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之瀚海文渊》 第一章 苦境啊! 穿越,在我们这个天朝大国平均每十分钟就有一位幸运儿因各种意外,主动或被动的进行穿越。 而我,李从嘉就是其中的一位,因为莫次意外进行了穿越,但是我万万没想到啊! 竟然穿越到了这个可怕的世界——苦境! 苦境是什么地方,妖魔鬼怪横行,奸佞邪祟四窜!先不说这些小的,前有弃天帝灭世,后有八岐邪神混战,还不论中间的那一众高低强弱不同的诸多反派,就连那外出,搞不好那个村外的隐蔽角落,就有一个妖孽一口把你给吞了。 唉,此时坐在马车上的我,李从嘉,看着此世的父母,看着那已经打包好的粮食细软,再挥舞了几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回忆起在最近三年已搬了四次家的经历,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万般无语,只是道不尽此刻心中的苍凉啊! 夜晚,看着天上的那个多出来的魔月,在从这三年里父母言语透露的只言片语,以及自己生活中细心的观察,尤其是听到父母最近在一直谈论的怒山协议以及万堺尊主时,心中对于自己目前这个时间段就很好推测了,“万堺纪元”,一个霹雳剧情中低调但却是关键的时间段! 表面上来看,“怒山协议”是万堺尊主与君临黑帝,为人魔分治而签订的一份“和平条款”,但就其影响却是远远没有达到和平的目的! 且不说人魔种族之间的曾经的血海深仇,单就这几年不停搬家的感觉,那种晚上基本上就处于危险的时间段,那种邪魔横行的场景,那岂是一个“苦”字就能概括的啊! 举个例子说,在这个时间段,如果父母哄孩子说要不是不听话,就会有妖怪把你叼走可不是说说而已,因为这是真的会发生啊! 而李从嘉一家此行的目的地,正是苦境目前看来最安全的所在——万堺朝城!或者可以说,现在的苦境中原,大多数普通人家都有意无意的向万堺朝城聚拢,毕竟万堺朝城作为当前苦境的导向标,还是能聚拢不少人的! 而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万堺朝城内以儒、释、道、易、弓为主的各大流派,也开始进行扩张招人,毕竟这个时候对于普通人家来说,活着就是件最重要的事情,没有任何理由!而对于一些野心家来说,这也正是从万千大众上,寻觅良才、扩展势力的最佳机会! 而根据李父李母的综合分析,觉得适合也希望李从嘉去的地方也就只有一个地方——儒门,毕竟道士和尚搞不好还不了俗,易天玄脉和弓弧名家又没有儒门声威壮,还是择中原则,选儒门就好! 额,其实吧,当了解到父母的想法李从嘉内心也是懵逼的,他只是从本质上觉得这个想法有点俗,他原本打算是想,在到了万堺朝城之后,尝试尝试在附近的山头上溜达溜达,碰碰运气看看能碰到一个拄着拐杖年轻旅行家或者是一个身着玄衣头戴斗笠的抑郁型男,从而转型为一个持剑护己,守卫正道的大侠! 但当李父李母表现出想让其去儒门的时候,李从嘉还是认同了他们的观点,且不说儒门作为三教之一,源远流长;更何况就目前李从嘉的认知中,现在的儒门还有一个真正的擎天巨擘,四大创道者之一的皇儒! 这位大佬可是真正的大佬,可不是那个对弃天帝都敢说“能为不差”的妖溺天…… 其实也不怪李从嘉心思有点飘了,毕竟在这个万界尘涛和古原争霸这两个霹雳的单元篇章里儒教的站位就是反派恶势力,“弓儒道释易”这五个害死万堺尊主的元凶,除了玄凌苍这个直接凶手外,便是那个当年粉了很久,结果也变成了黑的儒门圣司,虽最后为了阻止邃无端求仁得仁死在了他的剑下,但老实说还是意难平啊! “呸!该死的九天玄尊!你死得可真晚!死之前也不把自己的麻烦处理干净,留下个血暗灾图也就算了,也不把自己入魔的弟弟给处理好,搞得现在人心惶惶,没一天安稳日子过!”念及此,李从嘉不由得暗骂了几声那个早已死透的“强无敌”。 时间匆匆忙忙而过,在经历了两个月的跋山涉水之后,李从嘉一家人看着眼前那巍峨耸立的巨大城池,还有那行来时那逐渐汇集的人流,以及那矗天而立千古石碑,无不昭示这便是这个时代,苦境的中心——万堺朝城! 在踏入朝城之后,有别于一路而来的萧条,只见喧闹之声迭起,人声鼎沸,李从嘉见此,不知为何,眼角突然流出几滴热泪。 想来也是,本是太平之世一浮游,或者曾经没什么名气,没什么大作为,却也是上过大学,念过几天书,懂得点些许道理,或许有几分天真,但总的衣食无忧,不是所谓的人上人,但也有一个安稳的家庭,可谁曾想,一朝睡醒便来到这个恐怖的世界! 心中那无尽的惶恐,对于未来的迷茫,可又怎样向他人述说!没日没夜的逃命,在生与死之间徘徊,生怕那一天,突然就会蹦出来几个妖魔鬼怪,将自己吞入肚子里,成为某个不知名的妖道角的下酒菜或是刀下亡魂…… 这样的日子可谓是度日如年啊!如今,如今,这一切都有了转机,万堺朝城,弓儒道释易,万界代表,虽然万堺尊主比较拉夸,没出场几集便被玄凌苍一箭射死,但万堺朝城却是甚少被攻破,城中民众也很少有被大规模屠戮的情况,这种样子一直延续到夔禺疆天火焚城,而那时至今不知已经过了多少年了! 万堺朝城,万堺同修会,剑非道,太上府,弓弧名家,文载龙渊,上德谷……这诸般种种构成了一个坚实的堡垒,不仅仅是外在的平和,而源于内心深处的一种安稳!一种久违了的,可以值得信赖的安稳! 或许崇玉旨不是个东西,三教内部存在着勾心斗角,甚至与易天玄脉之间也有着诸多龌蹉,但那般种种对于此时的李从嘉又有何干呢?天塌了还有高个顶着了,不是吗? 