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列顛尼雅帝國皇曆291年2月18日。
蘇誠等人前往凱洛爾老家的第1天,晚上。
咕嘟、咕嘟、咕嘟……
鐵鍋中的熱湯因為高溫而不斷冒著氣泡。
坐在這口鐵鍋旁的蘇誠,拿著勺子在這口鐵鍋中不斷地攪弄著。
“想不到蘇誠你竟然還會做飯呀!
“艾麗莎,什麼叫做‘我竟然還會做飯’?”蘇誠朝坐在他身旁等著開飯的艾麗莎投去一個無奈的視線,“你該不會以為我是‘認為做飯都是女人該做的事,身為男人的我不應(yīng)該擁有做飯的技能’的那種人吧?雖然我的料理水平是不怎麼樣,但是一些簡單的料理,比如——布式大鍋菜,我還是會做的!
蘇誠不僅包了今天一天的駕車任務(wù),同時也包了今天的晚飯。
今晚,蘇誠做了他最拿手、也是最簡單的布式大鍋菜。
“順便一提——”蘇誠接著說道,“在場的4個人中,就艾麗莎你不會做飯哦,阿蘭她也是會做一點簡單的料理的!
“沒錯沒錯!”同樣也是坐在蘇誠的身旁等著開飯的阿蘭此時附和道,“我也是會做一些簡單的料理的,雖然不常做!
“你你、你怎麼知道我不會做飯!”
“因為艾麗莎你是貴族嘛。貴族不都是一幫毫無生活自理能力的人嗎?”
“蘇誠!你這話好過分!”艾麗莎氣唿唿地瞪著蘇誠。
艾麗莎的話音剛落,凱洛爾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我迴來咯。信鴿我都喂好了!
凱洛爾剛才去喂他們從阿瓦隆要塞帶過來的那10隻信鴿了。
信鴿的傳信,依靠的是信鴿的歸巢性,簡單來說就是依靠信鴿會迴到自己的巢穴裏麵的習性來進行傳信。
蘇誠他們帶出來的這10隻信鴿,它們的老巢就位於阿瓦隆要塞,一旦蘇誠遇到了什麼緊急情況、遇到了什麼事情需要通知威利他們的,就能通過這10隻信鴿傳信迴阿瓦隆要塞。
“凱洛爾,你迴來得正好。”蘇誠微笑道,“我的布式大鍋菜剛剛好做完。來,你們都把你們的碗拿過來吧!
蘇誠先拿過了離他最近的艾麗莎的碗,往艾麗莎的碗裏添入了很多的香腸,然後遞迴給了還在因為蘇誠剛才的話而生悶氣的艾麗莎。
“好了,別生氣了。喏,拿著,知道你喜歡吃香腸,所以我多添了一些香腸給你!
“謝謝……”艾麗莎麵露驚訝,“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香腸?”
“因為之前在緋海會戰(zhàn)的慶功宴上,我看你吃了很多香腸嘛!碧K誠一邊說著一邊拿過阿蘭的碗往裏麵裝著食物,“在那個時候我就發(fā)現(xiàn)你喜歡吃香腸了!
說罷,蘇誠便將盛著滿滿食材的碗遞還給了阿蘭。
阿蘭並不挑食,沒有特別愛吃的,也沒有特別不愛吃的,所以蘇誠也沒有著重給阿蘭添什麼食物。
“緋海會戰(zhàn)的慶功宴嗎……這麼小的事情你都能發(fā)現(xiàn)並記住呀。”
艾麗莎露出高興的微笑。
凱洛爾投出複雜的目光。
凱洛爾朝正在幫她的碗裏添著食物的蘇誠投去複雜中摻雜著些許幽怨的目光。
“喏,凱洛爾。”蘇誠朝凱洛爾遞去她的碗,“知道你喜歡吃蔬菜,所以我特地加多了些蔬菜給你!
接過蘇誠手中的這裝著滿滿的一大碗蔬菜的碗後,凱洛爾的表情才終於好看了些。
……
4人一邊吃飯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
蘇誠和阿蘭二人雖然並不是親兄妹,但是二人在很多地方卻又非常地像,宛如親兄妹一般。
比如——他們二人都不怎麼喜歡在吃飯的時候說話。
所以基本上就隻是艾麗莎和凱洛爾二人在那閑聊而已。
“凱洛爾,我有一個問題其實一直想要問你呀!
“什麼問題?你問吧!
“你之前有跟我說過,你14歲的時候就離開了你的農(nóng)村老家對吧?”
“嗯,對呀!
“正常來說,應(yīng)該很少人會這麼小就孤身一人離開自己的家鄉(xiāng)吧?你為什麼要離開你的老家呀?”
“我和鄧佳爾的那種為了追尋夢想而離鄉(xiāng)奮鬥不同,我這是離家出走。我因為很厭煩我的爸爸,所以在14歲那一年離家出走了!
“離家出走?!”
相比起艾麗莎的大反應(yīng),早已知道凱洛爾因為什麼而背井離鄉(xiāng)的蘇誠、阿蘭二人,繼續(xù)默默地吃著晚飯。
“厭煩爸爸……”艾麗莎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凱洛爾,“凱洛爾你和你爸爸怎麼了?關(guān)係惡劣到竟然需要離家出走……”
“這個說來就話長了!
凱洛爾一邊咀嚼著口中的食物,一邊組織著措辭。
沉默了好一會兒後,凱洛爾才出聲道:
“我爸爸的古板思維令我感到很厭煩,所以我就跑出來了!
“古板思維?”
“嗯。我們整條村子的人,都是從神聖希蘭帝國南遷過來的希蘭人,神聖希蘭帝國是一個重男輕女的國家,希蘭人一般都有著重男輕女的思想,比如——我爸爸就有著很嚴重的重男輕女的思想!
“我爸爸的思維極其地古板,我爸爸一直覺得女孩就應(yīng)該早點嫁人,嫁人之後要好好地幫丈夫看家、管家、帶小孩,外出賺錢的事就全部交給丈夫就可以了!
“我和爸爸的思想非常不合。”
“我覺得男人能幹的事情,我們女人也幹得了。女人為什麼就不能出去賺錢、為什麼一定要待在家裏麵看家做家務(wù)呀?”
“所以和爸爸的思想非常不合的我,幾乎每天都在跟爸爸吵架,一直吵到了我14歲那年因厭煩爸爸而離家出走為止!
“這樣呀……”艾麗莎朝凱洛爾投去了同情的目光,“那凱洛爾你現(xiàn)在還生你父親的氣嗎?”
“這麼多年過去了,我當然早就不生氣了,雖然這幾年沒迴過一次家,但我也一直都有寄信迴去,在寄信的同時,我也會順便寄些錢迴去,好告訴爸媽她們我現(xiàn)在過得很好。我爸媽也會時不時地托人寫信給我。”
說到這,凱洛爾頓了一下,然後換上了懷念的語氣:
“已經(jīng)3年多沒有迴去了,也不知道爸媽他們現(xiàn)在怎麼樣了。”
“你爸媽見到你迴去了,一定會很高興的啦。”艾麗莎寬慰道。
“我現(xiàn)在正在苦惱我要怎麼麵對3年多沒見的爸媽呀……”凱洛爾苦笑道,“真不知道在見到他們後,我該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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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绷制咭拐J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庇陮m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