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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頭,瞧著兩邊站著的嚴肅的官爺。


    想想似乎明白了什麼,按道理說,刑部的人既然管了,該是讓人拉到刑部審問,莫不是,想要袒護顧皓辰。


    顧皓辰猛地抬頭,葉卓華說這般的話,讓人也隻能這般理解,好像是會給他留有餘地。


    可是,從前葉卓華該是厭惡自己的。


    剛才因為緊張卻是沒注意到,葉卓華脖子上那一抹清晰地暗紅色。


    他的眼神一黯,男人敢坦然的將這痕跡示與眾人之前,該是愛慘了那個女人。


    而顧夭夭,來了京城後,她的性子便沒有江南時候那般的隨意,能這般不顧禮法,想來,也是因為情到濃時。


    兩個人,天造地設,而自己卻活成了一個笑話。


    此刻,即便葉卓華為自己做主,他也不會歡喜,甚至多麼希望,再也不見葉卓華與顧夭夭。


    遠走他鄉,他們的事,與自己無關。


    相對於杏子娘的震驚,杏子卻從容的很多,甚至身子比之前的還要直,“那又如何,您豐神俊朗乃是人中龍鳳,可這個人呢,身份卑微卻膽敢窺覬您的夫人,這口氣想來您也是不能忍的!”


    “你胡說的什麼!”顧皓辰突然著急了,衝著杏子便撲了過來,狠狠的掐住了她的脖子,“你這個毒婦,夭夭妹妹是什麼人,也是你能編排的?”


    “你放手,你放手!”杏子娘有些急切的想要推開顧皓辰。


    可顧皓辰已經發了狠了,根本不為所動。


    這一幕就像從前那次,有一種無能為力的絕望。


    隻是今日與從前到底不同,上一次這院子裏沒人能幫的了他們,可這一次,滿院子的官爺,“求求您們,求求您們幫忙救救我女兒的命。”


    杏子娘沒了主意,衝著下頭的人,挨個的叩頭。


    可杏子卻坦然的很,甚至唇間都噙著一絲笑意。


    那個男人她自然也看不上,可是她是個女人,是個正常的需要男人的女人,這輩子左右就這般了,那便隨便尋一個。


    痛苦,卻又有一種報複的快感。


    看著顧皓辰紅著的眼睛,杏子卻歡喜的很,無論如何自己出事後,顧皓辰便活不了。


    她相信,無論如何葉卓華都不允許,有旁人窺覬自己的妻子。


    終於,在她以為這一輩子便交代到這裏的時候,葉卓華抬手讓人將顧皓辰拉開了。


    杏子痛苦的皺眉,身子到底無力的倒了下來。


    杏子娘看見後,趕緊扶住杏子,隻這一會兒功夫,卻瞧著杏子身下一片殷紅。


    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杏子娘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她的孩子怎麼就命這般苦,長的好看便該受這般罪嗎?若早知今日下場,當初便是在她的臉上,劃上一道,便也比現在好過。


    葉卓華冷眼看著杏子的臉色一點點變白,無論杏子娘怎麼求情,他依舊沒有改變過心思。


    瞧著那月份大了,若是沒人管,很是容易一屍兩命。


    良久,他終是起身了,葉卓華站在顧皓辰的跟前,“兄長,您這不是衝動了?”


    無論如何,這般將人光明正大的掐死,有違理法。“您這妻子,還救不救了?”


    顧皓辰將頭轉向杏子,咬著唇良久狠狠的說了句,“她該死!”


    無論如何,即便是自己死,也絕不讓杏子好過。


    這般兇狠的樣子,到底與在顧家的時候不同,葉卓華想,大概這便是本性,所以,當初對顧父下手,也是這般的決絕。


    葉卓華輕輕的點頭,“如此,便依兄長所言。”


    一個,紅杏出牆的婦人,自然生死由顧皓辰說了算。


    隻是,葉卓華垂頭看著,這個被生活折騰的已經麵目變樣的顧皓辰,若是走在大街上,葉卓華不一定能將人認出。


    忍不住,輕笑一聲,“待她走後,給您續個弦?”