现在,对于李从嘉来说,首要任务便是加入儒道释三方中的任一方势力,在接下来的万堺与幽都的诸多战役中,竭尽全力,尽最大可能的去强大自己,毕竟在这个充满算计与毁灭的世界,可存在着不少动不动会让乾坤倒悬,山河具裂,寰宇震荡,威撼九天十地的恐怖人物! 弱者,在这个世界,在这个充满鲜血的江湖路上,可是没有说话的权利! 或许总会有正义之士会在关键之时挺身而出,但对于那善良、无辜者而言,他们的鲜血早已流干,鉴于此,李从嘉一路行来,心中便早已有了觉悟,只是那一句: “我不欺人,但绝不许人欺我”! 第二章 射月 后羿射日的神话,众人皆知,但,有曾听闻射月的传说吗? 自幽都而出的魔性之月,每逢夜晚便从幽都邪洞而出,高高挂要在夜空之上,与苦境原本的太阴玉兔举世并耀! 与那在黑夜中指引前路,散播光亮的月华而言,出自幽都的魔性之月,却带来了生命的悲歌,在黑暗中不仅贪婪的吸食着苦境众生的生命精气,甚至成为了幽魔们血腥杀戮的代表! 但彼时彼刻,一位来自万堺弓弧名家的英雄,玄真君,使出属于自己“无形箭—弓弧破月?一泻千里,中止了这段来自幽都的魔月传说! 就在玄真君射月之后,一场风波却渐渐蔓延开来,或许对于普通的劳苦大众而言,少了一个夜晚出行的威胁,但在有心人眼中却是风波到来前的开端! “玄真君,弓弧名家主席,未来道门十三道,消除邪祸的八位代表之一!果真能为不凡啊!可就是这样的你,却是一个连自己兄弟都无法保住可怜人,不得不说这是真的是一场悲哀!” 万堺儒门藏书阁之内,一名身着青白长衫,头戴皂巾的少年人,看着不远处几名儒门学子讨论这最近轰动朝城的大事,心中却是不由心绪万千! 而此人正是之前的懵懂少年,李从嘉,而现在的他已经拜入儒门三月有余,然而就在他自己未来充满谋划,准备将有一番作为之时,玄真君射月了! 玄真君射月了!射下了那该死的魔性之月,但为什么这么快,这么急!快的让人猝不及防,急得让人躁不可耐!原是安静看书的阁楼,此时却不是传来几声喧嚣,本是握书的手,在耳边传来声响的同时,却不由的握的更紧了! “快了!日子过的有点快了!玄真君射月之后,接下来虽暂时有一段相对的安稳日子,但,唉!对于我来说这场局却也将终末了!” “本想着暂时隐匿于暗处,做一名渔夫,但,人算不如天算啊!” —————————————— 今日,天日为证,彩云为饰,巍峨天坛上,四方齐聚,万众瞩目,即将召开一场辩论,一场论衡,一场盛会! 而今日的主题便是——百器! 但见祥云扑面,清风徐来,儒道释易,四大掌教分庭而来,之见,道门掌教伴随几声轻语率先发招,“道气不灭·但求仙威长镇”,道解四教汇流之招,应声而出! 其余三大掌教,见此亦紧随其后! “儒质不逆·惟图平世安稳” “佛性不泯·仅循善道澡行” “易心不改·只忠玄黄初始” 儒释易,三大掌教,三种同源汇流之招与崇玉旨所发之招相互容解归元而一,四教已聚此时只待万堺尊主赞力,完成最后的步骤,从而归元同心,宣告此次万界论衡的开始! 八方群英齐聚,只待万堺尊主到来,此时,八彩神骏伴随祥云瑞气自天外威腾而降,但原本站立在凤與之上的尊主,此时却不见人影,车舆之上更见斑驳血迹,满目猩红! 四大掌教见此,心中顿感一丝不妙,急忙向前观视,但见群雄激动,满目愤然! “怎么回事?” “不知尊主所遇何事,只怕不会是幽都邪魔背信弃约,趁虚而入!” 在场众人议论纷纷,此时佛门掌教释大千率先站了出来,安抚道: “众人莫慌,待我们前去看一看情况,诸位,请了~” 四大掌教化光而去,不多时,四人便再次归返,众人见此不由发问, “尊主找到了吗?情况如何?” “尊主究竟现在什么怎么了?为何车舆之上会有血迹?” 儒门主事应无骞见此,开口道:“尊主并无大碍,只是因为练功出了岔子,旧伤复发,身体略微抱恙,只带稍加调养,便可无碍!” “只是今日盛会,无奈只能缺席,还请佛门掌教代为主持,我与应主事,忘主事先行探望!”道门掌教见应无骞如此作答,明白目前万堺尊主之事不宜声张,便顺着其话题接了下来! 佛门掌教释大千见此,亦明白此时不应声张,本欲推辞,但应无骞也声援而来希望其可以代为主持,释大千无奈,只好应和道,“好吧!承蒙三位副座邀请,那我便不再推辞,恭敬不如从命了,聚四方之见,天地之思………” 话弗落,但见四大掌教连招而出,霎时四源同心,浩源归一,清气直冲九霄,宣告此次论衡开端! “第一论,百器!” 而台下众人里,李从嘉也深处其中,看着天坛之上的诸版种种,心里也有了定计! 天坛之上,一场关于剑的辩论缓缓展开,天坛下,一条身影却悄然不见…… 论衡结束,易天玄脉副统意轩邈正欲返回其所在驻地,行至中途,但闻一声清朗诗号: “且向山水寻光景,何必江湖争令名?竹杖芒鞋轻胜马,天地苍茫任吾行!” 但见一名清俊少年手持一根青竹拐杖,自丛林中慢慢走出,一张熟悉的脸,昭示此人身份! “晚辈任萍生,见过玄脉副统!” “半路相拦,不知阁下有何事前来寻我?”意轩邈双眼一瞄,莫名气劲无形中环绕对方周身,霎时便知对方修为深浅,只是不知对方来意,疑惑问道。 但见来人不慌不忙,开口道,“副统勿扰,晚辈只是有三个疑惑颇为不解,还望能与先生讨论讨论!” “哪三个疑惑,如果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会让你知道浪费我时间的代价!” “先生多虑,我相信我的疑惑,你会很有兴趣!” “哦,是吗?我很好奇你是否能提起我的兴趣!” 面对意轩邈的轻视,“任萍生”,不慌不忙开口道: “哈哈哈,先生说笑了,第一问,单锋剑,单锋主宰未来!先生是否认同?” 意轩邈闻言眉头不由一皱,“单锋主宰未来?好大口气!我刚与剑非刀论剑结束,自天坛而下,此人却在我回返易天玄脉途中等候多时,想来多有准备,我切听听他有何见教!”