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人对我图谋不轨[主鬼灭+鬼灯]》 第1章 [修]总有人要砍我头! * 地面干得起了裂缝,贫瘠的土地寸草不生。早已萎了的枯树只剩下长得东倒西歪的枝条横在路中间,上头挂了些许长短不一、肮脏的布条,显得吊诡无比。 这里,便是大叫唤地狱,里头关押的是与说谎罪行有关的亡者。 咚咚咚—— 远远的,就能听到陆陆续续传来的捣衣棒敲击肉|体所产生的声音,接着便是一阵断断续续的哀嚎和求饶声。 离近了看,就见一个手持捣衣棒的女性狱卒正奋力敲打着底下那一团难以分辨是人类的马赛克肉团。 那个女性狱卒正是我。 “放、放过我吧……” 底下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一团”还在竭力求饶着。 “田內达夫,生前拢财无数,亏空公司公款,嫁祸给无辜之人,自私自利,十足十的吸血虫。死因为敛财过多,患得患失,最终引发心血管疾病并发身亡,为人精明狡诈,唯利是图,唯独不会说真话,在我的面前你还是别白费心力了。” 我的记忆力比一般的鬼要好那么一丢丢,背个生平不成问题。 “我,我生前好歹也做了慈善啊,放过我吧……” 那团东西还在坚持着。 我冷笑着看着他,毫不留情地举起捣衣棒,对着他仅剩完好的那一张嘴敲了下去,顿时血肉模糊,血光四溅,我的脸上也沾了些血,不过世界倒是清静了。 “如果生前多积点德,死后不就少受点罪了嘛。” 我从地上站了起来,淡定地从怀里摸出手帕擦起了血迹,虽然连着打了几个小时,但我身心都没有得到彻底的放松,反而更加疲惫了。 近来地狱出台了新条例,考虑到文职人员的身心健康,各部门每天都要出来“活动活动”,打打亡者,锻炼一下身体,尤其是长年累月坐班的记录科,作为新上任的副主任的我要起到带头作用才行。 “虽然早就死了,但你还是一如既往劝亡者行善积德啊,水绿小姐。”这时候,后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一听到那个声音,我身体所有的细胞瞬间精神了,刚刚的疲惫一扫而空,这是一种由内而外的,后天形成的应激反应。 “看样子你最近压力挺大。”男人走到我身边,看了眼被我打成肉沫的亡者,面无表情道,“难道是对我最近给你安排的工作有何不满?” 闻言,我心里咯噔了下。 但很快,我换上职业假笑,连连say no。 纵使我很想抱怨工作强度大而且一点也不人性化,但在这个人面前,我只有赔笑的份——站在我面前的这个男人,正是我的顶头上司,阎魔厅第一辅佐官、也被称为地狱第一鬼神的鬼灯,是远近驰名的超级社畜,不仅畜他自己,也畜我们这些无名小员工。 997,全年无休,每月出差通宵都是家常便饭。 尽管如此,还是没有人敢去劳务局告他一下,听说局长也得给他面子。 这时候,鬼灯大人扭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然后从怀中摸出一方手帕来递给我,“脸上还有些。” 我自然是不敢接的,只得胡乱用袖子擦了擦,尴尬地笑着。 唯独这个人的恩惠和善意,是不能轻易接受的。 谁也不能保证他会不会以此要挟无偿加班? 地狱里谁人不晓?他从来都是这样设下圈套然后要求自己的上司阎魔大人工作到通宵,连自己的上司都不肯放过,我们这些小虾米怎么可能独善其身? 看了我好一会,他眸中闪过一道晦涩的光,很可惜我并没有注意到。 “去现世出差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他忽然出声,吓了我一跳。 仔细看,他真的很有压迫感,人又很高大,虽然是个池面,对待女性也很礼遇,可他给我留下的阴影是不可磨灭的——我永远不会忘记他为了挖我去他底下工作,扛着狼牙棒在我公寓的门口足足坐了一个礼拜,每天那诅咒一般的碎碎念外加凶神恶煞的表情,让断粮的我差点没死了。 ……虽然我好像早就死了。 我摸摸被吓到的小心脏,如实道,“身体的话已经拜托乌头先生去做了,不过好像出了点问题……” 我和一般的鬼怪不一样,因为没有实体故而不能离开地狱,若要去现实出差的话就必须要一具容纳我灵体的实体,这也是我临行前拜托技术科的原因。 “什么问题?”提到那个科学狂人,鬼灯大人的气场一瞬间有了点变化。 “毕竟也不是我擅长的领域,所以在委托以前特地说了请那边随意发挥,结果……那具身体,应该不是很好行动的样子。” 想到昨天我去验收进度的时候看到的那一对一言难尽的36f巨|乳,我沉默了。 我望了望底下那勉强可以称之为b的胸围,忽然有点遗憾自己生前没能多吃点木瓜,这样死了以后也不用担心了。 鬼灯大人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疑虑,他很有礼貌地将视线从我胸前移开了,而后淡定的说道,“放心好了,完工后我会让他第三次‘屎堆归来’的。” 所谓屎堆归来,指的就是被发配到屎泥科,与掌管那一带开发最可怕最恶心的屎壳郎先生一起工作,因为环境极度恶劣,基本上没有狱卒愿意去那里就任,所以回来了的人都会得到勇者一般的待遇。 很不巧,那个科学狂人不惜去那边工作也要完成自己的科学梦。 而我也很不幸,成为了他对巨|乳憧憬下的牺牲品。 我有些沮丧,即便鬼灯大人帮我出气,但巨|乳什么的真的给人打击很大啊。 我也想要有傲人的36f啊,可是那真的,太不利于行动了,我这样说服自己。 “给你一个提示好了。”就在我意志消沉的时候,鬼灯大人忽然出声。 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乌头桑和蓬桑都不擅长捏脸,如果什么都按照他们的喜好来的话……”说着,鬼灯大人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高深莫测,而我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鬼灯大人,出发日期可以稍微改一下吗?” “不能。” “……对不起,我现在马上去自己捏脸。” …… 关于要捏什么脸,我自己心里没有个底,这次的任务是去大正时期调查一下多出来的那些亡者,因为某种不可抗拒的原因,阎魔厅里的净琉璃无法显示亡者生前的资讯,故而我也就得到那里出差了。 原以为我顺利转入记录科就可以避免出差的命运,但那些在鬼灯大人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我就像被压榨的花生一样,一遍又一遍被压榨剩余价值。 现在,我还得费心思去捏一张顺应大正时期的长相的脸。 我决定回记录科找几个亡者的生平记录看看了。 ** 鬼灯直接回了阎魔殿,百忙之中能到外头去实属不易,他也要开始自己新一轮的工作。 在回到正殿以后,鬼灯遇上了忙得焦头烂额的阎魔大人,对方一惊一乍的表现他也早已习以为常。 “鬼灯君!鬼灯君!!”看到鬼灯,阎魔大人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又有一批无法审判的亡者了,都快上万了,这该如何是好?” “请放心,我已经给水绿小姐安排了出差,这方面的工作交给她正好。”鬼灯面无表情地回道。 “真的没关系吗?那可是上千上万的亡者,就她一个人忙得过来吗?”阎魔大人有些不相信。 鬼灯环胸,即便是面对上司也丝毫没有谦卑的意思。 “水绿小姐是我千挑万选的人,这件事情除了她没有其他人更合适了。”鬼灯淡淡道,“拥有堪称超级电脑的储存容量的大脑,就算上亿人的数据,也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全部记给你看。” “每次听你说都觉得好不可思议。”想到那瘦瘦小小的人儿,阎魔大人有些迟疑,“那个小小的身体里真的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吗?” “和只长肥肉却不长脑袋的阎魔大人您不一样。”鬼灯面不改色地说着损人的话。 “真是过分呐鬼灯君!!!”阎魔大人委屈。 “还不赶快回去工作,别以为我不知道您是打算趁此机会偷懒。”说着,鬼灯亮出了狼牙棒,吓得阎魔大人赶紧掉头跑。 虽然委屈,但没有比鬼灯君还可怕的人了嘤嘤嘤。 *** 历经万难,我终于还是在出发日期前拿到了做好的身体,拿到身体之后,我花了十五分钟的时间,按照查到的和实物取证的资料捏了一张具有大正时期风格的脸。 迫于鬼灯大人的淫威,乌头先生很老实地给我把胸改回了b,f实在是不敢想,当然,期间我不止一次用行动不便和胸大招男为借口欺骗自己好让我接受现实。 因为是工作日,送行的人只有“体恤下属”的鬼灯大人。 可能是因为我现在换了个样子,鬼灯大人这次看了我许久,也许是不习惯吧,但他并没有说什么。 “地狱的入口众多,我特地为你挑选了一条不容易引人瞩目也比较方便的,出去以后好好做鬼。” 这话说的……好像我在地狱就不是好鬼似的。 接着,他将蜘蛛网扫开,露出了一个诡异的洞口,看上去又狭又长,刚好只能通过一个人,而且还看不到底。 从这里钻出去真的没问题吗?难道不会中途就卡在里面吧? 虽然我很想这么问,但我相信问了以后一定会被狼牙棒拍进去的。 能感觉到,从洞口里面源源不断地吹出森冷的风,害得我一下起了起皮疙瘩。 不得不夸赞一下乌头先生的手工,居然还能有模拟生理反应,厉害了! 在进去以前,我回头看了眼虽然寸草不生但对于我来说异常温馨的地狱,出去以后,就要面对比鬼怪还可怕的人类了,老实说我的内心是拒绝的。 “等你这次回来,给你批假。”上司大人突然发话了。 谢谢您嘞! 到底是谁特地挑我休假的时候要我加班出差的? 我假笑着和他鞠躬道别。 然后我就钻进那个山洞里了,我也尽可能不去想爬进去以后他在后面的看着我屁/股的情景。 鬼灯大人清心寡欲,不可能会对我的屁股有感觉的(?)。 不过进去后倒是有种我要往生了的错觉??? 虽然我早就死了。 …… 近来,若要说鬼杀队队内发生最大的事情是什么,那恐怕就得提不幸早逝的花柱胡蝶香奈惠了,与鬼的交战从来不曾停歇,而身为人类的一方总要弱势一些的。 花柱的葬礼结束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鬼杀队内部还是一片消沉,柱的离世总是特别沉重的,尤其是与人交好、又正值花一般年纪的花柱,令人扼腕、唏嘘不已。 然而,在葬礼后的一个月,怪事频频发生,诸如离世之人又再度现世的传闻更是不断,因而,鬼杀队这边不得不派遣具有相当实力的柱去频发的地点处理这件事。 作为上任不久但战功显赫的水柱,富冈义勇这段时间恰好没别的任务,也便接下了这份工作。 花了两天的时间赶到地点——一座废弃的神社,刚到指定地方,饶是实战经验累累的富冈也难免被这边笼罩着的不详之气给震慑住了。 经过数小时的等待,果然有鬼埋伏在这一带,不过都是些低阶鬼,甚至没有独立意识的那种,但胜在数量多,他难免也花了些功夫。 等到确定鬼都被消灭后而他也打算回去的时候,他却发现眼前有一道不知何时出现的诡异枯井。 他记得刚刚在这一带排查的时候并没有这口井。 好奇心驱使下,他朝着井一点点靠近。 刚到井边,就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声音,仔细听,能分辨出是女性的声音。 往后退开了些,富冈提高了警惕,同时摆好架势准备随时出手,一双暗蓝色的眸子一瞬不炸地盯着井口边。 已是深夜,也逐渐起了雾,周围也安静得可怕,只剩下那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呼!” 伴随着一声清晰的女声,一只沾了泥的手从井里探了出来。 富冈皱起了眉,手中的刀蓄势待发。 “糟了。” 接着,一个黑色的脑袋出现在了井口,先是四处张望,直到扭过了脑袋,朝向了富冈的方向—— 富冈视力不错,即便周围起了雾,但还是足以分辨那乱发下的那张脸,他十分之确信那脸是谁的,想到这,即便是他也禁不住发愣了。 难道是高阶鬼的血鬼术? “啊,刚好有人在。” 没错,从井里爬出来的那个狼狈的人正是我! 看到有人我真的很激动,洞口有点窄,刚刚本想一口气出来的,结果出到一半身体就卡在那里了,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因为遗憾而偷偷塞棉垫!! “真的很不好意思,没吓到你吧?”我有条不紊地拨开面前的乱发,想要给人一个好印象,从洞里出来已经很失礼了,我可不是那种吓人为乐的恶鬼。 那人无动于衷,面上也没有丝毫的波动,但我能感觉到他那视线异常热烈,尤其是在我把脸露出来的时候。 我下意识摸了摸脸,有些不好意思。 我承认我为了让自己出差顺利点,挑了个漂亮的模子捏了。 被人这样热情地看着,还怪不好意思的。 不过现在就是验证美人到哪都吃得香的时候了,我决定牺牲一下美色让对方救我出来。我调起了脑内数据库,有意模仿爱豆刷友好的那一套,于是乎我展露一个蜜桃真纪式的开朗笑容—— “不好意思,可不可以麻烦你拉我出来?” 唰—— 阿勒?怎么突然头晕了? 不对。 我的身体…… 为什么我会看到一具无头身体? 脑袋在半空中的零点零一秒,我反应过来了。 我的脑袋,被那个我认为是好心人的人,嗯,砍了。 在脑袋落下前,我很认真、很努力地想要记住那张脸。 你特么后世是桂y叶吗? 很好,人类,你已经引起我的注意了。 我不会放过你的。 第2章 [修]总有人要剥削我! * 我叫做水绿。 一个被迫沦为社畜的狱卒,姑且算是个鬼吧。 在我被鬼畜上司迫害后,怀着不怎么期待的心情,我钻进了那条又长又窄的山洞里,爬出来以后,我被砍头了。 我想起来,我账户里还有没来得及取出来用的30万冥币,本来打算用来买最新的拷问道具的,现在看来好像用不着了。 据说,人死了以后都会有走马灯一说,现在脑袋落地的我好像也看到了类似的东西,虽然我不是人。 ermmm这句话好像有点歧义。 尴尬。 说的就是此刻的我。 有谁刚出差就遭遇砍头危机呢? 我他妈的真的很委屈。 我的身子还卡在枯井里头出不来也进不去,场面真的很尴尬。所以唯一能行动的也就剩下了我的脑袋了。 没错,我的脑袋还真能动。 在我去拿身体的时候乌头先生交代过,考虑到各种突发情况(比如突然被砍头),他还在我的身体里做了应急措施,说白了就是在我的四肢和脖子处埋了控制装置,一旦身体四分五裂就会启动导航行动功能,据说是为了方便回收,毕竟做一具身体的成本很高,很经济。 回头看了眼拿着刀追着我……的脑袋的面瘫男。 不愧是平贺源内*也参与了的伟大工程! (江户时代日本的博物学者、兰学者、发明家等。被称为日本的达芬奇。还完成了上百种发明,其中包括静电发电装置、防火布、万步计、寒暖计、磁针器等。) 但我现在的心情,若非得形容的话,就好比如是背着妈妈偷偷看私藏的某某爱豆写真集结果打开一看却发现是夺衣婆的全果写真的操蛋感。 我觉得我是遇到了一个变/态,因为贪图我的美色,爱我爱到杀死我,如果不是拜托了技术科的人做了应急措施,我的脑袋可能被那个变/态搬回家去做这种那种事情了吧? 面瘫男还在锲而不舍地追着我……的脑袋。 “你为什么要追我?我又没有急支糖浆!”我抱头,呃,孤头乱窜着。 “你,不是人。”他忽然停下,似乎是很认真地思考过了这个问题。 “有人一上来就砍人的头的吗?人类,你知道你这样是要下等活地狱的吗?”我企图和他港道理。 很显然他没有听进去,接着他扭转了刀刃的方向,在看到刀身上刻着的“恶鬼灭杀”后,我被吓出了一身,呃,一脸鸡皮疙瘩。 艹,他的意图已经很清楚了。 中二少年想斩鬼(我)。 我皱眉地看着他,他手中那振蓝色刀刃泛着森冷寒光,刚刚我都没反应过来他是怎么就把我给砍了的,只能说这个男人手速不简单。 那抑郁的表情,估计是单身久了吧。 鬼灯大人手速也快得可怕,他也单身…… 呸,跑题了。 由于不能对轻易对人类出手,我决定最后一次和他讲道理,然后我停了下来,很严肃地看着他。 “咳咳,我知道你手速快……呸!”意识到嘴快,我改了口,正色道,“我认为你对鬼有偏见,这样是不对的。就算是鬼又怎么了?鬼怪之间相处和谐友好,没有你们的勾心斗角,明明一切都是你们人类自己乱解读。” 现世传的妖魔鬼怪会害人大多不可信,大部分的妖怪都极力避免和人类接触(比如我),而且见到人就跑,毕竟鬼怪可没人类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心思,长年累月接触的亡者早就让我对人类不抱有任何期待了。 也不知道是哪些愚昧的人把我们妖怪给丑化成那样,所以我才不喜欢和心眼多的人类相处。 八岐大蛇多可爱啊,不也被人类陷害了? 不爱为什么要伤害? 面瘫男朝我走来,似乎没听进我苦口婆心的劝告。 “tmd给我停下!”我实在忍无可忍的我喊出声。 闻言,面瘫男停下了。 见还有沟通的余地,我认真地看着他,“听好了,人类,无论是谁也不能肆意杀生,像你这样情节恶劣的我能拜托鬼灯大人给你走后门直接免试去等活地狱的。” 等到了地狱看我不敲死你。 虽然我还在规劝,但我的心里已经想好了不下35207种拷问方式了。 “你——” 面瘫男开口了,害我差点以为他是言语障碍。 “别我什么了,珍惜现在的美好生活,大正时期虽然短暂的辉煌浪漫过,但人均寿命都不长,我看你还是别再做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了,好好活着不好?最好是多做点善事,等你死了下了地狱还可以在鬼灯大人面前狡辩几句。” 当然狡辩的下场是直接免试还要被狼牙棒招呼一顿。 我发誓,我绝对没有故意这么说。 “人活着,不容易,还得多做好事,死后才受罪少。” 我以为他是被我劝住了,当下更加语重心长地说道。 “好吵。” 正当我循循善诱之时,那声不轻不重的好吵宛如铁镬处的大铁锅往我头上砸了一下。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却见他脸上浮现了不耐烦的神色。 “excuse me?你说的是我?”我礼貌一问。 “你,好吵。” 说完,他的刀又一次劈了下来。 刀剑无眼。 很好,冲这补刀,人类,你已经又引起我的注意了。 我一定会想尽办法让你走后门直接去阿鼻地狱。 ……我用鬼灯大人的丁字裤发誓。 五分钟后,地狱。 “……所以我拼死用自己的脑袋把卡在井口里的身体给砸回来了,虽然掉下去的时候还是被砍了一刀。” 规规矩矩端坐着的我抱着被劈了好几道口子的脑袋,和鬼灯大人讲述着刚刚从虐/尸变/态手里死里逃生的悲催经历。 这么说似乎不太对,我好像早就死了。 鬼灯大人打量着一身泥土杂草的我,脑袋还分家了,不过他好像一点也不体谅我的样子。 “看样子水绿小姐在到了现世以后过得并不顺利呢。” 一般一般,心理阴影吧。 估计,那个变/态男也会有心理阴影吧。 脑袋飞来飞去什么的…… “出差的事情可以稍微稍微——往后延迟一点点吗?”我期盼地看着鬼灯大人,社畜的我就是如此卑微。 不仅如此,我那缺了头的的身体还比了个一丢丢的动作,表示我的诚意。 “那可就伤脑筋了啊,之后给你的休假时间是定好了不能更改的。” 也就是说工作耽误一天我的假期就会少一天?!! 听听,这是鬼说的话吗? 人家可是一出门就被砍头了,工伤都有补偿好吧? 真不愧是地狱第一鬼神,呵。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说完,鬼灯大人开始撸/管,咳咳,撸起袖管,朝我走来。 “您要做什么?”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赶紧抱紧了自己的脑袋。 “要我帮忙把你的脑袋怼回去吗?这方面我还算有经验的。” 