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悄入我心》 序 时间:大约在三天。 地点:九星州。 浩浩九星州,巍巍星隐宗。自人类记史以来星隐宗便已存在。任逝水东流,山河变幻,星隐宗犹如天上星辰,或隐或现,时而称霸九星州,时而偏安一小隅。却似东逝之水,生生不息。 至于星隐宗由何而来,因何而生,世人众说纷纭…… 一曰存人之地必存争斗,强者为自保而创星隐宗,;又曰星隐宗乃一绝世高手与其生死至交切磋比武,误杀好友,悔恨不已,遂为其世代守陵,其子嗣以其“星隐”之名创星隐宗;再曰…… 但星隐宗究为谁所创,缘何而创,已不可考,却为世人所津津乐道。 而今,星隐宗偏安于九星州东南“大平原”,何也? 世人皆知,15年前,星隐宗为九星州之霸主,不可一世。其宗主邹开曲虽为女流之辈,却武艺超群,治宗有方,更有其夫“星隐武圣”邹开狼为辅佐。奈何狼不愿为女流之辈所奴役,与其至交摇光阁阁主邹天军篡夺宗主之位,并用各阁主精血使其功力大增。曲为铲除妖魔、匡扶正义,施禁术“秽罗刹尽封”将狼魂魄封印,曲亦身死。军树倒猢狲散,率宗内精锐出逃叛宗,。至此,星隐宗精锐尽失,九星州各大小宗派趁此群雄并起,星隐宗为暂避锋芒,遂偏安一隅,休养生息。 此为世人之所语,然亦有年轻之人心生异议。其一,据闻狼曲二人夫妻和睦,曲冠宗主之名,实权为狼所有,何来篡位之说?其二,星隐宗汇集八方之英才,并无血脉传承之说,何需抽问阁主之精血?其三,邹天军既为不义,宗内精锐尽皆跟随,怪哉? 此为三大疑惑,奈何世人皆人纭亦纭,年轻之人虽有异议,却见众人皆如此说,便不了了之。 有因必有果,世事皆轮回。 今埋一粒种,明成一栋梁。 当初撒的谎,瞒得过初一,瞒不过十五。而今,这谎言即将拆穿。而这拆穿,便是从一场一波三折的死斗开始……; 第一章 悠悠星隐 九陵山脉虽无高耸之山,但却群山绵绵,虎踞于九星州之东南。 但矮个中找高个,倒还真有峰直耸入云之山,平日里此山以青天为衣,绿木为裙,白云为腰带,不知山顶之真貌。 但,这是曾经。现今此山却是以白云为冠,缘何? 这,就要从名扬九星州的一门俢真门派说起—— 悠悠星隐宗,真可谓历史悠久。自人类记史以来,便已存在。 据传,自人类开智以来,人类间便存在争斗。而为了成为胜者,便开始出现各式法术、修炼法诀。而在修炼过程中,人们便渐渐发现,九星山脉上蕴含着丰富的天地灵气。其中便有九处,更是物集天华,乃得天独厚之地。为了得到这九处宝地,人们便开始了一百余年的争斗。而最终终结这场乱斗的,是一名名叫周星隐的惊才绝艳之辈。 周星隐得到这九处宝地之后,便开创星隐宗,一直香火延续至今。而正如中国漫漫五千年历经坎坷般,星隐宗能流传至今,亦是历经坎坷。 人能活多久?一百五十载不到。所以,一当开宗老祖周星隐溘然长逝,群雄便按捺不住心中的欲念,开始抢夺这九处宝地。 但周星隐岂是吃素的?他自知自己百岁之后必有歹人来抢宝地。不仅设下厉害法阵,而且还将自己的九名弟子分派九处,以防歹人来袭。 但毕竟富不过三代。因群雄中总有人抱侥幸心理,不断攻打这九处宝地,星隐弟子亦用法阵回敬之。但法阵乃是用宝地灵气驱动,日久天长,宝地也成废地。而星隐弟子强于他人之由,便因有此宝地,修炼快于常人。 然,星隐宗日式渐衰,九处宝地一处不剩,星隐宗被踢出九陵山脉。 但天无绝人之路。正在这穷途末路之时,星隐宗出了两位惊才绝艳、冠绝天下之辈——两人道号“凌云子”、“绝尘子”。 凌云子与绝尘子二人真可谓惊才绝艳、冠绝天下:两人皆不过三十,武艺却盖绝群雄,实非常人所能及。然不出几日,九处皆失而复得。 而前文所述,此山曾经以白云为腰带,现今却以白云为冠,便是为二人所为。凌云子与绝尘子二人,既是敌人,又是至友,亦敌亦友。一日,二人闲来无事,便相互切磋比武。而这战,更令九陵山脉群山移位,众河改道。而最高的那座山,便被无辜地拦腰斩断。为此,此山从此命名“凌绝山”。山顶被一刀切过,光滑如镜,亦被命名“凌绝顶”。 而这旷古绝今的二人,也在此战之后,不知所踪。 凌云子与绝尘子二人,出世时世人皆不闻其名,消踪时世人亦不知所踪。可谓来如风去如电。正因此,星隐宗宝地虽失而复得,却治标不治本,仍日夜受群雄侵扰。 就在此时,一代宗主破军无意间救了名江湖相师。而正是这名江湖相师让星隐宗延续至今。 这名江湖相师名为卜灵玑,终日游戏于山水之间,一手看相之术句句应验。却不知招惹仇家,被追杀得日夜逃命,惶惶不可终日。幸逢宗主破连施以援手,方才免过一死。卜灵玑自是感激涕零。 待卜灵玑看到九陵山脉的地势后,便知自己报恩有道——他决定为星隐宗解决宝地灵气流失之难。 卜灵玑以天上北斗九星为方位,稍加改造,便使这九处宝地呈九星方位排布。又将辅、弼两星用法阵改造。弼星处存放历代先辈神兵利器,并饲以天地灵气,待有缘人得之。辅星处存放其余七星多余灵气,待日后使用。两处宝地皆设法阵,非星隐宗人不能进。余七处宝地居星隐弟子。 群雄见此情景,所有天地灵气皆被锁至辅星处,欲攻之,又有周星隐所设法阵,后有辅星处提供灵气,只好收手做罢。 破军百岁之后,将星隐宗分为七阁,坐镇七处宝地。并以北斗七星为名,命七阁为天枢阁、天璇阁、天玑阁、天权阁、玉衡阁、开阳阁、遥光阁。另两处宝地派精英弟子守护。并五年一届举行“七星汇聚”,选星隐英才入弼谷寻宝。 自此,星隐宗有天上北斗为引,集九陵之灵气,生生不息。若干年后便坐上“九星州第一”之宝座。 但,这一切,却又在三十一年前发生了改变。 三十一年前,星隐宗仍为九星州霸主。但正所谓风水轮流转,明年到我家。东海之滨岛、南极之炙地,西极之蛮荒,北方之寒原,皆生出众多门派,都可与星隐宗一争高下。 此时星隐宗主章飞曲,为女流之辈,亦算是治宗有方,更有其夫“星隐武圣”万俟贪狼辅佐,虽于风雨摇摆年代,但却襟坐“九星州第一”之位。 而恰逢流年不利,亦或是星隐宗气数己尽。“星隐武圣”万俟贪狼不愿为章飞曲所使唤,与其至交郭淳风计定篡夺宗主之位。万俟贪狼利用各阁阁主之精血,令自己功力大增,夺得宗主之位。并声讨四方之门派,各大门派皆不能敌。星隐宗似又稳坐九星州霸主之位。 然以他人精血强行提升自身功力,己不是正道所为,已属歪门邪道。为此,万俟贪狼遭受反噬。章飞曲为还天下一个安宁,便于泪云山与万俟贪狼一决死战。终,章飞曲施禁术“秽*罗刹尽封”与万俟贪狼同归于尽,将二人封于“北极渊”。而郭淳风见万俟贪狼身死,便率遥光阁与宗内精英叛宗。各阁宗主因精血被抽,亦相继逝世。 自此,星隐宗实力十之去九,仅存一代年轻弟子。若非有祖师周星隐之法阵威慑,令群雄不敢轻举妄动,星隐宗早己在九星州除名。 九星星隐宗,现己至十万危急关头。若欲渡过此难关,则必要出一位惊才绝艳之辈,以震慑群雄。 然,欲出一位惊才绝艳之辈,岂是说出就出,更何况需在短短几十年? 但,于九陵山脉南麓之一处,准安城向南约三十里处,有一小村,村名“榕树下村”。因其拗口,世人便称其为“榕树下”。在这榕树下,出现了一个变数,而这变数,是让星隐宗渡过难关,亦或是九星除名,还请拭目以待…… ; 第二章 榕树下 榕树下,只是个仅有三十余户人家的小村庄。这里民风淳朴,夜不闭户。村民主要以种田为生,也养些家畜。平日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栖,不闻世事朝政,不受帝王约束,倒也似桃花仙境般,逍遥自在。 但,今日以后,就不再是这样了。 今日,看不见天空的颜色,大概是蓝的吧。抬头望天,只看到满天乌云阴沉沉的,就在头顶。空气也有点阴沉,舔一口,咸咸的,海的味道。 但就在这阴天,陈氏将家里仅有的一条棉被,拿出来晾晒。阴天晒被子,她莫不是有病? 在陈氏的身边,站着我们的主人公陈小刀。只见陈小刀耷拉着脑袋,一副犯错的样子。 “你说说你,都十一岁了,这么大了,怎么还尿床?”陈氏一边抖动着被子,一边数落着陈小刀。 陈小刀站在一边,一声不吭。但心里却是十分不爽,尿床,陈小刀哪里想尿床。只不过晚上睡觉做梦尿急,就去上厕所,还感觉尿完一身轻松。只不过,第二天醒来,床单就湿了。 “这是家里唯一的一张棉被,你怎么搞的,不仅尿了,还尿得这么多。妈妈说了多少次了,睡觉之前要先上厕所,你是不是没长耳朵啊。”说到生气处,陈氏气得伸出手拧了下陈小刀的耳朵。 “噗哧,哈哈哈……”篱笆外,一群同村的小孩看到陈小刀这么大了还尿床,不禁发出笑声。 听到这笑声,陈氏跟陈小刀都转头望了过去。陈小刀正有气没处发呢,这出气筒就来了。只见他一把从地上抓起一堆小石子,朝那些人扔去。“笑什么笑,你们就没尿床过吗?” 陈小刀还没扔出石头,一群小孩早就跑得没影了。 “陈小刀,画地图,羞羞羞……”只见那群一边跑,还一边做出鬼脸。陈小刀看到这,气得头上都冒烟了。一把翻过篱笆,就要去追。 “陈小刀,给我回来!”陈氏一声大喝,陈小刀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回来了,“你说说你,人家才说你几句,你就要去打人家。要是人家打你一下,你是不是要把人杀了?你怎么这么暴力……” 陈小刀只好一声不吭地忍受着责骂,而陈氏说到动情处,还上前动下手脚。过了好久,陈氏嘴说干了,也感觉说得差不多了,才抹抹嘴唇,打发陈小刀去干活。 下午,陈小刀独自一人走在上山的小路上。他左手拿着几条麻绳,右手拿着一根树枝,使劲地抽着路边的小花小草。 不爽,实在是不爽。陈小刀一想起早上的事,心里就一阵窝火。不仅仅是窝火自己这么大了居然还尿床,更是窝火自己老妈说话怎么那么大声,让自己的死对头吴小良知道尿床的事。 那个吴小良,处处跟自己作对,就是因为他是孩子王,而自己不听他的话。吴小良便总是针对自己,要自己向他服软。这回让他们知道自己尿床的事,还不在大家面前大吹特吹,自己以后该怎么见人啊。 想到这,陈小刀又忍不住狠狠地鞭了几下路边的小草,好像这小草是吴小良一样。 “呦,这不是我们的尿床大王陈小刀嘛。”上山的路上,吴小良跟几个小伙伴拦住陈小刀上山的去路。“怎么,大王今天上山要干什么啊,莫不是要上山尿尿?哈哈哈……”说完,吴小良大笑几声,众小弟看到老大笑了,也只好陪着干笑几声。 陈小刀冷眼看着这群人在自己的眼前耍猴,“走开,我今天心情不好,你最好不要惹我。” “啊呀呀,我好怕啊。”说着,吴小良还把头藏在手下,“大王你好威武啊,你什么时候两给我们表演一下尿床?” 陈小刀不屑地咧了咧嘴,他懒得理这些人。自己还要去捡柴火,不捡一担回来,今晚就没火取暖了。他侧了侧身子,准备从人群中钻过去。 但陈小刀不想惹事,不代表别人不想。 吴小良一把抓住陈小刀的手臂,“怎么,大王这么快就想走了,不给我们表演表演?”吴小良心里也憋着一股气。自己全村的小孩都服了他,就这个陈小刀不服他。现在他的小弟一不服他,就会说:“牛什么牛,连个陈小刀都没搞定。”这让吴小良大为光火。更可恶的是,现在有些人还觉得陈小刀很帅,连吴小良都不放在眼里,这让吴小良感到自己的孩子王地位受到了威胁,这还得了? 吴小良准备趁着这次陈小刀尿床的事件,一举搞定他! 陈小刀厌恶的看了眼抓住自己手臂的手。但他还是不想惹事,于是他挣开了吴小良的手。 人群中,不知谁说了句“酷——”。 就像是最后一根稻草,吴小良听了这话,气得脸都红了!“小的们,给我把他围起来。今天有我就没他!” 一群人瞬间就把陈小刀围起来了。陈小刀看到了这阵势,就知道今天不是这么好蒙混过关了。 一忍再忍,忍无可忍,无须再忍,那就干吧! 陈小刀率先出手,他拿着手中的树枝,一下就插在吴小良的腰处。吴小良哪知道陈小刀说打就打,痛得弯下了腰。 陈小刀看到这情景,连忙拔腿就跑。但外面一群人围着,陈小刀也没法冲出去。 “臭小子!”吴小良缓过气来,陈小刀居然打他!众小弟就站在这,他该多丢脸啊。这下他红了眼。吴小良直接从地上拿起一块尖尖的石头,朝陈小刀的肩上打去。 “嘶拉——”一声布衣撕破的声音,陈小刀左肩的衣服就这么破了,露出里面的红色——为什么是红色的,因为这一下已经打破皮了,血已经流下来了。 “哎哟!”陈小刀吃痛,连忙捂住伤口。但他看到自己流出的血时,他也红了眼。吴小良狠,他更狠。直接拿起刚刚打自己的那块石头,砸在吴小良的头上。 “咚!”一声闷响,吴小良直接倒在地上。不一会儿,头上的血就流成小溪。 寂静,无边的寂静。陈小刀不出声,是因为看到吴小良倒在地上,他的脑袋也变成了一片空白。身边的一群人不出声,是因为他们平常跟吴小良在一起,也就是一起掏鸟蛋,一起钓青蛙,顶多就是合伙一起偷地瓜,偷完地瓜再一起烤地瓜。 