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聽眾,今日廣播完畢......”
收音機播完明天的天氣預(yù)告之後,全天的電臺節(jié)目也即將要結(jié)束。
此時已經(jīng)是深宵一點鍾,馬路上行人和車輛都稀少,霓虹燈在午夜顯得有些寂寥。
那架越野路華就停靠在醫(yī)院馬路樹蔭下,李仁傑和王芬妮兩人正在躲在車廂裏,在守株待兔。
王芬妮看了下手表時間,百無聊賴地說:“波士,現(xiàn)在淩晨一點多,這麼還沒有動靜。”
李仁傑輕輕地抱起手臂,靠在椅子上,微微笑,“月黑風(fēng)高殺人夜,現(xiàn)在時候尚早呢。”
王芬妮忍不住困意,打起哈欠,“我怕等不到對方出來動手,我自己反而睡著了呢。”
就在此時,忽然一陣輕微的引擎聲打消了她的困意,她睜大眼睛盯著醫(yī)院的門口處。
在茫茫夜色中,一架普通的白色福特房車,駛離醫(yī)院停車場,向馬路慢慢地駛出來。
王芬妮忍不住激動起來,指著前麵的那架車,“波士,那是曾憲的車,真的他出來了。”
李仁傑不忙不急發(fā)動引擎,不遠(yuǎn)不近地跟在後麵,兩者保持著一段目視可見的距離。
王芬妮全程緊盯目標(biāo),不敢有一絲放鬆,卻忍不住驚疑起來,“咦,他究竟要去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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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憲沒有往沙田迴家的方向,反而轉(zhuǎn)入了清水灣道,朝著西貢的方向駛?cè)ァ?br />
王芬妮覺得情況是越來越蹊蹺了,曾憲三更半夜偷偷摸摸出來,他到底要做什麼。
他老婆蘇玉錦現(xiàn)在還住在深切治療部病房,生死未卜,能不能撐過今晚都難以預(yù)料。
這麼重要的時刻他竟然不在身邊守候,還有什麼比他老婆的生命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這實在讓她感到匪夷所思。
曾憲駕駛的房車忽然從大路駛?cè)胍惶幤У男剑会嵩谝蛔l(xiāng)村別墅洋樓停下來。
這是一座兩層的小洋樓別墅,有個小花園和有蓋車位,四周環(huán)山有樹蔭,環(huán)境優(yōu)美。
曾憲下車後並沒有馬上進(jìn)去,而是向四周觀察了一下,然後進(jìn)入進(jìn)屋亮起了燈。
王芬妮見他進(jìn)屋,忍不住朝上司詢問:“波士,那我們現(xiàn)在怎麼辦?”
李仁傑往周圍的環(huán)境打量了,嘴角忽然有一絲微笑。
他給她指了指那邊的小屋子,“等下你去那個電房,收到我的命令後,把電掣拉下來。”
王芬妮順著他指引看過去,點點頭,“明白。”
兩人在車內(nèi),很快商量了對策。
王芬妮穿戴上司給的一副無線電通信機,朝著那邊的電房走了過去,聽上司的吩咐行動。
李仁傑輕輕一躍,跨著圍牆翻了進(jìn)去,沿著排水管道爬上天臺,然後上麵潛入了屋內(nèi)。
二樓沒有動靜,一樓也沒有。
李仁傑的耳朵輕微動了動,有動靜是從樓梯下的地窖傳來,隱約有人對話的聲音。
不過這聲音十分細(xì)小,如果不是李仁傑有特殊技術(shù),常人根本難以察覺到。
李仁傑沿著樓梯慢慢靠近地窖,不過門已經(jīng)被裏麵反鎖起來,縫隙中射出一絲昏暗光線
他馬上用無線電給王芬妮發(fā)出訊息,讓她開始行動,把曾憲給吸引出來。
“滋~”
忽然之間,整間屋內(nèi)的所有燈光頓時暗了下來,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中,靜悄悄的。
地窖裏也隨即發(fā)出了一絲異響的聲音,顯然也是被這忽然停電給打擾到了。
“吱~”
半響後,隻見地窖的門被打開,有一束白光照射了出來,終於驅(qū)散了屋內(nèi)黑暗。
隻見是曾憲手持一支電筒走了出來,然後輕輕把地窖門給關(guān)上,然後出來查看情況。
“砰砰!”
