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伊賀一族數百年來背負著如此可怕的一個咒願,在旁人看來已是匪夷所思。虛白等人陷入了沉思,想起數百年前的那場慘烈的戰鬥,數百年前至今大大小小廝殺,尤其是數十年前那場慘絕人寰的戰爭,屍山血海,哀鴻遍野,至今猶曆曆在目,怎麼可能忘得掉呢?
上下五千年的文明古國飽受著空前的恥辱和毀滅性的打擊!
於是物極而反,沉睡中的祖龍厲吼一聲,旋即翱翔於九霄之上,龍的精神和意誌充斥到數萬萬炎黃子孫的血脈之中,經過艱難而漫長的七年,用最落後和最原始的武器,終於趕走了野蠻的侵略者。
犯我中華者雖遠必誅!
然而現下的情況卻有所不同,這些伊賀忍者的身上居然背負了如此沉重的一個包袱,一背就是600多年,無論精神還是肉體,都承受了常人難以想象的重壓!
一個字,就是“忍”!,忍常人之所不能忍,不能忍還要再忍,忍到了極致,便出現了那種極其偏邪的毀滅性的攻擊,後來逐漸淪為專製者的一種極其有效的工具!
如此,忍者一族亦哀矣!東方輕歎一口氣。
複仇是動物的本能,但作為萬物的靈長的人類,如果一味沉湎於複仇的火焰當中,進而燒滅了僅有的良知,那整個人類的未來也不會有太大的希望了!
“敞開你們的心胸,放鬆你們的精神,不要做絲毫的抵禦!”
醍醐灌頂般的聲音傳到每一個忍者的耳中,不由自主的閉上雙眼,每一個人都感覺處於一種莫名的寬鬆的境界中,腦中湧現出祖祖輩輩們祈願了幾百年的期盼……
強大的精神射線頓時投注到每一名忍者的腦中,直至深入到他們的靈魂深處,仔細的搜索,搜索到每一個細節,每一個神經細胞的深處,終於發現了一絲異樣!
原來,每一個忍者的大腦鬆果腺上都拴著一根若有若無的精神絲線,透出腦際,一直延伸到遙遠的虛空之中,常人的肉眼根本不可能發現!果然,這就是困擾了伊賀一族600多年的詛咒的根源。發現了禍根,當即輕鬆地掐斷了那根精神絲線,眾忍者軀體立即一震,身體中透露出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齊刷刷的睜開明亮的眼睛,感激地看著東方,黑壓壓地跪倒一片。
隨即,遙遠的伊賀穀中,那個兇殘的那難惡婆如遭重捶,身軀激烈的顫抖後,接連吐出大口大口的黑氣團,臉上露出了久違了的驚恐的神色,終於聲嘶力竭的喊道:“不能,不能,我不甘就這樣輸給了那中國小子,我要報複、報複!”
伊舞千尺月素常嚴肅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年輕人,伊賀一族往後就拜托閣下了!”
“你怎麼知道我會答應你?”
伊舞千尺月微笑不語,推開他身側的女兒,頑強站起來,麵向一輪明月,口中用伊賀一族的土語唱起了深沉而鏗鏘的歌曲,堅毅的神色中充滿了自信。
忽然,他走到無人的塔基上,盤坐下來,一股強悍之力在體內爆裂開來,轉眼間將肉體炸得粉碎。“父親!”“右衛門大人!”眾忍者們痛哭失聲。
“讓吳明漢通知國安的特a吧,一切結束了!”虛白道人淡淡的說。
餘人也如釋重負,長長的舒了口氣,心中卻不知道那年輕人是誰?從哪冒出來的?
“少俠高姓大名?師從何門?”
“可否到小亭山別墅中一敘?”
“長江後浪推前浪,我中華修真界後繼有人啊!戰死的先輩們,你們可以安心了!”
修真界的幾大高手此際感慨良多,熱淚盈眶!
“在下伊藤信長,東方大人既然已經答應右衛門大人的遺旨,敢問何時動身趕赴東瀛?”一名忍者深施一禮道。
東方淡淡一笑道:“我答應了嗎?我記得我沒有說過啊!”心中知道接這爛攤子的事,麻煩肯定不小。
“一切都在大人心中!”伊藤信長恭敬的說。
剛才痛哭失聲喊著父親的那個忍者,此時除開麵紗,露出一張動人的麵龐,正是伊舞春畫。伊舞春畫的眼睛內露出海洋般的深情和仰慕,專注地看著東方,並不說一句話。
這個男人顯得既熟悉又陌生,恍似見過又沒見過,難道是前世的約定嗎?然而,前世的事畢竟是虛無縹緲的東西,真實的人現在就站在眼前,如此的溫文爾雅、飄逸和灑脫,且,從那天見第一麵時就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何況,那天掉進若耶湖中也是他救可自己,隱約感受到他溫暖的體溫,帶來了從未有過的滿足和安全感。
天明之時,一支國安的特別小分隊悄悄駕臨若耶湖,有條不紊地處理著善後事宜。
此日,小亭山別墅內高人濟濟,時而爆發出朗朗的笑聲。
“少俠是不僅是中國修真界的恩人,也是我們崆峒派的大恩人,我崆峒一派以後唯少俠馬首是瞻!”
“切,你個死老鬼,從沒看你說話像今天這樣爽快過!”