而刚刚两人的打架,完全是一副要往死里打的架势,一干人等早己被吓傻。而陈小刀看到吴小良倒在地上,也被自己刚刚的行为所吓到。 “啊,杀人哪!”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句,打破了这里的寂静。众人方才回过神来,七手八脚的准备将吴小良抬回去。而陈小刀听了这话,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杀人了?是了,他都躺在地上了,不是死了还能是怎样? 自己居然杀人了!想到这,陈小刀脸色瞬间煞白。跌跌撞撞地向山上跑去。 ; 第三章 遇见 陈小刀毫无目地地跑着,当他缓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到了半山腰。 现在,他感到很害怕,自己居然杀了人!回去岂不是要被爸爸打断狗腿? 停下歇会,陈小刀才发现自己双脚酸痛,好似灌了铅般。真不知刚才那么远的路,自己是怎么拖着这么重的脚跑上来的。正好,前面有间猎人住的破屋,去那里歇歇脚吧。 走进破屋,陈小刀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杀人的恐慌迅速地占领了他的全身。他把自己踡成一个圆,整个人不断地在发抖。 陈小刀很努力地不去想刚刚发生的那一幕,但是他越不想想,脑袋却越都是刚刚的那一幕:吴小良脸朝下倒在地上,他的头上有一处流出了血,那血渐渐地流成小河,而自己的手里正拿着刚刚砸吴小良的石头,石头上还有血! 渐渐地,渐渐地,陈小刀发现,自己的眼里全是血,地上也全是血!他忽然看见吴小良满头是血,正向他走来。 “啊!”陈小刀捂住头,“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小良你不要过来。”陈小刀一边说着,一边胡乱地踢打着自己的双脚。他快要疯了。 “是谁在外面乱叫?”里屋内,忽然发出一声疲惫的声音。这声音虽然疲惫,但却清晰地映在陈小刀的脑海里。 “是谁,是谁在里面?”陈小刀听到里屋有声音,连忙兴奋地起身朝里屋走去。他现在非常想找个人跟他说话,以驱散这看似不存在,但却在他心里存在,满头是血的吴小良。 “站住!别动!坐回去!”忽然,那疲惫的声音瞬间又变得那么严厉,甚至带着一股杀气。 听了这话,陈小刀全身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这才冷静下来。好像那人说的话有魔力般,陈小刀顺从地又坐了回去。 “我是……”陈小刀正想将刚刚的事一股脑说出来,却又颓废地坐下去。说了又有什么用,人都已经死了,说了就能活过来吗? “小鬼?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里屋内,那人见陈小刀不说话,不禁出声问道。 “小鬼,小鬼……你走了么?”里屋那人见陈小刀不说话,又出言询问。其实,他现在也想找个人讲讲话。 “没有走。”陈小刀见那人不停地叫唤,很不情愿地应了声。 “那怎么不说话?” “不想说。” “陪我说说话吧。”那人说到。陈小刀听了这话,不知为何,忽然又想说话了。“跟我说说看,你刚刚是怎么了,干嘛在那乱叫?” “我……刚刚杀人了。”陈小刀恐惧地道,声音里还有些颤抖。 “杀人?”忽然,那人的声音从刚刚的疲惫又变成了戏谑,“就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还杀人。”那人显然不信,“你倒是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杀人的。” “我……就是刚刚,跟别人吵架,一不小心把他的头上砸出一个血洞来。他现在……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血不停地往外流。”说着说着,陈小刀又将自己踡了起来。对于自己杀人,他越想越害怕。 “那大概是砸在什么地方。” 陈小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比划着道:“大概……是在这里,额头左边再上去点。” “哈哈哈……咳咳……”听了陈小刀的话,那人忽然笑了起来,好像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 也许是刚刚杀了人,陈小刀现在有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感觉。听到这笑声,他不禁有些恼怒。却又听到他大笑之后又开始剧烈的咳嗽,心里又觉得有些畅快。活该,谁叫你要笑我。 “你这家伙,真是无礼,我的事有这么好笑吗?信不信我把你也杀了!” “啥?”那人忽然停止了咳嗽,又开始了大笑,“哈哈……咳咳……哈哈……”大笑声中又夹杂着咳嗽。 正是隆冬时节,北风呼呼地灌人这破破茅屋中,吹得茅屋“咯吱咯吱”直响。陈小刀听到这诡异的笑声,其中又夹杂着咳嗽声与茅屋的咯吱声刚刚的那股胆气又被笑没了,又觉得有些瘆人,“你是谁?吴小良,是你吗?你不要吓我啊。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放心,你走了以后,我天天给你烧香。” 陈小刀的双手在地上胡乱地摸着,他想找个武器来壮壮胆气。他摸到了一块石头,连忙拿了起来。却发现是刚刚砸吴小良的那块,自己刚刚一时忙乱,也将这块石头带了上来。 “啊!”陈小刀连忙扔掉那块石头,双手抱在胸前,不住地瑟瑟发抖。 正在这时,陈小刀却又发现自己的衣服上全是血。自己刚刚身上根本没血的,现在怎么都是血?看到这里,陈小刀登时晕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里屋内传来一阵“沙沙”的声音。不一会儿,里屋内的那人来到陈小刀的面前。 那人看到陈小刀那被吓得惨白的脸,不禁好笑。自己吓自己,还能把自己吓晕,真是好笑。 望了陈小刀许久,那人才终于开口了,“真是个胆小的小鬼,一点血就吓得晕过去了。不过他发狠的时候还真有我当年的样子。”说到这,那人好像又想到了什么,思绪又不知飞往何方。 “唉——”那人终于回过神来,却是长叹一口气,“小鬼,我大限已至,又没练成长生不老之术,这回是真的要死了。死之前遇上你,也算是有缘吧。”说完,那人又不说话了。 “呵呵。”那人却又一个人傻愣愣地笑了起来,不知在笑什么,“说起来,我都好久没笑了,都不知道笑是什么滋味了。没想到,在这临死关头,居然还能品尝到。” 伸出手,理了理陈小刀脸前的碎发,那人认真地端详起陈小刀的脸,“嗯,这长得,真的是……不过看面相有股狠劲,应该能成点事吧。”忽然,那人重重地点了点头,好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好吧,我这辈为了一个梦想滥杀无辜,从没做过一件好事。既然如此,我就在临死之前做一件好事吧。也好让我百岁之后,世人想起我时,不是人人都是憎恶我,还有个人对我心存感激。” 说完,那人就将魂斗力打入陈小刀体内,准备将他唤醒。“嗯?”忽然,那人惊疑一声,好像是发现了什么,“好!好!好!好啊!真是太好了!”又紧接着连叫几声,便不再出声,只留下满脸的兴奋。 梦里,陈小刀梦见吴小良顶着满头的血,不断地追着自己,自己不断地逃着,却最终还是被追上。吴小良一把拿起地上的石头,往他的头上砸去…… “啊!”陈小刀猛的惊醒,却发现自己全身上下湿漉漉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打湿。喘了几口气,打量了一下周边的环境,却发现自己现在还在那间破茅屋里。连忙察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上面全是血。 这满身的血是怎么一回事? “你醒啦。”陈小刀这才发现自己身旁还有人!循声望去,陈小刀又是“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只见那人浑身是血,一身衣服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本该是长鬓飘飘的胡须现在却沾满了血。血液凝结成血块,现在估计比老树根还硬。而他的脸,半边是血,半边焦黑,就像个吃人的恶魔。可陈小刀能感觉到,他对自己没有恶意。 那人对陈小刀咧了咧嘴,就像是恶魔吃人前总要露出森森白牙般。但陈小刀一点也不怕,因为他从那人的眼里看到了友好。 “那个……”陈小刀正想说话,却连忙被那人截住话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放心,我对你没有恶意,只是想帮你一下。现在把这颗珠子吃下。”说着,那人从右手食指中心凝出一颗由墨、灰、紫三色混合而成的珠子。 不知为何,陈小刀打心眼里相信这个人。他知道自己和这人是第一次见面,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但是,陈小刀就是相信他。如果非要说为什么,大概就是因为他那诚挚的眼神吧。 陈小刀顺从地张开嘴巴,那人将珠子放至他手边,那珠子就像有灵性般自动地游到陈小刀的嘴里。当这颗珠子离开那人的手时,陈小刀的余光看见,那人顿时苍老了许多,就像是个行将朽木的老人。但是,陈小刀瞄见,那人的脸上写了很多东西,有郑重、有欣慰、有激动、有开心。更多的,是憧憬…… 而陈小刀这边,当他张开了嘴,那颗珠子就化为三色彩光流入了他的嘴里。可在陈小刀的感觉中,那彩光就像柄利刃,在他的五脏六腑里到处乱窜。如刀割般的剧烈疼痛登时疼得他昏死过去。 ; 第三章 卑矶老人 不知过了多,大概有一个世纪吧。这一个世纪里,陈小刀感觉自己在一条看不清颜色的道路里不断行走,却一直走不到尽头。 直到后来,他才悠悠醒来。陈小刀睁不开眼睛,但他能感觉到,自己还在那个破茅屋里。因为刺骨的北风依旧不断地从他的裤管里灌入,背后稻草那刺刺的感觉依旧那么清晰。 忽然,陈小刀的眼皮一股大力强行翻开。“嗯?你醒了,醒了就好。”原来是那人想翻开陈小刀的眼皮看看陈小刀现在怎么样了,却正好帮陈小刀睁开了眼睛。 “你现在还不能动,大概再过一柱香的时间你就可以动了。”那人淡淡地道,“在这段时间里,你只需记下我要跟你说的事就行。” “你听着,”只见那人郑重地道,“首先,刚刚的事你谁都不要提起,至亲也不行,就当他没发生过。” “还有,你刚刚将手放在地上,而地上都是我的血,刚刚又将手擦到身上,所以你现在身上穿的衣服已全是血。你的左手边有套干净的衣服。你待会可以动了以后就穿那套衣服下山吧。” “最后还有……”那人张了张嘴,却又不发声,“算了,没了,你也不用知道。”说完,那人兴致索然地转过身子,双手用力,向门口爬去。陈小刀这才发现,这人已没了双腿,伤口处血肉模糊,但却已结痂,流不出血了。 “唉,”望着远处的天,那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用陈小刀听不到的声音小声道:“原来竟是这样,竟是我一直不肯舍弃的至宝,才让我一直无法练成长生不老之术。”那人的脸上一片苦涩,现在估计肠子都是苦的,“但现在练成了又怎样,唉,我己命不久矣了。” “蓬!”那人忽然用力地揰了一下门框,早已岌岌可危的破茅屋晃了晃,震得稻草簌簌的往下落。望着纷纷下落的稻草,那人的心中更是苦涩,自己现在全力一击也打不倒这破茅屋……自己的时间所剩无几了。 果然,不一会儿,那人便感觉自己晕晕沉沉的,即将睡过去。他也知道睡过去的后果是什么,但是,他已了无牵挂,此时不睡,更待何时? 于是,他顺从地闭上了双眼。脸上抹过一丝红潮,这是回光返照的现象。 忽然,那人又睁开了双眼,两颗眼珠胜似剧烈燃烧的流星,“小子,记着,我叫莫卑矶!道上的人,都叫我卑矶老人!你可莫要忘记我的名讳!”说完,好流星的尾巴,苍白又无力,莫卑矶的双眼又变得黯淡无光。他用大概只有蚊子能听到了声音道:“唉,想好不说的,却还是说了。” 另一边,对卑矶老人的所作所为,陈小刀热泪盈眶。他何尝不知道,刚刚卑矶老人的所作所为,应该算得上是“托孤”了——将自己所拥有的魂斗力属性托付给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这该何等伟大。 