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之內。
此時已經一片狼藉。
宋家眾人已經全都被逼到了牆角,眼睜睜的看著一群惡人破門而入,在宋家別墅裏麵又打又砸。
在宋家門口,一個西裝革履,滿臉冷笑的年輕人正在注視著這一切。
這個年輕人,乃是南海邵氏家主的兒子邵文斌。
他之所以出現在此地,也是為了要給邵文清和邵文龍兩個兄弟報仇雪恨。
“說不說?那個小子到底在什麼地方?如果你們再不說,我接下來打的,可就不是東西了。”邵文斌冷笑的看著宋玉輝。
宋玉輝滿臉苦澀,這群人衝進來就逼問陳天狂的下落,更是直接打砸東西,關鍵是,他也不知道陳天狂到底去哪了啊!
“不說?好,繼續給我砸!”邵文斌慢條斯理的說道。
他帶來的人盡數都是好手,打砸起東西來也是毫不留情,頃刻間,宋家的一麵牆壁都已經被那群人給砸穿。
“打電話!快打電話!陳天狂那個沒用的東西究竟又惹了什麼禍!”宋玉輝雙目幾欲噴火的看著身邊的宋玉萍。
“我……我給蘇漁打電話了,她說她們馬上就迴來……”宋玉萍也是被嚇得臉色蒼白,說話都不利索了。
“馬上?再過一會,宋家就被拆沒了!”宋玉輝怒聲咆哮,當真是對陳天狂恨到了極點。
又過了幾分鍾,一輛車子停在了宋家的門前。
隨後,陳天狂和蘇漁兩人走下了車。
“怎麼迴事?你們幹什麼呢!”
蘇漁見到宋家之內的一片狼藉,當即發出了一聲驚唿。
邵文斌迴頭,一眼就看到了走在後麵的陳天狂。
“停!”
邵文斌一抬手,他帶來的那些人紛紛住手,隨後聚到了他的身後。
“小子,你還真敢過來,把我兄弟傷成那樣,你說,我該怎麼處置你呢?”邵文斌獰笑的看著陳天狂。
眼睛裏麵全都是兇狠,他媽的敢打他邵家的人!
“陳天狂!你這個沒用的廢物!你說你能不能少給我宋家惹禍!”
“你自己說,從你來到我宋家之後,你究竟惹了多少禍!”
宋玉輝見到了陳天狂,也是瞬間來了勇氣。
他不再是像麵對邵文斌那般唯唯諾諾,徑直衝到了陳天狂的麵前,指著陳天狂的鼻子破空大罵。
若非不願意傷到蘇漁的心,陳天狂當真是想要把宋玉輝的那根手指給切斷。
隨後,宋玉輝轉頭看向了邵文斌,臉上滿是諂媚的笑容:“邵公子,您看陳天狂已經迴來了,我把他交給您了,您就大人大量,放過我們宋家吧。”
“舅舅,你不能這樣!”
蘇漁激動的向前走去,卻被她的父母攔下。
“蘇漁,我才是這個家的家主,我說的話,你們誰敢違背!陳天狂數次令我宋家差點就此覆滅,這一次,我絕對不能姑息了!”宋玉輝搬出了家主的威勢來。
陳天狂眨了眨眼,在這裏教訓邵文斌,蘇漁肯定會害怕。
無所謂的輕聲道:“好,我跟你走。”
邵文斌聞言,臉上頓時浮現出了一抹笑容:“還算有點骨氣,那就走吧。”
他一揮手,身後的一個小弟當即走上前來,拿出了一根繩子,將陳天狂的雙手綁在了一起。
一邊的白虎眉頭一皺,便準備出手,卻被陳天狂攔下:“白虎,我跟他們走一趟,看看他們有什麼把戲。”
“走吧,還等我請你不成?”邵文斌推了陳天狂一把,滿臉的獰笑。
陳天狂向前走去,蘇漁在後麵早已經泣不成聲。
奈何她根本就無法掙脫自己父母的手臂,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陳天狂被帶上了邵文斌的車……
邵文斌的別墅之內。
陳天狂站在巨大的客廳裏麵,打量著裏麵的陳設。
“抓緊看看吧,這應該也是你最後一次看到這個世界。”邵文斌從廚房裏麵拿出來了一把刀,冷笑的看著陳天狂。
陳天狂點了點頭:“行了,出來也夠久了,也該迴去了,不然媳婦會擔心的。”
陳天狂說著,雙臂微一用力,那手指粗細的麻繩已經被他生生掙斷。
邵文斌眼珠子差點都瞪了出來。
“你……”他捏著刀,驚懼的看著陳天狂。
“你們邵家兩次挑釁於我,是不是應該給你一點教訓。”陳天狂邁步向邵文斌走去。
邵文斌縱然手裏拿著刀,卻也十分驚恐倒退。
“你……你要幹什麼!我告訴你,你敢動我一下,我爸不會放過你的!”邵文斌不斷的對著陳天狂比劃著手裏的刀,可是落在陳天狂的眼中,他渾身盡是破綻。
陳天狂聞言,停下了腳步,他坐在了一邊的沙發上,麵無表情的看著邵文斌。
“既然如此,我給你一個跟你父親相見的機會。”
“如果你父親表現不好,我不介意讓你們在下麵再相見。”
“我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
斬草除根。”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