    顧皓辰連連搖頭,雖然不知道葉卓華為何這般關心自己了,可是續弦這事他又不想了。


    沒了顧家自己什麼也不是,萬一再迎娶一個像杏子一般的人,該如何是好。


    倒不如,就這般過下去,也省心。


    “可是,您若不續弦我心難安啊。”葉卓華放低了聲音,輕聲說了句。


    顧皓辰抬頭看著葉卓華,自嘲的笑了笑,“我如今已經零落成泥,你大可不必防著我。”


    “兄長倒是有自知之明,我確實沒有防著你,隻不過是拿你逗個趣,你該是慶幸,我留著你還有這般用處,不然,便隻有死路一條了。”葉卓華站直了身子,將手背在身後。


    旁邊是杏子娘哭泣的聲音,可這一地的雞毛,都是自己的,與葉卓華無關。


    他卑微的跪在地上,隻能仰望著。


    不,連仰望都不配,還是葉卓華什麼時候有心思,什麼時候自己才能瞻仰他的容顏。


    瞧著時辰也不早了,葉卓華便領著下頭的人離開。


    “恭送尚書大人。”遠遠的,聽著顧皓辰的聲音傳來。


    葉駐華的唇間,勾起幾分笑意。


    這便是顧皓辰該有的姿態,無論現在,還是從前,他都不配與顧夭夭站在一起。


    永遠不配!


    葉卓華迴到刑部後,瞧著時辰還早,又看了幾頁案宗,待到了掌燈時分,才領著周生迴葉家。


    隻是,迴來後沒有去顧夭夭這邊,而是去尋了葉母。


    “夫人,都是老奴的錯,若沒有老奴,您何至於受這般屈辱?”趙嬤嬤跪在地上,隻不停的認罪,葉母已然讓跟前的人扶著她,可她怎麼也不起。


    葉母被吵的,一陣陣頭疼的厲害,“你,你這又是何苦?”


    有氣無力的說了一句,便抬手揉著自己的眉心。


    自己的身子尚且還顧不過來,如何管的了旁人。


    看趙嬤嬤不聽,葉母無法隻能由著她去了。


    頭疼到厲害的時候,便是連趙嬤嬤說的什麼,也都聽不下去了。


    “你倒是給自己臉上貼金。”葉卓華進來,便就聽著趙嬤嬤在那大放厥詞,明著說自己的不是,實則還是在挑撥顧夭夭與葉母的關係。


    “少爺。”下頭的人趕緊見禮。


    趙嬤嬤的心咯噔了一下,此刻亂的很,現在葉母與顧夭夭的關係,已然鬧的這般僵了,所幸便讓他倆永遠無和好的可能。


    不若,自己受的苦,不就成了笑話一般的從在了?


    可是,葉卓華素來向著顧夭夭,他過來會不會影響葉母的心意,趙嬤嬤自然摸不準,“少爺息怒,都是老奴的錯,老奴深感後悔。”


    隻是還沒說完,便讓葉卓華抬手阻止,“你是什麼東西,主子之間的事,還能是你這個下賤的奴才可以左右的?”


    而後,直接讓人,將趙嬤嬤拖下去。


    無論,葉母想不想承認,她待兒子與兒媳到底不同的厲害,葉卓華過來自然是不必稟報,想發號施令下頭的人便都得聽著。


    此刻耳根子終於清靜了,葉母將手放下,好似頭也沒那麼疼了。


    雖說瞧見自己的兒子,心裏總是有些歡喜的,可想著他為了顧夭夭做的那些個事,麵始終是沉著的,“怎麼,有顧氏在跟前你還能想起我來?”


    葉卓華坐在葉母旁邊的椅子上,卻不言語。


    一直坐到葉母沉不住氣,問了句,“你過來做什麼,莫不是隻想坐著?”


    葉卓華慢慢的抬頭,麵上夾著一些個痛苦的神情,“兒子隻想知曉,母親為何就容不下夭夭?”


    若是從前,這話說的必然讓葉母動火,可是瞧著兒子這般的痛苦,眼裏也有些濕潤,將頭轉到一邊,像是喃喃自語,“哪裏是我容不下她,是她,要將我攆出去。”


    “可是娘,終歸是您先尋的她的錯處。”葉卓華平靜陳述。


    “我是!”葉母剛要抬高聲音,可觸及到葉卓華的目光,不由的壓低了聲音,“她的婆母。”


    身為長輩,就算做錯了,顧夭夭也不能反抗。


    聽了這般言語,葉卓華不吱聲,隻低著頭轉著旁邊的茶杯。


    原本葉母是有火氣的,可瞧著葉卓華這般樣子,什麼火氣也都消磨的幹淨。


    “我也不是要故意為難那孩子。”


    等著葉母放緩了語調,葉卓華才慢慢的抬起頭來,“娘,那您可悔嗎?”


