地,好大的一声巨响,吓得林内的鸟,统统吓飞! 曾世俊亲身下来,责备道:“叫你不要逞能,你偏不听,这下好,麻烦来了。” 南宫小邪揉揉摔病的脖子,不解地问道:“老大,你很没良心,我摔下树也不安慰,居然还责怪我。哇!什么麻烦?” “什么麻烦?耳背啊!你没听到声响吗?有人来了!” 南宫小邪面色一变,旺的一声,死不认错地道:“哇!我从树上跌下来,疼都疼死了,哪还管得着这么多事,是哪个不要命的死鬼敢来惹本少爷我?” 这时,林外有人叫道:“里面是什么人?出了什么事?快说,否则休怪老子下毒手。” 曾世俊瞪了南宫小邪一眼。 好像是说:你这笨蛋,成事不足、败事有馀! 曾世俊回那林外问话人的答话,更妙。 曾世俊道:“不知道这里面出了什么事?你何不进来看看?” 那先前喊话的人一楞,随即正要大呼示警。 而曾世俊就在刚刚讲话的当儿,也奔飞到林外。 太阿神剑寒芒乍现,光芒甫一流转,便又刹时消失不见。 南宫小邪这时才赶到林外,一看那地上多了四具尸体,每一具尸体的致命伤都是咽喉上那个儿拳般地大小的血窟洼。 南宫小邪指一指地上那四名身穿清一色自上衣,胸口锈着巨鹰择食的标志,拱手称道: “曾老大,还是你行,一下子就放倒了四个,一点声响也没有。” 曾世俊道:“南宫小邪,少拍马屁,在多的甜言蜜语地无法掩饰你的错误,下回你给我小心些,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再被他们发现,你的皮就勒紧点。” “是!曾老大,我承认错了,我只不过想学学你那般轻松坐在枝头上面嘛!那知曾世俊笑了一笑,道:“操!别再那里故作可怜状讨饶了,谁不知道你戏演的不错,看了真想海蝙一顿。” “哇!太没同情心了……,咦!”南宫小邪用手一指那为首的一具尸体道,“你看那是什么?” “操!那只是一种小狐狸狗罢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在为首那个大汉的身旁,有一只模样十分乖巧,可爱的白色小物。 若不仔细看,倒还以为那只是一团白毛球罢了。 “曾老大,怎么会有那种怪东西?” “大概是这巡逻的大汉养的宠物吧!” 南宫小邪道:“要不要杀了它?” 曾世俊看那小家伙长得乱讨人喜欢的,鸟溜溜的黑葡萄似的眼睛,蓬松雪白的身子,也不忍心下毒手,杀了这么可爱的心动物,于是摆摆手,说道:“算了,反正它也不会吠叫,就饶它一命吧!” “随你囉!”南宫小邪耸耸肩答道。 曾世俊看看天色,此刻已是子时三列了。 大多数的人都进入了梦乡,也是正好动手的时刻。 曾世俊道:“时候也差不多了,南宫小邪,你准备好了没有?” 南宫小邪精神抖嫩地道:“一切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就等着发财了。” “发财固然要紧,但切不可大意。” “放心好了,我那会不知道。” 曾世俊再一次叮咛,道:“操!小心驶得万年船,南宫小邪,你要记牢。” “哇!你真像老太婆,囉唆、五四三,这个我省得。” 话虽这么说,南宫小邪犹谨慎地检视一下他背上的兵器:一对子母银环。 子母银环沉重又泛着通体银光,在这黑暗中,益显耀眼。不用说,的确是一件好兵刃。 曾世俊心里在猜想,这么好的武器,南宫小邪不知是那里偷来的,但也不管那么多了。 曾世俊道:“贼邪,你的子母银环,太惹人醒目,最好还是拿块黑市,遮掩起来。” “说的也是。” 话完,南宫小邪听从曾世俊的建议,从怀中拿了一条黑市,将那对子母银环藏得妥当些。 想起了什么似的,南宫小邪问道:“曾老大,怎么你的好朋友,龙跃宝和高丝姑娘到现在还没出现?” 曾世俊不在意又神秘地一笑,说道:“你紧张个什么劲儿?真是的。” “老大,这可是玩命哪:怎么能不小心。” “瞧你那付办不了大事的贼模样?看了手就不知不觉痒了起来——讨打!” 一面说着,曾世俊正在想着如何去编套南宫小邪会接受的谎言。 如果这时向南宫小邪说明了龙跃宝和高丝不能来的实情,南宫小邪一定立刻调头就走。 但说真格的,曾世俊要闯“岳鹰门”若一个帮手也没有,那就等于是在送命。当然,曾世俊并不是有意要南宫小邪跟自己去玩命。只要配合得好,不但可以拿回绿宝石。南宫小邪也可以捞得一笔油水什么的?那时,再对南宫小邪说明真相也不迟。 于是—— 曾世俊解释道:“钱鬼和恰北在我们取得绿宝石和珠宝后,为我们两人掩护断后。” “为什么不大伙儿一起进去?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操!说你傻,你还真不是普通的傻。” “这话是什么意思?” 曾世俊道:“操!你没听过人多手杂,行动起来难免不方便,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哇!被发现顶多就跟那十三只老鹰打群架嘛?” “放屁!”曾世俊骂了南宫小邪一声,才继续道:“你光知道打,你就不能多用一下你的大脑吗?不错,打起来我们是不含糊了对方,但是万一,他们有了防备,把绿宝石藏起来,拚死也不肯交出来,我们辛辛苦苦大老远地跑来这里搞屁是不是。” 南宫小邪被曾世俊这么连唬带骂的一阵吆喝,倒也真相信了他的话。 不过,南宫小邪又不太放心地道:“那高丝大姊和龙老大他们在那里?” “操!在山下那条驿道的八角亭。” 曾世俊胡乱扯了一个地方。 南宫小邪再道:“高老大,你可不许骗我哦?” “废话,难道我自己连命都不想要了吗?” 曾世俊把那四具尸体拖入林内藏好,顺便把那只小家伙赶走,免得让别人发现曾世俊对南宫小邪说道:“我要你去查一查“岳鹰门”的内部布置图,你办得怎么样了?” 南宫小邪眉飞色舞地答道:“哇!说到“岳应门”,里面真是机关重重,处处陷阱,真可用“天罗地网”四字来形容,要不是我南宫小邪……” “操!不要多说废话浪费口水,免得我还要打伞?” 南宫小邪扫与地道:“哇!嫌我五四三,好吧!我就长话短说了,若我有漏掉什么精彩处,这可是老大您的损失。” 南宫小邪缓缓地道出“岳鹰门”的内部机要阵地:“岳应门十分广大,房舍纵横交立,看似杂乱无章,其中却又隐含着奇门遁甲变化之纱,倘若迷失了方位,保管你困在里面三夭三夜都出不来,只有乖乖等死了。” 曾世俊不屑地道:“奇门遁甲?骗骗别人还可以,不是我臭屁,我十二岁就会布阵了。 贼邪,岳鹰门的奇门列阵你省去不讲,现在你只要告诉我那十三只笨鹰的驻守位置以及他们的藏宝重地即可。” “曾老大,你倒买行,连奇门遁甲都难不倒你。好,我现在就告诉你那十三只鹰的位置。” “快说吧!少打屁了!时间不多了。” “岳鹰门一共有十楼二房一宫,这里面便窝了那十三只老鹰,分据岳鹰门各个险要重阵,不容易逃出他们这种前后柑连呼应法。” “怎么个呼应法?” “岳鹰门的顶前,也就是“无回顶”前,成三方位各有一座楼,分别是“雷楼”、“丹楼”与“武楼”。每个楼中各有一百二十名岳鹰门的爪牙,这些爪牙倒不足为虑,倒是那三楼中窝藏的老鹰叫人不得不胆寒。雷楼住的是排行第十的“驼鹰”杨百烈;丹楼住的是排行十二的“妖鹰”殷不扬;武楼则是由排“中岳十三鹰”之末的“怒鹰”金文春把守。” 南宫小邪继续道:“岳鹰门的后门,虽说是峭壁危耸,人迹难入,但他们犹派了排行第尢的“火鹰”柯追把守在那里,也就是十楼中的“火楼”。” 乖乖:连那种地方也派人防守,可想而知岳鹰门内的警戒就更严密了。 南宫小邪说到此,天不怕地不怕地道:“哼!不过岳应门防守虽固若金汤,今日遇着曾老大和我南宫小邪,还有龙老大、高丝大姊头四人,他们算是完蛋了,老大,你说对不对?” 曾世俊暗地里骂了一句:“对你妈的头,我们那来的四个人?” 曾世俊不耐烦地道:“别囉咦了,继续说下去。” 南宫小邪道:“岳鹰门的四周,皆是高达八尺的石墙,石墙说高不高,但千万不可贸然跃过,因为他们早在你落脚之处布好了连珠强弩,你若要翻墙而过,你就得考虑被数千只的利箭,射成刺蝠的滋味如何?” 南宫小邪又道:“惟一的路径便是从正门而入。刚刚说到从正门而入,你便先闯曾世俊不信地道:“有了内应,才查出这么多?嘿!这种鬼话,你拿去骗鬼,他门都不会相信!哼……” “老大,你有所不知,那前面的五只老鹰:老大“毒鹰”郑念云;老二“翼鹰”蓝拐;老二“血鹰”苏华,以及第四只“魔鹰”开明村和第五鹰“力鹰”胡昌,个个奸诈似鬼。一会儿全都齐聚在“煞宫”,一会儿又在“天楼”,有时五人轮流进驻在四楼一宫,除了其馀八亿外,谁也摸不着他们今日又会在何处,或许都在“地楼”,也或许在“日、月”二楼也不一定。” 曾世俊沉重地道:“有这么禅秘?” “是啊!南宫小邪小弟岂有骗你的必要?” “操!你知不知道宝物全都藏在何处?” “据我所知,“煞宫”是“岳应门”的中心所在,宝物应该都在那里才对。” 曾世俊沉思了片刻,思索出如何摸进“煞宫”之法,当然尽可能地不要引起杀戮,否则……,唉,难逃生天。 南宫小邪又道:“老大,今日便是我们除暴安良,为民除害的时候了,我南宫小邪愿作头阵,当前锋,待我们夺回绿宝石之后,我们便好好的杀他一杀,杀得他们屁滚尿流,求地无门,老大,你说好不好?” 这小子又来了,曾世俊真不知道,到时候谁要屁滚尿流?谁要跪地求饶? 曾世俊警告道:“贼邪,你别自作聪明,我们两人的目的是拿回绿宝石,当然你也可以顺手牵羊一番,不过,我警告你,拿了绿宝石及其他珠宝后,你就赶快给我走入。” “走人?走到那里?”南宫小邪露出不解的表情。 “山下那驿道旁的八角亭,再过去约半刻的脚程,就可以在树丛发现一座茅屋,你乖乖的在茅屋内等我回来。” 南宫小邪道:“真可惜,连杀坏蛋,杀强盗,替天行道的机会都没有。” 曾世俊道:“听着,我再说一遍,你只要拿了东西就立刻离开,我负责掩护你,你不要再给我惹出一大堆麻烦,否则事后,我把你身上一根根的肋骨拆下,给我小心一点。” “是!老大,在下南宫小弟谨遵令谕便是了。” “你知道最好,你若准备好了,我们马上行动。” 拍拍胸脯,南宫小邪哈哈道:“早准备好了,就等老大你一声令下,便可行动。” 往顶上的一路来,曾世俊两人已经通过了十多道的明桩暗卡。 并不是说,“岳鹰门”那些把守的汉子,个个是脓包笨货,任由曾世俊他们出入犹不知情。 而是,曾世俊和南宫小邪两人的身手太快了。快到那些看守的卫侍,还来不及有所反应,便又失去了踪影,他们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呢? 曾世俊停下了身子,拿出铜镜照了一下,同时发出一声赞叹,将铜镜放回腰际,小声地道:“前面那三栋巨大建筑物,阴森黑暗,就是你指的“雷楼”、“丹楼”和“武楼” 了。” 南宫小邪点点头:g想:“已经够帅了,不知在照些什么东东?”心跳亦跟着加快不少。 那“雷”、“丹”、“武”三楼,此时一片晦黯,只留下几昏黄的细灯,看起来愈显出其中的诡森。 “操!跟我来!” 南宫小邪不解地问道:“去那里?我们不从正门进去吗?” 曾世俊道:“不懂就别装懂,从正门进去?你想吵醒那三只老鹰是不是?贼邪,你跟着我的动作就衍了,别多说了,跟我来。” 南宫小邪紧跟在曾世俊身后。 两人小心翼翼地,一步也没误踏“岳应门”所布置下的火药阵灰陷阱、刀剑林。 南宫小邪跟着曾世俊,身形随八卦步法,一会儿踩生门、一会儿又避死门,看似杂乱无章,其实这之间的变化,端是玄妙至极。 南宫小邪跟曾世俊这段辰光里,益发觉得他的武功之精、智慧之高、学识之博、心机之细,样样都是自己平生所仅见。再一想到龙跃宝,发现他丝毫不逊于曾世俊。 唉!南宫小邪真恨自己,为什么自己没有福气,当初师父贼王死的太早,要不自己的成就决不是今天的样局。 有时候“人比人”的确不是一件好事,就算没有真正“气死人”,也足够让你心里呕上好几天,可是南宫小邪从未想过自己身世也非曾世俊等人所能比拟,想不到号称天下第一神偷的他,竟是武林四大世家之一南宫世家的三少爷。 没有多久,曾世俊和南宫小邪两人已到了“岳鹰门”的左侧高墙边了。 望着那八尺之高的巨石墙,南宫小邪不禁问道:“老大,我们来此做什么?” 笑吃吃地望了南宫小邪一眼,曾世俊道:“来这里当然是要跃墙而过了,否则,你以为来这里乘凉是不是。” “可是……我刚刚说过了,里面有连环珠弩在,很危险的。” “怕什么?你刚说过要“替天行道”、“斩妖除魔”的,怎么这下畏缩不前了。” “哇:我是说过要“替天行替”的,不过从这里进去,实在太危险了,搞不好被万箭穿心又怎么办?” 曾世俊笑骂道:“操:放心好了,一个做惯贼的怎会是胆小鬼,有你老大我在,你不会被“万箭穿心”的,最多是被一、二枝剪射中手脚而已。” “什么?”南宫小邪一双眼,睁得老大。 曾世俊这才道:“操!骗你的,瞧你那付怕死模样,放心好了,没事的。” “老大,保险吗?”南宫小邪犹担心地间道。 “少说废话,想半猪吃老虎,当我是什么人?起!” 曾世俊一把挟住南宫小邪的腰胁,一个旱地拔葱,曾世俊和南宫小邪宛若金钢战禅,又如冲天怒龙,条地往上冲起。 这一飞冲,足足有一艾多之高。 南宫小邪只觉耳际,一阵冷风不停地流窜过,还搞不清怎么回事之际,人已在半空之高了。 曾世俊低声说道:“贼邪,尽量提气,不要使身子下坠,记住!” 同时,曾世俊反手一动,南宫小邪只见眼前寒芒耀眼,人阿神剑飞手而出,去势如疾虹! 曾世俊一咬牙,在身子刚要下落之际。 不可思议地,整个身子带着南宫小邪也往前射出,快逾奔雷!追上了疾去的大阿禅剑。 那么神奇地,曾世俊脚尖轻沾太阿神剑,人随剑飞,宛若天外飞仙,驭剑而行,真是潇洒极了,又令人不可思议极了。 太阿神剑,“拍!”地深深嵌住一棵巨树。 曾世俊和南宫小邪再一跃,踏上了树顶的一枝较粗的枝干上。 曾世俊轻轻喘着气,刚才那“乘剑而行”,真的花了他不少内力,尤其是带着南宫小邪这个大人。 而南宫小邪只觉得全身僵木,却如沐浴春风、禅智清爽,彷佛在作梦一般。 曾世俊道:“贼邪,你怎么了?” 南宫小邪如梦初醒,呢喃道:“哇!爽毙了!老大,你究竟是不是人n” 曾世俊猛一听,哇的一声道:“操!你以为我是谁?刚刚那一招不知花费多少内力,气息都还未恢复,等一下遇到敌人你就自己看着办。” 南宫小邪看看从那高档到这棵两人合抱的大树的距离,少说也有五、六艾之距离。曾世俊竟能带着自己飞身而过,而不触动机关,若不是亲自体会,简直叫人难以相信。 南宫小邪恢复了镇定,道:“老大,凭你刚才那一手轻功,我南宫小邪还不知这世上有多少人能追得上你。” 曾世俊笑得十分开朗道:“你别把我棒得太高了,你的“摘星逐月”也不差呀!” “还有谁能胜过你?我不信!” 曾世俊虽是十分高兴,但也说了真话道:“贼邪,钱鬼的轻功才叫玄哩!他那“踏雪七式”一施,你就会知道什么才是“快逾闪电”比起他,我的轻功算是小巫。” 南宫小邪真怀疑刚刚自己听到的,是不是神话,不过最让他不相信的是有人称赞他的轻功。 曾世俊那样的轻功身手,都还算是小巫!那龙跃宝的轻功,又是怎样的神奇? 事实上,他说的也是真话。 龙跃宝“踏雪七式”除了“武林四魔”、“风尘三侠”外,当然还有已故的李异月,江湖中再也找不出其他人能与龙跃宝抗衡。 南宫小邪暗中作了两个决定,一是要好好见识龙跃窦的“踏雪七式”才行;一是勤练“摘星逐月”这门家传轻功绝学。 南宫小邪这两个决定,到后来却几乎要了他一条老命,却也就了他自己——这是以后的事,暂且略过,容后再叙。 曾世俊叫道:“贼邪,时间不多了,我们赶紧行动吧!” 话完,拔出了树身中的人阿神剑,送入剑稍。 南宫小邪紧跟在它的身后,亦步亦趋。 两人像狸猫般轻巧地,又往“岳鹰门”的中心——“煞宫”走去。当然,曾世俊他们是更加谨慎了。 曾世俊带着南宫小邪时而攀上屋檐,时而藉房舍的阴影快身掠过,有时在那些矮树上飞跃。 又避过了多虚的守卫及机关。 “到了!”曾世俊指着前面五栋大建筑物。 南宫小邪不自觉中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只见四座一模一样的大楼房,全是朱红深色的外墙。 看起来除了富丽、豪华与巨硕之外,嗯,还有那么一种霸道的强悍气味在。 更神奇的是,那四座楼房成四方位拱卫着中间的一座行宫,行宫呈六角方形,十分奇特。 那座行宫更富丽、更豪华,但也更诡秘。 行宫的墙身,全是紫色的琉璃瓦,远远看来,不折不捆像是一颗巨大的龙珠。 曾世俊冷言道:“那四座朱楼,大概就是“天、地、日、月”四楼了,中间那座行宫,想必就是“煞宫”了。” “看来,那五只老庶大概睡着了。” “不管有睡着,你千万不要大意。” 南宫小邪点点头。 曾世俊的手心也隐隐出了汗。 但没有一丝的迟疑,曾世俊就要飞身入楼之际—— 他整个眉头,突然紧岩了起来。 南宫小邪疑道:“怎么了?老大!” “不对!” “有什么不对?” “怎么这里是岳鹰门的重地,竟没有一个守巡在?” 南宫小邪一听,才发觉不妙之处。 不错,刚刚在往“煞宫”的途中,一路上到处都是人影以及数不清的明枪暗箭。 为何到了这里,防备意比刚刚更松懈,照理说,这不是一个严整、有记律的门派应有的措施。 除非…… 曾世俊心里暗惊,几乎叫了天—— 他妈的,中计了,中了“岳鹰门”的计。 曾世俊对南宫小邪道:“贼邪,实在对不起你。” “为什么?” “我们中了头彩了。” 南宫小邪一时还会未体会曾世俊话中之意之际! 四周陡地全部亮了起来。 数十枝的火把,几乎亮如白昼,而且冉冉浮动更多人影,往曾世俊他们藏身的树丛移动。 南宫小邪惊道:“老大,怎么会这样!” 曾世俊星目一扫,四周都是宛若鬼魅般的白衣人。 那些白衣人胸口都锈着一只威风凛凛的雄鹰。 不错,都是“岳鹰门”的手下,天哪!怕没有四、五百人之多。 曾世俊小声以“蚁音传密”对南宫小邪道:“贼邪,待会一有机会你尽管逃命,记住,愈快愈好不用管我了。” “好!可是老大,你自己也要小心,要不要我去找龙老大和高丝大姊头来帮忙?” “不必!” 曾世俊一个头已经两个大了,南宫小邪却犹不知情。 对方已有了行动—— 围立在四周,宛若铁桶般地白衣人中,有一人挺身站出几步,他声音坚冷地道:“朋友,你们果然来了。” 曾世俊微微一征,回道:“难道你们早算准了我们要来?” 对方冷冷地道:“朋友,你在中条山杀了人,我们早已知道了。” 曾世俊大吃一惊,想不到对方这么快就发现了杯中那四具尸体,真是奇怪,自己明明把那些尸体理得好好的,一点也不露痕迹,真非“岳鹰门”这群龟孙会妖法不成? 对方酷烈她笑道:“朋友,你毋需惊讶我们的应变能力,事实上,我亦不得不承认,你的手法不但狠辣,而且乾净俐落,但是朋友…… 阴笑了几声,对方继续说道:“你不该疏忽了一件事,你不该放走了它。” 曾世俊一看,暗骂自己:“该死!” 原来,那只白色的小狸狗,此刻竟在那人的手里。 那人又道:“朋友,你可能不知道,这只畜生看起来温驯可爱,但,事实上,它却是我们守卫的法宝。只有有人伤了我们“岳鹰门”的人,它就会奔回门中,我们再藉着这只狸狗颈上的暗号,不消多久,我们就可找到出事的地点,做最快的补救,最急速的防卫。” 南宫小邪埋怨道:“哇!老大,都怪你不听我的劝告,不早杀了那畜生,现在可好了。” “操!不要放马后炮,你别噜咦好不好?”曾世俊叱道。 曾世俊除了怪自己的不小心外,也暗中佩服“岳应门”的戒备真是无懈可击,自己失风也恕不得他人。先前发言的那个人肃然冷酷地道:“朋友,现在是你们自己出来,还是要我们去请你。” 曾世俊无奈她笑道:“好朋友,我们自己会出来,周不着劳你大惊。” 话毕,曾世俊和南宫小邪在众人的眼光注视下,缓缓地走出来。 ------------------------- 收集整理 第 七 章 先前发话的人,似乎不认得曾世俊和南宫小邪。 他生硬地道:“朋友,我是“岳鹰门”殿前十武士之头领,王武帆!你又是谁?” 这种讲话语气,真是蛮横又霸道。 曾世俊还未答话,南宫小邪已抢答道:“说出来会吓死你,告诉你,它是我的老大,也就是鼎鼎大名,威震天下的“风尘三侠”中,惊虹剑客的高徒——曾世俊。我呢?哼哼,天下第一侠盗南宫小邪大爷是也,怎样,你没有尿溼了裤档吧?” 此话一出,那些白衣人,包括王武帆在内,个个变容,人人讶异不已。 “曾世俊”这二个字,对他们来说并不陌生。 “东山云母岭”那场惊天地、泣鬼神之战役,江湖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同样地,龙跃宝、曾世俊和高丝三人也是名动天下,任何一个跑江湖的,绝不可能不知红耀宝和曾世俊、高丝三人的。 “姓曾的,想不到会是你。” 随着这突来的一个又冷又硬的话语响起。 那群白衣人忽然齐齐立身肃立,状极严肃、神圣。 十三条白色身影,缓缓地鱼买而入,举止从容地走入了圈中,然后又一字排开。 对着曾世俊,十三双眼神直直地瞪着曾世俊,宛若透骨迫人的寒电。 曾世俊的心跳得愈来愈急,喉咙一片乾舌,老天爷,一个也不少,中岳十三鹰!十三个——到齐。 曾世俊的情况还算镇静,只见南宫小邪整个人宛遭电极,一动也不动地呆住了。 “月有阴晴圆缺。”曾世俊此刻却是倒楣到极点,一生中也很难找到第二次像眼前这么个凄惨法了。 十三鹰倾巢而出,可是大大的不妙了。 “岳鹰门”的全部主力都聚集在此了,而目标所指,自然就是曾世俊了。 “岳鹰门”的残酷、暴烈,曾世俊老早便听过了。 看样子,今日不留下身上几块肉是不可能了,搞不好,骨头都不剩半截,老天日十三只吃人的老鹰口 刚刚语出惊人者,不是别人,正是十三鹰中的老二“血鹰”苏华。 “血鹰”苏华,身形瘦长,面容清霍,一付不好惹的吓人模样。 咽了口唾液,曾世俊堆起笑容道:“各位好朋友,久仰了,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小弟给各位大哥请安了。” 十三鹰中的一人,面无表情地道:“曾世俊,你这算是什么?临危不乱?” 曾世俊瞧那说话之人,面孔青灰,目光慑人,一寸创子手,杀人不眨眼的形态,阴森又慑人。 是了,“中岳十三亿”的应王,“毒鹰”郑念云。 “毒鹰”郑念云武功不但是十三鹰之冠:全机也是深不可测。 曾世俊道:“老郑,你八成是误会了,我此番前来,没有恶意的。” “毒鹰”郑念云摇摇头道:“曾世俊,你这套死皮赖脸打哈哈的把戏,在我们中岳十三鹰面前,应该知道完全没用的。” 曾世俊失望地道:“如此说来,今日你们十三鹰是非拿我开刀不可了?” 这时—— 十三应中一个头大如斗粗眉环眼的人物,吼道:“大哥,这姓曾的一寸贱骨头,下令做翻了他,便万事休!” 这个暴躁急性子的人物——“十三鹰”的老么,“怒鹰”金文春。 另一只鹰,身形枯瘦,应鼻薄唇,冷冷地道:“大哥,这姓曾的,若再不老实,乾脆先废掉他一双腿再说。”这人一开口,曾世俊便知道他就是“癞鹰”文敬桩了。“癞鹰”文敬桩心狠手辣,专门喜欢砍人的双脚,不知有多少武林人物叫他给废了。“毒鹰”郑念云摇摇头道:“不急,不急,时间多得很,大家都有活动筋骨的机会。” 曾世俊心里暗骂道:“狗娘养的,待会老子就是死了,也非拉几个垫老子的棺材背不可。” 一旁的南宫小邪许久不说话,是有原因的。 固然南宫小邪是惊怕十三应的气势,但另一方面他是盘算着,龙跃宝和高丝应该也快到了。 这下南宫小邪瞧十三鹰那等猖狂样,不禁回骂道:“你们这些蠢小鸡,穷嚷嚷个什么劲?我知道你们的跟斗翻得好——适合耍猴戏!” 又一个横眉竖眼,满脸凶像的人,对南宫小邪厉声道:“妈个巴子,南宫小邪,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馀地吗?不自量力!” 十三鹰的第十位“驼鹰”杨百烈,也站出来了。 南宫小邪不甘示弱地冷哼道:“我知道你是“驼鹰”杨百烈,我南宫小邪虽不是什么响叮当的角色,我说杨表弟,你也高明不到那里?” 一个肤色白净,风雅如书生的俊逸人物接道:“曾世俊,势态对你们不利,你应该看得清楚了,在这种情况下,除非奇迹出现,否则你们即使作困兽之斗,亦无济于事,当然,我相信你不致愚蠢到真的相信会有奇迹出现。” 曾世俊注视着对方,叹息道:“你大概就是“白鹰”白小飞了,你说的话倒还有几分人味,不过,有些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很不幸地,我和我这位夥伴便是这种人。” “毒鹰”郑念云望着曾世俊,沉缓地道:“曾世俊,我们早知道你的万儿了,不错,你是个狠货,武艺之精堪称凌霸一方,不过你最好也不要忘记,“中岳十三鹰”亦非省油的灯。” 南宫小邪哼哼接道:“哇!少在那里自吹自擂了,你不嫌口乾,我的耳朵都快出油了,啧,啧,真不害躁,十三鹰算什么?我们老大还不看在眼里呢!” 曾世俊真搞不清,南宫小邪究竟是不是吃了态心豹子胆,用这种口你跟那些吃人鹰说话,正想叫南宫小邪住口之际。 对方一个矮胖如缸,四肢粗短,面貌平凡的小老头暴叱:“南宫小邪,今天我“妖鹰” 殷不扬若不拿下你的狗命,我就不是姓殷的,他妈的。” 南宫小邪大声道:“放你亲娘的狗臭屁,你们十三鹰高高在上太久了,也狂妄够久了,今日便该是你们到楣的时候了。” 话完,又对曾世俊道:“老大,那只“妖鸡”你就卖给我好了,我南宫小邪今天非摘下他那颗鸡头不可。” 南宫小邪故意把“妖鹰”喊成“妖鸡”,这一来那十三鹰中已有好几人,面色条变,杀机毕露了。 曾世俊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那知南宫小邪又添油加醋地道:“哼,要打群架是不是? 行,你们不要以为我们只有二人而已,告诉你吧!厉害的就快出现了。” “中岳十三鹰”脸色又一变,想不到曾世俊还有帮手,却不知帮手又是谁? “毒鹰”郑念云火辣地道:“曾世俊,你还带了帮手来?” 南宫小邪又抢道:“哼!吓着了吧,告诉你,我们的帮手说出来会吓得你们屁滚尿流,三天下不了床。” “力鹰”胡昌道:“快说,究竟是谁?” 南宫小邪得意洋洋,又咳了一咳,通通喉咙道:“十三鹰注意转好,一个是东部神候的高足龙跃宝龙大侠,一个是相思夫人的得意门徒——高丝女侠是也。” 十三鹰个个暗惊不已! 如果只有曾世俊一人,十三鹰还有把握捉到曾世俊不成问题。 但是,连龙跃宝、高丝都来了,十三鹰的情况都大大不妙了。 能够战胜月邪李异月,那份功力就足够令人咋舌了。 这下子,十三鹰的脸色阴暗,反而南宫小邪变得神采飞扬,神气不已。 