在九星州这块神州大地上,所打拥有的,是七大基本属性。而这七大基本属性,人人都可以使用,就像是七柄武器一样。只不过,如果拿武器来比喻,每个人都会对其中一种基本属性的使用更为顺手。通俗的讲,这个人就是属于这种属性。 打个比喻,如果一个人他对风属性的使用更为顺手,那么他就是风属性的。但这并不表示他只能使用风属性魂斗力,对于其它“武器”,他同样可以使用,只不过威力就看他对这柄“武器”是否顺手。 也就是说,如果对两种或两种以上的基本属性都顺手,那么就可以像武器切换一样对这些属性进行切换使用。 当然,也存在一些特例。那就是对基本属性的混合使用,即将两种基本属性混合,结合成另一种新的属性,再进行使用。这种魂斗力属性的混合使用,会使魂斗力的威力成倍上升。 一般来说,都是两种属性的的混合使用。例如,水与火结合在一起形成雾属性,火与土结合在一起形成沙属性……但也有将三种基本属性混合在一起使用的,但这混合成的属性威力更是跟两种混合成的属性威力不可同日而语。当然,这样三种混合的属性对精神力的要求更高,更难操控,也更稀有。目前唯一知道的,只有由风、水、火三种混合而成的“海风”属性。 而刚刚卑矶老人给陈小刀的那种魂斗力,是由三种颜色组成的。也就是说,是由三种魂斗力属性混合而成的!但是,刚刚的魂斗力是由墨、灰、紫三种颜色构成,而七大基本属性却都不是这三种颜色中的其中一种。也就是说……这种魂斗力属性是至少由三种基本属性构成,那么它的威力…… 这份大礼就这么送给了一个平生素未谋面的人,是有什么企图吗?可陈小刀自己知道,自己只是农村里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孩,一抓一大把的那种。卑矶老人对自己会有什么企图?应该只是简简单单的“托孤”。 小小的陈小刀可没想那么多,刚刚说了那么多只是对读者进行一个解释。陈小刀只是本能的感到,这个人是对自己好的。而自己也该对他好。 渐渐地,陈小刀的身体可以活动了。他刚刚得到了不知名的魂斗力属性,现在全身上下充满了力量,只是一个窜身,便来到卑矶老人的面前。 陈小刀伸出颤抖的手指,探了探卑矶老人的鼻息,没气了。 “啊——”陈小刀长吼一声,痛苦地捂住头。陈小刀一家是后来来到“榕树下”的,所以没有任何亲戚,只有一个爸爸和一个妈妈疼他,再也没人关心他。而自己与吴小良一帮人不对头,更是没有什么好朋友。现在终于有个关心他的人,还没说声“谢谢”,他就这么的…… “我不会让你死的,”陈小刀被散着头发,状若疯狗,“我爸是村医,这五里八县的人生病都是找他看的,都是药到病除。我带你回家,我一定会让我爸治好你。”说完,陈小刀便抓住卑矶老人的左手,将他背到背上。他佝偻着身子,双手扶着卑矶老人的腰。因为卑矶老人的双腿早己血肉模糊,如果抓着他的腿,势必会碰到他的伤口。 准备好后,陈小刀便头也不回地向山下跑去。获得魂斗力属性后的身子充满了力量,之前的疲惫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 ; 第四章 怪异 榕树下,陈小刀的家里。 陈七正待在家里,为吴小良刚刚被打破的伤口进行缝合。 以陈小刀的力气,在吴小良的头上砸一下,怎么会致死?只不过那时边上有叫了声“杀人啊”,再加上陈小刀一时心慌,便信以为真。其实,吴小良只不过是头被打破皮而已,顶多就是缝上几针。 而陈七,是这方圆十里唯一的一个村医。在陈七没来之前,村里人有个头疼脑热都是能熬就熬,实在不行了就等死。如果有点钱,才有可能去三十里外的榕树下就医。现在,村里人有个头疼脑热都是找陈七治病。陈七都从收诊金。他也知道,村里人都没钱,而在这自己拿钱也没用。所以,诊金都是以物换物的形式,今天给你点玉米苞谷,明天给你点山间药材。所以,陈七家的生活,倒也过得有声有色。不然,怎么会在全村人冬天都睡稻草的情况下,陈小刀能睡棉被? 现在,陈七正在帮吴小良缝合伤口。细细银针窸窣窸窣,在火上烧红后,便刺入了肉中。吴小良痛得不禁抖了下身子。针是烫的,又没打麻药,能不痛吗? “别动。”陈七望吴小良一眼,静静地道。吴小良咬着牙忍住痛,陈七加快手上的速度,“刷刷刷”几下,“好了,记住回去以后别让伤口碰水。” “好的好的,谢谢陈大夫了,”吴父连忙谢谢道,“我家里正好有点花生,给你……” “不用了,”陈七摆了摆手,笑了笑,“一点小事,诊金就不用了。而且这还是我家小刀弄的,你不找我麻烦就……” “蓬!”一声巨响,门被踹开了。陈七从桌上摸了把小刀到手里,而吴小良吓得躲到他的父亲背后。 待看清是陈小刀背着卑矶老人回来,陈七才放下心来,但心里却是疑惑,陈小刀背上的那人是谁? “爸爸,快,快……”陈小刀喘着粗气,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想润润要烧火的嗓子。却只有黏膜黏在一起,而后撕开的那股剧烈疼痛,“快,快救救他。” 陈七也顾不得去问陈小刀为什么会有如此之大的力量,救人要紧。 陈七指导着陈小刀将卑矶老人放在病床上。他先探了下卑矶老人的脉膊,早己停止了跳动;又用手指撑开他的眼皮,瞳孔也已涣散。“小刀,这个人已经死了,没救了。” “不可能!”陈小刀坚定地道,“你再看看心跳,他的心还在跳动。”陈小刀很肯定,因为他在背着卑矶老人下山的时候,他明显地能感受到卑矶老人的心跳,虽然他的脉膊、气息全无。 陈七又将耳朵伏在卑矶老人的胸口,果然有心跳! 这下陈七郁闷了,明明没了脉膊,那么就应该没心跳。可这心跳不仅有,而且强有力。陈七又检察了一下卑矶老人的全身,却发现他的五脏六腑都受了重伤,双腿被人齐根斩掉,己是必死之局。 可是,他的心跳还是一下又一下,沉稳地跳动着。 陈七挠了挠头,“奇怪了,这人看着已经死了,可心脏还是在跳动。”忽然,陈七想到了什么,回头望向陈小刀,“小刀,这人是你从哪弄来的?” “是……”陈小刀正想将实情托盘而出,却又想起卑矶老人之前说过不要跟任何人说这件事,便支支吾吾地解释道:“是……是……是我在山里乱逛,无意间碰见的。我看他伤的不轻,就把他带回来了。” “哦,是这样啊。”对此,陈七不疑有他。“看来这人是江湖中人,估计是与人打斗时受的重伤,先帮他清理下伤口吧。小刀,你过来帮我下。” “哦,好。”说完,陈小刀便拉起袖子准备帮忙。 “陈大夫,”站在一边的吴父笑着脸道,“既然没事了,我们就……” “啊!”吴父话未说完,却是被陈小刀一声尖叫打住。陈小刀指着吴小良,惊恐地道:“小良,你……你怎么活过来了?” “你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听了这话,吴小良不禁大怒。走上一步喷着口水骂道。从刚刚陈小刀一进屋,吴小良就想找他算账。这家伙,不仅让自己受了伤,还让自己在大家面前颜面扫地。 “吴小良,你怎么说话呢?”吴父见吴小良爆粗口,连忙上前阻止,“你怎么能乱骂人呢?”吴父正想教训吴小良,陈七片子上前拍了拍吴父的肩膀,“嗯,陈大夫,有什么事吗?” 陈七对吴父道:“老吴,算了。这也是我家这臭小子不懂得说话,怪不得他。” 吴父看了陈七一眼,又回头瞪了吴小良一眼。其实,刚刚陈小刀的那句话他也想骂人,只不过陈七在这,自己当着对方父亲的面骂对方小孩,那实在是……而且这只是小孩间的小打小闹,也没什么。所以还是小事化了为好,但别人家的小孩不好说,那就说自己家的孩子吧。 正好陈七给自己一个坡下,吴父自然乐得接受。“也对,小孩间小打小闹,就算了。陈大夫,那没事我就先走了。呵呵,再见。” 说着,吴父便带着吴小良走了出去。陈七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准备将二人送出门。吴父连忙道:“陈大夫留步,救人要紧,你还是快点救人吧。” 陈七一想也对,笑了笑,道:“那好,那我就不送了,慢走哈。” “砰。”门关上了,陈七走到卑矶老人跟前,望了陈小刀一眼,对他笑了笑,“下次不能再这样了,这次还好只是打破头皮,要是打到要害,那就出大事了。好了,不说了,快过来帮我拿点东西,我先把他身上的伤口处理下。” 听着陈七的话,陈小刀不禁低下了头,自己的确是太冲动了。听到陈七叫他,便连忙上前帮忙。 过了许久,陈七才长舒一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而陈小刀在帮他准备好东西后便打发他到外面去了。毕竟,处理外伤时的一些血腥画面,陈七还是不想太早让陈小刀看见。 而此时,卑矶老人依旧老样,除了心脏在跳,脉膊停跳、瞳孔涣散、气息全无,完全是一副死人的样子。但心脏还是在一下一下不紧不慢地跳着。对此,陈七相信,即使是华佗再世,也无法解释这诡异的现象。 这实在是不科学啊! 无奈,陈七只能就这样放着卑矶老人,观察几天看看。或许,过几天他自己醒来也说不定。 ; 第四章 卑矶老人 不知过了多,大概有一个世纪吧。这一个世纪里,陈小刀感觉自己在一条看不清颜色的道路里不断行走,却一直走不到尽头。 直到后来,他才悠悠醒来。陈小刀睁不开眼睛,但他能感觉到,自己还在那个破茅屋里。因为刺骨的北风依旧不断地从他的裤管里灌入,背后稻草那刺刺的感觉依旧那么清晰。 忽然,陈小刀的眼皮一股大力强行翻开。“嗯?你醒了,醒了就好。”原来是那人想翻开陈小刀的眼皮看看陈小刀现在怎么样了,却正好帮陈小刀睁开了眼睛。 “你现在还不能动,大概再过一柱香的时间你就可以动了。”那人淡淡地道,“在这段时间里,你只需记下我要跟你说的事就行。” “你听着,”只见那人郑重地道,“首先,刚刚的事你谁都不要提起,至亲也不行,就当他没发生过。” “还有,你刚刚将手放在地上,而地上都是我的血,刚刚又将手擦到身上,所以你现在身上穿的衣服已全是血。你的左手边有套干净的衣服。你待会可以动了以后就穿那套衣服下山吧。” “最后还有……”那人张了张嘴,却又不发声,“算了,没了,你也不用知道。”说完,那人兴致索然地转过身子,双手用力,向门口爬去。陈小刀这才发现,这人已没了双腿,伤口处血肉模糊,但却已结痂,流不出血了。 “唉,”望着远处的天,那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用陈小刀听不到的声音小声道:“原来竟是这样,竟是我一直不肯舍弃的至宝,才让我一直无法练成长生不老之术。”那人的脸上一片苦涩,现在估计肠子都是苦的,“但现在练成了又怎样,唉,我己命不久矣了。” “蓬!”那人忽然用力地揰了一下门框,早已岌岌可危的破茅屋晃了晃,震得稻草簌簌的往下落。望着纷纷下落的稻草,那人的心中更是苦涩,自己现在全力一击也打不倒这破茅屋……自己的时间所剩无几了。 果然,不一会儿,那人便感觉自己晕晕沉沉的,即将睡过去。他也知道睡过去的后果是什么,但是,他已了无牵挂,此时不睡,更待何时? 于是,他顺从地闭上了双眼。脸上抹过一丝红潮,这是回光返照的现象。 忽然,那人又睁开了双眼,两颗眼珠胜似剧烈燃烧的流星,“小子,记着,我叫莫卑矶!道上的人,都叫我卑矶老人!你可莫要忘记我的名讳!”说完,好流星的尾巴,苍白又无力,莫卑矶的双眼又变得黯淡无光。他用大概只有蚊子能听到了声音道:“唉,想好不说的,却还是说了。” 另一边,对卑矶老人的所作所为,陈小刀热泪盈眶。他何尝不知道,刚刚卑矶老人的所作所为,应该算得上是“托孤”了——将自己所拥有的魂斗力属性托付给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这该何等伟大。 在九星州这块神州大地上,所打拥有的,是七大基本属性。而这七大基本属性,人人都可以使用,就像是七柄武器一样。只不过,如果拿武器来比喻,每个人都会对其中一种基本属性的使用更为顺手。通俗的讲,这个人就是属于这种属性。 打个比喻,如果一个人他对风属性的使用更为顺手,那么他就是风属性的。但这并不表示他只能使用风属性魂斗力,对于其它“武器”,他同样可以使用,只不过威力就看他对这柄“武器”是否顺手。 也就是说,如果对两种或两种以上的基本属性都顺手,那么就可以像武器切换一样对这些属性进行切换使用。 当然,也存在一些特例。那就是对基本属性的混合使用,即将两种基本属性混合,结合成另一种新的属性,再进行使用。这种魂斗力属性的混合使用,会使魂斗力的威力成倍上升。 一般来说,都是两种属性的的混合使用。例如,水与火结合在一起形成雾属性,火与土结合在一起形成沙属性……但也有将三种基本属性混合在一起使用的,但这混合成的属性威力更是跟两种混合成的属性威力不可同日而语。