    葉母眼神一變,悔嗎?她曾也在深夜問自己,從前隻顧著氣惱顧夭夭,現在這個家不成家,恍然間便冷靜了下來。


    她想,應該是有些後湖的吧。


    葉卓華是自己的兒子,無論發生什麼事這一點永遠改變不了,自己的兒子能坐到這般位置,自然也不會是傻子。


    若是顧夭夭真的那般不堪,想來葉卓華也不會這般的寵她。


    若是倆人真的,投了心意,顧夭夭便是看在葉卓華的麵子上,也不會讓自己太難看。


    這個道理,便是在大悲之後,才悟了出來,可到底有些晚了。


    葉卓華瞧著葉母不吱聲,心裏便清明了,“娘,您到底為何,這般不接受夭夭?”


    葉母張嘴便要說話,可瞧著葉卓華那般懇切,似乎那些個借口便不好再說出來,而後低下頭,“娘,娘一直覺得,她配不上你。”


    皓月縣主又如何,顧家二房連個男丁都沒有,顧母去的又早,無人教顧夭夭規矩。


    從前,顧夭夭小的時候便跟個男孩子一般,蹦上蹦下的。


    若是單純的同僚的關係,這個孩子自是惹人歡喜。


    可作為兒媳婦來看,到底有些不合規矩。


    從小,她是不滿意這門親事的。


    可早就定下了,她也不好開口反悔,總想著若是被退了親,到底害了這個姑娘。


    葉母既狠不下心不要這個兒媳婦,卻又接受不了顧夭夭。


    這種情緒一直反反複複的,以至於到現在,她一麵和藹的看著顧夭夭,一麵在顧夭夭有一點不妥的時候,便被無限放大,周而複始,矛盾自是日益加重。


    聽著葉母竟然是這個緣由,葉卓華愣了一下,隨即輕輕搖頭,“娘,您捫心自問,就現在的顧家,這門親事,是否是我們高攀?”


    不管葉母如何想,隻單純用世俗人的眼光,瞧著這門親事。


    顧明慧說到底其實也是個庶女,父親又是罪人,還能尋得馮家那樣的大家,顧夭夭是二房獨女,配葉卓華綽綽有餘。


    而且,成親的時候葉卓華還不是尚書,不過是個侍郎而已。


    能得尚書之位,還是因為顧夭夭,若不是心係顧夭夭如何衝動之下怒殺靖王。


    “可。”葉母想開口說話,卻又無可反駁。


    葉卓華說完,低低的一笑,“可是娘,您的兒子也沒有那般好。”


    他也不是完人,也不沒有才高八鬥攆殺多少狀元郎,也不是權大滔天,千萬女子前仆後繼的往前衝。


    “娘,您也許不知道,顧家兄長的一篇救世,乃是出至夭夭之手。”


    “什麼?”葉母激動的站了起來,“你這話不能亂說。”嚇的趕緊去將門關上。


    正因為這篇救世,讓顧明辰破格為官,天下無人不知曉。


    “娘,這種話哪是兒子能編的?”


    看著葉卓華一臉的嚴肅,葉母突然間就猶豫了,難道是真的?


    她瞧過顧夭夭的針線,一眼便瞧出女工自然是好的,出去赴宴,得了華夫人的賞識,舉手投足也大氣。


    雖然,之前在侯府有些不愉快,可能讓華夫人不計前嫌還願意拉一把,自然也是有本事的。


    如今又這般的有才,卻實是她小瞧了去。


    若是這般,平心而論夭夭那個孩子,確實是厲害的。


    看葉母表情有些鬆動,葉卓華便不再多言,“今晚,兒子陪娘用膳。”


    葉母的表情有些不自然,“那顧氏願意你在這?”


    葉卓華親自為葉母添上了茶水,“娘,您覺得夭夭,真的想讓兒子,無父無母嗎?”