看这情形,曾世俊真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事实上,龙跃宝和玫瑰根本是不可能出现的,但现在无论如何,也不可讲出来。 十三鹰中的“火鹰”柯追命,从头到尾一直冷眼旁观,现在却在“毒鹰”郑念云耳肪,咕咕地,不知说些什么? “火鹰”柯追命在“毒鹰”郑念云耳中道:“大哥,不管南宫小邪说的是真是假,眼前趁对方帮手还没到来之前,不如先下手为强,先擒下这二个家伙再说。” “毒鹰”郑念云点点头道:“九弟说的极是,好,就这么办,待我一声令下,大夥儿全力围剿曾世俊,九弟,你把话传下去,让各弟知道。” “火鹰”柯追命依序地把话传下去。 一旁的曾世俊见状,心里早已有数。 常被玟瑰骂作“油条精”的曾世俊,其实也是有道理,打从“火鹰”柯追命、一动,曾世俊更知十三鹰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曾世俊不会给十三鹰任何机会的。 把握先机,便也增了一分活命的契机,曾世俊一向明白这个道理。所以—— 曾世俊在低声给南宫小邪暗示的同时。 曾世俊人有如一团蹦起的圆球,朝半空猛弹! 十三鹰也条地飞击那曾世俊在空中的身形,太阿神剑浮起的剑花,一圈又一圈地抖向“魔鹰”开生欢。 一旁的南宫小邪也不怠慢,子母银环无声无息地罩住“妖鹰”殷不扬。 “毒鹰”郑念云的金箍螃皮鞭,“怒鹰”金文春的大鬼头刀,“血鹰”苏华那儿臂般的钢棒子,险极之至地从曾世俊衣角沾过。 而曾世俊那突来的一击却已奏效了。 “魔鹰”开生欢的腰沾已皮肉翻卷,裂口近尺。 “魔鹰”开生欢忍住腰伤,手中的“鸟头锥”急指曾世俊的咽喉。 本来,曾世俊可以从容闪退的,奈何他的退路,有“力鹰”胡昌的、“金刚拳”、“驼鹰”杨百烈的“追魂拐”。在等着招呼他。 背地里,“翼鹰”蓝木拐的“丧门钉”所飞射之处,正是曾世俊的丹田要穴。 “乖乖!” 曾世俊口中大叫,太阿神剑急转如风,剑身飞弹“丧门钉”的同时,剑芒同时磕歪“鸟头锥””不分先后,他的身形一偏,毫厘之差地让过那要命的“金刚拳”,但是身子却被“驼鹰”杨百列明“追魂拐”扫中腰胁。 当然,“驼鹰”杨百烈的左脸颊也被太阿神剑划出了一道伤口,鲜血直流。藉“驼鹰” 杨百烈那一拐,曾世俊身子条地弹向南宫小邪那边。 南宫小邪苦战“妖鹰”殷不扬,子母银环对上殷不扬的“镰刀”,渐渐地,已是攻多守少了,毕竟“妖鹰”殷不扬能为“中岳十三鹰”之一,身手自有不凡之处。 而曾世俊趁“驼鹰”杨百烈那一拐,借方使力,太阿神剑幻化成的光轮袭卷“妖鹰”殷不扬。 侧边,“邪鹰”韦雷、“白鹰”白小飞两人夹攻而上,“白鹰”白小飞大叫:“十二弟,快闭!” “妖鹰”殷不扬反应虽快,右手的“镰刀”反刺向曾世俊。一一但已迟了一步,太阿神剑“刮”的一声,“妖鹰”殷不扬的左边胳膊便这么血淋淋地掉了下来。 “白鹰”白小飞批几裂,身形急追曾世俊,快得出人意料——一柄自小飞的“纹云短朗”已划过曾世俊的肩膀。 肩头的血水才要洒出之际,曾世俊身形微闪,人阿神剑吞吐如电,跟“邪鹰”韦雷的“倒勾匕首”互拆了十三次之外,太阿神剑俏然地削过“邪鹰”韦雷的肩头。 “邪鹰”韦雷一声低吼,左肩之上,血肉翻裂,几达见骨。 南宫小邪在曾世俊一剑砍断“妖鹰”殷不扬左臂的同时,趁此良机,子母银环,子环脱手掷向“妖鹰”殷不扬的头颅,母环已旋飞凌击正要暗袭曾世俊的“怒鹰”金文春。 变化之快,瞬息之间! 南宫小邪的“子环”深深地嵌进“邪鹰”殷不扬的面门,脑袋瓜子迸裂,就这么断了气。 而“子母银环”的母环也暂时遏止了“怒鹰”金文春的艾鬼头刀的凌厉攻势。 毫不怠慢,南宫小邪趁此突围而走。 “老大,我先走一步,我圭明龙老大和高丝大姊头过来帮你。” 十三鹰之首“毒鹰”郑念云亲眼看到“妖鹰”殷不扬惨死在南宫小邪的手中,填目吼叫:“兄弟们,不要放了那个杂种,为十二弟报仇啊!” 话完,“毒鹰”郑念云金箍脏皮鞭直追南宫小邪欲离去的身形。 而一旁的“血鹰”苏华、“癞鹰”文敬桩却比“毒鹰”郑念云犹要快上一步的追赶南宫小邪。 曾世俊当然看见了场中的变化,于是—— 太阿神剑更快更急,随着曾世俊如怒矢般的身形,挡住了“血鹰”苏华和“癞鹰”文敬桩的追杀。 忍着腰际那一拐之痛,肩头的血犹滴滴地流下,曾世俊不能让鹰们逮逮着了南宫小邪。 曾世俊物肩扭腰,剑走狂锋,大喝一声! 于是一幅奇彩的光景又出现了。 只见太阿神剑飞旋的剑刃,衔着一抹又一抹的剑芒,剑身纵横之中,冷芒跃舞翻飞,好似一道巨网,由剑光所组成的剑网,猛卷“血鹰”苏华和“癞鹰”文敬桩一一“眩目剑网”——“惊虹神剑”的无敌第一杀着。 “白鹰”自小飞的“纹云短战”,“怒鹰”金文春的大鬼头刀不分先后的一起攻向曾世俊。 “黑鹰”兰行天也将心爱的“七孔玉萧”当作武器,贾注全身功力,矢向之处,也正是那耀眼瑰丽的剑网。 双方的接触犹如电光火石,快逾奔雷。 于是—— 一阵金铁刀撞击中。 “癞鹰”文敬桩,“白鹰”白小飞,“怒鹰”金文春、“黑鹰”兰行天等四人匆忙地往各国不同方向跃开! 这匹人身上各有数道剑伤,或轻或重。 但,“血鹰”苏华就没这个运气,除了身上十三道剑伤之外,倒什在地之后,只是一口又一口的狂吐鲜血。 曾世俊其实亦好受不到那里,“癞鹰”文敬桩的铜棒子敲中了曾世俊的左大腿,“白鹰”自小飞的“纹云短哉”又再一次地削下曾世俊左手胳膊的一块肉下来,虽然避过了“怒鹰”金文春的鬼头刀,后背却仍挨了“黑鹰”兰行天一记。 说时迟,那时快!  、 “毒鹰”郑念云的“金箍螃皮鞭”趁着曾世俊前刀已尽,后方未继之尽,如一抹虹影般凌空扫落! 暗叫了一声:“娘呀!” 曾世俊双臂猛抖,暴掠三尺,些微之差地闪过“蟀皮鞭”之际。 “火鹰”柯追命适时出手了。 柯追命暴喝一声,双手条扬,八枚拳大的“火燐弹”成串激射。 那八枚“火燐弹”在接近目标之际,又突然地撞成一起。 于是,青白色的火焰混着腥臭的浓烟布成了一道火网。 曾世俊知道这一玩意的厉害,只要沾上了身,越烧越深,甚难加以扑灭。 曾世俊贴地飞窜,身形急掠。 而“邪鹰”韦雷却在此时,“倒勾匕首”结结实实地插进了曾世俊的大腿肌肉之内! “邪鹰”韦雷还来不及发出得意的笑容,太阿神剑已毫不留情地砍下鹰的头颅。 那柄“倒勾匕首”除了锋利无比之外,再因为这匕首尖端朝后弯曲成一个鱼钩状,一入人体,便深嵌入肉,难以拔出。 更可怕的是,“倒勾匕首”刀身乌黑,液有剧毒,痛彻心脾。 痛苦、愤怒的反应只是一瞬之间。 曾世俊还来不及有其他反应之际,“毒鹰”郑念云、“力鹰”胡昌、“驼鹰”杨百烈三人又疯虎般地狂扑而上。 曾世俊知道再不突围是不行了。 吸了口气,曾世俊忍着身上的伤痛,大喝一声:“天外飞仙!” 郑念云、胡昌、杨百烈等三人,早听过了“惊虹神剑”第三式“天外飞仙”的厉害,身形不由一顿。 太阿神泛耀着森酷的光华,曾世俊虚晃了一下。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他流星曳牢股地长掠破阵而去,几达七丈之远。 就在十三鹰众人的瞬息征愕间。 曾世俊身形落下的树梢,再一弹,曾世俊如大鸟般地又掠出了数丈之外。 曾世俊咬牙,再一使劲,于是人如急电般地又掠出数丈之后,便消失在锄黑的夜色之中了。 “毒鹰”郑念云一声:“追!”他已抢先去追鸿飞冥冥的曾世俊。 其他诸人,除了“翼鹰”蓝拐及“魔鹰”开生欢去追南宫小邪外,“力鹰”胡昌等人也尾随“毒鹰”郑念云去追曾世俊了。 排行第八的“黑鹰”兰行天留下来调度人手,一边吼叫,一边命殿前十武士王武帆等人:“立时将中条山所有通路,封锁包围,决不能让曾世俊逃脱了!”无极飘渺峰。蜂耸入云,宛如天顶。高丝和龙跃宝此刻不知在做什么? 他们是否知道曾世俊现在的困境? 那是一栋精致的小楼,脱俗、超凡、有着一股仙逸飘然的你氛笼罩着。 高丝坐在前厅的玉桌旁,玩弄着八卦。 龙跃宝也坐在旁边,桌前放着一本“踏雪七式”,似乎在阅读书中的经文。 但是,如果你再稍微仔细一点地看清楚的话—— 原来那“踏雪七式”书中,竟夹着一张一张的银票。 龙跃宝眼中闪着笑意,手上数着那白花花的银票。 高丝本来在专心研究它的八卦,但是龙跃宝不时发出那种得意的咯咯……嘻。。的笑声,让高丝起了一阵鸡皮痣痞,混身不自在。 高丝不悦地道:“钱鬼,你可不可以正经一点?” 龙跃宝没有答话,它的全付精神都花在那大把的银票上,而且笑得更“可怕”高丝不耐烦地道:“我在算八对,你可不可安静一点?”龙跃宝抬头望了一眼,通:“你算你的八卦吧,我算我的银票,哪碍着你?”话完,又从怀中抱出一些银票,继续低头数着。了。 数到高兴处,又怪笑一声,配合那脸上的表情,好像花痴一样。 高丝气急,一把抢走龙跃宝卓上的银票。 龙跃宝道:“靠!你玩你的八卦,我数我的银票,你搅什么局?快把银票还我!” “偏不还你。” “靠!你真不讲理,你再不还我,别怪我不客气了。” 高丝杏目圆瞪道:“倒冰!什么我不讲理?你没事发那怪声做什么,害得我都不能静下心来研究八卦。” 龙跃宝比了个手势,小声道:“靠!小声点,待会儿吵醒了我师父,我就惨了。” 高丝娇笑道:“哼!你也知道怕了?你师父叫你专心研读“踏雪七式”,你却在那边算银票,看我告不告诉你诸葛前辈去?” 龙跃宝苦笑道:“恰北,算我怕了你行不行?也不是我不专心练功,你也知道的,“踏雪七式”并不好练,我苦练了好久,也只会而回式而已。” 高丝道:“谁叫你贪财,不肯下苦心练功。” 龙跃宝一脸冤枉的表情道:“靠!高丝,你只光会说风凉话,你要不要自己来练练看?” ------------------------- 收集整理 第 八 章 龙跃宝说的也是实话。 高丝也知道龙跃宝的资质非凡,万中选一,老实说,龙跃宝这个年纪能练成“踏雪七式”中的而回式,也已是非常难得了。 东郭神侯在龙跃宝这个年纪,虽是拣到了第五式“夭马行空”,但毕竟那是异数,百年来,亦只有东郭神侯一人办到。 更何况,“踏雪七式”这种绝顶轻功,高丝一向视之为“逃命功夫”,他岂会不下苦心练。 龙跃宝道:“高丝,你把银票还给我吧,我一看到银票在别人手中,我的心就痛得要命哪!” 高丝笑骂道:“守财奴,拿回去吧!” 龙跃宝接过了银票,又生了下来,准备继续数它的银票。 高丝正色说道:“钱鬼,我想“人定胜天”这句话准没错的,你还是定下心来,再研练“踏雪七式”。” “是啊!“人定胜天”,但还要多久的时间啊?” “钱鬼,你也周不着气馁,我想只要肯花功夫,三年内,你一定可以练成第五式的。” 龙跃宝懒洋洋地答道:“三年?谢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开玩笑,三年中我可以赚多少银子?要我放着白花花的银子不赚,而练而“踏雪七式”,还不如杀了我。” 高丝还想苦口婆心劝告之际,龙跃宝道:“靠!别管我了,你还是为你自己的未来操心吧!” “操什么心?” “你瞧,还水仙不开花——装蒜。” “钱鬼,你究竟在说些什么?我一点也听不懂。” 龙跃宝露出同情悲悯的神情道:“恰北,咱们是自己人,镜魔和我跟你一起在无极飘渺峰习艺了这么久,早把你当成自己人了,不管你发生什么事,镜魔和我都不曾在意的。” “判冰!搞什么鬼?谁听得懂你说什么鬼话?” “唉…,恰北,镜魔和我对这种事看得很开的,反正这件秘密也只有我们三人知道而已……” 高丝搞得一头露水。 龙跃宝又道:“你放心好了,你被木村慎吾……那个之事,我和镜魔不会说出去的,虽然你失去了贞操,但我和镜魔知道你是被逼的,我们一样将你当作好朋友。” 高丝惊道:“你说我……” 龙跃宝叹道:“我和曾世俊也很同情你,幸好我们也杀了金箭使者那畜生,算是为你报仇了,不过,我们担心的是,你未来的夫婿,不知是否在意这件事…唉!” 高丝听得脸色一阵铁青。 不分青红皂白,就给龙跃宝一个耳光。 一时没注意,龙跃宝挨了高丝一巴掌,脸上刹时出现五条明显的指痕。 龙跃宝气道:“靠!反正女人早晚要经过那一关的,你自己不小心,我好心劝你,你还动手打人……” 高丝也气道:“放屁:我还没嫁入呢!怎么会经过那一关……” 说着,高丝也羞红了脸。 龙跃宝疑道:“你不是落在木村慎吾的手里吗?” “没错。” “孤男寡女处在一室,什么都没发生吗?” 高丝道:“我说没有就没有!” “那为什么木村慎吾曾说,你是他的夫人?” “钱鬼,你没有看到木村慎吾的真面目?” “没有?怎么?” 高丝道:“木村慎吾那半男半女的脸孔,的确很可怕,那是他练尸魔大法的结果所造成的,事实上,在他练到一半时,他也已经变成一个不男不女的怪人了,所以: “所以你没有被他强暴?” 高丝红着脸,点头道:“人家才没有像你们所想的那样…” 龙跃宝至此,才恍然大悟,于是笑道:“原来如此,但这下可惨了…… “什么可惨了?” “曾世俊怕你心理不能平衡,千峰时,他曾告诉我,他顺便要帮你找个忠厚老实的男人,给你作丈夫,好好照顾你下半辈子…哈哈……” 高丝碎道:“不要脸!谁要你们多管闲事。” 龙跃宝道:“有了你这么泼辣的妻子,那男人不是缺眼就是白痴,靠!镜魔还真难找呢!” “你……” 龙跃宝这回精明地闪过一边道:“靠!又哼,这次你没机会了。” 高丝道:“饶你这小子奸似鬼,有朝一日,等你落在本姑娘手里,再跟你慢慢算账好了。” “靠!你想都别想!” 高丝没好气地道:“倒冰!,会世俊离开渺峰这么久,不知在做些什么?”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曾世俊现在不知正在那里风流快活?你玩你的八卦吧!” 话完,龙跃宝又去专心数他的银票了。 高丝心想:“对了,我何不用八卦算算曾世俊现在在做什么?” 想思夫人曾教过高丝一套八卦一吉凶的秘法。 高丝闲极无聊,就在那边排算起来了。 “糟了!” 随着高丝这一声惊呼,高丝手中的八卦也掉落在地,碎然四裂—— 龙跃宝懒洋洋地问道:“小狮子,又发生什么事了?瞧你把八卦都摔坏了,钱买的东西,也不知爱惜,真是……” “钱鬼,镜魔有难了。” “真的?” 高丝急道:“我刚刚用八卦一排算,升上出现的是死卦,曾世俊现在凶多吉少了。” 龙跃宝缓缓地道:“你真是杞人忧天,镜魔那套“惊虹神剑”罩得住得很,江湖中除了李异月外,叉有谁伤得了他?更何况月邪李异月已尸骨都不存了,镜魔又那里有危险。乱紧张一把,害得我又要重数一遍。” 话完,龙跃宝还真低下头去,又再度吐了一口口水在手中,来回不停地数它的宝贝银票。 高丝道:“钱鬼别玩了好不好?万一镜魔又碰上“武林四魔”中的其他三魔,又怎么办?” “你说“武林四魔”?” 高丝点头道:“对啊!镜魔的“惊虹神剑”才练成前面三式而已,根本不是“武林四魔”任一个的对手。” 龙跃宝也不禁变色道:“靠!镜魔一死,我的绿宝石不也就完了吗?不行,我要去找镜魔。” 听了龙跃宝这些话,高丝差点晕死过去。 高丝忍住气,催道:“快走吧,钱鬼,我们赶紧去向师父禀告一声。” 想不到—— 龙跃宝又坐回了椅子上,好像没发生什么一样一般,又去数他那些银票。 高丝愕道:“判冰!你还坐在那里干什么?走啊!” “走?走到那里?” “去找曾世俊啊!” “你知道曾世俊现在在那里吗?” “这……” 高丝被龙跃宝这一问,倒真的呆位了。 不错,人海茫茫,士那儿去找曾世俊呢? 高丝又道:“不管那么多了,反正我要离开飘渺峰去找镜魔!” “随你高兴吧,我反正是不去的。” 高丝怒道:“龙跃宝,难道你见死不救,这般无情无意吗?” 龙跃宝道:“恰北,不是我不去救镜魔,我的绿宝石还他身上呢,我比你要担心他的安危,不过这样瞎操心是没有用的。” “好,我倒要听听你的理由。” “恰北,你仔细想想,下一趟飘渺峰最快也要半个月的时间,再等你找到曾世俊时,最快也要个把月,就算他真的遇上“武林四魔”,也早就一命呜呼了。” 高丝辩道:“那总不能不管他的安危吧?” “靠!没人说不管他的安危,问题是你根本没办法管,还是乖乖地待在飘渺峰等那小子回来吧!“吉人自有天相”,那小子不是短命相,也许这只是它的一个劫数罢了,反正你不用再担心了,镜魔的逃命功夫除了我之外,堪称冠绝江湖,无人能及。” 天啊!龙跃宝请出这种话,自夸逃命功夫天下第一,你又能如何? 龙跃宝拍拍高丝的肩膀,安慰道:“万一镜魔那小子,真的有了三长两短,英年早逝,他就是化成了冤鬼,我也会把他捉回阳间来,好端端地摆在你面前的。” 高丝心头稍宽,不料龙跃宝又道:“靠!顺便向他讨回绿宝石!” 话完,龙跃宝依旧回到椅子上,专心数他的银票去了。 高丝真恨不得一把火烧光了那些银票。 “判冰!下次你若有危险,我也绝不去救你。”高丝狠狠地道。 龙跃宝笑着,没有答话,那表情好像在说:“随你去说好了,我专心数我的银票要紧。” 曾世俊约两条腿如今已经不太听自己的使唤了。 那“邪鹰”韦雷的“倒勾匕首”果然有毒,似乎毒性还不小。 但曾世俊刚刚却不得不再利用自己这两条勇腿,不然华会议那些吃人的鹰,撕裂成两片。 奋力奔驰到此,他再也跑不下去了。 因为,那种用力时,匕首倒勾的扯痛,使得他几乎闭气昏去。 再加上肩头上、腰际及左臂窝的伤痛,再走一步彷佛就要断气一般。 这里还是在“岳鹰门”之中。 “岳应门”的“卫房”。 “卫房”本是负责调度巡逻人手,捍卫“岳鹰门”安全的地方,此刻兵荒马乱之际,便成了暂时安全的地方。 “真是天可怜我,唉!”曾世俊自嘲了一下。 外面一片闹哄哄的,人的叱骂声、吆喝声、喊叫声杂集在一起,曾世俊知道“岳鹰门” 那些狗爪子正在四处找寻自己,然后准备将自己刷成肉酱。 一时之间,那些狗爪牙还找不到自己的。曾世俊混身的血污混着全身的汗,他真是力竭精疲,气处神浮了。 内腕不停地颤抖着,像要倒转过来,明明胃里已没有东西了,曾世俊却觉得口中有一大堆东西要吐出来,他也知道,那是血块和胃里的苦水。 胸口好似燃烧着一把火,唇焦舌燥,喉咙里乾辣不已,他觉得自己像是快死了,他几乎连口气都喘不过来。在这时,连舒畅的喘口气,对他来说,都是梦想而不可及的。情势是如此险恶,身上的伤痛彷佛利刃般不时刺绞他的感官,曾世俊痛得汗如雨下,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还有多少血、多少汗可流? 但是天生那一股求生的意志,强烈的支持着他。 不屈的自尊也鞭策着他,不能就这样死去。 曾世俊以他最大的力量挣扎着。 大腿上的疼痛已逐渐转为麻木了。 他知道再不取出那把倒勾匕首,那双腿便可以算废了。 咬着牙,右手刚一触动那匕首,一股痛彻心肺的疼痛,痛得他几乎要哭出娘来。 一狠心,不能再犹豫了,用力一扯一拉,那匕首连一块鲜红的内,便活生生地取了出来。 曾世俊痛得都掉出眼泪了,心里更恨真怕会留下伤疤,狠狠地谊咒,有朝一日这笔账非连本带利算回来不可。 匕首拔了出来,伤口犹洞洞不断的流出血,不过血迹似乎有点紫黑,再流了一会儿,等到血迹已逐渐转红了,曾世俊撕了一小块衣襟,在伤口倒入伤药,在把伤口先绑住止血疗伤再说。 江湖上的日子原就是苦与煎熬的汇合。 曾世俊对于创伤、苦痛一向有着深韧的容忍和承受的,但他亦不得不承认,此刻,他实在没有把握,能再撑得下去与否。 曾世俊有种感觉彷佛那身体已不再属于自己了,拿起怀中藏约三垃“玄龙丹”。缓慢地吞下了二粒,另将一粒放回怀中。 慢慢地,曾世俊觉得痛楚是减轻了许多。 但是,无论如何由于受伤过重,“玄龙丹”只能暂稳住伤势不恶化,还不能算是安全。 一定要赶紧去解毒医治才行。 于是时间就这样极其缓慢地渡过,也不知过了多久。 好像经过了一段很长的时间,曾世俊从晕睡中又醒了过来,试着动一下身子,他觉得自己的苦楚是较轻了一些,不过依然不能运用真力。 长困的疲乏,曾世俊觉得目前需要些吃的来补充体力才行,因为他还要逃离这“岳鹰门”。 “最危险的地方,亦是最安全的地方。”曾世俊知道这句话并不十分正确,若再呆在这里,迟早也是死路一条。 他暗自忖道:“不知道贼邪逃出了“岳鹰门”没有?” 他现在正在“卫房”的内部,也就是“卫房”的主人一癞鹰”文敬桩的房内。 也只有“癞鹰”文敬桩的房内,一时之间,也没有人会来打扰、搜索,在u,四一酌曾世俊有短暂片刻的喘息机会。 悄悄地推开了房门,确定外面没有人后,曾世俊小心翼翼地,欲往膳厅行去。 很幸运地,“卫房”的人手大多数被调去参加搜索的行列,曾世俊可以行动无阻地避过仅馀的看守人员,而且很快的找到了膳房。 用膳的大厅内,没有一个人在。 曾世俊四处找寻的结果,只发现了一些馋头及一些喝剩的肉汤,于是,有如饿鬼一样地,大口大口地吃着这些残汤剩肴。 第一次发现连馋头也是这般的可口、有味,曾世俊拚命地吃。有了这一顿,不晓得下一次什么时候才能再有食物可吃。 忽然—— 一阵脚步声,“挞”!“挞”地传了过来。 曾世俊赶紧找了个隐密的地方,藏起身来。 人数大约有四人,曾世俊的身体虽受了伤,耳力却还不差,多少人他还分辨得出来,而且从那脚步声,他知道来人只是些小褛嚼罢了。 其中一人讲话了:“唉,找了个老半夭,现在天都亮了,连个儿影子也没见着。” “就是啊!一夜折腾没睡,肚里又没半点东西,都快饿死了。”另一人附合着。 又一人说道:“找些什么来吃吧?” 四人这么翻找了一顿,也只找到一些馒头。 “妈的,连个好吃的也没有!” “老余,别抱怨了,凑合凑合着吧!” “对啊!小梁说得对,吃完了,还得再去找人哪!” 那名叫老余的人,又道:“唉!平日吃惯了鱼肉,现在叫我吃这些馋头,还真吃不下去。” 曾世俊暗自道:“老子找了半天,也只有这些馒头,他妈的,你们还嫌东嫌西!” 这四名巡卫,一个老余,一个小梁。另外二个,一个是老敖,一个是小叶。 四人边吃着馋头,边说道:“今天,文爷及诸大爷脸色都不太对,我们要小心应对,免得待会儿又挨骂受罚。” 小梁道:“若不把那姓曾的擒住,我看我们大家都有罪受了。” “找不着姓曾的,郑大爷不下令把这中条山都翻逼才怪。”小叶接道。 老余低唱一声道:“说真的,那姓曾的还真是个狠货,像他这样的硬角色,我还是第一次遇见。” “废话,人家可是“风尘三侠”的徒弟呢!” 小叶也道:“我们“岳鹰门”十三位大爷并肩子一起上,居然没能放倒他,也真令人想不到。” “更糟的是,还被人家摆平了二个,重伤了一个,挂彩的更是一个都少不了。” 老余道:“说是被摆了两个,其实三当家苏爷也算完了,整个脊骨被敲碎,一辈子是残废定了。” 小叶接道:“那姓曾的,还真狠,一剑就杀了韦大爷。” 韦六爷自然就是“邪鹰”韦雷了。 老敖道:“你也别光长别人志气扫自己威风了。那姓曾的,爱的伤他不轻……” 小叶道:“可是啊,我看那姓曾的那种突围时,俐落快速的身形来看,它的伤只怕未必有你想像中的严重哦。” 老敖不服地道:“他那算什么,只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 老余道:“照你这么说,那姓曾的人呢?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老敖道:“哼,他断然逃不出我们“岳鹰门”的包围的。” 小叶道:“最好是如此了。” 老敖道:“你别不相信,我听上面的人说,那姓曾的根本还没逃离出“岳鹰门”,只要我们耐心地找,迟早一定会把他给揪出来。” 小叶道:“是啊!最怕的就是,等我们找到他人的时候,他早已把伤养好了,剩下的十位大爷,不知又要折去几个……” 老敖怒道:“小叶,你……” 小梁道:“别再争了好不好?吵吵闹闹的,待会儿又要挨骂了。” 老余也道:“是啊,既然吃饱了,咱们就赶紧再去干活吧,别在这里瞎磨菇了。” “走吧!” 曾世俊直到那四人离开牢刻后,才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老实说,曾世俊现在的体力,要解决那四个人,并不算太困难,但若惹了麻烦,让“岳鹰门”那些狗腿子发现了自己的踪迹,那才叫划不来! 吃饱了,肚中有了东西,精神体力便觉得恢复不少。 腿上的毒伤,已暂时用内功逼住了,暂时还没有生命之虞,不过,已没有以往那份灵巧了。 曾世俊叹道:“操!人好好的,干嘛要找罪受,没事借钱鬼那颗绿宝石做啥?简直自讨苦吃。” 话完,曾世俊一拐一拐地溜回“癞鹰”文敬桩的房内。 在天黑以前,最好不要妄动,曾世俊现在最需要的是养足体力,再想办法逃脱。 躺在“癞鹰”文敬桩的大床上,曾世俊是舒服了许多。 厚实温暖的床垫,无疑的,在此刻对受伤极重的曾世俊来说是一大享受。 “想不到我曾世俊也有这一天!”曾世俊自我嘲笑着。 时间地流逝,极其缓慢,他觉得“度日如年”都尚不足形容他如今的感觉。 在这段辰光里,曾世俊亦想好了逃困之法。 那就是——挟持十三鹰中的任一人,作人质来要胁其他人,让十三鹰不敢造次。 话虽是这么说,但曾世俊作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制服得了十三鹰中的任何一人。 “好好调息吧,多一份充足的体力,胜算便也增一分。” 曾世俊闭目调息,连集功力行遍全身。“玄龙丹”的确妙用十足,原本苍白的脸孔,终于有了一丝的血色,但能不能逃出这鹰窝,还是一个末知数呢? 曾世俊已决定他的目标—— “卫房”的主人——“癞鹰”文敬桩。 “癞鹰”文敬桩一脸猪肝色的回到“卫房”。 一路上,他逢人就骂,见人就踢,也难怪他脾气这么坏,逃脱了曾世俊,对他们十三鹰来说,不啻是一项严重的打击。 曾世俊这一逃出,等到他伤养好后,又是活生生的一个阎王,十三亿不知又要死伤多少。“岳鹰门”上上下下一片风声鹤唳,人心惶惶。 文敬桩推开房门,一例头就锦床上。 门外有人道:“文爷,不要要给您送生吃?墓矗俊?br> 躲在暗处的曾世俊这才发现,肚子又有些饿了。 文敬桩喝道:“吃,吃,还吃什么吃,姓曾的那畜生找不到,谁还有心情吃得下去,快滚!” 曾世俊暗骂文敬桩他租宗八代。 门外那人又道:“文爷,你已有一整夜没有休息了,如今又是向午了,不吃点东西怎么行呢?” 文敬桩不耐烦地道:“好吧!叫厨房给我送些吃的来,对了,再来二斤花雕。”.“是,属下这就命厨房准备。” ------------------------- 收集整理 第 九 章 文敬桩躺在床上,喃喃自语道:“曾世俊那小子,唉!