心思盘旋中,思路终归清晰,开口道:“我钻研百器多年,自是对单锋剑有所涉猎,但单锋主宰未来之言是否有所夸大!” “副统,看来我的话题引起你的兴趣了!”只见“任萍生”缓缓而言,继续说到,“剑者,百器之君也,刀者,万兵之凶,而单锋剑,兼容两家之所长,既有剑之轻灵,又有刀之威慑,可谓是集两者优势于一身!” 意轩邈闻言,不由开口道,“单锋剑也是剑,你所言之单锋虽有千般妙处,但也是剑的变形,正是论证剑而唯一的最佳论据!” 任萍生微微一笑,开口道:“单锋剑是剑吗?我若运刀而行剑招呢?此时是剑还是刀?若行剑而含刀意,此时是剑还是刀?” “矫揉造作之辈,焉能与剑同流,两者融而合一……你!”意轩邈闻言不由大怒,但心思缜密的他突然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 “没错,刀与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行刀运剑的人,大道三千,行道者近!” 意轩邈闻言,不由沉思片刻,“你的话,我会在考虑,但我始终相信,百器唯剑而一!” “对于自身坚持的人,总有一颗不气馁的恒心,这很好!” “废话少说,接下的两个疑惑是什么,速速道来!” “看来对于我的问题,你已经迫不及待了,但一日一问,一日一答,待第二场论衡结束,我会在此等你,希望到时我们还会在此相见,请了!”说罢,但见来者拄着青竹,缓缓而行,“一杯浊酒一杯尘,半盏清茶谈贫生。落红深处有冷暖,世事沧桑也寻常。” 意轩邈见此心中不禁感叹,“怪人怪事,风波将起了!” 第三章 论 在远离意轩邈视线之后,任萍生运功急急而奔,目标直指儒门。 在临近儒门之前,任萍生已换回了原先的服饰,成为了普普通通的寻常儒生,只是俊朗清逸的身影,暴露此人身份,正是儒门新进学子,李从嘉。 李从嘉回到儒门之后,便直向儒门藏经阁而去,因为对他而言,书籍便是安慰其心灵最好的慰籍! 手指轻轻翻动书籍,带起一片划划之声,时间在分秒中流逝,躁动的心绪也因此而平静。 “唉,此时意轩邈便如此可怕,那之后的万魔惊座,天地人法,弃天八岐,又是何等威势啊!” 回忆起刚才初见时的刹那,那股环绕周身的无形气劲,李从嘉心中却是不由感叹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本来想待自己修为有所成就,在徐徐图之,但没曾想事态发展会如此迅速,先是玄真君射月,再来便是玄凌苍射杀万堺尊主,在这混乱的时代,没有实力真是举步难行,如今也算是入了万堺高层里其中之一的眼,只待来日慢慢再来吧!” 而此时易天玄脉之中,从大哥忘潇然口中得知万堺尊主回到自己的居室之后,回想起今日发生的一切, “修为如此低下,但却赶拦阻于我,可想而言也是一名有心人啊!任萍生!任萍生!此人名字为何如此熟悉,仿佛在那边听说过,对了,听闻在万堺之中,有一旅人善替人导览风景名胜,好像就唤此名!不知此人身份究竟是否如一,待明日无事,前去一寻!” 来日,当意轩邈诸事皆毕之后,从易天玄脉众人口中得知此位“任平生”踪迹,特由此一寻! 枫林小筑之外,任平生与其义女正闲饮清茶,淡聊平生之事,突然! “平吞万顷苍茫,吐耀霓虹、剑雄万敌,惊奇自胸中。叹、人狂天地空。” 一道俊逸绝伦身影伴随朗朗诗号,缓步而至,此人正是易天玄脉当今副统领,意轩邈! “敢问阁下可是任萍生?” 任平生闻言心神不由一凝,“不知阁下来此有何贵干,寻那任平生又欲何为?” 意轩邈见此,心中已然明白,自身恐遭他人算计,但又见此人古意盎然,武格充沛,内元沉厚,周身更有一股傲然剑意环绕,心中同样露出一丝趣味眼神,说道: “论剑!论单锋剑!” 单锋剑,三字一入耳,任平生不由握紧了拄杖的手,同时说道,“阁下言重了,万堺朝城不少人皆知我任平生只不过是一江湖旅人,也不过是在闲暇之余,为他人导引风景明秀,是个赚取辛苦钱的无名小卒,那会懂什么剑啊!” “我看你周围剑意环绕,眉宇之间更有一丝武人风格,而且,你那拄杖的手,暴露出你的不同寻常!而且指引我而来的那个人,他,也是非常的不同寻常!”意轩邈顿了一下,指了指任平生那根青玉拐杖上的那片枫叶,继续说道,“同样你的剑也是不同寻常!” 任平生见此,只能无奈道:“你有一双识剑的眼!优秀的剑者与剑者之间总是少不了相互吸引!说吧,你寻我有何贵干?” “还是那句话,论剑,论单锋剑!” “哦!” 见任平生疑惑,意轩邈解释道:“在下曾钻研百器多年,最终得出剑为百器之首,但昨天百器论衡之后,有一人找到我提出了一条不同的论点,即,单锋主宰未来!那人说,他名唤任萍生,而我曾经听闻万堺朝城附近有一位知名向导,好引荐他人游山玩水,特此一寻,结果当看到先生时,我便发觉,那人是有意指引,故想问先生,在先生看来何为单锋,又何为单锋主宰未来!” 任平生见状,看着眼前一心寻剑的人,心思盘旋中,缓缓说道,“你若寻单锋剑之意,为何前来找我,你们万堺之中便有答案!而却我早已因一段过去而退隐山林,不想再沾染江湖中的是是非非!在我这里你是找不到你想要的答案!” 意轩邈见眼前之人,神情凝重,仿佛不想透露出过多的只言片语,开口道:“先生既然不想透露太多,那意轩邈也不想强人所难,只是今日来此却也不愿空手而归,先生既然不想开口,还望手中不吝赐教!而此后,轩邈也能保证,红尘俗世的是是非非绝不会打扰到先生的清闲!” “非得做过一场吗?此战避不了了吗?”任平生有心推辞,然而求见的人却是铁了心,决了意! “还望先生赐教!” “唉,这就是江湖啊!人不惹风尘,风尘自惹人啊!”话弗落,任平生缓缓解下青玉杖上那枚枫叶,抛向空中,只见剑气冲霄,四野为之一寒,满目枫叶林中竟凝了一层秋霜! “单锋隐流,任平生候教!” “这才是我今日最想看的局面啊!”