    一語,堵的葉母卻不再說話。


    想著成親第二日,顧夭夭給的臺階,想著她明明身子不適還要趕製的衣服,似乎都是在默默的修補他們中間的裂痕。


    無聲的歎息,有些事情便就在失去的時候,才瞧的清楚。


    “娘,待夭夭有身孕的時候,還仰仗您給坐鎮。”用膳的時候,葉卓華特意提了一句。


    女子生產兇險,老太太到底有年歲了,不定能守那般長久,且還要坐月子,跟前總是要尋個,真心的人。


    葉母以為,她這次去了莊子以為就顧夭夭的態度,怕是永遠都迴不來,沒想到,葉卓華還想著自己。


    瞧著葉卓華在乎顧夭夭的樣子,若不得顧夭夭的應允,想來也不敢開這個口。


    眼眶忍不住紅了,“待娘走後,你替娘與她說個對不住。”


    到底是長輩,總是拉不下臉,當著麵說出來。


    “不必了,等娘迴來,她定然能感覺到娘的好。”那個人嘴硬心軟,旁人待她好一分她便迴十分。


    菜都已經端上來了,葉母卻催著葉卓華離開,“你們新婚,還是去陪夭夭吧。”


    葉卓華輕笑搖頭,抬頭瞧見葉父在門口站在,揚聲喚了一句,“爹。”


    葉父被瞧見了,隻能硬著頭皮進來。


    葉母被他攆走,心裏總是掛念的,夫妻這麼些年了,即便愛情淡了可是已經成了親人了。


    親人之間,是打不散的。


    看著丈夫和兒子都陪在自己跟前,葉母忍不住落下了眼淚。


    一遍遍的反問自己,這些日子到底做了些什麼,旁人再重要,哪裏有自己的家人重要。


    因為一個外人,折騰家不像家,值得嗎?


    這頓飯,自是吃的異常和諧。


    葉母的脾性,葉卓華自然摸的是透徹,縱是她有千般好,可耳根子太軟。


    再說了,婆媳本就是天地,想來他們家也不能免俗。


    自從上次起了爭執,葉卓華便留了心思,總要將此事解決。


    這人啊,隻有在真正失去的時候,才懂得反省。


    才能,重生。


    顧夭夭這邊,以為葉卓華很快從刑部迴來,沒想到一下午也沒露個麵。


    從前,他總是厚著臉皮想要與自己一同用膳,如今都這麼晚了,也不見過來。


    瞧著顧夭夭吃飯都吃的失神,夏柳忍不住笑著問了句,“姑娘,可讓奴婢著人去打聽姑爺到哪了?”


    顧夭夭聽著聲音突然迴神,冷哼了一聲,“尋他做什麼,沒他在跟前,耳根子清靜的很。”


    夏柳抿著嘴輕笑,人都心不在焉到這般地步了,還嘴硬。


    原本還要打趣一句,旁邊的錢嬤嬤咳嗽了一聲,夏柳趕緊將話收迴去。


    錢嬤嬤重規矩的很,自不想瞧見她這般,沒大不小的渾說。


    夏柳這一不說話,顧夭夭自覺得跟前,冷清的很。


    這飯菜好像也沒之前的香的,草草的用了,便讓人將膳食都撤了下去。


    顧夭夭此刻無事,便又拿了刑部的冊子瞧。


    不過是隨意的翻看,卻也看不進去。


    一本本的翻著,卻沒想到,翻了不過幾冊,下頭的全都是批注過的,想來都是葉卓華早就處理完的,端在這個時候,裝樣子。


    將冊子隨手仍在一旁,顧夭夭揚聲衝著夏柳交代了句,“將門落了鎖,誰人也不許再進來。”


    顧夭夭此刻還沒有沐浴,所謂的門定然也是這院子的大門。


    防的是誰,自不言而喻。


    夏柳有些拿不定主意的看向錢嬤嬤,便聽著跟前有人說了句,“夫人讓你們落鎖,那便落下吧。”


    顧夭夭那話,錢嬤嬤自然也聽見了,此刻倆人都在為難,是以也沒有聽著跟前有人過來,葉卓華突然出聲,驚的倆人同時抬頭。


    而後趕緊見禮。


    待葉卓華讓她們起身後,倆人便趕緊退了出去。


    顧夭夭聽著葉卓華的聲音,心裏有些惱怒,低頭,將葉卓華已經批注好,拿來做樣子的冊子全都尋出來,擺在桌麵上。


    葉卓華瞧著,顧夭夭的身影在燭光下,顯得格外柔和。


    即便知曉,顧夭夭是準備揭穿自己,可瞧著她擺弄自己的公文,不由的想著,有朝一日,會不會顧夭夭會他的身側,如此恬靜的,幫忙。


    那時候,歲月靜好,隻願時光可變的漫長。


    顧夭夭將所有的冊子都擺好,也不見葉卓華出聲,抬頭卻瞧著葉卓華正盯著自己瞧。


    “再看,將你的眼珠子挖出來!”顧夭夭一開口,一室旖旎盡散。


    葉卓華這才反應過來,而後唇間掛著點點笑容,“若是你親手來挖,我自是願意的。”


