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寬仁撥了撥算盤珠道:“春風公子好本事,雖然狐遁之術躲過了二哥世傳的捕狐絕技,但怎瞞的了大哥的法眼,你們的生意我們做定了。”這威嚴的紅袍女人眼角一瞥長蓖敏道:“小小年紀一跟著這個魔頭玩這麼多心眼,若非你大伯看穿你的把戲,早早來到這裏張網,豈不使你的陰謀得程。”
原來五大堡主剛開始確實也走了一段彎路,但白振飛的經驗告訴他們李瀚一定不會迴姑蘇,在他的堅持下,五大堡主早早來到流水古墓等待李瀚自投羅網。
長孫敏此時反倒鎮靜無比,輕聲道:“大娘休要語中帶刺,我也沒什麼陰謀,隻是想給李公子療毒,這不關六叔與安神醫的事,你不要難為他二人。”李瀚心中一動,這紅袍女子競是威振天下盟主長孫翼的結發妻子大娘秦素娥。
大娘秦素娥冷聲道:“你的事我自會讓你母親管教你,現在你自身難保,還保得了別人?”說著扭頭朝何六道:“何六,盟主平日對你不薄,你竟然去幫助他的敵人,若非白大哥正好去巡視安神醫,豈不是讓你的妙手空空將一個大活人偷走,你就這樣做流水古墓的護法。”
何六頓時老淚俱下,道:“大夫人,老朽深受老王爺大恩,老王爺一生行善,他老人家的兒子也絕不會是惡人,老朽隻是做對得起自己良心的事,還望大夫人成全。
秦素娥頓時大怒:“他不是惡人,還有誰是惡人。他起訴死伏雄,逼死鍾儀,氣死五妹與梅神醫,你的狗屁妙手空空竟去幫助這號人,還恬不知恥的讓我成全。”何六氣得全身直顫道:“大夫人,我的妙手空空是狗屁?當年是誰從太行山寇宗小牧童手中偷出的你,是什麼手從天下第一毒的陰陽女手中偷出的至寶雙劍。”
秦素娥也是大怒,尖叫道:“怎麼?你辦的哪一點事也有臉來擺一擺,你怎麼不跟盟主的功勞擺一擺?你分明是以老賣老,你既然為老不尊。就蓖麻別怪我不敬,三妹將他給我送進悔過牢中等待發落。”旁邊的三娘武卿答應一聲,緩緩道:“六叔,大娘吩咐,我不得不依,我給你麵子,你還是跟我走為好。”
秦素娥尖叫道:“給他什麼麵子,他竟幫助我們的敵人,難道給了我們麵子。”何六老淚縱橫“不勞你動手,我現在就迴悔過牢,我要等盟主迴來評評這個理。”說著突然扭頭,又朝李瀚嗑了一個頭,泣聲道:“公子,不是我不幫你,老夫實在有心無力”,說頭起身腳步蒼桑的向外走去。
李瀚看著他蒼老、淒涼的身影,心中不禁湧出一陣酸意,因為自己竟連累這麼多人,竟然讓一個六十多歲的人去做牢,自己怎麼於心何忍,當下扭頭朝安正剛這道:“生死由命,李瀚已經連累太多的人,不能在拖累任何人,這裏先行謝過神醫,請神醫不要在開方。”
哪知安正剛拿起一張紙吹了吹道:“藥方老朽已經開好,隻要老朽認為不是壞人的人,老朽從來沒有一個不救,何況依老朽與老梅的神交,他的病人,我是死也要治。”
秦素娥離安正剛的桌畔較近,他突然一伸手,一把奪過藥方尖聲道:“我說不能開就不能開,你逞什麼能。”說著三把兩把扯了個粉碎,長孫敏不由氣道:“大娘你好不講理。”
安正剛也氣得發抖道:“你扯了我的藥方,你竟敢扯了我的藥方。”安正剛的一個藥方值千金萬金,江湖多少人把他的藥方當神明供奉,他們有時攜萬金也求之不得,今日第一次被人扯碎,不由得他不氣。
秦素娥冷笑道:“我就扯了你的藥方?我就是不講理又怎麼樣?你可知道梅神醫正是被他所殺,你怎麼還救他。”
