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以為給五龍魂找到新的身體會很簡單,可沒想到如今為止也才出了你和寂兩人而已。而且,我還忽略了你們本身的靈魂。若是龍魂重生,勢必要吞噬你們的魂魄,占去你們的身體。當(dāng)然,你們?nèi)羰亲銐驈姶,也可以反過來吞噬龍魂,成為新一代神族。無論是哪個結(jié)果,三界城都不在意,三界城在意的是神族的繁衍!
到這裏,薩克斯勒喝了口茶潤潤喉,繼續(xù)道:“當(dāng)年我之所以離開龍魂宮,是因為我實在沒有耐心了,你的死讓我很受打擊。而且三界城也給我傳來信息,讓我迴去複命,時間耽擱的太久了。”
“所以當(dāng)年你發(fā)現(xiàn)我時才那麼高興?所以後來你才那麼急切的讓我結(jié)成金丹能成為龍魂的宿主?”
“是的,幾百年來我一直無所成就,三界城已經(jīng)沒有耐心了!彼_克斯勒歉意的看著我道。“讓我沒想到的是,寂會因為你而拚命修煉,成了天龍魂的宿主。可是後來我卻發(fā)現(xiàn)他已心魔深駐,為了避免鑄成大禍,我才剝離體內(nèi)的龍魂之印,讓出龍魂宮主之位。此舉讓我身受重創(chuàng),在等你迴來的這兩百年,隱居在這裏修養(yǎng)身體。如今我已經(jīng)解開封印,隻等你來之後,料理完一切俗事,和凱爾曼一起迴三界城複命!蔽伊私獾狞c點頭,原來這一切是這麼迴事。可以說我與薩克斯勒根本不是同一世界的人。
薩克斯勒湊過來抓住我的手腕細細查探,我隻覺一股細膩溫暖的氣息順著碗脈探入我體內(nèi)。也就是一會的功夫,薩克斯勒點點頭,放開了我的手,道:“你已經(jīng)被炎龍魂重新煉體,完全可以承載炎龍魂的力量了?墒撬坪鹾芷届o,甘願成為你的另一個神丹!
“嗯,我被言之刺了一劍,沃迪爾將我?guī)м捝裆浇Y(jié)繭。期間我和炎龍魂打了一架,最後達成協(xié)議。在我身體裏和平共處。我不吞噬他,他也不吞噬我。不過他將他的力量分了一半給我……”
“一半?不,你的力量充其量隻有炎龍魂地十分之一!彼_克斯勒打斷了的話。
“十分之一?”我吃驚的問道。
“嗯,隻有十分之一!彼_克斯勒很肯定的點點頭。
“這家夥竟然騙我!”得到確定的答複,我恨恨的說道。
“若是炎龍魂真地將他的一半神力分給你,那麼他幾乎就等於被你吞噬了。他將無力支撐自己的靈魂,徹底變?yōu)槟愕纳竦!?br />
“……”薩克斯勒地話讓我平息了一些憤慨。放在誰身上。也不甘就這樣消失吧。
“其實現(xiàn)在地你就算沒有炎龍魂。若是勤加修煉地話。完全可以修成新地神族。雖然你力量不足夠。但是身體確實已是半神之體了。我想炎龍魂為你煉體確實下了番大工夫地。”
“就是說。炎龍魂給了我一副金剛不壞之身?”
“沒錯!
“師傅。難道不能為龍魂培育出一幅身體麼?為何一定要借用人類地身體?誰會甘願被吞噬?”我不解地問道。人類現(xiàn)在地科技可是都能克隆人體了;畹厝梭w。他們神族難道不行?
“培育身體?”薩克斯勒一愣。
“這真是個好主意。”坐在一旁老實的聽我們說話的凱爾曼忽然插嘴道,“你家璽兒真是聰明孩子。”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薩克斯勒仿佛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大叫出來。
“都說你腦袋笨笨的。還不承認!眲P爾曼笑瞇瞇的湊過去將薩克斯勒攬進懷裏,一臉的寵溺。
“一邊去!你才笨!”薩克斯勒不忿的在凱爾曼的腦袋上錘了一拳,很明顯的打情罵俏。凱爾曼樂得哈哈大笑,任誰都聽得出他地開心愉悅。
凱爾曼暢快爽朗的笑聲讓我想起了徐言之,和他在一起時他經(jīng)常會這樣大笑。我想,我們在一起的那幾個月,應(yīng)該是他此生最快樂的時光吧。
“璽兒,我要提醒你一句,要小心寂。最近我感覺到天龍魂蘇醒的氣息。這對寂來說不是好事。他的心魔潛伏已久,若是再有天龍魂推波助瀾,早晚有一天寂會被天龍魂吞噬。這對我們來說,對三界城來說沒有絲毫影響和壞處。能多出一個神族三界城自然是高興的。可是,寂怎麼說也是我?guī)仙降,是我的第一個徒弟,我不想看著他消失!
“心魔?”我不明白地看著薩克斯勒。
“當(dāng)初我?guī)Ъ派仙降臅r候,寂全家一百多口人全都遇害。我以為以他溫順的性子,通過修煉不會留下心魔。後來你上山之後。寂的苗頭就露出來了。而你死後,寂的心魔便成了氣候。若是當(dāng)初我不離開龍魂宮,很有可能被寂暗算!