    端的是,沒皮沒臉的深情。


    顧夭夭緊緊的抿著嘴,看著葉卓華臉上的笑容,愈發的礙眼。


    葉卓華瞧著顧夭夭又不說話,幹脆坐在顧夭夭跟前,“我以為你會問問,我脖子上是怎麼迴事”


    “自然不會是我碰的。”一提脖子,顧夭夭的聲音突然抬高。


    看著顧夭夭這般激動,葉卓華麵上的笑容,自然是愈發的濃了,“這東西,自然與你無關。”


    顧夭夭斜了葉卓華一眼,突然將身子轉到案前,手指輕點著葉卓華的冊子。


    片刻後,探出左手,想去拿自己的茶杯。


    葉卓華瞧見後,立馬伸手將杯子拿到自己的跟前,而後在顧夭夭的注視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正好渴了,我瞧你也不是小氣的人。”


    明明,這杯子隻有半杯茶水。


    葉卓華喝的,自是顧夭夭之前喝完的。


    唇齒留香,無窮的迴味。


    就如同今日上午的味道,一般的香甜。


    顧夭夭拿著杯子,堪堪的扔到旁出,杯子應聲落下,而後碎成幾片,“髒了,惡心人的玩意。”


    “你這張嘴,我早晚得給你,堵的嚴嚴實實。”葉卓華無奈的搖頭,這話是,一句比一句狠。


    顧夭夭哼了一聲,隨即輕輕一笑,“葉卓華我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你以為我會在乎這些皮外的事?人活這麼些年,誰人不遇上幾個狗東西,待日後我尋一個心上人,總會將狗留下的痕跡,掩蓋。”


    顧夭夭剛說完,葉卓華突然湊了過來,臉在她眼前放大。


    顧夭夭反應過來,立馬去推開葉卓華,這次葉卓華倒是很容易將人放開了,“我聽不得這種話,日後要說,我可不會像現在這般君子。”


    顧夭夭聽了,卻突然起身,眼裏閃過一絲不屑,“你若不君子又能如何?”


    葉卓華笑了笑,“激我?不後悔?”


    微微仰頭,正好瞧著顧夭夭。


    這種時候,他覺得若是顧夭夭有理智,就不該說這般言語。


    可是顧夭夭的唇角始終帶著嘲諷,重複著剛才的話,“你若不君子,又能如何?”


    葉卓華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既你想要我,表現一番,我自然如。”


    話說到一半,堪堪的停了下來,身子上的毫無變化,讓他心底一驚?


    怎會這般?他對顧夭夭,情根深種,隻要顧夭夭的一個眼神,他便如飛蛾撲火一般,有著致命的衝動。


    看葉卓華已經發覺他身子的不對,顧夭夭冷哼了一聲,“你說的很對,我現在確實沒有退路,惦記的人太多,也怕他們擔心,尤其現在錢嬤嬤在這,你便在留在這屋裏歇息。”


    葉卓華黑著臉,作為一個男人,麵對心愛的女人無能為力,簡直是人生的恥辱。


    甚至,他都不知道,現在這般情況,究竟是暫時的還是永久的。


    到底,他對顧夭夭的防備太低,竟然著了這般道。


    “顧夭夭!”葉卓華咬著牙,從牙縫裏蹦出了這三個字。


    顧夭夭輕輕的挑眉,“葉大人好像很難接受?你莫不是忘了,你雖然不是君子,可我亦不是什麼好人。”


    而後上前輕輕的拍著葉卓華的肩膀,“送你的大禮,你可喜歡?”


