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澤文領著蓋爾與伊爾莎,終於來到了會場的中央。
年終晚會的會場中央,是一大片的空地,是專門供舞者們跳舞與樂師演奏的。
戈澤文來到會場中央的這空地中後,便停下了腳步,帶著滿麵的笑意環(huán)視了下四周圍在周圍的賓客們,然後朗聲道:
“感謝在場的諸位能夠來到這個年終晚宴的會場!”
“希望在場的諸位,都能夠好好享受今晚!”
“好了,我一向不愛講空洞的廢話,開場白就講到這吧!”
戈澤文的話音剛落,會場內便響起了陣陣輕笑聲。
連蘇誠也不由自主地嘴角微翹。
戈澤文是出了名的不愛講那種空洞、乏味的開場白。
因此每有什麼重要場合,需要戈澤文上去致辭或者講開場白時,戈澤文都隻會講個一兩句就結束了。
不得不說,還是有很多人喜歡戈澤文的這個喜好的,比如蘇誠就很喜歡戈澤文的這個喜好,畢竟應該也沒有誰會喜歡聽那種大段大段的空洞開場白。
講完簡短的開場白後,戈澤文朝一旁的蓋爾招了招手,隨後蓋爾就朝戈澤文遞過去一杯不知道從哪遞過來的酒。
接過蓋爾遞來的這酒杯後,戈澤文便將這杯酒高高舉起,好讓會場內的眾人都能看到這杯酒。
戈澤文將手中的這杯酒高高舉起了數秒之後,便遞迴到了唇邊,一飲而盡。
將手中的酒杯中的酒喝盡後,戈澤文便將酒杯還給了蓋爾,然後深吸了一口氣——
“我宣布——皇曆289年年終晚宴正式開始!!”
在戈澤文喊完這句話後,會場內立馬爆發(fā)出雷鳴般的掌聲。
“當皇帝來到會場,講完開場白後,再喝掉一杯酒,然後再大喊一聲‘我宣布——皇曆289年年終晚宴正式開始’”——這條年終晚宴的標準流程,至此是終於走完了。
戈澤文剛才的這句話,宛如一個信號般,在大聲喊完後,便有一列接著一列的侍從從會場外魚貫而入。
——他們是負責將今晚晚宴的菜肴端上來的人。
這一列列的侍從,每個人手中都端著一盤菜肴。
這些侍從,可都是專門負責打理皇宮、伺候皇室的侍從,手腳之麻利,簡直令人歎服。
很快,會場那一條條原本空蕩蕩、隻擺有開胃菜和果汁酒水的長桌,此時都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豐盛菜肴。
當這些侍從端著菜肴進來後,會場內立馬充溢著撲鼻的芳香。
現在已經是19點30分了,而蘇誠他一向都是18點左右吃晚飯。
也就是說,現在早早就過了蘇誠他平常吃晚飯的時間了,從剛才開始他的肚子就一直在咕咕叫了。
現在聞著充溢在會場各處的飯菜香,蘇誠感到他口腔中的唾液在瘋狂地分泌著。
將口腔裏多得令人講不出話的唾液咽下去後,蘇誠偏過頭朝一旁的艾麗莎閑聊道:
“好餓啊,終於可以吃飯了。”
“是呀。”艾麗莎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我一直覺得那個將年終晚宴的開始時間設定在19點30分的人,腦袋一定有問題,他難道不知道有很多人的晚飯時間很早的嗎?”
“對呀,我也覺的設定19點30分才開宴的人,腦袋可能有問題。艾麗莎你肚子餓嗎?”
“哼,我15歲從軍,到現在都4年了,早就習慣這種吃飯不定時的感覺了,所以我現在也沒有多餓,就算晚一點再上菜,我也頂得……”
咕咕~~
一道可能每個人類都十分熟悉的聲音,從艾麗莎的肚子裏響起。
在這道聲音響起後,艾麗莎的臉立馬就紅了起來,然後下意識地抬手捂住自己肚子。
而蘇誠則趕緊咬住自己的下嘴唇,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臉頰通紅的艾麗莎,手足無措地說道:
“這這、這隻是普通的肚子叫而已!我、我承認我現在是有點餓,但也不是真的很餓哦!就算再晚一點上菜,我也頂得住!”