如果忽略您那跃跃欲试的表情的话我会很感激您的善意的。 “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比较好……”我控制着手摇了摇脑袋,当做是摇头拒绝了。 “啧。” 喂!我听到了,要不要这么失望? “那么在身体修复以前,出差的申请就暂时搁置吧。”说这话时,他看上去好像因为被我拒绝而有些怨念,一个劲儿地盯着我看,似乎是在等我改变主意。 怎么可能改变主意啊! 让残暴抖s的他来怼回去的话,脑袋不说,身体也会裂开吧? 没错,我会裂开的。 我太难了。 本以为趁此机会可以偷偷休个假,结果魔鬼上司大人居然以为了能让我更好适应大正时期的生活而把我抓回去恶补知识了。 “所以水绿小姐对我的安排有什么不满的吗?”他盯着我看,从那不容拒绝的态度来看,似乎我多逼逼一句就会被踢飞。 “没有,我超级满意的。”我超乖的,虽然委屈,但还要假笑。 “你之后有什么安排吗?”他忽然问我。 “把身体送去维修后大概会去一趟资料室吧。”我有气无力。 “去学习吗?” “不,我想去找找看桂y叶的资料。” “找她做什么?” “我想查查她的前世是谁。” 看到他的样子,我就知道他又没记住了,接着我很好心地提醒道,“您忘记了吗?就是那个把自己喜欢的男人的脑袋割下来的那个亡者,前不久您还说了想招她去众合地狱来着。” “那也是许久以前的事情了吧,水绿小姐的记忆力一般人比不得的。” 明明是您贵人多忘事,只不过是一百七十二年前的事情而已,这样就忘了。 “看样子可不能做了让水绿小姐生气的事呢。” 晚了。 我永远不会忘记你对我做过的11785件过分的事的,呵。 …… 第3章 [修]总有人当我迷妹! * 在身体修好以前,我每天的工作就是补习补习和补习,学习到自闭的时候就去众合地狱或者等活地狱去打打亡者解压,日子飞速过去,而我也终于熬到了出差的这天。 考虑到上次的意外,这次鬼灯大人终于放过我,同意让我坐胧车走了。 对此,我严重怀疑他上次只是为了测试新发现的那个洞能不能通才故意骗我去的。 呵,男人。 反复检查了维修过的身体,虽然被鬼灯大人逼着加班通宵赶工,不得不说乌头先生的手艺真的很不错,缝合处一点痕迹也看不出来,我怀揣着激动的心情把身体擦拭了一遍后就迫不及待地附身了。 出发前,来送行的依旧是鬼灯大人。 “有件事情希望水绿小姐能注意一下。”他看着我,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人看不出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有些忐忑,生怕会从他那里听到取消假期之类的话。 “在地狱里也就罢了,但若是到了现世,和服也该注意一下了。” 很好,不是取消假期……等等?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熨得平平整整的衣服,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义正言辞道,“我发誓我绝对有换洗衣服,和您一样,我的衣服都是一式多件的。” 沉默了一会,他叹了口气,淡淡道,“和服的穿法,亡者和生者是有区别的。” 毕竟死太久了这些细节完全都忘了。我这才注意到自己一直以来习惯性的右衽穿法——再看看他的穿法,好像是那么回事耶。 “哪有,我在您的对面,您看错了。”我面不改色地以音速把衣服拨了回去。 不好意思,我单身也久了,手速也不慢。 “虽然水绿小姐的工作能力很优秀,但意外的是个很不拘小节的人,希望这次出差多加小心。”他淡淡道。 呵,我知道他是在嘲讽我。 “祝您工作顺利。”早日猝死。 我维持着一贯的假笑和他答谢道别。 …… 地上半天,地狱数百日。虽然出差耽搁了些时日,但对于地面上的人来说不过是过了数小时的问题罢了。 出来的时候天刚黑,不过为了避免上次的情况再次发生,这次我直接挑了人多热闹的地方去,这样要是再遇到那个变/态面瘫男的话我就往大街上一坐,直接撒泼大闹,看他还敢不敢动我,因为记的亡者的生平多了,碰瓷的手段我也学了一二。 要知道群众的力量是强大的。 虽然是晚上,但集市很是热闹,不过就来往的人来说都是些上了年纪的中老年人,年轻人特别少,有点不寻常。 我调起了脑子里刚(恶)存(补)的干货。 这里是绳守镇。 街上来往的人很多,都是些商旅。这镇子是通往大城市必经之地,这一带会看到不少商旅整顿留宿也不是什么奇怪的景象了。来得人多了,商业自然繁荣。 不过还是很奇怪,就年轻人少这一点。 也因此,身为年轻人的我在这街上很自然而然地就成了异类的存在,这一路下来我已经收到了不少中老年人“和善”的注视,一开始我还以为大家是被我娴熟的捏脸技术说折服,直到—— “请问您是猎鬼人吗?” 我镇定地看着面前那不知何时出现的矮小老太太。 什么鬼? 老实说,当时我的脑袋里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 但意识到自己也是鬼后,我尴尬地笑了笑。 “请问您是猎鬼人吗?” 见我面露呆滞,老太太又一次对我重复道,脸上那抹笑容很是和蔼,虽然我可以很肯定她是人类,但我却看得有点头皮发麻。我忍不住打量起这个莫名其妙就找上我的老太太—— 古板却考究的和服,一丝不苟的发髻,如果不看别的真的颇有古宅老妖……咳咳,富贵老太太的感觉。但其实从她的神态和举止来说我百分百她可以入选日本怪谈top5。 “是有什么事情吗?”我硬着头皮问。 “请问您是猎鬼人吗?”老太太好像只会说这么一句。 我考虑了一会,决定撒谎。 有时候必要的撒谎是很关键的。 “我是,所以有什么问题吗?”我露出一个自认为很和善的笑容。 “这里并不安全,不如随我到清静之处再坐详谈吧。” 老太太和蔼地笑着,然后转身就要走,看上去就好像是被控制的莫得感情的假人……算起来我就是有得感情的假人? 她走得很快,一点也不像是个老人,我敢保证像她这么有活力的老奶奶除了天天追着扒人衣服锻炼出来的夺衣婆以外找不出第二个。 不过她这个人还是有些奇怪的,我的脑子里也出现了相应的推测——她这样神神秘秘的,怕不是想把如花似玉的我骗去小巷子里然后卖到花街去?所以这镇子的年轻人才那么少? 如果真是这样这镇子的年轻人智商堪忧啊,一般人哪会答应这样一个古怪老太婆?当然,除了我,毕竟我可不是一般人。 不对,一旦去了花街……那我不就成了充/气娃娃了? “请跟上,猎鬼人大人。” 走出老远的她忽然出声叫我,把我从臆想的世界里拉回现实。 话说那是在叫我? 我猎鬼(我自己)……这搭讪技巧也太拙劣了吧? 但在这里还是奉劝各位切勿模仿,因为我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所以不怕骗。 ** 紫藤花之家。 我跟着那健步如飞却脸不红气不喘的老太太后面,就差飞奔的我一遍遍怀疑鬼生,那还是上了年纪的老太太? 赶了一会路,穿过一条条巷子,我跟着老太太来到很是隐蔽的巷子深处,这里俨然没了街市的热闹,显得很是冷清。她在一扇大门前停下。 终于停下了! 我极度怀疑她是怎么用这样的方法拐/卖人口的,那些人怕不是半路就累死了吧? 这时候我才能认真打量起这边的情况来。远离了繁华的集市,这一带住宅区偏僻而静谧,人烟稀少得很,最让人在意的莫过于那一棵棵并排而栽的紫藤花。 就像瀑布一样的紫藤花一串挨着一串,开得很是繁盛,空气中淡淡的香气令人身心放松。 在繁茂簇拥的紫藤花后有一座古老的大宅,而花丛中能看到大门,那刷了黑漆的厚实大门中间印着一个醒目的家纹,是由紫藤花围着一个藤字所成的家纹。 我就知道老太太真的是古宅老妖……咳咳,贵妇。 “请稍作休息,我去给您准备房间。”老太太单手就将门推开了。 她的所作所为又刷新了我的三观。 敢情人类老太太人均马拉松健将+大力士? 那门看着也很厚实,怎么说也得让成年男子来开的门,她竟然丝毫不费劲地一只手推开了。 鬼不如人系列。 门开了以后露出了内部的景致——入目第一眼所看到的的便是那一座庄严的大宅,光看大门就已经很气派了,却不想内部却别有洞天。白色的墙深蓝的屋顶和柱子,通往宅子的石子路上还摆了不少小盆栽,看着就很赏心悦目,一侧是宽敞的庭院,还有假山小池塘……还没住都已经能想象有多舒适了。 所以这里真的是花街吗?现世的花街都这样雅致? 在我分神感叹这宅子的时候,老太太却已经在走廊上跪坐着等我了,我又一次被她的身手给惊到了。 “在这里为擅自向您搭话道歉,请恕我失礼了。” 老太太拉开一侧的障子门,“请进。” 我还是觉得怪怪的,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无论是过分热情的老太太也好,还是这个没有年轻人的镇子。 …… 就这样,我很厚脸皮地在这个大房子里住了下来,本以为自己会堕落为充/气/娃娃,然而在我将整个家的结构包括每一个角落有多少粒灰尘都摸得一清二楚的时候,我却连个年轻人的影子都没见着,就连掉落的毛发都是老人的…… 这就尴尬了。 我很快就发现,这里并不是什么花街。在我住下以后,老太太并没有喂我吃不得了的药也没有把我关禁闭要逼良为娼什么的,反而处处以礼相待。 “猎鬼大人,请用餐。” “猎鬼大人,请沐浴。” “猎鬼大人,请……” ↑我的日常就是如此。 我突然有点心动了。 如果生活如意,谁他妈的爱给那种鬼畜上司打工谁去? 如果可以,请务必让我在这里住一辈子! 呃,我的一辈子是多久? …… *** 正值梅雨季节,雨总是来得频繁,令人防不胜防。 明明我来的时候感觉天气还很不错的。 临近睡觉时分我却失眠了,准确来说我不需要太长时间休息。 毕竟死都死了,睡觉也不是特别必要的。 我坐在走廊上百无聊赖的看着庭院里的青蛙吐舌头捕杀低飞的蜻蜓。无聊的我甚至去数了青蛙一共叫了多少声,还分了类。 我来了以后,它一共叫了786次,声频高的366次,中频208次,低频212次。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谁。 “猎鬼人大人,请用茶。”老太太在我身旁坐下,态度依旧恭敬,让我还是有些不习惯。 该怎么说,应该是那种注定劳苦一辈子被使唤到死的人突然能使唤人的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吧。 “紫藤花婆婆,很感谢您的收留。”因为婆婆不肯说名字,所以我只好用代称了。 “你这样的好人,死了以后应该能直接上天堂吧……唔,也不能保证什么错都没做,不过最多拔了舌头走了流程估计也能马上去天堂了。” 也不是什么人都得下地狱,人类也还是有好的。 婆婆静静地看着我,表情很是和善。 这样的人我之前还说是深宅老妖……我有罪。 “我很好奇,您为什么要收留我?”趁着气氛不错,我决定把话说清楚,“难道不怕我是坏人?一般来说都不会把素不相识的人领回家养着吧?” “这是我们该做的,若不是有鬼杀队相助恐怕宗家的各位都不在了。”老太太一直笑眯眯的,很是慈祥。 从她的话里我解读到几个有用的信息:鬼杀队,鬼。 “您觉得鬼很可怕吗?”我问。 “是的,那些可恨的鬼以人为食,许多人因此失去了亲人。” 听着她的话我陷入了沉默,事实上她所说的我并不能认可,但我明白这种时候我发表不了任何立场,毕竟我就是他们口中所惧怕的鬼。 因为不了解,因而恐惧鬼怪的存在。不知为何,我的脑子里此刻浮现起了那个砍我脑袋的杀千刀变/态面瘫男的样子来。 “婆婆您曾经遇到过鬼吗?”我问。 “是的,一年前遇到过。”这时候,我明显感觉到她的脸色有些变化了。 “是鬼杀队的人来了吗?”我默不作声,继续旁敲侧击。 “是,救了我的人,正是您,香奈惠小姐。” …… 翌日。 昨夜下了一晚上雨,第二天就放晴了,太阳当空照,晒得人变形。 这段时间虽然过得很舒服,但我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社畜身份。再这样蹉跎下去了,估计我会被某只厉鬼抓回地狱无偿加班了。 然后,我了解到了这镇子没有年轻人的情况。 据说镇子上从半年前开始陆陆续续就开始发生一些怪事,常有人说在西边神社附近碰见了和已故的亲友一模一样的人,而且不止一例两例,两个月前,这样的事情越来越多。 加上偶尔有些大胆的孩子或者年轻人去那里一探究竟,但没有能回来的,之后,村子里陆陆续续也开始有人失踪,其中以年轻男女为多。 也因此家家户户都把年轻人往外送,久而久之镇子上就只剩下了中老年人,所以这也是昨天我在街上被行注目礼的原因,恐怕大家都在想这时候还瞎转悠的傻逼年轻人是不要命了吧。 ermmm就我这个【哔——】岁的人也不是什么傻逼年轻人吧。 我决定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去一趟西边神社看看,没准那砍头扑街早就走了。 想到那个混账,坐在屋顶上的我手上的力道忽然加大了些,于是手里的瓦片很不幸地变成粉末了,然后我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手里的残渣给随风洒掉了。 只要速度快就没人发现。 听紫藤花婆婆说起昨天下雨时屋顶漏水,我今天就自告奋勇来修屋顶了。在地狱还叫做黄泉的时候,阎魔大王下令修建阎魔殿,我可是在上万狱卒里头一举摘下了最佳能手的奖项,这种修屋顶的工作自然不在话下。 不过我这么做主要是为了避开婆婆那过分热情的注视。自从婆婆坦白心事以后,她无时不刻对我献殷勤,让我有点招架不住。事情很显然已经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我从来没想到自己会遇到这样的麻烦的事。 我随手捏的脸居然和别人撞脸了,还被人认错了,这就尴尬了。 这下麻烦的事情又多了一件。 啪—— 又碎了一块瓦片。 我若无其事撒了粉然后又拿起一块新的。 无论我怎么解释,对方似乎就认定了我是那什么花什么柱子的,叫做什么胡蝶?香奈惠? 这种烂俗的替身情节我做梦都想不到会发生在我身上。 “香奈惠大人,修屋顶的事情让其他人做就可以了,您还是下来用膳吧。”老太太今天也还是朝气蓬勃,说好的古宅老妖形象荡然无存。 概括来说,就是我在不知不觉间收获了一枚老年迷妹。 我很忧伤。 “今天也来了一位猎鬼大人,您可以和他聚一聚。” 我才不去,万一又被认错了怎么办? 我决定换另外一个地方待着,反正我就不信老太太能上来不成。 接着,我听到下面传来些异响,扭过头去,便看着老太太搬着梯子要过来了。 这老太太要成精吗? 雅蠛蝶……! 我拉起裙摆,在屋顶上跑了起来。 我才知道老年人一旦变成迷妹也如此疯狂,真的是活久见。 不过跑没几步,我突然感觉到脚底下的瓦片有些异常。 咔嚓。 我一动不动,有些迟疑,然后往脚上看去。 刷—— 瓦片碎裂,刚补好的洞因为我这无心一脚,变大了。 我发誓,最佳能手的名号我真的是凭实力拿的,没有走后门! 没有时间给我证明我是清白的,我很快就往下陷去,接着整个人卡在了屋顶上。 ermmm这感觉怎么这么熟悉呢?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因为无法支撑我(模型)的体重,大洞变得更大了,我也因此往下一落。 下落时,我忍不住思考,我这身体经得起摔吗? 不过我选择相信平贺源内。 咚! 下落的感觉停止了。 我有些怀疑,我到底是不是落地了。 底下软软的,呃,还有点热。 往底下看去。 害,我就说不痛呢,原来是有人垫背啊。 此刻我的手正压在他的脸上,整个人坐在了他的……咳咳,不可描述的部位上。 嗯?难怪软软的…… 我把手抽回,然后从他身上站了起来,正色道,“很抱歉,我也不知道这屋顶坏了……” 我对天发誓,我这身体很轻的,不存在把人砸残废的设定。 我展露一个甜美的笑容,企图用美色来抵消自己的罪行。 都说爱笑和美丽的女孩子最好命。 “哦,又是你。” 听到熟悉的声音,我睁开了眼,看清了躺在地上那个面瘫脸青年的脸。 日本,真小啊。 鬼灯大人,我可能又要抱着脑袋回地狱了。 …… 第4章 [修]总有人替我出气![修bug] 还在地狱的时候,我曾向乌头先生提议往这具身体里装武器,我觉得很有必要给自己加点防身的道具,万一又遇到什么乱七八糟的hentai男的话我可以毫不犹豫地/做/掉他。 比如往身体里装把机/关/枪,抢在他拔刀以前把他先做掉! 刀再快哪快得过子弹?还是连发的那种。 不过事情以被不知何时潜伏在那里的鬼灯大人否决了。 原因是,这是一部沙雕恋爱小说,太血腥会被和谐。 …… 时间回到现在。 “哦,是你。” 看到他那张脸,在我反射性地要毁灭地球毁灭宇宙的时候,那个男人捂着下半身忽然口吐白沫眼睛一翻,晕倒了。 视线落至他捂住oo的手,我才顿悟。 哦,他刚刚只是还没反应过来不可描述的部位被砸到了,现在疼痛上脑,这才痛晕过去了,我为自己的推理满分感到自豪。 让我很惊讶的是,就连晕倒+口吐白沫,他依旧没有忘记自己的面瘫人设。 厉害了,面无表情地口吐白沫,就问你见过没? 要说男人有一痛是怎么也忍不了的。鬼灯大人曾说过,当一个弱女子要是遇到想要强迫自己的男人的话,用这样的方法是最直接的。 至于oo痛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体验,估计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会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想着之前他砍我脑袋一事,我冷笑着看着他的“尸体”,皇天不负有心人,现在落在我手里了我自然不会就这样放过他。 于是在离开以前我往他身上补了几脚,估计这销魂踢得让他昏迷个几天几夜,为此我的心情终于有所缓和。 之后为了防止他恶意报复,我把他给绑了起来,看着那绳结好一会,我决定用鬼灯大人之前教我的龟甲缚重新给他绑多一次…… 看着自己的杰作,我很满意。接着我便凭借着之前的记忆把他给塞到杂物间里,可能是因为难得情绪激动我不小心力气大了些,把门给弄坏了,他也摔了出来,我把他踢了进去然后又把门给堵了回去——做完这一切以后我心满意足地抹了抹额上并不存在的汗,有一种毁尸灭迹的痛快感。 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既然那个变/态已经都追着我到这里来了我也没有必要再在这里待下去了,我决定趁着他还没醒来的这段时间离开这里。 虽然有点对不起刚收获的迷妹,还是老年的那种,但为了不被卷入人类的矛盾里,我是必须得走的。 收拾好来时的细软,我打开窗户,准备跳窗走。 然而在我拉开窗户的那一刹那,我看到了一张慈祥和蔼的笑脸,好在我冷静,硬是把到了嘴边的卧槽给吞了进去。 “那个……婆婆,这里是二楼呢,您一个老人家在窗户外面真的没关系吗?”不知道这算不算私生饭? 如果不是在地狱里锻炼出一身抗压能力,可能我会被吓尿。 “香奈惠大人,您是要走了吗?”婆婆看了眼我抓在手里的包袱,顿时睁开汪汪大眼,那场面饶是见多识广的我也吓得连连后退。 原来眯眯眼不轻易睁眼睛是因为底下是我见犹怜·汪汪大眼吗? 但我还是佯装镇定,咳了咳,严肃道,“婆婆您有所不知,我是真的必须得走。” “为什么?是这里准备不周全吗?”婆婆苦情地说道,“还是我这个老太婆……” 我捂着不存在的良心,心情异常沉重,毕竟人家是真的对我好,除了追星这点让我有点吃不消以外,其他都挺好的,真的,我差点就乐不思蜀了。 “那您就不能多住几日吗?” 我扭过脸去……实在是无法直视那过分闪耀的眼睛,我顿时回想起来某些禁/忌的东西—— 那是我还在地狱的时候,我曾因为眼睛干涩而去向鬼灯大人请假半日,然后他想也不想就掏出了一个锦囊给我,说是让我到一个比较少人的地方打开,之后只要想起来就随时随地能哭了。 