就在此時,屋外的門被人敲響。
曾憲警惕地皺起眉頭,小心翼翼地走到窗邊朝外麵打量,隻見外麵站著一個黑影。
這個時候王芬妮伸手又去伸手大力拍門,然後大聲地詢問:“請問這裏有沒有人呀?”
曾憲躲在窗戶邊朝外麵望出去,根本沒有去開門的意思,隻是隔著窗問:,“什麼人?”
王芬妮迴答說:“我是隔壁新搬來的,忽然停電了,我想問你有沒有蠟燭借給我。”
曾憲眼睛也不眨地拒絕說:“沒有,不過這裏經(jīng)常停電,你等半個鍾頭就好了。”
王芬妮的語氣聽起來有些喪氣,“那好吧,謝謝你。”
就在兩人對話的短短十餘秒鍾,李仁傑已經(jīng)悄然無息地潛入了地窖中。
這裏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由於空氣並不暢通,彌漫一股渾濁的臭味。
李仁傑快速地打量周圍的環(huán)境,黑暗對他來講,並不是什麼障礙,而是最好的掩護(hù)。
地窖本來是藏酒用的,卻別改造成了一間像是囚室的房間,用來做某些罪桉行為。
在地窖裏那鐵牢籠的角落裏,萎縮著一個黑影背靠在牆上,許久一動也不動。
那人眼光空洞,目無焦點,胸腔像是已經(jīng)被掏空,如同一具行屍走肉的活死人般。
如果不是李仁傑這種對黑暗視若無物的奇人異士,怕是都很難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
李仁傑基本可以斷定,這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黑影男子,就是失蹤一個多月的陳明瀚。
也難怪搜尋了這段時間,一點也發(fā)現(xiàn)不了他的蹤影,原來是一直被綁架囚禁在這裏。
不過李仁傑並沒有馬上去解救他,先靜靜找個地方躲在起來,再伺機準(zhǔn)備行動。
他還想進(jìn)一步搞清楚在陳明瀚和曾憲兩人之間,到底還存在什麼仇恨,會讓這兩人如此。
曾憲把他囚禁在這裏一個多月,卻沒有下手去謀害他,顯然還是有什麼事未了結(jié)。
“吱~卡察”
不一會,隨著一陣響聲,曾憲在外麵折返迴來,還重重地鎖上了地窖通往外麵的門。
他點上了一根蠟燭放在枱上,借著那燃亮了微弱的光線,可以看清楚他的輪廓。
曾憲慢慢走近欄柵,冷冷地看向那道黑影,“我最後問你一遍,那東西你放在哪裏了?”
角落的黑影男子終於動了動,聲音十分沙啞,“沒有,我不知道你說的那些東西在哪。”
他的這一句對白似乎重複說了無數(shù)遍,像是神經(jīng)的條件反應(yīng),聽起來毫無情緒波動。
曾憲轉(zhuǎn)過身,十分平靜地說:“既然你是死也不肯說出來,那你永遠(yuǎn)保留這個秘密吧。”
黑影男子感覺他的態(tài)度比以往不同,終於抬起頭來,驚疑地問:“你想做什麼,你.....”
他頹然坐下來,充滿悲涼地求饒說:“求求你放過我吧,我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曾憲轉(zhuǎn)過頭來,雙眼似怨毒得冒出血來,“哼,當(dāng)是戴維斯也是這樣向你們求饒的吧。”
黑影男子否認(rèn)道:“那不關(guān)我事,一切都是你老婆蘇玉錦指使的,我是被她威脅的。”
他繼續(xù)努力為自己辯解說:“我跟你無冤無仇的,又怎麼會無緣無故去害你們呢。”
曾憲沒有理會他的說辭,從懷中掏出一支槍,遙指著那黑影男子,他食指緊緊扣在扳機上。
那把銀色金屬的槍身,在燭光的照耀下,閃過一道駭人的寒光,讓人心季得發(fā)慌。
黑影男子馬上爬起來,事實跪著那裏,不住地哀求道:“求求你放過我吧,我是無辜的。”
曾憲神情複雜地看對方,毫無憐憫說:“她已經(jīng)得到了應(yīng)有的懲罰,而你這個幫兇也逃不掉。”
黑影男子此刻有無窮無盡的懼意,那雙眼睛驚恐地看著曾憲,雙腿控製不住地顫抖起來。
他的生死,隻在一念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