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是曲折,但是蕭鴻和卯月一花之間的誤會,還是在加藤老爺子為之不斷的周旋中而釋懷。
看著眼前這位被自己揍得跟豬頭一樣的卯月一花,蕭鴻也有些怪不好意思的,畢竟當加藤老爺子是將卯月一花方才的那句話是翻譯給了他聽之後的,他就知道這一次怕是自己又冤枉了好人了。
所以對於卯月一花的邀請,自知理虧的蕭鴻也找不出一條以供他去拒絕對方邀請的理由,隻能在一陣尷尬於不情願之中,是與卯月一花一起走進了這座被他視為土包包的上閣城之內。
一路上,卯月一花貌似有意地在嚐試討好著蕭鴻,時不時地她就會以各種理由來跟蕭鴻搭話,諸如:
你覺得我們上閣城跟你們龍寰的城市有怎樣的區(qū)別?
你什麼時候來的日昭國啊?
我們這裏的飯菜你還吃得習慣嗎?
你覺得我們這裏的姑娘怎麼樣?
我給你說呀,我們上閣城最有名的便是鬆子糕,待會你可一定得嚐一些,可不能拒絕我哦?
對了,我方才見你的劍術極為精妙,怕是我們日昭國最厲害的劍客,其劍術也就跟你有著差不多的水平,我想問你一句,以你的實力和本事,龍寰有沒有比你更厲害的人,這類人多嗎?
你娶妻生子了嗎?
你多大啦?
你願不願意娶一個我們日昭國的姑娘呢?
你知不知道,在我們上閣城有好幾處特別好玩的地方,要不要待會我?guī)闳マD一轉?
有沒有興趣賭一把?
打牌你會嗎?
原來的時候,有位大聖人是將你們龍寰的麻將是傳到了我們這裏,我給你說啊,在我們上閣城,就有這麼一位以其超高的麻將技巧而聞名整個日昭國的老先生,怎麼樣,你也是龍寰來的,要不要我?guī)闳ジ舷壬写枰幌侣閷⒓记桑?br />
你倒是說話啊,別跟個悶葫蘆似的...
一路上,就隻聽到卯月一花一個人在那兒是嘰嘰喳喳的,在剛開始的時候,加藤還會替她向蕭鴻翻譯上幾句話,可是隨著卯月一花那猶如機關槍一般的嘴巴開始吐吐嗒嗒個不停,身經百戰(zhàn)的老人家是立馬就察覺到了風向不對,尤其是當他聽到卯月一花開始詢問起蕭鴻有沒有結發(fā)妻子的時候,他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把卯月一花的這句話去講給蕭鴻聽,索性之下,他也就如同蕭鴻一般的保持沉默,是將卯月一花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接下來的事,就沒有什麼太過特別的了。
接風...
洗塵...
然後安排蕭鴻體驗了一會別具風情的日昭國特色,櫻花樹下往蒼穹,溫泉池裏伴在側。
也直到這時,蕭鴻才知曉了卯月一花的性別。
畢竟當蕭鴻一個人正在那偌大的池子裏遊來遊去的時候,正在他就好似一隻大青蛙一般的在這滿滿一池子熱乎乎的溫泉水中瞎撲騰的時候,卯月一花竟毫不避諱的在他的眼前褪去了自己身上的裹巾,然後就猶如仙女下凡一般,是緩緩地讓自己泡在池中,而池水之上則隻露出了卯月一花的小臉蛋罷了。
謔...
可以說卯月一花此時的這一番舉措,當真是嚇住了蕭鴻。
要知道蕭鴻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見過一個女人在自己麵前光溜溜的呢,畢竟身練童子神功的他,也是極為的忌諱著這男女之事,一旦因為自己的定力不足而導致破了功,那就當真是得不償失了。
而現(xiàn)在,卯月一花就這麼跟他共同享有這一池的春水,沒有任何的避諱,更沒有絲毫的嬌羞,甚至在蕭鴻看來,卯月一花此時的表情,更多的乃是一種放鬆的樣子,就跟自己剛泡進溫泉時的表情是如出一轍。
這...
難道也是日昭國的風俗...
我去...
這個風俗未免也太勁爆了吧...
要不是小爺我還有點定力...
怕這會兒早就破了功了...
我的媽呀...
非禮勿視...
非禮勿視...
非禮勿視...
這一切都發(fā)生在電光石火之間。
以至於當卯月一花剛泡進溫泉的時候,無比震驚的蕭鴻更是一個沒站穩(wěn),讓自己是腳下一個打滑,整個人就直接栽倒進了這一大池子正不斷冒著熱氣的春水之中,而他本人更是因為自己失去了重心,是讓他接連的被嗆住了好幾口春水。
漲紅著臉蛋,急忙地讓自己的腦袋是從水中給重新鑽出水麵,然後於心中不斷的開始默念著非禮勿視這四字真言,可以說此時的蕭鴻當真是宛若聖人一般。
“(日昭語):你流鼻血了呢...”