意轩邈战意高涨,随即化出一柄青色长剑,直向任平生而去! 双剑交锋,在一片丹枫白露中勾勒一副绝美画面,一者攻,一者守,各展己身剑境,双方在眨眼间便以交手了数十个回合。 意轩邈见久攻不下,便陈招凝元,绝技倏出,“霄玄惊风”! 任平生见状,运气于剑,纳周遭冷霜之气为用,同运极招相对,“秋露饮霜华”! 剑与剑的交锋,招与招的对拼,在回身刹那,只闻一声崩然! 青锋断裂,败战的人,再不复以往骄傲姿态,败了,手中的剑败了! “是我输了!”意轩邈望着手中断裂的长剑,喃喃道。 “我单锋隐**要主要在于,敌进则我退,敌尽则我进。行云无定,流水不止,在你进招的同时,你的破绽便已露出!我向你言此,只是希望你能遵守约定,不要前来打扰我的生活,否则我必会让你付出相应代价!” 说罢,任平生手中长剑再化一片丹枫,悬于其青玉杖上。 “我明白!意轩邈今日虽败,但却从来不是一个出尔反尔的人!” “剑者本身自有一份傲骨,希望你此后可以勇攀剑境,成就一番事业,请了!” “谢了,希望来日还有机会能与你切磋剑艺!” “再说吧,我现在只是一名江湖旅人,可不是什么知名剑客!有缘再会吧!” “意轩邈就此别过!” 来时傲气凛然,去时别开新境,剑,只有在交锋中才能不断淬炼! 来日,万堺天坛之上第二场论衡在众人瞩目中划下帷幕,就在意轩邈回返易天玄脉之时,再闻熟悉诗号: “且向山水寻光景,何必江湖争令名?竹杖芒鞋轻胜马,天地苍茫任吾行!” 话弗落,意轩邈却猛地挥剑而出,剑气直奔来者!只见来人身影闪动,下意识中,出招横档,“醉雨消旸”! 意轩邈见此,说道,“儒门之人,束手就擒吧!”说吧,运元于式,直取眼前人,然而此时却见对方弃剑于前,开口说道: “玄脉副统,不想听听我的第二个话题吗?” “阴谋奸诡,自当不容于世,待将你擒下,交于儒门,自当了结!”意轩邈见此,收剑于身,对峙道。 “阴谋奸诡,我吗?哈哈哈!副统啊!到底谁才是那阴谋奸诡啊!但见来人哈哈哈大笑,仿佛看到什么极为搞笑画面,就在意轩邈不耐之时,开口,“不妨先听听我今日的第二个论题吧!万堺尊主亡,易天玄脉灭!” 意轩邈闻言不由大怒:“什么?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口出狂言!” 只见来人不畏不惧,双目直视意轩邈:“怎么?你没有听清吗?那我再说一遍,你可得听清楚了,因为同样的一句话,我可不愿意讲三遍!” “万堺尊主亡,易天玄脉灭!” 第四章 灭 亡 “万堺尊主亡,易天玄脉灭!” 一句狂妄之言,两场莫名的会谈,涉及一段三角的纠葛! “大胆狂徒!竟然敢口出狂言!”意轩邈怒气冲冲,威势凛凛,首开言论,指行剑招,目标直指眼前人! 任萍生无奈只得提剑以应,搁招横档间,尽展儒门剑式,然而却因彼此根基之差,不得已身形闪躲,同时在避开剑气掌风的同时,开口道:“别费劲了,副统阁下,你若想杀我,刚才一见面的时候,我便已经身首异处了!” “我的确是拜入儒门,但不代表我会是万堺儒门之人!我们彼此都是时代冲洗下的可怜人罢了!” “哼!”一声冷哼万堺朝城,意轩邈对于眼前之人的话语充耳不闻,只是手中掌劲在莫名中变得更沉重、更加迅猛了几分! “意副统领,为什么要对我下杀手呢,要知道我对你以及对易天玄脉可是并无恶意啊!”任萍生边走边退,身影闪动中间展现儒门身法。 意轩邈一声冷哼,“对于你这样藏头露尾的小人,我意轩邈可不想对你有过多的接触,现在的你可没有与我合作的资格,至于你所说的话题,我自有觉悟,不劳你费心,现在只需要擒下,我自然会从你的口中得知更多的信息!所以束手就擒吧!” 任萍生闻言,心头大骇,没想到意轩邈如此果决,不愧为之后的封剑塔之主,但现在直面其追杀,却不由开口道: “意轩邈,忘了告诉你,我目前最熟练的不是什么剑法高招,而是常年累月积攒下来的跑路经验啊!” 说罢,从自身拿出三枚铁胆射向身后来人! “孙子,吃我一记霹雳火龙弹!” 意轩邈身影闪动,躲避射来暗器的同时展现无上轻功,直扑前方之人! “什么霹雳火龙弹,就是普普通通的铁胆罢了!” 然而就在意轩邈快要触碰到任萍生的刹那,只见前方之人,猛地回头从怀中再掏出三枚铁胆,射向己身! “是吗?那你再试试这次的霹雳火龙单是不是真的!” 意轩邈来不及闪躲,指尖凝气,发出凛冽剑气直向将投射而来的三枚铁胆,但当剑气与铁胆接触的瞬间,乍然,一声惊爆,震开两人的同时,卷起满天烟尘! 意轩邈不急反应,只见三枚铁胆携带破空声再次直面而来! 意轩邈不由大怒,凛冽剑气应声而出,在激起惊爆的同时,带来浓烈白色粉尘,遮挡住了自身视线!待到烟尘散去,追逐的猎物,早已丧失身影! “狡猾的老鼠,跑的真快!”意轩邈捻起一丝现场残留的白色粉尘,仔细一闻,“面粉!哼!算了,先回易天玄脉!询问大哥看看万堺尊主现在情况如何!” 而在另一边,逃命的猎物,此时也展缓了身影,“这,真是让人不爽的的经历,没想到意轩邈这么快就向我下杀手,幸好我早有准备,可惜了我那几枚精心准备的火龙弹!” “现在如此,我的计划不得不进行加速了!以小博大,果真得步步小心,现在嘛,天色将晚,万堺城门快要关闭,速往出城,不过出去之前,先去看看我在漱芳斋订购的美食做好了没!” 而在此时,万堺弓弧名家之中,玄真君为保其弟性命与其清白,正在召齐人手,准备一行荒芜禁窟,取来蒙昧圣卉,医治万堺尊主! 荒野上任萍生急急而行,就在天色将暗之时,堪堪到达了禁窟边缘,心中思绪不由一振:荒芜禁窟,万堺中与幽都并提的两大绝境,但在我眼里却如后花园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因为很简单!但见任萍生一声大喝: “钡可汗,荒唐!