我照做了。然后我期待万分,打开了锦囊—— 里面放着一本……夺衣婆的全果写真。 我的眼泪如瀑布一般喷涌而出,是被辣哭的。 有时候记忆力比一般人好那么一丢丢真的很绝望。自那以后我的干眼病也治好了,同时也收获了一项新技能——只要想起来那日所见到的,我随时随地就能流眼泪。 用血泪换来的教训…… …… 此刻面对婆婆那闪亮攻势,再加上假泪的buff,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 “婆婆,看来我不得不实话实说了,我是有苦衷的!”我丢掉包袱,然后在榻榻米上跪坐了下来,举止态度异常严肃庄重。 然后,我沉默了半秒,在脑袋里调起了那日我所见到的夺衣婆的全果写真…… 我顿时潸然泪下。 “实不相瞒,今天入住的那个男人,其实他……”我皱着眉眼睛噙着泪,越说越委屈,咬着唇绝望道,“他……他对我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我知道他也控制不了自己,但我真的消受不起……” 在地狱我见多了那些一上来就哭哭啼啼然后废话连篇的亡者,我没想到,平时闲来无事记下来的某些解闷的段子现在居然派得上用场了。 “我真的好害怕,那个男人真的好可怕……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搭配上我现在歇斯底里的哭喊,我这一番表演实在惊天地泣鬼神,估计鬼灯大人在场的话也会被我糊弄过去,我以袖拭面,要知道逼迫自己去回忆夺衣婆的写真实在太过惨痛,我哭得越发声嘶力竭。 “香奈惠大人……”婆婆伸出那布满皱纹的手颤巍巍地托住我的手,因为我的遭遇而感到难过,她眨巴着饱含深情的大眼望着我,一边安慰着我。 “放心,有婆婆在,不怕不怕。” 有您这句话,我的后宫粉丝团团长就是您了,紫藤花婆婆。 “还是让我走吧,婆婆。”我低着脑袋,无奈地叹了口气,“要是等他找过来就来不及了。” 没错,前面铺垫那么多都是为了能尽早离开这里,相信我的演技也一定能够让婆婆理解我是真的有苦衷的。 “请放心,一切都包在婆婆身上,您就放心住下,婆婆一定不会让那个邪/恶的男人接近您的,您就安心住下吧!”婆婆站了起来,一副壮志满满的样子,而我也恍惚地看到了她身后的海潮大浪。 阿勒?按道理不是应该放我走的吗? “没关系,婆婆会保护您的。” 看着露出一脸誓死捍卫自己后援团会长的婆婆,我的心情分外沉重。 ……早知道就不说那些了。 我的演技也会有翻车的时候。 ……啧,可恶。 ** 就这样我又继续在这个地方住了下来,冒着随时可能被砍头的风险,我一边盘算着,要是又被发现了,我干脆灭口了吧,还能报仇……鬼灯大人那边最多也就坑我加加班什么的。 婆婆果然说到做到,我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果然都没有再看到那个面瘫男,我被安排到了二楼走廊尽头的一间更为隐蔽的房间,看得出婆婆是很有信心能瞒天过海。 傍晚的时候楼下传来骚动,我实在坐不住,便走到二楼楼梯口打算看看到底情况如何—— “很感激您拯救了我。” 呵,这杀千刀扑街臭男人的声音我是不可能忘记的。 “哪里的话,能为猎鬼人大人排忧解难是我们的分内事,不过婆婆很好奇您为何会变成那样子?”这声音听着就知道是紫藤花婆婆的,不过听着怪怪的,和对我说话时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了,感觉是故意挑起那个令无数男人悲伤的话题的。 不亏是我的迷妹。 底下安静了好一会,我在楼上都能感觉得到气氛很尴尬,我自然知道他为什么会沉默,毕竟有谁愿意回想起来那样糟糕的经历——oo中招痛晕过去、醒来被龟甲缚还被塞到那样狭小的储物间里,想想那场面就刺激。 “婆婆,这宅子里头……有没有一个女人?”仿佛隔了一个世纪,那个男人的声音又从楼下传来。 “猎鬼人大人说的是婆婆我吗?” “咳!” 我差点没忍住,好在反应快赶紧捂住自己的嘴。不得不说婆婆的回答真的绝,另外……能问出那种问题的人脑子是里有黑洞吧。 大概是意识到不细说会很难沟通,底下又是一阵沉默,静得我都能脑补出底下两人之间的氛围有多尴尬,那个面瘫男真的也是个人才,不过我还是很欣赏婆婆的机智回答的。 “眼睛……大大的,个子……大概在我肩膀左右……” “还有……很吵。” 吵?请去地狱问问,有谁敢说我吵? 听见那个嚣张人类的话,我不满的皱起了眉。 “很吵的人,没有哦。”婆婆和善的声音飘来,但我能听出她已经有点不高兴了,不用想也知道是因为自己的爱豆被人诽谤了。 “那有没有其他的人?” “您说的是怎样的人?如果没有太具体的体征婆婆也无能为力呢。”这回答也是很敷衍了。 “女的,个子……” “您说过了刚刚。” “很……吵。” “这里没有人很吵!” 婆婆突然严肃的语气把我也吓了一大跳,冷静下来的我捧着脸欣慰得很。 不亏是我特别钦定的委员长,用实力在证明对我的爱,啧,怪让人害羞的。 “那,长得很像我一个认识的伙伴。” “看样子您今天是说不清楚的了,您可能是因为被绑了意识有些不清楚,看错了还是什么,或许您可以休息以后再问问,婆婆给您准备晚膳好了,回见,猎鬼人大人。” “等……” 脚步声远去,在楼上的我能脑补出那个扑街仔顶着面瘫脸伸着尔康手挽留毫不留恋扭头离开的婆婆的样子。 我摸了摸心脏的位置。 一个字,爽! …… 住在楼上的这些时间,婆婆每次来都会同我说些家常话好让我不那么无聊,偶尔她也还会同我汇报底下的最新战况。 “今天,那个男人又问和您有关的事情了。” “他都问了些什么?您是怎么回答的?”我就像是个好奇的吃瓜群众,被藏得太好导致我都没什么危机感了。 “和之前一样,又说一些很含糊的话,我都给打发了。”说着,婆婆忽然勾唇冷笑了声,模样异常刻薄,先前说好的友善慈爱人设完全崩塌。 看她那样子,估计那个男人可能又说了我的坏话…… 虽然婆婆面对我的时候态度一直很和善,但一提及那个男人的时候能感觉到她的气场整个都变了。当然,我知道她都是为了我才黑化的,不愧是我的粉丝团委员长。 本来一开始我还担心婆婆会把我供出去,又或者把“香奈惠”扣死在我头上。出人预料的是,婆婆的态度简直是无懈可击,那个面瘫男压根就不是她的对手,完全只有被忽悠的份。 不愧是活了六七十年的人类,段位之高令我不禁肃然起敬。 其实婆婆的有意隐瞒对我也是有好处的,至少避免了我和他的直接接触,我可不能保证那个男人见到我还会不会砍头,不过真的演变成那样的话,剩下的估计就是我和他拼手速的时候了。 到底是我空手接白刃快一点还是他砍头快点。 上次被砍脑袋完全是是个失误!还不是因为我的手被卡在井里头,我的秘技·空手接白刃没来得及使出来。 “晚上的话要一起赏月吗,香奈惠大人,还记得您救了婆婆我的那个晚上……也是一样的满月啊。”上一秒还沉浸在各种想要虐渣男的婆婆下一秒忽然换上迷妹的笑容看着我。 虽然还是有些不习惯这样受欢迎的氛围,但想到婆婆为了我做的那些事情,我毫不犹豫爽口答应了。 晚上赏完月,下半夜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就去西边森林看看好了,反正白天没事做完全可以拿来补觉。 我的欣然答应让婆婆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婆婆一定会保护好您的,绝对不会让那个坏心眼的男人再打您的注意,香奈惠大人。” 如果不提那个名字,我会觉得很美好的。 ** 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我费尽心思捏的这张脸会带来这么多麻烦,明明查阅了大正时期美女图册的我真的很努力了。 想要捏一张顺应这个时代的长相,结果我的审美原来如此大众化? 还特么一上来就和人撞脸了,艹。 晚上的时候,我送婆婆到了楼梯口,她依依不舍地看着我,我只好悲壮地答应她明晚若不下雨还一起看月亮,当然,和老人看月亮什么的……其实一点也不浪漫。 尤其那个老人还是你的狂热迷妹,顶着那堪比钛合金亮度的热切眼神,我真的快招架不住了。 得到承诺的紫藤花婆婆乐呵呵地就下楼了,马上就不见了,这让无论看多少次都觉得很不可思议,这老太太腿脚实在太好,深藏不露啊。 …… 夜里凉得很,我感觉到有风吹来,抬头便看到走廊的另一端的窗户没关,空气中夹杂着一丝丝怪异之气。 说不上来是妖怪的气息还是别的什么,但经验丰富的我还是从中提取到了某些熟悉的气息。 因为同类相斥,我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很显然没有冷觉的我肯定不是被风吹得冷了,那股极度不祥的气息越发浓烈了些。 或许一般人在感知到有危险的时候断然靠近,但并不是一般人的我,越是这样的情况,越得去看看才行。 我拉了拉纯白的浴衣,轻轻踩在木质的走廊上,整个宅子都很安静,我明明刻意压低了的脚步声却还是那么清晰。 然后我到了那扇窗户后面了。 虚掩着的窗户被风吹得咯吱咯吱响,我有些好奇这怪风是从哪个方向吹来的,明明透过窗户往外看外头庭院里的树都是静止的状态。 唰—— 感觉到身后一股怪力,我有些狼狈地往旁边一闪,那股怪力就这么推着窗户,然后掉了下去。 “你……不是人。” 一个空灵的声音自窗外响起。 “我说,你也不是人……做什么非得挖苦我?”而且第二次被人这么骂了。 “而且是同类,那你就不要阻碍我。” “麻蛋先动手的明明是你好不?”我跳上了窗台,循着声音望去,这下我看清了那一团如幻似真的光球。 月下似乎没有实体。 是灵体状态的一种鬼怪,在某种意义上确实算是我的同类,但我可不承认自己是那种沾染了一身戾气和血光的灾祸。 那臭死人的戾气,我很快就判断出了那家伙一定破坏了人与妖之间互不相犯的准则。就这气味的浓烈程度,至少得吸了有上几十条人命了。 “大姐,你身上的戾气太重,我都快闻吐了……赶紧下地狱去洗洗吧,在现世待着你也最后也只会烟消云散。”我捏着鼻子好生劝说道。 灵体妖怪不适合在阳气重的现世待着,这也是我不得不依附实体的原因。 “一看你也是没有对象的人,我的心情你不会懂的,我是为了爱和执念才选择留在这里的,会消散什么的我根本不怕。”光球大姐抖了抖,用很嘲讽的语气对我说道。 被人嘲单身狗什么的…… 头顶数个十字,我朝她比了比中指学着她的嘲讽语气又道,“一看你才是不知道单身的乐趣的那个,我的心情你也不会懂的,我就是为了一个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周末的时候暴睡一整天也不会有人打电话轰炸你去约会才选择单身的……不是恋爱脑我很自豪。” 被cue恋爱脑的某团光球突然震动了起来,而我也很满意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竟然敢瞧不起我广大单身贵族!怕是要被那些单身亡者一人一口痰淹没的。 “放弃吧,恋爱的终点可是婚姻这座坟墓啊,你已经死过一次了,难道你还想死吗?”我继续攻击,“不如把永恒的生命投注到更有意义的事情上去,例如劝说大家加入单身俱乐部,人与人之间保持距离,平日劝人多做点善事,这样现世和谐了地狱也会和谐,而我也不用997加班了。” 你快乐,我快乐,大家都快乐,不是皆大欢喜吗? 我的快乐一直很简单。 只是大家好像都不太能理解? “叽叽喳喳地吵死了啊你这个臭女人!!!”光球恼羞成怒,然后操纵起更为强劲的风朝我攻击而来。 我刚想跳出去,结果万万没想到脚上这时候被人定住,一时间也没法躲了,紧接着一阵强风直接打在了我的背后,将我整个人轰了出去。 在半空中往下落的我看着二楼距离地面的高度,很快就陷入了沉思。 或许我可以试验看看这具身体的抗摔性能如何……不过那么做的话我应该会被平贺源内的粉丝给打死吧。 就在我思考要用怎样的落地姿势落地的时候,从一楼的位置窜出一团黑影,快到我都没能看清那是什么。 嗖—— 还没落地,一阵天旋地转,我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结实而温暖的怀抱里。 这熟悉的感觉,我的脑袋里自动播放起了某天下午我闲来无事,带着座敷童子黑白一二子一起看的肥皂剧,当时鬼灯大人也在,还和我们一起看的津津有味的。 里头好像就是这么演的。 柔弱的女主角被奸/人陷害推下了楼,然后帅气的男主角出场公主抱什么的,有点狗血,但不得不说这样的剧情还是挺耐看的,虽然当时鬼灯大人吐槽男主看着太瘦、女主的表情太浮夸……呃,好像有点煞风景了。 不过那些桥段也就恋爱脑的人才会期待的。 我的内心,其实毫无波澜。 不过我还是很感激有人出手相救的,然而在我看清接住我的人的脸的时候,到了我嘴边的卧槽是怎么也收不回去了。 “哦,又是你。” 熟悉的没有高光的平淡蓝色眼眸。 熟悉的没有一点起伏的淡定口吻。 哦,又是你。 熟悉的杀千刀的面瘫男。 婆婆,威胁你委员长名号的头号竞争对手来了。 第5章 [修]总有人馋你身子! 带着夜里几分凉意的风轻轻拂过,衣袂翻飞,卷起三千乌丝,纯洁的少女,也就是我,正被一名面容清秀的少年抱在怀里,只见少年足尖一点,我和他均落了地。 乍眼一看很唯美对不对?很有纯纯恋爱的心跳心跳感觉对不对? 然而我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见到这个男人的瞬间,我脑袋里不是别的,而是那为他量身定制的13682种拷问方法,别问为什么又多了,问就是无时不刻都在想新花样折磨。 回到现在。 “……是你。” “不,不是我。”地铁老人看手机.jpg “上次,上上次,都是你。” 我严重怀疑他拿错苦情剧本了,这台词也太肉麻了,我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搭配他那面瘫表情,到底还有个屁的恋爱剧场? 不过说到上次的时候,能感觉到他很明显地哆嗦了下,想也知道是上回我给他的“回礼”让他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我指的是身体上的,心理上也可能有。 “我说……你认错人了你会相信吗?”我咬着牙道,实际上我一看到他那张脸一听到他那个声音,我已经按讷不住要拿东西敲他了,但本着不能对人类出手的准则,我忍! “不信。”他想也不想就回答。 我整个人颤了颤,都是憋的! 但我还是维持着假笑,又道,“又或者说……其实我今天和你是第一次见面你会相信吗?” 他看着我,努力思考了好一会,而后很老实地摇摇头,“不信。” “我不记得我和你见过面,你的脸我完全没印象呢。” 我依然微笑着,然而我的内心是↓ 想打人怎么办,在线等,急。 “我对你有印象,你的脸。”他正色道。 “我可以理解你这是想搭讪我吗?” “我没有。” 我快按不住我那四十米大刀了。 看着他一副认死理的样子,我也知道和他说道理是行不通的,毕竟上回的我就是做了错误的预判才会被他砍头的,因此这一次得做点不一样的才行。这里不比地狱,换做是以前我肯定一上来就刚,但偏偏是万恶又脆弱的人类,我忍! “上次,我砍了你的头。”隔了一会,他突然这么说,说完还很疑惑地看着我的脖子,大概是好奇我的头是怎么回去的。 “砍掉脑袋以后人不是会死吗?”心知肚明的我还得厚着脸皮装。 “……你为什么砍不死?” 他看上去被我问倒了,思考了好一会后,他定定地看着我,又道,“你就没有死……为什么?明明我已经用日轮刀砍下你的脑袋了。” “我不懂你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我深吸口气,明明心里已经把他给这样那样了上万遍,但为了日后的工作,我决定用对付婆婆那招来糊弄这个愚蠢人类。 我忍着内心极度不适,再强压下把他再龟甲缚一次的欲/望,对他展露一个我自以为无懈可击的楚楚动人表情,再搬出那套从人类电视档里学来资深忽悠的那一套。 “我和你非亲非故的你为什么要这样纠缠我呢?难道是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吗?” 我现学现卖还用上了婆婆攻略我时的同款那双卡姿兰大眼,再回忆一遍痛彻心扉的夺衣婆写真,最后我有模有样地噙着泪咬着唇委屈地看着他,“人家只是个从乡下来投奔亲戚的孤苦女子,就算是要搭讪也请用高明一些的手段,你真是太过分了。” 看到眼泪从我完美的脸颊上滚落,他迟疑了好一会,大抵是没有应付流泪时的女孩子的经验,我也不信他这钢铁直男会有。他显得有些手忙脚乱,虽然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我能看得出他在极力挣扎着,挣扎了好一会,最后他歪着脑袋,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我真的砍了你脖子。” 他很耿直地看着我,“而且我也没有搭讪你,只是我很好奇你到底为什么没死?你不是鬼吗?” “太过分了,你真的太过分了……” 泪光在我眸中闪烁着,然后我转过身背对着他,掩面低声啜泣着。 那头安静了好一会,我偷偷从指缝里打量起他来,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知道我的眼泪攻势是有效用的。 我再接再厉,火力开足,在他开口之前我轻轻拉下了他还揽着我的腰的手,然后把他的手往我脸上一贴。 “你说,如果我不是人的话,又怎么会有这样的体温?” 天知道我有多想抄家伙干/他,我的整个人因为在忍耐抽他的欲/望而在颤抖着,不过外在的我还是表现得楚楚动人的样子。 我可是对这具身体很满意的,为了更加接近人类甚至还做了体温模拟和皮肤模拟,这样q弹的皮肤就算是一般的人类都要羡慕的,牺牲点美色如果能让他不再缠着我我也就忍了。 不过,他的手很糙,上头满是老茧,有些硌脸了,我那堪比黑科技的脸蛋也因此被磨得红红的。 也许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做,他竟乖乖地被我抓着手,连带着手也在我脸上摸来摸去的,他的表情越发呆愣了。许久许久,他缓缓地看着我的手,视线上移,来到我那张被他的大手给搓红了的脸颊。 质感很好。 我在他脸上读出了这个信息。 呵,男人,我就知道。 “那么这样你就能相信我是人了吗?”我放开他的手,红着眼道。 再揉了揉被他搓红的位置,那剌剌的感觉确实糟透了,但还是不得不说这身体的触觉感应也是做得很好了。 我相信,都做到这份上了,我也绞尽脑汁去回忆那些狗血的电视剧了,但凡是个正常的男人都绝对无法抗拒我这样楚楚动人的美人的哭诉的。 果不其然,如我所料,他有些呆滞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看我的脸,微微皱眉,似是有些认可。 然而他却还是有些疑惑,当即便把手探向我的脖颈,仔细摸了摸,确实没有断过的痕迹。 如果是其他人敢这么做我铁定抄家伙干/他了,但我得忍辱负重,至少不能前功尽弃。 他看着我许久,就在张了张口刚想说话时,一直在我们身后的那一团光球剧烈颤动了起来。 显然是很不满被我们忽略了。 “好啊,刚刚还说自己是单身主义,现在又和别的男人腻腻歪歪,你当我没脑子吗?”光球朝我大声吼道,情绪也是很激动了。 “才没有腻腻歪歪!”听到被误会,耿直的我想也不想就否认,“再说了你也根本就没有脑子!” “你!”光球震动得更剧烈了。 “你什么你,我说的是实话!”我挺起了勉强称得上是对b的胸,硬气的很。 大概是气不过,光球忽然变大了,而且也变得更亮。这时候,一阵怪风扫过,撩起了我的头发,能感觉到一股夹杂着熟悉气息的风直往我的面门袭来。 “喂!”我大喊一声。 虽然我很想假装什么也没看见就那么让他命丧当场,但出于工作职责,我不能这么做。在那带着杀意的风刮来时,我先行一步扑倒了始终站在我身旁的面瘫男,这才免于两个人给她的攻击给波及到。 姿势……当然是他下我上。 四目相对,我也留意到了之前一直忽略的事实——嘿别说,这叼毛真的挺帅的,至少比我看到的八点档的要强了那么一丢丢。 不过那样也改变不了他今后下地狱被我干/翻的命运,我可不是那种一上来就看脸的肤浅鬼。 “你在和谁说话?”被我压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叼……咳咳,面瘫男惊讶地看着位于上方的我,似乎很难能理解我突然这么做的原因。 我这才反应起来一般的人类是看不到妖魔鬼怪之类的,尤其还是没有实体的灵体类,不过就现在这个情况来看,等我给他科普完以后,他早就凉了。 “这里很危险,你快点逃吧。”没时间和他废话。我支起上半身,警惕地看着光球,思考了下,然后把他从地上抓了起来想说控制一下力道飞个几百米看看。 实不相瞒,我当年也拿过女子狱卒铅球的冠军。 “久违的年轻男性啊,而且还散发着那样诱人的气息……不想其他的话,今天的运气还是很不错的。”光球的速度很快,没等我掂量好,便又一次朝我们所在的位置冲了过来。 闻言,我凑近嗅了嗅被我扑倒在地的男人,不由皱眉,“哪里诱人了?不就是臭男人的味道吗?” 听到我这么说,底下的那个人全身震动了起来。 ……臭男人的味道。 “喂,你还在发什么呆?还不快逃。”看他还在发呆,我左右开弓扇起巴掌来,他而他被我一下子扇懵了。 光球的攻击很迅速,我退而求其次,揪住了他的衣襟很粗暴地就把体型比我高大许多的他直接且干脆地从地上拉了起来然后往一边躲去,而光球又一次没有击中,却直接把地面给砸了个大坑。 这下再不情愿相信我的话,也总该要相信了。我指着那个大坑,看着他,解释道,“你也看到了,如果不想变成那样的话有多远就给我躲多远,掘地三尺那种最好。” 明明我这一套下来很帅气,但人家似乎不领情,就见他把手放在了刀柄上,一副谁和我说话我就砍谁的样子,看着他进入了战斗状态,我下意识摸了摸脖子。 啧,我差点忘了这家伙的手速有多猛。 不然那次我也能用嘴巴来一次空嘴接白刃。 “……你能看到那家伙吗?”进入状态后的他忽然扭头一脸困惑地看着我,“为什么?” “你很烦啊,一整个晚上问来问去的,你是好奇宝宝吗?”然而上一秒还很帅的他下一秒就被我像是拖一块抹布一样拖着。 我不认为他能在什么都没看见的情况下躲开那样的攻击,只能暂时一边拖着他跑一边躲着光球的攻击。 “一开始还自诩清高,结果到头来还是要和我抢男人!!” 在速度上我不会输给谁,尽管那团球攻击速度很快,但愣是一下都没能打着,当下也变得更加骂骂咧咧了,甚至狡猾地企图用垃圾话来分散我的注意力。 “抢男人就算了,我不感兴趣。”素来洁身自好的我还是得解释一下的,不过一喊完,我默默看了眼那家伙的手,当即毫不留情地甩开。 被甩了手,他一脸困惑地看着我,有点不明白我这么做。 “男女之间总要有点距离的,毕竟女方总是比较吃亏的。”我正色道。 他的表情更困惑了,又道,“我没有要对你怎么样。” “是你看不到的那家伙,是她要对你‘怎么样’。”我看破了红尘。 “为什么?”他还是不懂。 “大概是她下/贱,馋你身子。”我讪讪地看了眼光球,言简意赅道。 说完这话,我发现到他的表情更精彩了。 “本来我还想放你一马的,果然还是去死吧!”这时候光球忽然停下,因为听到我的话而气得直抖动,然后她开始蓄力,紧接着突然发动更为猛烈的风刃攻击。 我也注意到了那非比寻常的攻击,拉开了一定距离后,我扭过头去看他,淡定道,“听好了,她馋的是你,现在有一大波攻击向你袭来,记得跑快点,不想当场死亡的话等下记得往反方向跑,速度快点。” 说完后,我环顾四周,快速思考起等一会应该如何应付,而且开光武器也不在身上,要对付物理免疫的灵体类的妖怪徒手是很不现实的,尤其我现在还是实体状态,要硬碰硬有点麻烦。 然而就在我思考的时候,我的手腕忽然被人握住。我吓得猛一回头,就对上了那一双暗沉的眸子。 “告诉我具体的位置,我来砍。” 卧槽,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说这话时的样子,有那么一丢丢帅。我能感觉到我的情绪,雀跃高涨了那么一下下,不过,是因为想要把高高在上的他按在地上摩擦的冲动导致肾上腺激素分泌罢了。 我还是分得清现实的,再怎么想搞他,也得分场合。 “有多远逃多远吧,逃了就别回来了。”不逃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丢你了,我可是很乐意代劳的。 要知道灵体类的妖怪榨起人类来要比甘蔗机还吓人,我可没说着玩。 想到这,我看着他,又道,“被抓到是要被榨干的。” 第6章 [修]总有人看我胖次! 天亮了。 这是一个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的山洞,能感觉到还是有光从封住洞口的树枝草叶间的缝隙照进来,打在我的脸上。 我睁开了眼睛。 此时此刻,我被人五花大绑地吊在洞穴深处,在我脚底下躺着的则是那个即将要被榨干的某个愚蠢人类。 回想被抓来时的情景,那一定算得上是我做鬼以来最不光彩的一段往事了。 很残念地看了样底下那个睡得正香的男人,一回想不堪回首的昨晚,我现在就想下去左右开弓扇他巴掌,最好是扇到他妈都认不出的那种。 本来不至于两个人都被抓来的,但说他愚蠢就还真的愚蠢,一上来就去送人头,我给拦下了但还是无脑冲,就算我给把他扔了几百米以外,他也还是不屈不挠地跑了回来,然后,他送了。 我也因此深刻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千里送人头,礼轻情意重了。 明明是在看不见对方,而且还触碰不了的情况下,这样也能莽也是没谁了。就问如何劝退一个不顾阻挠、对一切实物攻击物理免疫的鬼怪疯狂输出物理伤害的憨逼? 别问,问了就是憨逼的心思你不懂。 最后还不是得难为我假装一起被抓来?要不是怕他被人家一下子吸干,我才懒得理他。要知道昨天晚上我可是被那个所谓的饥渴同类嘲讽了,我觉得之后不扇巴掌把他扇到醒悟我是不会罢休的。 不过现在抱怨也没用,当务之急还是得从这个糟糕的地方出去。 讲真我这里的环境真的让人接受不了。和被真打晕的那家伙不同,被带过来的路上我一直在装晕,一边也为了方便记下回去的路,我是被这山洞里的气味熏得没法装昏了。 现在我才有空打量这洞里的情况,在看清底下堆积了数不清的尸骸后说实话我有点想呕。虽然见惯了地狱里更多血腥的场面,但这种生蛆腐烂的味道确实太糟糕了,没错,我是给熏呕的,我感觉昨晚上吃的荞麦面都要吐出来了。 虽然在地狱里也经常会有拷问或者解压的情节,但大多数的狱卒都会把“现场”清理干净的,每次清理完后我甚至还会喷点空气清新剂什么的,这种扭曲的味道地狱里可没有,要每天都这样大家平常还吃得下饭?厨房阿姨不得愁坏了? 这么恶心的地方,也亏那老哥能睡得那么安详。我看向躺在腐烂了一半的尸体上的那哥们,除了幸灾乐祸还是幸灾乐祸。 那妖怪在把我们放下后没多久就离开了,但就情况而言她要想在太阳底下维持灵体状态比较困难,估计不会出去太久,现在我无论如何都得抓紧时间把底下那家伙给叫醒。 期初我尝试过用蛮力挣脱绳子,不过没能用挣脱开来,我不信邪,又试了几次,直到听到我身上某个部位传来碎裂的声音后,我在上头安静了下来。 ……这不科学。 当初我和鬼灯大人曾经就如何绑人能更加快准狠而进行过研究,最后也得出了好几十种方案,毫无疑问龟甲缚是我和大人最喜欢的也最拿手的,不是我吹,我还创下过2秒33的佳绩,比起大人还快了0.05秒。 因为研究得多了,自然知道绑绳子时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加上为技术献身,被绑多了,自然而然的我也练就了一身逃脱术,像这样用巧劲挣脱不开,用蛮劲也挣脱不开的情况几乎是没有的。 我不禁好奇那光球小姐姐到底是怎么绑的。顺着绳子的走势,我很艰难地扭过头去想要看清楚背后的情况,不过因为这身体不同于我在地狱里的灵体要来得灵活,像是脑袋180°和360°转动的动作是不可能完成的,很可惜,我没有那个机会一睹这个将我捆住的绳结是怎么绑的…… 按道理来说再加大一点力气应该是能挣脱的,但我不敢尝试。 我现在很担心我要裂了,刚刚力气好像用大了些,某个地方好像有点…… 想到拿身体的时候乌头先生特别嘱咐过我这身体最多只能承受我40%的力气,估计之后保修的时候要被骂了。 我放弃了自我挣扎,只能把希望寄托于下面的那家伙了。 我试着用脚去够他,因为他的脸正好在我整个人的正下方,或许我能把他踹醒。 然而,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我错误地估计了自己的高度,我和他之间至少还隔了个人的高度……这高度还真不好把握。 看着还睡得真香的他,我无限地怀疑鬼生,周围那让人作呕的味道都快让我无法呼吸,他究竟是怎么做到安详地睡觉的? 顺带一提,我是需要呼吸的,别问为什么,问就是鬼的身体构造你不懂。 我控制了力道再试试看挣脱绳子,然而还是失败了。我有些恼怒,也顾不得其他,只好奋力地踢了踢脚上的草鞋往他脸上甩去,当然我是控制了力道了的,我怕太打理他被我爆头了。 啪—— 呵,多么清脆的响声,看不出来他的脸这么有弹性。 别说还真中了,我欣慰地看着自己的草鞋啪地一声甩在了他的脸门上,接下来只需要等他醒来了。 一秒,两秒,三秒……五秒…… 半分钟过去了,我的草鞋依旧纹丝不动,底下的那个男人也一动不动。 突突突,我全身的筋肉暴起,差点失控,然而我在听到身上某个部位又传来裂开的声音后,我又安静了。 好一会,我终于瞄准好了位置,沉着脸,抬起脚,夹紧脚趾,将力气集中在脚趾上,比上次更用力地把最后的希望给踢了出去。 啪—— 这下更响了。 这一下我也就用了2%的力气,用100%的怒气踢出2%的力气,一般人他还做不到,我很有信心能把他打醒。接着,如我所料,草鞋下的那张脸,真的动了动,终于有点让我感到高兴的了。 然而,下一秒,他一手拿下了草鞋,翻了个身,继续睡着。 我顿时如五雷轰顶。 “你个愚蠢嚣张人类给我起来啊!!” 我激动地在空中扭动了起来,要是可以把自己晃下去我一定要把他砸死,然而我听到了细微的裂开声后我又老实了下来,转为用阴沉哀怨的眼神凝视着他。 “呵,呵呵……”我冷笑着,身上散发起了黑色的恐怖物质,整个山洞因为我而开始陷入一阵刺骨的冰寒之中。 来自地狱的鬼神的死亡凝视,老人小孩见了也会哇哇哭。 既然那么爱睡,我现在就可以让他和他底下那群兄弟们一起长眠于此。 事实证明,鬼神的死亡凝视还是有用的,那杀千刀的家伙抖了抖身子,然后缓缓睁开了迷蒙的眼睛。 在看清面前的东西后,我冷眼看着他被吓得翻了个滚,跌坐在一旁的尸堆里,然而又看到自己手底下那同样爬满了蛆虫的残肢断臂后,他惊得收回了手猛地站了起来,整个人绷得紧紧的。 他那张总是面无表情的脸上也多了些有趣的东西,然而我还是不解气。 “啧,看来是那老哥的吻让你醒过来了啊。”我在上头无情地嘲讽着。 醒来时面前直接怼着一个蛆虫乱爬且狰狞可怕的头,就问你怕不怕?刚刚要不是他运气好,可能就来一场有味道得别开生面的亲吻了。 听到我的声音,他缓缓抬头,木讷地看着我。 “……你怎么也在这里?”他偏着脑袋看着我,似乎是不理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被绑着。” “明知故问。”说到昨晚上我就气,要不是他先送了,我很有可能把那个光球大姐给走得再起不能了,果然是猪队友…… 呸,我不认可他是我队友。 他疑惑地看着我,“什么明知故问?” 想到这,我没好气地看着他,“我没时间和你在这里耗,拜托你行行好把我放下来。” 下来第一件事就是扇他巴掌,我决定好了。 他看着我好一会,发起了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也不指望能从一个面瘫脸上看出什么,我也不期待能读出什么,我特么只想快点下来扇他巴掌然后再检查下到底是哪里裂了! “还愣什么愣,还不快点把我放下来?”我已经箭在弦上,蓄势待发了。 他点点头应下,然后在身上一阵摸索,搜寻无果后他颇受打击地看着我。 “……你知道我的刀去哪里了吗?” “你觉得她把你拐来还会很贴心地把你的凶器一起带过来吗?”怒极反笑,我用关爱的口吻说道。 “……” 空气忽然安静了下来,我看到他的表情有些崩动。 过了许久,他抬头,很诚恳地看着我,“我可以把你放下来的。” “那你倒是快点。”我现在只想扇巴掌。 接着他开始有所行动,虽然他一看就是练过的,基本功和下盘都很稳,但在这样的难以行走的地方还是得不到好处,他艰难地跨过无数尸体,时不时磕绊一下,算是一点点靠近我了。 期间虽然他的表情还是淡淡的,但周围那浓郁的恶臭还是教他皱了眉忍不住干呕起来,这里的味道我都受不了,更何况是他一个人类? “这里的尸体,最新鲜的估计是5天的样子,最老的可能有好小半年了,这期间一旦一起腐烂肯定让人受不了。”看他那样,我把自己先前的观察说了出来,一边好心提醒道,“所以你也最好快点,吸多了瘴气和尸气你就算出去了很快也会翘辫子。” 好不容易,他总算是到了我的正下方。 他那脸上的鞋印也越发清晰了。 “顺便帮我穿个鞋?”我突然出声,他怔了怔,然后很认真地给我找来了鞋子,走到我脚边,一手拖着我的脚,帮我穿起了鞋。 他的手有点烫,而且也粗粗糙糙的,罩着我的脚,让我的脚怪痒痒的,我夹了夹脚趾,他费了些功夫才帮我穿上了。 他似乎做什么都很认真的样子,看着他,以及那张俊俏的脸上的鞋印,我又动动脚趾,决定装作什么也没看到,这鞋子好歹是我最后的坚持了。 “好了。”他在底下忽然抬头看我。 抬头的一瞬间,他呆滞住了,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东西。 “哦。”我注意到他的嘴变成了一个小小的o型。 注意到他那别样空洞的眼神,我先是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浴衣,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在我下面抬头,他在我下面抬头,他在我下面抬头…… 咔嚓。 似乎有什么东西碎了。 隔了很久,仿佛一个世纪,他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不觉间盯了我那金鱼草限定款防走光蕾丝边胖次许久了。 “哦,抱歉。” 他扭过头,给了我一句轻描淡写的道歉。 “呐。”满脸崩坏的我叫了他。 “做什么?” 他下意识又抬头,结果又看到我那金鱼草限定款防走光蕾丝边胖次,可能是图案比较特别,他这次看得比较清楚,又愣了好一会。 “好看吗?”我核善地笑着问。 “……那个金鱼的样子好奇怪。”他不假思索地答道。 “快点放我下来吧。”我温和道。 事实上,我的手现在因为欲/望肿涨得很厉害,急需扇巴掌来抚平它。 很好,愚蠢的人类,看我下来不扇死你。 …… 第7章 [修]总有人扛我起来! 头顶的绳子被划断的瞬间,我从空中掉了下来。 不意外的,我落入了那个满是男人臭味的怀抱里,接着他就像扛一袋米那样扛着我,本想着直接把我放下来,大概是注意到这周围都是尸体,并没有合适的落脚点,当下便抱着我往外头走去。 “ntm把我放下来试试看?”愤怒值max的我冷笑道。 “再等等,这里不好走。”他淡淡应道。 我趴在他肩头上,用小拳拳捶打着他那钢铁一般结实硬朗的后背,一边踢着脚,我知道,这一趟下来他至少得内伤,不过他还是很刚,默不作声地承受着我的2%的攻击。 “你很猛啊。”2%提升到3%,他还是始终默默承受着。 “窥探隐私和骚扰女性是要下众合地狱的……”我脸上一片崩坏,然后下一秒感觉到胸上被磕了一下,我忽然安静了下来。 靠近洞口的路不好走,免不了他要扛着我蹦来跳去的,加上他的肩膀又硬得跟石头似的,我的胸像是被人按在地上摩擦一般,我忍不住担心起自己那对b会不会变成对a。 “你怎么了?”我安静下来后,他也跟着停了下来,好奇地问道。 我一拳捶上他的背,血腥地笑着,“有种再给我颠颠看?” “……抱歉。”明明嘴巴说着道歉的话,但他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说话时的语气也让人听不出一点愧疚。 听着我的抱怨和威胁,他一路咬牙忍着扛着我一直走着,在走到靠近洞口前一段阳光照不到的地带,他把我放了下来。 一下地却又对上他那面瘫脸的我,顿时心情不是很好。 他朝洞口走了些,看了眼被树枝草叶堵住的洞口,他忽然扭头看我,“已经天亮了。” “你过来一下。”我朝他招招手,残忍一笑。 他有些疑惑但还是朝我走了过来,等到他一进入到我的巴掌范围,我就已经进入了准备架势,我脑袋里已经有了他被我扇成猪头脸的样子了。 他又靠近了些,我抬手就想扇,然而这时他却忽然停下,皱着眉说道,“你……能晒到太阳。” 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到了自己身上被太阳光照到的地方。 “不是见光死,让你失望了是不?”我嘲讽道。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他迟疑了好一会,困惑地看着我,“你怎么能照到阳光?” 我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当下先手拨开前面的障碍物,而他还想阻拦我,然而我动作更加强势,不由分说直接把前面的障碍全部清除了。 一道道笔直的光柱直接从洞外照了进来,打在了我的身上,也照在了他身上,穿透缝隙,一下子将我身后的洞穴照亮。可以说梅雨时节的难得的阳光总是分外灿烂,让一直深处幽深诡谲的洞穴里的我们都暖了起来。 “给我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我看着在一旁露出困惑表情的他,挺胸收腹,掷地有声道,“我可不是那种见光死,只有像我这样敢于沐浴在阳光之下的纯手工……咳咳,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才叫真美女。” 这可没半点吹嘘的成分,虽然这脸不是纯天然的,但好歹是亲手捏得,绝对经得起推敲和琢磨的。 灿烂的阳光,灿烂的笑容,我能想象得到我此刻的样子该有多美丽,要是婆婆看到估计得尖叫一声然后当场晕倒。太美丽也是罪过,我一开始应该低调点的。 注意到那边过分安静,我扭过头去看他,以为他因为太美而自惭形秽,然而我却看到了一双充满了疑惑的眸子。 “你那是什么眼神?”老实说这个人阴阳怪气的,我有点受不了。 “你,不是鬼。”他定定地看着我,在他眼里我读到了世界在崩塌。 “而且被我砍掉脑袋也不会死……你到底是什么?”他怔怔道。 “都说你认错人了。”我手上青筋暴起。 关于这个问题我真的很不想再回答了,他实在太难缠了,和这人真的没法沟通,我也不想和他沟通,可以的话我下去就是一棍。但眼下的的确确是个糊弄过去的绝佳机会,就算我再不情愿,也只能硬着头皮来了。 “那你到底是谁?” “相信婆婆也已经和你说过,我不过是个从乡下来镇上投奔亲戚的普通人。”他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你不是……” “别给我整那一套搭讪,很烂俗。”我字字有力地指控道,然后用手指开始戳他的胸膛,警告道。 “这次事情以后也不要再见面了,要搭讪也请找别人,丑拒,谢谢。” 我说话的语速很快,但我相信我已经很好地把我要说的都表达清楚了,他就算再迟钝也能感觉到我对他的不满。 他看着我好一会,一个人又安静了一会,应该是在思考到目前为止发生的事情。 “你真的不是鬼?”他又问。 “事到如今你还要砍掉我的脖子来确认吗?”我淡淡道,谅他也不敢再砍我。 他又安静了,许久许久,他忽然看向我,又道,“我相信你。” 不知道为什么,从他这听到一句“我相信你”居然会这么心酸,期间我到底承受了多少无辜的伤害?如果不是我人淡如菊,这要是放在寻常人那里,听了可能要哭的,不过,到此,这个榆木脑袋终于算是被糊弄过去了。 ……男默女泪。 “我也相信你不是来恶意搭讪我的好了。”我学着他的语气给他还礼。 “……我真的没有搭讪你。” “我知道了你不要和我说话。”听他说话我就心烦。 他也终于闭嘴了,真是可歌可泣。 …… 就这样,顶着大太阳,我极其不情愿地给他带路,因为嫌弃,我和他之间始终隔了一个世纪那么遥远,然后我按照被绑来时记的路,成功下山了。 这样光明正大地下山看似很莽撞,但我很清楚,就算我们不设防,也不会被偷袭。这光天化日下的,那灵体妖怪避之不及得很,要敢出来怕不是得当场gg。 不过我还是很在意那个灵妖怪不选择趁机把那家伙吸干而选择冒险外出的原因。 想到这,我忍不住扭头看了眼那愚蠢的男人,结果发现他也在看我,那眼神看得我怪不舒服的。 “你在看什么?”我皱起了眉,他这个真的太阴阳怪气了,处着不舒服。 说完我还很警惕地离他远了些,毕竟他实在太不正常了,指不准他忽然抽风给我来个劈脑袋我还得费时间去空手接白刃。 “你和……”他停了下来,张了张口,可能是没想好要怎么说,突然又卡住了。 然后我就看着他又露出了那熟悉的困惑表情,我的心情如同买了喜欢的书却发现里头是夺衣婆的写真一般。 别说了,光是回忆我眼泪要出来了。 给他这么折腾下来,我的暴脾气怕是都要给他磨没了,恐怕之后在面对鬼灯大人的剥削的时候我能更加从容不迫。 “胡蝶……”说完他又皱了皱眉,当下很纠结地看着我。 岁月磨平了我的脾气。 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静候他能开金口把话一口气把话说完。 “胡蝶香奈……” 话还未说完,他忽然翻了翻白眼,整个人往前面一股脑地倒了下去。 咚的一声。 听着可能脑门砸得不轻。 我看着地上流出来的血,无奈地摇了摇头。 可能这就是报应吧。 砍我头的报应。 我知道,报应会迟到,但绝不缺席。 我深信不疑。 我弯下腰,看着面前这个愚蠢人类昏倒后一张不怎么安详的脸,知道是战斗疲惫造成的昏厥,就有些嫌弃的拉起他的一只手。 说实话,我考虑过用他刚才扛我的方式带他回去,但这个想法一出现就被我枪毙/了,要知道,我可是他口中的鬼,还是地狱最凶恶的那种。 呵,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还是拖回去算了。 于是,狭长的田间小道里,一行血迹被越拖越长。 第8章 [修]总有人帮我报仇![抓虫] 回去的路人,我又被行注目礼了。 这个镇子的年轻人巴不得掘地三尺把自己给藏起来,我们两个傻逼年轻人似乎太招摇了。 尤其是被我拖行的那一地的血迹。 有种自己这条街最拉风的仔的既视感。 …… 藤之家。 “香奈惠大人,这……”婆婆看着那后面一路的血迹,视线落至我和地上的面瘫男身上的时候,我在她眼里读出了震惊、难以置信,以及不易察觉的怨念。 我把手一甩,音速站到一边去,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 “婆婆,我知道您的内心一定有很多疑问。”我面色沉重地说道,“实不相瞒,他……” 我欲言又止,沉默了好一会,最后我叹了口气,眼中有着丝丝悲痛丝丝悔恨和坚决。我挺直了身子,认真地看着露出了怅然若失表情的婆婆。 “实不相瞒,他正是因为被我拒绝了才……一时想不开想要以死相逼。” 说完,我掩面,在脑子里回忆写真一事,当下说哭就哭,此刻的我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柔弱无助又被人所强迫的弱质女子而已。 “婆婆懂……婆婆理解你,香奈惠大人。”婆婆老泪纵横,颤抖地伸出手来,我赶紧把手在身上擦了擦,然后递了过去,婆婆抓着我的手,一边点着头,一边表示同情和理解。 我也颇为感触地回握住婆婆的手,原本她看着还有些不理解,但我的遭遇加我那令人为之动容的精湛演技让她又一次折服了,我为自己的演技感动的同时,不存在的良心也就揪痛着。 我挣扎的表情在婆婆看来是对残酷现实的绝望,她忽然握紧了我的手,睁开了明亮的大眼认真地看着我。 “香奈惠大人您打算怎么处理这个渣……咳咳,这位猎鬼人大人。”婆婆顿了顿,上一秒面对我的时候表情还是很慈祥和蔼的,下一秒再看向那家伙的时候却变得异常阴狠。 “如果是要帮忙‘处理’的话也是能做到的,毕竟,藤之家会尽全力为猎鬼人大人们准备好一切。”她那样子说要毁尸灭迹我也信。 说话时,我看到了她背后的黑暗物质实体化了,看着更有古宅老妖……咳咳,当我没说。不过不管多少次,婆婆的双标表现还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毕竟我一直都是个低调的鬼。 “您决定怎么做?”婆婆又问。 审视着挺尸中的那只愚蠢人类,我有预感,只要我一点头,婆婆肯定赴汤蹈火,鞭/尸虐/尸之类肯定不在话下。 不过我不能让婆婆为了我做这种会下地狱的事情。三观正直的我肯定不能引导她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毕竟身为爱豆也有职责引导粉丝积极向上。 “婆婆的心意我很感激,但我希望您不要因为我个人的恩怨做错误的事情。”我正色道。 “可是……”婆婆还在坚持。 “人生在世就不应该恩怨而去做违背良心和道德的事情,行善积功德,死后在地狱那么多位大人的面前接受审判时也能受罪少一些。”我语重心长地说道,“婆婆切莫为了这种人给自己的生平染上污点,不值得。” 行善积德一直是我的人生信条。鉴于地狱的审判严苛,我总是尽可能地劝人多做好事,对亡者说可能迟了,但对生人却正好,我心中一股坚定的正义感燃烧着,毕竟婆婆是我来现世以后为数不多肯接纳我的人,我更有义务引导她积极向上。 “这个世界需要爱,我们要包容这个世界。”我说这话时掷地有声。 “我明白了,香奈惠大人。”听完我那一番话,婆婆痛心疾首,决定放下仇恨。 就冲这和悟性,我粉丝团的委员长非您莫属。 我欣慰地看着他。 …… ** 之后,婆婆叫来了人把在一旁挺尸了许久的某人给搬了进去,本来我觉得麻烦要亲自动手的,但婆婆却异常坚持,铁了心不然那人有任何和我接触的机会。 包括之后的治疗,我全程都是在一旁观望,婆婆就好像一尊石佛硬生生地杵在了我们之间。 叫来的医生也是个老者,年约六七十,来的时候还和婆婆眉来眼去了好一会,在我的调侃下,婆婆羞涩拉着他出去了一会,期间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不过回来的时候医生先生对待伤者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比如扎针的时候不小心扎错位置,又比如检查伤口的时候把人“轻轻”放下……我甚至感觉他要被折腾得快吐血了都。 虽然我很想所如果不善待病人的话会下金刚鸟嘴处地狱的,但就现在这个情况而言我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个愚蠢的人类最好庆幸自己一直都昏迷不醒。 如果醒来的话被医生那样对待估计会对白衣天使们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吧。 之后检查结果也出来了,除了身上擦伤和针孔比较多以外,基本没什么毛病,然后就是有点儿贫血加体虚。当然,我和医生是不会承认什么的。 下午的时候,我从露天浴场里泡好澡出来的时候,一直守候在外的婆婆忽然跟我打报告,说是那个愚蠢的人类醒过来了。 实话说我有点惊讶他的恢复能力,明明都变成那样子了,结果只睡了几小时就好了,该说不愧是被人家女鬼盯上的男人? 这时,婆婆满脸警惕地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偷/窥者后才扭过头来看着我,表情有些神秘诡谲。 我认为之后私底下得找个时间和找婆婆谈谈,让她注意一下自己的人设,毕竟害人是不好的,虽然我心里很爽。 “既然那位猎鬼人大人已经醒了,要趁此机会送他离开吗?”婆婆忽然道。 看她紧张的样子,我有些无奈,但还是先安抚她的情绪,一边又建议,“人家还虚,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也不好,就让他再养几天吧。” 明明之前被砍头的是我,感觉她比我还怨念呢。 “啧。” “婆婆您还好吗?” 慈爱的婆婆脸上又出现了那个不耐烦的表情了,我看得真切。 “刚刚只是喉咙有痰而已,老了是这样的,您不用担心。”婆婆秒变和善。 我想说其实我都听到了。 看来真的非常有必要找时间提醒她注意一下人设了,我深刻意识到事情刻不容缓。 …… 半个小时后。 换了身新衣服,洗去在洞穴里染上的一身臭味的我神清气爽,趁着心情好不会做坏事,我决定去看看那家伙。 我从二楼下来后,按照记忆成功地摸索到了目的地,虽然这宅子大了点房间也多,但要短时间记住每个房间对于记忆力还可以的我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 不过就在我靠近的时候,却先听到了婆婆的声音,音调有些偏高,和面对我时的轻声细语截然不同的感觉。 “猎鬼人大人!您应该要认清现在的形势,您不可以再任性下去了。” 虽然都用了敬语,但相信谁也不会乐意听到有人对自己这么说。 为了婆婆的cou风re评nao,我压低了脚步声,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悄悄地拉开了障子门,透过门缝往里头一看—— 就见婆婆一手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粥,一手拿着勺子,从动作上看应该是要喂食,明明是很温馨的事情,但她的表情却很是严厉。 而一旁被投喂的某人抓着被子缩在了角落,嘴巴有些儿发红,虽然表情看着还是很平淡的样子,但那嘴巴……确实有些惨不忍睹。 他是吃了魔鬼辣椒吗?门外的我忍不住想。 “来,婆婆喂您吃,张口。”婆婆把勺子端了过去。 “……太,太辣了。”他整个人都在震动着,看起来很是可怜弱小和无助。 “村哉医生说了,您肾虚,而且体寒,吃点辣的冲一冲寒气,应该的,应该的。”婆婆又靠近了一些。 “呵。” 在外头听到婆婆睁眼说瞎话的我忍不住冷笑出声。 “是谁?!” 两人望了过来,尤其是一接触到婆婆那古宅老妖般的恐怖的表情,我面无表情,反手快速地把门给拉上了。 只要速度快,他们就看不到我。 我决定下次再来确定他还活没活着。 就在我转身要走的时候,身后的门被人拉开了。 “哦呀,瞧瞧是谁来了,居然是您,香……”话说一半,婆婆的表情瞬间僵住,她忽然扭头阴狠地看了眼被塞了一嘴辣椒粥而处于喷火状态的某人,确认对方没有精力管她说漏嘴后,婆婆的表情又变了回来,异常和蔼可亲。 “您来啦。” 而在门外目睹了一切的我,依旧波澜不惊,甚至有点想笑。 “香奈惠大人,”婆婆凑过来小声说道,“您希望婆婆在那位面前怎么称呼您?” 我愣了愣,立马反应过来她是想帮我打掩护。 good job! ……真不愧是委员长。 于是,我们俩趁着他在里头喷火的时候串通好了口供,这样一来我之后的生活也会比较轻松。 随后我跟着婆婆一同到里头坐了下来。 我看了眼被辣椒呛得涕泗横流的他,为表同情,然后给他倒了杯水递了过去,谁料婆婆却一把抢下,然后帮我递了过去,同时整个人还横在了我和他之间,态度也是很很强势了。 “你……”他喝了水以后看着我,张了张嘴似乎想说话,可嘴巴的火辣让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快别说了,我懂的,你的苦,但还是身体要紧。”我一副慷慨送行的样子看着他。就算我的内心再不屑,但我还是表现得很庄重的样子。 “不,我……” “婆婆,这位叫什么名字呢?”我直接忽略了他,然后扭头问婆婆。 “富冈义勇,富冈大人。”婆婆温柔地对我笑着,结果下一秒却狰狞着脸往他嘴里塞了一勺辣椒粥,再扭头看我的时候,还是那个美好的婆婆,而她和我一样,都不想在他身上花太多时间。 岁月……太静好。 “原来如此,”我微笑着,对着婆婆又道,“请婆婆替我转告富冈先生,我的名字是水绿,很高·兴·认识他。” 我着重强调了高兴二字。 我说过的,这个人类已经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他很单纯很不做作,和外面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 不过来日方长。 说完要说的话,我起身朝外走。 离开时,我看到他对我比了很著名的o康手,表情也很生动贴切,然而他刚开口,婆婆见缝插针一般无比精准地把粥又送入了他口中。 我闭上眼,沉吟片刻,又道,“告辞。” 把障子门拉上,我将修罗场圈在了里头。 我轻轻地走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这一刻起,我的鬼生不再迷茫。 第9章 [修]总有人要搭讪我! * 我要开始工作了。 我的打算是趁天黑前拜访一下镇子里死过年轻人的家庭,天黑以后再去那个西边森林的山洞里好好调查一下里头死者的生平。 以“近来发生太多事情想一个人静静”为由敷衍了婆婆,我对自己这套说辞很满意,只不过她送我出门的时候我看到她露出了崩坏的表情,现在想起来应该没看走眼。 富冈那家伙下午的时候吃了太多辣椒晕过去了,婆婆应该短时间里不会再替我出气了才对,但就算要做什么,我也不会阻拦,毕竟那都是命,那个愚蠢人类的报应。 之后我就出门了。白天的时候镇子的集市很热闹,比晚上要热闹多了,而且还有不少年轻人在晃荡着…… 等等。 环顾四周,这不经意一看,我确实看到了不少年轻人。比如说左边有个正黏在一个婆婆身边还露出了痴/汉笑容的年轻男子,原来这年头也流行老少恋。 又比如右边有个正在往大妈裙底…… 在他以为自己要成功的时候,我不缓不慢地弯腰抄起路边的石头,精准无误地朝那个年轻人砸了过去,我没用多少力气,不过是普通子弹的速度,算不了什么。 然而,我预期中年轻人被我砸得嗷嗷叫的场面并没有发生,取而代之的,是那石头穿透了那年轻人的身体…… 我才反应过来,原来对方已经死了啊。 也难怪,亡者本就是由生者所变,就算以游魂的形式在此岸肆意妄为也不会被寻常人发现,也就只有灵力强的人类和我们这些本就属于彼岸的人才能看得见,而在这种人多嘈杂的地方,就算是我也会有看走眼的时候。 我看向这镇子上的其他年轻人,这镇子的年轻人多到可以用扎堆来形容了,不过放眼望去基本都是男性,这让我忍不住回想起在洞穴里注意到的那些尸体。 虽然只是匆匆看了几眼,但我可以肯定里头都是男性尸体,不难猜这些街上游荡的亡魂应该都是从那山洞里跑出来的。 而我的工作就是把他们一网打尽。 敛了心思,刚刚所做的已经那个偷窥大妈裙底的年轻人注意到我了,只见他面上一喜,赶忙想要过来,一看就知道是想钻我的裙底,毕竟看腻了大妈的裙底,忽然看到我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年轻貌美的女孩子,怎么也忍不住了。 但我岂是这种低贱的男人能肆意窥探裙底的存在? 我冷笑一声,从随身挎包里抽出开过光的几支千本,然后咻咻咻地飞了过去,那人发出一声声惨叫,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被我用千本钉住在了地面上,至于最后一根千本直接嵌入了他的脑门。 “你你你你你怎么能能能看到我?”再有什么邪门心思,被吓得都萎了。 “知道吗?”我稍稍弯腰,一边按着他脑门的那根千本,加剧他的疼痛,一边又核善道,“偷窥裙底,尤其是我这种官职人员的裙底,可是要来一套我和阿香小姐特别定制的众合地狱‘大保健’的。” 他的脑袋因为我的动作顿时血液飞溅,脑浆也跟着流了出来。 “你,你你到底是谁?” 我咧嘴一笑,表情扭曲。 “是来送你下地狱的恶鬼哟。” …… 虽然之前被鬼灯大人吐槽对待亡者不懂得收敛,但我还是很享受这个过程的,至少平日里受的委屈都能一次性得到释放。 我从包里拿了锁魂链先给那个人来了一套我特别定制的铁链·龟甲缚,这拷问道具还是我和鬼灯大人共同设计过的,只要挣扎的话就会缠的更紧,而且缠住不可描述的部位的链子还会有钢针冒出。 设计的时候,鬼灯大人和我说过,要想对付那种只知道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只要毁掉他的下半身就好了。 我一直都半信半疑,但用得次数多了,也渐渐能体会到那句话的奥妙了,不愧是第一鬼神,在对付起男同胞上也毫不心软。 虽然准确来说,去现世把亡者带回地狱的活是迎接科的人的工作,这种活一般来说是轮不到我一个记录科的副主任来做的,但情况特殊,迎接科的人可到不了这里,因此我的出差任务书上也明确写了要把游荡于此的亡者都带回去。 没错,死了个人都要我负责。准确来说,是从我出差大正开始,只要是看到的亡者我都得一个不留地带回去。 呵,所以你们能理解当年鬼灯大人不惜一个礼拜不工作也要在我家门口围堵我的原因了吧? 就是单纯的因为我好bo用xue。 锁好这一个以后,我抬起头来,血腥地笑着看着这一整条街上的亡者们,我身上散发的鬼气也实体化了,几乎是所有的亡者在接触到我的视线时拔腿就要跑。 不过,遇到我,呵呵,一个都不会少。 前方大型解压现场。 花了我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我把镇子上游荡的323名男性亡者用锁链锁好了,不过有点遗憾,我龟甲缚的速度还是没能突破当年的巅峰2秒33。 把人锁好以后我先将他们排成了长队锁在了街边的大柱子上,现在不会有人看裙底也不会有人对婆婆露出痴/汉脸了,我很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这几天的压力也放没了。 接下来只要等我晚上侦查完回来,就可以把他们一并都送下地狱,就在我打算离开的时候,忽然被人扯住了裙摆。 我低头一看,是刚才那个痴/汉婆婆的家伙,我有些不爽,差点要来那一套“看我扎不扎他就完事了”,结果他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抱着我的大腿不放。 我嫌弃地抬脚踩上了他的脸,不过他抱得很用力,我也跟着加大了力气。 啪—— 有种把西瓜踩烂的感觉。 呃,好像力气用大了点。 他的脸被我了个稀巴烂,但他还是锲而不舍地抱着我,血都染红了我的草鞋了。 “在您离开以前能不能先听听我们的故事!我们都是冤枉的!!!”他哭得声嘶力竭。 “不行。”在地狱里我什么没见过? 我冷漠着脸看着他。 “我们也不想死,可自从西边森林那边来了妖怪以后我们就都……总而言之我们都是好人啊!”他铁了心不松手。 我踩住了他的手,蹲下来挑眉看着他,和颜悦色道,“刚刚痴/汉婆婆的你是以什么立场和我说这话的,嗯?” “这……”他脸上一红,支支吾吾的。 “说谎又猥/琐,按道理来说你要先去大叫唤地狱再去众合地狱,怎么,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我笑着把裙摆扯了回来。 看着红爪印,我嫌弃地把他的脑袋在地上踩了又踩。 听了我的话,所有人都沉默了好一会,最后大家都不约而同地跪下,我站起身,望过去,清一色齐刷刷323个土下座,景色出乎意料地很不错。 “请救救绳守村的大家!拜托了!!!” 本以为他们还会狡辩什么,我都准备好了要上下一道拷问道具的,现在看来似乎是没必要了。 看着他们衣着朴素的样子,有不少身上还打了补丁,出身都好不到哪里去,然而每一个人也都只有十几二十岁的样子,死得确实早了些。 我又捏着裙摆蹲了下来,看着地上仅存的那一个颤抖中的嘴巴,语气平淡地说出实情,“彼岸此岸素来互不相同,而你们做该做的就是尽快到地狱里去,再拖下去变成地缚灵之类的可有你们好果子吃。” “可是我们死得不甘心啊!”此话一出,所有男人,包括一开始还铁骨铮铮的猛男都为之潸然泪下。 “没有人能决定自己的生死,所能做的不过是活着的时候少犯错,死了以后为自己的过错赎罪罢了。”不是我铁石心肠,但在地狱这样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每个人也只能面对现实。 也许是我说的那番话触动了他们,最后没有人再出来说话了,我也看到了他们露出了不甘和无奈的表情。 我站起,看着他们,“在地狱的时候我得按照章法来办事,但毕竟是在现世,偶尔根据事情做点改变也不是不行。” 听到我说的话,所有人纷纷仰头惊诧的看着我,最后都感动得痛哭流涕,一瞬间我有种斩获一杆迷弟的既视感。 我咳了咳,正色道,“我的工作是把你们带回去,当然,你们的死因我也有责任弄清楚,生者的世界我管不着,但若是别的什么就不一定了。” 想到洞里的那些,我心里多少有些底子。至少他们每个人都不是正常死亡的,在接管他们以前,于情于理地狱都得给他们一个交代。 “真的,十分感谢!!!” 一人之下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啊……啧,还不错。 ** 大概是没想到又是我这个傻逼青年出来嘚瑟,街上过来围观我的人越来越多了,加上我的奇怪举动(毕竟生人看不到亡者),因此有几个比较好心的大婶都凑过来提醒我要我快点回家躲好。 至此,我越发觉得应该把那个作妖的光球给收了。 看把人家给吓得。 又在镇子里转悠了一会,顺手把几只溜了的小青年给龟甲缚了,捕获亡者的任务也暂告一段落了,具体要考证他们身份之类的也得等我其他工作结束了才能进行。 现在,我要去西边的森林了。 天已经黑了,我出了镇子以后一片黑,连个路灯都没有,气氛也怪阴森的,不过考虑到我自己就是个鬼,我绝对不能怂。 往森林深处走去,慢慢的就起了雾,周围能见度霎时间降到最低,再往里走,周围的雾气更大,最后都演变到了伸手快不见五指的地步了,如果不是确信路线已经刻入我大脑里,我都要觉得自己迷路了。 好在我没有放弃,过了也不知多久我终于回到了之前的那个山洞里,还是老样子,我在洞口的时候已经闻到了那股相当恶心的味道,我靠着墙干呕了一会。 我忍不住感慨,富冈那家伙居然还差点和那爬满蛆虫的干尸kiss了,居然没留下阴影,放在一般人类里也是很强了,不过这样也抵消不了我对他的嫌弃。 整理了下心情,拿起出门前找婆婆要的加厚帕子把口鼻给捂住了,只不过那气味还是太冲,我忍不住后悔自己没在地狱带多几个口罩,在这可买不到。 走进去了些,看到里头那扎堆的腐烂尸体,可这时周围的雾气忽然散去,我有些疑惑,回过头去,便对上了一双七彩的眸子。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到我身后的,但入目却忘不了他那白橡的发色,七彩的眼眸,头上如同泼了血一般的给人以强烈视觉冲击的存在。 看着他许久,我决定不看他。 “晚上好啊。”他面露无忧无虑的笑容,温和地看着我。 他说话时我又看了一眼他,然后又扭过头去,不愿再多看一眼。 “请恕我直言,不知道你这一身造型是找哪个托尼做的?我觉得你可能被人坑了。”那造型实在太辣眼睛,处于道德我怎么也得提醒一下。 毕竟在这种世代这样杀马特的话是要被浸猪笼的。 我可没耸人听闻。 “说起来我觉得你很眼熟呢,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他脸上抽了一下,但还是很温柔地看着我。 就我看那么多狗血剧的经历来说,他这话很危险,我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些。 他有些好奇地看着我,那七彩的瞳眸实在令人无法直视。 “要想搭讪也请换正常一点的造型,女孩子不吃你这一套。”我皱了皱眉,连忙抬手拒绝他的靠近。 “我想起来了,半年前我们见过呢。”他一脸顿悟,笑道。 “我不是我没有,你认错人了。”望着他那恶趣味的七彩美瞳,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再见。”丑拒。 接着,我转身要走。 忽然,他亮出了那把闪瞎我钛合金狗眼的金扇子,上头还印着绝尘脱俗的莲花纹。 男人,朴素点不行?非得整那些亮晶晶七彩又金灿灿的幺蛾子? “我觉得我们真的审美不合适,告辞!”天。我和他真的,审美不合。 我真的不想和他耗下去,因为他实在太辣眼睛了,我宁愿回去看富冈那张面瘫脸。 然而下一秒,一股寒气陡然窜起,一阵红光闪过,被闪得头晕目眩的我被人推到了一边的洞壁上,扭头便看到那张放大的我觉得辣眼睛的脸,以及那七彩的还在发光的瞳眸。 电光石火间,我反应过来自己被那个七彩的男人给壁咚了。 而这一壁咚,本来我可以靠本能防下来的,但就怪他的眼睛太闪亮了,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真的。 “上次真的很遗憾,我真的很中意你呢,想要你在我体内和我一同永生……” 啪—— 洞内回响起清脆的响声。 “你这已经是在骚/扰我了,给你这一耳巴子是让你清楚你在干什么。”也直接打断了他继续说那些不要脸没下限的话。 在他惊讶之余,我把他推开。 我扭头像看垃圾一样看着他。 “你的审美很差劲,拜托出门前先照照镜子再想清楚要不要跟人搭讪。”我脸色写着大号的鄙夷,“丑拒,谢谢!” 什么垃圾审美,以为壁咚人很帅吗? 天知道我看到那七彩的瞳眸的时候起了多少鸡皮疙瘩? hetui! 我回头吐了口,然后满脸崩坏地离开了山洞,丢下了那个跌坐在地的狼狈杀马特男人。 我已经很给他面子了,换做是鬼的话我一棍子让他成烂泥好吧? 第10章 [修]总有人被我爆头! 我觉得我可能有点激动了,但我真的对那个七彩玛丽苏男人一点也没有好感,上来就说要和我合体什么的,真的太低俗下品了,没左右开弓扇巴掌我已经很客气了。 走了一段路,意识到这里是西边的荒郊野岭,再想到山洞里的那些男性尸骸,我有点不好的预感。 如果碰上光球的话那七彩玛丽苏不是要被吸干? 吸干之后叫什么?七彩玛丽干? he tui! 虽然被吸干那是他活该,但再不欣赏那家伙的审美以及为人,要万一又多了一单冤案我的任务就更加繁重了。 呸,还是回去好了。 过了一会,我毅然折回了山洞,然而却没再见到那个审美恶趣味的七彩玛丽苏,不过倒是猝不及防地闻到臭味又干呕了好一会。 “七彩眼睛的玛丽……咳,七彩眼睛的愚蠢人类,要是听到了的话就快点下山,夜路走多了容易翻车,遇到吸/精/气的小姐姐那是你活该。” 我尝试地叫了几次,但没有得到回应。 没办法,事已至此我已仁至义尽,要是下山的时候看到路边多了一具七彩玛丽干,我也没办法。 既然那个人不在,我也就能继续之前的调查。进山洞前,我把厚布重新绑了起来,虽然如此那洞里不断散发的臭味还是让我胃里一阵翻腾,下午吃的乌冬面在我的肚子里翻腾着。 我摸了摸肚子,顶着臭味往里头走了进去,藉由着暗淡的月光,我一路抹黑压低脚步声来到了洞穴最深处,但里头的味道呛得我怀疑鬼生。 注意到里头没其他人后,我抬手燃起鬼火,原本昏暗的洞穴瞬间变得明亮起来,也因此那些死状惨烈的家伙也都一一显露在我眼底下。 这次看得比较清楚,我大致估算了下,怎么说也得有上百具尸体了,最新鲜的大概是三到五天前的样子。 走到离我最近且暂时保存比较完整的一具尸体面前,我认出了他是差点夺走面瘫男的睡吻的那位。我捏着兰花指把他的头掰正了些,看着他那爬满蛆虫的头颅,我脑袋里忽然浮现一个想法。 实不相瞒,我挺好奇和他亲一下会是什么感觉。 我承认,我很想看到那个愚蠢人类和他亲上的场面。 还是工作要紧。 收了心思,当即抡起手臂,我瞄准了他的脑袋,一拳砸了下去。 噗啪—— 那是头骨和脑子被打碎后而搅在一起的声音。 嗯?徒手爆头什么感觉? 你试试看徒手去砸椰子就知道了。 我撑开五指,徒手在他的脑浆里搅来搅去的。可能有些人看到这里会觉得有点不适,但没办法,如果要想提取一个人的生平当然是要通过插脑袋这种最直接粗暴的方式了。 之前鬼灯大人也吐槽过我这样做很不卫生,其实我还是有点洁癖的,但就目前为止没人能找到比这更加简单和高效的方法。 人的一生会经历许多事情,而所有的记忆都会储存在大脑里,但人类并不会意识到,大脑也只会把所认为该呈现的记忆传递出去。 就好比如,在进入课室的时候,实际上你的眼睛已经完整地将教室里每一个角落很好的成像并输送到你的大脑储存,包括上头有多少盏灯,教室里有谁等等,然而,真正形成感觉的时候,你也只会在意你所关注的,比如教室里特定的某个人或者自己的位置,一般人压根不会意识到别的那些细节。 我博士毕业的时候就是大脑记忆专业的,对大脑稍有研究,因此我的记忆会比常人稍微好那么一丢丢,简单来说,我是那种一进来就会意识到里头有多少盏灯的类型。 提取信息完毕,我将底下那个被我爆头的家伙的生平都存入了大脑里,包括他是什么时候出生,喜欢过谁、什么时候死亡等等,那些记忆全部以图片的形式展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我把手取了出来,虽然很恶心而且很想现在就把手洗干净,但一抬头,看到上百具的尸体,这一个晚上要爆一百个头。 啧,我就是个廉价的劳动力。 我忽然想起在桃源乡的时候看到白泽大人在刷中国的某短视频app时的情景—— 今天给老铁们表演爆头一百个,双击666啊! 我不要双击要收藏留言,都第10章了还白/嫖的人是要下地狱的。 就在我怀疑鬼生一边奋力表演爆头的时候,我并没能注意到我身后的洞口顶部正倒立着一个手执金扇的暗红衣袍男子。 只见,在我的鬼火的照耀下,他的眼眸散发着耀眼的七彩光芒,而他忽而勾唇一笑,露出了个耐人寻味的表情。 爆了四十五个头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一股寒气,我打了个喷嚏,有种被奇怪的人盯上了的感觉…… 嗯?我为什么会打喷嚏? 问就是鬼的身体构造你不懂。 *** 我从西边的森林回来已经是深夜了,我抽空把锁起来的亡者都全部揉搓,捏成了球塞进了那个第1章我爬出来的那个枯井里,打算等抓了那个光球以后再把他们一起带回地狱。 回到镇上的时候,我随便找了口有水的井把手上的脑浆和血都洗干净了,一次性爆那么多个头味道有点大,我决定回去以后去泡个澡。 不过有点奇怪的是,自从我去了那山洞以后总有股莫名其妙的寒气一直围绕着我,然而刚到藤之家,寒气就消失了,一看到那熟悉的紫藤花瀑布,我的心情都得到了放松。 虽然不明白那寒气哪来的,既然消失那就消失了吧,我最近肝火旺,肾虚吧。 我没有走正门,而是选择绕过大门翻墙进去。刚下了地,我正庆幸没有遇上婆婆,抬头却见大宅子的一楼缠绕着一股浓郁的妖气,我被那臭味熏得受不了,刚想捏住鼻子,然而一闻到我手上还残留的爆头味道,我很没形象地吐了。 下午吃的乌冬面,还没消化,啧,浪费了。 犯下和食物有关罪行的人是要下唐悕望处的。 我朝它鞠了鞠躬,确定没人后用沙子土葬了它。 忏悔过后,我隐去了气息,寻着妖气的源头悄悄来到了一楼的某个房间前,到门口的时候我意识到这房间是谁的了。 一般来说妖怪对人避之不及,但也总有些三观不正的总想害几个人,遇到这种时候我们地狱也是要插手的。 对手是妖怪的话也就没有什么好手下留情的了,我一把拉开了障子门,义愤填膺,正义凛然地喊道—— “给我放开那个愚蠢的人类,你的对手……” 我看清了里头那一上一下的男女后,后半截的话硬生生地又吞了回去。 “抱歉,你们继续。” 下一秒我火速关上了门。 打扰人家的好事真是罪孽! 我刚想走,可刚刚看到的那一幕却让我觉得有些不对劲,然后我又拉开了门。 依旧是一上一下,女上男下。 哦豁,姿势好评。 “那个,富冈先生,您被鬼压床了,活该……咳,需要我帮忙吗?”我趴在门边朝里头很热心地喊道。 被压在床上一头银发且皮肤满是褶皱的富冈艰难地扭过头来看着我,朝我伸出了那干巴巴的手来,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来。 我是依靠面瘫脸来辨认他的身份的。 不过他好像老了那么一点点? 第11章 [修]总有人说我很臭!|二更| * “又是你,三番两次坏我好事!”压着富冈先生的那个已经化成人形态的女鬼,也就是之前的光球,此刻正咬牙切齿地看着我,表情有些崩坏。 我花了0.32秒的时间分析了声音,才确定了她的身份的。 “我就说味道怎么还是那么臭,果然是你啊。”我下意识又要捏鼻子结果又吸了一大口自己手上的味道,害得我差点没吐出来,当下只好把手放了下来。 女鬼被我说的又气又恼,便控制着风朝我劈来,不过这次我可不像上次那样两手空空,我也是个有备而来的人了。 紧接着,我以单身【哔——】年练出来的手速,从挎包里掏出了开过光的半米高的纸扇,反着扇了回去。 虽然我更喜欢手撕敌人的快感,但对付这种没有实体且物理免疫的妖怪也只能乖乖用“魔法攻击”,另外补充一点,地狱出售的开过光的武器并不会对现世的实物造成损坏,是不是杀鬼越货、家必备凶/器? 我扇了几下,堪比飓风的烈风破空飞去将还趴在差点要被吸干的富冈先生身上的球球小姐姐给扇飞了出去,这扇子的威力要视使用者本身的能力所定,我扇一下也就去年的“山竹”的程度,鬼灯大人的话,至少是五个以上,我估计。 看她还顽强地抓着富冈先生的衣服,我又扇了几下,这下两个“山竹”我不信她还扛得住。 “哇啊啊啊我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在她快坚持不住的时候,我眼疾手快,从包里掏出锁链来朝她扔了过去。虽然风很猛烈,但却丝毫并不影响此岸的所有一切,包括那底下的愚蠢人类,他此刻还睁着大大的眼睛巴巴地看着我,不过他的视角里我可能在自言自语。 我把扇子放下,然后抓着锁链的一端,迈着沉稳的步伐向女鬼的方向走去,虽然她还张牙舞爪的,连带把富冈身上的浴衣都给扯烂了,我下意识看着露出来的那一副被吸成皮包骨的骨感身材,忍不住想起他抱着我以及扛着我的那时候,明明他的身材其实还是很有料的。 现在……我在心里念了几句罪过。 不敢想象,如果我再晚一点的话,富冈先生会变成富冈老爷爷以外的什么了。 “有本事堂堂正正地打过!用武器算什么?”女鬼还在龇牙咧嘴的,一面挑衅着我,然而我对一切弟弟行为免疫,纵使她说再多垃圾话也丝毫影响不了我。 不过她实在聒噪,当下,趁在她气得哇哇大叫的时候,我想也不想,把自己还满是爆头味道的手捅进了她嘴里。 然后,她就不省人事了,很大概率是被臭晕的。 我看着嘴巴撕裂的她,感觉世界都清净了。 刚刚还在那里逼逼单挑什么的,最后还不是被自己吸的尸臭给熏晕了? 呵,活该。 注意到富冈的注视,我叹了口气。毕竟不能不让那个人类觉得我在做奇怪的事情,我决定速战速决,当即抓着锁链,一边默数时间以便开始绑起龟甲缚。 3秒23…… 啧,差0.01秒就破纪录了。 看到了浮在空中的锁链,富冈爷爷有些惊诧,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指着空中那一团,有些吃力地开口道,“这这……这个……是什么?” “就是那个馋你身子的下/贱家伙。”淡淡地解释完后,我面无表情地扯住拉链的一端,然后轻车熟路地把无法动弹的女鬼小姐给揉搓成球,再塞到我袋子里的备用的保温瓶里。 因为是开过光的,可以暂时用来封印东西,对像她这种已经突变了的妖怪来说刚好适用。 看着我把保温瓶收回去后,他还是很惊讶,别问我怎么从他面瘫脸看出来的。 我在他面前蹲下,拨了拨他的脑袋,谈了谈体温,看他的样子,还好只是气被吸多了些,接下来调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了。 不过看到他变成这样,我心里只有道不尽的爽快。 “我……咳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突然不能动……”富冈艰难地说道,明明瞬间苍老了六十岁还是那副面瘫的样子。 “你被鬼压床了。”我努力不去看他的脸,因为太喜感了。 没等他继续问,我率先解释道,“你应该听说了这镇子的情况了,那些年轻人都是像你这样被吸干了才死了的,只不过你身强体健气也多,对方吸了两次都没吸干。” “两次?”他有些不解。 “还记不记得你在洞里睡得很死还差点亲了别人?那是因为她走之前吸了你,之后晕倒也是因为这个,因为你太虚了。” 我一说完,他看着打击不小。 总的来说我还是挺同情他的,前一天晚上被吸到肾亏晕倒,今天晚上直接就被吸萎了,明天不会直接就凉了吧?没办法,我就是忍不住幸灾乐祸。 “你刚刚……那个什么?”他艰难地指了指被我放在门口的扇子。 “扇子,要不要帮你扇扇?老人家毕竟最怕热了。”我一本正经道。 “……哦。”他淡淡应着,而后又有些困惑,“老人家……在哪?” “你真的想知道?”本来想好好解释的,但一看到他顶着那张苍老的脸露出疑惑的表情时,我露出了魔鬼般的笑容。 “为、为什么要笑?”他的表情更加困惑了。 然后我把随身的镜子掏出来,让他好好看看自己这幅模样,果不其然,在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的时候,他整个人因为过于震惊而震动了起来,因为身体不便导致行为有点类似于那种抽搐的震动。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正色道,“我绝对没有觉得你活该的意思,我很严肃,嗯,很严肃。” “会好的,我能帮你治好,你放心好了。”看他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我连忙安慰道。 他思考了好一会,忽然望着我,操着一口极其沙哑沧桑的声音问道,“为什么鬼要吸、吸吸我?还有,为什么你你……你能看得到那些?你到底是……” “吸吸你可能是因为你比较甜美,我之前也说了她下/贱她馋你身子了,你别不信我,另外……”我伸手撑在他脑袋一侧,凑近了些,挑眉勾唇坏笑着望着他,觉得他现在这样子有趣极了。 “可别把我和那种饥不择食的家伙混为一谈,我可是有严格的择偶标准的。” 说完,我伸手捏着他那充满褶皱的脸,一边默默数有多少层,一边又道,“三观正直,又老又丑又臭的男人除外。” “还有,审美,也得正常。”想到在山里的“搭讪”,我补了句。 那三条标准……相信我这么说,是个傻子都知道我说的是谁。 低眸,我望进他那双深沉的暗蓝色眸子里,因为俯身的缘故,我的黑发从肩膀一侧滑落,有些拨到了他的脸上,他怔怔的看着我,虽然老了点,但模样还是很端正的,他身上的气味也朝我飘了过来。 虽然对于我来说还是臭男人的味道,但不知怎的,我突然能够理解那女鬼对他如此执迷不悟了。 