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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獅子羅瑪打了個噴嚏。“我的鼻子快凍僵了!彼г!澳窃撍赖木靥莸降装盐覀?nèi)拥侥膬喝チ耍俊?br />

    尤利爾迴答不上來。他不停向前,因為事實證明了這不是徒勞的:他感受到腳下的地麵變得更加光滑,並漸漸鬆軟起來。“這裏下過雪!彼f。


    指環(huán)索倫忽然脫離掌控,加速向前飛。世界的光芒也隨之移動。尤利爾一把拉住羅瑪,拽著她跟過去。他的心髒急速跳動,不隻是因為運動得太劇烈。雲(yún)霧般的白氣從嘴裏冒出來,寒意變得清晰可見。終於他踏上了有別於雪和玻璃地麵之外的東西,尖銳的冰刺出現(xiàn)在黑暗中,範(fàn)圍超出了光線所及的邊界。它們呈規(guī)律的曲線排列,構(gòu)成圓環(huán),剔透的表麵將索倫符文上散發(fā)的微光聚集起來。


    “我們到了南方。”羅瑪說,“或者白之使大人的休息室!


    尤利爾瞧她一眼!斑@迴你猜對了!彼噶酥肝灮鹣x似的指環(huán)。


    小獅子驚奇地瞪大眼睛。符文指環(huán)停在一處聳立的冰臺上,陷進(jìn)雪堆裏,堅冰頓時像個小燈籠一樣亮起來。


    “那是什麼?”她大叫,腳底打滑地跑過去。


    “似乎是一塊碑。”符文的光線太微弱,他看不清楚。尤利爾想也不想,給自己附加上神術(shù)的效果!澳愕难劬τ醒劬Α!彼⒖炭辞辶嘶璋档氖澜,不禁唿吸一窒。


    灰白的荒涼平臺此刻被霜雪覆蓋,無數(shù)冰之荊棘交織在一起,組成的魔法尤利爾十分眼熟。這是空境的神秘『冰雪王冠』,『孤傲禮讚』的上級魔法。據(jù)他所知,隻有一個人會使用這類神秘,因為對方的職業(yè)就跟他的“箴言騎士”一樣罕見。


    “白之使大人在這裏嗎?”小獅子不安地四處張望。


    “我想他是來過這裏!睂W(xué)徒迴答。


    在神秘的中央,一小塊堅冰被指環(huán)的符文照亮,連帶周圍的整塊地麵都熠熠發(fā)光。光暈中有細(xì)小的暗部,白之使在這裏寫了字。他想知道它們是什麼。尤利爾不禁靠近立碑伸手摸索,感受到手指嵌入凹痕。這些字跡潦草而歪斜,一看就是對方無意識用手指在冰塊上劃出來的。


    『給波德和他的母親』(劃掉)


    『……懺悔……學(xué)派』


    『負(fù)光者』


    『……水銀聖堂……領(lǐng)主拉梅塔……』


    隻有一句被細(xì)線劃除的句子能讓人看清,其餘都是亂七八糟的斷續(xù)字符。這些畢竟是喬伊寫下的東西,尤利爾不覺得奇怪。


    “這些話什麼意思?”羅瑪問。“難道他知道我們要到這裏來嗎?這是指引?可我看不懂。”


    除了第一句,我也看不懂!拔蚁氩皇!边@些東西反映的恐怕是片刻的思緒,否則白之使也不會用手劃掉,而是直接抹除。尤利爾不知道那一剎那喬伊想了什麼!八谶@裏停留了一會,然後離開了!彼麚崦!拔也滤窃谒伎肌!


    不用問,第一句來自於他告訴導(dǎo)師的故事。喬伊記住了它,並打算做些什麼。尤利爾無法否認(rèn)自己為此感到慰藉。


    其他的字符他也試圖探究。“‘學(xué)派’多半象征寂靜學(xué)派,‘負(fù)光者’像句魔咒;‘懺悔’和‘領(lǐng)主’,我想到的是懺悔錄和不死者領(lǐng)主,拉梅塔或許是黑騎士的名字。至於‘水銀聖堂’……索倫,會不會有一個叫做‘水銀聖堂’的神秘組織?”


    指環(huán)靜止了片刻。『不僅有,還是七大神秘支點之一』


    它以為我還沒記住七大神秘支點都是什麼嗎?“別開玩笑了。”他看見羅瑪也翻了個白眼。


    『我為什麼要開玩笑?你們兩個毫無幽默感可言。這是個保密級別很高的記錄,你們稍微有資格知道一點邊角……聽著,在百年戰(zhàn)爭前,寂靜學(xué)派就是水銀聖堂』


    “竟然還有這種事?”學(xué)徒驚奇地追問:“神秘支點改名字做什麼?”


    『是組織的性質(zhì)發(fā)生了變化……更具體的內(nèi)容我不能告訴你們』


    “你的小秘密自己留著用吧。”羅瑪不滿地說!八粤副さ木靥莅盐覀兯偷竭@裏!彼聹y,“就是那些巫師作怪?”


