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高裏王子因為憤怒,脖子上都冒出了青經,馮珩隻覺得,心情極為的舒坦,“這個主意,還是驕陽想出來的。”
話,就像是刀子,狠狠的刺入高裏王子的心裏。
一個突厥的使臣,當真以為大家都都喜歡他一樣,從前是看在顧家的麵子上,後來是看在驕陽的麵上。
驕陽喜歡他的時候,大家多是退讓,可驕陽不喜歡了,你又算個什麼東西。
“賤人!”高裏王子怎麼也想不到,葉驕陽竟然能這般狠心,明明,高裏王子可以確定,葉驕陽真的喜歡自己。
看到高裏王子罵驕陽,馮珩突然變了臉色,可隨即卻釋然了。
這種人,你自然解釋不通,他自然不會反省,明明是他自己先不懷好意的。不過現在,無論高裏王子想什麼便也不重要了。
原本,太子還讓人打聽,高裏王子在突厥到底有沒有女人,現在,倒是省事了。
這人,確實比不上太子。
手慢慢的抬起,“我這個人素來心善,你既然多是得了髒病,便該為了這世間除個禍害,這樣,便不會有人因你而受傷。”
說完,便被過臉去了。
有宦者立馬上前,很自然的堵住了高裏王子的嘴。
而後,手起刀落,幫著這世間解決了一個禍害。
高裏王子疼的臉煞白,可因為嘴堵著,卻也發不出一個音來。
下頭的人收拾妥當,馮珩迴頭看了一眼,嘖嘖的搖頭,“一定要給高裏王子用最好的藥,莫要讓他受罪。”
雖然,這動手的可是從宮裏頭尋得最好的宦者,便是那無人問津的小宦官也鮮少因為這種事出事的,可是高裏畢竟貴為王子,總是要與旁人不同的,便是,一點差錯都不該有的。
高裏王子恨的牙癢癢,可是事情已經成了定局,掉下去的東西,長不迴來了。
無論他自個多不願意承認,可卻,就已經算不得男人了。
他能想開了,那便茍延殘喘的活著,若是想不開,大佑的人會好好的看著他,等著入了突厥地界,想怎麼死都隨他!
當然,這種髒事,馮珩做了也絕不會告訴葉驕陽,小姑娘家家的,想到那個法子便就算了,莫要再往深裏尋思了。
“我絕不讓你們好過!”馮珩他們走了,高裏王子用力的握緊拳頭狠狠的錘著他,因為憤怒赤紅了雙目。
可瞧著滿眼的大佑人,卻突然有一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他現在,隻想著將自個秘密藏好了,絕不能讓突厥的人知道。
眼微微的閉著,想著到底是哪裏做錯了,思來想去大約也隻能用心急來形容。
可是,高裏王子咬著牙,他這麼心急,還不是因為太子,虎視眈眈!
太子!
高裏王子突然反應過來,如若太子真的跟葉驕陽有什麼,葉卓華不可能這麼心無芥蒂的讓太子處理自己的事。
也就是說從一開始,太子便是故意的激他,激他亂了陣腳。
高裏王子想了想,便朝外頭說,有事要稟報葉相,與苗疆有關!
左右,他已經是廢人一個了,也絕不能讓太子好過,葉卓華現在可以不相信自己的話,可是隻要他願意試探,太子對葉驕陽有心思,一定能試出來的。
他以為,自己提出苗疆來,下頭的人會替他傳話,沒想到對方卻冷笑一聲,“苗疆事情,葉相自有定論,勸王子還是莫要起別的心思。”
說話的時候,故意露出了腰間的腰牌。
高裏王子萬萬沒想到,竟是東宮的人。
看著對方不屑的眼神,高裏王子隻有恨!
宮裏頭,太子聽著下頭人稟報,既然高裏王子起了旁的心思來了,那便繼續拿軟筋散喂著便是,隻要順利出京,他便翻不起什麼浪花來。
想見葉家人,給自己上眼藥?做夢!
高裏王子走的那日,顧夭夭難得進宮了。
馮知微趕緊將人拉在跟前,“前兩日聽聞驕陽進宮來見我,我沒碰到,今日你也進宮來了,可是有什麼事?”
