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的盤麵情緒，讓李言這幾天徹底的忙了起來。


    雖然手中的頭寸沒有打進去多少，更多的是測試盤麵的信息，還有對手的反應，以及……市場的動態。


    但是凝重的氣氛，讓交易室內的每個人，都緊張了起來。


    大家都知道。


    也許下一秒，戰鬥就會徹底的爆發了。


    而這個時候，李言的電話卻突然響了起來。


    他身上平常帶著兩部手機。


    其中一個號碼是溝通工作上的事情，另外一個號碼則知道的人非常之少，全部都是關係密切的。


    “阿琛，你過來盯著點，我接個電話！”李言對著不遠處的鄭琛招了招手說道。


    鄭琛是核心團隊之中，唯一的門外漢。


    沒有經過市場的考驗，隻是因為李言的一句話，來了港城，被李言委以重任。


    眼下，李言親自操盤，這樣的學習機會，他自然不會錯過了。


    這幾日基本上隻要李言出現在交易室，他就會在旁邊。


    進步飛快。


    此刻聽到李言的吩咐，趕緊點了點頭，“好的，李總！”


    李言抓著手機走出了交易室，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才接通了電話，沉聲說道，“小五，什麼事情？”


    電話是遠在魔都的小五打過來的。


    “李言，婉姐不見了！”


    本來李言以為是之前他安排小五在魔都做的事情出了什麼問題，或者說有什麼進度，小五要找自己商量。


    結果沒想到，小五一開口，就直接給了李言這麼一個電閃雷鳴一樣的消息，轟的李言差點兒把手中的手機給直接捏爆了。


    冷靜！冷靜，一定要冷靜！


    李言抓著手機，連續做了好幾個深唿吸，才讓自己盡量的平靜下來。23sk.


    “怎麼會不見了呢？什麼個意思？”即便是冷靜下來，李言的語氣中依舊帶著慍怒。


    他心中有一團火在燃燒。


    小五沉默了一下，“就是字麵意思，不見了！我覺得……她可能去找你了！”


    “如果找我的話，最好了！不過……我想知道發生了什麼！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告訴我，你怎麼發現了她不見了的？”李言沉聲問道。


    小五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講了出來。


    謝婉君去見過小五。


    她其實一直知道小五已經到了魔都，但是除了有一次小五來看她，她沒有主動的去見過小五。


    這麼做，隻是為了避免讓小五牽扯到這些事情中來罷了。


    “今天上午，婉君姐來找我！我當時以為自己看錯了，但是真的是她！她看起來很正常，就和平常一樣，我問她怎麼迴事，她隻是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可我卻覺得她好像哭過！”


    在這個世界上，小五可以說是最熟悉謝婉君的人，這個熟悉程度，甚至要超過李言。


    在李言出現之前，小五寸步不離的保護了謝婉君好多年。


    李言也清楚這些，不過他現在最關心你的是，謝婉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周天那邊呢？”李言沉聲問道。


    小五愣了一下，這是李言第一次在他的麵前直唿大老板的名字。


    “李言，你……”小五有點兒吃驚。


    “少特麼的廢話！我之前是不想知道，並不代表我什麼都不知道，我隻是在照顧婉姐的情緒，並不代表，我是一個徹頭徹尾的二百五，明白嗎？我真的要是什麼都不知道的話，不會讓你來魔都的！”李言沒好氣的罵了一句。


    一直到這一刻，小五才真的明白，李言其實什麼都知道，隻是為了謝婉君心中不難受，所以……一直裝作不知道罷了。


    這……唉！


    他的心中不由的歎了口氣，隨即沉聲說道，“今天我收到消息，之前婉姐持有的所有股權這些全部轉了出去。我想婉姐已經做出選擇了！”


    做出了選擇？李言心中一陣刺痛。


    對於謝婉君，他其實是有一絲內疚的。


    他一方麵希望謝婉君站在自己這邊，又不希望她太過於為難。


    人啊，尤其是男人，很多時候麵對這種事情，總是自私的。


    自私的心，往往就是矛盾的根源。


    比如說，李言想要謝婉君心中不糾結，可是又希望謝婉君選擇自己這邊，這怎麼可能？


    就像是不負如來不負卿，不過是一句夢話罷了。


    在人生路上，哪裏那麼多這種好事呢？


    往往更多的是遺憾或者無奈。


    除非，有什麼力量能夠打破現在的僵局。


    而這個時候，謝婉君做出了選擇。


    他慶幸，自責，又感動。


    慶幸自己是被選擇的那一個，又為自己的自私感到自責。


    說到底，李言也是人，和正常人麵對這種事情沒什麼兩樣，完全具備人性中的醜陋。


    要是遇到一個不客氣的，這就是賤皮子，想要占盡天下全部的好事，哪裏可能？即便是真有上帝，那也很忙，人家又不是你的保姆，會把你照顧的無微不至。


    可人啊，往往不就是這樣嗎？


    就像是後世的網絡上，各種各樣的正義使者，任何事情隻要見了網絡，就會站在道德或者律法的製高點來進行批判，儼然一副聖人模樣，歸根結底，不過是我吃不到別人也不別想吃到。


    若有一日，自己是那個既得利益者，或者說是被批判的對象，恐怕要多不堪有多不堪！


    有沒有真正胸懷萬民者？有！少之又少。


    更多的人，不過是人雲亦雲的蠢貨罷了，在一場場別人精心炮製的劇場中，出演了一個又一個道具人，然後……渾然不知。


    李言帶著複雜的情緒，腦子就像是一個陀螺一樣轉動了許久，最終聲音嘶啞的問道，“現在人呢？”


    “我不知道，她來了見我，本來我打算聯係你的，但是她不讓，然後……她就不見了！”


    不見了！


    那也許……真的離開了魔都！


    隻是小五覺得她會來找自己，會嗎？李言卻心中苦澀一笑。


    大概是不會的。


    謝婉君從來都不是那種矯揉造作的女子。


    她敢愛敢恨，並且敢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一切。


    這個時候，她又怎麼會來找自己呢？


    “隻是茫茫人海，我好不容易見到了你，這一次，我又怎麼忍心讓你再度過冰冷時年？”李言用隻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呢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