    『我的主人可能是想表達(dá)這個意思吧』索倫不敢確定。


    “那這些東西不可能是特意留給我們看的!绷_瑪很沮喪,“我們找到了罪魁禍?zhǔn)。但這對我們沒任何幫助,我快凍死了。”


    她說得沒錯!罕┩豕凇粴堭N的力量失去了導(dǎo)師的操縱,寒冷正在逐漸麻木他們的四肢!八鱾,你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嗎?”尤利爾讓神術(shù)的火焰更猛烈的燃燒,帶來熱量?蛇@熱量不能長久。


    『恐怕是神秘之地』戒指迴答,『沒有邊界和出口。從這類性質(zhì)來看,你們是被困住了,而且上一個有此待遇的是白之使』


    “你為什麼這麼猜?”羅瑪問。


    『這裏隻有兩種神秘』指環(huán)告訴他,『一種屬於我的主人,一種不屬於任何人』


    “我不明白!毙—{子咕噥。


    『你當(dāng)然不明白,你又不是空境』


    “我不需要明白?旄嬖V我們怎麼離開,這裏太冷了!


    『我告訴過你這裏是神秘之地,你沒法出去』


    “那白之使怎麼出去的?”


    『你有星之隙的鑰匙嗎』


    她顯然沒有!熬蜎]有別的辦法麼?”


    尤利爾看著她將目光轉(zhuǎn)到自己臉上,但他並沒有想到比等待救援更可行的辦法。無論是矩梯出了故障還是巫師們在魔紋上做了手腳,以索倫的神秘學(xué)知識都無法解決的問題,他更不覺得自己會有機(jī)會,F(xiàn)在他們隻能指望喬伊。他真希望自己沒踏上矩梯……


    寒冰忽然發(fā)出簌簌的聲響。


    他瞟了一眼地麵,可那裏沒有新的句子。羅瑪則一無所覺。聲音從身後傳來,尤利爾靠近那塊立碑,看見上麵浮現(xiàn)一行閃爍的字句:


    『那就別進(jìn)來』


    一開始他還沒意識到其中的含義。這句話實在莫名其妙,也不像是索倫的譏諷。它不可能知道我在想什麼,學(xué)徒心想,隻有我自己知道。但當(dāng)他意識到這點時,世界在眼前龜裂——


    ……


    “一秒?”羅瑪滿懷疑問。


    他沒能及時給出迴答。啟動靈視是為了提前看到這裏是否會有襲擊者,尤利爾卻不知不覺忘記了自己身處夢境的事實,F(xiàn)在他還在穿梭站,意識到自己身處何地後,先前的焦慮煩惱頓時煙消雲(yún)散。不論如何,喬伊確實再次給予了我?guī)椭?br />

    “不!庇壤麪柪h(yuǎn)離平臺的魔紋!拔覀兊每紤]矩梯的安全。在換班的人發(fā)現(xiàn)死者前,我不會離開!


    指環(huán)以為他瘋了:『你怎麼迴事』


    “這是我的導(dǎo)師教導(dǎo)我的。”尤利爾一本正經(jīng)地解釋,“不信你可以問他。矩梯對六指堡很重要,我們不能就這麼一走了之,怎麼也得先將這裏的情況通知那些巫師……不,通知城防隊才行。”


    『通知城防隊我們就不用走了』不過即便是反對,指環(huán)還是有點動搖了。別說現(xiàn)在通訊不便了,就算是正常狀態(tài)下,它也絕不敢去找它的主人求證。


    尤利爾說的導(dǎo)師也不是喬伊,而是修道院裏教他識字的瑪麗修女。這個索倫被誤會糊弄住的結(jié)果正是他想看到的!拔覀儾荒芡髫(fù)義。你說是不是,羅瑪小姐?”


    小獅子遲疑著點頭!半m然你說的很有道理,但為什麼要這麼叫我?”她還在奮力理解眼下的狀況,連話都說不明白了。


    “有些事情我弄不明白!


    她忽然掙脫他的手,“那你可以跟我商量!边@孩子的表情稱得上鄭重!坝行┦虑槲覜]法插手……但有些事情我肯定幫得上忙。是什麼事?”


    此時此刻,尤利爾竟不知如何迴答。在羅瑪信任的目光下,他無法說出欺騙的謊言……但也不能泄露『靈視』的秘密。


    “有一道謎題!彼罱K開口,“關(guān)於我們的去路!


    “它是什麼?”拐角有張桌子,她拉著他去坐下,擺出傾聽的姿態(tài)。


    尤利爾坐在她對麵,為接下來的敘述組織語言。這時他看到了桌麵上的圓鏡——也許是那位殉職的巫師留下的?他把它拿起來端詳,發(fā)現(xiàn)鏡子的表麵十分冰冷,甚至蒙上了一層薄霜。若非如此學(xué)徒根本注意不到它。


    羅瑪?shù)哪抗怆S之移動!爸i題與鏡子有關(guān)?”她湊過鼻子聞了聞。


    『那是件神秘物品麼』索倫則察覺了端倪。


    “我不清楚!庇壤麪柛嬖V他們,“但我有一個辦法能驗證。”他用蓋亞的神文念道:“負(fù)光者——”


    ……細(xì)密的開裂聲響起,圓鏡表麵的白霜碎了。


    “這是一件神秘物品!钡玫降慕Y(jié)論不隻有這一個。尤利爾知道他們剛剛被矩梯傳送到哪兒了。“似乎是巫師的遺物!备蟮目赡苁悄硞人放在這裏的陷阱要素。


    他把圓鏡放迴原位,沒有讓好奇的羅瑪接過去照一照。魔咒引發(fā)的神秘隻有微弱的反饋,但消耗的魔力總量則非同凡響。尤利爾可不敢隨意擺弄,他轉(zhuǎn)而開始用謎語的形式講述導(dǎo)師留在鏡子裏的寒冰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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