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陶瑤這一聲發嗲的“帥哥”讓置業小哥臉紅耳赤,但是兩千萬這個價格還是萬萬不能的,這又不是他家的產業,可以隨便打折。
最後的成交價是兩千七百萬,比原本三千二百萬的租金便宜了不少。
雖然這其中有最近寫字樓不景氣的原因,但也離不開陶瑤的功勞。
她就是一個能言善舞的交際花,靠著女性自身的優勢,利用美女的特權,把不可能變成了可能。
這讓張凡想起了張蓁蓁曾經對他說過的話:“你讓陶瑤去管理供應鏈,絕對能給你意想不到的驚喜!
“這就是所謂的驚喜嗎?”張凡看著一臉得意洋洋的陶瑤,心情十分複雜。
他想到了鄭大風對他的暗示,從他熟絡的眨眼他就明白他沒少讓陶瑤做那種事情。
美人計自古有之,同時又十分廉價。
古有範蠡利用西施毀滅吳國,今有他張凡利用陶瑤眨眼之間就賺了幾百萬。
陶瑤看到張凡從前海大廈出來之後一直沉默不語,便停下腳步問道:“張總,覺得這個價錢高了嗎?”
“沒,很滿意。”張凡搖了搖頭。
即使聽到張凡這樣說了,陶瑤臉上還是浮出失望的神色來,小聲說道:“如果我們能請他們吃個飯,到時候我再灌那個經理幾杯酒,即使租金不能再少,肯定也能簽一個五年的長約,而不是隻是三年!
說到這裏她又看了一眼張凡,就是因為他在她跟他們談判的過程中表現出了不耐煩的樣子,她才匆匆打住繼續磨下去的心思。
當時她是以為他有急事,不過現在看他走路不急不慢的樣子,也不像是真的有事。
“真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不知道把利益最大化。”陶瑤在心中歎了一口氣。
隻是隨後她嘴角又有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自嘲,也許正是她這種人才會這樣想,沒準人家根本不會把這點錢放在心上。
畢竟她見過的大多數有錢人買東西都是很少講價的,跟人談合同是例外。
走了幾步,陶瑤見張凡還是低頭不語,又猜測他是真的有事從而不方麵送自己,隻是不好意思開口。
想到這一點,她嘴角又有了微笑。
“真是一個有趣的好老總!
似乎這才是真實的理由,畢竟他能忍著厭惡收下她強行塞給他的名片。
於是又一次停下腳步,迴頭對張凡笑著說道:“張總,那我先走了,我住的酒店剛好在附近!
“嗯!睆埛草p微點了點頭。
看著陶瑤向著人群中走去,他抬頭望了一眼身後的高樓大廈。
在樓上坐在椅子上的上班族,行走在大街上的行人,其中又有多少人把不得已當成了習慣呢?
就好比前世的他,明明不想喝酒,可是不管在公司和朋友的聚會上,還是變成一個善於喝酒的人。
“看來我是當不了一個合格的公司老總了。”
張凡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在下一秒他就對著陶瑤的背影大聲喊道:“陶瑤。”
在她迴過投來一臉疑惑的看向他時,又對著她招了招手。
“過來,我跟你說件事。”
陶瑤趕忙小跑到張凡的麵前,恭敬地問道:“張總,什麼事!
“咳!
張凡先捏住拳頭咳嗽了一聲,然後才緩緩開口說道:“今後你會長期負責公司供應鏈,會接觸到形形色色的人,肯定也會有酒會這些,我現在就給你提一點要求!
陶瑤看著張凡在她眼前豎起食指,內心深處陡然升起一股哀切之情。
看來自己終究逃脫不了命運的捉弄,即使從一個良木跳到了另一個良木,也會去做同樣的事情。
然而就在她準備微笑著點頭答應之時,張凡接下來的話卻讓她目瞪口呆。
“你今後麵對那些供應商既要在戰術上重視他們,又要在戰略上藐視他們”
“隻許你做到和顏悅色,其它的就不用去考慮了。”
“記住是我們給他們送錢,不是他們給我們送錢,而且我也不會太壓榨成本,畢竟總要讓人家心甘情願和我們合作!
“你是公司的管理層,代表的是公司的形象,不能讓別人......小瞧了!
張凡最後一句舌頭打了一個結,他本來想說“看輕”,但是發現這個詞用在這裏不恰當,就臨時改口了。
聽完張凡這番話,陶瑤的心情從十八層地獄一下子衝上了九霄雲外,咬住牙齒,繃著臉,用力點了點頭。
“嗯。”
張凡聽著陶瑤輕不可聞的聲音,也不在意她沒有氣勢,揮了揮手。
“沒事了,你可以走了。”
話還沒有說完,他自個就先轉身離開了。
陶瑤看著張凡的背影,低著頭望了望自己的白色帆布鞋尖,緩緩轉過了身去。
抬頭仰望著陰翳的天空,臉上露出了十分複雜的笑容,喃喃自語道:“雨還沒有停嗎?難道天氣預報出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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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預報並沒有出錯,這一場連綿數日的霏霏細雨在下午時分就完全停了下來,烏黑厚重的雲層越來越薄,讓太陽的光芒也能半透過它們。
確定好公司辦公室的張凡望著那幾束漏光,在迴學校之前特意饒了一大圈路,去那個在未來已經倒閉的百年名店買了一隻京城烤鴨。
國慶節的時候她們提過,隻是後來一看網上的評論就放棄了打算,不去當那個冤大頭。
因為路上又堵車了,等他迴到學校的時候,亮了一會兒的天又重歸於黑暗。
張凡站在女生宿舍樓下打電話喊她們下來,隻不過江瀾清聞著烤鴨的香味,第一件事就是十分明目張膽的饒了他繞了一圈,邊走邊吸鼻子。
做完這一切又對著白雪說道:“我沒有聞出來,你鼻子靈,你去!