当然,这样三种混合的属性对精神力的要求更高,更难操控,也更稀有。目前唯一知道的,只有由风、水、火三种混合而成的“海风”属性。 而刚刚卑矶老人给陈小刀的那种魂斗力,是由三种颜色组成的。也就是说,是由三种魂斗力属性混合而成的!但是,刚刚的魂斗力是由墨、灰、紫三种颜色构成,而七大基本属性却都不是这三种颜色中的其中一种。也就是说……这种魂斗力属性是至少由三种基本属性构成,那么它的威力…… 这份大礼就这么送给了一个平生素未谋面的人,是有什么企图吗?可陈小刀自己知道,自己只是农村里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孩,一抓一大把的那种。卑矶老人对自己会有什么企图?应该只是简简单单的“托孤”。 小小的陈小刀可没想那么多,刚刚说了那么多只是对读者进行一个解释。陈小刀只是本能的感到,这个人是对自己好的。而自己也该对他好。 渐渐地,陈小刀的身体可以活动了。他刚刚得到了不知名的魂斗力属性,现在全身上下充满了力量,只是一个窜身,便来到卑矶老人的面前。 陈小刀伸出颤抖的手指,探了探卑矶老人的鼻息,没气了。 “啊——”陈小刀长吼一声,痛苦地捂住头。陈小刀一家是后来来到“榕树下”的,所以没有任何亲戚,只有一个爸爸和一个妈妈疼他,再也没人关心他。而自己与吴小良一帮人不对头,更是没有什么好朋友。现在终于有个关心他的人,还没说声“谢谢”,他就这么的…… “我不会让你死的,”陈小刀被散着头发,状若疯狗,“我爸是村医,这五里八县的人生病都是找他看的,都是药到病除。我带你回家,我一定会让我爸治好你。”说完,陈小刀便抓住卑矶老人的左手,将他背到背上。他佝偻着身子,双手扶着卑矶老人的腰。因为卑矶老人的双腿早己血肉模糊,如果抓着他的腿,势必会碰到他的伤口。 准备好后,陈小刀便头也不回地向山下跑去。获得魂斗力属性后的身子充满了力量,之前的疲惫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 第五章 怪异 榕树下,陈小刀的家里。 陈七正待在家里,为吴小良刚刚被打破的伤口进行缝合。 以陈小刀的力气,在吴小良的头上砸一下,怎么会致死?只不过那时边上有叫了声“杀人啊”,再加上陈小刀一时心慌,便信以为真。其实,吴小良只不过是头被打破皮而已,顶多就是缝上几针。 而陈七,是这方圆十里唯一的一个村医。在陈七没来之前,村里人有个头疼脑热都是能熬就熬,实在不行了就等死。如果有点钱,才有可能去三十里外的榕树下就医。现在,村里人有个头疼脑热都是找陈七治病。陈七都从收诊金。他也知道,村里人都没钱,而在这自己拿钱也没用。所以,诊金都是以物换物的形式,今天给你点玉米苞谷,明天给你点山间药材。所以,陈七家的生活,倒也过得有声有色。不然,怎么会在全村人冬天都睡稻草的情况下,陈小刀能睡棉被? 现在,陈七正在帮吴小良缝合伤口。细细银针窸窣窸窣,在火上烧红后,便刺入了肉中。吴小良痛得不禁抖了下身子。针是烫的,又没打麻药,能不痛吗? “别动。”陈七望吴小良一眼,静静地道。吴小良咬着牙忍住痛,陈七加快手上的速度,“刷刷刷”几下,“好了,记住回去以后别让伤口碰水。” “好的好的,谢谢陈大夫了,”吴父连忙谢谢道,“我家里正好有点花生,给你……” “不用了,”陈七摆了摆手,笑了笑,“一点小事,诊金就不用了。而且这还是我家小刀弄的,你不找我麻烦就……” “蓬!”一声巨响,门被踹开了。陈七从桌上摸了把小刀到手里,而吴小良吓得躲到他的父亲背后。 待看清是陈小刀背着卑矶老人回来,陈七才放下心来,但心里却是疑惑,陈小刀背上的那人是谁? “爸爸,快,快……”陈小刀喘着粗气,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想润润要烧火的嗓子。却只有黏膜黏在一起,而后撕开的那股剧烈疼痛,“快,快救救他。” 陈七也顾不得去问陈小刀为什么会有如此之大的力量,救人要紧。 陈七指导着陈小刀将卑矶老人放在病床上。他先探了下卑矶老人的脉膊,早己停止了跳动;又用手指撑开他的眼皮,瞳孔也已涣散。“小刀,这个人已经死了,没救了。” “不可能!”陈小刀坚定地道,“你再看看心跳,他的心还在跳动。”陈小刀很肯定,因为他在背着卑矶老人下山的时候,他明显地能感受到卑矶老人的心跳,虽然他的脉膊、气息全无。 陈七又将耳朵伏在卑矶老人的胸口,果然有心跳! 这下陈七郁闷了,明明没了脉膊,那么就应该没心跳。可这心跳不仅有,而且强有力。陈七又检察了一下卑矶老人的全身,却发现他的五脏六腑都受了重伤,双腿被人齐根斩掉,己是必死之局。 可是,他的心跳还是一下又一下,沉稳地跳动着。 陈七挠了挠头,“奇怪了,这人看着已经死了,可心脏还是在跳动。”忽然,陈七想到了什么,回头望向陈小刀,“小刀,这人是你从哪弄来的?” “是……”陈小刀正想将实情托盘而出,却又想起卑矶老人之前说过不要跟任何人说这件事,便支支吾吾地解释道:“是……是……是我在山里乱逛,无意间碰见的。我看他伤的不轻,就把他带回来了。” “哦,是这样啊。”对此,陈七不疑有他。“看来这人是江湖中人,估计是与人打斗时受的重伤,先帮他清理下伤口吧。小刀,你过来帮我下。” “哦,好。”说完,陈小刀便拉起袖子准备帮忙。 “陈大夫,”站在一边的吴父笑着脸道,“既然没事了,我们就……” “啊!”吴父话未说完,却是被陈小刀一声尖叫打住。陈小刀指着吴小良,惊恐地道:“小良,你……你怎么活过来了?” “你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听了这话,吴小良不禁大怒。走上一步喷着口水骂道。从刚刚陈小刀一进屋,吴小良就想找他算账。这家伙,不仅让自己受了伤,还让自己在大家面前颜面扫地。 “吴小良,你怎么说话呢?”吴父见吴小良爆粗口,连忙上前阻止,“你怎么能乱骂人呢?”吴父正想教训吴小良,陈七片子上前拍了拍吴父的肩膀,“嗯,陈大夫,有什么事吗?” 陈七对吴父道:“老吴,算了。这也是我家这臭小子不懂得说话,怪不得他。” 吴父看了陈七一眼,又回头瞪了吴小良一眼。其实,刚刚陈小刀的那句话他也想骂人,只不过陈七在这,自己当着对方父亲的面骂对方小孩,那实在是……而且这只是小孩间的小打小闹,也没什么。所以还是小事化了为好,但别人家的小孩不好说,那就说自己家的孩子吧。 正好陈七给自己一个坡下,吴父自然乐得接受。“也对,小孩间小打小闹,就算了。陈大夫,那没事我就先走了。呵呵,再见。” 说着,吴父便带着吴小良走了出去。陈七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准备将二人送出门。吴父连忙道:“陈大夫留步,救人要紧,你还是快点救人吧。” 陈七一想也对,笑了笑,道:“那好,那我就不送了,慢走哈。” “砰。”门关上了,陈七走到卑矶老人跟前,望了陈小刀一眼,对他笑了笑,“下次不能再这样了,这次还好只是打破头皮,要是打到要害,那就出大事了。好了,不说了,快过来帮我拿点东西,我先把他身上的伤口处理下。” 听着陈七的话,陈小刀不禁低下了头,自己的确是太冲动了。听到陈七叫他,便连忙上前帮忙。 过了许久,陈七才长舒一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而陈小刀在帮他准备好东西后便打发他到外面去了。毕竟,处理外伤时的一些血腥画面,陈七还是不想太早让陈小刀看见。 而此时,卑矶老人依旧老样,除了心脏在跳,脉膊停跳、瞳孔涣散、气息全无,完全是一副死人的样子。但心脏还是在一下一下不紧不慢地跳着。对此,陈七相信,即使是华佗再世,也无法解释这诡异的现象。 这实在是不科学啊! 无奈,陈七只能就这样放着卑矶老人,观察几天看看。或许,过几天他自己醒来也说不定。 第六章 苏醒 陈小刀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他只觉四周都是乌漆墨黑的。他很害怕,他想离开这里。于是他随便找个方向便跑了起来。不一会儿,他便看到前方有个人,穿着血色衣服趴在地上,不知在做什么。陈小刀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这才发现,那人身下还压着一个人。而那人在上面晃动着身子,不知在做什么。“你……”陈小刀出声小心试探道:“在干嘛啊。”那人听见这声音,身子明显地一顿。陈小刀这才发现,那人的衣服竟是被血染成的红色。这让陈小刀的头皮顿时发麻。“小刀,是你啊,”那人转过脸来,望向陈小刀。陈小刀这才发现,这人竟是卑矶老人,嘴亢带着鲜血!“正好,这人的鲜血我刚吸完,还没饱呢,你就来了,”陈小刀转眼望向被卑矶老人压在身下的那人,那人的脖子处已被咬开一道口子,已停止了流血。忽然,卑矶老人一个飞扑,将陈小刀扑倒在身下。“小刀!我要血!把你的血给我吧!给我我就能活了!”说完,陈小刀便看见,卑矶老人张开带血的牙齿,无情地咬向他的咽喉……“啊!”陈小刀猛地从床上坐起,才发现,自己是在做噩梦。“呼呼——”陈小刀长喘几口气,抹了抹头,才发现自己的头上全是汗。背后粘粘的,汗水已将自己的内衣打湿。“鼾——鼾——”身边,陈氏还在睡觉,陈七还打着呼噜,正睡得香。陈小刀悄悄地起身。推开门,走出门外。天上,一轮皎洁的明月正挂在天上。月至中天,现在应该是丑时吧,这么晚了。“呵——”陈小刀苦笑一声。五天了,最近这几天,自己每天晚上都会做这个梦。梦见卑矶老人在吸血,吸完别人的血再吸自己的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虽说做噩梦没什么,可这五天都是做同样的噩梦,这就有问题了。是预示着卑矶老人只要吃了自己的血就能活过来?还是像大人说的,梦都是反的,卑矶老人是个吸血恶魔,千万不能给他血吃?到底是哪种意思,还是其他意思?想到这,陈小刀不禁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他太惆怅了。自己又不敢跟父母说这个梦,怕说了这个父母势必会问东问西,指不定就会牵出卑矶老人将魂斗力属性托付给自己的事。“呼——”一阵冷风吹过,陈小刀的内衣沾了汗水,粘在他的身上,瞬间带走大量热量,让他忍不住激灵灵地打个寒颤。夜深了,该回去睡觉了。回到床上,陈小刀脱掉内衣,将它挂了起来,想让它早点干。清晨。庭院里,脸色苍白的陈小刀坐在台阶上,他的双眼正望着陈氏晾衣服,但他的双眼却不知聚焦在何方。这几晚做的梦,到底是什么意思?其实,连续几晚都做这个梦,那么这个梦必定有什么指示。这个指示应该就是让陈小刀给卑矶老人喂血。可到底要不要喂?喂了以后,会发生什么?“小刀,小刀。”一阵焦急的询问声将陈小刀唤回现实,原来是陈氏在叫他。“嗯?”陈小刀连忙回过神来,“妈妈,有什么吗?”陈氏担忧地道:“小刀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白,要不要让爸爸给你看下,开几副药给你吃?”“不了!”陈小刀一惊,连忙应道。他最怕吃药了,特别是老爸给自己开的药,每次都是非常苦,还说什么良药苦口利于病。“还是开点吃吧,”陈各担忧的道,“咱家行医的……”“呃,妈妈,那个……”听到这,陈小刀想开溜了,如果再说下去,估计自己真的要吃药了,“爸爸刚刚叫我去拿点东西,我先走啦。”话未说完,陈小刀便一溜烟跑回房里了。望着陈小刀的身影消失在门后,陈氏感到很无奈,“这小子,一说到吃药,跑得比兔子还快。”陈小刀随便找了个房间便开门进去。待进去后才发现,这里是病房。而这几天也没有病人住这,只有一个卑矶老人静静地躺在那。陈小刀走到卑矶老人的面前,看着他那一半被纱布包住的脸,另一半露出死人般的死灰色。他的双腿早已在断口处包好,里面涂满了消炎药。而他的身上,却是一片瘀青,上面涂满了活血化瘀的药膏,浓浓的草药味直呛人鼻子。真可怜啊,陈小刀想到。如果他有家人,看到他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估计会忍不住落泪吧。对于卑矶老人,陈小刀非常感谢他,他非常为他做点什么。因为,在这九星州,混合魂斗力属性比天材地宝还天才地宝,一般人宁愿紧握着它等死,也不愿将它交给别人。而卑矶老人竟把他自己的魂斗力属性赠交给自己,虽然现在只感觉自己力气大了不少,但是自己的以后必定会因为这魂斗力属性而发生改变。