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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後讓人拿了一個錦盒出來,裏頭也隻是放了一根普通的人參,算不得名貴,勉強拿得出手便是,自是要用顧夭夭的名號。


    “勞顧姑娘費心了。”大姑娘點頭,讓人收了下來。


    “我出來的匆忙,跟前也沒帶什麼體己的東西,失禮之處,還往柳姑娘幫我在顧姑娘跟前,美言幾句。”大姑娘一邊說,一邊將自己手腕上玉鐲子給取了下來。


    瞧著,該有些年頭,裏頭的翠已經喂的占了多半。


    隻是,若她拿這東西做迴禮,未免太將自個當迴事了。


    夏柳的臉忍不住沉了下來,自是已經打定主意,若是她真的敢開這個口,也不管她會不會難看,便將話直接挑明了說。


    而後,便就看著,大姑娘伸出手,已經將鐲子送到了夏柳的跟前。


    “我知曉我今日的舉動於理不合,隻是,我跟前也沒什麼可用的人,才想著求到姑娘跟前,這鐲子原是我母親的遺物,我母親去的時候,二妹正是黏人的時候,對她的打擊最大,可因著她年齡的緣由。”大姑娘一頓,唇間才又露出了個苦澀的笑容。


    “我家的情況,想來柳姑娘也都清楚,是以我母親的遺物多都收在我跟前,如今二妹受苦,想來最是念著我母親的好,這鐲子就當給她個念想。”大姑娘說完,還用袖口抹了一眼角。


    她說話隱晦,可似乎又讓人能想象出那般畫麵。


    畢竟,繼母抬上來了,占了她們的父親,那家產自也要占。


    她是長女,自該護著自己母親的東西。


    不過,陶夫人曾說過,大姑娘知道先夫人的死因,看樣子這兩個人的關係該也算的上過的去,倒與她這言語中的話不同。


    不過,這繼母與繼女之間的關係,自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


    隻是這鐲子,夏柳卻沒有接,“這般重要的東西,想來您親自給二姑娘送去,更能讓二姑娘寬心。”


    聽了夏柳這話,大姑娘卻沒表現出失望了,反而那眼睛更亮了,“真的嗎,我真的可以過去瞧瞧她嗎?我聽聞她病了,現在可是好了?”


    這般,倒像是有些激動的語無倫次。


    甚至,抬手掙紮著,想要讓婢女扶她起來。


    看她這一連串的問題,之前沒提二姑娘,似乎是因為摸不清葉卓華的態度?


    “姨娘小心些。”婢女彎腰扶人,嘴上不由的念了句。


    “無礙的。”大姑娘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隻是這話音都還沒落下來,腿一軟整個人直接往後倒去。


    “姨娘!”丫頭驚的高聲喊了句。


    大姑娘麵上還帶著笑,“許是剛才起的猛了。”語氣淡然,可聲音卻有些發顫,這一下,額間便生出了虛汗。


    夏柳站在一旁,自也不能當沒看見,“您莫要著急,若您信得過奴婢將這鐲子先給二姑娘送去,等您身子好些了,再過去瞧瞧也不遲。”


    聽著夏柳鬆口,大姑娘麵上卻有幾分遲疑,“這。”一頓才又將鐲子重新遞給夏柳,“如此,隻能麻煩姑娘了。”


    下頭,自又說了些好聽的話來謝夏柳。


    瞧著時辰也不早了,夏柳拿了鐲子,便退了出去。


    看這個大姑娘的表現,好像其實更願意自個給二姑娘送去。


    夏柳出門後,拿著那鐲子,仔細端詳。


    自也沒瞧出什麼特別之處,抬手,便讓人送到大夫那邊仔細的瞧瞧。


    當大姑娘滿臉歡喜的時候,夏柳其實便有些後悔了,無論這姊妹倆到底關係如何,他們都不能冒險,萬一大姑娘也存了要害二姑娘的心思呢?


