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你到底在搞什麼呢?”
夜深人靜,謝婉君站在陽臺上,看著遠處漆黑的夜,臉上憂心忡忡。
她找機會把消息傳給了李柔桐,然後讓李柔桐轉告李言。
李柔桐那邊表示已經聯係過李言了,可是……李言卻沒有任何的表示。
似乎……完全無動於衷。
這不像是李言!謝婉君在心中默默的補充了這麼一句。
李言看起來大氣,但是在某些事情上是表現的很小氣的。
主要表現在,如果有人對他產生了敵意的話,他會第一時間安排各種各樣的方式,讓這個敵人徹底的消失,然後踩到地上永不翻身才是。
這是他身上很顯著的一個特征,一個把交易之道,融入到自己人生中每一步的一個習慣。
交易之中,不管是多頭不死空頭不止,還是說空頭不死,多頭不止,說的就是這樣。
抓住每一個機會,徹底的幹死對手,才是勝利的唯一途徑!
而李言,在他發家的過程之中,充分的發揮了這種風格。
謝婉君雖然打心底不希望李言和周天對上。
但是她知道這都是奢望。
隨著周天現在整個人越來越偏激,這是遲早的事情。
畢竟還有自己在其中的一個因素。
她是一個成熟的女人,對這些東西看得很透徹。
隻是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擔心。
她知道自己沒辦法夾在中間,這樣不但解決不了問題,反而會讓兩邊,都受到自己的影響,進而讓一切變的惡化的更加的厲害。
所以,她必須選擇。
而她的選擇,毫無疑問,就是李言!
不然的話,也不會偷偷的讓李柔桐給李言傳遞消息了。
然而……她這邊做出了選擇,李言卻沒有給出迴應,這讓謝婉君心中有點兒暗自神傷。
為何呢?
她倒是不覺得李言會忘記了自己,或者沒當迴事情。
反而……她在替周天擔心。
舉個不恰當的例子,李言就像是一條惡犬一樣,逮住了不會鬆口的,更不會伸張!
“可這樣,我會……難受的啊!”謝婉君忍不住自顧自的說著。
可就在這時候!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誰?”謝婉君走過去問道。
“是我,諸葛!”
謝婉君打開門,周天從外邊走了進來。
“不要叫我諸葛了!我叫謝婉君!”謝婉君神色複雜的看了周天一眼。
“好!那就婉君!”周天笑了笑,臉上的表情不怎麼自然。
“這麼晚了,你過來有什麼事情嗎?”謝婉君就站在門口,似乎沒有讓周天進門的意思。
周天看了看謝婉君,從懷中摸出了一張銀行卡。
“裏邊有三千萬!應該夠你後邊過你想要的生活了!”
“什麼意思?”謝婉君猛然提高了聲音。
“沒什麼意思!就是公司最近決定調整發展,要重新規劃一下產業和股權,所以……”周天猶豫了下說道。
謝婉君渾身一顫!
隨即自嘲的笑了笑,“也是!我一個外人,抓著公司的股權……的確不是那麼迴事!明天早上讓人把轉讓協議和授權書拿過來,我簽字就是了!至於說這錢……我不要!”
“你拿著,畢竟這麼多年……”周天堅持。
然而謝婉君卻沒有說話,隻是目光平靜的搖了搖頭,眼神中透露著陌生。
三千萬!
是不少!
但是……謝婉君突然就覺得沒有意思,一點兒意思都沒有。
“不用了!”謝婉君搖了搖頭。
“婉君,你聽我說,這不是我一個人的決定,你也知道,公司裏邊還有別人的,我……”
“夠了!你還讓我說什麼!走啊!我不要,不要可以了吧!”謝婉君突然之間情緒就崩潰了,衝著周天吼了起來。
“可是……”周天眼睛中閃過一絲不忍。
這一刻,讓他想起了第一次遇到謝婉君的時候,在港城的一個天橋,那個瘦弱的姑娘,情緒崩潰了,嚎啕大哭,路過的他看到這一幕想起了曾經的自己。
然後,帶著她離開了。
給了她新生!
隻是……相同的一幕,在時隔多年之後再一次上演,卻是兩人之間徹底的割裂和訣別。
這就是人生啊!
不管是你猜沒有猜到開頭,但是結尾總會以一種你根本無法用言語來描述的方式,出現的。
而且……帶著無厘頭,帶著傷感,或者說痛苦,這似乎已經形成了一種慣性!
這就是人生!
酸甜苦辣,甘苦自知!
唉!
周天長長的歎了口氣,收起了銀行卡,轉身離去!
出去的那一刻!
他的神色恢複了平靜!
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那麼……就無需要小女兒的姿態,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哪怕……冰冷無情。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誰為誰狩獵,誰也說不準!
……
第二天一大早,謝婉君醒來的時候,神色平靜的收拾了東西!
然後……等到了周天的秘書。
“婉姐,我……”小夥子有點兒忐忑,不知道該怎麼和謝婉君說。
謝婉君卻伸出手,“筆給我!”
小夥子鬆了口氣,趕緊把筆遞過去,一起遞過去的,還有謝婉君所持有的公司所有的股份和控製權轉讓的合同。
以前,周天為了避免一些身份的上的麻煩,很多東西都是謝婉君在掌管著的。
現在,一切都收了迴去。
周天沒有來,但是卻用這種方式,在告訴謝婉君,離開了我,你終究……什麼都不是。
謝婉君懂嗎?
自然懂!
但是她現在不在乎了。
隨著昨天晚上那一次見麵,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告訴他,我走了!再見!”
簽了字,謝婉君對著小夥子說了一句,背著一個小包離開了住的地方。
這別墅,也是周天的!
而她,除了身上的一身衣服,什麼都沒有帶走。
就像是認識周天的時候,來的時候空蕩蕩,走的時候空蕩蕩。
恍若數十年的相識,隻是人生的一個圈,繞了一圈之後,終究還是分道揚鑣!m.23sk.
小夥子張了張嘴,想說點兒什麼,可是卻想起了自己的身份,默默的低下頭收拾東西。
至於說這些手續後邊怎麼處理,自然有人會去安排好了,不會有任何的問題,他隻需要保證謝婉君簽字就可以了。
等到離開了別墅,站在滬上的街頭。
天氣有點悶熱,謝婉君卻覺得遍體生寒。
天空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灑落雨水,打濕了謝婉君的人,也打濕了她的心。
終究……還是哭了!
哭的是過去的數十年,哭的是人生夢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