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機神宮...
這顆代表著人類文明最為璀璨的明珠...
這座代表著人類智慧最為高光的聖殿...
萬物萬靈、萬德萬心、天下法理、皆為破恍...
唯有天機所在,唯有神選樞來...
唯有,萬機神宮!!!
“我記得自己曾在年幼的時候,在太衍經裏曾經看到過,有關這座傳說之中的聖殿的描述,雖然其行文自述中對於萬機神宮的描述十分模糊,字裏行間之中對於這座聖殿的位置也是闡述的極為不清不楚的,但是最起碼我能夠從這本太衍經中看明白一件事兒,那就是這座萬機神宮,是真真切切存在過。”
仔細地端詳著此時正在曝光於眾人眼中的母盒核心,李耳輕聲說道:
“時至今日,我都能迴憶起來,太衍經中對於這座天下聖殿的描述,太衍經中曾有過記載,說是在太古法曆剛剛被五王氏族所推崇的時候,在人王氏族的故土內,有一座火山噴發了,而這場災難,更是直接導致了當時的人王氏族近乎被滅族,數十個部落皆沒能在那場災難中得以幸存下來,那不斷落下的火山灰,以及那些不斷從火山口所噴發出來的熔巖巨石,更是讓當時人王氏族的整個體係得到了劇烈的震蕩,而那座萬機神宮,那座被當時的人們視為聖殿的居所,便至此以後,連同著那些被時間所湮滅的靈魂,是一同消失在了曆史的長河之中...”
緩緩地手中的母盒核心稍加轉動,然後讓其所散發的光芒是不斷地在自己的眼前閃耀,一時間,李耳看的無比癡迷,無比陶醉,可陶醉之餘,他還是不忘向蘇慶廣等其他人是繼續闡述這段被曆史所遺忘的過去。
“而對於那場災難,太衍經中是有著極為詳細地記載的,書裏說,那天恰巧是個淩晨,那時的天空還尚未褪去夜色的華服,彼時的蒼穹還零星地掛著一些尚未褪去的閃耀繁星,鳥兒們都還未起床,更別說那些依舊沉浸於夢鄉之中的人們了,一切都顯得是那般的平靜,是那般的祥和,是那般的安寧,隻不過...”
說到此處,也不知李耳是刻意為之還是無意感觸,總之就是,在眾人的眼中,他是停頓了片刻之後,這才繼續開口說道:
“隻不過,當黎明還未到來,一聲巨響,便從山的那一頭給傳來,可以說這聲巨響,動輒天地,而當巨響還未消散,當人們耳邊尚且還留有一絲驚餘之音的時候,一股皆為燥烈的氣浪,就像旋風一般,是將人們頭頂的茅草房頂,一個個的給直接掀飛,直至此時,熟睡的人們這才逐一驚醒,而當他們再度注視這片夜空的時候,他們卻發現,原本漆黑如墨的夜空,竟然變得無比通紅,竟然變得有些熾亮。”
瞥了一眼身旁的蘇慶廣,李耳繼續:
“太衍經裏記載,這場爆發足足持續了將近半天的時間,從黎明時期的噴發,至第二天午時之後的停止,這前前後後的噴發,若是不計算大小和規模的話,其噴發的總數,怕是早已超過了數百次之多,甚至直至第二天的午後,整片區域的天空都被那濃鬱到望不到天際的火山灰給遮蔽著,那令人嗆鼻的硫磺氣味,再夾雜著各種燒焦了的糊味,是將整片區域給籠罩起來,除了灰黑色的火山灰之外,什麼也看不見,時不時地,那些如同巴掌大小的火山灰質,就這般如同下雪一般,晃晃悠悠的從天而降,然後安靜地落在腳下,可以說彼時的這裏,儼然是成為了一座名副其實的死城。”
母盒核心的光,再加上此時李耳所向大夥講述的曆史,竟能讓在場的一眾人皆是感到,一種無力抵抗的絕望,以及一種想要去掙脫的迫切。
“噴濺的熔巖淌遍山野,漫山遍野的樹木都被地底所噴射出來的熔巖給燒成了灰燼,待這些熔巖冷卻之後,隻餘下了那一片片尚且還在不斷自灼的幹枯枝幹,以及那些沒能逃脫這場自然審判的焦灼軀體,可以說,那裏的曆史,自那座火山噴發之後,便被永久地定格於此了,同時遺留下來的,還有先祖們所遺留在那裏的知識,以及無盡的奧秘。”
而隨著李耳所闡述的越來越詳細,曾浩軒的心口,此時就好似是被壓了一塊石頭一樣,是壓得他連唿吸都極為不順暢。
“然後呢?”
實在是忍受不住自己心中的那股憋屈感覺,曾浩軒不僅急忙發問起來,可能當他問出了這句話後,他的心裏能多少的變得好受一些吧。
“然後?然後那些有幸從這場天災之中逃出來的人,就必須去麵對兩個更為嚴峻的現實。”
看著曾浩軒,李耳輕聲迴答。
“什麼現實?”