葉驕陽上次來的目的,是在東宮,可皇帝早就交代了,跟馮知微說的時候,便是葉驕陽本意是來見皇後的。
顧夭夭倒沒遮掩,笑著說道,“那丫頭是我讓來的,聽聞太子為了苗疆的事傷了身子,前兩日來了小日子,不方便出門,便讓她代我送點心意來。”
馮知微嘟著嘴,“你瞧瞧這不就見外了?不過是出趟京城便病了,嬌滴滴的跟個姑娘家一樣,我昨日還同聖上提,該將他放在我兄長的營裏,好生的鍛煉鍛煉。”
這話,倒是馮知微誇張了,太子的身子素來是好的,這人吃五穀偶爾病一次也是正常。
顧夭夭沒同馮知微說幾句話,下頭人稟報,胡貴妃求見,說是內務府稟了要事,需要同皇後商量,再來,今日宮女放出宮的名單,需要皇後蓋了鳳印才能作數,便一並來尋了。
這麼多年來,胡月娘素來知禮,馮知微自然不會疑有其他,定然是有常務要處理,而且她也是不知道顧夭夭過來,不然,就胡月娘的性子,總也得知道,不會打擾兩位主子。
“既然貴妃娘娘尋您有正事,您便先處理,我瞧正好無事去外頭走走,可是聽聞宮裏頭又得了好花。”顧夭夭笑著說道。
宮裏頭現在除了太子也沒有旁的皇子,顧夭夭自也不怕衝撞了誰。
看馮知微還不舍得,顧夭夭笑著應承了句,“我晌午陪你用了午膳再走。”
聽顧夭夭這般許諾,馮知微這才點頭。
不過出門的時候,正好碰見了胡月娘。
如今的胡月娘可是後宮之中除皇後之外最尊貴的娘娘,若非這張臉,卻也看不出往日的痕跡,甚至,也無人提起,她當初也不過是小戶家的庶女。
“見過貴妃娘娘。”顧夭夭往前走了一步,微微的屈身。
胡月娘也屈下身子,“葉夫人安。”
禮數,及其的周到。
兩個人打了招唿,便都收迴視線。
出了皇後宮中,秋實才同顧夭夭稟報,說是剛才貴妃跟前的姑姑說道,如今太子剛從禦書房離開,估摸是要迴東宮的。
今日顧夭夭本意是來尋太子的,隻不過不想讓馮知微知道,便讓人給胡月娘送信,讓她給留意了。
聽了秋實的稟報,顧夭夭心中有數,總是算計著,能偶遇太子。
果不其然,很快便和太子走了對麵。
“顧姨母。”太子遠遠的看見顧夭夭,便從攆上下來,過來先打招唿。
“殿下安。”顧夭夭笑著應了聲,“前兩日,聽聞殿下身子不適,如今可大好了?”
太子雙手做輯,“牢顧姨母掛念,本殿身子已經見好。”
顧夭夭這才點頭,“如此甚好。”
話該是說完了,可顧夭夭似乎沒有走的意思,太子微微瞇眼,隨即恢複正常,“顧姨母這是來尋母後?”
話題打開了,顧夭夭自然說來的不巧。
聽聞顧夭夭要去禦花園,太子隨即應道,“正好本殿要去藏書閣,路過禦花園,不若便送姨母過去。”
顧夭夭也沒推辭,“如此便勞煩太子,正好,我還尋不到,那新來的花種在了何處?”
如此,太子便同顧夭夭一起往前走。
過去的時候,太子衝著下頭的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站的遠些。
太子的動作,顧夭夭自是收在眼底,麵上的笑容越發的濃了。
走了沒幾步,太子指了指前頭的亭子,“顧姨母,新來的花離這還有好一會兒才能到,您可以先去歇著。”
顧夭夭自然點頭,“如此甚好。”
如今太陽已經大了,顧夭夭走這麼久,也出汗了,正好坐在亭子裏涼一些。
等倆人過去後,顧夭夭倒沒有左顧而言其他,便直接挑明了說,“殿下的事,驕陽已經同臣婦說了,若是殿下信的過臣婦,可否讓臣婦見見那姑娘?”
