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當時她送給袁順這套禮品時，曾經打開盤子，向袁順介紹過這三把刀的用法，也可以留下她的指紋。</p>
不過，從她的角度來看，也有對她不利的地方。</p>
無論如何，假話對於一個有嫌疑的人來說是非常不利的。關於她的“不在現場證明”她就撒了謊，這就使她從一開始就陷入了被動。隋芳認為，正因為她是殺人兇手，因此她才不得不撒謊。</p>
晚上7點多，她迴到了自己家中。這天夜裏，她的丈夫林剛毅還住在東陽的溫泉醫(yī)院裏。</p>
她家中的保姆也因為第二天是星期日——她的法定休息日，在9點以後，收拾完離開了方綾的家，住在了市內姨姨家中。</p>
除此之外，她家中再無旁人。也就是說，從晚上9點以後，方綾一個人呆在家裏。她洗過澡後就躺在了床上，一邊喝著飲料一邊看電視。</p>
從11點半左右開始睡覺，一直睡到第二天8點。</p>
這就是方綾從一開始就堅持的談話內容。</p>
當然，其中很重要的部分完全是自說自話。也就是說，從保姆9點多離開後，後麵的話全是編的。</p>
根據當地派出所的兩名巡警在當夜淩晨1點左右發(fā)現過她這一事實，她的謊言不攻自破。大概她不能否定當時她穿了一件結婚禮服吧。</p>
她不能說是另外一個女人來到她的家門口，取出鑰匙，打開房門走了進去。而且，第二天這兩名巡警又到過方綾的家中，確認了當時就是她本人。</p>
在事實麵前，方綾果然低下了頭。她承認當時她對警方撤了謊。</p>
但她又為自己進行了辯解。</p>
“10月29日我在家整理舊衣服，找出了一件穿過的結婚禮服。這不是我和我丈夫結婚時穿過的衣服，也不是我的，而是我母親的。我母親在結婚時穿的就是這件。後來，我把這件衣服作為母親的遺物留了下來，也不知過了多少年，一直放在櫃子的裏麵。那一天，我偶然找到時，心情十分激動，它使我想起了我的母親。在當時的那個年代，生活還十分貧困，有這麼一件結婚禮服也算是很豪華的了。我至今也沒有一件自己的結婚禮服。我和我丈夫結婚時都是租用的。這是我母親穿過的，因此當時我就穿上了。當然，您可能認為是很奇怪的，不過，女人的心理就是這樣的。我希望刑警先生能夠理解……”</p>
當時方綾在迴答問題時，兩眼炯炯有光，精神奕奕。後來她的保姆也證明了這一點：</p>
——那麼，方綾穿著這件衣服是事實了？</p>
“是的。10月29日下午3點左右，夫人開始整理櫃子裏的衣服。她打算處理掉一些舊衣服，其中就找到了這件舊的結婚禮服，她說看見這件衣服就想起了她的母親……”</p>
——當時她的表情是什麼樣的？</p>
“這在當時來說就算是一件很講究、很高檔的衣服了，夫人十分興奮。我想試一試夫人都不願意呢。”</p>
——夫人到底穿沒穿這件衣服？</p>
“啊，穿了。”</p>
——什麼時間？</p>
“兩天後，10月31日夜裏。”</p>
——你認為她為什麼在那天穿這件結婚禮服呢？</p>
“噢，找到這件衣服的第二天，夫人就對我說了，她要穿上這件衣服嚇一嚇袁順先生去，因為袁順先生不久也要結婚了，她要和他搞個惡作劇……”</p>
——你認為夫人常常愛搞這種惡作劇嗎？</p>
“是的。當時她很興奮，想做出讓大家都吃驚的事來，而且說要去袁順先生的公寓，好好逗一逗袁順先生呢。”</p>
——那麼，夫人打算是在10月31日夜裏去做這件事嗎？</p>
“是的。7點左右夫人迴來後，說丈夫今晚還住在東陽的溫泉醫(yī)院，她打算利用這個時間去鬧一鬧。”</p>
——那天夜裏你也外出了嗎？</p>
“是的，當時我不在了。因為我休息星期日，平常一到星期六我就迴姨姨家。”</p>
——你姨姨住在哪兒？</p>
“東平區(qū)坡裏小區(qū)。”</p>
——你什麼時間離開方綾家的？</p>
