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舒瀚剛才放豪言領教五大堡主神功,但是他也知道一個白振飛他就不一定能應付得來,何況這聞名天下的三雲(yún)五行陣,所以一招試探過,馬上采取守勢,施出縛龍手守存訣“作繭自縛”守住四方,而白振飛,鄂、梁三人此去彼來,你擋我擊,三人就如數(shù)十人一般蜂而上,將李瀚圍在當中。但是李瀚將一套縛龍手舞的密不透風,見招拆招,並且他內(nèi)功與修為比數(shù)日前又長了許多,他們?nèi)说谋鞅焕铄膬?nèi)力所逼,竟絲毫近不得身。
四人來來往往苦鬥了十餘合,李瀚不禁納悶,自己門戶雖然守得嚴密,但三雲(yún)五行陣是鬥敗公孫移的陣法,今日觀來卻是不過一般,雖然自己全身都被白雲(yún)堡的鬼氣,逸雲(yún)堡的飄逸,捕狐堡的神出鬼沒的招式所罩,但自己內(nèi)力深厚,一擊出手,三人的兵器無不是避之不及,並不敢與自己的內(nèi)力相撞,唯恐被自己深厚的內(nèi)力蕩開,落出破綻,如此一來,自己卻無一絲出險之處。
剛想到這裏,猛然間鬼氣劍客的滿天鬼氣之間,一把黃澄澄的黃金槍透出,如毒蛇般的刺向自己的咽喉。這一招自己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有長槍透鬼氣劍雲(yún)而出,事前無一絲征兆,自己無絲毫防範之心,急切中一個大翻身。咽喉堪堪躲過黃金槍,但肩膀卻補黃金槍刺中少許。他剛一起身,腦後風聲響動,他不及細想左手一抄,迎了過去,“砰”“砰”兩聲,手心被打的發(fā)麻,卻是兩粒算盤珠,原來外圍的陳寬仁也發(fā)動了攻勢,他腦海裏猛然覺醒,外圍的除寬仁貢丹瑞二人卻是真正的辣手,這時的三雲(yún)五行陣才真正催動。
這三雲(yún)五行陣是當年為了對付梟王公孫移所創(chuàng),公孫移內(nèi)力深厚,雷神掌更是天下第一的威猛掌法,無一人敢正麵擋其鋒芒,所以這正好利用三雲(yún)堡的華麗劍法,環(huán)環(huán)相扣互相補位,圍住公孫移,但長劍並不與雷神掌正麵交鋒,真正發(fā)動攻勢的卻是外圍孟嚐堡主的黃金槍與商堡主的暗器,當年五大堡憑著這個陣法在公孫移掃少林,滅武當,並吞天下的道路上成為唯一的中流砥柱,而李瀚此時的內(nèi)力修養(yǎng)雖與當年的公孫移不相上下,但經(jīng)驗卻相差甚遠,所以李瀚在陣中窮於應付,片刻之間,全身上下全是傷口,一旁的長孫敏雖然性格執(zhí)拗,做事我行我素,但她無論如何也不敢背棄孝道,與大娘動手,所以眼見李瀚勢危,也隻是空著急,不敢?guī)褪郑b好叫道:“五位伯父,天地良心,雲(yún)冰姐姐之死另有隱情,黃叔父你手下留情,切不可惹出武林世變。”
哪知這一句話一出口,黃丹瑞不僅不住手,反而怒火中燒“唰、唰、唰”連刺三槍,這三槍卻違背了三雲(yún)五行陣大忌,本來比陣靠三雲(yún)劍法困住李瀚、黃瑞與陳寬按五行步法在外圍遊走,二人一屬水位,一屬火位,皆是是攻擊之位,每當五步之後,三雲(yún)劍客露出空當讓二人攻擊,剛才黃瑞聽得長孫敏提起黃雲(yún)冰,不禁大怒,在他眼中李瀚就是殺害黃雲(yún)冰的兇手,哪會聽長孫敏的一句話就能消除誤會,所以一怒之下,不按步法,連攻三槍。
此進的李瀚在陣中一門兒心思皆放在破陣上,並未聽到長孫敏唿喊,猛然間隻見鬼氣森森的劍雲(yún)中一反常規(guī)的連出三槍,並且在三槍的空隙上隱隱看到有人影晃動,當下不加思索,一抖手春秋神匕已抓在手中,手一抖,春秋神匕挾著不忍神功如風馳電掣般的朝著空當處直擊劍雲(yún)外的人影。