這時安正剛也是大怒,咆哮道:“他殺死老梅?老梅怎麼替他治病,老梅難道是傻子?他的毒還未全解,就殺死老梅,誰還替他醫活?我知道你是抱怨我不再替閻五娘開藥方,閻五娘對藥已起反應,我讓他找老梅用針灸,完全是一片好心,你竟將我關起來。”
秦素娥冷笑道:“你說五妹對藥已起付作用,我看這是你的一麵之詞,虧我平常對你那麼好,替你網羅來多少奇珍異藥,你反倒不感激替五妹用心治病,還三番五次說什麼去雲遊,你說五妹對藥已起付作用,不再開藥方完全是你想出去遊蕩的一麵一詞。”秦素娥的聲音越說越高,到後來完全是尖叫,李瀚心中不禁直發毛,暗道好個剛愎自用的秦大娘。
這時安正剛已恢複的冷靜,沉聲道:“至於五娘對藥過敏這類話題我不想再和你分辨,你近幾年情緒暴燥,容易衝動,心境變化劇烈,是膽汁過盛,又叫不可遏製致癥,本來我想替你開付藥方,但是你今天扯了我的藥方,是第一次有人扯碎我的藥方,所以我不想再給你開藥方,並且我發誓我安正剛和流水古墓非敵非友,再無任何瓜葛今生今世我不會再給流水古墓的人開一張藥方。”
秦素娥臉色秋霜,冷冰冰道:“安神醫,你是不是發燒燒糊塗了,說起瘋話來了,這些年來,流水古墓對你有求必應,你竟說出如此話來。”說到此處,她突然提高聲音:“來人,將安神醫也送到悔過牢,讓他好好想想。”
安正剛突然臉氣的發白:“秦大娘,你把我關進黑牢那到沒什麼,這是你把我當做敵人,我可以等盟主迴來再做理論,我也不是你們流水古墓的人,你有什麼權利將我關進悔過牢,你簡直比公孫移還狠毒。公孫移當年也未將任何一個外人關進處分他們自己人的悔過牢。”安正剛越說越氣一拍桌子大喝道:“我受夠你了,閻五娘為何能活到今天,那是我經常去遊采集的新藥替他醫治的結果,盟主這一次一去三年而你將我一留三年,這三年來我忍氣吞聲,盼就盼盟主迴來,我跟他將說說開,我要正式歸隱,而你卻非把我往死路上逼,你還講不講理。”
秦素娥冷聲道:“我就是不講理,我就是要將你關進悔過牢又怎麼樣?”長孫敏不禁心中發急,她十分了解她這個大媽秦素娥,聲音高時那是正常,當他聲音越低,越是冷笑時,卻是她心中最憤怒日時刻,這個時候她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他不由替安正剛擔心,為了替歌舒瀚療毒,已經害了一個神醫,如果今天再害了安正剛,不說瀚哥的毒無人治,自己良心何安,正想出聲說話,安正剛卻突然仰天長笑,長孫敏不禁一愣,她從小在古墓長大,知道安正剛性格迂腐,卻膽小怕事,從來沒發愁過,今天發怒已經超出尋常,這仰天長笑,更是從沒有見過。
安正剛笑了好大一會兒才收住笑聲,臉色凝重道:“我現在才知道老梅是誰逼死得!老梅不像我,他性格暴燥,疾惡如仇,眼睛容不下沙子,他竟敢給流水古墓的死敵對頭療毒,流水古墓會放過他?什麼春風公子逼死老梅,我看是你們逼死的,你們不就是想逼死我,好讓世上無人替春風公子療毒,好!我成全你們。”
長孫敏不由奔上前道:“安伯伯不要想不開。”安正剛笑了笑道:“傻孩子,我想死你還阻止得了我,我牙中裝了我早年研製的神藥極樂死,服了它,死得一點也不痛苦,剛才我已經吞了下,你阻止不了我,不過安伯伯去之前,有幾句話要對你講。”說看隨在長孫敏耳畔說了幾句話。
