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趙括紙上點兵...
今有爾等腐儒誇誇其談...
當真...
令人惱火!
若不是因為太過在乎名家氏族們的臉麵,相信陸鋒定不會再讓這名隻會誇誇其談的文官繼續浪費大家的時間。
陸鋒甚至都叫不上來這名文官的性命,他隻是隱約的能記起來,這名文官貌似是今年國文科舉的榜眼。
榜眼?
就這水平?
這不僅會讓陸鋒對今年的國文科舉的質量產生嚴重的懷疑。
這王祿貴跟郭傑是幹什麼吃的?
就隻會給朝廷培養這樣的庸才嗎?
若我龍寰盡是些這般的廢物,那還有何臉麵去談光複大計?又有何臉麵去談輝煌百年?
僅憑這名文官的這一句話,便足以讓陸鋒是下定了決心,下定了對龍寰全國應試教育體製的改革之心。
在陸鋒看來,想要讓龍寰繼續輝煌下去,人才是必不能少的,而如今的龍寰,有太多太多的地方需要作出改變了,如果就這般地讓龍寰繼續迂腐下去,就這般地讓龍寰以一種毫不節製的態度去自我運營下去,那麼不需要幾代人的光景,龍寰就勢必會走前朝的老路。
到時候別說是這皇家基業了,就是這龍寰的百姓,都足以將整個陸家王朝給掀個底兒朝天。
很明顯,這不是陸鋒想要看見的結果。
所以必須要為之做出改變,而若想要改變未來,想要改變現狀,那麼要從各行各業出發,從各行各業開始做出調整和整改,畢竟變革要從基層開始,改革要從個人出發。
而現在,龍寰最急需做出的改變,便是其整個朝堂的人事調整上的改變,先控住了病原的源頭,才能對其開出具有針對性的處方來。
王祿貴所管轄的尚書院...
以及郭傑所管轄的吏部...
先把源頭掐住,然後再大刀闊斧的推行改革之法。
而陸鋒之所以會這般的去看待這個問題,全是因為,自打他認事開始,他就知道,整個龍寰的人事任命,皆是由尚書院和吏部一通參管,由尚書院組織每三年一屆的國文科舉一試。
惡那些有意想要報效朝廷的莘莘學子們,都需要經過各級的層層把關和考核,最終才能將其每個人心中的抱負得以大展天下。
隻不過這一切都需要一個前提,那就是這些學子們最少也得順順利利的通過這一係列的國文科舉的考試才行。
如果沒有通過考試,那麼一切都是如水中月,如鏡中花。
而作為這一切的源頭,國文科舉主要被細分為兩大派別,及文舉與武舉兩類。
顧名思義,文舉乃是尚書院聯手吏部來給龍寰朝廷吸納內政型人才的一種考試,而武舉則是尚書院聯手兵部來給龍寰朝廷吸納統帥型人才的一種考試。
不過無論是尚書院聯手那一部,其目的都是為了給龍寰能尋找到被遺落於民間的那顆明珠,然後將其帶迴朝廷,以供讓其能在朝堂之上大放異彩。
畢竟不管是文舉,還是武舉,整個過程都需要耗時很久,從最初的童試,再到院試,這就得耗費將近大半年的光景,而後再經由位於各個鄉鎮的尚書院分支機構來將前來參加童試的考生們進行層層篩選,最終再向各個州郡上報參與院試的考試名單。
在童試的背靠階段,考生們並沒有被明確的細分,即參與文考的考生與參與武考的考生,是被同意記名的,而被尚書院記錄在冊的考生,便能參與到第二輪的院試之中,而被尚書院記名的考生,其個人在坊間的名頭,便被稱為童生,不過絕大多數的考生,到頭發都已花白了,仍是一介童生,這難免會讓人為之唏噓不已。
通過了童試,那麼接下來這些童生們所要做的,便是被尚書院進行逐一細分,不過在此之前,所有參與院試的考生名單,均會被建立於各個州郡之中的尚書院將其名單上報於刑部,然後由刑部對所上報的人員名單進行篩查,但凡有作奸犯科之輩,亦或者是他國之奸細可能的,皆會被刑部的人將其名字從名單中劃出,直至確保所參考的考生皆是有著清一色的清白身世之後,這才會將其修改後的名單是重新地原路遞迴當地,而這一係列的過程,少則三個月,多則大半年。
而在這段時間內,各州郡的尚書院便會與當地的府尹聯手,是將所有的背靠考生進行甄別分類,參加文舉的考生,會被送進當地的各家書院中進行進修,而那些參加武舉的考生,則會直接被送進當地的城防守備軍中進行曆練,直至院試開始,方才會被尚書院將這些考生統一召迴。
而院試並非童試那般的簡單了。
所有前來參加院試的考生,整個過程會被尚書院拆分成兩天去完成,第一天會安排歲試,歲試是每個童生都必須要去參與的考試,通過了歲試之後,方才有資格去參加第二天的科試。
當然了,這歲試與科試之間,也得好幾周的等待時間。
通過了歲試,這些考生們才能將其童生的名號是撤了去,進而換上了秀才的名號。
