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卯月一花這個女人倒還真是思維奇特的厲害,一方麵她將自己的貞潔視為她最為重要的事情,而另一方麵,她又為了能留下蕭鴻,為了能讓上閣城擁有一名龍寰人,竟然以自己的玉潔身軀來試探對方,可以說眼下的她當真是有點病急亂投醫的感覺了,因為在她看來,蕭鴻當真能成為她去挽救上閣城數萬百姓的救世主。
要知道,卯月一花可是打不過蕭鴻的,比較之前倆人在街上可是真刀實槍的打過兩迴合呢,而這兩迴合下來,蕭鴻愣是將她給揍得連媽都認不出來了,由此可見她在蕭鴻的眼中,當真是不值一提的。
所以當卯月一花下定決心要對蕭鴻使出美人計的時候,連她自己都吃不準蕭鴻隨後的反應,萬一蕭鴻的獸性被自己給激發出來,那麼她鐵定是無法從蕭鴻的魔爪中得以逃脫的,更別說這所謂的貞潔了。
所以當時卯月一花就暗自給自己下了個定論,如果她的美人計得逞,如果她被蕭鴻得以玷汙,那麼她就一定要想方設法的將蕭鴻給留在上閣城,而且是要留蕭鴻一輩子的那種,如果蕭鴻不答應,那麼自己就一定會在橫江友正攻城之前就找機會殺掉蕭鴻,然後再與橫江友正去拚命,畢竟那時的她已丟了被其所珍重的貞潔,所以她也就沒臉再活下去了,唯有一死,才能以解心中之憤。
可以說卯月一花所做的一切,皆是為了這上閣城的數萬百姓。
而現在,她為了上閣城的這些百姓,選擇了背棄自己所立下的誓言,而以自己的身體為誘餌,來親自引誘蕭鴻幫助自己。
當然了,在卯月一花還沒踏進這處溫泉的時候,那會兒的她確實是這麼想的,隻不過令她沒想到的是,蕭鴻彼時的反應當真是令她捉摸不透,連一個正眼兒都不敢看她一下,就這麼沒有出息的給昏死過去了,而蕭鴻的這番行為無疑是狠狠地抽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更是將她這般的大美人是給直接從美夢之中抽醒。
“(日昭語):怎麼這天底下還會有這種男人,哎呀我的天吶,真是白瞎了我這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氣了,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
揚起拳頭,卯月一花當真是好想給蕭鴻一拳,以泄自己心頭之恨,可是當她的拳頭就這麼被高高地舉起來的時候,她又開始為之猶豫了。
是打?
還是不打?
打吧,自己當真就不占理了。
可這不打吧,自己著實是氣不過。
因為在卯月一花來看,蕭鴻能選擇昏死過去,而不是選擇對自己毛手毛腳,那就說明自己在蕭鴻的眼裏就沒有一丁點兒的誘惑力,要知道作為一個女人,當你處心積慮地想要依靠自己的美色去引誘一個男人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美色對這個男人是一點用都沒有,人家連看你一眼都不看,連碰你一下都不碰,這可當真就極為的過分了,
可以說這樣的打擊在卯月一花看來,其威力不亞於上閣城被橫江友正給攻下了一樣嚴重。
可是當卯月一花換一個角度再去看待眼前的這件足夠荒唐的事的時候,她又覺得蕭鴻這人當真值得深交,因為在她看來,蕭鴻能選擇讓自己以一種這般憋屈的方式去昏死過去,那不就是從側麵的說明了一點,在蕭鴻的前半生裏,極有可能是一個人在打光棍的,因為從蕭鴻方才的那陣出奇的反應來看,最起碼在此之前,蕭鴻是一定沒有碰過女人的,當然了蕭鴻的母親和奶娘並不在她的統計範圍之內,也正因為如此,正因為蕭鴻是了然於一身的,這才會讓其在看到了自己的身體之後,是會呈現出那般激動的反應,漲紅個臉蛋,更是死死的閉著眼睛,生怕是多看了自己一眼似的。
“(日昭語):真是個複雜的人啊...”
所以卯月一花是思來想去了很久,是在自己的腦袋裏做了極為激烈地爭辯之後,這才是將原本高高舉起的小拳頭是緩緩地落下,隨之也就對這會兒還在溫泉池子裏翻白眼的蕭鴻是不管不顧,就這般的快步出了池子,將方才被自己所丟在池水邊上的裹巾給重新地撿了起來,待自己被裹巾重新包裹嚴實之後,她這才又瞪了一眼池中的蕭鴻,這才離去。
翌日...
當蕭鴻從地上的那張睡起來並不怎麼舒服的草席上給醒來的時候,加藤老爺子的臉正巧的是在他視線的正上方,這一下可當真是沒把他的魂兒給嚇出來。
“我靠...我靠...這都tmd是個什麼鬼啊...我去嚇死老子了...”