真是老夫生平仅见的第一勇士,连我们十三个兄弟联手,都击不倒他,还吃个大败仗,连大哥,十二弟也都赔上生命,唉!” 文敬桩的叹气声,曾世俊全都听在耳里。 “那姓曾的,到底会不会妖法?一眨眼就见不到人,大哥那火爆性子一发不可收拾,若真的找不到姓曾的,大伙儿兄弟都不好生受了。” 文敬桩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似乎睡不着似的,有着满腹心事。 曾世俊暗忖道:“操!过不久还有你们十三鹰爱的,也让你们自己,我曾世俊是惹不起的。” “挞!挞”一阵脚步声又传了过来。 “文爷,吃的东西给您送来了。” “嗯,你放在桌上。” 那侍者把食物放在桌上后,转身离去。 躲在暗处的曾世俊打从那盘食物一端进来后,口水便忍不住的流个不停。 玫瑰千层糕、银丝炸春卷、冰糖莲子汤,一小品羊羹、几色小菜、一壶好酒,更叫曾世俊忍不住的是,那锅又热又香的燕窝里肌肉汤。曾世俊几乎要冲出来了。 不停地咽唾沫,他要等最好的时机,才动手擒那“癞鹰”文敬桩,而且绝不能发出一个点声响,否则惊动“岳鹰门”的人,后果就是自己被煮成肉汤。 “癞鹰”文敬桩拿起了玫瑰千层糕,不由分说就一口咬下去,边擦嘴边支支吾吾地道: “好吃,嗯……真好吃!” 每看他咬一口,曾世俊的心便跟着痛一下。 转眼间,那几样好吃的,都如风卷残云般地被文敬桩快吃完了。 曾世俊那付瞪眼乾着急的模样,说有多狼狙,就有多狼狙。 那“癞鹰”文敬桩吃完了点心食物,开始喝起酒来。 又过了一会儿,曾世俊贝他已有八分醉意了—— 就在文敬桩抬头开眼饮下手中的酒时,曾世俊动手了,快似星火的身手,文敬桩只觉背后风声一起,软麻六使叫人给制住了。 等到他看清来人是曾世俊时。 一双眼睁得如牛眼般肿大,还来不及喊叫出声,曾世俊又出手对了他的哑穴。 曾世俊用手提起桌上的银丝炸春卷,不由分说地就大口大口地咬下去,嘴巴还塞得满满的,他却又迫不及待地将小羊羹住口里塞。 “你这死鬼,可恶!” 说着,一拳就往文敬桩的肚子打去。 “吃了这么多,只留下这么一点点,他妈的!” 喝了一口酒,曾世俊举起酸痛的右脚,一脚踢向文敬桩的膀下,文敬桩一张脸刹时变成了惨绿色,不消说,踢中那部位,会有多痛多难过了。 曾世俊正想再好好痛打“癞鹰”文敬桩之际。 他口中的半截千层糕,突然掉了下来。 然后,脸色也变成惨绿色。 发生了什么事?只听 门外有人敲门道:“文爷,金十三爷要来见你。” 曾世俊暗叫道:“苦了,怎么“怒鹰”金文春也来了。” 门外那人又道.:“文爷,文爷,十三爷要来见你了。” 曾世俊在苦思良策之际—— 一声火刺刺的声音,已从走廊那端传来:“十一哥,大哥在找你呢,怎么你跑到这里快活了?” 曾世俊已决定了,于是—— 当金文春明得不耐烦,道:“十一哥,我要进来了,搞什么?准又是喝得醉醮醮了。” 手才触及门柄之际,金文春暗觉有异,但已是来不及了。 只见一个巨大人影破门而出。 速度快异得扑向自己,金文春本能的反应就是手中的大鬼头刀分成十七个方向欣向对方。 然而—— 在金文春看清那黑影是文敬桩之际,想要收刀却是太迟了,勉强收回了三刀,但是其馀的十四刀,一刀一刀厚厚重重地砍在文敬桩的身上。 金文春的惊讶反应还来不及有第二个动作时,一抹寒芒,冷森地暴卷而来,然后金文春就看到了那柄太阿神剑不断地分布自己腹中,插进插田地达九次之多。“曾世俊!是你……” 金文春在说完这几句话后,十分不甘地死去,死时双眼一片狠毒之色。 而“癞鹰”文敬桩,此刻也不能再算是一个人了。 任何一个断了手脚,又缺少半边头颅的,无论如何,都只能算是一具死尸。 变化是如此之快,而在卫房的人开始大声示警际。 曾世俊也早已鸿飞冥冥了。 临时前,曾世俊犹不忘在怀中,塞了一个银丝炸春卷,玫瑰千层糕,而且还带了壶济。 这是“岳鹰门”的“煞宫”。 “煞宫”已往的那份气势癞鹰阴林,早已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凄云惨雾,充满了肃杀之气。 “煞宫”的大厅摆着四员棺材。 不用说,那便是“邪鹰”韦雷、“癞鹰”文敬桩、“妖鹰”殷不扬、“怒鹰”金文春四个人的最后归宿了。 “毒鹰”郑念云、“翼鹰”蓝拐及其他末死的十三鹰众人,此刻都围在灵堂边。 众人头上都缠着白布,脸上都是哀伤悲悼的神色。 忧伤之外,十三鹰的眼中,明显地可以看出坚决的复仇神色。 “毒鹰”郑念云手持三桂香,跪在灵堂前,冷然奴冰石地道:“六弟,十一弟,十二弟、么弟,你们尽管俱目吧!大哥以生命起誓,苦不将曾世俊那畜生的人头,五脏内肺拿来祭拜你们。大哥便拿自己的生命陪你们。 说到后来,这毒应的眼中,已有泪光在闪烁了。 “中岳十三鹰”叫曾世俊一个人毁去了二双。 重伤了一个,不死也等于废了。 这种创痛、打击对一向高高在上的“岳应门”来说,是永远也洗不清的耻辱。 “驼鹰”杨百烈面色铁青地拿来一个大瓷碗。 “毒鹰”郑念云接过瓷碗后,拿起一把利刀。 在左手食指上,刻划了一刀,任那鲜血往下流。 鲜血流在那瓷碗中,看来是如此刺目、扎眼! 跟在“毒鹰”郑念云后面,“翼鹰”蓝木棉,“魔鹰”开生欢……一直到“驼鹰”杨百烈也一一地切肤以血为誓。 “毒鹰”郑念云将那碗盛了众人的鲜血的瓷碗,放在灵堂前,嘶吼地大叫:“必杀曾世俊!” “必杀曾世俊!” 众人也声声呼着。 叫声凄厉,而且震人耳膜,似要冲破云霄。 而曾世俊人呢? 曾世俊现在正睡得香甜不已。 而且他正睡在—— “癞鹰”文敬桩的“卫房”的那顶舒暖的大床上。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这句话,对目前曾世俊的处境来说,实在是保险又安全得很。 刚刚“毒鹰”郑念云等人的叫吃声,曾世俊都听到了。 “你们尽管喊吧,最好是把喉咙喊破,等老子来解决你们的时候,免得又发出如猪般地鬼叫声。” 曾世俊睡得很甜、很香。 他发现挟持人质虽妙,但犹比不上暗中狙杀来得好。 但是要狙杀十三鹰,就非得有充足的体力才行。 一觉醒来,天色已是一片漆黑了。 “乖乖,睡得好长,好舒服。” 伸了一个懒腰,曾世俊的全身上下又好了许多。 现在,他觉得自己的情况不错。 心绪平静,神气畅活。 原本那种锥心刺骨的火热疼痛,变得僵木钝迟。 曾世俊不禁感谢道:“师父啊,我真是不知有多崇拜你了,给了我那么好的“玄龙丹”。” 虽然没有平常那份矫健、快捷。 但曾世俊自信尚可以发挥出平常的六成功力。 若不是腿上的残馀毒伤未解,它的情况会好得更多。 十三鹰若知道曾世俊现在的体能状况,恐怕连睡觉都会作恶梦。 自然,一般常人的体质是不能和一个习武练艺者,同日而比拟的,习武者在习艺的过程间,备受体能及耐力上的磨碎,在底子上就特别厚实,超越常人甚多。 尤其曾世俊在无极飘渺峰学功夫的日子里,勤修吐纳之术,本来有些伤势或许会更重的,却反见轻微得多。 曾世俊暗道:“以找目前的功力、状况,逃走固然不成问题,但未免太便宜了那几只死老鹰了。” 曾世俊运动一下手腕、脚骨关节,又忖道:“没有拿回绿宝石,我身上这些伤,算是白挨了。不行!” 曾世俊决定刨掉整个老鹰窝,也要找回绿宝石。 当天晚上,曾世俊没有四处探听风声。 他要选择白天,白天应该是“岳鹰门”防备轻疏的时候。 一个晚上又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曾世俊再检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疤。 有些伤口已经结痕疤了,有臼王酌奇妙地开肉生肌,师父的秘方果然厉害。 “待这事一了,我一定要在无极飘渺峰,好好待上个半年一载的,少惹少问江湖中事,享享我的清福啊!”曾世俊心痛得望着自己的伤处叹道。 曾世俊拿起了太阿神剑,抚着剑低渭道:“剑啊,剑啊,今日你又要陪我一起冲锋杀敌了,唉,多亏了你。” 没有再迟疑。 他离开了卫房,小心地寻找下一个猎杀目标。 这一阵观察。 曾世俊不禁满腹狐疑,充满疑惑。 “怎么剩下的九只老鹰,一只也不见了?” “岳鹰门”此刻的戒备不但稀松得很。 而且根本就不像是如临大敌的模样。 只是一些上不了台盘的角色,抬着根刀或剑,要死不活,无力又疲乏地走来走说是戒备、巡视,但不如说是放浪,大意来得恰当些。 曾世俊虽是心中不解,但犹朝“岳亿门”的内部“夭”、“地”、“日”、“月”及“煞宫”等四楼摸进。 闪过了那些不算戒备的戒备。 曾世俊来到“煞宫”门前。 只见煞宫四处紧闭,除了那灵堂的大门是开着的外。 曾世俊暗忖道:“这算是什么?请君入瓮,还是守株待兔?” 它的潜伏在意识中,隐约察觉出里面有一股极大的杀气,迫人肌肤。 “我怎么会轻易中计?笨老鹰。” “不过,他们怎不怕我逃出“岳鹰门”?” 曾世俊不住地思索,却想不出个结果来。 曾世俊心中暗道:“难道,那些老鹰怕我了,甘愿就此罢休?” 随即责骂自己是荒唐。 与其奢望十三鹰放过自己,还不如期盼太阳打从西边出来。 今生今世,十三鹰与自己是不会善罢干休的。 曾世俊地做了一个决定:“操!你们躲吧!我瞧你们躲到几时?” “让你们尝尝火烤的滋味!哼!” 曾世俊又偷偷地溜回“卫房”。 曾世俊火烧“岳应门”是不太方便的。 “最好是晚上,晚上烧起来倒是挺壮观的。” 如此毒辣的招式,也亏地想得出来。 不过—— 十三亿是否另阴谋呢? 还是真的这么不济,怕事? 夜深沉,“无回顶”在夜晚上看来。 是如此的励黑深暗,又是如此的广阔迷离。 好似隐伏着一些不可知的精灵们。 这些精灵们不怀好意地不知在窃笑什么。 是在嘲笑着今晚将发生的一切吧! 或是…… 曾世俊拿了一些火油、碎布等易燃的杂物。 做成一个一个的小火球,若着了火,火势将一发不可收拾。这种害人的玩意,他一向十分拿手。 曾世俊搞得满身脏兮兮的,得意她笑道:“一共二十七颗,哈哈,够用了,一人请你们吃三个火球,不信你们不出来。” 曾世俊收拾好了东西。 冉把太阿神剑斜背在肩上。 趁着夜色,又摸到了“煞宫”前面。 点着了火,曾世俊迅速用手一掷。 于是那耀眼如金色太阳的火球,条地飞向“煞宫”的灵堂。 而他的身形更是来回不移,变换莫定。 一会儿藏在“日楼”,一会儿又跳进“月楼”。 完全摆明了,曾世俊绝不正力火并,只是想把那十三鹰,剩馀的几只给诱出来。 大喝一声:“该死的狗奴才!” 随着这一声话,曾世俊那些火球也迅速的被扑灭。 曾世俊兴奋暗道:“龟儿子,你们还是出来了!” 那“中岳十三鹰”剩馀约尤人。 人人拿着兵器,满脸怒色站出来! 曾世俊还来不及再度得意之际,他就看到了—— 南宫小邪也在其中。 被“驼鹰”杨百烈拖着出来。 说是拖着出来,还犹不够形容“驼鹰”杨百烈手法之狠,因为,刻他拉着南宫小邪的头发。 这么扯动着南宫小邪昏死过去的身体。 可怜的南宫小邪,血肉淋漓,惨不忍睹,躲在暗处的曾世俊也不林则过头不看。 南宫小邪混身血迹。 身上找不到一处完整的肌肤,到处都是鞭痕、刀痕,以及创痕。 “毒鹰”郑念云大吼道:“姓曾的,你出来吧。我知道你就在附折。” 曾世俊目肋欲裂,暗道:“毒鹰,我曾世俊必将你活活凌迟至死,乃泄我心头之贝。” “毒鹰”郑念云又道:“姓曾的,眼前是我们新仇加旧恨,一并结算的时候了。” “驼鹰”杨百烈悻悻然叫道:“姓曾的,你周不着躲着,你的威风呢?你的神勇呢?哈哈、、像个缩头乌龟一样,不敢出来,哈哈……” “毒鹰”郑念云道:“姓曾的,你杀了我们十三鹰的兄弟,今日我们便拿你的项上人头来祭我死去兄弟的亡魂,你有种就出来吧!” 想不到南宫小邪竟落在十三鹰的手中。 自己明明替他开出一条生路,让他突围而去的,怎么又会被捉回来。 这下自己的狙击计划,整个付诸东流不说。 连带的,自己也将受制于十三鹰。 原本的优势,却变成这种局势!唉! “火鹰”柯追命冷冷地道:“姓曾的,聪明如你,你便该知道,躲应不是办法。” “力鹰”胡昌也厉声道:“姓曾的,你如今再想施那阴风、狠毒的奸计已不管用了。” “白鹰”白小飞轻哨道:“曾世俊,你再不出来,并不意味着我们无法找到你。” “驼鹰”杨百烈泼刺刺地骂道:“姓曾的,你这狗姨子养的,下流恬不知耻的人渣,你有种就出来,别再那里像个姨子一样见不得人。” 曾世俊脸色铁青,没有答话。 “黑鹰”兰行天道:“曾世俊,你的镇静功夫的确高人一等,但是此刻已不光是“镇静”两字就能解决的了,今天,你我双方总要流下一些血的……” 暴躁的“驼鹰”杨百烈怒骂道:“姓曾的,你这裱子,你不出气是不是?好!好!我自有制你的办法!” 话完,对“毒鹰”郑念云道:“大哥,我先给姓曾的,一些好看的看看。” “毒鹰”郑念云点点头。 杨百烈柠笑一声。 手中的追魂拐一扬,就往那昏死过去的南宫小邪左手臂弯敲去。 “卡察”一声! 那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南宫小邪又痛得苏醒过来。 脸白如灰,汗流如雨,身体不住地抽痛着。 那种断骨碎肉之痛,不是人能忍受的了。 南宫小邪“哇”的一口! 又狂吐鲜血,鲜血申还夹杂着胆汁! “驼鹰”杨百烈像是恶魔一般邪笑着。 手中的追魂拐又要磕向南宫小邪的另外一只手—— 一道劲气突袭而至! “驼鹰”杨百烈闻风声一起,身子便条地闪开。 那道动气是闪过了。 可是另外一股悄无声息的暗器却更快更急,毫不留情地打中“驼鹰”杨百烈。 所中之处“驼鹰”杨百烈反应虽快。 大拇指仍被击得破皮血流。 而那击中杨百烈的暗器,只是一小块石头而已。 十三鹰的反应机变能力,不可谓不快。 劲气,暗器刚一破空射出之际! “翼鹰””蓝木拐、“白鹰”白小飞已朝向曾世俊隐身之处,袭向而至。 但一赶到之时,曾世俊却又早已失去了踪影。 ------------------------- 收集整理 第 十 章 “驼鹰”杨百烈破口大骂道:“我他妈的!操你十八代老袒宗,竟敢暗算本大爷!” “火鹰”柯追命暴烈地道:“姓曾的,你出来吧!” “毒鹰”郑念云道:“十弟,你再废了南宫小邪的另外一只招子!我不信那姓曾的还不现身。” “驼鹰”杨百烈闻言,大笑点头。 就要再下毒手之际—— “操!毒鹰,算你狠!” 曾世俊自暗处缓缓地站出来。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尤其是“驼鹰”杨百烈,一见到曾世俊,就忍不住要冲出来。 “十弟,不要妄动!” “黑鹰”兰天行拦住暴躁的“驼鹰”杨百烈。 “毒鹰”郑念云异常冷静地道:“姓曾的,你还是出来了。” “操!我能不出来吗?老郑!” 郑念云目光深沉地继续说道:“曾世俊,你果然不是个甘于雌服的人,你的确不好惹?” 曾世俊笑道:“彼此,彼此,十三鹰我也实在惹不起!” “翼鹰”蓝拐冷冰说道:“曾世俊,这次我看你哪里去生狗屎运气来?” 曾世俊道:“操!这次真不知你们又要死了几个?蓝二爷!哈哈:…” “力鹰”胡昌喝道:“姓曾的,今日你休想再活着离开“岳鹰门”,我胡昌以生命担保。” 曾世俊拿出铜镜照了一照,叹了一口气,按着莫名的笑道:“帅……胡爷最好侠你所言的极是,今日我们之中总有几人要倒下去。” “驼鹰”杨百烈厉声接道:“姓曾的,今夜倒下的必然是你。” 曾世俊叹息一声,道:“我不得不承认,杨百烈,你的神经感官实在异于常人,这么快就忘记了你大拇指的伤痛。” 这一冷嘲热讽,杨百烈气得脸红脖子粗道:“你记住你说的每一句话及话里的每一个字,姓曾的,我会再叫你生咽回去,丝毫不漏地生咽回去!” 曾世俊不在乎她笑道:“杨百烈,你是说就凭你一个?哈哈……笑死人了!” “白鹰”白小飞摇摇头道:“曾世俊,我们不会中你的激将之计的。” “黑鹰”兰行天语声森冷地道:“姓曾的,你的分化之计再世不会管用了,如今你等着流血吧!” “毒鹰”郑念云冷峻地道:“姓曾的,每一场搏杀其间过程俱皆惨烈艰危,最后能站着的人才是真正的赢家,你还没有胜利!” 曾世俊不置可否地笑着。 心中却是疑虑丛生:“为什么十三鹰还迟迟不动手?莫非是在等待什么?或是期待什么?” 曾世俊不能再等下去了。 南宫小邪受伤极重,又失血过多,再不送医急救,南宫小邪华会没命的。 曾世俊暗中吸了一口气,缓缓运气于全身,准备蓄势待发。 表面上—— 曾世俊仍不动声色地道:“各位鹰大哥,不知你们是准备一个一个来?还是打群架?” “魔鹰”开生欢道: “曾世俊,我很奇怪你竟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对你这种人,讲什么仁义道德皆属多馀!” 曾世俊看着铜镜,毫不关心地道:“这么说,你们是准备再打一次群架了?” “驼鹰”杨百烈狠狠地道:“好让你知道我们兄弟的厉害!” 曾世俊手挥着铜镜,笑道:“要不借你们铜镜照照,你们兄弟的厉害,我早已领教过了,并不怎么样!” “白鹰”白小飞道:“我们大伙儿全要留心这姓曾的,他表面上嬉皮笑脸,忽而义正词严,忽而故作谦虚,他这一切都是做作、都是伪装,他现在正准备流血的打算,我们要小心。” 曾世俊苦笑着道:“随你们含血喷人吧?只要你们不污染我纯洁幼小美少男的心灵,随你们去说。嘿!不过,我曾世俊决不向恶势力低头!” “头”字力出曾世俊的齿缝往外蹦的当儿—— 曾世俊拔剑,出剑,飞身,一气呵成,快如闪电。太阿神剑开始回转、绕环。紧接着,剑影迷晃,剑身恍忽,一团亮眼的光轮便如此艳丽般地随着它的身形飞舞!那游踪不定的剑尖,刺人迫骨的剑气。在一刹时间,一柄太阿神剑幻化成千百枝太阿神剑,而曾世俊就在剑的中心变化点!剑剑莫测,却又剑剑追命山 “天外飞仙”! 是了,真正的“天外飞仙”,“惊虹神剑”第三式式出现了。 “毒鹰”郑念云等人一声惊呼! 不分先后地—— 各人也倾全力一搏,使出自己平身所学,攻向曾世俊那“驭剑成气”的剑光中。 曾世俊太阿神剑的剑稍,脱身而飞向“火鹰”柯追命,去势疾急,快不可言! 十三鹰等人,先是三条人影交叉飞起,那是“毒鹰”郑念云、“驼鹰”杨百烈、“白鹰”白小飞! 曾世俊恰躲过第一波的攻击的瞬息间,剑气连着剑身划破了“毒鹰”郑念云、“驼鹰” 杨百烈、“白鹰”自小飞的躯体,分别是匹、六、三剑。 一条人影在此时鬼魅般横闪而至! 出手快又准,一双“金刚拳”暴轰至首! 曾世俊的“天外飞仙”岂是“力鹰”胡昌一人所能力敌的。 “黑鹰”兰行天,“魔鹰”开生欢正待出手相救! 但时间上犹差了那么一步。 “力鹰”胡昌的一拳贴着曾世俊的肚皮擦过,拳劲连皮带肉地刮掉了一大片。而“力鹰”胡昌半边身子,,却被剑锋绞为粉碎。剑旋偏锋,“黑鹰”兰行天,“魔鹰”开生欢合二人之力,抗拒太阿神剑的结果 “黑鹰”兰行天的七孔玉萧被削落数截,左臂也被太阿神剑刺中二次。 而“魔鹰”开生欢的运气更差。 任何一个人,被太阿神剑削断两条腿,一只手的人,通常不死,也等于废了。 尽管—— “魔鹰”开生欢的“鸟头锥”锥身,此刻尚留在曾世俊的腰胁之中。 一点喘息的馀地也不给曾世俊。 “毒鹰”郑念云、“翼鹰”蓝拐毫无迟疑地在这时疾攻曾世俊。 而阴险的“驼鹰”杨百烈,追魂拐劈向之处,正是倒地末醒的南宫小邪! 曾世俊见状,剑落丧门钉的同时,冒着挨“毒鹰”郑念云十三鞭的危险,太阿神剑脱手而出! “驼鹰”杨百烈的笑容只是一刹那—— 追魂拐来不及结束南宫小邪的生命。 太阿神剑却已笔直地透穿杨百烈的心窝而过! 说时迟,那时快! 曾世俊竭力躲让“毒鹰”郑念云的金箍蟀皮鞭。 躲是躲过了十鞭,身子仍被打中三鞭。 虽然挨上的二鞭并非要害,却也痛得曾世俊,差点闭气过去。 最后的一鞭,在“毒鹰”郑念云来不及收鞭时—— 曾世俊咬牙捉住了鞭身,飞腿蹴回“毒鹰”郑念云的胸前要穴! “毒鹰”郑念云叫骂声中弃鞭闪过。 曾世俊心一喜,任那蓝拐的丧门钉,一枝划破左手而过的同时—— 曾世俊将金箍麟皮鞭横空一扫,再一卷,又再一扫! 于是—— 第一次鞭扫的目的,是太阿神剑的剑身,太阿神剑彷佛通灵般地,凌空脱地而飞! 奇怪的是,那被鞭尾扫中的太阿神剑,去势急快地射向“白鹰”白小飞!白小飞不得不抽身而退。 那二次的一卷,却是卷起晕死过去的南宫小邪,曾世俊接住南宫小邪刚要下坠的身形。 最后的一扫,却是连鞭抛出,遏住了“毒庹”郑念云、“翼鹰”蓝拐、及“火鹰”柯追命的攻击。 曾世俊抱起了南宫小邪像头疯虎般地冲围而出。 “毒鹰”郑念云等人,见状急追! 曾世俊使尽吃奶力气,拚了馀力。 “看火药!”曾世俊一声叱喝,抖手射出一团黑色的物体。 “毒鹰”郑念云等人信以为真,四散而开。 待看清来物时,竟是——一把污泥,那是曾世俊情急之下中的缓兵计。 等到知道受骗时,曾世俊早已失去了踪彰。 南宫小邪就躺在床上。 太令人想不到了! 曾世俊竟然还留在“岳鹰门”。 而且正是“岳鹰门”的“卫房”。 另因为他再也没有馀力奔出中条山了。 曾世俊一人重创“中岳十三鹰”,实在令人咋舌不已。 如今中岳十三鹰只剩下了—— “毒鹰”郑念云、“翼鹰”蓝拐、“白鹰”白小飞、“黑鹰”兰行天,以及“火鹰”柯追命。 殿前十武士尚不足为虑,可忧的是曾世俊如何带着南宫小邪逃出“岳鹰门”。 曾世俊将身上仅剩一粒的“玄龙舟”喂给南宫小邪,毕竟南宫小邪是因为自己才会有如此下场。而南宫小邪的伤势若脱延下去,必然有生命的危险,其实曾世俊他自己的伤势亦好不到那里。 刚才那一阵奋力急驰,只是强弩之末罢了。 十三应的任何一人如果在此刻发现了曾世俊,曾世俊肯定是走不出人家手下五招的,更糟的是,为了救南宫小邪,连太阿神剑都搞丢了。 曾世俊虽然不相信“剑在人在,剑失人亡”这句鬼话。 但是没有了兵器,好像老虎没有爪子一样,纸老虎一只,威力要打上相当的折扣来。这种狠狠法,曾世俊并不是经常能够碰到的。 曾世俊呼着气,再撕下自己身上的旧布,而上黏着发脓的血水,拚命咬着牙,不然曾世俊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哭喊出来。 那种滋味比拿着刀切割身上的肉,还是痛上数倍。 “玄龙丹”的妙用,已发挥殆尽,他清楚,如果再不敷药,伤势一定会恶化,甚至死亡,可惜在打斗中,将密药遗失,身上已无金创药。 曾世俊摇摇头,苦笑道:“操!本帅哥就这么死了,实在不值,我曾世俊才不到二十岁,吃喝嫖赌样样都还末精通,怎么能轻易死去?” 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如今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大罗神仙又能什么办法可想呢? 换成是钱鬼,不知他是否能敖到现在?” 在苦难中,犹不忘拿自己和龙跃宝比,曾世俊真是不知死之将至?或是苦中作乐? 曾世俊尽力使自己保持清醒,但终于敌不住疲困,不知不觉中,慢慢地眼皮渐渐台上,闭着了双眼。 曾世俊躺在钉床上,混身是血洞。 一颗一颗斗大的头颅,在他眼前摇晃! 有的吐着长长红红的舌头,有的缺着两颗眼珠,一糊眼洞,触目惊心! “曾世俊,遂我的命来!” 一具又一具缺头少路膊的尸体,一步一步逼向曾世俊。他想喊,却发现喉能像被稻住似的,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剑呢?自己的太阿神剑呢? 曾世俊四千寻找自己的太阿神剑。 却发现太阿神剑竟插在自己的腹中。 已死去的“妖鹰”殷不扬,挣笑着抽出太阿神剑! 顺着太阿神剑,道抽出自己的肚肠 老天!曾世俊想惊呼:“那是我的肠子!” 只见殷不扬不停地抽出一截又一截花花绿绿的大肠小肠,和着血水、肝胆,就这么送入口中,哑嚼起来: 曾世俊拚命把那落山肚外的肠子,塞回肚子,但还是不停地往外流,往外流! 死去的“癞鹰”文敬桩此刻面审邪笑,七孔流血,拿着自己的心肝,硬是要曾世俊吞了它。 曾世俊使劲地摇头,摇头,猛然间,皆世俊竟发现自己的头也掉在地上——脑浆一直滴出: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一声惊叫,曾世俊醒了过来。 原来那又是一场恶梦,幸好只是一场梦,曾世俊摸摸自己的脖子,看看断了没? “还好!头没有断。” 曾世俊松了一口气,才警觉到天又完了。 天亮总是好的,因为那耀眼的白昼总会给人们带来希望,无穷的希望。无论如何,希望是很诱人的,因为有了希望,人们也才有活下去的勇气。 南宫小邪缓缓地呻吟着。 曾世俊关切地拍着南宫小邪的脸颊道:“醒醒!贼邪,醒醒啊!” 南宫小邪睁开了眼睛,望着他一眼,又闭上眼去道:“曾老大,你也死了!也好,黄泉路上有人做伴。” 曾世俊道:“操!你疯,贼邪,我们都还没死!” “你说什么?我们还没死?” “傻瓜,来,打打你自己的嘴巴,看看还痛不痛?” 南宫小邪半信半疑地捏了自己一下,再用力捏一下。 南宫小邪笑出了眼泪道:“哇!真的还没死!我以为我死走了。” “傻瓜,有我在,你死不了的。” “哇!老大,你真是把我害惨了?” 曾世俊问道:“怎么说呢?我也正想问你,明明看见你突围而走了,怎么又被捉回来?” “还说呢,都怪老大你骗我。” “我骗你?” 南宫小邪吃力地道:“你说,龙老大和高丝大姊头在山下接应我们。待我突围以后,便往山下奔,那知到了地头,我拚命喊叫也不见他们出现,于是……” 曾世俊接道:“于是便被后面的追兵赶上,被擒了回来。” 南宫小邪点点头,无奈地道:“老大,我真搞不懂,你为什么要骗我。” “怎么,你还在怪我?” 南宫小邪笑了笑,有气无力地道:“怪怪有什么好怪的?能够死逃生,已经是很幸运了,那点小事还有什么好放在心上的。” 曾世俊有点歉疚道:“贼邪,事实上,我是不该骗你的,但是,没有你的帮助,我是拿不回绿宝石的。权宜之下,我编了个小小谎言,但是你要相信我,原本我以为我们可以拿走绿宝石的,唉……” 两人相对苦笑,南宫小邪笑得有点吃力,因为内伤颇重。 南宫小邪看了自己身上的伤势,道:“说真的,原本被带回岳鹰门时,我就认定我死走了,我只是尚抱着一丝丝希望,希望老大会来救我。” “贼邪,你该对我有信心的,只要你落人他们手中,说什么我也不能置之不理,更何况这件事是因我而起的,难为你吃这么多苦了。” 南宫小邪笑道:“吃点苦是没什么,能检回条命就不错了。” 南宫小邪此刻才发现曾世俊神态疲乏,而且也混身是伤,不禁说道:“哇!怎么你也搞成这样子?” “为了救你呀!” “那该死的十三鹰!” 