至此,便有了坊間所說的文武雙秀才的說法。
而科試是淩駕於歲試之上的另一門考試,它是將全部通過了歲試考核的秀才們進行統一編製,隨後再對其進行二次篩查,成績優者方可參加下一級考選舉人的鄉試之中,而那些成績劣者,則要因其受到相對應的處罰和教訓,情節嚴重者甚至會被尚書院聯合當地府尹是取消考生的秀才之名。
要知道,一旦通過了科試,那就說明該考生是已經脫離了平民階層了,不管怎樣講,這名考生已經算是被龍寰朝廷所認可的一名仕子了。
院試一過,那麼接下來便是更為殘酷的鄉試了。
鄉試,又被稱之為郡試,是由各個州郡直接推舉的一種考試,而那些有心想要在仕途上更進一步的考生們,則需要將自己最為完整的身份信息是上報與當地的城鄉,經由城鄉統一歸整之後,將其參考名單上報至州郡,再經由州郡將其上報而來的名單進行嚴格把控,經過層層篩查,最終與尚書院聯名確定下參加鄉試的人員。
鄉試,相當於是將原本從院試中層層篩選而出的秀才們是再一次的進行選拔,留其精華去其糟粕。
要知道,通過了院試,並不代表著那些秀才們就可以入朝為官,其實現實卻是恰恰相反,通過了院試的秀才們,也僅僅隻是被當地的官府冠以了一種名譽罷了,這種名譽充其量隻是能讓人聽著舒服一些而已,卻絲毫不能改變其真正的身份,而真正想要改變自己的身份,就需要通過鄉試的選拔。
因為隻有考過了鄉試,這些秀才們才具備了做官的資格,可以說鄉試當真是龍寰所舉辦的國文科舉中最為重要的一環,也是最為艱巨的一環。
考得過,一步登天,考不過,迴家種田。
就是這般粗淺的道理。
而最終考過了各個州郡所舉辦的鄉試的考生們,才有資格參與到接下來的會試當中,至於在鄉試中拔了頭籌了那名幸運兒,而會被稱為解元。
是龍,還是蟲?
是鳳,還是雞?
去看看會試的結果便能知曉。
會試的備考點已不再個州之地了,因為會試的備考點,已經來到了永安。
於皇城之下,於尚書院之中,聯合戶部、吏部、禮部、兵部、刑部、工部等六部之手,進行公平、公開、公正的聯合大考。
而會試的考試內容也是十分的複雜。
對於參加文舉的考生來講,他們所要備考的類別,不僅包含了文學、詩詞、還有內政、自我認知與時局把控等諸多類別,而尚書院與六部也會根據不同考生的偏向與天份,而最終決定該名考生的未來職務。
對於參加武舉的考生來講,他們所要備考的類別,不僅包含了拳腳功夫、刀槍棍棒、還有兵法戰術和時機把控等這些用於行軍打仗的知識,而如果隻是單純地拳腳利索,相信尚書院和兵部也不會選擇錄用此人,畢竟尚書院之所以會大力推行武舉,其目的並不是單純的為朝廷招錄一名大手,因為誰都明白,朝廷需要的,乃是像蓉天宇那樣的將帥之才,而不是像趙大虎那樣的莽夫。
可以說,無論其最終的排名如何,這群能夠參與會試的學子們,皆會迎來他們的官場生涯,最不濟的,也都會被六部的人給安排到各個鄉鎮中去,畢竟這每年都有靠老還鄉的老官,而這巨大的崗位空缺,也得有人去借著幹才行啊。
至於會試中的前十名,則會被尚書院與六部聯名上奏,去為這些有真正大才的學子們爭取參與殿試的機會。
而殿試,則是整個國文科舉的最後一考,至此,無論文舉還是武舉,皆不再細分彼此,雙方皆隻考一類。
一道是時務策,該試題由尚書院直接擬出,由皇帝臨時圈定。
一道是軍國策,該試題由內閣直接擬出,由皇帝臨時圈定。
一道是民生策,該試題由禮部與戶部聯名擬出,由皇帝臨時圈定。
一道是應災策,該試題由戶部與吏部聯名擬出,由皇帝臨時圈定。
一道是將兵策,該試題由吏部與兵部聯名擬出,由皇帝臨時圈定。
最後一道是法刑策,該試題由刑部與吏部聯名擬出,由皇帝臨時圈定。
六道聯考之後,排名前三者,皆直接被皇帝上邀進殿,接受封賞。
而這最終的殿試一律不黜落,隻排定名次。ъimiioμ
狀元、榜眼、探花等前三名列為一甲,算是進士及第。
第二甲若幹人,算是進士出身。
第三甲又若幹名,算是同進士出身。
一甲的三名進士一般授予朝廷重要之職,而其餘的進士往往還要進行一次朝考,然後結合殿試名次,分別授予官職。
按理說,能被朝廷選成榜眼的人,定是有著大才之人,可是當陸鋒看著眼前的這名他連名字都叫不上來的文官,看著這位水貨榜眼,他的心當真是沉到了穀底了。
徇私舞弊...
這是此時飄在陸鋒腦子裏的唯一詞匯。
尚書院...
還有六部...
當真是朽到根兒去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