極為野蠻的是一把將加藤老爺子給從自己的麵前推開,然後便看到蕭鴻就如同是被針紮了一般的就瞬間給彈了起來,蹲坐著草席上,雙手直接捂住自己的心口,然後其臉色更是一陣紅一陣白的,就這般直勾勾地盯著加藤老爺子,是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蕭少俠,昨夜可還睡得好嗎?”
又是這幾位蹩腳的發音,加藤老爺子不僅笑著問道。
“好好好,隻要老爺子您別冷不丁的嚇我,我啥都好,真的,我隻求你後麵別在這麼嚇我了,我這人打小膽子就小,可經不住您這麼嚇的,這萬一哪天被您給活生生的嚇死了,那我可就吃大虧了,我這還沒娶媳婦呢。”
捂著心口,蕭鴻是咽了好幾口唾沫之後才迴應著對方。
“蕭少俠還真是幽默,以蕭少俠的為人和長相,怎麼可能會討不到媳婦,蕭少俠切莫要打趣老朽啊,嗬嗬嗬...”
結果蕭鴻的話,加藤老爺子不僅笑出了聲。
我去,我找不著媳婦給你有個毛關係,你在哪嗬嗬嗬個辣子...
當然了,蕭鴻作為一名地地道道的龍寰人,像這麼沒品的事,他也最多是過過腦子想一想,你讓他說,他還當真是說不出口,畢竟大國風範嘛。
“老爺子也挺幽默,老爺子您也挺幽默的,嘿嘿嘿...”
看吧,以蕭鴻的性格,他也就隻會這麼跟人嘿嘿嘿了。
“蕭少俠,既然您已經醒了,那麼您就稍微地收拾收拾,老朽這就去吩咐,讓下人去給蕭少俠準備上一些吃食,哦還有,今天小姐不在府中,去城外探敵情去了,相信傍晚的時候才會歸來,不過小姐在臨出發前曾叮囑過我,讓我今天好好地陪蕭少俠轉轉上閣城,所以還請蕭少俠賞臉啊。”
加藤老爺子說罷,便獨自的離開了,隻留下蕭鴻一個人在屋內。
小姐...
是她嗎?
沒想到我這揍了半晌的人,卻是個娘們兒...
哎呦我去,這可鬧大笑話了...
如果說昨天在溫泉裏的人就是她,那我還有啥臉麵去麵對人家啊,我的媽呀,這事難辦了啊,畢竟也算是把人家姑娘家的給看了個精光,自己再沒一點表示啥的,這也說不過去啊,哎呦這事可真是...
一想到卯月一花,一想到對方的身份,一想到昨天那場香綺邂逅,蕭鴻便給了自己一個結實的耳刮子,隨後他便是在這一陣的鬱悶之中,是發呆了好久,也不知他會想些什麼。
會不會在想卯月一花呢?
亦或者在想他這一次登陸日昭國的任務呢?
總之無論此刻的蕭鴻在想些什麼,他終究是繞不開卯月一花這個點的,因為昨天晚上的那一幕,怕是他這一生都無法忘記,那一幕所帶給他的衝擊力,可當真不是一點半點。
上閣城外...
“(日昭語):你們幾個沿著謐川走,注意一定要找好掩體,然後把橫江友正的部隊給我記錄下來,眼下大戰在即,我必須要確保能知曉這一次橫江友正帶來攻打上閣城的軍隊到底有多少人,到底是由什麼樣的士兵組成,切記一點,一定要詳細,一定要注意自己的位置,千萬不敢暴露了自己,如果自己被發現,那麼也不可朝上閣城的方向逃,繼續順著謐川的下遊方向逃,以混淆橫江友正的視線,都聽明白了嗎?”
看著眼前的這片茂密山林,看著眼前的這十幾名卯賀一宗流的忍者,卯月一花隨即快聲說道。
“(日昭語):大小姐放心,為了卯賀一宗流的榮耀,我等也會順利地完成任務,大小姐還請速速迴城去吧,此時在這山林之中,也不知會不會隱匿著橫江友正派來的忍者,所以眼下對於大小姐而言,並非是什麼善地,大小姐還請您速速迴到上閣城中,我等在完成了任務之後,便會迴來。”
而為首的一名男性忍者更是在說完了這些話後,是指著自己身旁的另一名女性忍者繼續說道:
“大小姐,此行您迴到上閣城還有一段距離,我會讓花子護送您迴去,至於之後花子便會追尋這我所留下的印記來找尋我們,所以對於您所交代下來的任務,還請大小姐您放心,而對於大小姐您來講,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即刻安排城內的百姓撤離,畢竟誰也說不準橫江友正會在什麼時候進攻上閣城,趁眼下還留給咱們有些時間,大小姐切莫要浪費了這個機會,我們走!”
話音一落,除了花子之外的十幾名忍者就這般的迅速地消失在了眼前的這座山林之中。
而看著眾人離去的身影,卯月一花也隨即下定了決心。
勢要與上閣城的百姓同生死!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