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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人問的話,我可以迴答不,可老弟你問,我則不能迴答不。”鄭萬元卓為鄭重的迴著,真情外露,道:“哎,神劍固然是到手了,可這是用文生、飛虎二個好弟子的鮮血換來的,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我寧可自己未曾得劍,也不願意心愛的門人離我而去。”


    司徒文遠道:“鄭兄,你這麼說可有些不當了,什麼叫為武林安危舍身,什麼叫死得其所,二位賢侄此舉即是。所以,鄭兄,你不該悲傷,當欣慰才是,畢竟你精心調教出來的弟子未給我輩正義之士丟臉。鄭兄,有句先人之言,不知你還記不記得?”


    “什麼先人之言?”鄭萬元反問道。


    司徒文遠迴道:“孰持有九龍至尊劍孰即是武林盟主這句話!”


    “記得是記得,可是……”鄭萬元道。


    司徒文遠打斷了故人的話:“既然記得,那可得不折不扣的去執行。”


    鄭萬元愕然問道:“老弟,你這話是甚麼意思?”


    司徒文遠微微一笑,頗為真誠的說道:“不瞞你老兄說,聞聽你奪得寶刃之後,我萬分欣喜,一連幾日無法睡下,不止一次思索,武林盟主這一席非老兄你莫屬。”


    鄭萬元道:“老弟,你可別開這種玩笑。”


    司徒文遠說:“老兄,你看我的表情似在老玩笑麼?”


    “那麼你根據什麼說這盟主一席非我莫屬呢?”鄭萬元以為老友與別人一樣也誤會了自己命弟子奪劍的真正意圖。


    司徒文遠喝下杯中酒,將聲音放低:“你我是刎頸之交,在那個世上沒有比我更加了解你人品的人了。你敢去招惹無人敢惹的飛虎盟,足以證明你想為武林除害的心情更在我之上。加上有先人之言,有誰會反對我的建議呢?”


    “若真是為盟主的椅子而奪劍,我豈不真成了外人口中的小人了麼?”鄭萬元道。


    司馬雲龍說道:“前輩,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晚輩很是讚同司徒前輩的高論。您出任盟主乃是順理成章之事,無人敢生異議。關鍵是如此一來,無形中就使得居心不軌、欲渾水摸魚的小人那齷齪伎倆化成泡影;而您一旦出任盟主,也會率領我們這些有誌之士將飛虎盟除去,還江湖一個安寧的。”


    司徒文遠一翹大拇指,讚道:“好,好一個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呀!老兄,你聽聽,人家司馬少俠這話真是至理名言哪!不過,今日我話得放在前頭,我不管別人如何如之何,我司徒文遠為了自己門派不會成為別人的盤中餐,我不會成為他人的殺人工具,我們正義之士的生死不會操在魔鬼手裏,我定會在天下英雄麵前推舉你來出任盟主的。”頗為斬釘截鐵,似乎鄭萬元為武林盟主一事他定了下來。


    “對了,聽聞悟靜禪師也會到青城山去,所以我不能出任盟主, 因為在我心中這盟主一席,應當由禪師來出任。老弟,我看你手裏那一票不如也和我一般投向禪師好了。”鄭萬元言出由衷的說著。


    司徒文遠嘿嘿笑道:“如果禪師真會到青城山主持大局,我自然隻有對不起老兄你了。”


    “老弟,既然你承認對不起我,那你可得向我道歉啊!哈哈……”鄭萬元的一句玩笑話頓時引來一片哄堂之聲飄往門外。


    “小二,殺雞備酒!”一聲長嘯突而自門外傳來,鄭萬元二人立時釋杯,佩服來人真是好渾厚的內力。聲音甫歇,一位麵目兇悍、骨瘦如柴、兩袖翩翩的老者自門外邁著矯健沉重的步子走來。司馬雲龍心中一顫:“這不是‘兩袖清風’賈青天麼?他敢公然現身於英雄雲集的四川,這膽量可真是驚人哪!那麼,他來又是想幹什麼呢?哎呀,莫不是衝鄭莊主手裏的東西來的?”