    人家是姊妹,真的將鐲子遞過去,也都在情理之中,她也不能強硬的說,但凡給二姑娘送去的東西都得檢查。


    這般,倒也圓滿,東西一定要確保安全。


    看著夏柳出門後,大姑娘麵上的笑容一點點收斂,眼裏帶著幾分嘲弄。


    大夫那邊查的仔細,這鐲子確實是沒有任何的問題。


    因著二姑娘平日裏喝的藥渣都查了出來,大夫配藥自然是快的。


    喝了藥沒一陣,二姑娘便醒了過來,夏柳得了消息後,正好拿著那鐲子過去,等從二姑娘口中探了底細,再尋合適機會將鐲子送過去。


    大夫在外頭候著,見著夏柳正好將二姑娘的病情給稟報了。


    他原是估摸解毒的,所幸大方向是對的,所以在對癥下藥後,二姑娘才醒來的這般快。


    這藥,也都是早些年在醫書上看見過的,是慢性毒的方子,怕是得喂了十來年了,即便是因為有什麼事將藥停了,二姑娘的身體已經變成這般,不可逆轉。


    這藥是會改變人體質的,到了現在,隻要中毒的人情緒激動,便會怒火攻心,氣血逆轉,若得不到及時的救治,便會命喪於此。


    也就是說,陶縣令根本不需要尋機會再下手,隻要沒人知道他下毒的方子,二姑娘就沒救了。


    聽了這法子,夏柳的心沉了下來。


    隻覺得對方的心思太深沉了,陶縣令與夫人是為了他做事,若是事情敗露,他們便將罪名頂下,為那人替罪。


    而,怕是有些知情的二姑娘,他們也沒有放過,給二姑娘喂了藥,陶縣令若真的去了,二姑娘估摸也活不久。


    就算二姑娘知道什麼,死無對證,誰又能說得了真假。


    好生,縝密!


    “這方子,在下也隻是在醫書上看到,其中,沸胡,求凰兩味藥材,及其難得。”大夫不由的提了句。


    倒也不是說,有多麼的珍貴,隻是兩味藥材大佑境內沒有,從外頭去買的話,終歸不容易。


    而且,一喝便是這麼多年。


    終歸,不是一個縣令可以有的能力。


    這麼多事都指明,縣令之上還有人。


    夏柳點頭表示知道了,而後讓他下去同顧夭夭那邊稟報。


    自個掀了簾子進去,此刻二姑娘已經用完藥,躺在榻上眼睛呆滯的看著頭頂。


    夏柳俯身坐在了榻上,抬手為二姑娘拽了拽被子,“都過去了。”


    夏柳聲音柔和的安慰。


    二姑娘慢慢的轉頭,看向夏柳,眼睛是比剛才有神了,隻是眼淚卻不停的往下掉,“我從未想過,他真的會要我的命!”


    即便,這麼多年,陶縣令待她不好,容忍陶夫人苛待於她。


    可二姑娘一直覺得,這並非是陶縣令的本意,一直到現在,二姑娘不得不承認,陶縣令一直明白。


    陶夫人再厲害,身後沒有得臉的娘家,多是要仰仗陶縣令,但凡他眼裏有一點自己,陶夫人也不敢做的太過。


    可笑,這麼多年,自欺欺人。


    夏柳長長的歎息,此刻卻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來安慰。


    二姑娘猛的擦幹眼淚,“不值得,不值得。”他,視自己如草薦,自己也何苦惦念著,這點可笑的親情。


    她堅定的看著夏柳,“我曾看見過,他將銀錢給了知府,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知府指示的!”


    此刻,二姑娘便是連一句父親也叫不出來。


    她原想著,為自己母親報仇,可如今,那人打定主意與繼室同在,那麼,都去死吧!


    不,不是都去死,而是毀了他所在乎的一切。


    不是要為那人替死?做夢!


    明明,已經下定了決心,可就是不知為何,眼淚掉的更厲害了。


    陶縣令身後是知府這一點,他們已然猜到了,如今就等著查到證據。


    夏柳憐惜的拿出自己的帕子,為二姑娘擦拭眼角,“好,待二姑娘好了,等二姑娘同我們一起,尋到證據。”


    夏柳拿帕子的時候,不小心將鐲子露了出來。


    被二姑娘一眼瞧見,二姑娘突然伸手,猛的拿出鐲子,眼中似有火焰要冒出來,“她,她來了是不是?”


    看著二姑娘神色不對,夏柳緊皺眉頭,一時不知道,該不該如實迴答。


    噗!