我来看你们了,还带了你们最爱吃的烧鸡、烤鸭、酱肘子和其他美味,怎么还不出来欢迎我吗!” 声音在漫长窟道中回旋,不过片刻,两声惊天兽吼自禁窟深处传来,随即大地传来隆隆震响,只见金银双兽巍然而现! 不等任萍生反应,银狼荒唐率先开口道: “小子每次,你过来之前都在门口大喊大叫,要是传出去,我们兄弟二人的面子可往那搁啊!” “我要吃鸡腿,我要吃鸡腿!”任萍生还没有开口,一旁的金狼钡可汗闻到其身上的烧鸡味道,连忙开口道! 任萍生无奈,只得将自己提前准备好的烧鸡扔了出去,而钡可汗见此,急忙追着烧鸡而去 “你们兄弟的面子,在我面前早没了!”任萍生指了指扑向烧鸡而去的钡可汗,调笑道:“来吧,把我带进洞天里去吧,我可不想在跑那么长的一段路!” “投食官,你可好大的威风啊!”银狼荒唐“威吓”道 “没办法,我今天刚被别人揍了一顿,有气无力,遍体鳞伤,是在提不动这些食物了!”任萍生见此也耍起了无赖,“你们要是不带我进去,这些美食,我就自己一个人带回万堺慢慢享用了,我看看都有什么啊!” “哦!好大一根熏火腿,两只油光铮亮的烤鸭,还有一根香喷喷的酱肘子!呦,这里怎么还有一只小乳猪呢!” “我要吃,我要吃!”嘴里叼着烧鸡回来的钡可汗,听见还有诸多美食,嘴里哈喇子不停流出,连忙将自己口中烧鸡吞入,双眼紧紧盯着眼前的少年,像极了前世李从嘉家里饲养的二哈! 而一旁的银狼荒唐,见自己大哥如此表现,心中也是万般无奈,叹了一口气,说道: “停停停!别说了,你赢了,我带你进去,我带你进去还不行嘛!” “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有逼你啊!”任萍生见此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调笑道。 在经过荒芜禁窟的漫长隧道时,银狼荒唐开口道:“小子,你刚才说,你被人给揍了一顿,严重不严重,需不需要我们兄弟帮你出头!教训教训那个家伙!” 坐在银狼背上的任萍生闻言,脸色微微一笑,露出一丝坦然申请,回答道:“并无大碍,这还得感谢你们之前送我的那本身法秘籍,有危无险!说起来,你真的,不想出去走走,浏览下苦境河山,尝遍天下美食吗?” “唉,秘籍的事算不了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属于人类的秘籍我们兄弟两人又修炼不了,还不如送给你做个人情,也算是你这一段时间一直给我们兄弟两人送餐的配送费了!” “至于出去走走,你也知情,夸幻之父身死不灭,再加上苦境原本就多灾多难的,还不如就在这离世洞天里,享享清福呢!” “唉!没错啊,苦境之中,人心思乱。就连这万堺之中也是充斥着阴谋算计,前两天,万堺尊主遇刺重伤,想来命不久已,他们最近应会派人前来荒芜禁窟之中前来寻药!我此次前来,一是给你们送吃的,二来便是通知你们应有所应对啊!” “无事,只要不取走拿柄兽妖焚,他们想拿走什么拿什么!我们兄弟守在这边主要就是为看守这柄兽妖焚,其他的,无所谓了!话说,你最近修为如何,要不要我再与你对练对练!” “再说吧,今日已经做过一场了,让我好好休息一下,明日再说吧!” 第五章 记 忆 离世洞天,也就是万堺之人口口相传的荒芜禁窟,今夜气氛却是与众不同,满目皆是食物残骸,鸡骨、鱼骨、鸭骨等诸如这样的垃圾遍地,可以说是一片狼籍! 在酒足饭饱之后,任萍生懒散的斜靠在还在啃鸡腿的钡可汗的身上,对着面前正在用爪子剔牙的银狼荒唐说道: “真是悠闲的时光啊!有时候,真想一直留在这里!” “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作主让你一直留在这里!” 荒唐放下了正在剔牙的爪子,半卧在地面上懒散道: “代价吗,也很简单,给我们一直去购买食物就好!” “哈哈哈,我曾这么想过,但是在这天下,人不惹风尘,风尘自惹人!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当然,那时的你就是一只离群的小兽!” 任萍生看了一眼眼前的银狼,脑海中浮现出不久前的记忆,抬头望天,开口道: “没错,那一日,几个儒门的同窗打算与我趁着沐休之日,打算出来寻迹绿水青山,好好放松一下,但不曾想我却意外走失,远离了队伍!” “你确定,你是意外走失吗?”荒唐打趣道。 “就当是意外吧!”任萍生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那时已经濒临天黑,慌不择路的我,意外来到了这个与幽都并列两大邪窟的这里,现在想想都是好笑!” “切!有什么好笑的?”荒唐扫了一样还在啃鸡腿的大哥钡可汗,心虚道。 “没办法,那时你们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我还以为命中难逃此劫,就要丧生在你们兄弟俩的嘴里!谁想到你们你们竟然盯上了,我踏青时携带的食物,现在回想起来难道还不觉得好笑吗?” 任萍生摊了下双手笑道,“再回想起那时的你、我还有第二日早上回去儒门时看到回来时的众人,想想都好笑啊!” “切,没办法,那时我跟我大哥刚从睡眠中苏醒,就闻到了食物的味道,还不用违逆夸幻之父的命令去外面狩猎,所以也只能打劫你了呀!更何况我们也不算打劫,算的是交易啊!我们是掏钱买了呀!” “是呀,是呀,一块大金条!我都没地方花,家里人还以为我不学好,在儒门学了点武功跑去外面打劫偷盗了一番,你不知道为了向我父母解释那根金条的来历,我废了多大力,最后只能推托我在万堺朝城附近的一处隐蔽洞窟里发现了一具尸体,我帮忙埋葬之后,掉落的‘丧葬费’!”