说不定,还能使自己加入仰慕已久的星隐宗呢。而他竟将自己的魂斗力属性赠与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能不伟大吗?陈小刀佩服他。一滴,就一滴吧。陈小刀想到,就先给他先滴一滴吧,滴一滴总不会发生什么大事吧。说干就干。陈小刀撬开卑矶老人的嘴巴,找到一把刀子。先将自己的左手食指割开,挤了一滴出来,那滴血随即便滴入卑矶老人口中。谁知,一滴入口,过了会儿,陈小刀明显地看见卑矶老人的喉咙动了一下。有门!陈小刀兴奋得连忙再挤几滴滴入卑矶老人的口中。果然,不一会儿,卑矶老人的喉咙上下直动,口中发出“咳咳”的声音。这下,陈小刀也不管那个梦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先救人,救完人再说。随即陈小刀又拿起刀子,又割了个比刚才更长更深的口子,鲜血随即像小溪一样汩汩流出。陈小刀将血流对准卑矶老人的嘴巴。卑矶老人的嘴巴好像是个无底洞,不论流进多少,他都全盘接收。不一会儿,陈小刀便发现卑矶老人原本死灰色的脸上有了一些血色,而自己的脸上已一片惨白。又过了一会儿,陈小刀感觉自己的头晕沉沉的,他知道这是失血过多的原因,但仍是强打精神,因为说不定这一滴滴下去后,卑矶老人就醒了。忽然,陈小刀发现,卑矶老人的眼皮动了动,这让陈小刀大为兴奋,又在手上割了一道口子。同时,陈小刀的脑袋一阵眩晕,险些要倒下。陈小刀连忙站住身子,晃了晃脑袋,定住精神。他要看看这下鲜血有没有流到别的地方去了。却发现,卑矶老人已睁开了眼睛。陈小刀高兴得忍不住要跳起来!但脑袋的阵阵眩晕却告诉他,他得马上处理那流血的伤口。待陈小刀包扎好伤口回来的时候,卑矶老人却已转过头来望着他,“小鬼,我这是在哪,是不是你救了我?” ; 第七章 阴谋 陈小刀用力地点点头,“嗯,是我救了你。你现在在我家里。”现在,陈小刀非常开心,自己终于为卑矶老人做了点什么了。 卑矶老人的眼睛瞄到陈小刀那包着纱布的手,诧异地道:“你用你的血救的我?” 陈小刀一愣,他怎么知道我是用什么救他的?但陈小刀还是点点头,“嗯,是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做点什么。” 听了这话,卑矶老人诡异的笑了笑,“谢谢啦。” 好人有好报啊,卑矶老人如是想到。卑矶老人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好人,而且杀人无数。但是,自己只不过是将魂斗力属性送给陈小刀。这个都不算好事的事,居然不仅让他练成长生不老之术,而且还救了他一命。这真是…… 而且,还是用陈小刀的血救他。也就是说,自己给他的魂斗力属性又通过这血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虽然只是一点点,但自己终于能驾御这如同野马般的墨属性魂斗力,而且来日方长…… 现在,自己不仅炼成了长生不老之术,而且能使用墨属性魂斗力。自己心中的两大愿望终于在这刻实现了,卑矶老人现在感觉很好,非常好,从来没这么好过。 哼哼,既然自己活过来了,那么就要将将自己打成重伤的那人找到,十倍的回报他。想到这,卑矶老人不禁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对陈小刀招招手,陈小刀顺从地走过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陈小刀。”陈小刀如是道。 “陈小刀?”卑矶老人念了遍这名字,“好奇怪的名字。”他哪知道,陈小刀之所以叫陈小刀,是因为这是一个名叫陈小犀的键人第一次写作,便将主人公取名陈小刀,取牛刀小试之意。 看到陈小刀还站在身边,等着他的指示,于是卑矶老人道:“我现在口有点渴,你能不能给我倒点水喝?” 陈小刀一拍脑袋,对呀,自己怎么忘了这茬。病人在昏迷之之后醒过来,都会有不同程度的口舌干燥,自己刚刚怎么不早点备好水呢?“你等下,我马上去拿水过来。”说完,陈小刀便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不一会儿,陈小刀便拿着一杯水,兴冲冲地跑回来,“水来了,趁热喝吧。” 却发现,卑矶老人静静地躺着,早已睡去,只是脸色又有点死灰色。 陈小刀大惊,难道,卑矶老人又死过去了?不可能吧。陈小刀连忙摇了摇他的肩膀。 卑矶老人感到有人在晃他的肩膀,便努力地睁开眼睛,却是陈小刀一脸焦急地望着他。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卑矶老人疑惑地道。 看到卑矶老人醒来,卑矶老人不禁大松一口气,“呼,还好还好,”随即又露出灿烂的笑容,“给,水。” 看着陈小刀诚挚的笑容,卑矶老人不禁心中一暖。要不,还是不要墨属性魂斗力了,让陈小刀活着?但马上,卑矶老人又立马摇了摇头。怎么能有这种想法,能够使用墨属性魂斗力是自己毕生的心愿,死多少人都无所谓。多一个陈小刀,又能怎样?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看到卑矶老人摇头,陈小刀以为他哪里不舒服,连忙问到。 “嗯,没事。”看到陈小刀对自己这么好,卑矶老人有点不敢对上他的眼睛,但下一刻,他又恢复了正常,从容不迫地从陈小刀的手里拿过杯子,喝了口水。 “嗯,对了,小刀,”卑矶老人装作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我这里有点糖果,我一个老头子,也不兴这玩意,给你吧。”说着,卑矶老人从床边拿出一个袋子,交给陈小刀。 陈小刀吃惊的接过这个袋子。他不是吃惊为什么卑矶老人原本身无一物,这袋糖果是从哪来的?而是吃惊,卑矶老人竟对自己这么好! 接过袋子,陈小刀连忙打开袋子。糖果!满满一袋的红糖果! 农村小孩平常根本就没有什么零食,有的长这么大就根本没吃过零食。饭都没办法吃饱,还吃什么零食?陈小刀还算好,家里有点小钱,但也不过是去庙会的时候吃上串糖葫芦而已。哪曾见过这么多糖果? 看到陈小刀这满满一袋糖果开心的样子,卑矶老人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好了,别看了,拿去分给大家吃吧。” “嗯,好。”陈小刀眼里闪着小星星道。紧接着又给卑矶老人一个大熊抱,道:“谢谢你,你对我太好了!”说完,便一溜烟跑出去了。 “哎哟!”卑矶老人全身上下都是挫伤,给陈小刀这一抱,不禁疼得呲牙咧嘴。但他的心里却是非常开心。就在刚刚陈小刀抱自己的时候,卑矶老人心里很温暖。大概,这就是爷孙之情吧。 不过,令卑矶老人更开心的是,陈小刀不疑有他,即将要将糖果分给他的小伙伴了。他们吃下糖果后…… “哈哈哈……”想到这,卑矶老人不禁开心地大笑起来。“陈小刀,对不起了,虽然我承认我很喜欢你,但是为了我的梦想……哈哈哈……”房间里,充斥着卑矶老人那似鬼哭、似鬼厉的笑声…… ; 第八章 抢夺 吴小良跟他的小弟们刚刚正偷了些地瓜,顶着二狗叔(地瓜的主人)的臭骂声,撒开脚丫子一路狂奔,才找了条沟准备烤地瓜。 找到了柴火,做好了土炕,一切都已准备就绪。正要开始生火烤地瓜,却不知从何传来一声“好漂亮啊——”众人循声望去,却发现陈小刀正痴痴地站在那,手里不知在拿着什么。 吴小良看见了陈小刀,暗道一声好。自己正愁没地方找到他报仇呢,他便自己送上门来了。吴小良连忙带着小弟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走近了才发现陈小刀的手里拿着一颗红色的珠子看得正痴,全然不知自己等人的到来。 “老大,你看那小子手里拿着的红色珠子是什么啊?”身边一个小弟不认得那红珠子是什么,便问向吴小良。 吴小良被问得一愣,其实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农村的小孩,哪见过糖果这东西,有的听都没听过。 “管他是什么东西,你看那小子看得魂都丢进去了,肯定是好东西,抢过来就是了。”忽然,吴小良又是暧昧地一笑,“嘿嘿,你看那小子,看着那糖果还会发笑,莫不是哪个小姑娘送给他的?”听了这话,年纪大的也会意一笑,年纪小的却丈二摸不到头脑,连问那些发笑的人。 “别笑了!”吴小良连忙让大家止住笑声,惟恐惊动了陈小刀,“都过来,我有个计划……”众人听了这话,连忙凑过耳朵仔细听了起来。不一会儿,众人都“嘿嘿”的笑了起来。一个小弟伸出大拇指对吴小良谄媚道:“老大,高,真是高啊。” 听了这话,吴小良不禁有点飘飘然,“那是,你也不看看你老大我是谁。好了,都别说话了,快按刚才的计划行事吧。” 陈小刀的心里正幻想着这么多的红糖果自己要多长时间吃一颗,一共能吃几个星期。冷不丁的从背后传来一声“陈小刀,有好东西吃,要不要分享一下?”惊得他浑身一抖,膀胱一阵收缩。僵硬地转过脖子,发现是吴小良等人!心道:完了。 陈小刀连忙将糖果收入袋子,绑紧袋子,将它紧紧地攥在左手中,发劲往吴小良的反方向——东方跑去。 “快过来,快过来,到我这边来。”陈小刀连忙刹住脚步,没想到东边也有吴小良的小弟。南边!陈小刀又连忙向南边跑去。 “哎哎哎,陈小刀,你怎么看到我就跑啊?”该死,南边也有人!只剩北边了,不会北边也有人吧?应该不会……吧。 “嘿嘿,陈小刀,袋子里的是什么好东西,分享下吧。”没想到,北边也有人。 “呼呼——”陈小刀喘着粗气,正想着现在该从东南还是西南方向跑,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围了起来。陈小刀只能紧紧地攥住手中的袋子。 “跑啊!你再跑啊!”吴小良看到陈小刀终于不跑了,叫嚣道:“小子,你很能跑啊,再给我跑个看看。” 陈小刀看着即将合成一圈的包围圈,不行!自己得趁着包围还没形成,赶快冲出去。于是陈小刀找了个较大的口子,头也不抬的冲了出去。 “唉哟!”吴小良被顶得摔倒在地上,滚了个圈,摔了个大马趴。而陈小刀也好不到哪去,被震得坐在地上,屁股好痛。原来,刚刚陈小刀只看路,没看人,恰巧是要从吴小良的身边出去。吴小良怎么会让他得逞,连忙站出身来顶着,却不料陈小刀的力气何时变得那么大,顶得他摔了个大马趴。 本来,吴小良是想占着自己比陈小刀高半个头,身子也比他壮实,想把他摔个屁股墩。却不料目的是达到了,自己却摔得更惨。他哪知道,陈小刀现在的身体得到了墨属性魂斗力的改造,已非吴下阿蒙,体质绝对比同龄人好得多。 “老大!你没事吧。”众小弟看到老大吃瘪,连忙围着吴小良,关切地问到。 吴小良在小弟的搀扶下好不容易才爬得起来,恨恨地道:“别管我,那小子呢?” 另一边,陈小刀倒在地上,屁股摔得都快变成八瓣了。可还没等他缓过劲来,就感觉有人在扳他的手指,准备从他的手里抢袋子。陈小刀哪能让对方得逞,左手五根手指就像钢筋一样地紧紧握住,怎么也扳不开。 吴小良走了过来,看到这边正在僵持着。便邪恶地一笑,不知又想出了什么坏点子。“去,给我找个大木棍过来,要至少有手臂那么粗的。”身边立马就有小弟跑去找了。 不一会儿,那小弟就跑回来了,手里拿着根长五尺,手臂粗的大树干。“老大,给。” 吴小良拿过这棍,试了试分量,感觉还可以。便抡圆了,往陈小刀紧紧抓着的左手砸去…… “咔嚓!”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在这空旷的田地里回荡着。听着这声音,吴小良等人也不禁冷汗直冒,愣在原地。此时,陈小刀的左手手臂处正诡异的向上折起,好像这里多出一个关节似的。但他手还是紧紧地抓着那一袋糖果。 刚刚陈小刀摔在地上,还没缓过劲来,便感觉有人在抢他的袋子。于是他下意识地紧紧抓住袋子。忽然,左手手臂上一阵巨痛传来,陈小刀忍不住“啊!”的一声大吼,随即便感觉自己的意识渐渐地离开了自己的身体…… “哐当!”吴小良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扔下手中的大木棍,毫不费力地从陈小刀手中抢过那袋子。 “不要抢……我的……糖果……”就在陈小刀即将昏过去的时候,他看见了吴小良正在扳开他的手指。但他已无力阻挡,只能虚弱地劝阻…… 当吴小良从陈小刀手里夺过袋子时,陈小刀也最终晕了过去。众人看到陈小刀那向上诡异弯曲的手臂,也不禁心中有些不忍。 “老大,他刚刚说糖果,什么是糖果?”陈小刀的声音虽然小,但在场的众人还是听见那句话。 吴小良自然也听见了,他连忙打开袋子。一看,好多的红糖果!红红的甚是诱人,馋得吴小良立马流下了口水。 “哇哈哈……发了,发了!”吴小良就像是失心疯一般忽然癫笑起来。 “老大,你怎么了,没事吧。”一小弟看到吴小良这般模样,不禁有些担心地问道。 “没事没事,我现在感觉很好。”良久,吴小良才止住笑声,解释道:“这糖果,就是糖,甜甜的,很好吃。” 一听到糖,众人也来了兴致,都凑到吴小良跟前,再也没人去看陈小刀一眼。糖果,他们听都没听说过,更别说吃了。而现在,在他们眼前,却是满满的一整袋糖果! “走,找个地方,把这糖果分了大家一起吃。”吴小良得到这么多糖果显然也很开心,连声音都显得那么轻快。 众人听了这话也很开心,都开始准备走人。 “老大,”忽然,人群里传来一声不合群的声音,“那这个陈小刀怎么办?” “这个嘛……”这下倒难倒了吴小良,毕竟是同村,也不能见死不救。可要是救了,等醒了再来向自己讨要糖果,那该怎么办? “这个……这个……”一时间,吴小良还真拿不定主意。 “汪——汪——那群小鬼,你们别跑,快把我的地瓜还给我。”远处,传来了似人似狗的声音。 一听到这声音,吴小良转身就跑,“还管什么陈小刀,快走!别让二狗叔抓到我们,抓到了就没好果子吃了。”众人一听也有道理,就一溜烟地跑没影了。 不一会儿,二狗叔才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汪——这群小鬼,跑得真快,累死我了!休息会儿。”二狗叔随即找了个地方一屁股就坐了下来。二狗叔之所以叫二狗叔,就是因为他排行老二,喘气的时候像狗叫。 “汪——这群小鬼,”二狗叔随手摘了颗狗尾巴草,拿着他剔牙,“要是让我抓到你们,非得扒了你们的皮,抽了你们的筋。偷一次也就算了,居然还天天偷。咦——”忽然,二狗叔看见不远处还趴着一个小鬼,连忙也趴了下来,悄悄地摸了过去。 “小刀,小刀,你怎么样了?小刀你醒醒啊!”摸得近了,二狗叔才发现是陈小刀,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不知死活。二狗叔连忙跑过去,却发现小刀的左手臂诡异地扭曲着。再看到不远处的大木棍,气得二狗叔不禁骂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老子是个大混混,儿子也是个小混混。这个吴小良,真的跟他老爸一样无良!” 骂完,二狗叔也顾不得自己的地瓜,连忙抱着陈小刀跑了回去。 ; 第九章 糖果 当陈小刀醒来的时候,整个人还是浑浑噩噩的。最先恢复意识的,是他的鼻子。一股呛人的草药味直冲他的鼻子,让他的鼻子一阵不舒服。但陈小刀一闻到这味道,就放心了——这方圆十里,只有自己家里有这么大的草药味。也就是说,自己现在在家里。 果然,当陈小刀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自家那熟悉的墙顶。 “小刀,你醒啦。”不远处的另一张病床上,卑矶老人正静静地躺在那,声音里有些愤怒,更带着一丝杀气。 “嗯,醒了。”陈小刀循声望去,却看见卑矶老人静静地躺在床上,两眼似欲喷出火来。不过看他的脸色,显然现在状态不错。 “说,是谁把你的手打折的?告诉我,我一定要把他化为一滩脓血!”看着卑矶老人那杀机隐现的脸庞,陈小刀觉得很开心。这么久了,终于有第三个人关心自己了。但紧接着,他又想起之前的事,不禁痛苦的闭上眼睛,“对不起,你刚刚给我的糖果,都没了……” 听了这话,卑矶老人的心猛的一跳,“什么!怎么会没了?”那些糖果可不是糖果,而是卑矶老人用自己的精血所凝结而成的珠子。若是平常,自己凝结出这十几个珠子自然是不在话下。可自己现在正是危极时刻,单单是凝结出这十几个珠子,就差点使自己再次晕死过去。而自己想要恢复实力,就必须须要这十几颗珠子。现在珠子没了,自己的精血也所剩无几。再叫自己去凝结,自己怎么能做到? “你跟我说说看,那珠子怎么没的?”卑矶老人的语气说不出的焦急。 可陈小刀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他用带着哭音的嗓子道:“那些糖果,被吴小良抢了,我的手也是被他打折的。” “吴小良是谁?”卑矶老人搜尽脑袋里的所有记忆,却是不知这吴小良的何许人也。 “是跟我同村的一个小孩,他是这个村的孩子王。”陈小刀如是道。 同村?小孩?孩子王?听了这话,卑矶老人渐渐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应该是两人因为这袋糖果争吵,结果吴小良胜了,抢走了这袋糖果。对了,他刚刚说他是孩子王,也就是说……想到这,卑矶老人顿时感觉自己身上的伤好像全都好了。 “呵呵,没事没事,我这还有糖果,没了就没了,无所谓。”现在,卑矶老人感觉心情很好,说话的声音也变得不似刚刚那么压抑,“不过那个吴小良也真是够可恶的,居然把你的手臂打断了。嗯,好吧,待会就先拿它开刀吧。” 陈小刀完全听不懂刚刚卑矶老人的那段话,但他还是听懂了一点,那就是卑矶老人还有糖果,自己还有糖果吃……那就行了。至于吴小良打断自己的手臂,陈小刀也不指望讨回公道。毕竟他老爸是村霸,找他家麻烦……那是引火烧身。 “好啊,那你可要记得,记得给我糖果吃。”陈小刀开心地道。 听了这话,卑矶老人很无语。唉,小孩就是小孩,只记得吃。“嗯,好的。我今晚就给你糖果吃。”今晚,对,就是今晚,自己在今晚实力就可以恢复了。想到这,卑矶老人的心情又是好了不少。 另一边。 “呼——呼——”吴小良一行人不要命似的一路狂奔,直到确认后面没人追了以后才停下脚步,或坐或蹲地在那喘着粗气。 “老大,呼——呼——跑了这么远,后面应该没人追了。”一个小弟喘着粗气道。 吴小良住后望了望,才喘着粗气道:“呼——应该是没人了。” “那老大,是不是可以……”说完,那小弟便用眼神瞟了瞟那袋糖果,意思不言而喻。 吴小良看了眼那小弟,再看了眼自己手中的一袋糖果。其实,他又何尝不想一个人独吞这一袋糖果?但身为老大,就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果自己独吞了这袋糖果,那么以后大家也肯定不会服他了。 “来!”吴小良振臂一呼,“大家按身高排好队,准备发糖果了!” “哗啦啦——”人群中响起了一阵整理东西的声音。不一会儿,众人便从矮到高齐刷刷地排成一列。吴小良看着这整齐的队伍,满意地点点头,“嗯,不错,做得很好!来,先一人一个发一圈过去,剩下的再一人一个发一圈过去,直到发得不够发一圈,剩下的石头剪子布决定。怎么样,这个方法好不好?” “好!” 吴小良看着眼前的这群人,再一次满意的点点头。现在,他很肯定,这些人绝对服从自己,来自陈小刀的危机已经过去了。“好!发糖果!” 不一会儿,糖果便发完了。每人一颗,剩四颗。吴小良石头剪子布赢了,所以有两颗。 “嗯,老大,”一个瘦瘦的小弟将糖果含在嘴里,赞不绝口地道:“这什么糖果可真好吃,甜丝丝的,甜到心底去了。” “可不是嘛,嗷,”另一胖胖的小弟运气好,得了两个糖果。他刚刚吃完一颗,现在正将第二颗放进嘴里嚼了起来,“我跟说,这糖果如果嚼着吃,更甜,就像我这样子。” “是吗?”那瘦小弟听了这话,将信将疑,也把那糖果用力嚼了起来,“嗯,真的是更甜啊!” 可这糖果嚼起来是味道更好,但也相对的吃得更快。不一会儿,两人便将糖果吃完了。胖小弟倒没什么,自己本来就是有两颗,本来就是赚的。而那瘦小弟就只有唯一的一颗,如今这唯一的一颗也嚼完了,只能眼巴巴看着众人在那含着糖果,一副享受的样子,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给。”瘦小弟的眼前,出现了一颗糖果,原来是吴小良将自己剩下的一颗糖果递给了瘦小弟,“这糖果太甜了,我吃了不习惯,给你吃吧。你慢点吃吧,不要再用嚼的了。” 那瘦小弟连忙开心地拿过这颗糖果,心道:老大真好!正想把糖果扔进口中,却看见吴小良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手中的糖果,怎么也移不开。 “老大,要不这糖果还是给你吃吧,我本来就只有一颗,这第二颗是你的。”说着,那瘦小弟也很不情愿的将那颗糖果还给吴小良。 吴小良看到这,心里很感动,但他也知道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哪能说改就改?他对那瘦小弟道:“你过来一下。” 那瘦小弟走到吴小良面前,“怎么了,老……唔唔。”原来,是吴小良趁着那瘦小弟讲话张嘴的当口,强行将那糖果塞入瘦小弟的口中,“臭小子,我叫你吃你就吃,叽叽歪歪的那么多话干什么?” 那瘦小弟被吴小良这么一弄,非但没有生气,更多的还是感动,“老大……” “咔嚓,咔嚓……”吴小良刚忙完这边的事,却发现一干人等都开始嚼口中的糖果,一脸不怀好意的样子。 “哎哎,你们等等,”吴小良一看这阵势,马上就急了,“我只有两块糖,一块给了他,一块我已经吃了。你们吃完了糖,可莫要再向我要啊!” 众人听完这番话,便兴致索然地不再咀嚼。大家本以为这么短的时间内吴小良应该是两颗糖都没吃,看到那瘦小弟先吃完才送了一颗出去。这么说来,应该还剩一颗。也就是说,自己只要先吃完,就可以求着吴小良将剩下的一颗糖给自己。 可谁曾想,吴小良这么快就吃完了这颗糖,只好悻悻然地不再打那颗糖的主意。 看着众人不再自己讨要糖,吴小良这才在心中长吁一口气。隔着外衣摸了摸口袋里的糖,还好,自己反应快,先说自己已经吃了糖。不然,自己口袋里的糖,估计也得送出去了。; 第一十章 恢复 是夜,如约降临。 在农村,遵循的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栖的生活方式。所以,当夜幕来临的时候,整个榕树下便陷入了黑暗。大家都是吃完晚饭,洗洗睡了。 陈七家,病房里。 卑矶老人艰难地坐起身子,透过窗户看了看天色,现在应该是辰时。村子里一片漆黑,大家应该都睡了。再看看隔壁的床上的陈小刀,他踡着身子睡得正香呢! 隔壁,陈七的呼噜声虽然隔着一堵墙,却依旧清晰可闻。看来,真的是所有人都睡了。 “嗯,时间差不多了。”卑矶老人低声喃喃自语道:“开始吧。”说完,卑矶老人双手便捏了个法诀,口中低声呢喃着法咒。忽然,卑矶老人猛地睁开双眼,精光一闪,口中低喝一声:“血蚀傀儡,开!” 与此同时,陈青华家。 陈青华正做着美梦。他白天的时候吃了两颗糖果,现在梦里,正往嘴里大口大口地塞着糖果。忽然,就像镜子破碎般,梦境破碎,他忽然发现自己处在一片黑暗之中(精神上)。而现实中,陈青华猛地睁开双眼,射出一道红光,随即一隐,只剩下腥红的双眼。他机械地走下床铺,开始往陈七家的病房走去…… 不一会儿,陈七家,病房里。 病房的门大开着,北风呼呼的灌入。而卑矶老人的面前,静静地站着早上吃了糖果的那十几个小孩。看着这十几个小孩,卑矶老人忍不住地想大笑,但他知道现在不是笑的时候。 “去,”卑矶老人对站在最前面的陈青华道:“把陈氏夫妻给我抱过来。记住,要轻点。”那陈青华好像听懂了话,机械地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陈氏夫妇便被陈青华夹在肋下,带到了病房里。 “把它放到那里,轻点放。”卑矶老人指了指睡着陈小刀的那张床,陈青华顺从地把陈氏夫妇放在陈小刀身边。 看到陈氏夫妇的腰部都被陈青华的双臂夹出了瘀青,卑矶老人暗道一声侥幸。幸亏自己在晚饭里下了迷药,不然只要陈家三人中的任何一人醒了,自己就只能痛下杀手了。而自己却又不想这么早对陈家三人下手。 “嗯,”卑矶老人低着头,摸了摸下巴,“看来,这血蚀傀儡还需要改进啊。虽然力大无穷,但是下手不知轻重,而且太过僵硬。”随即他又抬起头,“你们,回去。把你们父母的血吸干,再回来。路上遇到活的,吸干。”随即,陈青华等人又陆续走出病房,住各自的家中走去,开始了杀戮…… 不过一刻钟,卑矶老人便听见,远处传来阵阵尖叫声、惊恐声,还有东西倒在地上的声音。听着这些声音,卑矶老人逐渐露出了笑容…… 卑矶老人闭着双眼养神,当他睁开双眼的时候,陈青华等人便已回来了。卑矶老人望了一眼陈青华等人的肚子——微微隆起,不禁满意地点点头。 “张开嘴。”卑矶老人对陈青华等人道。