秦素娥怒喝道:“”姓安的你死就死,別把藥方說出來。“白振飛在一邊也急叫道:”老安先救自己要急,有話好好說,不要輕生。“安正剛白了白振飛一眼道:”不要輕生,你這個時候才敢開口說話?你若念舊情,就將我和老梅死的實情告訴盟主,讓他替我主持公……“聲音越說越小,終於最後一個字不可耳聞,再看他臉上不禁不痛苦,反到呈現一付高興之勢,看來這極樂死名副其實,長孫敏卻笑不出來,”哇“一聲放聲大笑。
這最後一名話刺中了白振飛,白振飛不禁冷冷道:“大娘,你也太莽撞,怎麼就逼死了安神醫。”這一句話一出口,秦素娥不禁淚流滿麵,嗚咽道:“我逼死他,明明是他逼我,你兄弟長
孫翼斷不斷就往西域跑,還說什麼是為了江湖正義,素娥也說不出什麼,但這一次一走就是三年,丟下我們一群女流之輩,管這一堆我容易不容易,白大哥你們五堡不但不幫,而且還責備我,你想素娥這三年是怎麼熬過來的?”她這一哭頓時鬧了白振飛一個大紅臉,反倒不好再說什麼,他沉默了好大一會兒,轉移話題道:“大娘,這事不要提了,眼前先抓住這個惡魔再說。”
孟嚐堡主小孟黃丹瑞嗚咽道:“冰兒死的好慘,四位大哥一定要替冰兒報仇。”秦互娥冷聲道:“這個惡魔病的要死的樣子,何勞五位大哥動手。”說著抽出柳葉當刀刺向春風公子咽喉,白振飛急叫道:“不要,這惡賊內功厲害”,長孫敏同時也叫一聲“不要”,抽劍攻向秦素娥,他知近幾月歌舒瀚痛疼攻身,內功半分也強不出,急切中抽劍妄圖圍魏救趙。
正在這個時候,歌舒瀚內功又堪破一個境界,他眼見何六被關,安正剛之死,惻隱之心頓生,不忍神功油然而發,輕車熟路噴騰而出,竟比上一次更加強烈,正在這時,秦素娥一刀砍來,他猛一伸手,縛龍手陡然抓住彎刀,右拳直插虛擊秦素娥右肋。
秦素娥直感彎刀脫手而出,左邊一股大力湧來,心中一悶,竟透不過氣來,但同時感得後背有人一扯,在一扯之下,自己避過那股大力的主流,卻被餘流掃中,頓時斷了三根肋骨,“哇”一口鮮血噴出,救她的不是別人正是白振飛,白振飛經驗老到,眼見不妙抽劍架開了長孫敏的寶劍,又抓住秦素娥的後背,猛一扯,算救了秦素娥一命,秦素娥定了定神朝長孫敏一瞪眼,冷聲道:“你竟敢對你娘下手,看你爹迴來怎麼收拾你。”
歌舒瀚緩緩站起身來道:“像你這樣剛愎自用,自以為是的人,不知逼死幾條人命,多情山莊雲莊主,天南鍾大俠,安神醫都蒙你所賜,你沒有臉麵責備別人對你下手。”說著雙眼一掃五大堡主,沉聲道:“今日之事,絕難善了,我不想和各位口舌之爭,春風就領教一下各震天下的五大堡主連手神功。”
白振飛等人隻覺歌舒瀚威風淩淩的站在哪裏,一掃幾月來的病態,似一個天神,使人不敢逼視,那眼光似清泉般的清澈,似朗日般的明亮,看穿人的心底一般使人膽寒,但白振飛經驗豐富,飛速恢複神態。輕聲道:“公子武功幾日不見又進步。老朽一人不敢領教,隻有讓公子試試五大堡主的三雲五行陣。”
鄂逸彬與梁月華同時抽出長劍道:“請賜教”話音剛落,兩把長劍一左一右,攻了上來,兩人祖傳絕技,梁鄂逸彬的逸雲劍法號稱武林第一飄逸華麗劍法,而梁華的捕狐叉法又是神出鬼沒聞名,但是二人武功又有一相同之處,就是變幻莫測,歌舒瀚見二人來勢猛惡,向右斜身避開,雙手縛龍手唿的一聲,一左一右私抓鄂二人手腕,鄂、梁二人一出手走的是三才陣路,一招打出,兩人早已退開,白振飛的鬼氣森森的白雲劍法卻迎了上來,剛好當住歌舒瀚攻來的縛龍手,同時梁、鄂二人的長劍又一左一右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