“師傅,其實我這次來是想接你迴龍魂宮,參加我的婚典。我要娶寂和沃迪爾為侍君。”我壓下心中的震撼,終於想起我來找薩克斯勒的目的。隻是沒想到事情地原委是這樣,讓我一時有點消化不了。
“哦?你決定了?”我地話讓薩克斯勒頗為意外,“我以為你會一直惦念徐言之。”
“我……”我遲疑了,“他……”
“當(dāng)年他刺你一劍的事我已經(jīng)知道了。這件事頗為蹊蹺。當(dāng)初望天穀一難我看出徐言之對你用情之深。他這樣做必事出有因。而且當(dāng)時他並沒有刺中你地要害。就是說他根本沒想要你的命。”
“我知道,此事我定然會去查個水落石出。”我堅定的點點頭。
“既然你要娶寂和那隻狼。我也無異議;蛟S這樣的能慢慢消除掉寂的心魔。不過,你真的對寂心有所鍾麼?若你並不愛他,就不要娶他。小心適得其反!
“……”適得其反……我從沒有想過這件事會對寂產(chǎn)生什麼樣的影響!皫煾担也恢牢覍拧蔽也恢牢覍诺降资鞘颤N心情。他給我的感覺似乎是溫暖,體貼,感動……“師傅,我不想失去寂,他一直……他一直都……”
“好了。這件事不急,我?guī)闳ヒ娨粋人!彼_克斯勒說著,撫上我的肩膀。眼前的景色瞬間變化,我們出現(xiàn)在一個孤零零的小院前。
我疑惑地打量周圍的景色,這裏是一個不大的山穀,三麵都是高高的山峰。隻有一個不大的入口。
院子不大,裏麵立著幾顆光禿的老樹。沒有什麼景致,隻有一間主屋和一個廂房。我站起身走入院內(nèi),屋簷下仍燃著燈籠,被絲絲寒風(fēng)吹得不住搖擺著。
一個披著藍色棉披風(fēng)地人依靠著廊柱坐在臺階上,滿頭的花白頭發(fā)胡亂的散著。雙眼處綁著黑布條,眼眶向裏凹陷,好像沒有眼球。從他露出的黑紅色幹枯的脖子看來,就像一個暮年的老人。皮膚鬆弛。瘦得像個骷髏。
“咳咳咳……”他忽的咳了幾聲,幹裂的嘴唇微啟間噴出幾滴血珠。他無精打采的用滿是幹涸血跡地,看不出顏色的袍袖抹了把嘴唇。便又無力的靠在廊柱上靜靜地坐著。
“他的眼睛是他自己挖去的,他說這樣就不會再被迷惑。”薩克斯勒走過來在我耳邊輕聲說道。
“他是誰?”我皺起眉頭,不解的問道。
“你過去問問他。”薩克斯勒把我向前一推,我踉蹌幾步來到那人跟前。
那人聽到動靜,直起身子,臉向我轉(zhuǎn)過來問道:“誰?是百老麼?”他的嗓子沙啞低暗,可是卻讓我覺得很熟悉。
“你是誰?”我蹲下身子,仔細打量他的臉。
“不是百老,你是誰?”他仿佛很失望。又靠了迴去,“百老說不會讓人知道我在這裏。”
“你叫什麼名字?”我跪坐下來,向前探過身子,拂去他臉頰兩旁亂蓬蓬的白發(fā)。
他往一旁一閃身,道:“你又是誰,為何動手?”
他因為閃身的動作,露出頸間一條紅色的絨繩。我皺起眉頭伸手想拉出那條絨繩看看是什麼東西,他卻忽然撥開我地手,有些生氣的說道:“你是何人。為何會在這裏?難道是百老讓你來的?”
“是,是百老讓我來看你的,卻沒有告訴我你是誰。”我放棄繼續(xù)接近他,向後撤了撤身。
“……”他愣了愣,伸出幹枯的雙手撫上我的臉。先是從我的頭發(fā)摸起,然後是眉眼,鼻子,嘴唇,臉頰。耳朵。一直摸到脖子才收迴手。
他沒有再說話,又恢複初見他時的無力?吭谥由蟿e過頭。
“嘖,你就是不願說你的名字是不是?”我有些著惱地大聲說道。
“在下徐言之,不知這位公子來看我這個將死之人是何用意?”
“言……之……?”
他的眼睛是他自己挖去的,他說這樣就不會再被迷惑。
看不出來,你個子不大,還挺能吃。吃吧,小少爺,嗬嗬……
東西,打了一晚上唿嚕,讓我睡不好。哈哈哈……騙你的!
啊哈哈哈哈……可愛的璽兒!哈哈哈……
笨蛋,快把薑湯喝了,暖暖身子。洗個衣服也能洗到河裏去,真夠笨的你!
璽兒,莫怕,已經(jīng)沒事了,沒事了……
多吃點,怎麼覺得你又瘦了不少。
快點吃胖些,到時好洗淨(jìng)了下鍋,嗯?哈哈哈……
要是璽兒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就等著為他償命!
不要再說這種話了,就是死,我們也要死在一起!
我沒事!錦文!看準時機往望天穀衝!璽兒就托付給你了!
嘶----看來,我得快點迴京,把你娶進門才行啊……
哦?你想娶我?若是你做了皇帝,我倒是可以考慮。畢竟以我的身份,隻有皇帝才能娶我咯,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