搞得我也有点想吸他了。 艹,原来我这么饥不择食? 咕噜。 我咽口水的声音和肚子叫的声音同时响起。 灵体类的妖怪一般来说对人类多多少少会有点冲动的,我是指吸的那一方面,加上我刚刚吐了现在肚子空空的……明明我在地狱已经上千年没有对人有过这样的想法(地狱没有生人)。 不过看他那样,再吸下去,估计真的要没了。 他淡淡地望着我,那双被埋在褶皱里的清澈眸子仿佛在勾引我,但理智告诉我,又老又丑又臭又审美差,他占据了三项,他真的不能吸,哪怕再香也不行,拒绝! 那一刻,我承认,我真的有那么一点点馋他身子。 妈的,我下\贱行了吧? 哒哒哒—— 这时候屋外头响起了急匆匆的脚步声。 当脚步声戛然而止的时候,门外的月光被切断,一道阴影落下,覆盖了我和富冈,我们两个不约而同往门口看去,同一时刻,我们看到了满脸震惊与不解的紫藤花婆婆。 “……我可以解释的。”一秒钟的时间,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距离富冈十米远的地方端正坐好。 “想不到您居然……” 婆婆看看我,再看看老态龙钟的富冈,眼眶溢满了泪水,“虽然婆婆也知道不该干涉您的恋爱,但对象是个老人,婆婆不能接受,不能理解!” 我伸出尔康手想要解释,“婆婆您听我……” “我不听我不听!!”婆婆掩面哭着嗖的一下不见了,但我还是看到了空中飞舞的那一串充满悲伤的泪花。 这下,估计后援团团长要离我而去了。 “咳咳……”这时我听到了哪种老头子嗓子眼儿里有一口老痰吞不下去又吐不出来的声音。 我扭过头去,看他。 只见他又道,“刚刚……你的手……有点臭。” 我有点后悔,刚刚应该假装什么都没看见的。 这一刻起,他在我心里,彻底糊了。 ** 第12章 [修]总有人嫌我难吃? 为了挽回紫藤花婆婆那颗受伤的心灵,我尝试了各种方法和富冈老贼撇清关系,在我三百多次不断泼脏水和发毒誓之后,婆婆终于肯相信我是清白的了。 不过这样一来我也不用再和富冈老贼见面了,至于治疗的事情我只能嘱咐婆婆,其实被吸了也挺好治,多晒太阳多吃点补品就好了,当然有更快一点的方法,不过就现在面也见不到的情况肯定用不着。 富冈老贼那边恢复情况如何也不得而知了,我也懒得去知道了,毕竟被吸两次还不死的人命大得很。 其实不见他对我也有好处,至少我也不用再面对那张面瘫脸,也不会想到他曾经砍过我的脑袋,更不会想吸他…… 咳咳,我承认我还有那么一丢丢想要吸吸看他。 只局限于想而已,真的,信我。 估计是怕富冈老贼找我,白天的时候婆婆一直守在我身边,我什么也做不了,因此也只能等晚上的时候再继续工作了。 被婆婆视/奸了一整天的我在傍晚前终于找到机会摸了出去,出于好心想去看看富冈老贼,住在二楼的我刚下楼梯就看到前面挂了一个牌子。 【前方不通行,狗与富冈先生不得入内】 这不是赤/果/果的鄙视了? 我看着那个牌子,再扭头看向通往他房间的走廊上,不意外地发现那里也挂了个牌子。 【前方危险,请水绿大人留步】 妥妥的双标……那个愚蠢的人类在这里待遇是真的差,不知道他看到了会怎么样? 我脑袋里立马就浮现了他困惑的样子,也是没谁了。 既然牌子都挂起来了也不能当做没看见,我放弃了去探监的想法,直接离开了宅子。 到了镇上,摆夜市的人也都出来了,摊位比之前多了不少,确实热闹。听说今天这边要过节,是老一辈的人过的丰收节,只有当地人才过,外来人都是过来凑热闹的。 出门前跟婆婆打听过,虽然活动在镇上举行,但以前都是在西边的神社附近的,神社供奉的是丰收神,由于近些年从商的人多了,耕地劳作的人逐渐减少,加上镇子也不断东扩,过来参拜的人也就越来越少,久而久之那一带也沦为了荒地。 镇子里稍老一些的人都说这西边不吉利,加上偶尔有些大胆的人去那里一探究竟,但没有能回来的,之后,镇子里陆陆续续有人失踪,其中以年轻男女为多。而且,常有人说是在那附近见了已经死掉的人。依我看,应该是怨气太重导致部分灵感高的人看到了亡者。 同时我很清楚,那些人不是失踪了而是被闯入的鬼怪杀害了。 在爆头的时候我都得到了他们的死因——大多数都死于精/气耗损,不用说肯定是球球小姐姐的杰作,但还有一些比较特殊的。 死于被啃食。 活生生地被人类吃掉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在地狱这么多年我也偶尔听鬼灯大人提起具有食人癖好的亡者,但那都是极少数,像这样成片成片的人被啃食的情况我也是第一次碰到。 我提取到的信息里,基本上都是女鬼将受害者从家中掳到山洞里,一部分被她吸食而亡,而大多数尸体不完整的都是死于另外一人的啃食。 另外,洞里还有许多已经被啃得只剩骨架的,连点肉渣都不剩的那种,无一例外都是女性。 概括来说,针对的都是年轻人,男性会被吸,女性会被吃,所以镇子里只剩下了中老年人。 在我思考的时候,不意外的,身为年轻人的我被路过的人又“行注目礼”了。其实我有点纳闷,年轻人都没了他们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在这里搞活动过节。 我并不打算在这里逗留太久,毕竟这里人多不方便做事,再说一个“年轻人”在街上瞎晃也确实太招摇了些。 然而,在我打算去稍微人少的地方的时候,一只有些烫人的手拉住了我,而我在这一瞬间的时候嗅到了一股不寻常的血腥味,可比较淡,我并不能判断是从哪里发出的。 扭过头,才发现拉着我的人是富冈……大叔。 他抓着我的手,依旧面瘫得厉害。不过可能是补了点气,他看着也没那么老态了,但还有些气亏的样子看着也还是很显老。 就连手的触感也很糙,有种被猥/琐大叔盯上了的感觉。 出于对他的排斥,我嫌弃且不着痕迹地把手抽了回来,他愣愣地看了下抓空的手,而后皱眉看着我。 “你要去哪里?”就连声音也是大叔的,实在罪孽。 “所以和你有什么关系吗?”我扭过头不和他对视,我极力保持冷静。 “确实没关系,”他很淡定地说道,“但就现在这种情况而言,你一个人外出,我不放心。” 他态度的转变让我有点意外,明明之前还是一上来就要砍我脑袋,不知为何我有点欣慰。 “外面危险,你回藤之家还安全一些。”这时,我注意到他手里拿了刀,而且把手还放在了刀柄上,注意到这个小动作的我皱了眉。 “你在紧张?” 听到我的话后,他有些意外,沉默了一会,最后还是老实问道,“……你怎么知道?” “你在紧张的时候会下意识先把食指和中指扣在刀柄上。”我低眸看了眼他的右手,抬头又道,“从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 那双暗沉的瞳孔缩了缩,但很快又恢复常态,他的态度明显缓和了些,接着听到他又道,“这样拔刀快。” 所以第一章我着了你的道……呸! 按照他的尿性,我得想个办法把他支开才行,不然我今晚工作的计划又得泡汤。思考了0.02秒,我脑中灵光一闪。 “看,那里有鬼。”我忽然指着他身后。 他也很给面子地扭过头去,在他扭头的瞬间我拔腿就跑。要知道我已经因为他的关系耽误了好久,今晚再不加班就完蛋了。 我跑得很快,我对自己的速度很有信心。每年的运动会我总是第一名,为了不被鬼灯大人放出的夜叉一先生咬到我可是下过狠功夫练过的。 所以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跑出去老远了,不过他还是锲而不舍地跟着跑了起来。 于是,热闹的街上也就上演了一中年男人追着一妙龄女子的精彩追逐战。 我跑得飞快,他就被我甩在了后头,再之后,他就被我甩掉了。 我的第一名不是浪得虚名的。 松了口气,我停了下来。为了甩开他,我一路有意识地往偏僻一点的地方跑,不知不觉就远离了喧嚣的街市,比起刚刚那里,这条巷子很冷清,也没有灯,暗得厉害。 藉由着月光,我还是看到了面前有人,不过在看清面前的人在做什么以后,我意识到好像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地方。 面前有一个年轻男人,浑身都是血,手上还拿着一条白花花的大腿。 至于地上,躺着一个被肢解的中年妇女,面容惊悚,看样子死前应该很痛苦。 虽然光线不足,但那男人的眼神还是教我浑身不舒服,我最受不了hentai了真的,浑身起鸡皮疙瘩的那种。 “呃,打扰你用餐了……再见,不对,永别。”我礼貌一笑,然后转身想走。 啪! 虽然声音在后面,但我还是听得出那是大腿掉在地上的声音。 我忍不住扭过头去,我果然没猜错,只不过那个满身血的年轻男人也朝我冲了过来。 然后这条冷清的街道上也上演了一场一个浑身是血的hentai追着无知可怜的妙龄女子的戏码。 我依旧一马当先,不过跑到一半我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妈的我为什么要跑? 妈的我出来不就是来工作的吗? 妈的他又不是富冈老贼啊? “stop!” 这时候我忽然一个急刹车,伸手制止了身后那个男人。 大概也没想到我会突然停下,他也跟着停了下来,愣愣地看着我,我们之间的距离靠的很近,也因此我看清了他的脸。 花了0.01秒的时间我认出了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和光球勾结的那个专吃人肉的食人魔。 “那个,有件事情想你配合一下我。”我搓搓手,跃跃欲试道。 既然人家都送上门来了,我自然不会放他走,拿出好脾气,希望可以好好商量。 他看了看我的手,有别于一般人类的奇怪眼珠子转了转,接着他想也不想地就咬上了我的手指。 “那个,好狗不咬人,松口行吗?”我顶着十字,但还是礼貌地笑着,毕竟现在是办公时间。 他又咬了几下,咬不烂,加上大概是吃出了人工肉的味道当即皱着眉到一边吐了起来。 艹,原来我这么难吃?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从包里掏出纸扇来对着他一阵狂敲,他也被我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奇怪的是,我打着打着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股莫名其妙的寒气。 又来了,昨天在山里的那股子怪怪的的感觉。不过这次的寒气更重,让我很没有形象地打了几个打喷嚏,还好我没有鼻涕这种东西不然肯定很糟糕。 我抖了抖身子,脚踩着食人魔,往周围看了看,却一个人影都没看见。 我有点郁闷,但眼下还是把这个遭雷劈的家伙连同之前塞到井里的那些亡者先送下地狱要紧。 在我拿出锁链的时候,可能是看出我要锁男了他一口咬住了我雪白的小腿儿,然而没一会他却反应剧烈,一把推开我到一边吐去了。 我被他推倒在地,一脸问号,再摸了摸脚踝上的沾了他的血的牙印子,心里一阵苦涩。 居然真的难吃到吐了,我是什么shit? 就在我自闭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我身后响起,我来不及回头,感觉一道花绿带着红的影子从后头往前窜出。 接着面前一道白色身影闪过,冰冷的刀反射着月光,刺痛了我的眼睛。 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两个人背对着我站着,以我的角度也就只看到两振散发着寒光的刀刃。 在看到上头共同刻有的“恶鬼灭杀”的字样,让我的眼睛更痛了。 这时候,我听到了脑袋落地的声音,紧接着一个惊悚的头颅滚到了我刚刚被咬到的脚边,我认出了这是刚刚嫌弃我人工肉的家伙。 闻到我的脚,他的表情似乎更加痛苦了。 我现在就想拿这个脑袋来打棒球,全垒打信不? 当鬼这么多年,我从未像今天这样被人彻头彻底地嫌弃过。 这时候,我注意到两道炽热的视线,我在地上抬起头来。 背对着光,他们的脸黑我看不清,但其中一个人我是认得的。 富冈老贼。 另外一个…… 蝴蝶结的……人类少女。 啧,才分开一会,这么快就勾搭上别的女人了吗? 呵,男人,真行。 第13章 [修]总有人夜闯闺房! 我还在好奇面前的少女是富冈老贼哪拐来的时候,只见她忽然脚尖一点,猛地朝我冲了过来,刹那间我只觉得眼前白光又一闪。 在她冲过来的瞬间,我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卧槽不会又是一个想砍我脑袋的?我在光速间摆好了空手接白刃的架势。 “胡蝶!” 富冈瞪大眼,大喊出声,动作比她要更快,只见他冲上前去,把向我扑来的蝴蝶发饰少女给一把夹在了腋下。 你没看错,他用一只手就将那个子娇小的花蝴蝶羽织少女给夹在了自己的腋下。 我突然想起了他的臭男人味,现在恐怕是大叔味…… 真是辛苦了,人类少女哟。 最怕气氛突然安静,现在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说话。 我没有错过面前的这两个人在看到我的时候露出的表情,一个一如既往面瘫,另外一个表情就很丰富了,从一开始的惊讶到之后的不解再到最后的……复杂? 特别像是我之前看的狗血剧里头,那些角色亲眼目睹曾经死去的人又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场面 “好巧,又见面了,你的女朋友……”视线落至被他夹着的少女,我从容不迫道,“很热情。” 说完后,我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不是女……”富冈当即露出困惑的表情,歪头看着我,张了张口想说话,然而一边的蝴蝶结少女却开口打断了他。 “富冈先生,不和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吗?”小姐姐的嗓音很空灵干净,而且模样也很温柔,我这才注意到那张脸有点眼熟,像极了…… 我。 富冈看看我,又看看蝴蝶结小姐姐,表情很纠结,很久很久,他缓缓道,“事情得从一个多礼拜以前开始说起……我接受了任务到这座镇子来,然后我……” “富冈先生是在耍我吗?”说话时小姐姐头顶着突起的十字但还是保持着微笑。 富冈颤抖了一下,而后皱起了眉,更加纠结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有点狗血剧里二女抢一夫的感觉,富冈老贼现在特别像怕小三被打又怕原配打他。 “如果不介意的话,就让我说明吧。”毕竟我这个小三……呸,我也不指望他能说出朵花来。 然后我就各种删减地把遇到富冈的事情说了一遍,大体上就是我这个乡下来的穷村姑进镇里来投奔亲戚,像是被砍头又或者是被抓去山洞之类的事情我没有多说。 在听说我的身世之后,被夹住的小姐姐静静地看着我,那双深紫暗沉的眸子里浮现起浓厚的不舍和哀伤,她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也终是维持不下去了。 看她露出那样的表情,我像是被戳了脊梁骨一样有点恶寒,她的眼神给我一种石锤了的感觉。 气氛陷入死一般的沉寂,而并未感觉到任何不妥的某人开口打破了僵局。 “事情就是你所听到的那样,胡蝶,她不是你所认为的那个人……那个人已经……” “那种事情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小姐姐咬牙忽然抬高音量打断了他的话,然后我看到富冈老贼被吓到了,表情有点……嗯,微妙。 我悄悄地凑了过去,皱眉给他提醒道,“富冈先生,虽然我很感激,但我还是希望你可以把人松开了。” 我在她的眼里读出了和我一样的想法,要知道不是谁都和我一样能忍受得了那种野男人味道的。 听了我的话,富冈纠结了一下,然后还是把人给松开了,小姐姐虽然笑着,但我能看得出她是真的很想把富冈按在地上摩擦的,冲这一点我认为我能和她做好朋友。 一起讨论怎么迫害富冈老贼的那种好朋友。 “我能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少女走到我面前来,朝我和善地笑着,声音元气满满的,“顺带一提,我的名字是胡蝶忍,叫我忍就好了。” 我看到她的脸上写着大号的快叫快点叫。 “呃,忍?”我试探地叫了声,然后我看到她露出了发自内心喜悦的笑容,我有些迷茫,女人的快乐就这么简单吗? “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她忽然凑得很近,几乎是贴着我的脸,就见她睁着圆圆的大眼一直盯着我看。 “……我叫做水绿。”说完后,我看到了她身后浮现出来的小花花,一开始还以为她是那种高冷的角色,没想到竟然是萌妹。 她的自来熟让我有点招架不住……咳咳,我只是有点担心我脸上会不会卡粉或者粉刺黑头什么的被她那双大眼给捕捉到而已。 “水绿呀,很可爱的名字呢。”她那样子,我感觉我叫狗蛋她都会很高兴。 “呐,有件事情……我很好奇。” 说完,她凑得更近了,就差把整个人贴到我身上来,我感觉到她这一番举措有些刻意。接着,我发现她的视线在我的脖子处停留了半秒,很短暂,但还是让我捕捉到了。 “……没有呢。”她喃喃出声,语气里似有失落,我也没有错过。 同时我还注意到,她露出了落空的表情。接着她有些不死心,偏执地伸手探向了我的脖子,我感到有些不适,先行一步抓住了她的手。 “忍小姐。” 说实话,她那种想要在我身上验证什么的行为让我有点不舒服。 “有什么事情吗?”她笑着,也没有觉得刚刚那些事情有什么不妥。 这时候,因为靠得近,我忽然闻到她身上有股特别的味道,加上她又凑得很近,也闻得比较清楚了——亡者的味道。 “最近,你是不是有什么亲戚去世了?”会有残留的味道说明那亡者已经跟了她一段时间了。 说完这话后,我没错过她脸上一闪而过的诧异,这也印证了我的猜想。 沉默了一会后,她微微一笑,轻声应道,“是呢,水绿小姐怎么知道呢?” “因为味道……”意识到说漏嘴,我不假思索地改了口,“我猜的。” “水绿小姐很厉害呢。”她意味不明地说道。 面对我的时候,她的声音她的笑容让人很舒服,态度也很热切,和面对老贼是全然不同的态度。 我下意识看向老贼,他也露出了相当困惑的表情,然而在注意到我们眉来眼去的时候,忍忽然横在了我和富冈面前,只不过她个子太小,我还是能看到老贼的那面瘫脸。 “今天晚上镇上有活动呢,要不要跟我一起逛逛?”忍忽然挤到跟前,还勾住了我的手。 其实我想说我还有工作来着……但热情的她直接拉着我走了,甚至不等我说话。 今日的我也在因为超高人气而困扰着。 ** 两只鎹鸦在天上盘旋着,乌鸦的叫声让我倍感亲切,就像回了地狱一样,而底下确实是修罗场…… 回去的路上忍揽着我的胳膊,一直和我说话,看得出是想要更加了解我,而我也只能编编编。期间富冈也曾想插进来几句,但忍都无情地讽刺回去了,最后他选择闭嘴,乖乖地跟在我们身后。 我看得出他很憋屈,他是真的有话要和我说。现在又要回藤之家了,他也即将面对彻底被隔离的悲剧了,在外有忍,在内又有紫藤花婆婆,他是别想和我单独相处了。 一回到大宅子里,我像一道闪电一般拉着婆婆到一边对起口供来,毕竟我努力撒了那么多谎可不能一下子就露馅了。 “那个孩子真的很可怜,”我噙着泪小声地和婆婆说道,“你看我们真的很像对不对?” 婆婆点点头,看了下和我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忍,便又问,“难道是您的亲人?” “是啊,不过之前因为许多事情生了一场大病后就忘了许多事情,连我这个姐姐也忘记了……诶,也是为情所困的苦命孩子啊。”我有模有样地抹着眼泪,又道,“现在她过得好好的,既然放下了过去,我们尊重她吧。” 婆婆恍然大悟,看向正在调侃富冈的忍,不由多了些怜悯,而后她拉着我答应了下来。 