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峰來,楊旗道:“我先帶你去見一個人。”說著扯著李瀚在山路上七轉八轉來到一座草亭前,進了草屋,早已有一人迎候在前,那人一見李瀚忙跪倒道::“公子,可找到你了。”李瀚看不清人,聽聲音分辨道:“你是衡臣?”楊衡臣一抬頭,看著李瀚的雙眼答道:“是弟子衡臣,公子的雙眼……”李瀚笑道:“這是對我任隆的報複,廖放前輩說沒有事,慢慢就好了。”一頓繼續道:“衡臣你起來,我有件事問你。”楊衡臣緩緩站起身來道:“弟子也正好有三件事迴稟,請公子先問。”李瀚有如下了莫大決心一般道:“春風王府現在情形如何,趙堂主、梅學士他們可安全脫身?”但一直不敢麵對這個問題,若春風王府真被長孫容向血洗,自己恐怕隻有一死來謝罪,但想到這個問題始終不能迴避,所以下了決心相詢。楊衡臣答道:“這也是弟子正想迴稟公子的第一件事,當日幸虧李文玄和陰陽王母前輩及時趕至驚走了長孫容,趙堂主、小姐他們安然無恙,隻有書生堂莫堂主由於先受重傷,又遭西門奇獨門辣手,不幸身死。”
李瀚雙眼模糊,喃喃道:“這都是我一時任性害得莫堂主,如此我依然百死也不能贖我大罪。”楊衡臣勸道:“公子能會及此處,莫堂主也能含笑九泉了。”
李瀚擦了擦淚容繼續道:“我大哥與東方莊主他們有消息沒有。”楊衡臣答道:“公子請放心秦幫主與十一師弟已經成功從豪賭鎮脫圍,隻可惜那天南的老婆子領著一幫天南精兵強將死死追趕,不過他們並不動手,秦幫主他們雇了一條船在長江上泛舟拖住了老婆子。”
李瀚歎了一口氣:“許他們不仁,不許我們不義,我們既然答應燕天寒不追究過去的事,就不再與他們計較,何況這老婆子與天南段宗龍關係非常,朝延對天南段宗龍又采取懷柔政策,切不可壞了皇兄邊疆大計。”
楊衡臣答道:“這個弟子與梅師弟也商量過,我們既然答應了他們當然不能反悔。”李瀚忽想起一事:“你說有三事迴稟,還有哪兩件。”楊衡臣道:“這第二件事也是公子的第二句,至於第三件事”說到此處忽雙膝跪倒:“弟子與梅師弟擅做主張與陰陽王母李文雲前輩擅自調動文武幫地鼠幫人手對八大門派采取了一些手段。”
李瀚笑道:“我不在文武幫自該有你二位與趙堂主、傅壇主幾人主持,這也沒什麼,你們采取了什麼手段?”楊衡臣道:“梅師弟、大師兄、二師兄、秦師弟、燕師弟、雞鳴狗盜二位長老,他們四處行動打擊參與圍困春風王府的門派。”李瀚一怔:“打擊他們?這不行吧,這樣隻能將局勢越攪越混。”楊衡臣正容道:“為了找尋公了,切斷他們之間的聯係,並使他們人人自危,無暇顧及危害公子,隻能采取一些非常手段,其實他們在姑蘇做惡在先,所以也不必怕他們,給他們一些教訓也好。”李瀚冷笑一聲:“你說我們和流水古墓長孫盟主對訣有幾成勝算。”楊衡臣答道:“長孫盟主雖然在姑蘇成功的演了一出好戲,但眼下情景也不比當日,我想有八成把握。”李瀚冷笑道:“我首先要告訴你姑蘇遭劫,不是長孫盟主指揮,如果我估計沒錯的話,應是魔教教主楊侗的主意,其次我要告訴你,長孫盟主眼下要迴來,我們無一分勝算。”
“無一分勝算。”楊衡臣聽此話大吃一驚:“公子太高看他們了吧。”李瀚見楊衡臣甚是不服,冷笑道:“幾個月前,我和你一樣想法,但現在我觀念大轉,當年流水古墓公孫移的勢力有多強大,天下唯一敢於抗衡的隻有危如巢卵的五大堡,但是長孫盟主卻成功的挑翻了公孫移,靠的是什麼?是威望!不是武功,長孫盟主的威望舉世公認,多少英雄豪傑附之麾下,供其驅使,雖然眼下看流水豐墓隻有長孫盟主夫婦與花島島屠雄三大高手,而五大堡主又江河日下,日漸沒落,但隻要長孫盟主一迴來,振臂高唿,天下武林群豪就會重新聚之周圍,憑我們三幫無疑是螳螂擋車,死無葬身之地。”
楊衡臣聽得冷汗直冒:“弟子該死,未想到這層,幸好對這些名門正派,臨行前梅師弟屢屢交待,隻可相逼,不可取一人性命,否則就會壞了大事,永遠也不可能爭取武林人士相助。”
李瀚笑道:“此事我們不在提它,我外婆與外公在何處。”楊衡臣答道:“弟子已經通知了他們兩位老人家,明日或後日我們即可與他們會合。”
這一句楊衡臣卻說錯了,他們三人會合追蹤他們的楚登雲,天弓雲箭,丐幫第一長老朱天使後一連行了十幾日才與陰陽王母李文玄會合到一處。
李文玄見到李瀚安然無恙,高興的老淚縱橫,陰陽王母聽完李瀚訴說經過以後大怒:“可惡的長孫容,可恨的秦素娥,有老娘在還輪不到他逞狂,瀚兒,我們直取流水古墓,把他們鬧個天翻地覆。”