葉驕陽一迴去便同顧夭夭提了,聽聞太子瞧上了風塵女子,顧夭夭自然是不滿意的,原本同葉卓華提一句,想讓他幫著查查,葉卓華卻沒這個心思。
心裏隻想著,將女兒跟前的這倆男人都打發了,太子愛尋誰便尋誰,隻要他們能成親,不過是個義女,葉卓華自然也不會計較。
不過卻也提醒了顧夭夭,太子聰慧,若是察覺了她們查太子養在外頭的女子,怕是會傷了兩家的情分。
顧夭夭一想,確實也是,孩子們大了都有自己的主意了,便想著幹脆將話挑明了。
她先過去瞧瞧那姑娘的人品,若真是好的,再同皇後提起,免得皇後一聽憤怒之下再做了什麼過激的事來。
太子倒是瞧出顧夭夭與他有話說,可卻沒想到說什麼姑娘?
片刻反應過來,無奈的歎息,葉驕陽也是個嘴快的,“多謝姨母好意,隻是原本瞧著驕陽悶悶不樂的,便尋了戲本上的故事來哄她,不想她當了真,竟驚動了顧姨母。”
太子這話說的自是巧妙,肯定不能說葉驕陽自己瞎猜的,既攬了過錯,也澄清了事實。
而且,太子也知道,葉卓華不喜男子離著葉驕陽太近,他們一起長大,葉驕陽被高裏王子欺騙心裏不痛快,他自然該想法子逗一逗葉驕陽。
不過能想出這話來,說明太子同葉驕陽之間真的如同親兄妹一樣,彼此都沒有旁的心思。
聽太子這麼一說,顧夭夭自個也笑了起來,也是,太子如此聰慧的人,怎麼能作出這般沒分寸的事,瞧著葉驕陽煞有其事的話,竟連自己也騙了。
“我瞧著這日頭著實大的很,太子有事便先去忙吧,我等著天涼了再瞧那花吧,一會兒便迴去尋你母後再坐坐。”顧夭夭這麼一說,便是將這事給翻篇了。
太子做輯告退,等著走遠了,臉上的笑容逐漸隱去。
沒想到,葉驕陽真的是,一點旁的心思都沒有,有這般閑情如此認真的撮合自己與旁的女子。
好的很!
太子側頭交代一句,“去將你尋的小冊子,給本殿送來。”
下頭的人趕緊應聲,等迴了東宮,便奉在太子跟前。
太子那可是瞧的仔細,認認真真的看著,瞧瞧這什麼事情該是夫妻之間可做的。等著全都瞧完了,這才讓人將這冊子,燒的幹淨。
兄長?太子勾了勾嘴角,自己現在,可不想當什麼兄長了,既然葉驕陽已經懂得喜歡人了,那麼,自己也不必再等了。
顧夭夭匆匆見了太子一麵,自也不是什麼大事,沒人同馮知微說起,用午膳的時候,顧夭夭隨口一提偶遇太子的事便就過去了,什麼風塵女子,都是沒影的事,自不會同皇後說起。
至於葉卓華那邊,顧夭夭自不會提了,省的他又念叨。
這日子,總不經過,轉眼便到了太子生辰的這日。
按照習慣,皇後會在宮中設宴,邀了命婦一起用膳,等著時間查不多的了,便由的小輩提前離席,在東宮小坐。
今年,下頭的人多是知曉皇後有為太子選太子妃的意思,有姑娘家的多是領了姑娘過來,想著在太子跟前露麵。
夏柳還是同往年一樣,都是跟在顧夭夭後頭的,她沒有讓女兒入宮的打算,便也不往前頭湊。
看著婦人們一個個恭維皇後的樣子,無趣的擺弄著手指,隻是抬頭卻對上了顧子皿的夫人。
距離上次提親後,顧夫人便沒再去過周家,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讓人送的話有了作用了。
不過終究是好事,夏柳按照禮節衝著顧夫人笑了笑。
顧夫人卻假裝錯開了夏柳的視線,隨即趕緊低下頭去,那樣子明顯是不想跟夏柳多攀談。
夏柳不以為意的搖了搖頭,那人的夫人,以後不打交道才是最好的。
而顧夫人這邊低著頭,手心都是汗,明明她瞧著挺好的事,周家雖沒鬆口,可隻要誠意夠多去幾次,先讓人他們的誠意,周家不鬆口不要緊,可旁人也得礙著他們的麵子,先不上門。
隻要周姑娘一日不定親,他們便有機會。
這事原本,顧夫人都同顧常存合計好了,可誰知道,顧子皿知道她去周家說親後,大發雷霆,甚至都說了,就算顧常存真的自戕了,也絕不能妄想迎娶周佑嫻!