看着婆婆,我摸着不存在的良心,如果我有,肯定很痛吧。 就这样,忍也暂时在藤之家住了下来,得到了和我一样的超级vip待遇,而富冈依旧住在一楼的那个被隔离的区域,我永远忘不了在看到婆婆竖起的牌子的时候,被忍嘲讽时,他的表情有多……精彩。 忍一直期待着和我一起泡澡,我也就答应了,据说婆婆也想一起来,那个场面想想就刺激。 就在我拿好衣服准备下去和忍会和的时候,我听到底下忍在和富冈说话,出于吃瓜的心理我没有直接下去而是找了个隐蔽的位置光明正大地偷听。 “胡蝶,你应该知道水绿不是那个人,你做这些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我做什么了?富冈先生说的话我不太懂呢。” “虽然我一开始也怀疑,但那个人已经死了,你应该认清现实。”不愧是你,愚蠢的人类,在别人雷区疯狂蹦迪不带任何掩饰,我给心里点了根蜡烛。 说实话,他们的对话我真的很有在演狗血剧的感觉。 果不其然,他刚一说完,空气忽然凝重了起来,我在楼上都替他尴尬,只可惜他本人应该察觉不到。 “啊啊,富冈先生说的话还真是让人无法接受呢。”忍的声音很轻,而我感觉到了怒气,我在思考要不要下去救场的时候,忍的笑声忽然从底下传来,我决定还是再等等。 “姐姐的事情……富冈先生您还是别管我了,如果你是担心我会把水绿小姐当做姐姐的话那你大可放心,是不是姐姐,我心里有数。” 听到这再笨的人也能猜到个大概,居然是人家死去的姐姐什么的,我万万想不到这么狗血的事情会发生在我身上,这样一来我也明白了富冈第一章为什么见到我就砍了。 恶鬼灭杀……呵。 不过我有些犯怵,摸了摸精心捏的脸,这下翻车翻大了,难怪一上来就那么多人认识我,原来我靠感觉捏了一张不得了的脸了。 或许我应该早点离开这片是非之地,太多人认得这张脸的话对于我今后的工作肯定大不利。就在我思考夜半跑路的时候,忍的声音又从底下飘了上来—— “或许之前有很多遗憾,但我现在,只是很单纯的,想和……水绿小姐做朋友而已。” 我听得出,她说这话时的语气里有一丝丝没底气,这种富冈肯定听不出来。 也是了,亲爱的姐姐刚死没多久,好不容易见到一个一模一样的,会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 …… 之后我和忍还有婆婆泡了个难忘的澡,婆婆也同我们说了许多年轻时的逸事,我和忍在一旁听着,岁月似乎静好。 忍是个很平易近人的人,感觉是那种无论和谁都会相处的很好的类型,当然富冈除外,感同身受的我表示十分能理解。 富冈是个在无论何时何地都能把人气死的人。 老实说,还有有件事情我还在外面的时候就在意了,起初我只是闻到了忍身上有亡者的味道了,当本/体真正出现的时候我真的吓一大跳。 那个忍的背后灵…… 真他妈的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我忽然很能理解他们为什么一上来就能把我认错了。 觉察到我的长相,那个和我长得一样的背后灵小姐忽然飞过来直接怼我脸上直直瞧着我看,左看看,右看看,我亚历山大。 虽然我表面毫无波澜,其实我心里慌的一批。 这叫什么?山寨遇上本尊? 我这个山寨顶着压力假装没看见,移开了脑袋。 这下尴尬了…… 泡过澡后,我和忍打算先回去,老年人表示还想泡一会,老实说我不能泡太久,不然我的人工肉可能要泡发了。 忍在我隔壁,她先拉开了门,然后笑着和我道晚安。 事情到这里一切都很正常,而我也朝她友好一笑,然后我拉开了门。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忽然咯噔一下,不知怎的就想到了富冈老贼。 现实让我冷静下来,现在又加了个无时不刻都在我身边的忍,他和我之间宛如隔了两座大山,他要想见我是不可能的。 除非他三更半夜来夜闯单身女子的闺房。 忽然安心的我扭过头来,然后就看到坐在我窗台上、和狗一样不得进入我房间的某个本应该被隔离的男人。 “怎么了?”忍注意到面色发白的我,有些担心。 “不,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今晚月色不错,晚安。” 我看到她身后的本尊也很好奇地凑了过来,我火速回了房,再火速拉上了门。 如果被发现在我房里的话他肯定死定了…… 诶,不对,我替他担心做什么? 可能是泡久了,脑袋有点不正常。 我把头发放下来,然后在和他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坐了下来,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位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 “有什么急事让您不惜夜闯单身女性的闺房,富冈先生?”我刻意压低了声音,毕竟忍就在隔壁。 他起身,朝我走来,在我面前蹲了下来,我没有开灯,借着月光,他那双暗蓝色的眸子越发深沉,清隽的五官也格外凸显,看样子他的精/气已经都补完了,甚至好像多到溢出了。 我承认我有点蠢蠢欲动了,请让我吸……不,我什么都没说。 “在说其他话以前,我有一件事在意了很久……”在滤镜加持下,我不由感叹这禽/兽生了一副好皮相。 他定定地看着我,指着我的衣服又道,“你的衣带松了……而且穿法也错了。” 顺着他的视线,我看到了习惯性搭错的左右襟,以及随便绑的衣带已经不知何时散开了,衣服松松垮垮地搭着,露出了我的蕾丝内衣。 难怪泡澡之后忍一直欲言又止的…… 今天穿的好像也是金鱼草的。 “金鱼的样子还是好奇怪,你自己画的?”他又问。 我以光速把衣服拉好,歪了歪脑袋,表情极度扭曲地望着他。 “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左右开弓给我扇巴掌,第二,右左开弓给我扇巴掌,好,请选择。” 他困惑地看着我,“有什么不一样?” 对,没什么不一样。 因为我现在要左右开弓扇你巴掌了【微笑】。 第14章 总有人要被我打! * “抱歉。” “啊?太小声了,我没听见。” 穿戴整齐的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底下端正跪坐着的、左右脸颊挨了我几下而肿成了猪头脸的某人。 “抱歉。”他挤了挤嘴巴,因为脸肿而导致说话不流利,模样很是滑稽。。 其实我还是手下留情了的,毕竟算上先前他欠我的,在以前没几十下我是不肯罢休的。 看他有心道歉,我也就放过他了。走到窗户旁,做了个请的动作,我淡定道,“你可以走了。” 见我毫不留情地下逐客令,他整个人震动了起来,而后又道,“我来找你是有事的。” “所以你不是来给我打的吗?”我歪着脑袋眨了眨眼睛。 “……” 他沉默了一会,然后很认真地摇了摇头。 “那天,你说的鬼……”他顿了顿,表情有些许松动,隔了一会才又说,“就是你所说的那个馋我……身体的鬼,为什么我看不到?” 他从榻榻米上起身,向我走来。而我环胸审视起他来,事实上我也猜到他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刚刚那么说是完全耍着他玩的,事实证明这个人一点也不幽默。 “你也不用质疑什么,不止你一个人看不到。”我耸耸肩,不以为意道。 话音刚落,他下意识摸了摸佩刀的位置,然而却因为没带的缘故摸空了。我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有些好笑。 “我果然没说错,紧张的时候你总是会无意识地想要握刀。”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一说完,他的瞳孔开始震动了。 我发现其实他只是习惯面瘫而已,其实他偶尔表情还挺丰富的,比如现在被我戳中心事,他的表情就很精彩,无法形容的那种。 不理他,我很好心地继续解释,“看不到是很正常的。我只是比常人多了点灵力能看到一般人类看不到的东西,用你们这边的话来说……应该是类似于阴阳眼之类的,这么说你能理解?” 早就考虑到会有这样的情况,自然我也早就准备了一套应付的方法。人类里总有些灵感好的能看到不寻常之物,而我也恰好利用这一点。 他虽然看着好糊弄,但其实很多疑,接触下来这么多天我也算是对他有些了解了。我不期待我这一番话能让他完全相信,但我保证,这绝对是我最后一次解释。 我在这个愚蠢的人类身上浪费太多时间了,啧。 说完该说的话后我自然不会让他继续在这待着,然后我把窗户一次性拉到最大,微笑道,“请你怎么样来的就怎么样滚……离开吧。” 他走到窗边,要离开前忽然扭头看我,纠结一番后,才又道,“关于胡蝶的事情,你小心一点。” 他会这么说我其实有点意外,不过在情理之中。 估计他们也想不到其实我一直都明明白白。 “说完了吗?”我只想让他快点消失。 他露出困惑的表情,然后点点头。 “你可以下去了。”我比了个请的动作。 然后他很乖地跳窗走了。 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像极了偷晴。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也不会找他。 …… 处理完最麻烦的富冈,带上随身背包,我把脑袋探出窗外,谨慎地确认了几遍不会再有人夜袭我的房间后我一脚踩上了窗台,打算一鼓作气跑到西边的神社的枯井去,那里还有一大群被我搓成了球的亡者,今晚都得带下地狱才行。 就在我准备有所行动的时候,后头忽然飘来一个很清丽的嗓音—— “那个,和我长的很相像的小姐……” 我扭过头去,然后就看到了那个所谓的“本尊”,和她妹妹一样,她一上来也直接糊我一脸,如果不是我反应快忍住了,否则等待她们的极可能就是我身体条件反射的反手一个巴掌了。 我极度怀疑她们家是不是有怼人脸的传统。 “你果然能看得到我啊,看来我的直觉没错呢。”不知道我那些阴暗心思的她笑面如花,我有些发愣,原来我笑起来的样子是这样的。 ……我这个山寨机似乎没资格这么说。 “你知道你已经死了吧?”四下无人,我并不打算像在泡澡时那样假装看不到,反而是一上来就摊牌,这比较符合我平时的干练作风。 “嗯,我知道哦。”她笑着飞到我身边,语气很是愉快。 “那你应该不知道我要送你下地狱吧。”我扭头看她,平静道。 我身上的戾气应该会让亡者退避三舍才对,她却故意找来,确实有些匪夷所思。我说完后,不意外地在她脸上看到惊讶神色,不过很快,她又继续乐呵呵地笑着,典型的乐天派。 “我只是觉得你很亲切想要过来打声招呼而已。” “你不怕我会拉你下地狱?”我反问,想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 “如果是很可怕的人来的话应该会害怕,但如果是水绿小姐你的话我一点也不担心哦。”看样子是真的乐天派了。 我和她虽然有近乎一模一样的容貌,然而性格却迥乎不同,她身上的那种天真烂漫是我这种鬼一辈子都不可能会有的。 活得久了,想不现实很难。 “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她忽然出声。 我点了点头。 “我还可以在忍的身边待多久呢?” “过不了今晚。”因为我一会就会把他们打包送下地狱。 她沉默了一会,而后飞到我跟前来,朝我深鞠一躬,举止态度很是优雅大方。 “虽然感觉这样的请求很无理,但我希望你能听听我的请求。”她忽然轻声道,语气虽然还是轻快的,但却多了丝惆怅。 “如果是求我放过你,大可断了这个念头,我的存在,我的工作就是把所有不属于此岸的存在带回彼岸。”看在忍的份上我才没有一上来把她收了,不过要想和我谈条件一般是不可能的。 “是,我明白,但能不能把时间稍微延长一些?”看向隔壁的方向,她忽然扭过头来朝我无奈一笑,“现在的忍状态还不是很好,我想再多陪陪她。” 我不会答应的,毕竟这是工作,不能带入个人的情感。 看出我的坚持,她满脸诚恳,又道,“我有个提议,希望你可以听听看。” 如果是其他人在我面前这样谈条件,我肯定不会给他们机会,但如果是她,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虽然相处短暂,但我对她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 在下地狱以前,我独自一人去了前不久那个食人魔被砍头的地方。 把徘徊在那里的妇女和食人魔的灵魂给收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我顺利地回到了阎魔殿,同时也带回了收到的所有亡者,除了女鬼以及那个食人魔的灵魂,其他亡者我都交到了夺衣婆那里开始第一轮的考验,之后只需要让他们一点点走程序接受审判即可。 回了记录科将对应的亡者的生平口述录音完毕后,再出来时已经是十几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不过我的汇报工作还未结束。 接下来还得把那两个家伙押到鬼灯大人面前才行。 进了阎魔厅,穿过条条回廊,最后在主殿里我终于见到了鬼灯大人,他也如同我预料那般正埋头于一堆文件前工作,虽然现在是深夜,他也丝毫没有要休息的意思。这个男人有多热爱工作,我也不是不知道。 客套地问候几句后,我将这一段时间以来所有收集到的情报通通都做了个汇报,从那些被吸食而亡的男性亡者包括被啃食的女性亡者入手,我分别阐述了作妖的女鬼以及那具有食人癖好的食人魔的所作所为。 从提取的情报里统计,女鬼一共吸食残害了135名年轻男性,而食人魔则是活生生将356名三十岁以下的女性包括孩子婴儿吞吃入肚。 面临他们的将会是地狱最为严苛的惩罚,直到他们抒情罪孽以前,不得转世。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放下了手里的工作,鬼灯大人走到我的面前来,我把整理过的写有那些非自然死亡的亡者名册递给他,一边解释了起来。 “回地狱以后我提取了他们两个的生平……弥叶,也就是那个女鬼小姐,生前本来是镇子里的药材铺的女儿,生活还算过得去,有一个相知相许的发小,也就是那个食人魔先生,名字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叫做诚一郎,本来两人在15岁的时候就定了亲,但诚一郎却在某天忽然性格大变,畏惧阳光,而且染上了奇怪的食人癖好。” 听着我的描述,鬼灯大人皱了皱眉,但并没有打断我,我继续说道,“虽然控制不了吃人的欲/望,但诚一郎对弥叶一直都没有下手,接着,无法忍受爱人饱受折磨的弥叶,尝试着将一些旅客骗到居所来,而埋伏在屋内的诚一郎一旦注意到有人进了屋子就不顾一切地啃食。” “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他们也将这件事称之为‘送餐’。”我顿了顿,看着鬼灯大人又道,“在短短2个月的时间里,他们依靠这样的方式残害了138名无辜性命,他们栖身的地点也从镇上转移到了镇子西边的山洞,死的人多了。久而久之各种怪谈和谣言也传了出来。” “那弥叶小姐又是如何变成鬼的?” “您应该知道,鬼的形成方式有许多种。弥叶利用各种各样的方法接近一切可以接近的人,之所以变成鬼也正是因为事情败露后,被镇上的人以不贞的名义活活打死,尸体的怨气引来了风小鬼,最后灵魂和风小鬼结合后就变成了鬼。” 和鬼火性质差不多,风小鬼只是一类最低级的妖怪,通常成群出动,但因为脆弱因而时常做出像上面那些事情来增强自己的实力。 说到这,我注意到鬼灯大人眼里一闪而过的考量,但很快就不见了。事实上,我对他的过去也略有耳闻,据说是在还很小的时候就被村子推出去做活祭品而死,尸体被鬼火附身也才有了他。 当然,鬼的成因许多,基本上由人变来的鬼都有一段不能触碰的禁忌。 “还要继续吗?”我尊重他的意愿,要他不乐意我就不说。 “不,请你继续,我没有问题。”我发现这次他看着我的时间比以往都长了一些。 然后我便把弥叶和诚一郎沆瀣一气残害了更多无辜人类的罪行都交代了一遍,说完以后,我注意到面前的鬼灯大人满脸的考量。 紧接着就听到他开口道,“我有个疑问,那个诚一郎是如何变成食人魔的?” “这个地方我也有些不明白,虽然提取了记忆,但是在他并没有太多关于这里的记忆,我只知道是在丰收节的时候偶然路过神社,期间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人,但记忆很模糊看不清脸,在他晕倒醒来以后就变化了。” “应该是某种异类的存在将他们从普通的人类变成这样。”鬼灯大人道,“看样子,这样的食人魔应该不止一两个那么简单。” “是的。”所以也就有与之对抗的了鬼杀队。 说到这,我忽然想起了来的时候从香奈惠那里得到的情报,连忙又道,“有件事情我很在意,和我们一直以来的认知有所不同,那里的人将这些食人魔统一称之为‘鬼’。可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也还属于人类的范畴,但习性之类的却有极大的反差,不能晒太阳,以及喜食活人……一开始我先入为主代入了鬼怪后走了不少弯路。” “其实我有一个猜想。”虽然没有足够的证据支持,但我觉得还是该说出来。 “请说说看。” “一旦和这些‘鬼’扯上关系死亡的人类,应该是无法来到地狱的。”要不然镇子上也不至于那么多游荡的亡者,我都差点抓不过来了。 思考了片刻,他也认可了我的想法,当下便提出了让我往“鬼”的方向追查下去的,事情的背后必定有个主谋。这个想法也和我不谋而合。 “说起来,我还有个请求。”离开前我想起了和香奈惠的约定,当下便也一并把香奈惠的情况包括我很悲剧地和人家撞脸的事情都和他简要阐述了一遍,最后我向他提出申请。 “因为这张脸的缘故之后必定会遇到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我需要一个对当前局势掌握清楚的人的辅佐,所以我希望鬼灯大人您能允许我将她带在身边一阵子。” 香奈惠很聪明,也很懂得变通,开出的这个条件确实很有现实意义,这也是我最后同意和她做交易的原因。 分析利害后鬼灯大人也同意了我的请求。 之后我去了技术科补了上次的裂痕,源内看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表示很难过。不过最后他和乌头先生还是帮忙修补好了,不过拿身体的时候就差没土下座了人家才肯罢休。 在我返回现世以前,鬼灯大人抽空来送我,说是工作累了顺便可以透口气什么的,当然我是不太相信的,那个城府极深的男人心里想的什么,我怎么可能知道? “这一次的任务不比之前,必要的时候还请保护好自己。”我知道他肯定是收到了源内的投诉信才这么说的。 我再三保证,他也终于放过我。好一会,看着我,他忽然叹了口气,估计是头疼我报修的事情。 我也不想的。 看出我的顾虑,他坦然道,“水绿小姐如果有什么困扰的事情,不妨直说。” 然后我又巴拉巴拉地把遇到富冈的事情和他说了,表示我是因为憋坏了身体才会裂开的。 “如果必要的话,请水绿小姐在‘适当’的范围内……随意下手。”他从容不迫地看着我,又道,“别打死了就好。” 闻言我乐了,这就表示我可以打人了? 我可以打富冈了耶! …… 然后我就出发了。 “一路小心。” 因为心情很好,我走的时候,步伐有点六亲不认,因而也没注意到鬼灯大人其实在后头一直默默注视着我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