陈青华等人顺从地张开嘴,随即从他们的口中流出条条红丝,游到了卑矶老人的面前。卑矶老人指引着这些红丝,让他融入自己的身子。 “啊——”一阵舒爽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出来,浑身暖洋洋的,好舒服啊。 “这精血对于我来说,无异于天材地宝啊。”卑矶老人看到自己身上的挫伤都消失了,忍不住感叹道。 治疗完了身上的伤,就该进行下一步了——用这精血,让自己的双腿再次长出来了。 卑矶老人指引着这些红丝,让它们来到自己的断腿处。顿时,卑矶老人便感觉自己的断腿处好似有数万只蚂蚁爬过,麻痒难当,好想用手挠一挠。但卑矶老人还是忍住了。不过,他现在感觉自己好像是煎锅里的蛋——倍受煎熬。不一会儿,他的头上便布满了汗珠。 直觉告诉他,挠一挠吧,就会舒服一些的。可理智告诉他,想要长好腿,只能忍着。所以,即使再痒,他也不敢抠一下。 就这么的,一直忍到了天亮…… “吱呀——”卑矶老人关上病房的门,看着这新的一天,不禁深吸一口气,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一眼望去,没看见一个人影,只看见偶有一两张人皮穿着衣服,被风无情地卷上天…… “咕咚……”卑矶老人摸了摸塌下去的肚皮,不禁无奈地咧咧嘴。人是铁,饭是钢,忙活了一晚上,该慰劳慰劳五脏庙了。这一个晚上,自己几次都要忍不住,想抠一下自己的双脚。但幸好,自己忍住了。现在,自己的双脚也长出来了。 想到这,卑矶老人忍不住开心地笑出声,经过痛苦的一夜,自己的双腿终于长出来了!虽然现在还不是很习惯,走路歪七扭八的,地上的石子磕得自己没长茧的双脚一阵痛,但是来日方长…… 走到厨房,卑矶老人随便找了点东西垫了下肚子,看着自己的白晰的双腿,不禁无奈:看来自己等这里的事忙完,就得马上训练双腿了。不然上边的皮肤跟老黄瓜一样的皱,下边的皮肤跟小茄子一样的滑。而且刚长出的腿,没什么肌肉,连走路都不协调。 卑矶老人嘴里吃着东西,眼里看着窗外随风飞舞的人皮,不禁暗自庆幸:幸亏自己在临死之前突发奇想做件好事,不然陈小刀怎会投桃报李救自己,自己又怎么能练成长生不老之术?又怎么能重新长出双腿? 这都多亏了自己之前做的那件好事啊。 这长生不老之术果然厉害!现在,自己只要心脏不受损,即使失去双手双脚,只要有足够的精血,就能再次长出来。之前卑矶老人有心跳,但却瞳孔散大、脉膊全无。就是因为实际上卑矶老人是死了,但却因为练了长生不老之术,只要有精血就能复活。所以,陈小刀给卑矶老人滴血,不一会儿卑矶老人就醒了。 长生不老之术练成了,接着就是拿回现在待在陈小刀体内的墨属性魂斗力了。方法很简单,就是抽出陈小刀的所有精血,再从中提炼出墨属性魂斗力就行。 但卑矶老人一想到这,就觉得头疼。 卑矶老人承认,自己是个坏人,十恶不赦的坏人。但正所谓“盗亦有道”,自己也是有行为准则的,恩将仇报这事也为卑矶老人所不齿。可若是不杀陈小刀,自己又怎么能获得墨属性魂斗力? 望了病房一眼,卑矶老人不禁长叹一声,“唉,早知道就不把墨属性魂斗力给他了。”可又转念一想,若当初没把墨属性魂斗力给他,自己现在还能活着吗? 呵呵,这倒成了个无厘头了。 走进病房,来到陈小刀的面前。在陈小刀的两边,躺着他的父母。再两边,陈青华等人傀儡般的站在那,一动不动,等着卑矶老人的指示。 卑矶老人望着睡得正香的陈家三人,药效还没过,大概再过一会就会醒来。可是醒来了以后,自己又该怎么处理这三人?想到这,卑矶老人的头都大了。 不管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卑矶老人决定,先不想那么多,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恢复自己的实力。至于怎么处理陈家三人,再说吧。 随即,卑矶老人再次盘腿坐好,指引着陈青华等人,将精血纳入自己的体内,恢复着自己的实力…… 忽然,卑矶老人猛地睁开双眼,一道犹如实质的红光透眼而出。卑矶老人狞笑一声,道:“邹天樊,来得好快啊,我的功力才恢复了七成。不过,就凭着我七成功力,还有这少量的墨属性魂斗力。既然你来了,就别想回去了……” ; 第一一章 惨象 邹天樊,星隐宗天权阁阁主,星隐宗顶梁柱之一。 前几日,邹天樊接到线人来报,发现有人称“卑矶老人”的莫卑矶的踪迹。 这卑矶老人,为了练成长生不老之术,视人命如粪土,用活人做实验。又因为普通人不耐折腾,所以卑矶老人常掠走各门派的新晋精英弟子,以做实验。当然,也包括星隐宗的弟子。因此,卑矶老人可谓各大门派的公敌,犹如老鼠过街,人人喊打。 但常年累月的东躲西藏,倒也让卑矶老人成了狡兔三窟的好手。虽然各大门派联合过几次,合力围剿卑矶老人,但却都让卑矶老人逃之夭夭。这让各大门派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这回,得到线人消息,宗主应天矩也顾不得通知其他各大门派,只令天权阁阁主邹天樊带几名宗内精英,立即前往追杀卑矶老人。至于通报各大门派,则稍后通报。 这回,邹天樊虽所带人数不超过五人,但就胜在速度快,打得卑矶老人一个措手不及。卑矶老人被杀得丢盔卸甲,一路仓皇而逃。途中,卑矶老人被邹天樊一剑削去双腿,本以为这下必定会擒住卑矶老人。但卑矶老人可以说是在长生不老之术上浸淫了多少年,也就在潜逃之术上浸淫了多少年。虽然卑矶老人被削去双腿,却又不知用什么法子,竟隐藏掉了自己的踪迹。 邹天樊心有不甘,在这一地带一直寻找卑矶老人的踪迹,却怎么也找不到,只好悻悻作罢。 这日清晨,邹天樊如往常一样,在庭院里靠着躺椅,喝着小酒,翘着二郎腿,好不惬意。 忽然,邹天樊猛地坐了起来。他感到,在南方,似有一股十分邪恶的气息,隐有卑矶老人的气息。细细体会,却是让他毛骨悚然,遍体生寒。 这下,邹天樊坐不住了,邹天樊也顾不得跟宗主应天矩打声招呼,连忙往南方奔去。因为他怕万一真的是卑矶老人,那迟一刻也许人就跑没了。而且如此邪恶的气息,想必宗主应天矩也能感觉到,他也必会派人前来探查。 如果是卑矶老人,自己就算是提前截住了他;如果不是,那也算是先行探查,并没有什么不妥。 当邹天樊火急火憭地来到这邪恶气息的发源地时,却找不到这气息从何而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寂静的小村庄。 “奇怪,”看着眼前这个寂静无声的小村庄,邹天樊不禁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怎么没人?”邹天樊明明看到,不远处的一处房屋内,庭院上的毛竹竿上还晾着衣服,切菜的案板上还放着刀,没有一点点的灰尘,明显的一副有人居住的样子。可事实是,邹天樊没看到一个人,甚至都没有看到一个活物。只有凛冽的北风,呼呼的刮着。 邹天樊随便找了一户人家,推开门走了进去,“有人吗?有人在吗?请问主人在吗?”邹天樊不断的呼唤,回应他的只有呼呼的北风。 忽然,一阵北风刮过,将一件破衣服刮到了邹天樊的面前,刚好就罩在他的脸上,邹天樊连忙拿下挡住视线的这衣服。如果说这里还有什么不寻常,那就是这里有好几件衣服在空中随着北风胡乱飞舞。 嗯?邹天樊一抓着这件“衣服”,就感觉手感不对,这“衣服”怎么会滑腻腻的?定晴一看,邹天樊吓得魂都快出窍了——抓在手里的,赫然是个穿着衣服的人皮!而自己的大拇指,正按到他的眼珠子。现在眼珠子爆了,汁水弄得邹天樊满手都是。 看到这,饶是邹天樊杀人无数,定力再好,也吓得立马甩掉这件“衣服”。“衣服”没了束缚,又开始任北风摆布。 看着这无处不在的“衣服”,邹天樊想到了一种可能,一个难以置信,却又是唯一解释的可能:小村庄里本来有人的,却又不知被谁吸去了精血,只剩下一张人皮,随着北风胡乱飞舞。 “呕呕——呕——”想到这,邹天樊再也忍不住了,蹲在地上干呕起来。 是谁,在此,做了如此丧尽天良的事? 卑矶老人? “噗噗噗……”忽然,从四面八方传来似鬼魅般的笑声。邹天樊用心去听,想从中听出笑声发自何处,却只是让他越听越恐惧,“是谁?是谁在那?卑矶老人吗?出来!出来!有种的出来跟我打一场!”邹天樊不停地大吼,只为了给自己打气。 渐渐地,邹天樊好像看到了那些人从正常人被慢慢吸成人皮的过程:脑浆、鲜血、肌肉、骨头,都化为精血,被长着长长獠牙的小孩一点一点地吸进肚里。小孩的肚皮一点点地鼓起,那人的样子一点一点的塌下去,嘴里喊着:“儿子,为什么,你是怎么……”直至只剩下一张人皮。北风一吹,便不知飞往何处。 “砰!”邹天樊倒了下去,在他的身后,卑矶老人的手里正拿着一根木棍。 “哐当!”卑矶老人扔下手中的木棍,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哼,这个邹天樊,几日不见,功力倒是倒退不少,这点小小的幻术都识不破。”其实,不是邹天樊退步了,而是卑矶老人不仅练成了长生不老之术、得到了部分墨属性魂斗力,实力大增,而且还利用现场的环境,营造出了这可怖的幻觉,才让邹天樊在不知不觉间着了道,让卑矶老人仅用一棍就搞定了邹天樊。 卑矶老人伸出手,准备先将邹天樊制住,然后当做实验材料用。毕竟,实力达到邹天樊这种程度的,实在是很耐折腾。卑矶老人估计,当邹天樊死的时候,自己的“血蚀傀儡”必定也已瑧于完美。 “噗哧——”很刺耳的声音,明晃晃的长剑穿过卑矶老人的左肩。卑矶老人也停住了伸出的右手,而他的面前,邹天樊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眼里没有一丝的迷惘。 慢慢地,慢慢地,卑矶老人一点一点地把自己从剑上拔出。邹天樊没有阻止他,因为如果这样僵持下去,自己的武器就被卑矶老人锁在他的身上。 “噗——”终于,长剑终于离开了卑矶老人左肩,鲜血瞬间喷射而出,但下一刻血就止住了。看着眼前眼里没有一丝恐惧邹天樊,卑矶老人不禁暗自心惊,自己还是低估了他啊。刚刚邹天樊所表现出的一切,应该都是装的。为的就是刚刚的那一剑! 幸好,自己在之前留了一下神,在剑刺来的时候偏了一下身子。不然,刺中的事是自己的心脏了。 “邹天樊……”卑矶老人淡淡地道,“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啊。” “彼此彼此,”邹天樊也道,“我也低估你了,差点就着了你的道了,不过……”说着,邹天樊看了看卑矶老人的左肩,意思不言而喻。 “哦?你说这个,”说着,卑矶老人开始蠕动自己的左肩。渐渐地,左肩上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地恢复着。不一会儿,便恢复如初。 “你看,这不就好了?”卑矶老人活动着左肩,笑道。 邹天樊不相信地睁睁眼睛,又看了一眼,的确是好了,不是幻术。可是,不用任何东西,凭空就恢复好自己的伤势,这是怎么做到的? “呵呵,是不是很奇怪?”卑矶老人笑道,“因为我已经练成长生不老之术,现在是不死之身啦。” 不死之身?邹天樊不禁头疼,如果卑矶老人真的不死,那自己又该如何杀死他啊? ; 第一二章 激战 “呵呵,是不是很奇怪?”卑矶老人笑道,“因为我已经练成长生不老之术,现在是不死之身啦。” 邹天樊冷眼听着卑矶老人在那里大放厥词,眼里充满了不信:怎么可能,人生在世,难免生老病死,又怎能不会受伤,不会死亡? 看着邹天樊不相信的眼神,卑矶老人道:“哼,你是不是觉得这不可能?这怎么不可能?人的寿命有限,实际上是指人的肉体寿命有限。肉体死去,精神随之消散,但其实精神是永不消散的,只要更换一个肉体,我便能永世长存!”说到这,卑矶老人又开始忍不住大笑起来。 真的是这样么? 邹天樊的眼里充满了不信,他决定试试。 邹天樊率先出动,向卑矶老人冲去。卑矶老人恬然自得地站在那,就好像自己是个身外人似的。 “乒乒乓乓……”一阵金铁交鸣的声音过后,两人便分开了。 卑矶老人刚穿的衣服上已出现大大小小约莫七八条剑痕。鲜血浸出,将衣服染成红色。而另一边,邹天樊的状况也不逞多让。可下一刻,却让邹天樊睁大了双眼,怎么也不敢相信。只见卑矶老人的身子一阵蠕动,衣服依旧是被血染成的红色,伤口却无影无踪,就好像从没伤过似的,只留下褐红色的痂。 “怎么可能?”邹天樊吃惊地瞪大双眼。事实就摆在眼前,但他却怎么也不敢相信。 “哈哈哈,”看到邹天樊吃惊的样子,卑矶老人不禁畅快地大笑起来,“怎么样?