任萍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唉!现在回想起来,感觉还有点晦气!” “没想到你们人类那边处理起事物来,这么麻烦!”银狼荒唐站立起来扭了扭头,做着饭后的伸展运动,“不像我们,这么简单性!只需要看守好这柄兽妖焚即可!” “简单的生活在洞窟外面的世界往往会很累!尤其是是感情这种东西!越简单、越复杂!”任萍生不知为何突然感慨道,而银狼荒唐见此也面露思绪,沉默了一会儿,只有趴在地上的钡可汗却依旧没心没肺,“喂!小子,有没有吃的了,我肚子还有点儿饿!” 突来的话语打破了这段诡异的沉默,看着还在讨食的金狼,任萍生笑到 “没了,没了,再吃你就变成一个球了!” “怎么会?本大爷可是天生灵兽,怎么会变成一个球!更何况,我还闻到了酱肘子的味道!”钡可汗瞪大了双眼,扭过身子来,鼻子在任萍生周身闻来闻去,发出“咻咻”的声音, 任萍生见状,一把按开了钡可汗的兽头,从怀中取出来一个被油布包着的盒子,递了过去,“真是狗鼻子,我这块肘子还打算在回去的路上吃啊!” “你稍微顶顶,回去万堺之后,自然有美食无数,这块酱肘子就先给我吧!”钡可汗见状三下五除二解开缠在包裹上的丝线,露出里面香气逼人的肘子,一口咬了上去,贪吃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哈哈哈!”任萍生与银狼见状,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荒唐,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嘛,万堺尊主遭人刺杀,陷入重伤!估计这两日应会有万堺高手前来取药!你们小心防范吧!” “我晓得了,不用多虑,记得过两日等风波暂停之后,记得给我们送食物啊!” “放心,我会回来看你们的,现在让我好好休息休息吧,明天早上还要在回返万堺呢!” “嗯,好好休息吧!” 一夜无话~~ 第二日早上,刚刚踏出洞窟的任萍生,一步一步踏入回返的途中,眼中却显露莫名追思! 万堺一处无名丛林里,一个少年昏睡在一棵大树之下,而旁边同样围绕着几名儒门少年。 “我们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把从嘉叫醒我们一起返回去儒门吧!” “叫醒他?你确定!过两日就是咱们这一批新入儒门之人的小较,到时候副掌教醉雨旸会莅临现场,到时候表现优异的,有可能会被其收做弟子,而我们当中,无论文采还是武学境界表现最好的便是他!” 一名少年开口道, “更何况他已经被我迷晕,若他醒来,回到儒门,我们在场几人都少不了责罚,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等再过一两个时辰药性减退,天际便也接近入夜,幽都邪魔肆虐,就算他脚程再好也赶不回朝城!只能怪他命不好,等回到儒门,如果有人追问起来,我们只要一口咬定说他自己意外走失,葬身邪魔之口,那时便与我们无关!而在接下来改变我们众人命运的一次机遇中便会少了一个最大的对手!你说,这是要不要把他叫醒!” “这!这!” “就把他丢在这吧,更何况他平日里对我们也是较多冷淡,之前向他请教剑法,也是爱搭不理的!” “对啊,对啊,我之前为了完成那篇《论语》释义,向他寻求帮助时,他还出言嘲讽我,说我不务正业,别以为当时我听不懂他当时用的俚语!” ……… 有的没的,有意无意,在此刻,在面对自身眼前未来的最大障碍时,一群少年竟像一群嗜血野兽,无情的啃食着心中的良知! 儒者明德,但此时,一群未来的儒者们,心中可曾有德?无尽悲哀! “行了,天色渐晚,再磨蹭下去,我们也会跟他一样错过城门关闭的时间了,把中午残留的食物给他丢下,运气好的话,搞不好,还能避免成为一个饿死鬼!” “说不定,食物的气味会将山中猛兽引来,到时他也避免了沦为幽都邪魔残杀的命运!让他睡梦中死去!也算是我们的仁慈啊!” “你可真是善良啊!哈哈哈!” “哈哈哈!” 黄昏下,彼此称赞的善良,彼此感言的仁慈,在那被拉长的身影中显得多么讽刺,多么悲哀! 入夜时分,昏倒再在树下的人渐渐醒来,看着远边即将昏暗的天空,心中怒骂一声混蛋! “十个儒门九个黑,没想到这么快就应到了我的身上!这群未成年都这么狠,果然看起最没威胁反而最具危险!如今凭我的脚力,是没办法赶回朝城了,如今也只能向死而生,闯一闯那荒芜禁窟了,希望那金银双狼,真的像剧中那样好说话吧!” 第六章 兽妖焚 就在任萍生回返万堺朝城路上,突然传来一阵激烈脚步,一群人急急而奔,正是由万堺弓弧名家前来荒芜禁窟寻药的玄真君等人! 不急躲避,一方缓步而行,一方步履匆匆,双方在愕然中错身而过。 “荻,你去询问下此人是谁,怎会出现在荒芜禁窟附近!我们几人先行一步,打听清楚后,到时在禁窟外面会面!”领头的玄真君开口向身后的一名少年说道道。 “明白,主席!”一名个性随和,身姿潇洒的身影应到。 就在荻萧萧欲寻刚才之人时,但见方才之人,在刚才错身之处旁的一棵树下,静静站立! 就在荻开口欲打听来者身份之时,但见对面之人率先开口道: “你们是弓弧名家之人吧?领头的那人莫非就是玄真君?我是万堺儒门之人,不知阁下众人前来这荒芜之地,有何贵干?” “哦!儒门的人?”荻萧萧语带疑问,明白此会身上重任非凡,自是语带保留:“我们欲行一趟荒芜禁窟,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此地可里万堺有点距离!” “荒野之地,相较于沉闷的万堺来说,更显心旷神怡,用来放松心情别有一番滋味!”