曾世俊缓缓地道:“你说错了,不是十三鹰,十三鹰这名号要改了。” “你是说……” “除毒庹、翼鹰、白鹰、黑鹰及火应外,其他鹰都向阎王报到去了。” 南宫小邪不敢相信,又带着兴奋地口气道:“哇,哇!真令人不敢相信,你一人就挑了八只老鹰,传到江湖上,不知又要吓坏多少人了?” 曾世俊苦笑道:“传到江湖上,固然是挺风光的一件事,只是不知我还能听到否?” 南宫小邪不解地道:“老大,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一点也听不明白?” “操!你知道我们现在在那里吗?” “对!说到这个,我倒忘了问你,这是那里?那一家客栈?房间还蛮乾净的。” 曾世俊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南宫小邪竟把这里当成客栈,还未回话,南宫小邪又道: “对了,老大,绿宝石你拿回来了没有?你拿出给我瞧瞧,让我大开眼界好不好?他妈的,这样拚命,流血,连为什么东西都瞧见,真会叫人呕死。” “贼邪,这……你先听我解释。” “老大,你该不会不肯借我看吧?我不会起盗心的,只不过瞧一眼就好了。” 曾世俊道:“贼邪,不是我不借你看,而是…” “老大,你该不会是还没拿回来吧?” “正是这样,贼邪,我还没要回绿宝石。” 有些失望,南宫小邪道:“算了,如今也算逃出“岳鹰门”了,等咱们伤养好后,再回去讨回来好了,反正十三鹰只剩五只了,我们没甚好怕的,老大,你说对不对?” 曾世傻笑得有点勉强,缓缓地道:“贼邪,告诉你一个消息,、,不怎么好的消息。” “怎么,老大,你不想要回绿宝石了吗?你想就此算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就算我想算了不谈,那五只老鹰也不会答应的。” 南宫小邪道:“那就对了,大不了再流血,反正十三鹰欠我南宫小邪的账,迟早要讨回,我也巴不得早日讨回来,大不了回家搬救兵,找四大家臣及七大护卫,看看我南宫世家是不好惹的?” “贼邪,我们现在正在……呃,我的意思是我们尚未脱离险境,我们…… “慢着,老大,你该不会是要告诉我,我们还在“岳鹰门”吧?” “操!贼邪,很不幸的让你给说对了,不错,我们还在“岳鹰门”?” 南宫小邪一字一字吐出来道:“老大,你骗我的,我知道你在跟我开玩笑,这里不是“岳应门”,你是想吓我对不对?” 曾世俊摇头苦笑道:“我倒真宁愿我是骗你的。” 用手指着曾世俊,不知是惊吓过度,亦是精神错乱,南宫小邪吱哎呀呀地说不出话来: “这……这……你……我…… 话完,“噗通”一声! 南宫小邪又晕什在床上。 曾世俊赶紧探视一下南宫小邪的脉搏,幸好南宫小邪只是刺激太深而晕死过去,并不是真的断了气。 “唉!可怜的贼邪,刚醒过来又吓晕过去。”曾世俊叹气道。 突然,一阵轻微地声音响起。 曾世俊脸色一变。 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来? 十三鹰的人怎么如此快就找到这里,怎么这么倒楣,妈的,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回还能不死,真叫奇迹了。 不管如何,曾世俊一步一步艰辛地把南宫小邪用棉被裹住藏好,自己躲在门缝边,事到如今,若非不得已,也能赚个垫棺材底,总算死得不会太寂寞。 脚步声接近了,曾世俊听得出来,来人并不是能手,充其量只是一个小角色罢了。 曾世俊稍微松了一口气:全想:“你若自己硬要往鬼门关闯,也怪不得我了。” 那来人边走边埋怨道:“好好的“岳应门”如今搞成这般凄惨法,我再混下去又有什么出息呢?唉?真倒楣。” 曾世俊紧张的神色,转为一喜,这个人他不陌生,因为曾世俊曾听过他的声音,他是小叶。先前在卫房时,曾世俊便听过他了。 小叶又道:“郑大爷现在好像疯子一样,见人就骂、就打,他妈的,找不到姓曾的又关我们下人什么事,老是找我们当受气包!” 小叶推开了房门,还怨道:“叫我来文爷的房间,找文爷生前的遗物,还真叫我心里发毛……” 话还没讲究,小叶突然瞧见有人在对自己笑。 那人满身血痕,再仔细一看…… “你……” 小叶的软麻穴,哑穴已被曾世俊点中。 第十一章 曾世俊低声道:“想活命的,乖乖听我的话去做。” 小叶慌忙地点点头。 曾世俊拍下小叶胸前一下。 小叶束缚顿解,脸色一喜道:“大爷,我这就去为你带些伤药和吃的食物进来。” 说话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狡滑阴险的神色。 小叶正欲转身离去。 “慢着!” 小叶一回头,说时运那时快,曾世俊顺手就往他的口中塞了一粒不知什么的东西,顺便往小叶后背一拍,那拉药丸就这么硬生生地吞进了肚中。 “大爷,这……是什么?” 拚命往外吐,可是已入肚中,再怎么用力也没法将曾世俊塞的那颗东西吐出来。 曾世俊奇怪而有趣地望着小叶,然后笑道:“没有用的,那颗药丸入口即化,此刻已完全溶在你的体内了。” “大爷,这究竟是什么药丸?” “毒药!” 小叶一听,面如稿木死灰,跪在地上,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不停地流下,一面哭道:“大爷,我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不能就这样毒死我啊!我上有八十高堂老母,下有五名幼儿全靠我一人养活,我若死了,他们怎么办?大爷……呜……”你行行好,给我解药,放了我吧?我不会把遇见你的事情,传出去的,我发誓!” 曾世俊笑道:“你起来好不好,跪在地上像什么样,谁说要毒死你的?” “那……” “你若聪明的话,乖乖地去替我拿回金创药和吃的食物回来,我就替你解毒。” 小叶停止了哭泣,道:“真的?” “不错,不过,我要先警告你,你刚刚吞下去的一颗,是我精心碎练出来的天垢毒药,叫做不过三日断肠日。” ““不过三日断肠日”?” 曾世俊道:““不过三日断肠日”,乃是天下至毒,无物不摧无敌不克的可怕毒药,普通高手吃了它,铁定活不过三日,像你这种角色呢?我看,不到一天的光景,准会七孔流血,全身发黑而死。” 小叶听得全身发抖,冷汗直流,彷佛身在冰窟一样。 曾世俊安慰他道:“你也不用太紧张,只要你乖乖地照我的话去做,你可以一直平安无事,甚至活到一百岁都没问题,否则,哼哼……” “好,我这就去替大爷你办事。” “慢着!” 小叶抖索地回头问道:“大爷,又有什么事?” 曾世俊道:“有件事,我必须说在前面,“不过三日断肠日”的药性甚奇,普天之下只有我一人能解,你若妄想找其他人替你解,只有使毒性更快发作,使你的生命更快结束,知道吗?” “知道了。” “很好,你去吧!” 曾世俊想着小叶那付提心吊胆的怕死模样,不禁忍不住地笑出声来。 曾世俊不得不钦佩知道的演技真是好,明明只是一颗污泥混口水,却偏偏把它说成了什么天垢毒药“不过三日断肠日”,还把那小叶吓得魂不守舍。 曾世俊笑得肚子都有些痛了。这一笑,牵动身上的伤口,曾世俊又痛得直叫亲“操!这些账要不讨回来,我就不姓曾!”话完,又责备自己荒唐不已。“操!这毒鹰郑念云请来了许多高手助阵,而自己如今未脱险境,还跟人家算什么账?” 缓缓地走向床,摊开了绵被,南宫小邪还睡得呼呼呢! “操!这贼东西就是有这种贼福气,刚刚明明怕得要死,现在一睡,什么都忘记了?” 曾世俊坐在床沿,低头沈思。 太阿神剑又搞去了,不知能不能抢得回来,唉!怎么老是在搞丢东西? 绿宝石弄丢了不说,连师父一向爱逾生命的太阿神剑也搞丢,真不知师父会伤心成什么样? 老实说,太阿神剑落在十三鹰手中,曾世俊真担心他们毁了那把剑或是丢到人不知鬼不觉的地方,让自己一辈子也找不着。 “鬼刺客”柳蛇,曾世俊并不陌生。 柳蛇的一把剑,听说已练成十分精深的境界。 传闻中,“鬼刺客”柳蛇,已经练成了“驭剑成气”的地步。 “驭剑成气”是习剑之人,费尽心力,所期待达成的颠峰境界之一曾世俊的“惊虹神剑”的第三式“天外飞仙”也是“驭剑成气”的剑术之一,只不过,如今的身体状况,曾世俊根本无法施出“天外飞仙”的。 想着,想着,小叶已经回来了。 “这小子已经回来了,动作还挺快的。” 曾世俊打开房门,小叶神情紧张,四处张望,然后道:“大爷,没被人家发现吧?” “没有,快进来吧!” 小心迅速地关上了房门。 小叶将东西交给了曾世俊,道:“大爷,你要的东西,我全带来了。” 曾世俊一看。不错,小叶还真机灵,刀伤药、裹布、食物、酒都带来了。 “你做得很好!” 小叶受宠若惊地忙道:“不敢,不敢,小的只是照吩咐办事罢了。” 曾世俊轻笑道:“你到外面去探查的怎样?” “刚刚,我问过别的弟兄,听说,明日一早大当家的就要率领大军,离开“岳鹰门” 了。” “哦,真的?” “我想是不会错的,我一连问了好几个人,他们也都这么说。” 这下一来,可以等他们一行人明天走后,自己再逃出“岳鹰门”了,曾世俊不由笑容满面。 小叶有点为难地道:“大爷,有件事我不知该不该说?” “什么事?你说吧!” “我还听外面的人说,明天一早,郑大爷就要放火烧了整个“岳鹰门”。” “什么?” 小叶道:“郑大爷他们要烧了“岳应门”。” 曾世俊惊道:“操!毒鹰那老东西莫非疯了,好端端为什么要烧掉“岳应门”7哎!好一个老奸巨猾的贼头啊!” “我也不知道?” 曾世俊人都呆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自己和南宫小邪岂不是要被火活活烧死了? 老天!烧死的滋味有多难受啊!曾世俊想都不敢去想,太可怕了。 小叶怯道:“大爷,你是不是可以替我解毒了?” “别急,我还有问题要问你。” 小叶只得苦着一张脸道:“大爷!我怕毒性万一发作了,我的心命就不保了。” “别噜咦好不好?我说没事就没事!” 小叶只得闭口不语。 曾世俊道:“毒鹰要烧了“岳鹰门”,那你们大伙儿怎么办?” 小叶答道:“郑大爷叫我们要以复仇为先念,等到报了仇,再重建“岳鹰门”也不迟。” 曾世俊这才明白。 原来,“毒鹰”郑念云等是抱着“破鑫沉舟,背水一战”的决心,若不杀了曾世俊和南宫小邪就永远不回“岳鹰门”。 如此可知,“毒鹰”等人的报仇意念有多深了,为了死去的“力鹰”胡昌、“怒鹰”等众人,“毒鹰”郑念云连自己辛辛苦苦一手创建下来的基业都可以不要了。 忽然,曾世俊的脑中似是闪过了一丝灵感。 一线生机似有还无地在它的思虑中划过。 曾世俊问道:“我问你,你们那些死去的大爷,什么时候安葬?” “听说是明天烧完了“岳鹰门”之后。” “操!不要含含糊糊,什么听说不听说的?” “嗯!是明天。” 曾世俊眼中不禁露出得意的神采。 “我再问你,葬在什么地方?” 小叶道:“就在中条山下。” 满意地点点头,曾世俊不知又有妙计了。 小叶道:“大爷,你可以帮我解毒了吧?” 曾世俊拍下小叶背上一下。 小叶问道:“我的毒是不是解了?” “嗯!可以算是。” 小叶紧张的道:“大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寸世俊嘿顺笑道:“瞧你紧张的模样,你放心好了,你起码还可以活两天。” “那两天月后呢?” “就只好等着翘辫子了。” 小叶一听,又声泪俱下地哭道: “大爷,你说过要放了我的,不可以说话不算话啊!” 曾世俊真是惊讶小叶的流泪本领,简直是水龙头,好像随时都可以准备掉下水来,小叶没有去唱戏,真是戏班子的损失。 曾世俊道:“操!你别那么没出息好不好?只要你再帮我做一件事,我一定立刻替你解毒。” 小叶擦擦涕泪,道:“大爷,你这次是说真的?” “废话!” “好吧,大爷,你吩咐吧!” “附耳过来!” 曾世俊在小叶耳朵旁,低声地说了几句。 小叶惊坏道:“这怎么行?” “我叫你去做,你就乖乖地去做!” “可是……万一被知道了,我这条小命会被宰掉的呀!” 曾世俊叹了口气,惋惜地道:“好吧,你既然不肯,我也不勉强你了,不过,死在“不过三日断肠日”之下的人死状是很难看的,除了眼珠自动脱落下,牙齿也会全部掉光,这还不算什么,更可怕的是,临死前,中毒之人会像发了失心疯似的,疯狂地拉扯自己的头发,撕咬自己身上的肉,嚼咬自己约五脏肠子……” 小叶叫道:“好了,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曾世俊抱歉地道:“操!对不起啊!小叶,我不该这样告诉你事实的,不过,若不把真相事实说出来,好像觉得对不起你似的。” 小叶咬牙,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道:“好吧,大爷,算是我上辈子欠你的。” “你肯做了?” 小叶点点头。 曾世俊笑道:“好极了,这才聪明。” 曾世俊拍拍小叶的肩膀,再仔细叮咛嘱咐几项必需注意的事项。 小叶神情颓丧地离开。 曾世俊很满意自己的计划,这简直是一个“空前绝后,史无前例。”的伟大谋他忍不住在自己暗赞:“天啊,世上除了我曾世俊,还有谁能有这等高超的智慧!钱鬼啊钱鬼,你能不佩服我吗?哈哈……钱鬼这下也要把他自称“天下第一聪明”的宝座,拱手让给我了,哈……嘻……” 暂时按捺住满腔的兴奋,曾世俊必须先替南宫小邪敷药。 看看小叶带来的金创药,曾世俊知道这小子的确没有马虎,这些刀伤药虽不是什么仙丹妙药,但起码可以暂时稳住伤势,使伤口不再恶化下去,当然只是暂时的,要完全复原,仍必需就医才行。 曾世俊先草草地将南宫小邪身上的伤口清洗二遍。 然后再敷上金创药粉,强烈的灼痛,南宫小邪又醒了过来。 南宫小邪一睁开眼就看见曾世俊正在为自己小心敷药,不禁讶异道:“老大,你做什么啊?” “为你治伤还不好?” “你那来的这些伤药?不会有毒吧?” 曾世俊笑道:“操!毒死你不是更好,少了你这个麻烦鬼。嘿!不只这些刀伤药,你看桌上那些是什么?” 顺着曾世俊的手势瞧去—— “天啊,那里来的吃的?” 话完,南宫小邪三步并做两步,冲去桌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抢过来吃。 瞧南宫小邪那付狼吞虎咽的模样,活像恶死鬼投胎一样。 曾世俊摇摇头,道:“操!我还没把药敷好,你那么急着吃,也不怕噎死吗?” 南宫小邪口齿不清地拚命咬嚼着,道:“敷药?敷什么乐?有这些吃的,我的伤就好了一半,哇,这些酱肉还真不赖,咬起来真过瘾,老大,来一个!” 曾世俊接过南宫小邪丢过来的一大块红烧酱蹄膀。不客气地跟着咬起来了。 两人边吃边喝,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已把桌上那些食物吃得一乾二净。 曾世俊和南宫小邪开始把药敷在伤口上,以便防止伤口的恶化。 南宫小邪听曾世俊道出食物和伤药的来源后,早已笑得不支倒地,道:“老大,你真行,我都不知要怎样夸你才好了。” 曾世俊得意她笑道:“哈哈,这种雕虫小技,不提也罢。” “说真的,老大,也真多亏你能想出这办法,叫那楞小子乖乖地替我们办事。” “小邪,你跟着我,准没错的。” 南宫小邪原本高高兴兴的,但此刻好像又有什么心事似的,拉下脸来闷不吭声。曾世俊道:“又怎么了,干嘛又不说话?”南宫小邪道:“我在担心,我们要怎么逃出“岳鹰门”,留在这里总也不是办法啊!” “放心好了,本人自有妙计!” “什么妙计?” “你想知道吗?” 南宫小邪睁着大眼,道:“我当然想知道。” “那好,你过来!” 曾世俊在南宫小邪耳朵咕侬了几句。 南宫小邪脸色一变叫道:“不要!太可怕了。” “操!事到如今,你还嫌东嫌西,到时候命都没有了,你可别怪我。” “老大,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依你说的那种方式,有谁受得了?变态除外。” 曾世俊道:“贼邪,大丈夫能屈能伸,你苦不照我的话去做,以后那有报仇的机会。” “可是……。” “好吧!你既然坚持不肯,我也不勉强了,我只好自己一个人走了,等到明日,“毒鹰”郑念云他们放火烧庄的时候,你就知道后悔了,不过,我姑念在朋友一场,说什么,明年你的祭日,我还是会来祭拜的。” 南宫小邪终于无奈地道:“少拿话激我!好吧,反正算我今天倒楣,等到逃出“岳鹰门”后,我……” 曾世俊打断了他的话,道:“逃出后再说吧?现在你过来帮忙!” “帮什么忙?” 南宫小邪瞧曾世俊不知又要搞什么把戏,把床单撕成一片一片的。 曾世俊道:“你过来就是了,楞在那里做什么?” “撕这些被单有甚用?” 曾世俊没好气地道:“你还真是又驴又噜咦哩,好!到时候你可别怪我没事先警告你。” 天黑后。 “岳鹰门”的前庄忽然起了大火。 火势一发不可收拾,“毒鹰”郑念云及“鬼刺客”柳蛇等人皆前往一窥究竟。 “毒鹰”郑念云以为曾世俊又在那迸搞鬼,怒气冲冲地准备再决一生死。 那知,到前庄的“刑房”、“卫房”才知道不是曾世俊,而是下人不小心,火烛失控所引起的。 这时,曾世俊和南宫小邪在众人慌乱之际,没有往大门闯,也没有跃墙而走。 事实上,他们也没有能力再跃墙而走,就算能再度地翻墙而走,也断然曾被“毒庶”郑念云他们发现。 曾世俊和南宫小邪来到煞宫。 煞宫的正厅——灵堂。 阴风飕飕,一片凄黑,那几根白蜡烛,看起来尤其可怕慑人。 南宫小邪摄慑地道:“老大,真的要?” “废话!” “可是……怪吓人的!” “好吧,你在这里等他们回来,我先进去了!” “好!老大,你先告诉我,那一具比较好?” 曾世俊想了想道:““力鹰”胡昌的好了,他才刚死不久,应该还没有长蛆!” 南宫小邪简直要吐出来了,道:“什么?蛆!” “操!你再这么噜嗦,胡昌那一具让给我好了,哪这具“邪鹰”韦雷的给你。” 曾世俊手一指最旁边的那一具。 南宫小邪问道:“他刚死不久吗?” “大概七、八天了!” 南宫小邪脸色一变道:“谢了,老大,我还是跟“力鹰”胡昌挤一挤好了。” “那就快点,时间不多了。” 话完,曾世俊移开棺盖,迳先跳人后,又把棺盖台上。 南宫小邪心不甘情不愿移开胡昌的棺木。 哇塞!一股冲天的尸臭味迎面扑来,南宫小邪差点闭气过去! 曾世俊在另一具棺中叫道:“贼邪,你在搞什么鬼,快点啊!” 南宫小邪捣着鼻口,闭上双眼,狠心地躺了进去,再合起上棺。 “操!贼邪,你冷静一点,忍耐一下,马上就过去了。” “不行,我忍不下去了!” “贼邪,你若敢出来,我先劈了你!” “老大!这里面有蛆?” “蛆你妈的头,我这里的蛆比你还多,想要活命就忍着点!” “可是……” “别可是了,嘘!有人来了!” 南宫小邪拚命地忍住不出声。 “毒鹰”郑念云及“翼鹰”蓝拐等人回来了。 “他妈的,无端端地起火!”说话的人是“火鹰”柯追命。 “白鹰”白小飞道:“唉,明日就要离开“岳鹰门”了,大概是死去的弟兄在为我们告别吧!” 此话一出,众人皆沉默不语。 明日十三鹰剩下的几个就要去追杀曾世俊了。 “人非草木,熟能无情”,这个“岳鹰门”是十三鹰胼手胝足,滴滴血汗所挣来的,如今骤然远离,怎不明他们伤心。 第十二章 一个声音如锈了的刀在磨刀石沙沙磨擦的刺耳声道:“郑兄,你们也别太难过了,节哀顺变啊!” 曾世俊在棺中虽看不到这说话的人,但凭声音他知道这人是“大刀太岁”王侠。 叉有一女人道:“郑当家的,人死不能复生,眼前最重要的是为死者报仇,这样他们九泉之下,才能俱目啊!” 这个女人是“麻面姑”陈素,曾世俊听过她。 “毒鹰”郑念云感激地道:“多谢各位关心,各位行侠仗义,盖盖云天,郑某永铭五内。” 躲在棺中的曾世俊,直骂低级恶心,什么“行侠仗义”?“盖盖云天”?也不怕风大门了舌头? 而南宫小邪呢? 南宫小邪简直快要晕死过去了。 刚刚才拍走一只恶心的姐。 现在愈来愈多了,有几只还在南宫小邪的嘴巴旁缓缓摇动着。 南宫小邪真是恨死了曾世俊,又说这具棺材内没有长蛆,结果竟然有这么多嚷心的蛆,天啊! 南宫小邪也恨曾世俊,杀人也不乾净俐落些,偏要搞得千疮百孔,全身血腥,否则也不会这么恶臭,长这么多要命的蛆! 一阵冰冷的声调响起道:“郑兄,曾世俊那家伙可不太好对付,你答应过我的条件,可不能反悔!” “毒鹰”郑念云道:“柳兄,你尽管放心,只要杀了那姓曾的,太阿神剑就是你的。” 曾世俊咒骂“毒鹰“郑念云的租宗十八代,竟把自己的太阿神剑拿去送人,还送给“鬼刺客”柳蛇。 “黑鹰”兰行天冷然地道:“柳兄,难听的我可是要说在前面,如果不能杀了那姓曾的,人阿神剑仍然不是你的!” 柳蛇冷哼道:“当然!” “翼鹰”蓝拐瞧见“鬼刺客”的脸上已有不悦神色,赶紧打圆场道:“柳兄的剑法,叱吒天下,那姓曾的,岂是柳兄的对手!” “白鹰”白小飞道:“眼前,我们要先研讨一下那姓曾的,可能去向,他平常会去那些地方。” 一个苍老而有劲的声音道:“据我所知,那姓曾的,一向居住在无极飘渺峰。” “火鹰”柯追命道:“无极飘渺峰?于兄可否说清楚些。” 原来那老人是“钓叟”于民。 说起“钓叟”于民,曾世俊是听过它的名号,于民擅长水性,一只青竹竿狠厉非常,尤其是那竿上的钩,不是普通的钓钩,而是专门挑人双目的毒钩。 于民缓道:“风尘三侠,我相信在场诸位当不限生不是,而无极飘渺峰便是风尘三侠归隐之处。” 柯追命道:“所以,你认为那姓曾的会回去“无极飘渺峰”?” 于民点头。 “麻面姑”陈素道:“如果那姓曾的真的的是跑回“无极飘渺峰”的话,可就糟了。” 众人叫担心的是“风尘三侠”,有他们给曾世俊撑腰,就算有一百个十三鹰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鬼刺客”柳蛇冷笑道:“你们这就怕了?那还谈什么报仇?” “白鹰”白小燕不悦地道:“我们不是怕,而是不知要怎么对付,难道你能打得过“风尘三侠”!” “毒鹰”郑念云道:“不得无礼!七弟!” “鬼刺客”柳蛇道:“我柳蛇虽狂,倒还有自知之明,我当然不是“风尘三侠”的对手,不过……” “不过什么?”“大刀太岁”王侠焦急地间道。 柳蛇道:“据我判断,那姓曾的,不会回到“无极飘渺峰”的。” “可以见得?”蓝拐问道。 “第一,引世俊如果真照你们所说的,在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后,他断然不可能有馀力回到“无极飘渺峰”,因为那里距这中条山,起码有一个月的路程;第二,曾世妥那素的人,如果在外面受了伤、受了屈辱,也不会回去诉苦,他那种人一定会悄悄斟躲小来,等伤养好了后,雪了耻,才会回“无极飘渺峰”,他这种人是属于天生不认输型的,除非他死!”柳蛇娓娓地解释了这些缘由。 在棺中的曾世俊,真怀疑柳蛇究竟是不是他肚中的蛔虫。 “麻面姑”陈素道:“曾世俊若不回“无极飘渺峰”,又会到那里?” 于民也道:“对啊!人海茫茫,到那里去找他?” 柳蛇道:“天下之大,要找他这么一个人,就算不太难,也绝不容易,更糟的是,如果等他伤养好后,再找到他也没有用了,不过…… “不过什么?”“毒鹰”郑念云问道。 “这该死的柳蛇,说话老是不乾脆,拖泥带水的,惹人生厌!”曾世俊在发臭的棺材中骂着。 话再说回南宫小邪。 柳蛇他们讲的话,他当然都听见。 不过,南宫小邪也没有心情去担心这些。 因为,眼前有些姐已经开始爬入了他的背上,腹部,南宫小邪忍不住要吐出来,但若吐出来,肯定会让那些晒心的蛆繁殖得更快。 柳蛇得意地道:“我知道前些日子,曾世俊曾跟名捕查荣华合作破了骆珍珍那一案。” 白小飞问道:“这又如何?” 兰行天接道:“莫非你认为那姓曾的会去找查荣华?” 柳蛇道:“他会不会去找那姓查的,我不敢确定,不过……” 又来了,这柳蛇说话老是不乾不脆。 “火鹰”柯追命急道:“不过什么?你快说啊!” 柳蛇道:“只要我们逮住了查荣华,拿他当人质,不怕曾世俊不乖乖地出来。” 陈素道:“那姓曾的岂会为了查荣华,而跑出来冒险受死?” 柳蛇道:“像他那种自命侠义的自大狂,既然都会冒死救走了南宫小邪,又怎么不会救走查荣华呢?” 郑念云道:“言之有理!” 蓝拐道:“那么我们便依柳兄之计行事。” “毒鹰”郑念云道:“如今,时刻也不早了,诸位请至内含休息,明日一早,我们便启程动身。” 躲在棺材中的南宫小邪心里暗喜,以为这下有机会出来透透气了。 要是再留在那棺材一刻,南宫小邪铁定会晕死过去。 正得意之际——“白鹰”白小飞道:“大哥,我想留在灵堂陪那些死去的弟兄,相处最后一个夜晚。” 南宫小邪几乎要破口大骂:“你去死吧!王八蛋!” “毒鹰”郑念云悲戚地道:“也好,我也正想留下来陪死去的弟兄。” “黑鹰”兰行天道:“大哥,我也留下来吧!” “翼鹰”蓝拐、“火鹰”柯追命也异口同声地道:“我也留下来,大哥。” 在棺中的曾世俊暗骂了一声,“他妈的!你们都去死吧!” 而南宫小邪呢? 他一句话也没有骂。 因为他早已气量过去。 在棺材中的曾世俊正苦思良策,要如何阻止“鬼刺客”柳蛇等人,缉捉查荣华的阴谋。 半夜中,南宫小邪没有再醒过来。 而曾世俊并没有睡着,一方面是棺材的恶臭,实在使他无法睡觉,二来是他猜测“毒鹰”郑念云等人,计中有计,不知会商讨什么诡计? 果然—— 柯追命道:“大哥,我看那“鬼刺客”柳蛇,愈看愈有气,一付高不可攀的贱模样,真想海偏他一顿!哼!操他妈的!” “黑鹰”兰行天道:“不错,那柳蛇虽是杀手中的翘楚,但我们十三鹰也不是省油的灯,他那等跋卢法委实叫人看不过去。” 自小飞接道:“大哥,如果柳蛇真的杀了那姓曾的,你当真要把太阿神剑送给他?” “毒庹”郑念云冷笑不已,笑得十分诡森。 “翼庶”蓝拐道:“大哥自有一番算计,太阿神剑那等神兵利器,得采不易,大哥怎会轻易送柳蛇。” 白小飞接道:“可是……大哥,柳蛇武功高强,我们出尔反尔,难道不怕他反目成仇?” 郑念云冷哼道:“怕他反目成仇?哈哈……有什么好怕的?,姓曾的那一身本领,我们大家都见识过了,就算他有伤在身,要杀他也不容易,柳蛇就算杀了姓曾的,怎么可能毫发无损!” 白小飞恍悟道:“莫非……大哥,你想……” 柯追命在一旁接道:“过河拆桥,杀了柳蛇?” 郑念云冷笑不语,不过看他那到如狼狗的神情,柯追命是说对了。 “黑鹰”兰行天问道:“那“麻面姑”陈素、“大刀太岁”王侠及“钓叟”于民又要如何处置?” 