    鄭萬元、司徒文遠固認識賈青天,可也並不畏懼他的清風大法,不過見他氣勢洶洶而來,對於他來此的目的也猜到了。陳鳳如、月兒從未在江湖上行走過,從未見過賈青天,自然談不上什麼畏與懼了。


    賈青天對二門掌門和數十名高手視而不見,雙袖晃動,大刺刺的坐下,待得酒菜一上,自酌自飲起來,狼吞虎咽,似是十年八載未曾吃過一頓飽飯。喝酒之聲咕嚕咕嚕如打雷,咀嚼食物之聲宛勝老驢啃嫩草,油汁、酒水濺滿衣襟,好不狼狽。偶爾以眼角餘光瞟瞟司徒文遠、鄭萬元,眼裏情不自禁閃爍出喜悅、興奮之光,隨後又化為占有的貪婪之芒和殺人兇光。


    鄭萬元、司徒文遠、司馬雲龍、陳鳳如、月兒均已用完餐,各持兵刃雙雙站起,便向門外走去。


    噌的一聲,一頭大鷲已經拍打又長又大的雙翅飄到門口,將通往門外的路一下子給堵住。出來相攔的不是別人,正是賈青天,他固是未曾用完餐,可見鄭萬元要離開再也用不下去了。嘿嘿一聲幹笑,說道:“咦,我說鄭萬元,你見到老夫來了,跑個什麼勁兒呀?”又瞟一眼司徒文遠:“嘖、嘖、嘖!今兒可真是奇了,這麼一間小小的鬥室內竟然聚了二大門派的當家人。嘿嘿,我說你二人可用完了餐沒有哇?”


    鄭萬元雙眉一擰,頗是不豫地問道:“用未用飯,這等小事可不敢勞賈先生掛心。不過,鄭某與賈先生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不知賈先生找我作甚?”


    賈青天手指著鄭莊主的鼻子,不恭的道:“嘿嘿,我說姓鄭的小子,你他娘的眉毛一豎,在嚇唬誰?小賊,你以為這一瞪眼,老夫便怕了你?哼,老夫如若真怕你的話,豈不為人笑柄?不過,你既尊稱老夫一聲先生,也不能讓你白喊了,便得教你學個乖。告訴你,找你,為的是挽救你小子這條狗命。”


    司徒文遠上前一步:“賈先生,何不明示呢?”


    賈晴天仰天狂笑,故意恐嚇:“司徒文遠,今兒你小子幸運,老夫來此不是為取你首級的,保住了腦袋,你最好給我站到一旁,別嫌命長而多嘴多舌。哼,你如不聽老夫的良言,吃不了兜著走時可不要怨老夫不仁義。”又將目光移迴到鄭萬元身上,笑盈盈的道:“鄭萬元,咱們均是男人,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老夫今兒找你,不為別事,隻想和你小子商議一事。”


    鄭萬元心下嘀咕道:“東拉西扯,扯了半天,終於入了正題。好,我倒要看看你能耍出什麼花樣來。”前邁幾步:“你找鄭某人莫非是為了我手中的寶刃?”


    賈青天一拍大腿,這興奮的樣子似與鄭萬元乃是心心相通的知已,點頭笑道:“鄭萬元鄭大莊主,嘿嘿,你這小子可真不愧為一門之主,老夫點頭,你即知尾,倒真有幾分小聰明。”隨而三分笑意被斂起,儼然道:“你既然把話說明了,老夫再言別的也屬枉然。不錯,正如你所言,老夫確實是為九龍至尊劍才不遠千裏而來。鄭萬元,立刻交出神兵利刃,老夫看在你識時務的份兒上,可以高抬貴手,不摘下你的人頭。”


    賈青天六年前與徐聖聯手尚未能殺了方安,這事令他一直耿耿於懷,未有一時忘記。這六年間,他一直在苦苦修習內功,下山後便去見愛人蘇淑婷,想打動愛人的心,誰知情場再次失意,可卻聽聞九龍至尊劍重現江湖,這令他欣喜不已,認為奪下寶刃,憑借它的威力殺方安當不在話下。火速追到洛陽,路上風聞劍落到鄭萬元之手,又巴巴的折奔太原。因為途中著了仇家的暗算,差一點兒丟了老命,最後固是殺盡仇人,可也受了頗重的內傷。當他養好傷後再奔向萬元山莊時,才知莊主已率人出莊幾日了,他也才又急如星火的追趕而來。


    鄭萬元道:“如果鄭某不雙手呈上寶刃,又當如何?”