李瀚沉聲道:“瀚兒以為此事不可取,這樣一來。他們勢必通知長孫盟主迴來,以長孫盟主威望與手段,我們恐怕絲毫不占上風。”李文玄接口道:“瀚兒說的極是,眼下最關鍵就是沒法使長孫容罪行昭行天下,隻有這樣,縱然長孫盟主迴來,也已大勢已去,迴天乏力。”陰陽王母雖也明白事理,但依然是忿忿不平:“這就先便宜了秦素娥,我們先設法擒住長孫容這個王八蛋在說。”
李瀚見陰陽王母曆經二十年依然霸氣十足不禁欣奇,他知此事事關重大,以陰陽王母這脾氣出麵反而壞事,當下道:“這事,瀚兒以為外公外婆最好不要露麵,眼下他們不知道我的去向與中毒情況,外婆將我易容一下,由我設法打入五大堡,然後伺機揭穿長孫容罪行,這樣最好。”
李文雲道:“不行,你眼睛不方便,又太過任性,我不放心。”李瀚苦笑一下:“瀚兒經此大劫,早已兩世為人,我自有分寸,外公你不要擔心。”
楊衡臣在一旁插口道:“我認為此事可以,公子的王氣全在一雙眼上,如眼睛不便,在易容一下保管天下沒有一人能認出他來,再一個公子初出江湖由於任性使文武幫姑蘇城遭受大劫,解鈴還需係鈴人,唯有公子揭穿長孫容罪行,才能使文武一幫上下心服口服。”
此言一出,李文玄與陰陽王母到不好再說什麼,楊衡臣繼續道:“至於任性?弟子認為公子不會再犯此錯,如今沒了公子眼睛上的王氣,弟子反感覺到了公子身子上的王氣,有此氣概公子一定能無往而不勝。”
李文玄沉吟一下道:“那好,楊幫主最好能陪瀚兒去,楊幫主隻要換了這身衣服,再經阿女易容,我想也沒有人能認出來。”
楊旗笑道:“咱們公是公,私是私,三弟的忙我幫,不過閑暇之時,前輩要將七十二路孔雀開屏飄雲掌傳我,否則我得考慮考慮。”眾人一聽楊旗的痞子聲調,不禁哄然大笑。
楊衡臣接口道:“這個楊幫主請放心,李前輩一大把年紀,又無傳人,授你一兩樣絕技不成問題,另外六師弟千千神結唐長恨已先行混入古墓,關鍵時刻也會助公子一臂之力。”
當下陰陽王母取出易容工具,替兩人易了容,年齡還是這個年齡,隻給兩個換了個模樣,由於楊旗痞子腔江湖人士眾知,陰陽王母取出度音丸使楊旗嗓子沙啞,一切準備就緒,二人與眾人分手朝五大堡方向而去。
五大堡依黃河而建,黃河在這裏九曲八折,再加上在這裏會流的支流甚多,所以這裏兇灘惡彎甚多,五大堡恰恰各選惡河險灣而建,位置正好成一把手伸直的指末端一樣,所以五大堡看似離的很近但當中由於受兇灘惡灣相阻卻不能相通,隻胡繞道陸路相通,而位於手掌心的秀水鎮,卻正是去五大堡的必經之路。
這一日二人來到秀水鎮,離午時尚早,楊旗提議先用了飯再看看能夠混入那個堡,李瀚也無一分把握,欣然同意,二人選了一個不大的飯店“悅來飯店”前下了馬,二人剛要進去猛聽街上人聲鼎沸一人大叫“閃開閃
開。”李瀚雙眼隻能看到模模糊糊的東西,似乎有一輛馬車疾馳而來。
由於秀水鎮處於五大堡交通要道,所以街上甚是繁榮,熙熙攘攘的人頭攢動,而馬車卻代似乎絲毫無放慢的跡象,轉眼就到了跟前,楊旗突叫不好,一個箭步竄了出去,李瀚使勁眨了眨雙眼,但還中介依稀看到路中間似乎有一個孩童忘記了躲閃,馬車疾駛而來,眼看孩童要被撞到,楊旗本意想抱住孩子,竄過對麵去哪知從對麵也竄過一白衣青年,搶先抱住孩子,向這邊竄來二人正好走了對麵,楊旗急向左一躲,那人身法也奇快,也正好向左一躲,二人翻倒是處了大照麵依然過不去馬車卻奔而至。
李瀚卻哪裏看的清楚,依稀隻看到街中間除了楊旗還有一人,二人卻都不躲閃急馳而來的馬車,當下不及細想,一個狐步,動如脫兔一般輕靈靈的出現在馬車前邊,他也看不到韁繩,一輪胳膊硬生生的扳住馬頭丹田發力,腳下生根,烈馬竟不能進半步,“撲通”一聲雙膝跪倒,馬伕一時扣不住馬車,晃了幾晃,幾乎摔倒在地。
街上眾人發出轟天般叫好聲,楊旗抹了一把冷汗,朝白衣青年道:“閣下好身手,尊姓大名可否能見告?”白衣青年有二十三四歲,放下出孩童輕一笑,笑容甚是燦爛。輕聲道:“在下姓白……”忽然一眼瞥見翻倒的馬車中爬出的三個人,臉色大變,叫了一聲:“失陪”。匆匆躲進悅來客棧。
楊旗知道江湖忌海甚多,也不敢講多問,迴頭朝馬車爬出的三人齧牙裂嘴一笑道:“你們在鎮上架馬狂奔驚擾路人,也嚇了扶危救困的本大俠一身冷汗,該當何罪?”李瀚聽楊旗自賣自誇,不禁暗笑,路上眾人卻偏偏大聲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