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謔,你們從中州大老遠的來了,就給我?guī)н@東西?”梁歡感到好笑,拿起那包小饅頭,裏麵還有幾袋薄脆餅幹。
“嚐嚐!”劉世德盤起二郎腿,點上一根煙,點著梁歡手裏的東西催促道。
梁歡看了眼幾人,打開一包小饅頭,取出一粒放在嘴裏一嚼。
呸!
他緊跟著吐了出來。
奶香味幾乎沒有,入口就成了個麵疙瘩。別提什麼入口即化,連酥脆都達不到。嚼在嘴裏就一個味道,甜!
難吃到了極點!
“感覺咋樣?”王長生抖著二郎腿,怪笑道。
梁歡拿起茶杯漱漱口,重新看了眼小饅頭的包裝,以及生產(chǎn)地址,確定不是假冒偽劣後,皺眉道:“黃油、奶粉的成分減少了至少一半!麵粉選的也不是特級粉,而且沒有過篩。糖的比例大了,這不是小饅頭,這是糖麵豆!”
“再嚐嚐薄脆餅幹。”王長生笑道。
梁歡打開一袋,掰下一角放在嘴裏,仔細咀嚼。
脆倒還是脆的,但是像是受潮了,哏!跟小饅頭一樣,最重要的黃油、奶粉成分減少了,味道和之前根本不是一個級別。
夠難吃。
從這兩種產(chǎn)品上,梁歡吃出了王長軍的味道。啥味道?摳搜唄!
唉,能在自己產(chǎn)品上偷工減料,滿腦子的小農(nóng)意識,最終買單的還不是你自己!
“梁總,沒啥想說的?”王長生道。
“嗬嗬,我能說啥。這又不是咱們潔神的產(chǎn)品,我也不跟鵬程食品廠合作了,他們的產(chǎn)品我沒法保證。”梁歡道。
“嘿,別啊,這可是您推薦給我們的啊。前一陣火爆的時候,搶都搶不到。這迴好,全退迴來了。”王長生抱怨道。
這是賴上我了?
梁歡挑眉一想,再看看幾個人的態(tài)度,暗道不對。要是想賴我,沒必要翻山越嶺的跑到這小縣城來,直接打電話就行了。
“嗬嗬。”梁歡一笑,道:“先跟我說說,到底怎麼迴事。王長軍就算再不聰明,也不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招牌。”
“老王也是逼不得已啊。”
王長生感歎道:“開始的時候,王長軍還比較靠譜,嚴格按照你給的配方來。後來,他兩個弟弟從廠裏倒貨然後囤積,據(jù)說是跟你學(xué)的,拉高了市場價,把小食品的價格炒上去了。”
“這倆兄弟那段時間可發(fā)財了,王長軍管不住,也管不了,都是親兄弟,怎麼管?時間一長,他心裏不平衡了,所有的大頭都讓兩個兄弟賺走了,他成了幹苦力的了。於是乎,他動起了配方的歪腦筋。結(jié)果,就是你眼前這堆東西。”
梁歡點點頭,這就是為什麼一些家族企業(yè)發(fā)展起來以後,寧可花巨資聘請專業(yè)經(jīng)理人,也不讓家族人插手的原因。
沒法管理!
自己和王長軍合作的時候,他能變著法子趕他走。這迴輪到他兄弟了,他也隻能打配方的主意了。
梁歡喝了口茶水,道:“幾位老總,你們不去找王長軍,反而舍近求遠的來找我,可不是為了叨叨兩句,發(fā)發(fā)牢騷吧?有話直說。”
王長生幾個人對視一眼,咧嘴一笑道:“我們商量過了,既然王長軍不靠譜,那咱們就自己做。”
梁歡一笑,道:“跟我合作?”
“聰明人不用多說啊。”王長生點頭道:“梁總,你的為人我們信得過。我們幾個最近手裏有點錢了,銀行那邊我們也有熟人。咱們合夥弄個食品廠,你出技術(shù)和配方,場地人工歸我們,利潤咱們對半分。”
雖然都姓王,還是一個輩兒的,王長生就比王長軍開明多了。但梁歡聽後卻搖搖頭,道:“不行。”
“為什麼?是利潤點不夠?咱們可以三七開,你七我們?nèi)!蓖蹰L生大方道。
“不是錢的問題。”
“那還有什麼?”
“額,確切的說,不是小錢兒的問題。”梁歡笑了下,解釋道:“王長軍是我的股東,我欠他一千五百萬。一旦我們自立門戶,他可就懷恨在心了。你們知道,董事會上我會很被動。除非,你們能拿出一千五百萬來。”
王長生幾人聽完,頓時沒了剛才的興奮勁兒。梁歡為了點利益,得罪這麼一個大股東可劃不來,一旦對方撤資就麻煩了。
“唉,白跑一趟。”劉世德歎息道。
“也不是白跑,不生產(chǎn)這兩種產(chǎn)品,咱們可以做些別的嘛。”梁歡狡猾的笑道。
就見王長生等人那眼神立刻亮了。
“你們來茂城注意了沒有,這裏漫山遍野都是桔子,由於沒有正確的運輸方法,根本賣不出去。”梁歡道。
“你的意思是…”
“第一,做水果罐頭。操作簡單,有幾口大鍋熬一下糖漿就行了。第二,成本低,桔子都賣不出去,幾分錢一斤。第三,做果粒橙味兒的飲料,就是成本高點,需要大型的灌裝流水線。”
“可以操作一下哈。”王長生直起身來點頭道。
“梁總,你有配方?”劉世德道。
“你說呢?”梁歡笑著反問道。
“那是絕對有了,你是誰啊。在我們幾個看來,你除了不會生孩子,其他的全會!”劉世德笑道。
“對,梁總的本事我們是見識過的。”王長生也笑道。
“你們真想幹,那我?guī)兔φ乙幌滦焓┬虚L,看看能不能作為招商引拿到一些扶植的政策。這裏雖然偏遠,但有一個好處,人工低!如果在鎮(zhèn)上招人,二十塊錢足以。”梁歡道。
“一切聽梁總的。反正這也是你的買賣。”王長生道。
“對對對,你不操心誰操心。”劉世德道。
梁歡本不想插手的,但看這幾個人的態(tài)度,那是賴上他了。
“行,咱們一起幹。”梁歡幹脆道。
“這就對了嘛。梁總,你剛才說什麼果粒橙需要流水線,那玩意兒得多錢?”劉世德問道。
梁歡想了下,道:“貴的上百萬,國產(chǎn)的也要十幾萬。”
“這麼貴啊。”
“其實,也不一定非要花錢…”梁歡狡詐的笑道。
“什麼意思?”
“你們知道我在姚家溝的時候,用的是一家果汁廠嗎?那裏就有一條果汁灌裝流水線。”梁歡笑道。
“昂,那又咋樣?”
“那裏現(xiàn)在是金鹿的地方,而且,金總現(xiàn)在就在東臺,你們曾經(jīng)也是金總手下的得力幹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