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不由得抿了抿唇，知道以師父那個小暴脾氣，恐怕真能幹得出來。
“好，那我代為轉交。”
“謝謝顧小姐。”
等到目送衛承衍離開，陸司遇這才一臉不爽地皺了皺眉，“你搭理他幹什麼？”
說著，他一臉嫌棄地掃了一眼顧念手裏的信，“萬一裏麵是什麼不好的東西，傅老看完信之後生氣怎麼辦？”
顧念不由得抿了抿唇，覺得陸司遇說的好像也有些道理。
“那怎麼辦？”
陸司遇沉吟了一會兒，“迴去再說。”
他之前讓江海去查過衛承衍，想必應該有消息了。
……
等到迴了合生苑，還沒等陸司遇主動去問，倒是江海早他一步過來報告了。
“九爺，您之前讓我去查得有關於衛承衍的資料，有消息了……”
說著，江海將一個厚厚的文件袋遞給了陸司遇。
陸司遇下意識地接了過來，緊接著皺眉，“這麼厚？”
隻不過，等他打開文件之後才發現，裏麵的所謂資料，竟然有一大部分都不是衛承衍的，而是有關於他的奶奶——葉玉君。
陸司遇乍一看見這個名字的時候還愣了一下。
“葉玉君？”
江海還以為他是在問自己，便連忙點了點頭道，“是她，據說當年，她的追求者眾多，老爺子也曾經愛慕過她……”
陸司遇抿了抿唇，這個他自然是知道的。
隻不過，他卻也僅僅隻是在年少的時候聽老太太同旁人閑聊的時候說起過。
據說這個葉玉君不管是相貌還是才情都是一等一的，所以，才惹得那麼多男人趨之若鶩。
而他家老太太去世後，老爺子就沒有再續弦過。
原本他隻當是兩夫妻感情好，如今想來……
恐怕不單單是這樣。
“葉玉君最後從眾多追求者之中選中了衛振國，隻不過，後來衛振國出.軌偷.腥，兩人很快就離了婚……”
“再然後就是衛振國又再婚娶了一個比自己小二十多歲的韓尚雪……”
陸司遇不由得點了點頭。
這些事情，他在當初讓江海查顧念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所以不算稀奇事。
陸司遇低著頭一頁一頁地翻著，直到翻到了一張照片的時候，他的動作這才頓了一下。
隻見照片上是兩個年輕的男女，女人溫婉豔麗，男人豐神俊朗，端的是郎才女貌。
但是細細地看一下眉眼，便能一眼認出來上麵的男人赫然就是傅溫朝。
“傅老？”
陸司遇這下知道為什麼傅溫朝獨獨有個不收衛氏子弟的規矩了。
合著是還有這麼一段故事。
隻不過，等到陸司遇翻到最後，才發現一張葉玉君的診斷報告。
——肝癌晚期。
江海見狀，便立馬解釋道，“我的人查到了葉玉君得了肝癌晚期，就是這幾天的事情……”
陸司遇點了點頭，這樣就不難理解了。
因為瀕臨消亡，所以才憶起年少的情郎，想要見他最後一麵。
那衛承衍讓顧念轉交的那封信，應該就是葉玉君寫給傅溫朝的。
想到這裏，陸司遇直接將文件扔到了桌子上，緊接著抬手捏了捏眉心，“就這些嗎？不是讓你去查他跟顧念之前有沒有見過嗎？什麼都沒查到嗎？”
江海抿了抿唇，“我的人查過衛承衍還有少夫人的軌跡，除了少夫人的母親韓尚雪之外，兩個人沒有半點兒交集……”
自然也就無從查起。
陸司遇側眸掃了一眼江海，“衛承衍之前迴過國嗎？”
江海先是一怔，緊接著點頭，“之前迴過一次。”
“什麼時候？”
“十五年前。”
十五年前……
陸司遇不由得微微瞇了瞇眼。
他若是沒記錯的話，十五年前正是韓尚雪跟衛老爺子勾搭在一起的時候……
難道說——
想到這裏陸司遇突然站了起來，神情有些晦暗不明。
江海瞧著他的表情，不由得有些緊張，“九爺……”
陸司遇這才像是迴過身來似的，當即衝著江海擺了擺手，“你出去吧。”
“是，九爺。”
等到房間隻剩下陸司遇一個人的時候，他這才拉開抽屜拿出一根香煙咬在嘴裏，緊接著，‘嚓’的一聲火光閃過，一道嫋嫋的青煙緩緩騰起。
其實自從顧念懷孕之後，他就戒了煙。
隻不過，這會兒，他倒是有些想念尼古丁的味道。
一道道青煙模糊在燈光下，讓陸司遇微微瞇了瞇眸。
他突然想起顧念那時喝醉酒時喊了衛承衍一聲‘大哥哥’……
這是不是也就是說——
顧念以前見過衛承衍。
所以，衛承衍才對他說——‘我跟顧念在你之前就認識’。
若真的是十五年前。
那他的確是在自己之前就認識了顧念。
而就是這樣的一個認知，讓陸司遇的心裏騰起一股憋悶的感覺。
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兒，就是覺得煩躁。
滲進骨頭縫裏的煩躁。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陸司遇這才將那堆文件都塞進了文件袋裏，然後轉身出了書房。
這會兒的顧念正躺在床上仔仔細細的研究著白天傅溫朝給她的那本書。
似是聽見開門的動靜，她下意識的抬眸，視線卻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陸司遇手裏拿著的文件袋上，“那是什麼？”
陸司遇倒是也沒賣關子，直接抽出一張照片遞給顧念。
隻不過，還沒等顧念去接過照片，就嗅到陸司遇身上單單的煙草薄荷味兒……
“你抽煙了？”
陸司遇的唇角微勾，“小鼻子挺靈的。”
顧念也沒搭理他的調侃，“怎麼了？遇上什麼煩心事兒了？”
她知道陸司遇的煙癮其實不大，隻有心煩的時候才會抽上幾根……
“沒什麼……”
陸司遇倒是也沒在這種事上糾葛，轉而將手裏的照片舉到顧念的麵前，“看看上麵的這個男人，眼熟嗎？”
被陸司遇這麼一打岔，顧念也忘了追問什麼煩心事了，緊接著皺眉道，“這是……我師父？”仟仟尛哾
緊接著，她又皺眉，“旁邊的那個女人是誰？”
“衛承衍的奶奶，葉玉君。”陸司遇嗓音淡淡的開口道，“你手裏的那封信就是她寫給傅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