    賈青天冰冷一笑,氣起丹田,真氣直輸入袖中,大袖立時變成吃飽風的帆。大袖極為輕鬆、甚是瀟灑的向地上一拂,似在撣灰塵。嗖嗖數聲,腳下數塊青磚一塊塊被大袖吸起,突而淩空一卷,隨著這一卷,傳出唰唰的響聲。當大袖子一翻向空中一拋時,唿的一聲,空中立時形成麵粉、細粒、黃沙、青煙、真氣五霸爭鼎的局麵。通過這一招,足見賈青天內


    功之深,顯已臻化境。大袖一背,嘴角上含著小覷:“鄭萬元,你若頑固到底,下場比這幾塊爛磚頭有過之而無不及。何去何從,你不妨細細衡量一下!”


    鄭萬元並未畏懼,道:“哼,這點兒雕蟲小技,想把鄭某人嚇住,你未免也太小視我鄭某人了!”豪氣上衝,聲色俱厲地道:“賈青天,你這個不要臉的家夥,既然來搶東西,我奉陪便是,劍現在就在我手,有種的你竟管放馬過來奪好。哼!”自門人手裏接過雙筆。


    賈青天嗤的一聲訕笑,語含諷刺的說道:“鄭萬元,甭在老夫麵前玩這個花樣兒,你小子吃幾碗幹飯我會不知?哼,憑你一手雲中細雨一百單八筆那種小孩子的玩意兒,一對一你絕對不是老夫掌下之敵,勸你別逞能,還是省些力氣留著到妓院裏找窯姐兒去用吧!哈哈……”


    司徒文遠不等賈晴天嗌嗌聲墜,搶步與鄭萬元並肩而立:“賈先生,此言謬也!我方二人而你一人,如何說以一敵一呢?應當說以二殺一才是啊!”


    賈青天笑道:“對、對、對!老夫一時粗心大意,竟叫你這條魚險些漏了網。正如你所說的,我們是以一敵二、以一殺二。”開口詢問道:“司徒文遠,你二人一起上,勝老夫一雙肉掌,有幾成把握?”


    司徒文遠肅然道:“縱使我們兄弟無能,勝賈先生無有半分把握,然而為了武林的安危,我們二人責無旁貸得鬥你一鬥。”


    賈青天道:“好,殺一個也是殺,宰一雙也是殺,你們有意黃泉路上聯袂同行,老夫成全便是!”雙袖微微向上抬,一副來者不懼、嚴陣以待的架勢,顯然在暗暗提氣運力,隨時恭候二大高手的進攻。


    “我看這裏空間狹小,不能充分發揮各自長處,不如到外麵去。閣下以為如何?”司徒文遠建議道。


    賈青天知道縱使到外麵,鄭萬元死也跑不了,說道:“在這裏,你們是死,到外麵,你們也活不了。既然你們選擇到大街上入土為安,老夫玉成你們。二位,請吧!”噌的一聲,淩空一轉,如一頭出洞的鷹衝出。


    鄭萬元說道:“老弟,敵人是衝我來的,你一同出手,這如何使得?”


    司徒文遠一擺手,辨道:“鄭兄,此言謬也!你我係生死之交,兄長的事就是我的事,豈能如此說呢?”