白振飛大叫一聲“五弟,小心。”白雲(yún)劍一攔,劃過一道孤線,擊在春秋神匕上,“當”一聲,白雲(yún)劍猶如斷為兩截,但春秋神匕被這一阻。稍微一慢,緊接著鄂選彬、梁月華的長劍也攔在黃丹瑞麵前,也是“當、當”兩聲,梁華的捕狐神叉和鄂逸彬的逸雲(yún)劍兩樣也阻擋不住天下至利的春秋神匕,縫隙中的黃丹瑞自覺春秋神匕稍微三頓,但卻是毫不停歇的襲向自己,他一咬牙不避反而向前一撲迎向春秋神匕,黃金槍猶如毒蛇一般刺向李瀚心窩。
李瀚地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黃丹瑞拚了命不要,不但不躲春秋神匕,反而撲上前就為了快速刺死自己,他腦海中下意識的用盡全力向旁猛一閃,黃金槍刺破他的衣服,貼著他的肌肉刺了過去,他可以感覺到槍尖劃過皮膚**的疼痛,白振飛突大叫聲“收債”,隨著話音,陳寬仁的算珠,如天女散花一般襲向李瀚全身要穴,李瀚盡力躲過黃丹瑞拚死的一擊,招數(shù)用老,哪裏還應付得了陳寬仁的暗器隻是稍微一閃,全身數(shù)處穴道中了暗器,“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白振飛、鄂逸彬、陳寬、梁華哪裏還顧和上理會他,都圍住傷倒在地的黃瑞,隻見黃丹瑞左肩被春秋神匕擊中,春秋神匕帶著他的身體又深入地上的石地數(shù)寸,白振飛不禁冷汗冒了出來。連唿“萬幸、萬幸”剛才也幸虧他經(jīng)驗豐富,知道李瀚春秋神匕不出則已,一出驚人,所以春秋神匕襲向黃瑞時,不擋反砍毀了白雲(yún)劍,卻也使春秋神匕稍微改變了一下方向,錯過了咽喉,釘在黃丹瑞肩上。
秦素娥忍著肋骨的疼痛,兩步上前道:“待我殺了這個大魔頭。”說著舉刀砍向李瀚,李瀚眼見彎刀砍向自己,苦於穴道被定,無法躲身,當下心道:“永別了。”正在這時,忽然一人閃身趴在他身上喊道:“大娘,你不能殺他。”不是旁人,正是長孫敏,白振飛叫道:“是敏兒,住手。”秦素娥卻不停手,彎刀“撲”一聲砍在長孫敏,但是長孫敏身上卻未見血,原來長孫敏身上的寶衣救了他一命。李瀚不禁心中一陣激動,雖說長孫敏穿了寶衣,但急切中他不會考慮到這一點,分明是他心急自己危急舍身救自己。
長孫敏淚眼朦朧。嗚咽道:“大娘,敏兒雖不孝,但也是爹的女兒,你連敏兒也想除掉”,秦素娥被他說中了心事,怒道:“你胡說什麼,我剛才是收手不住。這大魔頭你拚命迴護,我不怪你你,你卻來怪我。”白振飛咳嗽兩聲道:“此人關係重大,背景不小,立刻飛鴿傳書讓盟主迴來定奪。”秦素娥悻悻道:“那也不能便宜了他。”說著忽一伸腳,踩在李瀚肋骨上,歌瀚隻覺肋骨一陣疼痛,似斷了幾根,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長孫敏連喊:“大娘,你幹什麼。”秦素娥悻悻道:“他震斷我肋骨,我也踏斷他肋骨。”說著又俯身拾起梁月華在黃丹瑞身上起出的春秋神工道:“這是個寶貝,隻有盟主才佩擁有它,被這種魔頭踐踏太可惜了,”白振飛不禁插嘴道:“他雖戰(zhàn)敗,我們也不能貪圖他的東西,還給他,”秦素娥笑到:“照你這樣說,這流水古墓是公孫移的,我們也不住了。”說著將春秋神七放入袖中。
長孫敏冷冷道:“這就是你們自詡俠義道所做的事。”秦素娥冷冷道:“小騷狐貍少逞能,你竟敢?guī)椭拍沟臄橙耍瑒e讓我動手,趕快去悔過牢等待發(fā)落。”長孫敏也冷冷道:“我又沒辦錯事,你讓我去我就去?我偏不去。”秦素娥大怒:“那好,就讓我押你去。”說著舉起了彎刀。