李从嘉顿了顿,继续说道,“你若是怀疑我的身份,那此招应该可以证明我自己!” 但见李从嘉,凝元于掌,极招倏发,正是儒门名招“醉雨消旸”! “儒教副掌之招,看你年龄相貌,你是数月之前,醉雨殇传招之人!”荻萧萧见此心中有了判断,“你的遭遇我有所耳闻,大家都是同龄人,想来年岁差不了多少,如果你有空闲,可以来名家寻我!” 李从嘉苦笑了一声说道,“没想到你也曾听说过我的过去!可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是将门了,他消息来源比较广,好打听这些八卦之事,我也才有所耳闻!” “行了,这事就别提了,你说你们预行荒芜禁窟,那可是与幽都并列的万堺禁地啊!” “嗯,我们要去其中寻一昧草药,来救我们兄弟命,因此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们也要闯一闯!” “真羡慕你们的兄弟情谊,刚才领头之人,是你们主席玄真君吧!我早就有所听闻,可惜却未能一见,不知是否代为引荐?” “这~”就在荻萧萧沉思间,李从嘉继续说道, “我在荒野之上有颇多经验,对那荒芜禁窟也有几分了解,想来应该可以帮到你们,再者,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你在迟疑下去,估计到时候,救你兄弟时可就没你的份了!” “好吧!那你到时候要听从指挥不可妄自行动!” “了解,了解!” 当李从嘉与荻萧萧赶到禁窟之时,玄真君、伯阳子等人早已闯入禁窟之内,只余下将门飞猛与天藏三光在外打扎,以备后路! 在见到将门飞猛一行人之后,荻萧萧开口道:“主席呢?他们已进去了吗?” “没错,主席已经先进去了,让我们留在此处做后援,你身旁这位是?”一脸大胡子的将门飞猛开口道。 “这是你给我提到过的那个儒门之人,就那个独自一人在朝城之外过了一晚的人啊!”荻萧萧对着眼前的将门飞猛快速地眨眼,示意其不要乱讲话! 或许是兄弟情深,将门飞猛给荻萧萧偷偷比了个耶,对着李从嘉豪情万长的说道: “如果你在儒门过的不痛快,来我们弓弧名家,我们这些兄弟最讲义气!” 看着将门飞猛与荻萧萧之间的互动,李从嘉也只能装作没有看到,无奈道: “额,好吧!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去弓弧名家找你!” 而一旁的天藏三光纷纷摊手,表示这种场面他们已经习惯了! 数个时辰后,就在将门飞猛与荻渐感不耐之时,突见一阵浓雾笼罩四野,众人凝神戒备间,大地传来隆隆震动,天际亦闻无边兽吼,之间玄真君众人在无尽怪诞妖兽的追击下冲出禁窟! 看着眼前多出的那人,玄真君不及思索,大喊道:“将门,荻,邪魈在后,快!” 话甫落,易天玄脉众人默契在心,五弓齐动,各自发招以援! 就在众人一阻邪魅妖兽之时,将门飞猛再发极招! “火龙吞日,去!”飞箭携无尽火势在狙杀邪魈之时,再化无尽火势一阻凶兽! 荒野上,玄真君一行人急急而奔直向万堺朝城,然而就在众人到达万堺地界之时,沉雪浓重,众人一时难辨方向! 急急而行,众人在不觉中便已离队分散! 见众人不知去向,青山子对着紧跟在自己身后的李从嘉问道:“玄真君等人?” “不知!但观此夜沉雪之浓,在万堺多时,却也时闻所未闻!”李从嘉看了一眼背负在青山子背上的兽妖焚,开口道,“前辈,在下儒门晚辈任萍生,对着暗红沉雪颇有研究,为了避免咱们俩再次走丢,不妨做好牵引,这样提前也能有所应对!” “嗯,可以!” 就在青山子与任萍生准备有所行动之时,再闻震天嘶吼,但见幽都邪魔群起而至! “退到我身后!”青山子此时尽显前辈之风,连发数招直向群魔而去,任萍生也不托大,连忙后退! 然而,就在过身刹那!一道无情杀式,直向眼前道者! “醉雨消旸”,一出手便是此生最强杀招!惊愕间,尚不急反应,再临两式连环,一者夺命,一者取剑!在场群魔见此亦为之愕然! “青山子,庆幸吧!你是死在我手里的第一人!”己身呐呐低语,手已经握住了眼前的剑!脑海中顿时传来阵阵低语,心神为之一荡! 不急思索,暗红沉雪中再临两道邪陌身影,正是幽都战将,虐牙,崩! “小子,杀害保护你的万堺之人,怎么是想加入我们幽都吗?” “加入幽都,也不是不可以,先将你手中的宝剑献上吧!” 李从嘉见此,发出阵阵大笑,形态癫狂! “你们这两个不知死活的杂碎,当我握住了这柄剑,我真正开始握住属于自己的命运!现在先由你们试一试此剑锐利吧!” 语甫落,拔剑而出,直向眼前魔将!一步一变形,一步一凶狂!弥天妖力下,感受脑海中传来的阵阵异思,李从嘉,放开己身束缚,在一身震天兽吼中,化身狻魂剑兽,夺命开杀! “这小子功力怎么强,那柄剑有古怪!啊!”不及反应,在对峙中,幽都战将虐牙感受着剑身传来的澎湃妖力,己身难承,在留下一句遗言之后便爆体而亡! “虐牙!可恶!来者是敌非友,速速回报,万魔惊座!”残余的幽都战将“崩”,见战友身亡,更闻对手行事诡谲!指挥幽都邪祟,直向眼前剑兽,更为自己取得一丝活命之机! “恼人的虫子,想跑!”狻魂剑兽眼见幽都邪祟直冲自己,在挥剑连砍间,心头怒火直燃!沉剑一仰首,再出霸道凶式! “万兽践命,去!”澎湃剑气横扫四野,邪氛为之一肃,随后,身影闪动,运使无上身法,直追眼前魔将! 快,不及眨眼的快!得自离世洞天里的无上心法,在澎湃妖力下,展现出真正的威力! “牙碎斩!” 一击必杀!激起满天烟尘! 待得烟尘散落,一人视满天沉雪于无物,缓步而行;身后,遍地碎尸,血腥满目! 