    還未等夏柳思量出來,二姑娘便是一口熱血吐了出來。


    眼睛一閉,好不容易醒來,便又暈了過去。


    “二姑娘,二姑娘!”夏柳喚了兩聲,看對方沒動靜,趕緊衝著外頭喊道,“快來人啊,來人啊!”


    她拿著帕子的手,原本是為二姑娘擦眼淚,此刻隻能改變了方向,為二姑娘擦拭著噴出來的血。


    大夫剛到了顧夭夭那邊,還來不及稟報,便被人又領了迴來。


    急匆匆的趕來,一看二姑娘的狀態,此刻隻能施針了。


    原本好不容易醒來,身子自不如以前,這又暈了過去,能不能醒來,端就看二姑娘的自個的造化了。


    夏柳站在塌邊,看著二姑娘一臉的蒼白,心中的怒火不免燒了起來。


    原本,二姑娘已經心緒平穩了,卻在看見那鐲子後,突然上了火。


    若是與這鐲子沒關係,夏柳絕不會相信。


    這鐲子夏柳已經讓人去查了,既然上頭沒被人動過手腳,那就是鐲子背後有什麼事情,是夏柳不知道的。


    雖說,鐲子是夏柳不小心露出來的,可到底是經了夏柳的手。


    就算今日沒被二姑娘發現,等著二姑娘氣色好些,夏柳總會將鐲子取出來,她,這是被人利用了。


    這一點,毫無疑問。


    恰在這時,下頭人稟報,說是大姑娘來了。


    夏柳交代大夫好生的為二姑娘醫治,自個沉著臉走了出去。


    外頭,大姑娘還穿著過來時候穿的那一身,大半個身子都靠在了婢女的身上,看著,是艱難前行。


    蒼白的臉色,被這冬日的風,吹得愈發讓人升起了保護的心思。


    隻是,在大姑娘瞧見夏柳的時候,唇間便掛上了笑容,眉目中的笑意,仿佛如春風吹過大地,萬花盛開。


    “柳姑娘!”大姑娘讓婢女扶著,快走了幾步,“我聽聞,我二妹便住在這個院子,現下她身子是否好些了?”


    因為走的快些,聽著還有些喘。


    夏柳冷冷的看著大姑娘,而後上下打量她,夏柳也不是沒見過美人,京城裏的美人多的很,再則,就如同杏子那般,可以稱之為絕色的人,也都見過。


    可卻沒遇見過大姑娘這般,說不上頂好的容顏,可就在舉手投足中,帶著自己的風情。


    不愧是寵妾,倒也配得上這個身份。


    “大姑娘,現在能起了?”夏柳忍不住刺了一句。


    話,格外的生硬,便是傻子也能聽出夏柳的不滿。


    可大姑娘的麵上,還是一臉的真誠,甚至連一絲溫怒都尋不到,“讓柳姑娘擔憂了,我剛才便說,許是因為起的猛了,才一時沒站穩,我的身子,素來不差。”


    態度溫和,甚至連解釋,都這般合乎情理。


    就如同,真正的好友一般。


    夏柳,唇間的冷意更濃了,“是嗎,不過奴婢卻是懷疑,不是身子好了,是擔心我沒將鐲子給二姑娘吧?”


    聽了夏柳這話,大姑娘臉上愣了片刻,隨即恢複了正常,“柳姑娘說的是,您平日裏事多,我著實不該勞煩姑娘,不知您是否將鐲子給了二妹。”


    啪!


    話還沒有說完,卻被夏柳一巴掌甩了過去。


    狠狠的打斷!


    她著實不明白,為何一家人都要想除掉二姑娘,就因為她一直沒忘記生母?陶縣令可以理解為變心,可是她一母同胞的長姐呢?


    竟然,這般處心積慮的要弄死自己的妹妹。


    若不是二姑娘已經出事,夏柳也不會猜到大姑娘跟二姑娘私下裏發生過什麼事。


    一個鐲子送出去,夏柳一定會派人查看,無論夏柳給不給二姑娘,可因為這鐲子的清白,對大姑娘的戒備自也沒那般嚴了。


    隻要,她能近的了二姑娘的身,也一定會將二姑娘氣的吐血。


    這一家人,真正讓自己大開眼界。


    “姨娘!”大姑娘挨了打,還未說什麼,旁邊的婢女便驚唿出聲,“放肆,你是什麼身份,敢對我們姨娘動手?”