蓝拐阴辣地道:““大刀太岁”王侠、“麻面姑”陈素、“钓叟”于民三人在我们十三鹰眼中又算得了什么?” 话完,手势一比刀砍状。 “火鹰”柯追命道:“对,通通斩草除根,省得麻烦!” 按着,“毒鹰”郑念云等人又是一阵得意地狠笑。 棺中的曾世俊听了他们这番毒计,不禁心中暗道:“操!真是狠毒有之,不过你们这个奸计,恐怕是水难实现了。” 好不容易挨到次日早晨。 曾世俊昏昏沈沈地睡了不知几次。 而每次又被那些该死的臭蛆给吓醒! “操!如果钱鬼也有办法在棺中待上一天的话,我他妈的,今后永远叫他作老大。对了,不如与钱鬼来比赛躺死人棺材,一定可以将他家财赢过来。哈哈……”曾世俊在棺中抱怨、自我安慰着。 蛆在脸上爬动的滋味,没有亲身体验,是永远也不知那恶心可怕的惊惧程度。 软软湿湿的,又有一股令人作呕的尸臭,任是谁也非发疯不可,南宫小邪没有发疯已是难得之至了。 曾世俊心里暗忖道:“不知贼邪怎样了?” 因为柯追命等人在旁守灵,曾世俊不敢出声,否则就坏了大事。 曾世俊想用“蚁音传密”的秘法,偷偷传话给南宫小邪。 奈何如今重伤在身,根本施不出“蚁音传密”。 若要硬用出“蚁音传密”,也不知南宫小邪能否听得见? 曾世俊幸好早有了准备,撕下许多的白床巾,坞住了鼻口。 饶是如此,有好几次,曾世俊连瞻汁胃液都快吐出来,南宫小邪可就没有这种福气了。 曾世俊心中叹道:“操!谁叫他先前不听我的话,多弄些而好塞鼻挡蛆?” 思绪在脑中不停地飞舞着。 突然—— 曾世俊听见“毒鹰”郑念云等人的吆喝、指挥声。 他知道埋棺烧庄的行动就要开始了。 按着,有人来扛棺了。 棺木一具一具地被抬出去。 曾世俊在棺木中颠动得十分难受。 因为每一摇晃,就有更多的尸虫、腐鹰从尸体口中、伤口上震翻出来。 臭不可闻外,有些尸虫、腐蛆竟当曾世俊也是死人,开始咬他身上的肉来了。 感觉上,像是过了许久的时间。 棺木终于又停了下来。 曾世俊以为已到了埋棺地点了。 突然听到郑念云大喝着:“停棺,人伙儿作最后的凭吊。” 曾世俊才知道,原来走了这么久才到“岳鹰门”的大门口而已。 “火鹰”柯追命拿了数颗精制的火药,交给“殿前十武士”分头去烧。 刹时之间,火光冲天。 祝融将整个“岳鹰门”吞噬在火海之间,火舌一而再地流窜漫延中,“煞宫”、“日楼”、“月楼”……等诸楼皆已开始倒塌、断倾。 曾世俊虽在棺中,无法瞧见火势,但那一片热气迫人,也不难想见火势有多雄烈了。 更惨的是,火气这么一蒸烤,棺中的死肉腐败得更快了,那尸气薰得曾世俊两眼直掉泪。 片刻工夫,整座“岳鹰门”就快化成灰烬了。 这时—— “火鹰”柯追命突然道:“大哥,小弟有一项提议。” “你说吧。” “我想,死去的兄弟们一定十分怀念“岳鹰门”,他们也一定舍不得离开“岳庶门”,趁现在火势末熄之际,不妨就将各位弟兄火化了,你说好不好?” 曾世俊差点疯了,什么火化?开他妈的狗屁玩笑! “毒庶”郑念云低头沉思。白小飞一旁附合道:“大哥,我也认为此法甚好,让兄弟们永远与“岳鹰门”同在!” 曾世俊简宜就要破棺而出了! “翼鹰”蓝拐开口道:“大哥,我想还是不要火化的好!” 曾世俊总算暂时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呢?二弟!”“毒鹰”郑念云问道。 “因为,我柑信死去的弟兄们,没有看到那姓曾的项上人头,是不会俱目的?” “毒鹰”等人点头表示认同。 蓝拐又说道:“如果我们就这样把兄弟们火化了,那我们拿什么去祭拜他们死去的英魂?” 白小飞道:“说的也是!” “黑鹰”兰行天道:“二哥所言极是,我也认为不适宜火葬!” “毒鹰”郑念云道:“好吧!我们还是将弟兄们埋在中条山下,等到杀了那姓曾的之后,再将它的五脏六俯拿来供在各位弟兄的填前,以告死去的弟兄在天之灵!” 这一折腾—— 曾世俊又出了好些冷汗。 终于,整个“岳鹰门”烧成灰烬了。 原本偌大壮观的“岳鹰门”就这么消失殆尽了。 幸好,曾世俊没有留在里面。 否则,此刻恐怕连骨灰都找不着了。 白小飞喝令抬棺人:“抬棺!” 于是,一群人包括鬼刺客柳蛇等人,就这么离开“岳应门”。 一路上,曾世俊忍着颠运之苦。 抬他们棺材的人,也累得半死。 总共是八个人。 别的棺材四要四个人扛就没事,偏偏“邪鹰”韦电和“力鹰”胡昌的棺材特别重。 曾世俊原本还担心“毒鹰”郑念云他们会起疑。 岂料—— “毒鹰”郑念云道:“没什么好奇怪的,一定是五弟和六弟舍不离开‘岳鹰门’吧?” 真是天助我也,曾世俊总算有惊无险。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中条山的山腰下。 郑念云等人命下属开始埋棺。 “埋棺”曾世俊是指着九死一生的决心。 如果郑念云等人埋好了棺,不赶快滚蛋离开的话。 曾世俊铁定会活活闷死在棺材内。 他清楚得很,就算自己的闭气功夫冉付,南宫小邪也挨不到一,两个时辰。 一、两个时辰之后,也就是生死揭晓的时候了。 所幸,郑念云等人埋好了棺,没有多说废话,就全部走得一乾二净了。 棺中的曾世俊暂不敢妄动。 多等一下总是好的。 郑念云走得愈远愈好,自己和南宫小邪也愈安全。 虽然,眼那要命的姐虫已爬满了全身。 再过了半刻后,曾世俊准备破棺而出了。 那知—— 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 曾世俊只得再忍下去,如果迫不得已,拚死也只有破棺而出了,战死总比活埋在棺材臭死要好上一些些。 好在凭脚步声,曾世俊知道来人只有三个人,而且武功不高,可说是稀松得很。 “操!先看这些人要搞什么鬼?”曾世俊安了心,暂时再窝在棺材中。 “老敖,你说的是真的吗?” “废话,小梁,我骗你要死吗?” “老何,老敖他说的可是真的?” “没错,我也亲眼瞧见了。” 曾世俊差点笑出声来,原来是老何、小梁、老敖三人。 上次曾世俊躲在卫房的膳厅内,就听过他们四人在讲话,除了小叶还没来外,都到齐了。 还真有缘,他们三人竟会跑到这里来。 却不知他们要做什么?神秘兮兮的。 老敖道:“我在郑大爷他们埋各位大爷时,看见他们往棺材中放了好多珠宝!” 小梁道:“你怎么有法子看到?” 老何道:“小梁,你真是疑心病多多,那天,郑大爷叫我们二人去“煞宫”抬一大堆箱子,我们抬到灵堂时,他就打发我和老敖离开。” 小梁不解地道:“然后呢?” 老敖道:“然后在第二天早,我们去打扫灵堂的香灰时,箱子……” 小梁接道:“箱子都不见了是不是?” 老敖没好气地道:“傻瓜,不知道就不要多废话,箱子一个都不少!” 小梁道:“一个也不少?” 老何道:“虽然箱子一个都不少,可是箱子里的东西,却全都不见了。” 小梁问道:“哦,箱子里面有什么东西?” 老敖道:“我虽然没有瞧见箱子里是什么东西,可是我一看郑大爷平常对那些箱子的谨慎模样,再加上那箱子都是由高贵的红杉之所制,就不难猜出箱子里定是放生十分贵重的珠宝。” 小梁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根本没看到,只是凭猜测而已!” 老何道:“傻瓜,凭这些理由还不够证明那些箱子都是藏珠宝吗?” 小梁道:“所以,你们要开棺盗宝?” 老何道:“不错!” 小梁道:“可是,万一里面不是珠宝呢?” 老何道:“万一里而是珠宝呢?” 小梁道:“好吧,就算里面真有珠宝,那万一要是被郑大爷发现怎么办?” 老何道:“你这笨蛋,在场只有我们三人,我们不说出去,鬼才会知道呢!” 小梁犹豫地道:“可是我还是怕怕的,郑大爷它的手段你们是知道的,落在他手中,想死都求不得。” 老何听得也有些变容了。 一旁的老敖不耐烦地叫道:“算了,你们这两个胆小鬼统统滚蛋好了,若挖到了珠宝,你们就不要眼红,全部都归我一个人的。” 老何急道:“不行,不行,谁说我不挖的,王八蛋才不挖哩!” 小梁一咬牙,终于提起勇气道:“好吧,我也加入!” 老敖笑道:“这不就得了,放着大笔的珠宝不要,不是疯子就一定是白痴!” 小梁道:“别说那么多了,我们开始动手吧!” 于是三人拿起锄头,开始挖起来了。 躲在棺材中的曾世俊暗道:“好家伙,发财发到死人身上来了,真是比钱鬼还要不道德,本来不想吓你们的,不过大爷实在忍不住了……” 于是?驮诶虾巍16习健12x喝司蚰咕虻揭话胫省?br /> 曾世俊大喝一声:“开!” 老何三人还搞不清发生什么事情? 老敖还以为是小梁在搞鬼,正当叱鸟时—— 只见漫天尘砂飞扬,按着“碎”的一声臣响! 棺木整个破裂四散,曾世俊赶紧跳了出来。 老敖目瞪口呆,老何开始口吐白沫,小梁早跪下来不停地磕头道:“大爷,大爷,饶命啊!” 话还没说完,小梁也跟着口吐白沫,倒在地上。 任何一个人,若是看见曾世俊现在的模样,也一定会以为是鬼魂复活。 曾世俊口鼻之间缠着白布,说是白布,其实早已变成鸟紫了,那是死人身上的血肉缠黏在上面。这还不说,他身上那些姐,此刻正在曾世俊全身上下爬孺个不停。更可怕的是,刚刚曾世俊用力破棺之际,右脚不小心勾出了一段死人肚内的肠子,花花绿绿还有一条一条如小指般组的尸虫!还一孺一孺拚命地唆食着那些发拦的大肠、肝肺。 曾世俊看他们三人吓得魂不守舍。 赶紧上前解释道:“你们不要怕,我……” 这一向前,话尚未说完。 连原本还未晕倒的老敖,也跟着“卜,”一声倒地,在地上开始口吐白沫了。 曾世俊摇摇头叹道:“操!真是恶人无胆!既想发财又没胆量,我看啊,你们是没有福气做财主了。” 山坡上,有一人影一直奔过来。 曾世俊知道那是谁。 小叶狂奔过来,累得上气接不住下气,还带着大包小包一大堆东西。 曾世俊问道:“东西带来了没有?” 小叶初看到曾世俊那副可怕模样,他出一身冷汗,幸好曾世俊事先提醒过他,否则难保小叶不跟老敖他们一样。 第十三章 小叶颤抖地道:“带来了。” 话完,小叶一指地上那三人,问道:“他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自己去问他们吧?” 曾世俊费了半天劲,才把那些姐、尸虫抖掉、抽掉。 赶紧走到“力应”胡昌的墓前。 曾世俊用尽全力,劈开棺材。 “贼邪,贼邪,醒醒啊!” 只见南宫小邪面色苍白,满嘴的蛆虫,真是可怕! 曾世俊发现自己真是太难为南宫小邪了。 幸好,南宫小邪只是晕迷过去,气息尚在。 曾世俊吃力地把南宫小邪抬出棺材外。 他赶紧帮南宫小邪弄掉那些可怕的蛆。 “小叶,把东西带过来!” 曾世俊把小叶带来的伤药,先给南宫小邪服下一颗。 检视一下南宫小邪身上的伤口,幸好还没有恶化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布南宫小邪的伤口处,洒上一此烈酒,那些原本正在吮食血肉的蛆虫,便纷纷掉落死去。 清洗完了伤口,曾世俊先替南宫小邪敷上药粉、药膏,然后在开始清理自己的伤小叶在一旁看得讶惊不已。 曾世俊拿着匕首,一刀一刀的把身上烂肉刮掉,哼都不哼一声,彷佛都不是他身上的肉一样。 而且曾世俊动作俐落,没多久,已把全身伤口处理得差不多了。 小叶开口道:“大爷,你要小的我办事,我都督你做到了,我……” “操!有话快说。” “我想请大爷替我解去身上的毒。” “解毒?” “是啊!大爷你答应过我的。” 曾世俊不解笑问道:“解什么毒?” “解我身上的“不过三日断肠白”啊!” “什么“不过三日断肠白”?我又没听过。” 小叶急道:“大爷,你在我身上下的毒啊!” “有吗?我怎么忘记了?” 小叶急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大爷,你不可以食言啊!你要救我啊!求求你:…” 曾世俊笑道:“好吧,我就破例一次,替你解“不过三日断肠白”之毒吧!” 小叶破涕为笑道:“谢谢大爷救命之恩。” “注意听着:每日早餐只准吃白萝卜,中午吃十粒鸡蛋加上二十粒蕃茄,晚饭除了要吃三天碗白米饭外,睡前要喝“神仙茶”。” “什么叫做“神仙茶”?” “就是酱油泡羊奶。” 小叶皱眉叫道:“酱油加羊乳,怎么喝啊?” “喂,你不要看一黑一白加在一起就好像很难喝,其实是最补最有效的解药。” “那……好吧,我就照你的吩咐去做好了。” 曾世俊装得满脸正经,努力不使自己偷笑出来,又道:每人都喝得到的,你难得有这个福气,要好好珍惜。” 小叶苦着脸道:“那究竟是要吃多久才会好?” “很快的,等到你泻肚子的时候,就好得差不多了。” 小叶这才转忧为喜。 曾世俊也发现要忍住不笑,实在也不怎么容易做到,只好拚命在后面扭自己的大一不小心,曾世俊扭到了自己的伤口处,痞得曾世俊冷汗直流。 小叶道:“大爷,你怎么了?” “没什么?” “大爷,我可以走了吗?” “快走吧!” 小叶高兴地道:“那我走了,大爷,我得赶快回去准备“神仙茶”才行。” 曾世俊差点忍不住笑出来。 小叶正欲掉头离去。 “等一下。” 小叶回头道:“大爷,还有事吗?”曾世俊看小叶那付担惊受怕的样子,笑道:“你回去后,叫人送辆马车来,把地上那三人载回去。” “大爷,他们不要紧吧?” “放心好了,没事的,对了,你记得也要也们喝些“神仙茶”。 “他们也要喝啊?” “废话,他们三人,一天三餐都要喝,否则恐怕会变成僵尸。 小叶伸伸舌头道:“那我得赶快回去,多准备一些“神仙茶”才行。” 曾世俊就要爆笑出来了。 小叶赶紧起身离去。 “等一下。” 小叶只好再回头问道:“大爷,又还有什么事吗?” 曾世俊笑着看小叶那副蠢呆模样,轻笑道:“我要你去替我找一个人。” “谁?” “查荣华查捕头,你听过没有?” “听过啊!” 曾世俊正色道:“你赶快去找他,记住!一定要快,你叫他在“渔花楼”等我,而且要小心,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懂吗?” “知道了!我这就去进行。” 小叶要离去之际。 “等一下。” 小叶不得不再回头,恭敬地道:“大爷,你还有什么事,请吩咐吧!” 曾世俊笑道:“没什么大事?” “那……” 曾世俊望着不解地小叶,从怀中抱出一绽金元宝,笑道:“偌,这个给你。” “这……” “收下吧!你替我办了很多事,而且办事能力让我十分满意,你拿去吧!” 小叶不敢相信地接下金元宝,受宠若惊地道:“谢谢大爷,谢谢大爷,谢谢……” “不用谢,快去办事吧!”“是!”这回,小叶真的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第十四章 一直看小叶走远后:曾世俊终于忍不住大笑出来,一直哭个不停。 原来恶作剧这么好玩,怪不得钱鬼老是喜欢捉弄别人,下次,自己非得好好整整钱鬼不可。 曾世俊一直笑到肚有点痛了,才停下来。 “老大,你在干什么?” 南宫小邪终于醒了。 曾世俊走过去,把事情原委一五十一都说给南宫小邪听。 曾世俊原本以为南宫小邪会笑得肚子痛。 那知—— 南宫小邪一点也没笑。 他居然正义凛然责备道:“老大,你实在不该这样捉弄人家。” “什么?你说什么?”曾世俊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 南宫小邪会说出这种话来。 南宫小邪叹道:“唉,人生在世,又何苦如此互相残害呢?” 曾世俊差点跌倒在地。 天啊,南宫小邪不会疯了吧?怎么会变成这样? 曾世俊问道:“贼邪,我是谁?” “怎么问这种笨问题?你是老大啊!” 呵!这更不得了了。 “操!你知道我是老大,你还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南宫小邪道:“这有什么不可以?你虽然是老大,你做错了事,我一样要说出来。” “操!我做错事?” “不错,那位叶兄既然帮了我们这么多忙,你就不该再去捉弄人家,更糟的是,要人家喝什么酱油加牛奶?什么“神仙茶”?” 曾世俊赶紧摸摸自己的额头,然后再去摸摸南宫小邪的额头,要看看南宫小邪是不是躺在棺材里久了,犯了冲变成疯子。 南宫小邪推开曾世俊的手道:“哇!我没有疯,我在棺材中,冥冥中我领悟了人生的真谛。” 哇!这小子竟然领悟了一番大道理,曾世俊真是不敢相信。 曾世俊走过去,捡起地上那包食物,不由纳闷道:“操!贼邪,很难吃吗?怎么还剩这么多?这些牛肉你拿去吃吧,我已经吃饱了,不用留给我。” 岂料—— 南宫小邪道:“哇!从现在起,我下定决心不再吃荤了,我厌恶这些大鱼大肉,这些肉原本是从活生生的动物身上得来的,我不忍心吃。” “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要开始吃素了。” 曾世俊真要怀疑今天自己是不是见鬼了,迟早自己一定会被南宫小邪活活吓死。 他妈的,就算是吃了仙丹吧,也不可能改变得这么快啊! 南宫小邪以前还是天下第一神偷呢? 曾世俊真不知自己是不是在作梦。 算了,这贼东西大概真犯了棺材煞,过几天找个道士收收惊就好了王于是曾世俊准备自己的东西,再把伤口检规一番。 南宫小邪指一指地上那三人,问道:“奇怪,这三人是怎么稿的。” 曾世俊笑道:“操!他们胆子亦被我吓着了!” “老大,这可又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可以无缘无故装神弄鬼去吓人呢?” 这下更过份,竟说自己装神弄鬼去害人。 曾世俊正想争辩是老散那三人财迷心窍,才会被自己吓到…… 忽然,曾世俊想起了—— 老敖等人曾说棺材中藏有宝贝,不知是不是真的? 若真的藏有珠宝,绿宝石会不会也在其中? 不管如何,打开来看就知道了。 于是—— 曾世俊跑到老敖他们掘到一半的墓旁,用力一拍,使尽身上仅馀约二成功力。 棺木四裂,尘泥或者烂尸碎肉乱飞。 曾世俊定目一看—— 他忍不住叫道:“操!太阿神剑!” 话完曾世俊冲向前去,取出自己心爱的太阿神剑。 曾世俊又骂又喜地骂道:“操!臭“毒鹰”竟然把我的太阿神剑拿来陪葬!” 想不到“毒鹰”郑念云竟会将太阿神剑藏在棺材中,真是出人意料。 不过,太阿神剑只留下剑身,却不见剑稍。 曾世俊、全一酌猜想,一定是郑念云拿太阿神剑的剑稍,暂时用来利诱“鬼刺客”柳蛇,所以才不见剑稍。 “太阿神剑”名列天下十大兵器谱中,排名第五。 就算是剑硝亦已足够让内行识剑的人,心动不已。 事情的发展,永远出人意料之外。 “毒鹰”郑念云等人,猜也猜不到,鬼差神使地竟会议太阿神剑落回曾世俊手“哈哈……太阿神剑又回到我手中了,接下来就要讨回剑稍和绿宝石了。” 说到绿宝石,曾世俊心想,会不会绿宝石也藏在棺材之中? “打开来看吧!” 曾世俊正要再打开剩下的几具棺材时。 南宫小邪面色铁青地站在棺材前,看样子似乎是不想让曾世俊挖棺。 “操!贼邪,你这又算是什么?” “我不许你挖棺!” 曾世俊忍着气,问道:“为什么?我在找我的绿宝石也不行吗?” “不管有什么理由?反正我就是不许你挖棺,破坏死者的安宁。” 曾世俊有点生气地道:“操:你也太不讲理了,像十三鹰那种人,万死不足借,你发个什么狗屁慈悲?简直是无聊当有趣。” 南宫小邪的回答更绝了。 他竟道:“不管十三鹰生前如何作恶,如何作歹,现在他们既然死了,就已经是赎了罪孽,你何苦再要去折磨他们?” “折磨?操!你要发神经病我不管你,现在你赶快走开,我要拿我的绿宝石。” “不行,说什么我也不答应。” “好,你信不信我会出手教训你?” 南宫小邪坚决地道:“就算你出手打死我,我也不会议你挖棺的。” “你……” 曾世俊简直要气炸了。 曾世俊愤怒地道:“如果我的绿宝石真的在里面,你是不是要我永远不要拿回?” “这……” 南宫小邪想了一想,又道:“那也得等证实了,才可以挖棺,否则若自白挖了棺,岂不对死者不敬?还有,要掘棺时,也一定要请道士和尚念经,我才允许你挖棺。” 什么“允许”?南宫小邪还以为它是死者的爸是不是? 曾世俊反驳道:“好,好!你说得好像是一位大善人一样,我问你,你以前有没有杀过人?” “有!” “而且据我所知,你好像还杀了不少人。” “不是好像,而是本来就是。” 曾世俊道:“操!你还敢说?你既然杀了那么多人,我看你一辈子也洗不清你满手的血腥了,还在我面前装菩萨,你丢不丢人。” 南宫小邪叹道:“哇!我也自感罪孽深重,等到十三鹰的事一了,我决定出家当和尚,藉以减轻我身上的恶障与罪孽。” 再说下去,曾世俊非当场气量不可。 这下竟连“出家”也来了,南宫小邪实在中邪太深了。 曾世俊道:“好!我不和你辩了,再和你谈下去,我也会和你一样发疯不可,不过,我话说在前头,等我证实了绿宝石也在棺内,你要再敢阻止我,你可就不别怪我不留情,知不知道?” 看他那样子,曾世俊真恨不得揍他两拳。 “好!你记得就好,现在上路吧!” “不行,我还有事。” “什么事?你可真累人。” “我要把这些尸体埋好再走。” “你……” 曾世俊和南宫小邪离开了中条山。 首先必须先找位高明的大夫,为他们疗伤。 曾世俊继而一想,时间急迫,与其耗时求医,不如自己想个快速疗法,否则,难休查捕头没有危险。 曾世俊走进一家药铺,间那掌柜道:“有几味比较罕得的药,老丈不知是否储存着?” 那老掌柜道:“不知这位客官指的是那几味药材?” 曾世俊道:“是黑莲子、金莱豆、九层花粉、童虎鞭、珍珠粉、参根、千年蜂霜、龟壳绒?其中参根必须来自东北约六十年以上老参,珍珠粉必须是二十年以上的老蚌珠精磨而成……” 老掌柜瞪了曾世俊好一阵子,才呼了口气道:“这位客官,你所说的这人味药材,价格昂贵不说,而且极为罕见,有些人当了一辈子郎中,没见过这八种药材的也有人在……” “我只是问问罢了,究竟有没有?” “这……” “若是没有,我到别家买好了。” “客官你请稍等,我去间我们老爷一声,看看究竟有没有?” 话完,那老掌柜进入内堂禀告他们的主人。 第十五章 南宫小邪问道:“老大,你要这么多奇怪药材做什么?” “治伤啊!” “那为什么要用“童虎鞭”?” “怎么,不许杀生是不是?你真讨厌,我要配置伤药,你那么多事做什么?” “你若做好了灵药,我也不吃。” “随你!” 懒得再理南宫小邪。 曾世俊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铜镜,嘴里不时发出吱吱赞美声,等候药铺的老掌柜出来。 帘子一掀—— 老掌柜出来了,后面跟着一个女子。 哦!敢情这药铺的老板还是一位女子。 “翁姑娘,就是这位客官!” 那名换翁姑娘的仔细一看曾世俊,曾世俊也端详这位女老板,一看之下—— “咦,你是……”翁姑娘惊问道。 “啊!你是翁美玲姑娘!” 曾世俊十分面熟地认出那位翁姑娘。 原来,这药铺的老板是曾世俊上次在山路上,救出的那对姊妹花里的妹妹翁美。 翁美玲难掩心中的高兴,喜道:“曾公子,怎么你会来这里,真是人叫人意外了话还没说完,眼光一落曾世俊那满身的伤痕包扎,不禁惊道:“曾公子,你……你受伤了,怎么受这么重的伤呢?” 曾世俊苦笑着正要回答。 翁美玲拉着它的手道:“曾公子,快到里面的大厅,我替你治!” 话刚一出,翁美玲才发觉自己一时口急失态。 “男女授受不规。”自己是女子,怎可以替曾世俊一个大男人看病。 “我是说,我找我二叔来,他的医术精湛,一定可以治好你的伤……”翁美玲红脸着赶紧解释道。 曾世俊道:“翁始娘,我那位朋友也……” 翁美玲这时才看到南宫小邪,也才看到南宫小邪身上的伤也着实不轻,而且脸色败坏,似乎随时都会倒下去一样。 翁美玲关切地道:“曾公子,你这位朋友受得伤似乎也很严重。” 话完,翁美玲对那一旁的老掌柜说道:“朱掌柜,麻烦你过来帮忙,一起将那位公子扶进后厅来。” “多谢姑娘,我自己会……” 南宫小邪还想婉拒,那朱掌柜已走过来援扶着他,往后厅去。 曾世俊真是高兴得很,故意装作一付十分衰弱不堪的模样,让翁美玲牵着他走。 曾世俊就是这种人,随时随地都不忘为自己制造些乐趣的人。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天一夜了。 曾世俊和南宫小邪还在这药铺内,一间精巧雅致的客房里。 昨天翁美玲带他们进来时,执意要请人替他们疗病治伤,拗不过她的好意,曾世俊只得答应了。 等到翁美玲请来好的二叔,曾世俊和南宫小邪早已疲累不堪地晕睡过去。 陇中,曾世俊感觉到有人喂自己喝了一碗汤药,以后就不省人事。 大概是翁美玲怕在治疗时,弄痛了曾世俊和南宫小邪,因为免不了冉在他们身上刮掉发拦败坏的死肉。 当曾世俊真正清醒,神智完全再恢复正常的时候。 他开始缓缓视着他目前所在的处境,房间不算大,却素雅脱俗,有着一股祥和温馨的舒服感,让人不由自主地舒畅了起来。 曾世俊发觉自己全身缠卷着白布,曾世俊不由庆幸,自己遇上了一位高明大夫。 房间轻启,翁美玲小心地尽量不便自己弄出声响地走进来。 曾世俊微微一笑,道:“真是麻烦你了,翁姑娘。” 翁美玲吓了一跳,但也难掩心中欣喜之情,道:“暧,我以为你还在睡呢?” 曾世俊和脱道:“我已经醒来许久了,对了,我那位朋友的伤势怎样?” “放心吧,他没事的。” “那就好!” 翁美玲道:“曾公子,你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呢?怪吓人的,好像血人一样,混身是伤口。” 曾世俊还是死鸭子嘴硬,装作一派帅样,笑道:“能够捡回一条命,已是莫大的运气了,这些伤要不了我的命的。” 翁美玲道:“瞧你一副不在平的模样,究竟是谁将你杨成这样?你的武功这么高强……” 曾世俊呵呵一笑,道:“武功再高也难免会有失手的时候,尤其当你的对手也是十分顽强、凶狠的时候。” “哦!是谁?” “中岳十三鹰!” 翁美玲伸伸舌头,惊道:“中岳十三鹰?我听我姊姊说过,他们不太好惹啊,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强盗,曾公子,怎么你会惹上他们?” 曾世俊不在乎地道:“事实上,我已经跟他们斗上了,今后他们若一夭没有杀死我,他们便会不停地追杀我。” 翁美玲道:“曾公子,你与他们之间,仇恨像是积得相当深哪?” “自然,否则我也不会落得这等模样。” 翁美玲一听,脸色也变得阴黯起来,看样子,似乎是为他的安全在担心。 曾世俊笑道:“翁姑娘,你在想什么?” 翁美玲关切地道:“我是在想,如何才能帮你的忙,帮你避开那些仇家。” 曾世俊笑道:“避开?