    “老弟,這當口你能如許說,老兄求之不得。有老弟這句話,今日鄭某人縱死無憾了。走,咱們聯手除魔去。”鄭萬元鬥誌昂揚、氣貫長虹。


    司徒文遠一掂長劍,與鄭萬元一前一後飛縱而出,落在大街上,雙雙怒目而視對麵的賈青天。因三人欲在這裏展開一場廝殺,致使行人霎那之間跑光了。秋風掃落葉,令人心生一絲涼意。


    司馬雲龍、陳鳳如、月兒,以及二門高手紛紛拎著包裹、操兵刃自店中湧出。陳鳳如悄悄的道:“大哥,咱們要不要出手幫幫二位掌門人呀?”


    司馬雲龍唧唧噥噥的說道:“二位掌門為武林之中的正義之士,咱們自然不能容忍賈青天來欺辱。不過,以二位掌門的武功,我們暫時尚不必憂心。”


    司徒文遠嗆啷啷拔出長劍,這長嘯震得二旁房屋上的瓦一片片飛墜下來,不言而喻,因其在拔劍時運了內力,致使劍身擊劍鞘發出的聲音直衝九天。劍一抽,劍身嗡嗡作響,劍尖一指賈青天,大聲吆喝:“對於賈先生之名,不佞於海外早有耳聞,聽人言閣下內功潢潢如也、神技不凡,又聞閣下曾大展威風,數次險些將‘天齊老人’方安擊得吐血而亡、搶迴穀主之位。本島主疑信參半,今日有緣一見正主,正是印證這個問題的良機,不知先生能否賜教一二呢?”


    賈青天聽司徒文遠了的諷刺之語,老臉一沉,再也沉不住氣,狂吼道:“小賊,老夫現下就如你所願,以擊敗方安的神功送你去地府一遊。看掌!”身子一晃,縱身撲奔司徒島主,陡然疾撲,一招紅霞撲麵拍向對手麵門。


    “來得好!”司徒文遠嗚的一劍翻飛,迎迓敵掌推去,這一式藏著玄妙的後招,乃是一招逼人收手迴防的招式。賈晴天知尚未習成金鍾罩、鐵布衫這種神技,故而不敢與敵劍一爭長短,忙撤迴右掌,右腳急踢敵人執劍的手腕。司徒文遠未等劍招使老,翻腕劍走,一式清風暗度抵向敵人腰間。


    鄭萬元一揮雙槊,施展絕技雲中細雨一百單八筆,唰唰,一式雙龍取水,分別點向敵人左右肩貞穴。賈青天窺見司徒島主的劍法不凡,鄭莊主的筆法細密瀟灑,大吼一聲,左袖運力嗚的一聲,應聲將雙筆一並封出。右袖向下一兜,食指運力猛然彈向司徒文遠持劍手腕的腕脈,這一式因敵變而變,然而萬變不離敵人的經脈和手腕,僅此一招足見賈青天的拳腳功夫已升堂入室,遠非六年前可比。


    鄭萬元兜迴雙筆之際,飛起一腳,驍勇的踢向敵人丹田穴。司徒文遠長劍一動,唰的一聲,抹向敵人肘部。這套祖上所創的遊龍劍法以如遊龍般神出鬼沒、見首不見尾,這一式野莽翻身正是其劍法中最為玄妙的一式。賈青天雙足點地,向後輕飄飄翻個筋鬥,在隕至二丈餘遠後,雙袖運力,疾卷道旁二塊數尺長的條石。條石為真氣所卷,嗚嗚二聲,帶著石破天驚之勢,威猛無比的向二位掌門胸前飛撞,一旦得手,定能將人撞得筋斷骨折,端的是好一招麻姑獻壽啊!


    鄭萬元向左斜身,任條石自肋下飛過,破牆入室。司徒文遠一咬牙,氣運右臂,使盡全力揮出長劍,一招銀龍倒掛自空中迎著條石劈下,古劍本就是劍中上品,劍刃神鋒,劍氣所至,喀的,一抖手腕,轟轟,條石為其一剖為二,並為劍氣震向兩旁。緊跟著,將真氣化在劍身上,嗤的一聲,由劍氣所凝成的一道白光立時射向敵人胸口。賈青天雙袖一晃,噌的盤旋而登,身下則傳來轟隆隆的雷鳴,黃沙彌散,真氣衝天。