第七章 迷 乱 玄真君自荒芜禁窟回返万堺已有数日,期间发生许多不小的事情,诸如四教共审玄凌苍、万堺尊主身亡、幽都围困朝城等等,但对于某个盘坐在荒野洞窟中的身影来说,此时就算世事万般变幻,再其看来也不值一提! 脑海中的阵阵诡思邪语伴随着无边杀意,激起儒者对于血腥屠戮的渴望! 忽而,一声大吼,响彻洞窟!散发的儒者,在沉重的喘息声中,狰狞的面目逐渐平和! “没想到,兽妖焚的邪力如此恐怖,在沉浸在力量的同时,却面临己身沉沦的可能!” 望着眼前的邪剑,儒者心中颇为无奈,喃喃自语道,“这才是初次使用的下场,虽然在使用之后,便及时将剑回鞘,但如果再多用几次,估计我便会被剑中邪气所迷失,永远变成狻魂剑兽,无法回返自身,嗯!这个问题必须解决!也不知如今已过了多久,如果幽都已经被封,那我只取得了一柄兽妖焚,未免就显得亏大了!” 沉吟中,儒者连发数招,将沉封洞口的碎石击散,缓步走出洞穴! 万堺漱芳斋在内,一处大厅内的雅座,一个人,一壶酒,一席美味佳肴,在享受美食的同时,静静留意着周遭有用的信息! “万堺尊主已死,幽都大举进攻!这种过时的信息在此时也没了多少意义,真正拥有的讯息只会掌握在四教高层手中!但对我来说,此时应也不算太晚!” 沉思间,一个骄傲邪俊的身影不请再来,坐在食者的对面,正是易天玄脉副统意轩邈! 双目对视见,但见来者率先开口:“久违了,任萍生!或是,儒门后进李从嘉!” 看着对面的来人,李从嘉好奇而又疑惑道: “是易天玄脉副统意轩邈吗!你可是个大人物啊!怎会识得我这个晚辈?任萍生?谁啊?你是在叫我吗?” “哦!你不认识任萍生是吗?但你应该认识这个字迹吧!你可以好好看看!” 意轩邈闻言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放在桌上,双指用力推了过去! “你有我的一封信?真是麻烦你了,你大可直接交于门下众人再转交于我,何苦麻烦你,让你亲自跑一趟呢,真是麻烦你了,你可真是好人啊!副统领!”看着信封上熟悉的字迹,李从嘉笑了笑说,说道。 “这是你家里人特意嘱咐的我的!你大可不用介意没办法,最近朝城内外诸事繁多,我大哥忘潇然为了对抗幽都,多日来不眠不休,而我大嫂也因为担心大哥思念成疾,听闻李家大嫂在照顾人上颇有一套,我也只能将其请回玄脉,对了,你不先看看信中写了点什么吗?” “母亲私信,从嘉见此,心中自然也是不胜欢喜,但家母信中或许有些许粗鄙之言,难登大雅之堂,为了不让先生见笑,我还是回去私下一人,慢慢看吧!请了!” 起身欲走,再闻来人之语, “这桌美味佳肴,浪费了也是可惜,你不再打包一点回去吗?” 座位旁边的人,顿了顿,看着意轩邈说道:“副统领,你可是我的偶像,这桌美味就当作晚辈的一点心意,更何况我已酒足饭饱,也吃不了多少了!” “那没事了,我不客气了,老实讲,最近的任务很重,我可没有时间到处跑,难得寻了一个空,感谢你的招待了!” “没事,副统领你慢用,我先走了!” 傍晚,在回返易天玄脉的必经之路,意轩邈独自一人走着,突然,数道掌劲迎面而来! 在一一闪避的同时,一道熟悉身影,伴随朗朗诗号,再次降临! “且向山水寻光景,何必江湖争令名?竹杖芒鞋轻胜马,天地苍茫任吾行!” 看见来者身影,意轩邈不惊反喜,开口道: “真是久违了,任萍生,数日不见,不知为什么我还有些想你,刚才数招,就算是发泄你心中的怒气,我不跟你计较,但我也希望,你第三个论题,不会让我失望!” 一声冷哼,伴随一卷丈长白幅开阔而来,但见长幅之上,八个斗然大字! “怒山协议,幽都沉沦!” 看着那几个大字,意轩邈不解其惑,“怒山协议,幽都沉沦,你是指怒山战场吗?” 但见来人不语,意轩邈再从怀中掏出一物,放在手中把玩,其正是一块虎型玉佩! 而看着意轩邈手中的那块玉佩,任萍生眼角不由抽动! “没错,正是怒山战场!你仔细翻越典籍之后就会发现,万堺尊主与君临黑帝在签订怒山协议之前,曾多次交战,皆发生在云雨时节!而怒山战场地势终年闷雷作响,因此我怀疑天雷是克制魔黑天的绝佳手段,而魔黑天一破,剩下的幽都群魔在万堺朝城眼中将再无威胁!至于如何有效运用天雷之力,出身易天玄脉的你,应该心中自有定见就不需要我插手了吧!” “至于你那大嫂,一个妇人生下三个人孩儿,但未满百日之时却送往三教,积劳成疾,身心俱疲!虽请人调理,但心病还需心药医,他人无解,这事还需要你大哥忘潇然和那几位侄儿的帮助,除此之外药石罔效,对此就不要麻烦他人,否则麻烦上门的时候,可就不好解决了!言尽于此,请了!” 任萍生语落之后,随即随风而去! “好一句心病还需心药医,不要劳烦他人!”意轩邈看着眼前之人行踪渐失,嘴中嘟囔道,“算了,先回去翻阅下过去战役记录,确认是否有误!顺便提醒下大哥让他提前做好准备,明夜四大掌教约战君临黑帝,希望不要发生意外啊!” 万堺儒门地界,一座砖瓦墙外,一扇熟悉的木门,断隔着一段难言的亲情! 倏然,一阵推门之声传来,看着烛火下还在缝补的身影,心中不知为何一酸,眼角一滴热泪无声落下! 此身虽是己出,但此魂却难依旧,本以为自身心已横,意已决,但再见此情此景,却明白,早有无形牵挂,紧紧相连! 就在泪珠着地的刹那,屋中缝补的手,却缓了下来,走出屋外!但院中此刻,却是空当无人,唯有皎洁月光依旧! “怎么了,老婆子,怎么突然走了出去!” “没什么,好像看到虎儿了!” “怎么会,虎儿现在正在儒门了,怎么会突然回来!” “不知道,或许是我眼花了吧!” “你要早点休息吧,白天刚从玄脉忙完回来,晚上还在做衣服,也是辛苦!” “这是给虎儿做的,下次他从儒门回来之时,就能有新衣服穿了!” 声声细语,传入阴影中的耳,一声叹息,无言中,乘着无边月色慢慢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