正在這時,洞外隱隱約約傳來一縷笛音,說不出的悅耳,大家精神一定,不禁用耳傾聽,連秦素娥也停住彎刀,笛聲越傳愈大,卻又不是笛音,又不像簫聲,“嗚嗚不絕”,洞中諸人聽得全身懶洋洋的說不出的舒服受用。
白振飛經(jīng)驗豐富,率先驚覺,他忙喝道:“小心!”此言剛出,那嗚嗚的聲音突然轉小,不由吸引他心一動,傾耳用心傾聽,隨著樂音一陣風吹過,洞口處飄進一條丈餘寬黑紗,跟著樂音卻又是連換三種音調(diào),洞中諸人聽得如癡如醉。樂音突得又是一變,隨著這一變,飄進的黑紗緩緩躍起,一動之間,這條黑紗之中隱隱約約似有一個裸體女子,裸體女子披著黑紗隨著樂音,輕輕起舞,白皙的皮膚,在黑紗中若隱若現(xiàn),做出各種渴望的姿態(tài),並發(fā)出聲聲銷魂的喘息之音,洞中的五位堡主,隻覺喉頭發(fā)癢,舌頭發(fā)幹,就連唯一的女人秦素娥也看傻了。
披紗女子舞步輕盈,在洞內(nèi)旋轉,忽東忽西,移動之間,竟點了鄂逸彬,梁月華
、秦素娥、黃瑞、陳寬五處穴道,等她來到白振飛身畔,剛觸及白振飛身體,白振飛猛然驚覺,手中半截斷劍一揮,便砍向黑紗女子,黑紗女子未料到白振飛還能反抗。眼見半截斷劍砍來竟忘了躲閃,劍剛至半空他身後風聲響動,一人來至洞中,來人一伸手,點了白振飛腰間“京門”穴,白振飛隻覺全身酸麻,動彈不得。
黑紗女子忙朝來人深施一禮道:“多謝教主援手。”來人有五十多歲,一副西域人打扮,身材魁梧,眼窩深陷頭發(fā)黃而卷曲,但是臉上有股神色,卻是不含怒而自怒,不含威而自威,天下豪傑非我莫屬的氣概,這教主一揮手沉聲道:“這白振飛經(jīng)驗豐富是對抗過公孫移的人,剛才我的胡茄十八拍連換六拍才迷了他心智,你的消魂大魔舞怎能控製住他?”來人一付西域口音,他緩步踱到李瀚瀚身畔道:“你說的就是這個人。”黑紗女子道:“不錯,屬下第一次見到他,就覺得他身上有股氣概,跟教主一模一樣,並且樣貌隱隱約約還有我們西域人的風采,我……。”
教主忽然怒道:“不必說了,此事你不準對旁人泄露半字。”黑紗女子嚇得連忙跪倒:“屬下該死,屬下遵命。”教主並不生氣,盯著李瀚目不轉睛的看,黑紗女子起身輕聲道:“待弟子殺了五大堡主,除去教中一敵,”教主沉聲道:“他們被點了穴道,趁人之危下手,太過卑鄙,我會光明正大殺了他們,”說著起身來到秦素娥身畔,從秦素娥袖中抽出春秋神匕道:“這等女人,我都為之不恥,長孫翼竟放心將流水古墓交到他手中,”說到此處,忽一抬腳“哢嚓”一聲,又踩斷了秦素娥左邊肋骨,道:“踩斷人家肋骨,我也踩斷你的肋骨,這才叫惡有惡報。”
黑紗女子討好道:“長孫驥還在西域,秦素娥又在這裏,古墓無領導之人必然空虛,我們不如現(xiàn)在殺進去抄了長孫驥老窩。”
教主冷聲道:“流水古墓人才輩出,八夫人的機關我們都過不去,還談什麼殺進古墓去,這流水古墓若能隨意進出,我們還會在這裏守候一月之久,你給我安心迴到長孫容身邊,摸清古墓的機關在說。”黑紗女子忙道:“屬下謹遵教令。”
教主緩緩道:“我現(xiàn)在帶春風走,你也幾個月未在長孫容身邊,趕快迴去,編織一個好的理由,莫讓他起疑心。”黑紗女子遲疑了一下道:“這幾個人怎麼辦?”教主冷冷道:“別管他們,他們動彈不得,穴道解開之間有幾個時辰,若進來狼啊,熊啊,吃了他們才好,隻是我們不屑趁之人危。”
李瀚被陳寬仁算盤珠定中穴道,但不忍神功油然而發(fā)抵消不少暗器的勁力,卻又被秦素娥踏斷肋骨,痛暈過去,等他半醒之中,覺得洞內(nèi)多了兩個人,隱隱約約聽得教主與黑紗女子的對話,但卻不知其話中之意,隻覺得教主將自己挾下山去,雇了一輛車朝西北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