而就在蕭鴻欲要讓自己是艱難的保持著一個正人君子的模樣的時候,本來坐在他正對麵的卯月一花竟然是緩緩地遊到了他的身邊,然後雙手就這麼輕輕地倚靠在他的肩頭,待他能明顯地感受到對方身體所傳來的那股熱能之後,他就知道,卯月一花這個女人,已經是貼著他而坐下了。
而這還不夠,就在蕭鴻以為卯月一花欲要對他圖謀不軌的時候,他便在自己的耳邊,是感受到一絲淡若幽蘭的芬芳。
“(卯月一花):@……¥.@!&*@...”
雖然蕭鴻並不能很好地去理解此時卯月一花所說的話,但是他畢竟也是個成年人了,他還是能從當前的局勢下能猜得出來對方話中的意思。
“(日昭語):哎,我說你你再不把頭仰起來,你這鼻血可止不住呀!”
看著此時還在努力地讓自己保持著死死閉上雙眼的蕭鴻,卯月一花就覺得十分的好玩,可能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在她認為這習以為常的共同沐浴,卻在龍寰國內是被天下仕子所不齒的事。
雖然這些有頭有臉的仕子們,可當真沒少在那些春花雪月的花樓之中享受過此等人間絕美的事。
蕭鴻的鼻血已經是順著他的下巴滴到了池水之中,更是將他胸前的那一小片池水是稍微地染紅了一些。
“(日昭語):哎,我說你不會是泡溫泉泡傻了吧,你這鼻血流的就跟淌水一樣了...”
這已經是卯月一花第三次這般善意的去提醒蕭鴻了,可是貌似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作用,因為這會兒的蕭鴻依舊是死死的閉著雙眼,然後整個人就僵硬的跟一塊老木雕一般,是一動都不帶動的,甚至倚靠在蕭鴻身邊的她都能察覺到,此時蕭鴻那不斷在劇烈顫抖的身軀。
他...
不會還是個童子吧...
我的天哪...
看著此時這般緊張的蕭鴻,卯月一花不僅想到。
看著他的年紀,怎麼也得有個二十五六的樣子了,怎麼可能還會是個童子呢?
不應該啊,按照他這般的年紀,若是放在日昭的話,怕都是好幾個孩子的父親了,更是好幾位女子的丈夫了。
但是從他此刻這般緊張的模樣來看,他又不怎麼像是裝出來專門給我看的,天啊,他可真是個奇怪的人啊。
要不我逗逗他?
看看他究竟是不是在騙我,還是說他當真是一個不懂男女之事的大齡童子?
嗯,就這麼辦!
想到這裏,便看到卯月一花是紅著臉蛋兒的緩緩遊到蕭鴻的正對麵,然後是深深的唿出一口氣後,這才擺著一副豁出去的表情,是直接當著蕭鴻的麵給站了起來,而後就在對方毫無防備之下,是直接俯身在了蕭鴻的鼻尖。
一隻手拖住蕭鴻的下巴,一隻手溫柔的替其擦拭人中處的鼻血。
至於蕭鴻,則在剛才就感覺到了一絲的異樣,因為他發(fā)現(xiàn),自己身邊的卯月一花貌似已經離開了。.Ъimiξou
對於卯月一花的離開,蕭鴻雖然心生疑慮,但是他還是沒有將自己的這份疑慮所表現(xiàn)出來,因為他早已經把眼前的這一切看似荒唐的事歸納到日昭國的風土人情之中了。
殊不知還不等蕭鴻反應過來,他便聽到了一係列的奇奇怪怪的聲音,而後他就明顯地感覺到,在自己的麵前,有一股熱浪正在撲麵而來,自己的下巴正在被人給緩緩托起,自己的唇邊正在被人不斷擦拭。
這還得了?
要知道這種攻擊,當真是將蕭鴻這樣一位不懂人事的大齡童子給擊潰的是毫無招架之力,所以便能看到,在驚愕之餘,他是不由自主地睜開了之前一直死死閉著的雙眼,而後...
眼前的畫麵對於蕭鴻來講,當真是不斷地在衝擊著他的世界觀,在衝擊著他隱藏在內心之中的那股渴望,於是乎,在這股極致的興奮之餘,我們的這位來自龍寰一劍堂的超級劍客,就這麼在幸福的衝擊中是被衝昏了頭腦。
一聲輕唿,蕭鴻便幸福的昏死過去,隻留給卯月一花那不斷微翻的白眼,還有那因為昏死過去而還未閉合上的雙唇...
從目前來看,這蕭鴻是八成醒不來了...
“(日昭語):你...本小姐當真有這麼讓你害怕的嗎?”
看著翻著白眼昏死過去的蕭鴻,當真是氣壞了卯月一花,要知道她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跟一個男人共同沐浴,要不是為了上閣城,要不是為了這些靠著上閣城而艱難活下去的數百老百姓,要不是為了能讓蕭鴻來無條件的幫助自己擊潰橫江友正,相信她也斷不會向蕭鴻使出這般的美人計的。
因為卯月一花雖貴為一城之主,可是本就心高氣傲的她至今都還是孤身一人,她曾對天發(fā)下誓言,向天承諾過自己的身體隻能奉獻給自己的夫君,如若有一天她違背了自己所立下的誓言,那麼她一定會親手殺了那個侵犯了自己聖潔的人,然後再一個人背負著這般汙穢的罪孽獨活。
因為在卯月一花看來,自己的貞潔與同自己的性命一般的重要。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