紫巖真人白了神介一眼,道:“那不一樣,少俠的心胸如此光風霽月,誌向何其遠大?且不說一身超絕的修為,光那拋開門戶之見、傳我崆峒無上秘笈的舉動已經是前無古人了,我紫巖與之相比,那是慚愧萬分了,自然佩服得五體投地!”神介仰天大笑,道:“說的不錯!”
“各位都是前輩高人,一味這樣說令晚輩無地自容!”東方謙遜的說。
“此去東瀛,自然兇險萬分,少俠要不要我們加派些人手跟著去?”
“不用了,人多反而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也對,少俠的身手冠絕當今,試問,少俠辦不到的事,我等也望塵莫及了!”
東方忽然站起身來,向各位長者深施一禮道:“在下有個提議,不知當講不當講?”
玄鶴揮揮手道:“少俠不必客氣,請講!”
“我中華修真界5000年來,誕生過多少曠世的英雄豪傑,為什麼時至今日,人才凋零到這種地步?在在下看來,那就是一個門戶之見。設若我中華修真界大家開誠布公,資源共享,何至於受外敵之侮?何至於,那麼多曠絕古今的秘笈會湮滅失傳?然而,這個問題就是大大的難,門戶之見,抱殘守缺,敝帚自珍,全不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陷入井底之觀,囿於一牆之見,終於一日不如一日,成為眼下這種局麵。目下,地球環境也是愈加的惡劣,試問各位長者,幾十年來貴派中修仙了道者有幾個?”
眾人聽了東方的話,麵麵相覷,心中頗是慚愧。
大活佛班宗吉旺敞開洪亮的嗓門說:“少俠有什麼高見盡管敞開說,大和尚我若能做到的,第一個帶頭跟著少俠,決不說二話!”
“我希望在座的各位以及那些不在場的前輩高人,能夠拋開門戶之見,拿出本派千百年來累積的修真妙訣,相互交流,取長補短,共同推動我中華修真界的長足進步!”
“讚成!”“沒問題!”“早就該這樣了!”
“當然本人也會拿出心得和大家共同分享!”
紫巖沉吟道:“那就應該擇日召開我修真界全體同仁大會,將各派掌門邀來共同商討,早做定奪!”
“是,我看地點就定在平江的天閣山莊,那裏地勢開闊,來多少人都沒什麼問題!”神介說。“就這麼定了,自明日起,各位一起動身去籌措吧!”玄鶴真人拍板定案。
小亭山別墅內又傳來發自內心的爽朗的笑聲。
“大人,你看我們何時動身?” 伊舞春畫輕挽著東方的手臂走在江南大學的校園內,臉上風情萬種。
如此相配的一對璧人,邁著輕緩的步伐,走在綠蔭之下,惹來無數的男生射來嫉妒的目光,吞咽著大口的口水。尤其那女的竟然是個穿著和服的日本女郎,驚歎聲更是接連不斷。
“叫我東方吧,這樣舒服些!”
“是的,大人,哦…東方…”
臉上顯露出一抹嫣紅,雪白的頸子羞澀的略垂了垂。
“東方,那我今天去訂機票嗎?”
“不用了,明晨五點,我們準時出發!”
“哦。”伊舞春畫腦中疑惑:不坐飛機那坐什麼?
第二日,晨光熹微,校園內學生們還在沉睡之中,二人來到湖水之畔,東方笑著說:“準備好了嗎?”伊吾春畫提著個精致的小箱子,有點疑問的說:“準備好了,東方,我們怎麼走?”“摟著我的腰。”“什麼?”伊舞春畫麵色又紅潤起來,但還是照著做了。
瞬間就飛到那數千尺以上的高空,看著腳下廣袤無邊的大地,伊舞春畫輕唿一聲,摟抱得更緊了。
東方微微一笑,提高了速度,向著那東方曦白之地一直飛過去。
須臾,便飛到那寬闊的東海之上。遙遠的天邊漸漸升起一輪血紅色,將周邊的雲彩照得霞光萬道,顯現出無比壯麗的景象。
人,在飛翔,風,並不冷,胸膛,是那般的火熱。伊舞春畫的心都醉了,癡癡地摟著思慕的人,魂兒飛向空濛的遠方。
進一步的加速!有如慢鏡頭拍攝膠卷所放映的畫麵一般,景物飛速得後移,越來越快,漸漸變成虛影,忽然,眼前景象是那麼逼真,潺潺的溪水,茂密而高大的竹林,古樸而簡易的木房子……難以置信,居然這麼快就到家了,伊舞春畫一陣驚喜。
伊舞春畫挽著東方的手臂,如數家珍地介紹這個是什麼,那處有什麼,那隻狗是誰家的,什麼地方是四十九院的道場……
忽然,東方感覺出一股無窮無盡的殺氣,漸漸向自己逼過來,隨即,大量的身穿黑衣的忍者從四麵八方出現了,高舉著長長的武士刀,越來越近。
一名忍者喝道:“接那難惡婆尊者的旨意,將伊吾春畫和那個支那人格殺勿論!”眾武士揮刀齊衝過來。
聽到支那的帶有汙蔑的話語,東方怒火滿腔,緊緊地摟著伊舞春畫,波月劍輕描淡寫的拿在手上,霎時間將仙劍十三式的前四式凝為一劍,以十步一殺的驚人氣勢,化身為一團虛影飄掠出去,縱橫的劍氣隨即漫空恣肆亂飛,轉眼間將幾十名忍者肢解。
天啊,這是什麼劍法啊,如此的霸道,如此的所向披靡!伊舞春畫的眼睛更迷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