    司馬雲龍心中尋思:“看來賈青天在六年間並未因為追求蘇淑婷而將武功擱下,相信六年前他武功如此的話,加上徐聖,沒準還真能殺了方安。”又看了看司徒文遠的武功:“司徒島主的劍法堪稱一絕,可惜的是雖加上鄭莊主,二人的力量終究還是不敵賈青天,看來我的出手是在所難免了。”


    二位掌門戰到五十餘個迴合,無論是司徒文遠的遊龍劍法,還是鄭萬元的雲中細雨一百單八筆,雖竭盡全力使出,票捷推出,始終無法遞至賈青天身前,一直到離他身體三尺遠時,即為敵人化於無形中。


    司徒文遠孕足勁力,全力揮劍,家傳劍法在他手裏運用如恆,發揮到了淋漓盡致的地步。一招銀龍飛舞,劍至中途又化為龍戰於野,見敵人大袖格來,再次化為畫龍點睛直指敵人雙目,劍走如龍,令人難以想象。豈知在敵人勁氣的打壓下,劍網已漸漸由罩人變化為守已,隻是偶爾有機會時方能遞出一兩劍。


    鄭萬元內功卓越,雲中細雨一百單八筆揮之無比完美,宛如飛針走線織成一道錦屏,不過錦屏業已籠罩不住敵人的雙袖,隻能全力以赴的在緊緊防禦。甭看他已沒殺敵的可能性,可敵人要想在幾招之內殺他還是不現實的。


    賈青天號稱“兩袖清風”,不言而喻,自然以雙袖擊敵而得的綽號。賈青天出手極為老辣,雙袖在空中疾飛,真氣如開閘放出的洪水,綿綿不絕、狂吼著,猛然灌向對手的劍屏、筆牆。數次猛攻之下,雖未能將其城墉攻克,然而已將對手防禦範圍擠得越來越小。賈青天一次比一次威猛且剽姚的進攻,一絲喘息之機也不給二人。真氣由袖中噴出,化成萬馬千軍,伴著嗚嗚之聲,卷著滾滾黃沙,圍攻敵人的城池。賈青天見敵人已經無路可走,隻消再加把勁兒,二大高手即將會斃命,得意使他更加猛烈地向敵人發起最後總攻。


    正當司馬雲龍意欲出手換下二位掌門人時,大道另一方由遠而近馳來一夥人,這夥人均一色衣衫,人人手中有劍。為首乃是一位老年儒生,一張方臉泛著紅光,劍眉之間掛著浩然正氣,星目炯


    炯,花白胡須垂於胸前,身著錦袍。由於手持古劍,方使人知道此人不是儒生是習武者,身上看不到半分殺氣,步履矯健,可見是位內功不凡的高手。此人在離三人四丈餘遠處,突睹打鬥的三個人,當下不加思索的抽出佩劍,氣運丹田,大吼一聲:“賈青天,你這個窮兇極惡之徒,敢欺我兄弟,我今日便收拾了你!”如一陣清風淩空飛來,舉劍出招,一式點石成金飛點向賈青天膻中穴。劍意輕巧玄妙,尤勝司徒文遠。


    “嗬,我說嶽老頭兒,數年未會,你的劍法可精進了不少哇!”賈青天閃開敵劍,摧動雙掌擊向敵人胸前。那人道:“姓賈的,你掌上的功夫也未退步,咱們彼此彼此啊!”竟不揮劍反擊,而是在左掌上運足勁力,陡然一晃,嗚的一掌猛地對過去。蓬的一聲丕吼,二股真氣不期而遇相激,一下子震得來人後退數步,顯然內功修為不及賈青天。那人被震開,心下一驚,知己弱彼強,不能再與他拚內力,惟有以劍法加上二位同道來勝敵人。


    司徒文遠、鄭萬元見有人相助,信心大增。司徒文遠顫腕抖劍,龍吟虎嘯、青龍白虎、龍躍深淵三招連連不絕,盤空疾走,勢如遊龍一並遞向賈青天胸前。這三招均是遊龍劍法中的殺招,甭說三招齊至,縱有一式得手也足可令賈青天橫屍於斯。