“9點5分左右吧。”</p>
——那時夫人在幹什麼？</p>
“在化妝。”</p>
——你事先知道夫人要出門嗎？</p>
“是的，夫人洗完澡後就開始化妝，還要我?guī)椭┖媒Y婚禮服。我記得她說得非常清楚，等我走後她也馬上趕到袁順的公寓裏去。”</p>
根據保姆的證言，又向方綾進行了核實，方綾也再沒有敢撒謊。她在那天晚化妝完以後，就穿好了那件結婚禮服，並給袁順打了電話。</p>
袁順來接的電話。方綾告訴他馬上到他那裏去後就掛上了電話。</p>
她又在結婚禮服的外邊套上了一件大衣，提著手提包和照相機離開了家門。當然，也是她鎖上了大門的。</p>
她步行了約5分鍾，於10點30分左右到達了袁順居住的公寓。</p>
她打開了601室的房間後，確實讓袁順大吃一驚。</p>
隨後的一個小時裏，她把袁順的房間當成了舞臺，他們在一起玩得非常開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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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綾感到了莫大的滿足，然後又穿著禮服，讓袁順照了幾張照片。</p>
到了11點30分，袁順突然說他有急事要出去，並說見一個人，15分鍾後就迴來。方綾沒有多問，便把他送出了房門。</p>
她倒在沙發(fā)上等著袁順迴來，但不知什麼時候，她漸漸地睡著了。</p>
又過了一會兒，她猛然醒了，一看屋裏沒有袁順。</p>
電話響著，是鈴聲吵醒了她。打來電話的是保姆。</p>
“對不起，夫人。”</p>
“什麼事？”</p>
“我的工資袋好像不見了，是不是掉在您家裏了。”</p>
“沒有丟，你忘了拿走了。”</p>
“在嗎？”</p>
“在。在門口花瓶旁的書架上邊。”</p>
“那太好了，實在對不起您。”</p>
於是，保姆掛上了電話。</p>
這時，方綾一看表，已經快淩晨1點了。平時她也常常在這兒留宿。但今天家中不能沒有人，於是她決定馬上迴去。</p>
她便穿好了衣服，離開了601室。因為當時袁順走時沒有帶鑰匙，於是她便半掩著門離開了。</p>
從袁順住的公寓到方綾家，大約有300米遠，快步走5分鍾也就夠了。</p>
她來到家門口時，也就是1點左右。</p>
這個時間和派出所的兩名巡警所說的時間是一致的。</p>
“上述事實就是這樣的。不過，我穿著母親的結婚禮服，去和袁順先生鬧著玩兒，希望能夠理解。我們之間很熟，這樣做不算什麼，但攤上了這件案件，確實很麻煩。另外，我一開始對刑警說了謊，這也是萬不得已，實在對不起。”</p>
上述就是方綾的辯解。</p>
在刑偵支隊，一般認為她的辯解還可以理解，與前後的證言並不矛盾。</p>
從幾個角度來看，沒有什麼牽強附會的地方。她一開始對警方撒謊，也是可以理解的。</p>
加上保姆的證言，看來方綾說的都是實話了。</p>
——方綾家什麼時候給你開工資？</p>
“每月的30號。”</p>
——10月30號給了嗎？</p>
“給了。”</p>
——當時你打算拿著工資袋迴家的嗎？</p>
“是的，每次我都這樣。把工資存在姨姨家，請他們幫我存一下，並將其中的一部分給我姨，作為我的生活費支出。”</p>
——那麼你是在哪兒、在什麼時候發(fā)覺工資袋不見了的？</p>
“到了姨姨家2個小時之後，當時姨夫全家人包括我在內都已吃完飯、喝了酒，然後我們就都準備休息了。當隻剩下我和姨姨兩個人時，我便從手提包裏掏工資袋。每次我都是交給姨姨的。可當時我發(fā)現工資袋不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