“好!卑籽c了一下頭,也開始裝模作樣繞著張凡轉圈。
隻是她剛剛走到張凡身後,突然發現了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立馬氣鼓鼓的瞪著江瀾清,大聲質問道:“江瀾清,你剛剛這話是什麼意思?”
江瀾清攤了攤手,認真地迴答道:“就是你想得那個意思。”
見江瀾清光明正大的承認,白雪開始磨牙齒了。
與此同時,江瀾清則對著她露出微笑。
張凡看到她們兩個又開始配合演戲,十分無奈的說道:“能不能先去食堂吃飯,我肚子餓了!
“你沒有吃晚飯?”江瀾清問道。
在張凡點頭之後,她便揉了揉肚子。
“我們在等你,也沒有吃!
“就是,肚子都餓扁了。”白雪癟起嘴巴抱怨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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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食堂,江瀾清一邊吃烤鴨,一邊對張凡問道:“怎麼樣?”
“已經確定好了辦公地點,就在我們家北邊”張凡迴答道。
“那你不是不方便嗎?”白雪停止啃鴨腿,抬頭問道。
“周一到周五我就在學校遠程辦公,周末開車過去也耽誤不了多久,三年下來租金卻要便宜一個億!
聽到“一億”這個數字,江瀾清和白雪同時點了一下頭。
“那還不錯!
張凡看著她們嘴角的油脂,一麵拿出紙巾幫她們擦幹淨,一麵笑著說道:“如果堵車路上有你們陪著我,我情願天天堵車。”
“不怕我們在公司搗亂啊?”白雪小聲問道。
“不怕,有我看著你們,翻不起浪花來!睆埛矒u了搖頭。
又對著江瀾清說道:“你跟我好好學習一下企業管理,明年你就要執掌未來女孩了,多學學,免得到時候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嗯!苯瓰懬妩c點頭,又有些炫耀的說道:“我最近也在看那些書籍,收獲頗豐。”
“也不要太相信他們的話,不然他們怎麼沒有創辦一個大公司!睆埛仓币曋瓰懬宓难劬μ嵝训。
不等她開口,又主動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說到自己坑袁林和顧勇勝的時候,江瀾清和白雪都跟著笑了起來。
在他提到陶瑤時,兩女豎起了耳朵。
她們不怕張凡主動犯錯,就怕他意誌不堅定。
隻是在聽完他的話之後,嘴角同時有了微笑,江瀾清輕輕踢了一腳張凡,輕聲說道:“知道了,這就是我喜歡你地方之一!
“我也是!卑籽┱f完也跟著踢了張凡一腳。
張凡彎腰用手拍了拍牛仔褲,沒好氣的說道:“你們就不能動手不動腳嗎?”
“不行,怕你亂跑,所以要時常踢一踢。”江瀾清立馬搖頭拒絕了。
“我是跟她學的。”
白雪“嘿嘿”笑了起來,選擇背刺江瀾清,以報先前之仇。
兩女這時候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她們忘了把烤鴨分給張凡了,難怪剛剛他一直在吞口水。
張凡吃著地道的京城烤鴨,心中難免為這個老字號的消失感到可悲,同時也在心中問自己。
“我的公司將來也會如此嗎?”
每個創業的人都好像開國皇帝,雖然已經有前車之鑒,還是會希望自己的江山能夠千秋萬代傳下去。
隻是下一秒張凡又自顧自的笑了起來。
“還早呢,擔心這些做什麼。”
如今的張凡確實不用想得太遠,他的公司辦公室目前也就隻是一個“清水房”,還沒有裝修。
而員工也依舊隻有三人。
接下來的幾天,閑著無聊的他拉著江瀾清和白雪天天泡圖書館。
白雪看了一眼自己左手拿著的手機草圖,又看了看右手江瀾清畫的辦公室草圖,十分同情的看著張凡,嘖了嘖嘴巴。
“同樣是初學者,差距咋就這麼大呢?”
“你行你上!”張凡用手指關節敲了一下白雪的腦袋,沒好氣的說道。
結果白雪真的上了,拿起鉛筆就在一張a4紙上畫了起來,同時念念有詞。
“背後的四葉草圖標要在正中央的位置,這樣能一眼明了,也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你剛剛畫的就大了。”
“前麵的主視圖也有問題,上下盡量等寬,要有一種對稱美!
......
張凡看著重新出爐的三葉草手機一代(暫定),對著白雪比起了一個大拇指。
“厲害了,我的媳婦兒。”
不過隨後他又話鋒一轉。
“隻是你有沒有想過,現在的科技水平能製造出這樣的手機嗎?”
“不知道,這不是你該操心得問題嗎?”
白雪翻了一個白眼,重新拿起她的書看了起來。
並且再接下來的時間,她整個人都安靜了不少。
隻是他們這裏剛剛安靜沒多久,隔壁桌子就開始“嗡嗡”起來。
“吶,你知道袁林嗎?開學做新生演講的那個帥哥,他跟人合夥開了一家線上給學生上課的網站,聽說能夠讓西部地區的貧困學生也能享受到我們這裏的教育。”
“知道,教我們的朱友林教授今天還在跟我們說,等袁林的網站正式搭建起來了,他就用一臺錄像機把他上課教的知識錄下來,上傳到網站免費讓其他學校的學生觀看!
“那你們知道另一個男生叫什麼名字嗎?”
“誰沒事關心這個啊!”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庇陮m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绷制咭挂贿咃w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绷制咭股钗豢跉猓拔覀儽仨氁J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