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衛(wèi)士的這聲高喝後,剛剛還在嬉鬧的艾麗莎和海柔兒二人,立即麵色一凜。
“嗯,我知道了!
艾麗莎應(yīng)了帳外的衛(wèi)士一聲後,無奈地笑了一下。
“沒想到阿爾伯特先生這麼快就來了呢。海柔兒,快點穿戴上鎧甲吧,我們現(xiàn)在要去迎接阿爾伯特先生了!
“好、好的!”
……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將近傍晚時分了,太陽早已快要沉進(jìn)地平線內(nèi)。
但即便是太陽快要下山、沒有陽光的照射了,也仍舊是悶熱無比。
在這偶爾吹來的熱風(fēng)之中,以艾麗莎為首,整個先鋒部隊除了要值勤的騎士、將官外,所有的人都來到了離先鋒部隊大營外7裏遠(yuǎn)的地方上,等著阿爾伯特統(tǒng)率的大部隊前來。
而身為艾麗莎的騎士扈從的海柔兒,則站在艾麗莎的後麵,一起默默地等待著阿爾伯特的到來。
因為是迎接他們中路軍的最高長官,因此自然是不能夠隻隨便地穿一件布衣來迎接。
包括艾麗莎和海柔兒在內(nèi),所有前來迎接阿爾伯特的騎士、將官們,即便是在這麼悶熱的天氣下,也仍舊將鎧甲穿戴整齊。
騎士們也都將彼此的騎士劍好好地佩戴好。
站在艾麗莎身後的海柔兒,早在從剛才開始,便看到艾麗莎那裸露在外的脖頸,源源不斷地身處汗水。
頭上的汗水,在重力的影響下,順著脖頸滑落下來,然後又和脖頸處滲出的汗水混作一起,然後一同滑落進(jìn)艾麗莎那被鎧甲所包裹著的上身裏。
艾麗莎小姐的上身的衣服和繃帶,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汗水給打濕了吧……
——望著正不斷冒汗的艾麗莎,海柔兒在心中這般暗想著。
自她被艾麗莎收為了騎士扈從,已經(jīng)過了半年多的時間了,因此海柔兒對艾麗莎也已經(jīng)有一些了解了。
她知道艾麗莎最怕熱了。
在這麼熱的天氣下,還要全副武裝、穿戴好鎧甲,這對艾麗莎來說,跟酷刑簡直沒有什麼兩樣。
望著身上不斷汗水下來的艾麗莎,海柔兒不禁感到心中有些不忍。
於是,海柔兒掏出了一條自己的手帕,給艾麗莎那不斷滲出並滑落汗珠下來的後脖頸擦起汗來。
“唿……謝謝你,海柔兒。”艾麗莎微微偏轉(zhuǎn)過頭,將充滿感激之色的眼神,投向海柔兒。
“不用謝啦!焙H醿何⑿Φ,“這隻是我應(yīng)該做的而已!
正當(dāng)海柔兒正給艾麗莎擦汗之時——阿爾伯特他終於到了。
先是有一騎兵飛奔而來,向艾麗莎稟報阿爾伯特已經(jīng)到了,緊接著在遠(yuǎn)處傳來一陣陣“隆隆”的車馬聲。
隨後,一根根旗幟從遠(yuǎn)處的地平線上慢慢升起,陣陣黃塵也在遠(yuǎn)處的地平線上隨風(fēng)揚起。
阿爾伯特終於率領(lǐng)著中路軍的大部隊過來了!
看到阿爾伯特終於來了,以艾麗莎為首的眾人趕緊打起了精神。
海柔兒趕緊將自己那條剛給艾麗莎擦汗的手帕收了起來。
艾麗莎最後再整了整自己身上的鎧甲後,便大踏步地向前迎去。
而海柔兒等人,也緊緊隨後。
一隊人馬快速地向前迎接阿爾伯特。
而就在這時,對麵的隊伍中也衝出了一支隊伍,為首之人,身穿以藍(lán)色為主、以白色為點綴的精美鎧甲,腰挎藍(lán)色的騎士劍。
——正是中路軍的主帥阿爾伯特。
阿爾伯特一馬當(dāng)先,快速地衝了過來,看到正恭敬地前來迎接他的艾麗莎,立刻高聲笑道:
“哈哈!艾麗莎!你們辛苦了!”
“參見主帥!”