    即便被下頭人都尊稱為姑娘又如何,明麵上不也沒有高大姑娘一等,憑何動手?


    夏柳沒有理會婢女,而是看向大姑娘,“你我同為女子,你這嬌滴滴的狐媚手段,斷然不該用在我的身上!”


    夏柳鮮少說這般難聽的話,今日著實是動了氣。


    大姑娘抬手,示意自己的婢女的不必多言,而後盯著半邊紅腫的臉,定定的看著夏柳,“我著實不明白姑娘所言,我也知道,姑娘瞧不起我等妾氏,可,我也是良家妾,著實受不住,這般話。”筆蒾樓


    聲音清冷,麵上微微皺著眉頭,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似是愈發的楚楚可憐。


    夏柳臉上的冷意越來越濃,抬腳便朝著大姑娘的腿踹去。


    夏柳出手不快,大姑娘自然瞧見了,已然下意識的躲開。


    夏柳收迴腳,隻嘲諷的掃了大姑娘一眼,不是柔弱的站不起來?不是,還要靠下頭人扶著?現在,怎麼就反應這般快了。


    隻是,她不屑將話說的這般清楚。


    “以後這院子,大姑娘還是莫要進來的好。”冷聲交代了句,等著她稟報了顧夭夭,再處置對方。


    聽了夏柳的交代,大姑娘倒沒有什麼不忿,隻是垂著頭,壓低了聲音說了句,“但憑柳姑娘吩咐。”


    而後,慢騰騰的轉身,帶著滿身的失望。


    隻是在轉身後,卻一眼看見了,站在門外的顧夭夭。


    也不知道顧夭夭來了多久,此刻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們。


    大姑娘微微擰眉,不過隨即恢複了正常,讓下頭人扶著,先過去與顧夭夭見禮。


    顧夭夭沒有理會她,而是看向了夏柳。


    隻那麼一眼,讓夏柳緊繃的心給放開了,說不上為何,眼睛便有些發酸,而後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姑娘,奴婢有罪。”


    這事,即便是被人利用,還是因為自個不小心。


    沒有什麼可以解釋的。


    顧夭夭無耐的歎了口氣,抬腳走到夏柳跟前,低頭,伸手便要將夏柳扶起來。


    夏柳卻沒有動,“姑娘,您罵我吧。”


    罵她幾句,她還能好受些。


    人心險惡,她到底,還是不夠懂。


    顧夭夭輕點了一下夏柳的額頭,“你若是將自己給凍壞了,那可真的是對不起我了。”


    而後,手下微微用力,愣是將夏柳拽了起來,“腳剛好,莫要再給凍出毛病來。”


    看顧夭夭這般溫聲細語的,沒有怪罪自己的意思,夏柳更是難受的很。


    看到夏柳一臉糾結,顧夭夭笑著搖頭,“為了這般的人,不值得。”


    他們過來辦案著急,哪裏有空去管旁人內宅子裏的恩怨情仇。


    即便是著了誰的道又能如何,難不成便不活了?


    這般想法,顧夭夭或許是有些冷血,可重活一招總會比旁人,看的更開。


    因著大夫來的快走的也快,顧夭夭有些擔心,便跟著過來了。


    夏柳與大姑娘的對話,她都聽了去,從這裏頭,已然猜到了七七八八。


    此刻,大姑娘先過來與顧夭夭見禮,可顧夭夭沒讓她起身,她若是自個起來,自然是失禮的很。


    這般,倒真的有些,搖搖欲墜,快要摔倒了。


    顧夭夭掃了她一眼,準備帶夏柳離開的時候,想了想還是說了句,“起身吧。”


    大姑娘應了一聲,看著顧夭夭似乎沒有理她的打算,大姑娘咬著牙,撲通一聲跪在顧夭夭的身後。


    “顧姑娘,柳姑娘,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何事,讓兩位姑娘誤會了,在這裏,我先給二位道個歉。”抬著聲音,當著所有人的麵,將自己的姿態,壓的格外的低。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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