我跟你说我练成长生不老之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你怎么还不相信?不然,你再试试?” 试不试?试! 邹天樊小腿发劲,在地上蹬出一个小坑,又再一次向卑矶老人冲去。他就不信了,难道斩下他的手脚,他还能长出来不成? “哼!冥顽不灵的家伙。”看到邹天樊再一次冲过来,卑矶老人不禁低声骂道。 “乒乒乓乓……”两人胶着在一起,又开始了交……“啊!”忽然,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榕树下。“蓬!”卑矶老人倒在地上,激起一地灰尘,而他的双腿再一次被邹天樊齐根切掉。 “锵——”一声剑吟,邹天樊把剑尖顶在了卑矶老人的脖子上,“哼,卑矶老人,这下看你怎么逃。” 卑矶老人刚刚因为双腿是刚刚长出来的,所以还不甚灵活,一不小心竟让邹天樊再一次斩断。不过,邹天樊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他的左肩上的肉也被卑矶老人硬生生的抠掉一块。现在,两人痛得都是满头是汗,但谁也不肯吭声喊痛,唯恐出声弱了气势。 看着近在眼前的长剑泛出冰冷的寒光,卑矶老人不禁为自己刚刚的自大而懊悔。自己与邹天樊的功力算得上是不分伯仲,至于孰强孰弱,真的说不清楚。所以两人对战,即使是气势高对方一点,也有可能成为赢的关键,更别说闪电战速战速决了。 所以,卑矶老人选择了消耗战。邹天樊受了伤无法恢复,而卑矶老人却可以,此消彼长之下,自己便稳操胜券。因此,卑矶老人一直做的都是“亏本买卖”:自己给邹天樊一道两寸的伤口,邹天樊还给自己一道三寸的伤口。虽然“亏”,但实际上是“赚”。 可他哪曾想,邹天樊竟如此刚烈,竟以废掉自己左臂的代价削掉自己的双腿。这下,虽然邹天樊废掉左臂,实力大减,但自己却是没了双腿,案扳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是,卑矶老人的确是可以将双腿重新接上,但这总得要有个时间吧。可邹天樊会给他这个时间吗? 唉,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看来,自己得用那本身就不多的墨属性魂斗力了。陈小刀,墨属性魂斗力,一想到这,卑矶老人就头疼。 但现在不是头疼的时候,要头疼,先杀了邹天樊! “嗤——”一声轻响,邹天樊应声倒地。而邹天樊的左胸,却是出现了一个小窟窿,窟窿上泛着魅紫色的光芒。而邹天樊却倒在地上,连根手指都动不了。原来卑矶老人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将墨属性魂斗力透过左胸打进了邹天樊的体内。 而卑矶老人却是用双手艰难地向自己的断脚爬去,可眼底的兴奋却怎么也藏不住:哈哈哈,没错,果然没错,《隐异诉》上说的果然没错,墨属性魂斗力可以根据使用者的心愿随意改变自己的属性。唉,可惜啊,只是残卷。嗯,等此间事了,一定要去寻找剩下的《隐异诉》去。 过了一会,卑矶老人一摇一晃的走到邹天樊的面前。他之所以不对邹天樊一招致命,是因为这是第一次卑矶老人用墨属性魂斗力伤人,是极其难得的实验数据。 看着刚刚连嘴巴都张不开,现在却能动动嘴巴的邹天樊,卑矶老人知道自己的速度得快点开始数据采集了。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卑矶老人才停止了忙活。此时,邹天樊已经可以说话了,“卑矶老人,我现在到了你手里,我知道我活不过今晚了,但是在我死之前,我想死个明白。你真的练成了长生不老之术,难道就没有什么命门吗?” 看着邹天樊的眼珠子,卑矶老人能感觉到,他是真的想知道。不然,就告诉他他所想知道的,然后让他死得痛快点吧。不行,不行,卑矶老人马上停止了这个想法。 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在卑矶老人的眼中,为他的研究而死,就是重于泰山。邹天樊一代大侠,死也要死得有份量。 可是,被自己的试验折腾死的,尸骨能不能完全都不知道。邹天樊死成这样,那岂不太残忍? 有了!卑矶老人想到了一个好法子。竟然如此,如果他非要死,那就一口气折腾死他吧——给他来个能一下死的试验,就这样。 卑矶老人用手夹住了邹天樊的喉咙,对他道:“给你两条路。一条,我告诉你想知道的,然后你马上死,让你做个明白鬼;另一条,乖乖配合我做实验,说不定我哪天心情好了还会放你一条生路。给你一刻钟的时间,你选吧。” 邹天樊立马道:“不用一刻钟,我现在就给你答案。我想做个明白鬼,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练成了长生不老之术?如果是真的难道就没有命门吗?” “好!干脆。”卑矶老人满意地道。因为他现在还真的希望邹天樊选这条路。因为他现在才发现,这个试验也还真的只有邹天樊这种程度的体质能胜任。 “我的确是练成了长生不老之术。”卑矶老人很干脆地道,“现在即使是缺胳膊少腿,只要我有精血,我就能重新长出来,就能不死。” 炫耀似的看了邹天樊一眼,卑矶老人接着道:“当然,如果非要说命门,我也算是有一个。我的命门就是心脏。不过普通的受伤,甚至是心脏少了一半我也照样能长出来,只不过是时间上多花点罢了。除非我心脏化为粉末,否则我就是不死。” 再看了一眼邹天樊,却发现他很平静地看着自己。看得卑矶老人有点莫名其妙,估计是被自己刚刚说的话给震到了吧,卑矶老人自我安慰道。不过,自己今天的话实在有点多了,一个将死之人,说那么多干什么? “好了,”卑矶老人接着道,“闲话说完了,现在干正事吧。”说完,卑矶老人松开掐着邹天樊的手,他完全不怕邹天樊逃走,因为邹天樊现在还被墨属性制着,只能动动嘴皮子。 卑矶老人手捏剑诀,剑尖朝下。不一会儿,他的手指尖便晰出了魅紫色的墨属性魂斗力。卑矶老人缓缓地将手指按向邹天樊的天灵盖,口中轻道:“再见……” “蓬……”一声闷响,卑矶老人倒了下去。 不远处的一处房屋内,突然冲出一个人影,冲到了邹天樊面前,“师弟,你没事吧。” ; 第一三章 隐敌 不远处的一处房屋内,突然冲出一个人影,冲到了邹天樊面前,“师弟,你没事吧。” 看着从远处冲来的那个熟悉的身影,邹天樊艰难地笑了笑:“我没事,师兄。你快去看看,那个卑矶老人死透了没有。” 应天矩道:“你放心,我把魂斗力压缩成针状,然后在他的心脏里爆炸。现在他的心脏应该已经被炸成碎块了。”说是这么说,可应天矩还是不放心地听了一下卑矶老人有没有心跳声。 直到确信没有听到心跳声后,才再一次来到邹天樊的跟前,“师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可以动吗?” 邹天樊无奈地笑了笑,道:“不行,我记得这卑矶老人之前是‘毒’属性。几天不见,也不知他有什么奇遇,不仅练成长生不老之术,而且得到了不知名的魂斗力。这魂斗力甚是霸道,这么久了,我的身只能简单地动动手指。休息一会儿吧,再过一会应该这麻痹应该就没了。” 听了邹天樊的话,应天矩点点头,道:“那好,那我先给你包扎一下伤口吧。” “嗯,麻烦师兄了。” 应天矩敝了邹天樊一眼,“我们兄弟什么关系,怎么这么见外,还说谢谢。要按你这么说,我堂堂一宗宗主只身前来救你,还给你包扎伤口,你还不是……” “小男子无以为报,惟有以身相许?”邹天樊抢着回答到。说完,两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对,对,对。”应天矩笑着道,“你小子,还是那么逗逼。我们哥俩在一起的时候就不要那么见外,说什么谢谢,像现在这样不是更好。” 邹天樊听了这话,也觉得应天矩说得很对。曾经两人穿着一个开裆裤长大,是可以将背后交给对方的那种。可现在两人一个当了宗主,一个当了阁主,都学会了在人前客套,两人的关系也在不知不觉间生分了不少。而兄弟间的情谊,是掺不得半点水的。 而经过这件事,相信两人间的关系又会跟以前一样的铁。 “好了,”应天矩正色道,“现在说正事,跟我说说这里发生了什么,卑矶老人怎么会在这?” 当下,邹天樊便将刚刚这里发生的事告诉了应天矩。而应天矩本来是不会这么早来的,当他发现了星隐宗南边的邪恶气息后,便立马召集人马,准备前来一探究竟。 而当他发现邹天樊不见了后,便知道邹天樊先行一步了。应天矩对邹天樊不放心,在安排好人马的事后,就立马马不停蹄地赶来了。 当他到达的时候,正是卑矶老人刚刚接上双腿的时候。而此时邹天樊通过特有的宗内感应感应到应天矩来到这,于是邹天樊便故意问卑矶老人他的长生不老之术有没有命门。卑矶老人也是自我感觉太好,被邹天樊套出了话。 而应天矩趁着卑矶老人给邹天樊最后一下,精力全神贯注的时候,给了卑矶老人致命一击…… 如此绝地反击,如果没有良好的默契,是绝对不能成功的。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邹天樊身上的伤口都做了处理,身子也能活动了。而应天矩在原地经过宝物探查(怕邹天樊出事,邹天樊动不了),整个榕树下,没有一个活物,只有一张张穿着衣服的人皮。 “这个卑矶老人,实在是太惨无人道了。一个村十几口人,就这么地……”应天矩跟邹天樊看清方位,便开始返回星隐宗。看到整个榕树下的人都死于非命,邹天樊忍不住道,嘴里就开始不干净起来。 “唉,小樊,别说了。”应天矩劝道,“这个卑矶老人是不是个东西。但人死了,我们也积点口德吧。” “还积口德呢,”邹天樊不屑地道,“我们骂他,说不定还是为他减轻罪孽呢。” “话不能这么说,”应天矩忙道,“小樊,我们以正道自居,该当有正道风范。虽说卑矶老人不仁,但我们也不能不义。既然人死了就该尊重他,不能乱说他的坏话。” 看着应天矩,邹天樊无语道:“大哥,你真的变了。你以前可是比我还嫉恶如仇,见到妖人都是脏话连篇的。没想到现在居然会为这些人开脱起来了。” 应天矩挠了挠头,尴尬地道:“有吗?我以前有那么没素质吗?” “嘿,你还说呢,”听到这,邹天樊立马借机发挥起来,“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绰号‘无心唐僧’吗?就是因为有一次你把一个妖人骂得羞愧自杀了!你还说你……” 看着邹天樊要开始细数自己的糗事,应天矩连转移话题道:“小樊,这陈年烂事不提也罢,我们……我们还是快点走吧。这村子走了这么久,不知怎么还没走出去。” 邹天樊对应天矩笑了笑,“好吧,还是快点回去吧。这都黄昏了,也不知怎么的,先驱部队还没来。”唠叨完,邹天樊迈开脚步,当先向星隐宗跑去。 过了一刻钟。 “大哥,停一下。”话未说完,两人都停住了脚步。 “不对劲,”应天矩皱着眉头道,“这个小村庄才十几口人家,二十家顶天了。可是我们走了这么久,少说也一里地了,可怎么也没走出去。怎么回事?” “是啊,”邹天樊点头道,“而且先驱部队按理说早该到了,可到了现在却还没碰头。” “难道……”两人对视一眼,都知道对方想到了什么。 种种证据都表明,两人都应该被困在一种混淆方位的法阵中。这法阵让两人在原地不停地绕,却怎么也绕不出去。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两人都陷入了幻术中。 不过,不管是哪种可能,都说明一件事:有人来找他们麻烦了。 卑矶老人?邹天樊想了想,觉得应该不是。毕竟应天矩刚刚已经把卑矶老人的心脏炸成碎块,而且又再一次确认无误了。 可是,如果不是卑矶老人,又是谁? 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仇家,如果往大的想,就真的不知道是谁了。 “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吧。”应天矩当先盘腿坐下,开始闭目养神,“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已经入了敌人的陷阱,就只能等着对方现身了。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养精蓄锐。” 听了这话,邹天樊也坐了下来。顿时,四周便安静了下来。只留下呼呼刮个不停的北风,还有那在风中摇摆的人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