對此,顧夫人百思不得其解,這明明是頂好的姻緣,顧子皿雖是孟家人,可卻受了顧家的恩惠,逢年過節的也會給顧候送了拜禮。
說起來,他們家同葉相這邊也算是沾親帶故了。
周生本就是葉相帶出來了,說來說起都是一邊的人,若能結親勉強也能說是個親上加親。
可偏偏,顧子皿死活不同意,還教訓了顧常存。
顧夫人自做不得夫君的主,夫君非不讓與周家結親,她也隻能聽著,如今見了夏柳自然尷尬,就怕夏柳突然點頭,說是想了想,願意將周佑嫻嫁給顧常存了,她該如何同人解釋?
這些,馮知微自不知道,想著今日讓太子過來坐坐,貴女們定然準備了琴棋書畫的各種才藝,萬一太子知道了女子的好,願意選個合眼的太子妃呢?
隻是,皇後還沒說,今年小輩們別在東宮小坐的話來,太子就派人來接人了。
當著這麼多人麵,皇後也不好駁了太子的麵子,隻可憐那碎了一地的芳心。
一出來,葉驕陽便挽著周佑嫻的胳膊,“哎呀還是外頭舒坦,我聽著那些人說的一些個,應付的話,便覺得心煩。”
太子確實是不錯的,卻也不至於像她們口中所說的那種,像是天神一般的人物。
聽了葉驕陽的抱怨,周佑嫻還是抿嘴輕笑,並未答話。
說起太子的事來,葉驕陽突然想起來,“一會兒去東宮,你同我坐在一起,若是瞧著馮珩不順眼,隻管告訴我,我來幫你訓他。”
雖說那日,馮珩同周佑嫻正兒八經的道歉了,可葉驕陽總還是覺得,這事沒完,臨近東宮的時候,不由的叮囑了周佑嫻兩句。
免得,周佑嫻受委屈。
周佑嫻笑著搖頭,“馮公子是君子,想來也不會為難我。”
聽周佑嫻這般說,葉驕陽自不會再多說旁的,兩個人繼續往前走,隻是這黑夜裏,宮燈到底不夠亮,照不清楚周佑嫻那滿懷心事的臉。
“兩位姐姐。”快到東宮門口的時候,聽著身後有人喚她們。
葉驕陽迴頭一瞧,竟然是胡貴妃所出的玉姫公主。
皇帝對公主們都不熱絡了,除了德妃所出的玉姝公主因著嫁給了顧瑾得了封號,宮裏頭便隻有玉姫公主有封號。
胡貴妃知禮,一路走到現在,小心的伺候帝後二人,在玉姫(zhen)公主及笄禮上,皇後親自求了皇帝,擬定封號。
這也算是,公主裏頭的頭一人了。
姫這個字,謹慎守禮,也是要告知胡貴妃與與玉姫公主,既得聖恩,當不負聖恩!
葉驕陽也算是在宮裏頭長大的,可跟玉姫公主也算不得相熟,胡貴妃娘娘知禮,平日管教玉姫公主嚴苛,自也不會不顧身份的去東宮裏頭尋她們玩鬧。
也隻是這幾年,玉姫公主大了,也願意同太子親近,等著太子生辰的時候會來同他們一起熱鬧,這才說上幾句話。
“見過公主。”等人靠近,葉驕陽領著周佑嫻見禮。
“兩位姐姐莫要多禮。”玉姫公主趕緊伸手,將葉驕陽同周佑嫻一左一右扶起來,“總算是追上兩位姐姐了。”
聲音,似乎有些喘。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