    葉卓華猛地瞇起眼睛,視線放在了剛才被顧夭夭扔的茶杯上。


    答案已經唿之欲出,定是這茶水有問題。


    猛地拽住顧夭夭伸出來的胳膊上,“就算我不舉,你也隻能是我葉卓華的妻,也隻能守一輩子的活寡。”


    顧夭夭將葉卓華的手指,一根根的掰開,“你以為我在乎?上輩子倒也算是身經百戰,什麼樣子沒見過,這輩子隻想雙眼清靜。”


    最後一根手指掰開,利索的退後一步。


    葉卓華就聽著,心口有血流出來的聲音。


    他忍不住往前邁一步,想要靠近顧夭夭。


    顧夭夭察覺到了葉卓華的意圖,隻輕飄飄的來了句,“不嫌丟人?”


    隻四個字,讓葉卓華生生的止住腳步。


    丟人!確實是太丟人了。


    手忍不住抬起來,輕揉著眉心,有一個這麼厲害的妻子,這生活過的,格外的刺激,和心痛。


    顧夭夭的行為,那就是相當於拿了刀子刺入之後,再在傷口的地方,轉一圈。


    可誠如顧夭夭所言,身子成這般地步,若是再靠近,當真是丟人的。


    這一夜,過的自是相安無事。


    外頭一片祥和,連周生都覺得,葉卓華與顧夭夭修成正果。


    第二日,啟明星高掛在天上。


    下頭的人已經點上燈,在準備早膳了。


    李語詩這邊,她已經哭了一夜了,昨夜她假裝自盡,可再也沒有等來葉母。


    這種被拋棄的恐懼,讓她難安。


    “表姑娘您就莫要有旁的思量了,這命令是老爺下的,便是夫人也無可奈何,估摸李家的馬車很快就來了,您還是早些收拾準備吧。”下頭的人,忍不住勸了句。


    自然,她們對李語詩都是不喜的,夫人多好的一個人啊,被她連累如今都要去莊子了,李語詩還在這耍嬌小姐的脾氣,也不想想自己到底是什麼身份?


    之前還總是與顧夭夭比個高低,說句難聽的,也不撒潑尿照照自己是不是配!


    李家那邊許也是覺得丟人,已經送了消息,說是等用了早膳便來接人,不會耽擱太久,免得街上人多,議論紛紛。


    啪!


    李語詩聽後,揚手便給了那丫頭一個巴掌,“如今,就連你都敢與我這般說話?”


    丫頭吃痛,可到底不敢與李語詩正麵起衝突,趕緊跪了下來,“表姑娘恕罪,奴婢絕無她意。”


    “你以為我失利了,便對我冷眼相待?我告訴你,我姑母最疼的人是我,便是連那顧氏都不能比擬,等著趙嬤嬤過來了,我定讓她剝了你的皮!”李語詩瞪著下頭的人,自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


    “大清早的,表姑娘的火氣,怎麼這般大?”夏柳進來的時候,便聽著李語詩在這裏,大放厥詞!


    還與自己的姑娘相提並論,她怎麼配?


    李語詩抬頭,便瞧著夏柳帶人進來,不由的哆嗦了一下,待看清隻有下頭的人並無顧夭夭,這底氣自又足了些。


    “你是什麼東西,也配與我說話?趕緊給我滾!”抓起手邊的枕頭,照著夏柳便扔了過去。


    夏柳利索的避開,麵無表情的從袖子裏取出了一根金步搖,“聽聞表姑娘今日離府,我家夫人特意準備了這步搖贈與您。”


    這東西自然是好的。


    李語詩下意識的伸手,卻又突然收迴,“顧氏那個賤人會有這麼好心?我告訴你用這個東西討我歡心,我不吃你這一套,我定要我姑母與她勢不兩立!”


    她可記得,顧夭夭當初好心的說要幫葉卓華納妾,她歡歡喜喜的過去了,誰知道這輩子就毀了。


    定然是那顧氏,在葉卓華跟前說了自己的壞話,才讓葉卓華厭惡自己。


    聽著李語詩這般編排顧夭夭,當著她的麵便將話說的這般難聽,臉瞬間便沉了下來,“表姑娘慎言,我們夫人什麼身份,您若是再這般不知深淺,我們不介意,讓您,躺著出府!”


    李語詩不由的將身子往後挪了挪,她也是罵顧夭夭罵的習慣了,一時沒考慮那麼多,便將話說了出來。ъimiioμ


    此刻,卻也是害怕,夏柳真的會去告狀。


    可嘴上,在這個奴才跟前,自不能落了下風,“顧氏好生的英武,便是連我姑母的麵子也不顧了?”


