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山在郊外有一座莊園,閑來無事的時候,便喜歡在莊園裏麵養花遊泳打高爾夫。
書房裏麵,石山正在與一個中年男人下圍棋。
這個中年男人赫然就是邵家的家主邵士才。
“石老哥,你就跟我透個底,那個在南海接連幹掉許多個家族的人,究竟是誰?”邵士才一子落在棋盤之上,故作漫不經心的詢問道。
“你問這些事情幹什麼?”
石山頭也不抬的看著棋盤。
“這不是先留個心眼,免得將來碰到,發生什麼矛盾嘛。”
邵士才笑瞇瞇的解釋道:“你也別跟老弟我裝假,我知道,老哥你一定認識那個人。”
“不是我不願說,實在是那位我不敢說出他的名字,將來若是出了什麼事,我也擔待不起啊。”石山搖頭說道。
“就憑老哥你的實力,都惹不起?”
“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邵士才傻眼了。
石山在這南海,也算是手眼通天的存在,可是,卻連那個人的名字都不敢說!
就在這時,邵士才的電話突然響起。
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邵士才無奈的搖頭:“我家那個兔崽子,肯定又在外麵惹了什麼麻煩。”
他說著,接通了電話。
“爸,你快來我家救我,我惹了一個人,他揚言你若是不來,他就要用刀子在我的身上留下血窟窿!”
邵文斌焦急的聲音自話筒之中傳出。
邵士才一怔。
以他邵家在南海的地位,還有人膽敢如此行事?
“對方是誰?”邵士才沉聲問道。
“不知道……好像姓陳……”
啪嗒!
石山手中的棋子從指尖滑落,摔在了棋盤上。
邵士才疑惑抬頭,隻見到石山的臉上滿是凝重。
“你問問他是誰!”
從石山的反應中,邵士才也是意識到了不好,當即追問道。
很快,邵文斌的聲音再度傳來:“他說他叫陳天狂。”
隨後,電話便被掛斷。
“石老哥,我得走了……”邵士才起身便要離開。
“老弟,當哥哥的勸你一句,最好懂點事。”
石山一邊收拾棋盤,一邊輕聲道。
邵士才身體一僵。
難不成……
他的額頭上已經出現了一層細密的汗水。
他知道,自己惹上煞星了!
“咳咳……老哥,這個球桿借我用用。”
邵士才說著,從一邊抓起了一個高爾夫球桿,便大步向門外走去……
邵文斌的別墅裏麵。
陳天狂淡然的坐在沙發上,在他的不遠處,邵文斌已經滿頭大汗,一動都不敢動。
哢嚓!
大門處傳來一聲輕響,隨後邵士才已經大步走了進來。
“爸!快救我,就是這個人,他……”
見到邵士才,邵文斌仿佛見到救星一般,他大聲的求救著。
然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邵士才已經一個箭步來到了邵文斌的麵前,手中高爾夫球桿更是毫不猶豫的揮下。
“啊!”
邵文斌發出了一聲慘叫,那一棍,直接打在了他的腿彎處,他站立不穩,跪在了地上。
“你這個逆子,都說了讓你在外麵不要囂張跋扈,你非不聽,今天我非得打死你不可!”
邵士才大聲的罵道,手中的高爾夫球桿也是一下接一下的落在邵文斌的身上。
邵文斌也是沒有想到,自己搬來的救兵,會對著他一頓打。
最開始的時候,他發出了一聲聲慘叫,不過很快,他的聲音已經變得虛弱了起來。
躺在地上,鮮血順著他的四肢流淌而出,染紅了淡黃色的地毯。
邵士才竟然親手打斷了邵文斌的四肢!
手拄著球桿,邵士才氣喘籲籲,一雙眼睛卻偷偷的向陳天狂瞄去。
見到陳天狂仍舊是一副無動於衷的表情,邵士才心中發狠,早一次掄起球桿,欲向邵文斌身上揮去。
“差不多了。”
陳天狂的聲音響起。
邵士才長出了一口氣。
他也擔心再打下去,他的兒子會被他生生打死。
丟掉球桿,邵士才轉身直接對著陳天狂跪了下去。
“陳先生,我不知道我兒竟然衝撞了您,還希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與我兒計較,我向您保證,從今以後,我一定嚴加看管我兒,不再讓我兒影響到您的心情。”
邵士才跪在地上,十分誠懇的開口。
躺在地上的邵文斌瞇縫著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同時,他的心中也是生出了一陣寒意。
那個男人究竟是誰!
竟然能夠讓自己的父親都跪地求饒!
“你兒子招惹我這件事情算不得什麼,不過,宋家可是被他給砸的一片狼藉啊。”陳天狂慢條斯理的說道。
邵士才聞言,當即連聲道。
“你放心,我現在就跟您去宋家賠禮道歉。”
“宋家的一切損失,都由我邵家承擔。”
陳天狂笑了笑:“倒是一條懂事的狗。”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