    鄭萬元雙筆齊飛,一式五福臨門,密急如雨,直罩向賈青天麵門五處大穴,五筆整齊劃一、齊出齊進,雙化為五、五又化為十,著實威力不可小視。關鍵是一反方才那等死之勢,求生殺敵的欲望又被勾起。賈青天雙袖齊飛,將敵人們送來的招式一一化去。他並不示弱,立時還以顏色,雙袖嗚的一展,真氣凝成白牆,推向二位掌門。


    來人見司徒文遠、鄭萬元上躍左躲避開對方的氣牆,雙足一點地,衝了上來,輕飄飄的如一朵白雲飄向賈青天頂門。別看這招輕而無力,然而內孕真氣,實則是棉裏藏針的招式,令人想不到的是後麵藏著無數玄妙的後招,可謂是劍術中的佳品。待見賈青天迴袖相擋,一劍更加快捷的奔往敵人小腹。這中途一兜,恰到好處的閃開了敵人搪來的大袖,輕輕一拉,打個小圈,絞向敵人小腹。別看頭半招威力不凡,實則是虛招,而後一式快捷有餘,力道十足十,誠然是殺敵之式。賈青天知上了當,揮出的大袖想拉迴已經遲了,急忙揮動另一個大袖子,使出一招未老先衰,這才勉強化開敵招,一翻大袖,往前一衝,一式一路福星威猛不凡擊向那人胸口。


    司馬雲龍見有人參戰,僅過二十餘個照麵即扭轉局麵,漸漸已將賈青天那囂張的氣焰壓下,而且現下的三人大占上風,這使他極其欣喜。陳鳳如嬌聲的問道:“咦,新來助戰的老者是誰,怎麼他一來,那姓賈的老賊便攻少防多了?”


    司馬雲龍道:“我與此人六年前在三江幫總堂有過一麵之緣,他劍法輕如風、快如電,招招直攻敵人要害,正是華山派劍法,老者即是華山掌門嶽老前輩。”


    正如司馬雲龍所言,此人即是華山掌門嶽鎮龍,因為劍術有獨到之處,故而得號“玄陰劍”。他之所以來四川,也是應了青城山之主路子安之約。走到這裏,猛然見二位好友正與勁敵大戰,而且大落下風,這才不顧一切拉出長劍、挺身而鬥。


    賈青天雖然兇悍,雖然武功極高,雖內功極深,然麵對三大頂尖高手,還是被他們給死死纏住無法分身還擊。在這種不利於自己的情況下,他竭盡全力揮動雙袖,以如盾的大袖護住周身,使得二劍雙筆在離身前一尺處為自己所格開。他雖然一招連一招疾出,然而始終未能扭轉每況愈下的局麵,因其久戰,內力大耗,以致此刻他覺得特別累。心下盤算著:“哎,真是人算不及天算啊!這姓鄭的這小子有個幫手,已經夠應付了,誰知斜刺裏又殺出個老嶽頭兒,恁的一來,取勝、奪劍又從何談起?弄不好恐怕這條老命得扔在這兒……”就此收場,心下實在不甘,且傳揚出去,名聲也大大有損。後悔自己實在不該不經謀劃而如此輕率現身奪劍,畢竟這些日子的四川到處都是鄭萬元的黨羽。


    “賈兄,稍安勿躁,小弟來也!”嗤嗤之聲夾雜著嗚嗚之響隨吼聲而至,乍見空中突至二輪明月,伴著清風上下旋轉,劃著慢弧。錚錚,明月飛至,將遞向賈青天的雙筆格開,隨後一轉自鄭萬元腦後飛去,向下一沉,轉而攻向司徒文遠小腹,逼得司徒文遠撤步。一條人影從華山門人頭頂上飄過,將飛迴的二輪明月擒在手裏,收藏起來。


    這一手以氣推刀玩得既漂亮又瀟灑,四人分別一怔,噌、噌、噌、噌,分別躍出圈外,望向來人,三大掌門一愕,賈青天則甚是興奮。來人是徐聖,與賈青天是生死之交。徐聖對四人道:“四位,請稍停片刻!”