一看到阿爾伯特,艾麗莎便立即恭敬地朝阿爾伯特行了個軍禮,而跟在艾麗莎身後的海柔兒等人,也立即朝阿爾伯特行了個軍禮。
見到艾麗莎衝他恭敬地行了個軍禮後,阿爾伯特立即下馬攙扶,緊接著,便朝艾麗莎和海柔兒他們發(fā)表了一同激勵人心的演講。
主要的內(nèi)容,無外乎就是表揚在前幾天打贏的那場大勝仗,並成功找到了羅林軍主力的蹤跡。
等到後麵的部隊跟了上來後,阿爾伯特才結(jié)束了演講,與艾麗莎並排而行,領(lǐng)著眾騎士、將官入先鋒部隊的軍營,打算將中路軍的大部隊在先鋒部隊的大營旁安置好後,便大擺筵席,隆重地慶祝前幾天的那場由艾麗莎指揮的那場酣暢淋漓的大勝。
海柔兒望著正和阿爾伯特結(jié)伴同行、並和阿爾伯特一起歡快地說笑的艾麗莎,不禁喃喃道:
“艾麗莎小姐和阿爾伯特先生的感情可真好呀……”ъimiioμ
海柔兒這聲呢喃,聲音不算很大,但也不算很小。
剛好被站在她旁邊的一名女騎士給聽到了。
這名女騎士聽到海柔兒的這聲呢喃後,不禁麵露微笑,然後扭過頭朝海柔兒說道:
“你難道不知道嗎?阿爾伯特主帥和艾麗莎副帥他們家的關(guān)係!
“欸?”海柔兒疑惑地眨巴了兩下眼睛。
雖然已經(jīng)當(dāng)了艾麗莎半年多的騎士扈從了,但是對艾麗莎的家事,海柔兒還真的了解不多。
艾麗莎從不怎麼提及她的家事,而海柔兒也沒有什麼機(jī)會跟艾麗莎詢問她的家事。
“不知道耶。”海柔兒老實地迴答道,“阿爾伯特先生難道是艾麗莎小姐的什麼親戚嗎?”
“不是親戚啦。”
這名女騎士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抹古怪的微笑。
“你知不知道艾麗莎副帥的媽媽,和伊塞爾先生與阿爾伯特主帥在年輕的時候,曾經(jīng)被並稱為布列顛尼雅帝國軍界年輕一代中的最強的3個人?”
“嗯,我知道!
這件事我剛好剛剛才知道。
——海柔兒在心中默默地補了一句。
“那你知不知道他們3個,其實私底下是很好的朋友?”
“欸?”海柔兒的臉上這時閃過了錯愕之色,“這我還是第一次聽說耶!
“你既然連這個都不知道,那麼——”女騎士的臉上微笑變得越發(fā)古怪了起來,“那你肯定也不知道伊塞爾先生和阿爾伯特主帥二人,在年輕的時候,都喜歡著艾麗莎副帥的媽媽——艾比蓋爾小姐,兩個人曾經(jīng)是情敵吧?”
“欸?!”
海柔兒的雙目因震驚而圓睜著。
“這我還真的不知道……”
“這個其實也不算是秘密啦,很多人都知道這件事,伊塞爾先生和阿爾伯特主帥他們兩人在年輕的時候,都喜歡著艾比蓋爾小姐,都對艾比蓋爾小姐發(fā)起著猛烈的追求。”
“隻不過最後是伊塞爾先生成功俘獲了艾比蓋爾小姐的芳心,最後和艾比蓋爾小姐結(jié)婚,誕下了艾麗莎副帥!
“雖然阿爾伯特主帥最後輸給了伊塞爾先生,但是他們兩個人也沒有反目成仇!
“阿爾伯特沒有怨恨艾比蓋爾小姐沒有選擇他,也沒有仇視奪得了艾比蓋爾小姐芳心的伊塞爾先生!
“在得知艾比蓋爾小姐選擇了伊塞爾先生後,阿爾伯特平淡地接受了這個事實,最後仍舊和伊塞爾先生和艾比蓋爾小姐之間的關(guān)係非常好!
“所以,對於阿爾伯特主帥來說,艾麗莎副帥等於是他摯友的孩子,外加上是他最愛的女人的孩子!
“自然而然是對艾麗莎副帥關(guān)愛有加咯,阿爾伯特主帥和艾麗莎副帥兩人之間的關(guān)係自然是非常好咯!
在聽完這名女騎士說完這對海柔兒來說,非常震驚的消息後,海柔兒扭過頭,望向已經(jīng)並排走得離她有些遠(yuǎn)的阿爾伯特和艾麗莎二人,呢喃道:
“沒想到阿爾伯特先生和艾麗莎小姐的父母和她本人,還有這層關(guān)係呀……”
()
轟轟轟——。
接連幾團(tuán)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rèn)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jìn)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rèn)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xì)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xì)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绷制咭拐J(rèn)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庇陮m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jìn)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hù)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zhǔn)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hù)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