没有用的,即使躲得了一时,又那能躲得了一世呢?” 翁美玲着急地道:“那就是要再跟他们正面门上了。” “不错!” “可是…曾公子,他们人多势众而你单枪匹马,就算把南宫小邪加进去,也不是他们十几个人的对手啊!” 曾世俊展颜一笑道:“你怎么知道,那十三鹰到如今还是完完整整的十三鹰呢?” 翁美玲道:“曾公子,你是说那十三鹰的人,也受了伤?” “操!受了伤?没这么便宜,我曾世俊身上的血肉岂是这么贱、这么不值钱?任人要砍就砍,要削就削的,中岳十三鹰付出的代价远比我所受的苦痛还深,他们一共死了八人,厉害吧?” 翁美玲又是惊讶、又是带点敬服的口气问道:“八人?曾公子,你杀了十三鹰中的八人?” 曾世俊点点头,骄傲、不可一世地道:“当然还靠我的朋友南宫小邪的帮忙。” 翁美玲听曾世俊一讲,虽是暂时松了一口气。不过,她是更佩服仰慕曾世俊了,打从心里的。 翁美玲道:“曾公子,对方虽只剩下五人,但就只有你和南宫公子二人,我仍放心不下,这样好了,我去帮你找些帮手来,这样一来,你的胜算就更大了。” 曾世俊摇摇头,道:“多谢你的好意,你不用费事去帮我找帮手了。” 翁美玲气恼地道:“为什么不用?道这样做会沾辱了你的自尊吗?” 曾世俊摆出一个帅表情,像是要放电电死人的神情,解释道:“翁姑娘,能活命总是好的,我岂会有使自己能够活下去的好法子而又楞着不肯用的道理吗?唉,不过“不过什么?” 曾世俊神色平静地道:“一来对方是“中岳十三鹰”武功狠辣,不是一般普通的仇家,我不想为此而使其他人受到伤害。二来万一在血肉搏斗时,我希望能够尽情地发挥我的功力极致,我不想分心在保护其他中的身上安全,那会让我顾此彼的……” 翁美玲楞了好一会,才叹道:“曾公子,果然有侠义之心,你真是人替别人设想了。” 曾世俊笑得极为开心、笑的理所当然,虽然实在很少有机会听到别人这样赞美自己,不过他自己实在太自恋了,自恋到不知道什么是心虚? 曾世俊道:“依翁姑娘你看,我和南宫小邪的身子要再多久才能痊愈。” 翁美玲道:“听二叔说,最快也要一个多月,这是对你而言,至于南宫公子,他的身子似乎没有你硬朗,大概要三个月。” “跟我估计的差不多,不过,真要这么久的时间,可就不妙了。” “曾公子,你还嫌时间长?我二叔说,换了别人身架骨子没有你这么硬朗,能活下来就算是不错了……” 曾世俊只能苦笑,翁美玲的话固是不错,如真有时间的话,他巴不得留下来好好静养,也可以陪陪翁美玲这个漂亮妹妹。但是,时间拖得愈久对自己愈是不利,而查荣华的安全就更难保障。 这些又怎么跟翁美玲解释得清楚呢? 曾世俊道:“翁姑娘,在下尚有一事请求……” 翁美玲笑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是不是要问我,你昨日提的那几味药材,究竟有没有?” “正是如此!” 翁美玲道:“不错,你讲的那几味药材,我都有,只不过少了一样“珍珠粉”!” 曾世俊叹了一口气,语带有点惋惜地道:“少了一样“珍珠粉”,药效便要打一半的折扣,不过有总比没有的好……” 翁美玲娇笑道:“你那么紧张作什么?我是说我没有“珍珠粉”,但我没说我姊姊没有啊?” “翁姑娘,你是说……” 翁美玲道:“我昨天已叫人连夜赶回芍药山庄了,大概今晚,最迟明早,我姊姊就会把“珍珠粉”带来了。” 曾世俊喜道:“如此一来,我的伤有救了。” “曾公子,你说什么呀?怎么我转不太懂,你的伤并不是无药可救啊?为什么要那几味药材?何况,据我所知你所讲的那几味药材,虽是珍贵,但在治疗毒伤方面的功能并不是很大啊……” 曾世俊笑得十分灿烂,解释道:“翁姑娘你说的一点也不错,那几味药材虽是珍贵难寻,但其主要的功能并不是在治伤疗毒之上,不过这是指各别分开而言,倘若将那几味药材,择量调释在一起,就是一种偏方。” 翁美玲问道:“偏方?” 曾世俊点头道:“不错!这帖偏方功能奇大,药效至佳,不但生肌造肉,而且在调理内伤方面更是快得令人不敢想像?” “曾公子,你有把握吗?” “操!我当有十足的把握,因为我有一位朋友重伤濒危,就是用了这偏方。” 翁美玲道:“我从小到大习医这么久,还没有听过有这一帖偏方。” 曾世俊笑道:“这帖偏方一向鲜为人知,我也是偶然知道的。” 翁美玲道:“希望真如你所说,有那么大的功效就好了。” 曾世俊道:“错不了的!” 翁美玲掩齿轻笑道:“暧,我真的差劲,你是个病人,我怎么可以跟你讲这么多话,耽误了你的休息时间,真是的……我还是去前厅等我姊姊……” 话毕,翁美玲就要转身离去。 曾世俊赶叫住翁美玲,讪讪地道:“对了,我尚有一事请求……” 翁美玲道:“什么事?曾公子尽管说。” “可不可以请翁姑娘叫人送洗脸水及一些吃的进来,呃,我想盟洗且我约五脏庙实在是饿得前肚贴背了。” 翁美玲轻笑了一声,连忙责怪自己疏忽,通:“曾公子,你等着,我叫人送盟洗水来,我会亲自下厨去弄些好吃的过来。” “不用太麻烦了,随便一些吃的就衍了。” “咦!那怎么行?你放心吧!用不着等多久的,马上就端过来。” 话完,翁美玲的窈窕身子也消失在门外,室内还留着一股淡淡的知兰幽香,久久挥之不去。 曾世俊这下露着愉悦的笑容,准备待会儿享受翁美玲送来的可口佳肴。 无极飘渺峰。 峰高飘渺。 龙跃宝一身雪白长衫,高丝一身桃红衣里,好似金童玉女,风采迷人。 高丝坐在空地旁的一颗大石头上,看着龙跃宝练功。 龙跃宝一而再地反覆练“踏雪七式”中的第五式“天马行空”,可是就是不能练成,老是在紧要关头失败。 “钱鬼,再来一次!”高丝一旁鼓励着。 龙跃宝一提劲,身子如怒蛟冲天,陡地绽开幻成三道人影,奇妙已极。 但龙跃宝一跃上空中,三道身影却又合而为一。 高丝在一旁说道:“倒冰!不对,不对,“天马行空”不是这样的,你师父说,身形在空中疾跃时也要幻化成三道身影,你一腾跃又合而为一了,还是停留在第四招“随风追影” 的阶段,再重来一次。”  . 龙跃宝身形飘落回高丝身旁,道:“靠!再来一次?你不累,我倒挺累的,休息一下行不行?” “不行,东郭前辈要我督促你练功,不许偷懒?” “喂,恰北!练功是我自己的事,我不急你急个什么劲?你是太监吗?好妹妹,让我休息一下吧?” 高丝不怀好意得笑道:“好……你要休息就休息个够,我去告诉你师父。” 龙跃宝忙道:“等一下,里,练就练,你干嘛那么凶?拿着鸡毛当令箭,犀甚?不过你可别怪我事先没告诉你,等我练成了“天马行空”一式,叫你一辈子也追不上我,哼!” 话完,龙跃宝又乖乖地练他的“踏雪七式”了。 高丝心里暗笑道:“钱鬼啊,你也有向我低声下气的时候。” 龙跃宝本来是不会这么专心勤练“踏雪七式”的。 因为高丝将龙跃宝在踏雪七式秘岌中偷藏银票的事,告诉了相思夫人和东郭神东郭神侯一再地责骂龙跃宝不成材,满脑子铜臭,不知用功上进,要赶龙跃宝下谁知高丝这儿丫头道插嘴道:“东郭前辈,依我看,到不如没收了钱鬼的银票,等他练成了第五式“天马行空”,再还给他,如何?” 因此,龙跃宝恨死高丝了。 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银票,全叫师父给没收了,这比拿刀砍在自己身上还要痛上千万倍。 “胡说,谁在想那个色情狂了?” 龙跃宝淫荡笑着说道:“你明明在想却又不敢讲,你是怕说出来,不好意思?” 高丝脸红道:“倒冰:不要乱讲好不好,镜魔他是我们的好伙伴,我关心他是应该的呀,难道你一点也不操心镜魔的安危吗?” “谁说我不关心?” 高丝奇道:“哇!要天降红雨了?真看不出来,你也会这么有良心?” 龙跃宝接道:“靠!废话,我的绿宝石还在他身上,我想要不关心也不成哪?” 高丝道:“哼!我就知道,你这种人只对钱财有兴趣,其馀的都漠不关心。” “随你说吧,不过说真的,曾世俊若真的出了意外,我们也不能置之不理。” “倒冰!想不到你也能说出一旬人话来?这句话总算还有点人性,问题是师父偏又不准我们离开飘渺峰一步,这又要如何是好?” 龙跃宝奸诈地笑道:“靠:方法自然是有,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倒冰!又要谈条件?” “不错,你想不想离开飘渺峰去透透气啊?” “想倒是想,不过你真的有办法吗?” 龙跃宝眨眨眼道:“靠!我骗你做甚?你要不要答应我的条件?” 高丝考虑道:“你先说说看,我考虑看看行不行?” 龙跃宝小声地在高丝耳朵旁边咕了几句。 高丝一听,面容变色道:“倒冰!找死啊?什么你要我去帮你偷……” 龙跃宝叱道:“小声点,被我师父听到我就惨了。” 高丝摇头道:“不行,又要我替你说谎,又要我……这怎么行?” 呈爽“好吧,你说不行就不行,其实,你仔细想一想,只要你肯照我的话去做,没有危险的。” “这……我还非考虑考虑不可!” 龙跃宝道:“考虑考虑是应该的,我等你二、三天也没关系。” 高丝道:“万一那真的……来了又怎么办?” “傻瓜,瞧你平常挺聪明的,怎么这下脑筋又转不过来了?哪:附耳过来。” 高丝听完不禁笑骂道:“判冰!你这个奸鬼,亏你想得出这个法子。” “什么奸鬼?说得好转一点行不行,这叫机智超群、反应过人。” “是!小头锐面,无耻卑鄙!” “靠!从你嘴说出来的话,怎么都这般刺耳、臭气薰人?恰北,到底答不答应?” “谢谢夸奖!本姑娘嘴巴带刺,你呢?用嘴吃屎更恶心!哼!好吧!” “靠!早就该说好了,说了一堆废话,没营养!” 高丝道:“钱鬼,我先吧话说存前头,如果你再搞砸,你就小心你身上那张皮。” “行!若再出了意外,随高丝姑娘你任意处置。” 翁美玲的姊姊翁美仪真像是一条母老虎。 本来翁美仪知道是曾世俊受伤,正要好好再责骂一下曾世俊,为的就是杨仲昆欲强暴她们二姊妹之事。 可是,当她一看到南宫小邪。 她就一话不说的把珍珠粉拿出来,而且态度变得十分亲切可人。 “曾公子,南宫小邪是你的好朋友吗?” “是啊!” 翁美仪语气柔和地道:“曾公子,你要的珍珠粉我已经带来了,我马上叫人去拿来。” 曾世俊笑道:“不要太麻烦了。” “那儿的话,一点也不麻烦,我这就去拿。” 曾世俊摇头苦笑,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曾世俊没有想到南宫小邪这么有魅力。 竟然能让那母夜叉变成温柔的姑娘,真是叫人吃惊不已。 有了珍珠粉,再加上其他的药材,曾世俊便刻不容缓也加在一起,按m四一烈熬。 翁美玲本来还一直担心不已,直到曾世俊喝了而且渡出什么问题之后,翁美玲一颗心总算走了下来。 曾世俊在喝药时,曾要南宫小邪也喝喝看。 南宫小邪却答道:“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我就算伤口要晚生日子才能好,我也不服你那灵药。” 对南宫小邪那种人,曾世俊还能说些什么? 那帖秘方,果真是药效灵妙无比: 连翁美玲学习医术多年,也不禁大叹不可思议。 除了刚服下的前后三天,身上出了点米粒般大的红斑点外,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而且曾世俊身上的伤口,新肉长得又快又好,除了一点点伤痕外,你苦不仔细看,根本就像是没有受过伤一样。 到了第五天,曾世俊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而南宫小邪却还得躺在床上,全身包裹得像颗粽子一样。 “这就是你不听我的话的结果。” 曾世俊十分得意自己的秘方,也讥笑南宫小邪发了什么疯?竟不肯服下自己的灵算算来此,也已有六、七天了,“毒鹰”郑念云那些人,?韵氩坏阶约旱纳嘶岷玫谜饷纯欤揽∽急冈谧疃痰氖奔淠冢偃ゾ鸦鞯腥恕?br /> 尽管在这里,有翁美玲细心体贴的照顾,有一种家的温馨感觉,可是曾世俊知道不能再待下去了。 曾世俊悄悄地离开了翁氏姊妹和南宫小邪。 一来是时间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二来,曾世俊也顾虑南宫小邪那身子尚未复原不宜再去与十三鹰和鬼刺客柳蛇等人搏斗,更何况南宫小邪突然的“顿悟”,曾世俊实在怕他到时候又惹出什么麻烦出来。 曾世俊加快马鞭,他没有一丝的迟延,赶在天一dh一定,来到了渔花楼。 刚一进楼,一个精悍能干的年轻人马上走过来道:“曾大侠,我们大人等你许久了,请跟我来。” 那是叶六,曾世俊在骆珍珍的案子中,曾见过他,叶六是查捕头手下中,最精明机警的一名捕快。 来到渔花楼里面的一间雅房。 “曾兄,许久不见了。” 查捕头话完,使一眼色,命令叶六下去守候,注意动静。 曾世俊松了一口气笑道:“还好,总算及时赶到。” “曾兄,你叫人要我藏在这渔花楼内,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查兄,在下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你的安全。” 查捕头困惑道:“我的安全?” “不错,此事说来话长,在说明真相之前,请查兄命叶六先进来一下,我有要事托他去做……” “这容易,叶六!” 火鹰柯追命一进房门就叫道:“大哥,我打听到那姓查的下落了,他妈的,这姓查的竟然跑去押犯人了,难怪我们遍寻不着。” “毒鹰”郑念云问道:“押解人犯?” 柯追命点点头道:“不错,姓查的明日就要将那名什么罪犯送至刑场处斩了。” “白鹰”自小飞问道:“九弟,这消息正不正确?” “没有问题的,我是从姓查的一名得力手下,叫什么叶六的,口中听来的。” “翼鹰”蓝拐道:“如果是真的,我们便要把握这机会,否则万一若叫那姓查的知道我们再捉他,再下起手来就费事多了。” “黑鹰”兰行天道:“二哥说得不错,大哥,依你看,我们是不是该下手了?” “毒鹰”郑念云道:“也好,这件事情交给八弟和九弟去办。” “黑鹰”兰行天和“火鹰”柯追命两人躬身应答:“是!” “毒鹰”郑念云又说道:“另外,还烦请于兄和陈姑娘一起去擒住那查荣华。” “钓叟”于民和“麻面姑”陈素也只得答应,毕竟他们也得了十三鹰不少的好兰行天等人在第二天出发前—— 郑念云交代道:“凡事务必小心,虽然对方只有一人,但那姓查的不是省油的灯。” 柯追命胸有成竹地道:“大哥放心好了,那姓查的再顽抗也逃不了的。” “如此最好。” 兰行夭问道:“对了,我们捉到了那姓查的,是不是仍将他带来这里?” 郑念云道:“不行,那姓查的是有名的捕头,若将他带回来客栈,难免将风声泄露出去,引来其他六扇门的府衙捕快。” 柯追命道:“这有什么关系?小小的六扇门捕快,我火鹰根本不瞧在眼里,到时请他们吃吃几颗火弹,看他们能做得了什么怪?” 郑念云皱眉道:“九弟,你的脾气怎么一点儿也没改,为什么不多用点心思去想,不错,官府里的兵卒,我们是不怕,但万一惹来许多白道人士又要怎么办?” 柯追命一时楞住回不出话来。 “黑鹰”兰行天赶紧打破僵局问道:“那么,我们要在那里与大哥你们会合呢?” “唔,这样好了,就在城北的黑树林好了,我会在那边等你们,并且在那里设下陷阱,等那曾世俊前来受死!” “那好,就这样说走了,那我们走了。” 于是,“黑鹰”兰行天、“火鹰”柯追命及“麻面姑”陈素、“钓叟”于民等四人便上路,准备去捕猎查荣华。 而“毒鹰”郑念云及“鬼刺客”柳蛇也随即前往黑树林,准备设好埋伏,置曾世俊和南宫小邪于死地。 第十六章 未到中午,但是那烈阳也着实叫人难受。 查捕头在后,一名捕快在前押解着一名身穿囚衣的罪犯。 热炙的阳光委实迫人,那名囚犯似乎已承受不住似地摇摇欲倒。 那捕快叱道:“快点走,否则有你苦头吃。” 查捕头没有说话,不过额头上也隐现汗珠。 这是一条荒无的小道,鲜少人迹。 本来,世上绝没有人没事会跑到刑场来的。 那捕快不住地擦汗,一边小声地道:“大人,他们会不会出现?这么久了……” 查捕头也低声答道:“叶六,不要多说,专心赶路吧!” 果然—— 前面出现了四个人,像一群幽灵似地闪出。 一人走在前头,一身黑衣,脸色青白、刚烈,削瘦的身形,却给人一股肃杀之感,他是“黑鹰”兰行天。 一人穿着一件火红大衣,国字脸、浓眉大嘴,看起来亦是彪悍之至,不用说,它是“火鹰”柯追命。 还有一人,身材适中,不胖不适,容貌也察觉不出有什么怪异之处,惟一叫人不解的是,这人手中竟拿着一根钓竿,在这种天气之下,拿着钓竿出现在此,你会忍不住要猜想这人究竟是不是疯子,但是他手中的那根钓竿,你若知道了它是用来杀人的,你就不会觉得好笑了。 是的,他是“钓叟”于民。 最后一个却是个女的。 虽说是个女的,但那付长相委实叫人不敢恭维,满脸的坑洞、疮疤,一双如蛇的倒吊三角眼,再加上那厚如猪唇约二片肿黑嘴唇,无论是谁,看到这种女人,都不会快乐起来。 尤其是,如果你知道她是“麻面姑”陈素的话,你不但不会觉得快乐,你还会觉得十分可怖恶心,因为“麻面姑”陈素,是江湖上恬不知耻的大淫妇之一,不知有多少貌美男子毁在她的手中。 查荣华心里早有数,口里却冷热地道:“各位,这个时候,这付情景,我想各位是来找我查某人的麻烦了?” 兰行天道:“查捕头,你这么说就严重了。” 查捕头道:“莫非各位还是来给我请安的?” 麻面姑咯咯怪笑道:“唷,冤家,你长得真是又壮又彪悍,奴家看了还巴不得交你这位朋友呢?怎么会找你麻烦呢?咯咯……” 查捕头冷言道:“各位,光揉睛眼里揉不进砂子,不妨说明来意吧!” 兰行天笑道:“好!爽快!查捕头快人快语,我等地不多废话了,很简单,我们要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走一趟?” “不错。”兰行天点点头。 查荣华摇头道:“如果我说不呢?” 钓叟于民一旁懒懒地接口道:“那就只好得罪了。” 叶六一旁抢出道:“喂,你们有没有搞错,查大人是朝廷命官,你们不想活了吗?” “黑鹰”兰行天皱眉道:“这小子说话的语气,我看了不太顺心。” “火鹰”柯追命道:“那简单,待会儿我会叫他永远开不了口。” “麻面姑”陈素口中啧啧道:“暧,这多可惜,这小子嘴巴虽然吐不出象牙,可是在另一方面,我看还挺不赖的,乾脆先让给我好了,待我发现他的那方面也不行的时候,再随便你们去处置吧!” 这些话,讲得真是下流秽之至。 连“黑鹰”兰行天也不禁皱眉表示不悦,毕竟这“麻面姑”也真是人放浪了。 查捕头拦阻了一旁正待发火的叶六,冷冷地道:“各位道上的,我查荣华大小阵仗看多了,要想请得动我,得拿生出实力来,你们不妨衡量看看。” 于民接道:“行,今天我们来,本就没有打算你会乖乖地跟我们走,我“钓叟”于民候教了。” 查捕头早听过曾世俊谈起此人,所以并不惊奇地道:“就凭你吗?于民,你不够看的。” “钓叟”于民脸上一阵红,正要出手。 “麻面姑”陈素道:“唷,冤家,我陈素来伺候你,你说好不好啊?” 查捕头道:“麻面姑陈素,我不在平多你一个!” 陈素笑得花枝乱颤道:“冤家,我一个你还嫌不够?想当初,三个如牛大的大男人也被我整得死去活来呢,嘻嘻……你还嫌不够,莫非你的身子是铁打的,唷!我愈说愈想试试你这个冤家……” 查捕头冷哼一声,表示厌恶之至,转对兰行天道:“二位又是什么高人?” 柯追命道:“他是我八哥“黑鹰”兰行天,我呢?你看我这一身打扮,你就知道我是十三鹰中的谁了?” 查捕头冷笑道:“哦,你也是十三鹰中的人物吗?我还真看不出来。” 这种讽人法,真是损人到极点。 “火鹰”柯追命道:“姓查的,你再要呵吧?你再尽量逞你的口舌之能吧?马上你就会为你的言行,后悔不已了。” 一直在旁的那名罪犯,此时开口道:“各位好汉,你们要打要杀,可不关小的事,千万不要拿我开刀啊!” “黑鹰”兰行天这时仔细瞧瞧这说话的罪犯。 也看不出他有多大年纪,满面污秽,满头乱发,只看得出是个男的。 不知为何,兰行天的左眼皮突然跳了一下。 这时,那淫荡的“麻面姑”陈素道:“你这小子胆量倒是挺大的,也好,今天三缺一,正把你也加上了,连那查捕头和那捕快,我们四人一起来销魂一番。” 兰行天忍不住叱道:“陈素,你不要忘了你是来做什么的?” “麻面姑”陈素悻悻然地开上了口。 “黑鹰”兰行天心里一直有种不梓的预感,在看了那名罪犯之后,这个感觉愈来愈深。 “火鹰”柯追命一旁催道:“八哥,我们还等什么?” “麻面姑”陈素道:“是啊,我已经等不及了。” 兰行天宁愿自己的顾忌是多馀的,缓缓地道:“好,你们去擒下那姓查的。” 查荣华一双判官笔执在手中,不敢怠慢。 叶六也拿了一把大刀,准备应敌。 “麻面姑”陈素走向前,咯咯淫笑道:“冤家,我若伤着了你,你可不要生气啊!” “呸!无耻婆娘!” 查荣华左手的判官笔一刺就攻向“麻面姑”陈素的面门。 别看“麻面姑”身形拥肿痴肥,一动起身形不含糊,一例就让过了查荣华左手的一笔。 但陈素也太小看了查捕头,查捕头右手的判官笔就在陈素避开前面那枝判官笔时,划破了陈素的肩臂。 幸好“钓叟”于民及时地一竿,才止住了查捕头的再次攻击。 “麻面姑”陈素破口大骂道:“好,好!姓查的,你给我记住,今天老娘我苦不擒下你,我就是千人压万人骑的。” 一面跟“钓叟”于民过招,查捕头一面冷笑道:“陈素,你那两片嘴皮子就像你这臭女人下面的玩意一样,航脏无比。” 兰行天这也发觉盛名之下无虚士,查荣华既是盗贼闻之丧胆的名,手上功夫自有两下。 “钓叟”于民那竿钓竿,竿影摇晃,钓钩穿刺,来回地像是要攫人肉一样的犀利,查捕头的判官笔灵活快捷,准确地一次又一次弹开于民的钓钩,而且笔尖也毫不留情地疾攻于民。 “麻面姑”陈素的武器是一把利锥,看那玩意儿闪着蓝光,便不难猜出上面必定碎有剧毒。 查荣华的攻势渐渐的由攻多便为守多,但一时之间还不致落败。 叶六在一旁,猛地大刀一砍就欣向于民那根青竹钓竿,谁料没有砍断钓竿,自己反而被震退好几步。 于民讥笑道:“小子,你还差得远呐,下一次你就要小心你那双摺子了。” “火鹰”柯追命.一旁向兰行天天暗道:“八哥,我看还是早点擒下那姓查的吧!” 兰行天一直暗中注意着那罪犯,以防止一切可能发生的情况。 这时兰行天本来要叫柯追命帮忙擒下查荣华,但突然猛一醒悟叫道:“不对!” 兰行天这时才想到这是大热天,烈阳赤人,连自己都闷热难熬,怎么那罪犯竟一点儿也没有出汗的痕迹? 难道—— 兰行天才刚脱口而出不妙之际,那罪犯突然露出雪白牙齿,笑得十分和蔼可亲。 天啊!这笑容十分熟悉;好像在那儿见过—— 还来不及想出来,那罪犯动了。 而且身形一动,快捷闪电! 兰行天的反应够快的,但也只来得闪出三尺,那罪犯依然一掌抽中它的丹田及软麻穴。 柯追命才刚有警觉,那罪犯不容间发地也踢中了柯追命的胸前二腿及抽中柯追命的软麻。 而于民和陈素甫一发觉有变,身形不由一.窒,查捕头大胆欺进,全力猛剌于民的腰、胸大穴,一旁的叶六也不迟疑地拾刀再砍陈素。 那罪犯举手间,制伏了兰行夭和柯追命二人后,没有停下攻势,飞身一起,手中的锁链咻地飞击陈素。 于是于民被查捕头的判官笔指住咽喉而不敢再妄动之时,陈素也被锁链那巨大一击跌了个蛟后,被叶六的大刀架住脖子。 那罪犯笑嘻嘻地道:“多谢查兄和叶兄了,合作愉快!” 这不是曾世俊还会有谁? 听这爽朗浑厚的笑声,这罪犯原来是曾世俊装扮的。 曾世俊走向兰行夭和柯追命二人面前道:“两位鹰大哥,好久不见了。” 柯追命不敢相信地权叫道:“怎么会是你!” 曾世俊手拿着铜镜,梳整一下乱发,笑道:“操!帅得无与伦比!我曾世俊孙悟空七十二变的本领,这没啥稀奇的,哈哈……” 兰行天泄了气恨道:“姓曾的,你怎么好像一点伤他没有?你明明……” “黑鹰兄,我吃了灵丹妙药,想要不好都不行,何况我还有顺风耳的本领,你们欲谋害查捕头的阴谋,我在千里之外就听到了,哈哈……” 柯追命像是吓呆了喃喃道:“你连这个也知道,你怎么也知道……” 兰行夭叱道:“九弟,不要听他胡言乱语,他没有这种本事,你不要上了当…… 话毕,对曾世俊道:“姓曾的,你说实话,你如何知道我们的行动?说。” 看着兰行夭那副愤怒交加的气恨模样,曾世俊照着铜镜,扮了一个鬼脸,有趣地道: “你想知道?好,可惜我就算说了,你也不会相信的!” “姓曾的,你不用卖关子!” “好吧!谁叫我一副菩萨心肠,别人这么苦苦要求,我怎么忍心不说实话。” “姓曾的,你不要在那边卖乖!旺!” 曾世俊无所谓兰行天的怒骂,仍然照着铜镜,笑道:“你想知道告诉我的人是谁是不? 知道了可别又怪我乱说,告诉我的人正是你们十三鹰的老大“毒鹰”郑念云,哈哈……别吓着了。” “是大哥!” 柯追命和兰行天两人俱都脱口惊呼曰 他们想也没想到会是“毒鹰”郑念云。 而曾世俊也故意不把话说明白,让他们互相猜忌。 因为“毒鹰”郑念云在说这计划时,那里会想到曾世俊会躲在死人的棺材中。 兰行天猛摇头,道:“姓曾的,这绝无可能,你太阴险了,为了分化我们,离开我们兄弟的感情,你故意编造这套谎言,可惜,我们不会中你的诡计的,姓曾的,你别费苦心了。” 曾世俊这时优雅从容地掏出手中,一面抹去脸上的污秽,一面轻叹道:“唉!我早说你们不会相信的,现在不就是了吗?” 柯追命嘶哑着嗓子道:“姓曾的,今日我们既然落在你手中,要杀要刚任便,周不着在那里扮人熊!” 叶六一旁叫道:“你这笨鹰脾气倒蛮大的,曾大侠,我看不如现在就宰了他,省得麻烦。” 曾世俊看着一张素净的脸,摇头道:“真是浓妆淡抹两柑宜,帅就是帅!叶兄!干嘛杀了他,留着他自有用处。” 兰行天灰溜着脸,冷清清地道:“你休想拿我们来要胁我大哥他们!” 柯追命也道:“姓曾的,来吧,你这奸险的狗东西,大爷不怕死的,杀人不过头点地,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你有种就杀了我!” 曾世俊口中一阵“啧!”“啧!”赞叹之声:“操!想不到两位倒是视死如归,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好:你们不怕死,但是有人怕死。” 话完,曾世俊走向“麻面姑”陈素。 兰行天见状叫道:“你休想从它的口中问出什么?” 曾世俊笑道:“是吗?” 话毕,曾世俊对陈素道:“陈姑娘,你还好吧,希望刚刚那铁链没有打痛你。” 陈素这女人真是变化多端,此刻竟又媚笑道:“唷,你这冤家,刚刚那一链,打得奴家我现在还痛得很哪,呐,就在这里!” 陈素话毕还用右手不停地揉着自己胸口,道:“冤家,你快点来替我揉揉,啊!