    嶽鎮龍喝道:“徐聖,你既前來參戰,何以叫停?”


    徐聖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瞟了眼嶽掌門,毫不理睬,衝賈青天一拱手,鄭重其事地道:“賈兄,能不能聽小弟一言?”


    賈青天心下思索:“今日幸虧徐老弟前來,可他又為何而來,莫非也是為了鄭老兒手裏的九龍至尊劍?”連忙把話挑明:“老弟,憑你我的交情,除了至尊劍一事,老哥什麼事均可以聽你的。”


    徐聖瞧了一眼三人,道:“賈兄,小弟此來的確與至尊劍有關,不過,小弟不是來奪劍的,而是特地前來勸你不要奪劍,馬上跟小弟離開這是非之地的。”


    賈青天眉間出現怒色,道:“為什麼馬上離開,難道你懼怕這幫子草包,又因何幫賊人勸我草草收手?嗯……,你若能講出這其中的原由,我倒可以考慮一下。”心下在胡思,是不是徐老弟得訊,飛虎盟盟主親自出山,企圖收迴失物,所以才巴巴來勸我勿與之為敵?


    徐聖心下盤算:“哎呀,真是棘手,此事非同小可,萬不能當著三人的麵兒講,然而不說,賈兄不會聽我之言的。哎,這可如何是好?哎,真真是要了命!”躊躇之色難以自掩,呆呆在風中立了許久,方開口道:“老兄,我徐某與你的交情不是一天半天了,咱倆相交久矣,是過命的交情。賈兄,你捫心自問,你結交我這些年來,我徐某人是否做過一件對你不住的事?”見賈青天搖搖頭,顯是說沒有,複又道:“賈兄,你大可放心,老弟我絕對不會給你虧吃,別的我不敢說,我向你保證,隻要你跟我離開這裏,我自會給你一個中意的答複。假使小弟給的答複不能令你滿意,無須老兄你親自動手,小弟我就是拚了這條命,也要宰了鄭萬元奪下至尊劍給你。賈兄,小弟金石良言,望你能聽一句。”


    司馬雲龍曉得徐聖、賈青天二人那是死黨,然而令人匪夷的是徐聖為何不出手助賈青天,何以反而苦口婆心勸他退去呢?是恐和賈青天聯手敵不過三大掌門?不然!是六年不見,他突然轉了性、改惡從善了?這不可能啊!哎,徐聖六年前加入到一個神秘的組織中,也許他的主子有殺人奪劍、順便一統江湖的企圖,所以徐聖才來勸賈青天不要奪劍。嶽鎮龍、司徒文遠、鄭萬元、陳鳳如、月兒等人均認為徐聖定會與賈青天共同上來奪劍,萬萬不曾想到他會勸賈青天收手。


    賈青天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兒,但深知以徐聖與自己出生入死對付方安,他絕對不會欺騙自己。看他這副氣急敗壞的神情,這其中不消多言,一定另有文章。翻來覆去想了半晌,終於心意已決。有了計較,便轉嗔迴悆,道:“老弟,正如你所講,我們乃是過命的交情,你不會給我虧吃就像是我從不做對你不住的事一樣,故此我今日就跟你離去。不過,咱們說好了,這其中的緣故,你必須一五一十告訴我。”


    徐聖聞之不禁喜溢眉梢,笑吟吟的道:“賈兄,隻要你能跟小弟離開,小弟絕不會令你失望。”


    “好!”賈青天扭頭對鄭萬元三人吼道:“鄭萬元、嶽鎮龍、司徒文遠,你們三個給老夫記好了,今兒的事咱們不算完。哼!”大袖一


    揮,噌的,淩空縱起,身子一扭,如一陣鬼風直向遠方飄去。


    徐聖衝眾人幸災樂禍的一笑,施展輕功,緊隨在賈青天身後。二人輕功均已至上乘,三晃兩晃,已然不見渺小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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