    “表姑娘慎言!”錢嬤嬤交代夏柳過去,總覺得不踏實,瞧著時辰還不到,便親自領人過來瞧瞧。


    如今下頭的人都傳,葉母是被顧夭夭逼著離開的,兒媳婦當到這般地步,也是大佑第一人了。


    是以,下頭的人對顧夭夭自然是恭敬。


    連帶著,顧夭夭院裏的人也該高人一等。


    如今李語詩是徹底的失勢,顧夭夭派人過來,這院子裏的人自不敢攔著。


    李語詩覺得錢嬤嬤眼生,可瞧著穿著布料,該是個有頭臉的,“你是哪院子的,正好過來與我評評理!”


    想著,這院子最尊貴的嬤嬤,是在葉母的院子裏。


    許是趙嬤嬤身子不舒服,葉母又尋了一個,接替她的嬤嬤過來。


    李語詩自就將,錢嬤嬤當做了自己人。


    錢嬤嬤沒有搭理李語詩,隻瞧著步搖還在夏柳手上拿著,微微的擰眉,“皓月縣主所賜,你這是要拒絕?”


    贈和賜,這兩個字相差千裏。


    李語詩覺得這嬤嬤的語氣不對,張嘴便要解釋,可話還沒說出來。


    便又聽著那嬤嬤說道,“不過,既是所賜,哪是你能拒絕的?”


    說完,立馬抬手。


    便瞧著她身後的人,直接衝著自己過來。


    “你們要做什麼?”李語詩嚇的連連退後。


    可這些人卻不管什麼表姑娘不表姑娘的,拽著李語詩的胳膊,便往下扯。


    李語詩若是不聽話,直接使勁的擰著李語詩的胳膊,另一個人拽著李語詩的頭發。


    李語詩疼的高聲唿喊,可下頭的人沒一個動彈的。


    錢嬤嬤已然說的明白,這東西是皓月縣主賜的,既然是賜的,李語詩便就一定得接受。


    再則說了,人家賜了首飾,你不要也就算了,還口出惡言。


    就顧夭夭現在在葉家的地位,自是不會吃這般的閑氣的,教訓李語詩自也在情理之中。


    從前,李語詩有是還能尋葉母相救,如今葉母都自顧不暇了,她們去也是白去,是以,也就沒人願意,空跑這一趟了。


    錢嬤嬤出手,自然是快的。


    另一邊,天蒙蒙亮,昨日睡的早,顧夭夭便醒來的早些。


    慢慢的睜開眼睛,想伸個懶腰,卻發現身子根本動不得,不由的皺起眉頭,而後視線慢慢往下挪,看見了壓在自己身上的陌生胳膊。


    臉瞬間沉了下來,微微側頭,落入眼中的卻是葉卓華那一張,睡的香甜的臉。


    顧夭夭的腦子嗡的一聲,明明睡覺的時候,葉卓華還與之前一般,在外屋將椅子並上,做了個小塌歇息,怎麼一覺醒來,竟然是與自己同塌而眠。


    眼裏暴風雨瞬間形成,顧夭夭憋著勁,盡自己最大的力氣往後退去,而後抬腳,照著葉卓華的身子,猛地踹去。


    砰的一聲,葉卓華被踹的掉在地上。


    昨夜,葉卓華睡到半夜覺得有些涼了,思來想去還是湊到顧夭夭跟前,歇息。


    心愛的人睡在身側,即便什麼都不做,也覺得美好。


    這一覺睡的格外香甜,且還做著美夢,在夢裏顧夭夭被自己壓在身下,為所欲為。


    那種感覺,異常的滿足。


    隻是,正歡喜的時候,突然間覺得天崩地裂,砰的一下,所有的美好化為灰燼。


    葉卓華驚的猛的睜眼。


    入目的是,熟悉的地方。


    唯一不正常的時候,自己躺在地上,抬眼瞧見顧夭夭,穿著白色的中衣坐在榻上,正怒瞪著自己。


    葉卓華撐著身子起來,“你。”


    想要衝著顧夭夭說一句,卻突然停了,身子有什麼地方,明顯舒醒,變的正常。


    葉卓華唇間的笑意,一點點的擴大,“欠收拾的很!”


    如今,相當於戰士有了順手的武器,便就該,一展雄風。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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