痛啊!” 查捕头和叶大都快听不下去了,这算是什么话,污秽下流极了。 曾世俊不但不介意,远走过去,像是真要替陈素搓揉一番。 只见曾世俊走过去后,笑吟吟地道:“你这里痛是吗?好!” 不由分说的“啪”:“啪”四下大耳光。 括的陈素口血直流。 曾世俊道:“你再敢说这种话,就不只是四干耳光了。” 陈素恨不得起身跟他拚了,奈何叶六那把利刃还架在她的脖子上。 只要她敢动,她的人头就必需先落地。 陈素口齿不清地怪叫道:“姓曾的,你这奸子养的,你有胆就杀了我,否则我陈素一定会报今天这种耻辱。” 曾世俊道:“杀了你?别急别急,对于女人,我一向舍不得下毒手的。” 陈素一楞,道:“那你想做什么?” 曾世俊道:“对付你这种淫妇,我自有妙招。” 陈素咯咯媚笑道:“莫非你想在床上对付我,跟我一比高下。” 按着怪笑道:“唷,要在树后做那回事?不太好吧,人这么多。”曾世俊也笑道:“人愈多愈好。”陈素先是一怔,按着抛媚眼笑道:“那么多人看见,你也不怕不好意思,真是冤家。” 曾世俊继续笑道:“我不会不好意思,我还高兴得很哪,你想想,把一个人脱光了身子,倒吊在树上,这样晃呀晃,摇呀摇的,任凭风吹日晒,不是挺有趣的吗?” 陈素变色道:“你敢!” 曾世俊拿了条腰带,通:“敢不敢,试试就知道了。” 陈素淫猥至极,但是叫她这样脱光了身子倒吊在树上任人指点,她毕竟还做不出陈素眼看他一步一步逼近,转头向查荣华叫道:“查捕头,你是官差,你难道任那恶贼向我乱来吗?你究竟眼中还有没有王法!” 查捕头嗤道:“陈素,你尽量叫吧!这难道不是正合你意吗?” 陈素都急出了眼泪,她一辈子也没有这么狼狼过。 曾世俊停止了动作,笑道:“我可以不把你吊起来。” “真的。” “不错,而且可以放了你。” 陈素停止了抽泣,但随即狐疑道:“那你要……” “我要你说出“毒鹰”郑念云的下落。” “这……” 一旁的柯追命急道:“陈素,你若敢出卖我大哥,你将会被我大哥千刀万刚凌迟而死!” 兰行天也喝道:“陈素,你若敢说出一个字,你就别想活下去。” 陈素一听“黑鹰”兰行天和“火鹰”柯追命的威言恐吓,不由得有些胆怯了。 曾世俊却轻松地道:“陈素,你听他们的,还是信我的?再提醒你一次,吊死实在不怎么舒服,舌头吐得有半尺长,天啊!死了还变成长舌鬼。” 柯追命怒道:“陈素,你好歹也收了我们十三鹰的钱,你不可以忘言背信。” 陈素不停地在脑中思索,江湖道义固然不可不顾,但苦死得这般凄惨,也实在不值。若把“毒鹰”郑念云等人,藏身在黑树林之事告诉了曾世俊,以后江湖就别想再混下去了。 若不肯说出真相,眼前就马上一命呜呼,陈素还没享受够人生,还没玩够男人,叫她就这么死去,又岂是件轻而易举之事? 死!这件事,说起来好像十分简单,但真正能视死如归的人却是少之久少。 陈素忽然有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那就是随便编个谎,骗开曾世俊,让他找不到“毒鹰”郑念云藏身之处。 如此一来,既不得罪十三鹰,又挽回了自己一命,岂不是挺好? 陈素主意一定,开口向兰行天以及柯追命道:“对不起了两位,明哲保身,我陈素只有出此下策了……” 兰行夭气急攻心地道:“陈素,你……你道敢背叛十三鹰……” 陈素不让步地反讥道:“什么叫做“背叛”?你们老大还不是照样“出卖”了你们,要不然我们的行动这么秘密,怎么会叫姓曾的知道?” 柯追命更是咬牙切齿地咒骂:“陈素,你敢这么做,你就休想活命!” 陈素不理会柯追命和兰行天的叫骂,因为她已有了两全之法。 于是—— 陈素一脸正经地开口道:“曾世俊,好,我说!” 曾世俊眉毛一扬,笑道:“对了,这才聪明,你一定可以找到个如意郎君的,但是你得说实话。” 陈素道:“我若说了,你一定得放过我。” “这个当然!” “好!我说出来。” 兰行天及柯追命气得混身发抖叫道:“陈素,你……你……你不可以……” 陈素道:““毒鹰”郑老大,他们在……” “住口!”曾世俊喝住,叫陈素别再说下去。 陈素疑道:“为可不让我说下去?” 曾世俊的笑,彷佛能洞穿人心一样,叫陈素混身不自在。 他对查捕头道:“查兄,麻烦你先将那于民带到一旁去。” “好!” 查捕头喝令“钓叟”于民离开,判官笔紧紧指着于民的后背心窝。 曾世俊这时又开口笑道:“好了,陈素,你现在可以痛痛快快地说出来了。” 陈素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失声道:“你……” 曾世俊闲散地道:“我这个人呢?破人喊“奸鬼”喊惯了,难免做事就谨慎一点,我也很多疑,为了怕你说假话,只有将你们暂时分开,等到我再去向?诿裰な岛螅绻闼圆恍椋易匀换岱拍闶牵裨颍仓挥形愕踉谑魃狭恕!?br /> 陈素真是恨不得活活生焰死曾世俊,这曾世俊真是不折不扣的老奸鬼,想骗他都不成。 所以,陈素为了活命,只得一五十一说出实话。 尽管一旁的兰行天和柯追命,只气得差点没把血吐出来。 第十七章 “黑树林”果然名不虚传。 明明是大白天,可是那股阴森晦暗之感,却叫人有股毛骨耸然之感。 陈素果然没说谎,“毒鹰”郑念云铁定是藏在林内。 无疑的,黑森林是一个很好的埋伏诱敌之所。 曾世俊辞别了查荣华,一个人只身前往黑森林。 当然他也放走了“厂面姑”陈素,只不过废了它的一身武功,陈素那恨得牙痒痒的模样,曾世俊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好笑。 至于“钓叟”于民以及“黑鹰”兰行天、“火鹰”柯追命等人,曾世俊则将他们交给查捕头发落处置。 曾世俊现在的情况,除了还有一些小伤口外,几乎比受伤前还要有精神,还要体力充沛。 “狙击”是曾世俊目前所必要采取的攻击方式。 而“各个击破”、“击东击西”也是对付“毒鹰”郑念云等人最佳的方法。 曾世俊嘴角显露着一丝冷笑,飞身隐入了树林之中。 速度之快,除了那被风带起的几片落叶,好像幻成了一具幽灵消失于空气之中。 林内鬼刺客柳蛇正倚着一棵目大树干闭目养神。 而大刀太岁则坐在一旁打纯。 “毒鹰”郑念云、“白鹰”白小飞及“翼鹰”蓝拐则在一旁各怀着心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曾世俊从何追命口中套出了,绿宝石还埋在死去的十三鹰的棺材之中,所以这下曾世俊没有后顾之忧,毋需再担心下手过重,而失去了绿宝石的线索。 当然,“火鹰”柯追命会吐露实话,曾世俊也煞费了一番苦心,严刑拷打外,还带了点奇门遁甲中的迷魂术,柯追命才肯吐露出实情。 “大刀太岁”王侠不耐烦地站起身道:“郑兄,怎么还不见他们回来?” “他们”指的自然是“黑鹰”兰行天和“火鹰”柯追命等人。 “白鹰”白小燕道.:“查荣华不是稀松之货,多少也得花些时间。” 大刀太岁侠道:“可是,也用不着这么久啊!” “翼鹰”蓝拐冷冷地道:“你莫非等得不耐烦了。” 大刀太岁王侠一窒道:“我只是有点担心罢了。” 这时,鬼刺客柳蛇一睁眼,冷冷地道:“大家小心。” 大刀太岁王侠问道:“小心什么……” “么”字犹在口中。 只听“砰”地一声巨响! 鬼刺客叫柳蛇闪得最快,郑念云及蓝拐次之,再来是自小燕,大刀太岁王侠虽是逃得较慢,但也没有被那声巨响所击伤。 原来那不是火药,但却比火药更可怕。 巨响的同时,一阵白烟,浓密又迅速地蔓延开来。 这些密集的白烟不但又浓又刺目,更奇的是一吸入鼻中,就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毒鹰”郑念云喊道:“何方高人?何妨现身一见?” 王侠咳道:“这样装神弄鬼,算什么好汉?” 这一开口又吸进不少浓烟,抢得他不住地咳嗽。 躲在暗中的曾世俊没有答话,心中暗笑不已地道:“我曾世俊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们别奢望我会出来。哈哈……” 鬼刺客柳蛇的脸色迭变不已,凭着他天赋有如野兽般的本能,他隐约地察觉出隐在暗中之人,绝不简单,而且很可能是自己平生仅见的敌手。 “毒鹰”郑念云道:“二弟、七弟、大刀太岁不要分开!小心各个击破,快过来!” 好个“毒鹰”,一下就瞧出对方施浓烟的诡计。 曾世俊早已服下了解药,所以在浓烟之中,丝毫不影响他的行动,而“毒鹰”郑念云等就得多费一些心力去避开这些浓雾。而鬼剌柳蛇,武功之高,影响亦不大。 大刀太岁王侠被浓烟抢得两眼一直流泪,怒骂道:“出来!你这缩头乌龟!”刚一闭口,王侠不敢相信地瞧着自己倚靠的树干的左边——插着一支飞箭,箭身没入树身几达一半之深。 若不是鬼刺客柳蛇眼明手快地一拨,一剑挑歪了箭尖,王侠的喉咙此刻怕早被箭穿了一个血窟洼。 王侠这才发现裤档有些溼了,全身出了一阵冷汗。 而说时迟,那时快口 柳蛇剑搬箭尖的同时,人也条地往出箭方向纵去。 二母鹰”郑念云赶紧随后追至。 但是,早已不见放箭之人。 鬼刺客柳蛇握剑的手隐约出了一丝冷汗,暗惊这放箭之人轻功之快。 柳蛇低声道:“郑兄,你和蓝兄、白兄一起千万不要分开。” “那柳蛇兄你呢?” 柳蛇冷笑低语道:“用大刀太岁王侠做钓饵,诱出放箭之人。” 言下之意,就是要牺牲王侠,让王侠引出那放箭之人,这厮狠毒残忍之极。 “毒庶”郑念云没有反对,身形一退,退回蓝拐和自小飞身旁。 柳蛇身形一隐也没入了杯中。 浓烟久久挥之不敬,彷佛天色都阴暗了下来。 曾世俊如狸猫般地,巧妙地来到“毒鹰”郑念云藏身之地,略一思索,曾世俊捡起一把小石头,脱手飞掷“毒鹰”郑念云,去势之快,若似飞刀! 石头离手的同时,曾世俊反手一抽,才刚把箭搭上弦而已,你就看到飞箭如流星般地急射大刀太岁王侠。 而曾世俊第一箭才离手,身形一移了个方向,第二箭不分先后地紧瑯着第一支箭的箭尾,飞射王侠! 王侠根本避不开这二箭的,而柳蛇也在这时不顾王侠的安危,人如怒矢射弹曾世俊的藏身之处。 曾世俊眼睛一眨,第三箭更急更快地疾射半空中的柳蛇。 柳蛇身形不缓,人在空中,剑尖微挑,第三支箭刹时分裂为二! 但就这一瞬间,曾世俊的人又消失不见了,彷佛迷幻而流失在茫茫的浓雾之中。 柳蛇面色铁青,不发一语,而握剑的手捉得更紧了。 “毒鹰”郑念云当然全都接下了那些碎石,但也来不及救出王侠。 一支深入咽喉,一支透心而过。王侠就这么被钉在树上。 鬼刺客柳蛇道:“郑兄,你的计谋失败了,那暗中放箭之人是曾世俊!” “什么?” “我看“钓叟”于民和的二位兄弟恐怕凶多吉少了?” “毒鹰”郑念云一口的鲜血立时喷了出来,不信地辩道:“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鬼刺客柳蛇面色阴暗地道:“若不是曾世俊,这天底下,还有几人的轻功会让我追不上!” 一阵晕眩,“毒鹰”郑念云几乎要量死过去,好在白小飞和蓝拐及时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形。 曾世俊躲在暗中窃笑不已。 少了一个大刀太岁,对方的实力仍不容忽视。 好在自己的浓雾以及攻心奇招,使对方士气大大地削减。 “对了,就是“翼鹰”蓝拐。” 曾世俊选了好自己下一个狙击目标。 “这家伙老是要用丧门钉偷袭我,今天我也叫他尝尝被偷袭时滋味!” 曾世俊决定了主意,大喝一声:“看追命、霹雳、无形夺魂弹!” 这一开口,本来柳蛇和郑念云原本要追过来。 这知曾世俊说出这什么怪名堂,柳蛇等人不敢妄动地停下身形。 而紧接着一声巨响,又是一阵浓烟升起。 只不过这次的浓烟不是白色,而是绿色。 绿色的烟雾之中,彷佛还带种绿草鲜花的沁香。 柳蛇等人以为这绿灯中恐含剧毒,所以连忙停止呼吸以备应变! 怪就怪在—— 绿色的烟雾一下子就散了,而原本那自白的浓烟也突然一散而空。 更奇的是—— 柳蛇等人定神一看,曾世俊就在眼前三丈之处。 曾世俊一身蓝袍,左肩上还挂着一个箭袋,箭袋中除了些利箭外,太阿神剑也在其中,威武神气极了! 曾世俊右手拿着箭弦,笑嘻嘻地道:“各位鹰大哥,好不久不见了,操!你们拿走我的太阿神剑,连剑柄也到处乱丢,害得我还得从死人身上拿回太阿神剑!” “什么?你竟敢破棺……” “毒鹰”郑念云一怒,金箍蛇皮鞭不由分说地连人一起冲向曾世俊。 柳蛇一直迟疑不动,因为他感觉有诈。 照理说,曾世俊没有理由现身的。 他为什么要驱散浓雾?这封他来说一点好处也没有! 难道—— 还未来得及思索出答案,郑念云已冲向前去,柳蛇想要阻止也来不及。 “毒鹰”郑念云一动身形,“白鹰”白小飞和“翼鹰”蓝拐不分先后地冲向曾世柳蛇虽知有诈,但也只得提剑随后追进! 曾世俊笑得更高兴了。 “就是要你们进来!” “毒鹰”郑念云一到曾世俊身前七步之处,突然曾世俊就失去了踪影。 “小心,不要进来!” 郑念云的反应的确是一流的。 甫觉有异,便出声示警。 奈何,“白鹰”白小飞和“翼鹰”蓝拐已抽身不及地陷入阵中。 曾世俊利用绿雾蔓起的同时。 迅速地布了一个迷阵,唯然只是靠一些树木和迷障,但却是厉害的阵武。 鬼刺客柳蛇早已心惑不妙,奈何“毒鹰”郑念云气急攻心,不顾一切地欲致曾世俊于死地,才会落人他的圈套之中。 “柳蛇大爷及三位鹰大哥,欢迎莅临我这八卦奇门阵,欢迎欢迎……” 这八对奇门阵,真是玄门得很。 曾世俊的声音明明就在咫尺之间。 可是就是见不着人影。 一眼瞧去,只是一片树海,漫无界涯。 曾世俊可以清楚地瞧见柳蛇等人的一举一动。 而他们却不知曾世俊究道隐身何处。 曾世俊看他们那付紧张兮兮,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戒备样,就忍不住想笑。 “各位鹰大哥,有道是风水轮流转,前些日子在岳应门,我被你们追杀得有如丧家野狗一样凄惨,嘿嘿,今日便轮到你们落得这般下场了。” 柳蛇丝毫不动怒,只是冷静地思考应对之法。 曾世俊眼见多耗下去,惟恐让柳蛇破了八卦奇阵。 于是—— 反手一抽,箭尾始搭上箭弦,而箭身欲已如流星曳尾地呼啸射出! “白鹰”白小飞只闻空中有股异响,却找不到所发之地。 等到想闪避,那飞箭已钉入他的右臂。 曾世俊笑着说道:“闪得好!” “再接接我这一箭!” 这次飞箭的目标,却是“毒鹰”郑念云。 郑念云想找出飞箭由何处射至,以闪利箭。但还是让利箭射中了肩头。 曾世俊啧啧称道:“十三鹰到底是十三鹰,射了两箭还射不死你们,看来我得好好再下苦心练习一下我的箭法了!” “了”字犹在空中回绕—— 三只飞矢,如电掣般地呼闪而至! 柳蛇眼明手快,剑身追矢,剑尖连点,刹时又磕飞了两只利箭! 第三支箭虽被柳蛇敲离了准头,但依然毫不留情地划过蓝拐的腹胁。 曾世俊幸灾乐祸地道:“算你运气好,要不是柳蛇替你拨开了二箭,又敲偏了第三支箭的准头,包管你变成刺蝠,这就是你在“岳鹰门”时,老喜用丧门钉偷袭我的报应。” 蓝拐愤道:“你唬不了我的,姓曾的,有种出来决一死战!” “决一死战?笑话,我既已有必胜的把握,我又何必出来决一死战。” 曾世俊的确很坏,坏得令人恨得牙痒痒的。 “各位鹰大哥,我曾世俊本来就不是什么东西,虽然诱你们入阵不是什么光荣的事,但总比搞得身上到处都是伤来得好。” 话完,曾世俊又是一箭“咻”地飞袭“翼鹰”蓝拐! 蓝拐惊闻破空之声。 正想闪身,却又不知闪往何处。 说也奇怪:这支飞箭就像是从树身穿透出来一样,狠狠地钉入蓝拐的心窝! “二弟!” “二哥!” “毒鹰”郑念云和“白鹰”白小飞同时一声惊呼,却再也挽回不了蓝拐的生命。 “翼鹰”蓝拐眼神淡淡痴散,失去光泽。头再一偏,终于断气而亡。 鬼刺客柳蛇目睹蓝拐的惨死,虽是惊愤,但也灵机一动地道:“破树!”话完,柳蛇剑光起处,一株株的树,便一一地倒下。 “白鹰”白小飞纹云短戟化作刀用,也削倒身旁的大树。 “好家伙,这死柳蛇竟想出了办法,被我的八卦奇阵。”曾世俊心中忍不住暗惊不已。 曾世俊豪气如云她笑道:“好!算你行,柳蛇,为了奖励你这个天才宝宝,请你一顿好吃的吧!” 曾世俊右手连挥,也来不及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 一支接一支的飞矢,如奔雷惊虹不分先后地一一飞激而射出。 鬼刺客终究是鬼刺客。 那急骤的飞箭还是伤不了柳蛇。 有几支都是些微之差地飞过。 曾世俊冷笑道:“好,看你还能接下我几箭!” 正欲反手取箭—— “糟了!”曾世俊暗道:“没有箭了。” 曾世俊的一阵快攻一停,柳蛇心喜地道:“加把劲,那姓曾的,箭用完了。” 暗骂这柳蛇的十八代老袒宗。 曾世俊右手拉弦! 弦破而怒飞,去势更急! 白鹰白小飞那里料到曾世俊有这一招。 竟然将弓上的弦也给弹射出来! “啊!”地一声惊呼! 白小飞捂着肚子,倒地气喘不已! 那箭弦制进了白小飞的半边肚子。 白小飞两只手拼命地压住伤口,鲜血仍泊泊地流出来,染溼了下半身。 这时“八卦奇阵”也破了。 柳蛇脸色苍白,使剑而立,狠狠地瞪视着曾世俊。 曾世俊收起了笑容,也面色沈重地注砚着柳蛇。 “毒鹰”郑念云撕下自己的衣衫,想为白小飞止住如泉涌般的鲜血。 柳蛇瞧着曾世俊手上那把长剑,冷冷地道:“你手中拿的可是太阿神剑?” “不错!” “天下排名第五的太阿神剑?” “算你有见识。” 柳蛇回过头去,对郑念云道:“郑念云,你骗我,为何太阿神剑在曾世俊的手中?” 郑念云喂了一粒伤乐于白小飞口中后,道:“我没有骗你,太阿神剑我原本藏得好好的,不料竟会被找着,眼前只要你杀了他,太阿神剑就是你的。” 柳蛇冷笑道:“你有没有骗我,待会儿再跟你算。” 话完,柳蛇转向对曾世俊说道:“现在,也是该我们算算总账的时侯了。 曾世俊笑道:“操!那十三鹰找上了你,可真给我添了不少的麻烦。” “你怕了?” “怕就不来了,既然来了,何惧之有?” 柳蛇道了一声:“很好!” 持剑平举于胸,一寸慎重谨慎的模样。 曾世俊这时也看清了柳蛇的兵器。 那是一把细薄的缅剑,剑尖咄人,锋利无比。 柳蛇的缅剑,伸缩扭曲自如,通常使用这种缅剑的人,一定是功力高深,否则不但驾驭不了,而且还可能误伤了自己。 曾世俊运集功力,全神买汪。 太阿神剑剑尖斜指向地,看似全身都是空门,破绽百出,但却也是最妙的起手因为对方永远不能猜到太阿神剑剑尖的下一次指向是在自己的什么部位。 柳蛇屏气凝神,没有出手。 曾世俊神色自若,气态纵容,也没抢先出手。 双方就这样对峙着,谁也没有出手。 但两人的额上都渐渐有了汗珠,脚下的土地也慢慢地下陷! 柳蛇一点也不急。 曾世俊便像是十分轻松的样子,若不是脸上的汗珠,曾世俊看起来就好像是在欣赏美景,一点也不像是在作生死决斗的人。 因为曾世俊相信,到最后坚持不下去的人,一定不是自己。 一旁静待出手良机的郑念云,也紧张得呼吸逐渐加重。 郑念云看得出,不要他们两人一出手,马上便可分出生死。 又是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 曾世俊和柳蛇脚下的泥土又下陷了不少。 柳蛇的脸色更加苍白了,而曾世俊脸色依然红润,气息依然匀畅。 到底还是曾世俊功高一筹。 再等下去,先倒下的人必定是柳蛇。 只不过,曾世俊真是不由得不开始佩服鬼刺客柳蛇了。除了金箭使者外,柳蛇的确称得上鬼刺客这三个字。 若不是今日敌我两难,曾世俊倒真的很想与鬼刺客柳蛇切磋武学。 而柳蛇心中的惊讶程度更不是笔墨所能形容的,拥有多年的傲气与自信,今日与曾世俊对招之下,全都消弭不见了。 取之而起的却是对死亡的恐惧。 “毒鹰”郑念云长啸一声,金箍搽皮鞭如层层的黑浪,一波复一波地扫向曾世俊的天门。 “毒鹰”郑念云不动则已,一动手就是最狠最绝的招式。 金箍蛇皮鞭这一扫,曾世俊必然要出剑抗鞭。 只要他一出剑,柳蛇便会发动攻势。 曾世俊的先机便会消失,而变处劣势。 面色一变,却绝不惊慌,曾世俊太阿神剑,挥舞成轮、成圈,灿烂的剑芒犹在眼一团如火球般地光轮便将曾世俊缠绕了起来。 剑尖闪晃,剑身连绵,摸不清太阿神剑究竟在何处,剑光如神龙吐气般地在曾世俊身旁绕行。 “长龙御气!” 惊虹神剑的第二式“长龙御气”。 曾世俊一动,柳蛇也跟着动。 柳蛇手中的缅剑如毒蛇般地经灵,如恶魔的谊咒,来往飘门中,柳蛇也消失在缅剑的光圈之中。 是了,柳蛇也倾力一击使出“身剑合一”了。 郑念云的金箍蟀皮鞭不但被太阿神剑的剑光所绞碎,整个人不可抗拒地被吸入那光圈之中。 郑念云脸孔歪曲,拼尽力气想抽身而退。 而柳蛇所幻化成的另一道光圈却在这时相太阿神剑碰撞在一起。 郑念云正在这两股剑圈的交合处。 没有一丁点的哀号,郑念云死了。 一个被磨绞成碎肉的人,无拔珊如何也都不能再发出声音了。 柳蛇的剑圈幻化万变。 曾世俊的剑光却连绵不绝:有无止尽! “当”地一声! 剑折之声,所断之剑是柳蛇的缅剑。 柳蛇脸上浮起一股残酷的笑容。 因为半截长剑正留在曾世俊的右胸之中。 曾世俊半跪在地,脸色渐渐失去红润。 柳蛇阴毒地叫道:“曾世俊,我在地狱等你!” 话完,柳蛇一通地倒地而亡,鲜血狂洒! 整个身子从胯下到眉顶,分裂为二! 曾世俊吃力地闪过那柳蛇身上喷出来的血雨。 吐了几口黑血,曾世俊对着柳蛇的尸身道:“柳蛇,你在地狱慢慢等吧,我曾世俊注定是要成仙,上天堂的。” 倚仗着太阿神剑,曾世俊用手使着剑当拐杖用。 一步一步地离开黑树林。 曾世俊不敢拔出那半截缅剑。 因为若拔出那半截缅剑。 因为若拔出剑,还没有走出一百步,就会血竭乾枯而亡。 能活着总是好,虽然胸口疼痛欲裂。 但是,你瞧前头—— 查捕头和叶六充满着关切的神情,正跑向曾世俊呢! 曾心俊笑了笑,彷佛伤口也不痛了,有人关心你,你活下去就会变得十分有意见,何况查捕头后面还跟着翁美玲和南宫小邪。 “你没事吧!” 翁美玲急得眼眶红通通的,眼泪不停地掉落下来。 曾世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你们都来了,我想死都死不成了,怎么会有事?” 翁美玲才要破涕为笑。 曾世俊一阵眼黑,这么晕了过去。 “啊!你……曾公子!曾公子!” 翁美玲都不知要怎么办了,查捕头赶紧一探曾世俊脉息,宽心地道:“没事的,他只是耗力过多,再加上胸上的创伤人肉太深才昏死过去。 南宫小邪道:“这就好了,只要还有一丝气息在,翁姑娘一定能够救活得了。” 翁美玲这才想起自己本是一名大夫呢?遇事还这么慌乱,赶紧点头道:“对,我实在太慌张了,南宫小邪麻烦你赶紧将曾公子带回药铺。” 南宫小邪道:“赶回药铺的途中,他一定会失血过多而亡的。” 查捕头道:“我看这样好了,暂时送到寒舍,我那里伤乐也不比药铺少。” 翁美玲红着脸抱歉道:“对不起,我太鲁莽了。” 南宫小邪轻笑道:“这不能怪你,我们都知道你是人关心他了。” 翁美玲低下头,唉,自己这么关心曾世俊,但愿他千万不要伤了自己的心,否则…… 唉! 第十八章 翁美玲细心体贴的照顾之下。 曾世俊的伤势也好了差不多了。 这次曾世俊不想再用什么“童虎鞭”、“珍珠粉”……做成灵药,因为有多情妹妹在一旁照顾,曾世俊巴不得晚些日子再好呢? 查捕头的这间小客房,布置得十分简雅、脱俗。 几张竹椅再配上那红砖砌面,端的是古意盎然,叫人看了舒服不已。 此时正当黄昏,一抹夕阳馀晖点点地由那小班竹窗口洒落进来,这种天候真是快意极了,没有琐事缠身,静静地品嚼这一份温馨。 曾世俊嘴角泛着笑意,因为刚刚他作一个美梦。 梦中,龙跃宝和高丝一直叹服自己的高超智慧,曾世俊也真是受用得很,一个人大破中岳十三鹰,真是令人咋舌! “风尘三侠”虽是不分轩轾,各有千秋。而“风尘三侠”之传人,要算自己最高明了。 作了这种梦,曾世俊难怪会笑得那么开心。 曾世俊笑着道:“这个梦作得可真美,我这么聪明,又有机智,钱鬼和恰北丝早该服我的,哈哈……” 一个人若能每天保持这种愉快的心情,就算没有活到一百二十岁,起码也活到一百岁。 而曾世俊打算活到七十八岁,所以他会经常“乐观”,也就是这个原因。像龙跃宝那样拼着老命挣钱,曾世俊打赌他一定不到四十岁,而高丝呢?就算活得长生,像她这么爱生气、爱撒娇、爱名牌衣里的女人,不到三十必定要皱纹满面。 说来说去,还是自己活得最有格调、最懂得享受人生。 当然,如果以后不要再身上搞来一大堆麻烦,弄来一身的伤,曾世俊会活得更神门外传来一阵细小的脚步声,轻柔有致,一定是受过教养的好姑娘。 曾世俊笑了笑,这是翁美玲。每天这个时候,她都会来。而且还带着一些精制的佳肴勺点心。说到烧菜作饭这码事,高丝和翁美玲简直没得比。吃过翁美玲做的饭菜,曾世俊才懂得原来吃也是一种艺术,一种享受。 在无极飘渺峰,每天吃高丝做的那些食物,彷佛就是在折磨自己的肠胃一样。 曾世俊尝过翁美玲的可口佳肴后,也同时作了一个决定,那就是—— “除非快饿死了,否则以后再也不吃高丝做的饮。”想着想着,翁美玲已来到门口。 敲了三下门,翁美玲轻声地道:“曾公子,我可以进来吗?” “请进!” 翁美玲开了房门,端了一般食物进。 有些人真是耐看,曾世俊觉得翁美玲就是这种人。 翁美玲将食物摆在桌上后,轻声道:“我给你带食物来了,趁热你快些吃了吧!” 曾世爱瞧那桌上的佳肴:花枝牛肉丸、鱼翅焜浓汤、一品白玉豆腐、一大碗八宝粥、龙凤州盘,再来一盘兰花糕、红丝春卷,再加上那浑绿剔透的天竺绿葡萄。食指未动,曾世俊的口水已忍不住地往口里咽。  . “多谢你,翁姑娘。”道过谢后,他使开始享用起来。 边吃边赞翁美玲的手艺真是好得没话说。 曾世俊呼了一口气,吐了口中最后一粒葡萄皮。 “翁姑娘,你没有去当御厨,当今的王公贵人真是没有口福。” “真的吗?你太过奖了。” 曾世俊抹抹嘴道:“当然真的,我是一个花言巧语的人吗?咦!你怎么了……” 曾世俊这才留意到翁美玲今天的脸色不太好。平常她总是跟自己有说有笑的,虽然有时候,曾世俊编的笑话实在一点儿也不好 翁美玲叹气道: “担心什么?” “我姊姊的事。” 曾世俊道:“你姊姊看起来很好啊,一点毛病也没有,你担心什么?” “唉:我姊姊最近食量大减,睡也睡不好,平常她一餐总要吃上四、五大碗的,最近我看她都只吃了几日就不吃了……” 曾世俊笑道:“那不是挺好的,你姊姊委实也“壮”了些,少吃一点看起来才个女人啊……” 翁美玲又好气又好笑地道:“人家是跟你讲正经的,你却……” “好,好,我不再嬉闹便是,不过,你姊姊可能是患了伤寒,所以才会食欲不振吧,这也值得好这么大惊小怪的。” “不是的,我姊姊不是伤寒,而是……” “而是什么?” “我是在担心……” 翁美玲悠悠地叹了口气道:“我姊姊得了相思病!” “相思病?” 