好不容易將笑聲給憋下去的蘇誠,本想出言調戲一下艾麗莎。
但是在略微思量了會兒,蘇誠便放棄了這個想法。
——因為艾麗莎是一個自尊心很高、很好麵子的人,拿肚子叫這種那麼丟人的事來調戲她,她可能會“爆炸”。
蘇誠拿過了兩張盤子,以及兩幅刀叉,然後將其中一張盤子與一副刀叉遞給了艾麗莎,臉上一邊露出淡淡的微笑,一邊說道:
“艾麗莎,我們快吃飯吧。”
“哼……”
因為剛才肚子十分合時宜地發(fā)出響聲,所以到現在都還在難為情的艾麗莎,微低著頭,接過了蘇誠遞來的餐具。
這個年終晚宴,頗有點地球西方的宴會的味道,所有的食物都放在長桌上,吃的時候自己去取,這樣不但可以節(jié)省空間,而且賓客們還可以自由走動、交談。
蘇誠還是很喜歡這樣的宴會方式,因為十分地自由。
吃、喝、交談,都可以任由自己選擇,不受位置的影響,想吃就去拿什麼,想和誰交談就去和誰交談。
蘇誠和艾麗莎二人端著餐具,來到了鄰近的一張長桌旁後,便看到了這張長桌上擺得滿滿的菜肴。
這張桌子上,似乎主要放著肉食。一眼望過去,這場長桌上,就沒有見到幾道綠色的蔬菜。
盡管這個異世界的時代背景、建築風格,都很像地球西方的中世紀。
但是這個異世界的生產力、飲食水平、醫(yī)療水平等方麵明顯要比地球西方的中世紀、甚至比同時期的地球東方都要高得多。
這個異世界的最普通的一戶農民,平均一周都能吃上2、3次肉。
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冷兵器時代的地球望塵莫及,對於冷兵器時代的地球,不論是東方還是西方,一戶普通的農民一周能夠吃上2、3次肉,這簡直是難以想象的事。
因為這個異世界的生產力、飲食水平出乎尋常地高,所以能吃上肉並不是一件多麼稀罕的事,你在農村裏隨便拉一位農民,他一周也都能吃上幾次肉。
連普通的農民,一周都能吃上幾次肉,那就更別提像蘇誠、艾麗莎二人這樣的有錢人、貴族了。
艾麗莎這樣的貴族,一天的夥食是什麼情況,蘇誠他不知道,但是蘇誠敢肯定,艾麗莎這樣的貴族,肯定頓頓都吃得上肉。畢竟蘇誠隻是一普通的稍微有點錢的人,也基本能做到頓頓都有肉吃,那就更別提艾麗莎這樣的貴族了。
因此基本上頓頓都有肉吃,所以蘇誠也早就習慣了肉的味道與香氣了。
不過,即便是早已習慣了肉的味道與香氣的蘇誠,在看到這張長桌上的一盤盤肉食,以及聞到這一盤盤肉食散發(fā)出來的香氣,還是忍不住食指大動。
感覺口水都快滴下來的蘇誠,抓起公用叉子,叉了一片薄薄的肉片,放到自己的盤子裏後,然後便迫不及待地拿起自己的叉子,將這片肉片塞入了嘴中。
在肉片進到嘴裏後的那一瞬間,蘇誠的雙眼裏便迸射出驚詫與驚喜之色。
在舌頭碰到這片肉片的瞬間,蘇誠就嚐出了這片肉片是豬肉,在將這片豬肉咽下去後,蘇誠便用喜悅的口吻說道:
“這豬肉片好好吃!”
凱洛爾的父親,是一名非常厲害的廚師,師承自她父親的凱洛爾,自然也是有著極高的廚藝水平。
自從吃習慣了凱洛爾做的飯菜,口味被養(yǎng)壞的蘇誠已經很久沒有從別人做的飯菜中,體會到“美味”這種感覺了。
蘇誠不由得在心裏感歎道:
早就聽說過年終晚宴的食物,美味到你一輩子可能都不會忘記,但沒想到這麼好吃!
剛剛被那幫貴族女孩們那般瞎搞,搞得蘇誠都對這個年終晚宴都沒有什麼興趣和期待了,但是蘇誠現在吃了這片豬肉片後,又重新燃起了對這年終晚宴的興趣和期待了。
而在聽到蘇誠對這盤豬肉片的讚揚後,艾麗莎便挑了挑眉,一邊說著“讓我也試試”,一邊也叉了一片這個豬肉片放入了自己的嘴裏。
在將這片肉片放入嘴裏後,艾麗莎的表情和剛才蘇誠的表情一模一樣,臉上滿是驚詫和驚喜之色。
在將這片肉片咽下去後,艾麗莎便舔了舔自己的櫻唇,然後道:
“雖然去年也來過一次年終晚宴,吃過一次這裏的食物,但是即便去年嚐過這裏的食物一次了,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會被這裏的食物之美味給驚到呀。”
說罷,艾麗莎便再次拿起公用叉子,想再嚐一片這豬肉片。
然而,就在艾麗莎剛拿起公用叉子,蘇誠便輕拍了一下艾麗莎,道:
“艾麗莎,這裏的食物多得是,我們幹脆一道一道地吃過去吧,每盤食物都嚐一下吧,所以這個豬肉片就不要吃了,多留點肚子來嚐嚐別的食物吧。”
聽完蘇誠的話後,艾麗莎眨了眨眼,略微思考了下後,便點了點頭,放下了手中的公用叉子。
“說得也是。”艾麗莎道,“在這種有大量美食的宴會裏,最蠢的行為,就是同一道菜吃太多了,使得自己沒有胃口吃別的更好吃的食物。”
艾麗莎的話音剛落,蘇誠便揚了揚自己手中的那幅餐具,臉上露出一抹淺笑,然後道:
“那麼,我們走吧,艾麗莎,我們一起去‘掃蕩’這裏的所有美食。”
()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