聽著李耳那模棱兩可的話,曾浩軒不僅皺起了眉頭。
“是瘟疫,以及饑荒...”
隻不過,迴答曾浩軒問題的人不是李耳,而是在一旁的蘇慶廣。
蘇慶廣這邊剛一說完,李耳便不由得向其投過去一個讚賞的目光。
“蘇侯爺說得不錯,整兩個現實,便是瘟疫與饑荒,你們這幾個人,其身份不是將軍,便是侯爺,要不就是一門之中的佼佼者,那麼相信你們都能明白,一旦在某一個區域內出現了生物集體性的大規模死亡,那麼這些死亡了的生物,其體內便會開始滋生出超大規模的病菌和腐化之物,而眼下以我們現有的能力,除了將這些屍體給活化處理掉,要不就隻能是刨個坑的將這些屍首給埋了,可是這些都無法做到治標又治本,當然了,火化還是要比直接埋了更好一些...”
說到這裏,李耳不由得又想起了自己之前所犯過的錯誤,甚至他是為此連連歎了好幾口氣。
“有些事,早已說不清誰對誰錯了,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你這樣一昧地陷入這份自責當中,於你個人而言,於這個天下來講,都不是一個最好的結果。”
輕輕地拍了拍李耳的肩頭,慧賢急忙開口勸道。
“謝謝...”
用手拍了拍慧賢此時放在自己肩頭上的手背,李耳這才是向著眾人露出了一絲微笑,隻不過此時掛在他臉上的這幅微笑,看上去卻是那般的令人感到壓抑和不舒服。
“那我還是不理解,這都火山噴發了,按理說那些動物呀,人呀,都應該早早地就被那些個滾燙的巖漿給燒成了灰了吧,又怎麼會出現大規模的瘟疫呢?”
略微的思考了一陣子,曾浩軒又再次問起,畢竟他這一輩子,還當真是沒能親身經曆過一場火山噴發,所以他壓根兒就不明白,李耳口中所提及到的這兩件殘酷的現實,究竟為何會是瘟疫和饑荒。
“老曾,其實最終被巖漿燒死的人,恐怕隻能算是個例,而更多的人和動物,他們這些的真正死因,恐怕還是死於窒息,死於那漫天落下的火山灰的。”
還不等李耳迴答呢,蘇慶廣便再度地迴答起來曾浩軒方才的這個新的問題。
“死於窒息?”
而聽到蘇慶廣地迴答,曾浩軒更是不解了。
“是,可以說絕大多數的人,都是死於窒息的,而這些死於窒息的人,才是誘導這場瘟疫爆發的真正根源,太衍經裏也對這場瘟疫是進行了闡述,經書裏說,因為人王氏族觸碰到了神選者的禁忌,因為萬機神宮窺破了天神們的秘密,所以神選者才會借著自然之怒,是向整個人王氏族降下刑罰,而那場火山噴發,隻是這批刑罰的引子,真正要人命的,乃是這場爆發在人群之中的瘟疫,這場瘟疫先從受災區域的西北部開始蔓延,隨後便在數月的時間內,便奪去了無數生靈性命,然後毫不停留,以燎原之勢向東邊繼續蔓延擴張...”筆蒾樓
接過曾浩軒的話,李耳繼續說道:
“經書裏說,當時的人們采取了很多種預防措施,但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勞無功的,在疫病初起時,無論男女,在他們的腹股溝或腋下位置,是先有腫痛,而隨之長起來的腫塊,個頭大小就像個雞蛋差不多大小,也有再小或再大一些的,一般人把這些腫塊叫做膿腫。不久之後,致命的膿腫在全身各個部位都可能出現,接著癥狀轉為手臂、大腿,或身體其他部位出現一片片黑色或紫色斑點,有的大而分散,有的小而密集。而這些斑點和原發性的膿腫一樣,是必死無疑的征兆。”
一邊說著,李耳一邊用手在曾浩軒的身上來迴比劃,倒是嚇得曾浩軒不僅急忙咧開。
“這種情況下,僥幸痊愈的人隻占據了極少數的基數,而絕大部分的病人,皆是沒能逃脫那場瘟疫之禍,那場瘟疫來勢特別兇猛,健康人隻要一接觸病人就會傳染上,仿佛幹燥或塗過油的東西太靠近火焰就會起燃,而更為嚴重的是,且不說健康人同病人交談或者接觸會染上疫病,多半死亡,甚至隻要碰到病人穿過的衣服或者用過的物品也會罹病。”
一看曾浩軒是不斷地咧著自己的身子,是不讓自己被李耳給碰到,他這般的行為,倒是惹得李耳啞然一笑。
“不過對於當時的人們來講,他們對於那場瘟疫的恐懼,卻遠遠不及他們對於即將而來的饑荒的恐懼,可以說在他們的心裏,接下來所要麵對的那場饑荒,才是真正考驗氏族人性的存在!”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