这倒奇,曾世俊问道:“你姊姊是喜欢上谁了?我帮你出个主意。” “南宫公子!” 曾世俊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 “你说,你姊姊爱上了南宫小邪?” “是啊!” 翁美玲说完了话,看曾世俊那副不敢相信的模样,以为他看不起自己的姊姊,忍不住气道:“怎么,你嫌我姊姊配不上南宫公子吗?告诉你,有不少媒人来我家提亲,我姊姊还看不上眼呢!” 曾世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他们两人的脾气、个性完全不合,怎么有可能在一起呢?” 翁美玲这才口气转缓地道:“唉!我也知道。” 翁美玲瞧着曾世俊,又继续说道:“可是她终究是我姊姊啊!我怎么可以不帮她?” “那你要怎么帮呢?” 翁美玲道:“今早,我去跟南宫公子谈过了。” “你全都说了?” “全都说了。” 曾世俊好奇地问道:“那结果如何?” 翁美玲道:“南宫公子他说,他不能接受我姊姊的情意,因为他要出家修行。 曾世俊一双眼睁得老大:“他真的这么说?” “嗯。” 曾世俊没有想到南宫小邪竟然当真。原先自己还以为他是一时糊涂说着玩的。岂料南宫小邪真是要去出家作和尚。 曾世俊耸肩道:“他既然这样说了,那我也无能为力了,唉……” “多谢!” 翁美玲收好了碗筷,道:“那我走了,不打扰你休息了。” 翁美玲走后,曾世俊才刚想闭目休憩。 外面又传来挞挞的脚步声。 这么重又粗的脚步声,不用说,曾世俊知道一定是翁美仪来了。 果然—— “曾公子!你在睡觉了吗?” 话完,就自己开了门进来。 曾世俊真是啼笑皆非,又问自己睡了没有,又开门关门这么大声,就算睡了,也非破吵醒不可。 曾世俊道:“我还没睡,翁姑娘有什么事吗?” 翁美仪扭捏地道:“我有件事想请曾公子你帮忙!” 曾世俊笑道:“是不是你和南宫小邪的事。” “你怎么知道?” “刚刚令妹已经都告诉我了。” 翁美仪低下头去,一副小家儿女的羞涩样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曾世俊散件糊涂地道:“什么打算?我听不懂。” “暧!我问,你是不是吃了我的珠珍粉?” 这下讨起人情来了。 曾世俊哈哈一笑道:“是啊!还多亏你的珍珠粉呢!” “那你不觉得需要感恩图报吗?” 曾世俊于是道:“翁姑娘,你放心好了,我会替你向南宫小邪说的。” “真的!” “不错。” “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忘恩负义之人,我的“珍珠粉”总算没有白费。”应,这不知算那门子的回谢词,曾世俊笑着说道:“不过,若南宫小邪仍旧不答,我也无能为力了。” 翁美仪道:“好歹总要再试试嘛,我相信小邪哥绝不是铁石心肠之人,他一定会被我的款款深情所感动的,你说是不是?” 曾世俊希望翁美仪谈好了话,赶快离开。 于是,曾世俊道:“翁姑娘,该是用晚饭的时候了,你是不是…… 那知翁美仪长长叹了一口气,彷佛又有什么沉重的心事一样! 曾世俊只得礼貌性地问道:“翁姑娘,你还有什么困难需要在下代劳吗?” 翁美仪道:“我是没有问题了,但是我妹妹有。” “哦,令妹有什么问题吗?” “唉,我妹妹也为了一个人整天恍恍惚惚的,也不知做些什么才好,她也是得了相思痛。” “谁?令妹是喜欢上谁了?” “你难道不知道吗?我妹妹喜欢的人,就是你,否则她又何必这么关心你……” “这……” 曾世俊本非草木,多少早已看出翁美玲对自己的情意。 只不过,自己身为江湖儿女,又岂能有家室之累。 不错,翁美玲的确是个可人儿。她有许多别家姑娘比不上的优点。曾世俊对她亦有十分的好感,但也只是好感而已。若要谈到婚嫁,实在是还有一段很大的距离。 曾世俊在脂粉阵也打滚了不短的时光,阅历多了,曾世俊早已养成收敛自如的情感,每次在紧要关头,他总会选择独身这一条路,虽然,翁美玲的烹调手艺实在不错,曾世俊还是仍愿和龙跃宝、高丝三人,一起去过那种笑傲江湖,击剑任侠的潇洒日子。 江湖上的日子,无可讳言的,充满了杀伐与血光,但龙跃宝、曾世俊和高丝早已注定好了,一辈子要做江湖儿女,就像“风尘三侠”年轻时一样,在最大的可能范围内,为武林消弭许多不必要的伤亡。 曾世俊问口道:“其实以令妹的条件,不知有多少才俊青年心仪不已,我……” “这么说,你是答应娶我妹妹了。”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嫌弃我妹妹了?” 曾世俊忙摇头,道:“我怎会嫌弃令妹呢?只不过…” “你既然不嫌弃那就好了,我这就去告诉她。” 话完,也不等曾世俊解释,扭头就走。 曾世俊自言自语道:“被姊姊这么胡搅,误会愈来愈深了,唉!” “才吃了几天翁美玲可口的好菜,这下又要没有口福了。” 幸好,自己的伤势已好得差不多了。不告而别虽然会伤到翁美玲的深情。但也总比面对面,说出自己的苦衷要来得好些,起码可以省去不少尴尬难堪的场面。决定好了主意,曾世俊正准备留下书信之时。 外头又有人来了,曾世俊知道是南宫小邪。 “贼邪,是你么?门没关,进来吧!” 南宫小邪掩上了房门,对曾世俊说道:“你的气色真是不错。” “马马虎虎。” 南宫小邪又道:“今天我来是想托你一件事。” 该不会运南宫小邪也得了相思病吧! 曾世俊道:“你说吧!” “我打算今晚离开这里,麻烦你代为转告一声。” “你难道真要去当和尚?” 南宫小邪点点头。 曾世俊无话可说地耸耸肩,拍拍南宫小邪的肩膀,表示要他保重。 曾世俊也不知道自己一生中犯了多少错里,只不过叫南宫小邪躲进死人的棺材中;是他最难过的一件错事,若不是要他躲进棺材,他也不会冲煞撞了邪。南宫小邪要是没有犯了邪,也不会整个人都变得这么快。 南宫小邪就要转身离去。 曾世俊叫道:“等一下。” “什么事?” “呃,我想问你,你若当了和尚,会去那一家寺庙?有空的话,我或许会去看看你。” 南宫小邪笑道:“我也不知道,果真有缘,自然还会见面的!” “说的也是。” “大哥,你保重了。” “贼邪,你也保重。” 曾世俊看到南宫小邪离远后,才又回到椅子上,振笔疾书。 将信放在桌上。 曾世俊笑了笑,眼神中闪过一股神秘又得意的奇异光芒,好像叉百什么事发生。拿起了床头旁的太阿神剑。换上了翁美玲为自己送来的一套崭新衣服。依旧是那套清朗俊逸的宝蓝,卧云黑统长鞭,曾世俊总是如此出色潇洒。 “还是当个流浪汉来得自由。”自嘲了一下,曾世俊开了房门。 身形一纵,消失于夜色中。 天上的星儿,一闪一闪的。 好像小精灵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窥看这个美丽世界。当然,也要瞧瞧镜魔曾世俊这个使世界变得更可爱的人,又要搞些什么令人猜不到的鬼把戏? 第二日一早,翁美玲端了一盘精致的早点。 可惜曾世俊没有口福再尝到她的拿手好菜了。 翁美玲推开房门,只看到桌上那封信—— 翁姑娘: 请原谅我的不告而剖,“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这句话虽嫌老套,然而此刻,我也只能用这一句话来代表我的心意了。 我曾世俊有幸和你能相走这一段愉快的时光,真的,我会永远怀念这段美好时先的。人生的际遇匆勿,宛如浮云,聚了又散,做了又聚,山南水长,有朝一田,我们还会欢喜重逢的,当然,又要叨扰你下厨,作一些山珍海味了。 还有一点请你一定要注意,南宫小邪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姊姊没有嫁给他,真是福气。好了,就此搁笔,有缘再聚。俊笔翁美玲如珠般的眼泪,不断地掉落在信纸上。 “为什么你还是要走呢?难道……难道从来没人能留得住你吗?” 翁美玲望着那床曾世俊躺了数天的软榻上,好像曾世俊还坐在那里,仍然是那么关切而又潇洒的微笑,曾世俊彷佛还在说:“常常在哭,看起来会变得很丑,你若把眼泪掉进了饭菜中,看看还有谁敢吃?哈哈……” 月身隐埋在乌云之中,今晚的星星好像特别黯淡。 地点仍是在中条山。 十三应的理尸所在。 一个着夜行衣的蒙面人,诡奇她突然出现。 动作灵巧,而又迅速地掘棺,“掘棺盗墓”这种不道德的事,最好是趁晚上做。 当然,挖坟者的胆量也不定要相当大才行,否则若遇到那半腐烂的死人,魂都非破吓走示可。 第一具墓被掀开了,那蒙面人捣着鼻,小心翼翼地像是要寻找什么? 狠狠地咒骂了一声:“去他妈的!” 似乎是找不到地想要的东西。 蒙面人继续掘棺。 一直到最后一具时,蒙面人的眼睛一亮,脱口叫出:“找到了!” 蒙面人的手中拿起一粒发光的宝石。 晶莹流转的光芒中,照亮了这漆黑的墓地。 是了,不就是绿宝石吗? 只有绿宝石,才能与天上的明月、繁星,相互争辉! 在这绿宝石光芒闪烁之中,我们也看清了这蒙面人一双黑白分明,骨碌碌地为这绿宝石的美丽所吸引住。 “难怪,十三鹰拚死地不肯交出绿宝石,老大却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夺回绿宝石,真是太美了……” 这蒙面人不是别人,正是南宫小邪;决心要出家当“和尚”的南宫小邪。 一个立志要改荤吃素做和尚的人,竟然还会要绿宝石,若是说要用来修廊建寺,还真叫人难以相信。 第十九章 收起了缘宝石,南宫小邪擦擦手道:“我到了缘宝石,总算不虚此行,也不枉我挨了那么多皮肉之痛了。” 正打算返身离开。 “操!你这个大善人,挖了棺,也不盖好棺盖,你这么缺德,不怕生的女儿没屁眼吗?” 这声音好熟悉啊! 南宫小邪整个人差点真的连魂魄都要给吓飞了。 天啊!是曾世俊。 不知何时,曾世俊道出现在此。 曾世俊愈是笑得开心,南宫小邪愈是想哭。 地下若有洞,南宫小邪非钻下去不可。 南宫小邪呐呐地道:“老大,你……你好啊!” 曾世俊笑道:“没生病当然好了,贼邪,你最近好不好啊?看来你满面春风的。” “老……老……老大,你怎么会……会来这里?” “操!事情是这样的,因为我实在舍不得你一个人出家去做和尚,我曾世俊舍命赔君子,决定跟你一起去做和尚,所以便一路跟在你后面。” “哇!你一直跟在我身边?” “是啊,做老大的,怎么可以不保护老弟的安全,你说对不对?” 南宫小邪苦笑道:“对……对……” 曾世俊有趣地瞧着南宫小邪道:“我方才好像看你拿着一粒亮晶晶的东西,可不可拿来借我瞧瞧呢?” “这……” “你不肯吗?” “怎么会呢?哪,老大,你听我解释……” 南宫小邪道:“我来这里,是要替你拿绿宝石的,因为你大病初愈,不宜看见棺材这些不古群的东西,所以我便来代劳,绿宝石在这里,老大,你拿去吧。” 曾世俊笑着接过了绿宝石,笑嘻嘻地道:“你真是善解人意,无论是谁,有了你这种朋友,想不得意都不行。” 南宫小邪只有苦笑,背地里却什么字的脏话都骂出来。 把绿宝石收好后,曾世俊拔出了太阿神剑。 曾世俊的神情变得十分肃穆,太阿神剑剑上的寒芒,如此亮眼、醒目。 南宫小邪双腿开始发软。 南宫小邪拿下了面罩,铁青着脸道:“老大,你可不要开玩笑……” “谁在跟你开玩笑!” “老大,你……” “南宫小邪,你就认了吧!” 南宫小邪使尽吃奶力气往后逃跃! 太阿神剑的威力,南宫小邪是见识过太多次了。 咬紧牙关拼命飞窜! 南宫小邪却感觉到曾世俊的呼吸就在耳后。 那股热气,彷佛就在颈子旁吹过。 “别白费力气了!南宫小邪!” 南宫小邪眼前一闪,曾世俊竟在他眼前。 南宫小邪几乎要跪下来求饶了,颤抖地叫道:“老……老大,我不是有意要欺骗……欺骗你的,老…大……大,看在我跟你出生入死的份……份上,你就……行行………好,饶了我这回吧……” “不行!” 剑光连闪,太阿神剑挥转自如,一次又一次地翻刺、削劈! 南宫小邪感觉头上一凉。 完了,完了,原来死是这种味道! 南宫小邪感觉到自己的全身血液狂喷而出。 唉!死了!死了! “喂!你不会又中了邪吧?” 南宫小邪听到曾世俊的声音,难道人死了,还可以听到别人说话的声音?那睁开眼睛不知能不能看见人?如果能,南宫小邪一定要狠狠地咬上曾世俊的一块肉一来,他妈的,这么绝情,缓缓睁开了眼睛,曾世俊就在前头。 “他妈的,变成了灵魂,也要咬你一口!”怪叫着,南宫小邪冲向前去。 “拍”的一声,左脸颊着实挨了曾世俊一词耳光。 怎么人死了,还会有病的感觉? 难道——赶紧摸摸自己的脖子,哇!竟然还在!那就是说,自己还没死了。南宫小邪道:“我…我不是死了吗?”曾世俊道:“你若死了,怎么还会被我打中一耳光,又肿又痛的大耳光,哈哈 “那……” 南宫小邪摸摸自己的头颅,原来头发全没了,难怪刚刚觉得头顶一凉,南宫小邪还以为自己的脑袋搬了家了。 劫后馀生,死里逃生的感觉,南宫小邪这次体会地最深刻。 曾世俊瞧着惊魂甫定的南宫小邪,笑道:“这就是你骗我要去当和尚的报应,这次只是给你剃个光头,下次你若再骗我要去死,我也一定会马上成全你。” “下……下……下次绝对不敢了!” “那最好。” 南宫小邪起身道:“哇!真不知这世上究竟还有几人能骗得了你?” 曾世俊道:“能骗过我的人,起码还有一人。” “哇!是谁?” “就是钱鬼囉!” 南宫小邪道:“这也难怪,就算他骗不过你,也一定逃得过你的追踪。” 曾世俊道:“哼!” 南宫小邪瞧曾世俊生气,赶紧换个话题,道:“老大,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是如何看出破绽的?我明明掩饰得很好啊……” 曾世俊道:“也罢,就跟你实话实说了,免得你下次又用这招,这么笨的招式去骗人。” “老大,你快说吧!” “第一,你口口声声要去当和尚,既然要当和尚,本该六根清净才对,但是你临走前,却没告诉我,你要将你多年来的搜括的珠宝作何处置?这是一个小小的破绽,而你却未曾注意到……” “那第二呢?” 曾世俊笑道:“你既然说要改吃素,可是你每晚暗中溜出去喝酒吃肉的事,我却知道得一清二楚。” “哇!你这个也知道?” “嘿嘿,你莫要忘了,查捕头的眼线遍布全城,你若做了什么事,很难不叫人发觉,更何况若是一次二次也就算了,谁叫你憨不住,每天晚上跑去大开荤戒,如此一来,我不免就更怀疑你说要出家做和尚的真实性了。” 南宫小邪苦笑道:“好,那还有没有第三?” “第三呢,我一向不相信什么怪力乱神,如果把一个人关进棺材,就会使他改变性情的话,那贪财的钱鬼,不知要被他师父东部前辈,天天锁在棺材里,锁到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好,就算这是第三吧,那还有没有第四点破绽?” “第四嘛,我就压根儿怀疑你的为人。” “怎么说呢?” 曾世俊道:“我在江湖也混得不少时光了,像你这种人若说会改邪归正,那妓女也会变成贞节烈女了,所以我表面上装作深信不疑,暗中却留意着你究竟在搞什么鬼把戏,果然不出我所料你的目标就是绿宝石,难怪上次我挖棺你故意阻止我……” 听了曾世俊这一番解释,南宫小邪真是欲哭无泪,丧气地道:“唉,现在你也已经将我剃成光头了,我可以走了吗!” “暂时还不行!” “老……老……大,你还……还要惩罚我吗?” 曾世俊哂道:“上次你骗我,说什么死人入土为安,现在呢,我要你去把那些死人重新埋好。” “这……那些尸体都长蛆,怪吓人的.…” “你刚刚为何敢挖?”南宫小邪面有难色地道:“这……老大,乾脆我叫人来埋好了,那些蛆看得我几乎要吐出来……” 曾世俊道:“你若再噜嗦,过了三天,我保证你身上也会长出蛆来!” “哇!” “哇什么?快去啊!” 曾世俊来到了京城。 他的目的是要买些珍贵的宝物,回去送给龙跃宝和高丝。 曾世俊清楚得很,若不如此,回去的话一定会被他们二人大大的数落一顿的。 “礼多人不怪。”这句话用在钱鬼身上,曾世俊认为是恰当不过了:至于恰北嘛?唉,算了,算了,送她几盒胭脂花粉,看她会不会脾气小一点。反正,在飘渺峰习艺的日子里,自己和钱鬼早被她骂惯了。 京城里的确是繁华、热闹多了。 四处闲逛,都觉得眼花撩乱。前面有一大堆人不知围在一起做啥?好奇地,走过去一瞧。 只见壁上悬挂着二张告示: 一张这样为的: 南仍收嘴峰石,尤舌碌文石,凡持有老,可至京城台全枝,走有重酬。 一张是: 重金购买曾世俊人头,活人黄全三千两,死者黄全一千两,若有曾世俊人头者,请至白金楼。 曾世俊看了这两张告示,一时也搞不清究竟是谁稿的把戏,因为自己的仇家,说多也是很多,肯花公买自己人头的,至少不会少过千人。也罢,就到白金楼瞧个仔细再说吧! 白金楼,既用白金为名,豪华富丽自不在话下。 白金楼内,一男一女正在里面枯坐守候。 不用说,你也必定猜出男的就是龙跃宝,女的就是高丝了。 高丝抱怨道:“到冰!都是你出的鬼主意,害我欺骗了师父,这下又找不到镜魔,你看,都是你!” 龙跃宝道:“你别急行不行?我贴的那二张告示,一定会有作用的……” “是啊!作用倒是挺大的,今天一早,好几个人拿来一堆死人头,说是曾世俊的,搞得我烦死了……到冰!” 龙跃宝笑道:“靠!这岂不是顶好吗?顺便教训一下那些贪财的小人。” “哼!你说别人贪财,你自己呢?你比别人还要贪财,我是不是也该教训你啊?” “操!我就算贪财,也没有用不正当的方法取得,你干嘛扯到我身上来……” 说的也是,高丝于是道:“倒冰!那现在怎么办?” “慢慢等囉!” 从地爬起来,曾世俊没趣地道:“既然你们不欢迎我来,那么后会有期了::” 曾世俊正想离开。 一指禅条地飞而出,阻止曾世俊的身形。 曾世俊道:“操!这算什么意思?当心伤到人哪!” 龙跃宝道:“绿宝石还我!” “你紧张什么?拿去吧!” 龙跃宝接住了曾世俊丢过去的绿宝石。 好像如获至宝般,拼命地瞧他的绿宝石。 高丝看到龙跃宝那副模样,不禁叹了口气,对曾世俊道:“镜魔,你究竟在搞些什么? 怎么会惹上人家“中岳十三鹰”?” 曾世俊得意地道:“操!还有鬼刺客柳蛇呢!” 高丝道:“好吧!还有柳蛇,你遇上这些人,没有缺腿少只胳膊也算是你的福气了。” 曾世俊哼道:“操!你不要拿我和你或是钱鬼比行不行?你们是你们,我和你们不一样!” “倒冰!怎么不一样?” 曾世俊扬扬眉毛,道:“天底下,能够一个人大败中岳十三鹰和鬼刺客柳蛇的,非我莫属,嘿嘿,若是换了你或是钱鬼,只怕现在尸体都长蛆了。” 高丝气道:“钱鬼,你说这色情狂可不可恶?竟敢说我们比不上他?” 龙跃宝将绿宝石收好,呼了一口气道:“太可恶了,竟敢这样讽刺我们!” 高丝道:“待会儿,我们再找他算账!” 龙跃宝道:“行!你好好踢他几脚,我呢?把他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剥光!” 曾世俊瞪着龙跃宝道:“你……” 龙跃宝笑道:“靠!别生气,我只是开开玩笑罢了,不关我的事……” 曾世俊这时道:“好了,我们三个人,这么久才见面,有什么好吵的呢?这样吧,找个地方坐下来,我们好好吃喝一顿,顺便玩个通宵,一方面我将这次“惊天动地、鬼哭神号” 的遭遇说给你们听……” 高丝插口道:“什么“惊天动地、鬼哭神号”?” 龙跃宝也接道:“靠!吹牛又不先打好底稿,太夸张了吧?” 曾世俊只好道:“随你们去说吧,待会儿,你们就知道有多精彩有多刺激了,呃,刚刚说这是第一件事,第二呢?顺便你们将师父的近况说给我听,我想知道师父最近好不好?” “倒冰!这句话总算还像是人说的。”高丝道。 龙跃宝道:“曾世俊你的提议好极了,但是,我话可说存前头……” 曾世俊打断龙跃宝的话,笑道:“放心好了,今天的所有酒菜钱,都由我请,你尽量吃好了。” 龙跃宝笑道:“我现在有点后悔了。” 曾世俊问道:“后悔什么?” 龙跃宝继续笑道:“刚刚实在不该踢你一脚的。” 这座酒楼的确不错。 所谓不错,不仅是布置得雅致、豪华,连这里的酒菜都做得比一般的好。 楼上的一间厢房,三面华壁。 湖中小帆点点,帆上的华灯,天上的霓星,这个夜,轻风徐吹,诗意极了。 两位翩翩公子,一个风流性格,卓然起俗;一个英俊潇洒,豪放不羁。 而貌比天仙,灵气逼人的妙龄少女,更是令人不忍将目光离去。 他们就龙跃宝、曾世俊和高丝。 三人俱都喝了不少酒,也都有七、八分的醉意。 高丝娇笑道:“镜魔,你倒真行,竟会想到躲在棺材里,难怪十三鹰会败在你的手中。” 曾世俊喝了一口酒,道:“到了那种生死的关头,什么法子都得去想,现在说起来倒轻松,可是当初做起来,你们不知有多难挨,多恶心,那一堆一堆…… 高丝道:“倒冰: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别说了,别煞风景……” 龙跃宝吞了一口燕窝汤,边吃边道:“曾世俊,那儿刺客柳蛇听说武功颇高,你跟他比斗起来,你觉得柳蛇的功夫怎样?” 曾世俊一边替自己斟酒,一边道:“柳蛇那一身修为,的确不是盖的,我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收拾下他,但是我也中了他一剑,差点把小命都去了。” 高丝挟了一片凤肝在口中,一边道:“不管怎样,现在你总算平平安安地在这里跟我们喝酒吃菜,这下你曾世俊三个字又可风光一阵了。” 曾世俊笑道:“其实,换成了你或者钱鬼,也一定会打败“中岳十三鹰”和鬼刺客柳蛇的。”龙跃宝拍拍曾世俊的肩膀道:“你这小子,这些话,我最爱听了。”高丝一旁笑骂道:“你们二人哪,脸皮最厚了,只会在那边互相吹嘘,也不害愧。” 龙跃宝道:“靠!脸皮若是不够厚,天天被你这位千金大小姐有事没事地就臭骂一顿,老早就撞壁自杀了,那还能在这里喝酒尽兴,镜魔,你说对不对?” 话完,三人俱都笑成一堆。 能够这么开心和自己的挚友在一起把酒言欢,实在是人生一大乐事。 曾世俊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我师父和你们的师父近来可好?” 高丝道:“你师父周前辈倒是挺好,我师父和东郭前辈这下可就气惨了。” “为什么?” 高丝道:“你闲钱鬼吧!” 龙跃宝于是道:“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龙跃宝和高丝为了离开无极飘渺峰,二人串通好,设计欺骗龙跃窦的师父东部神侯,龙跃宝故意点了高丝约穴道,而高丝则谎称“武林四魔”中的魔女朱婷闯入无极飘渺峰,且劫走了龙跃宝,“风尘三侠”不疑有他,马上去追赶魔女朱婷,结果当然是追不到了,因为魔女朱婷根本就没有去“无极飘渺峰”,待“风尘三侠”发觉有异时,高丝和龙跃宝早已溜出“无极飘渺峰”了,龙跃宝临走前,还把他师父没收的银票,全部取走,一张也不剩。 曾世俊听完了,不禁哑然失笑道:“恰北,这下你可惨兮兮了。” “倒冰!还不是为了……” 曾世俊道:“你的好意,我当然感激不尽,不过,连师父他们都被你瞒过,你知道吗? 那是因为师父他们太相信你了,想想看,师父若发觉你欺骗了他们,不知会有多失望……” 高丝也叹道:“我现在亦后悔不已,其实我一下飘渺峰心里就难过得很:…” 龙跃宝笑道:“靠!瞧你们两人垂头丧气的,师父他们三人,平常不知有多疼我们,不会把这小事记在心头的,周不着这么担心的。” 高丝道:“倒冰!你说得倒轻松。” 龙跃宝大笑道:“放心好了,你们两人先回无极飘渺峰吧!” 曾世俊道:“那你呢?” “我哪?出去做几件惊天动地的好事,回去后,师父他们一高兴,就不会生气了,说不定还会大大夸奖我一番呢?” 高丝道:“倒冰!你想得真美!” 曾世俊点头道:“钱鬼这么说也有点道理,钱鬼现在回去,八成要去后山壁面壁思过半年一载的,还不如等师父消气一些再回去。” 高丝不服地道:“那我也不回去,我要和钱鬼一样,做几件轰轰烈烈的事,让师父他们高兴。” 龙跃宝道:“不行!” “为什么?你行我就不行!” 龙跃宝道:“我们两人没有师父的同意,就私自离开“无极飘渺峰”,已经很不对了,现在我们二人又都不回去认罪,师父他们岂不更失望痛心吗?” 高丝道:“这……” 曾世俊道:“钱鬼说的也是,恰北,明日一早你就跟我一起回无极飘渺峰吧?” 高丝不甘地道:“判冰!那为什么他不回飘渺峰,偏要我回去受罚?” 龙跃宝道:“靠!恰北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对你的一片关切之情吗?江湖上,人心险恶,处处尔虞我诈,我是担心你的安危啊。” 话完,龙跃宝还故意深深地叹了一口长气。 高丝虽然知道龙跃宝最爱花言巧语了,但是心中仍受用不已。 曾世俊也笑道:“恰北,师父他们那么疼你,你回去不会有事的,最多你做的饭菜做好吃一些,师父一定会高兴得不得了。” 龙跃宝道:“是啊,恰北,你难道不想和镜魔聚聚吗?你不是天天都在念着镜魔高丝脸红道:“钱鬼,你……你怎么可以乱说话?” 曾世俊笑道:“来,乾杯,乾杯!” 龙跃宝也笑着接道:“今晚没有喝醉的人,就是小狗。” 高丝也笑着拿起酒杯,一乾而尽。 趁此良夜,尽情举杯,暂将一切世俗烦忧,那抛到九宵云外吧! 第二日一早,二人离开了京城。 在城外,二匹骏马上,坐着曾世俊和高丝。 龙跃宝笑道:“镜魔,你回去后,记得在我师父面前多说几句好话?!?br /> 曾世俊整整衣角道:“去吧,不过,你这一出去闯荡,可别到时候真的死在外面,那我就自说那么多的好话了。” 龙跃宝毫不在意地道:“靠!放心好了,我死不了的,你都没死,我怎么可以先死。” 高丝不悦地道:“判冰!你们两人讲的话都是胡说八道、杂乱无章、鬼扯蛋,不理你们了……” 高丝一扬马鞭,离尘而去,临走前抛下一句话:“钱鬼,祝你早日平安回来,你若有了困难,我和镜魔也会去救你的。” 这些更是不吉利,龙跃宝只有苦笑摇头。 曾世俊道:“钱鬼,我走了。” “嗯!” “你保重了!” “你也保重。” 曾世俊叱托一声,飘逸的身形随着尘土,逐渐消失在远方。 龙跃宝笑了笑,眼光中尽是一片温暖之意,有这二个朋友,真好! 本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