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
眾人正在收拾著一片狼藉的別墅。
蘇漁失魂落魄的坐在沙發上,眼眶紅紅的,不斷有淚水從其中流淌。
“嫂子,你千萬不要這樣了,老大他不會有事的。”
白虎坐在蘇漁的身邊,不斷的出聲安慰蘇漁:“你在這樣哭下去,怕是會動了胎氣的。”
聽到了白虎的話,正在收拾碎磚的宋玉輝起身,冷笑的看著蘇漁。
“哭!有什麼值得哭的!我告訴你,那個沒用的東西我早就想要給趕走了,這次正好,雖然說房子被砸了,但是好歹將那個家夥給趕出了宋家,也算是不錯。”
“舅舅!你怎麼可以那麼做!那可是我的丈夫啊!他剛拿下了那麼多合同……”蘇漁猛地起身,雙眼通紅的看著宋玉輝。
“反了你了!蘇漁,誰給你的勇氣,竟然敢這麼跟我說話?嗯?”宋玉輝也是心頭火氣,說出的話也是不再中聽。
“行了,都少說兩句吧,好歹是把那個掃把星給送走了,將來,蘇漁那她肚子裏麵的孩子生出來,把那孩子送到孤兒院,憑我們蘇漁的樣貌,一樣能夠嫁到一個好人家去。”宋玉萍在一旁打著圓場。
聽到自己的母親竟然說要把她和陳天狂的孩子送到孤兒院,蘇漁瞬間紅了眼睛:“你們誰敢動我的孩子,我就跟誰沒完!”筆蒾樓
白虎的周身也是蕩漾出了森寒的冷意。
就在這時,門外有一人快速的跑了進來:“不好了!邵家的人又來了!”
此言一出,別墅之內所有人全都臉色一變。
“邵家怎麼又來了!不是都已經把陳天狂交給他們了嗎!”
“怕不是還想要借此從我們家要錢吧。”
宋玉輝臉色也是無比難看,拳頭攥緊,嘴裏更是罵罵咧咧:“都是那個掃把星!”
不多時,兩個人抬著一副擔架走了進來。
眾人看清楚擔架上那個人的樣貌之後,全都傻眼了。
剛才還或碰亂跳的邵文斌,現在怎麼就是這麼一副淒慘的樣子?
光是看著邵文斌那扭曲的四肢,宋玉輝就感覺遍體生寒。
“絕對是陳天狂那個家夥,竟然膽敢將邵公子給傷成這樣!反了他了!”宋玉輝眼中充滿了怨毒。
“這可跟我沒關係。”
門外,陳天狂的聲音響起,隨後陳天狂大步走進了別墅,在其身後,是邵士才。
“邵……邵老板……對不起,對不起,您家公子的醫藥費我們承擔,您要怪,就怪陳天狂吧……”宋玉輝看見邵士才,顫抖著說道。
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把過錯全都推到陳天狂的身上準沒錯。
“他是我親手打的。”
邵士才眼神古怪的瞥了宋家眾人一眼,沒有想明白這宋家人是怎麼迴事兒。
而聽到邵士才的話,宋玉輝也是愣在了原地。
邵士才親自打的?
這可是親兒子啊,至於下手這麼狠嗎?
“我兒子從小就被我給驕縱慣了,行事欠考慮,為你們宋家帶來了不便,我十分的抱歉,不過你們放心,這次別墅的損失,全都由我邵家承擔。”邵士才輕聲說道。
聽聞此言,宋家眾人的表情那叫一個精彩!
最近這南海內的權勢人物都是怎麼迴事?
一個個全都轉性了?
怎麼一招惹陳天狂,就接連上門來道歉,真是活見鬼了。
不過邵士才主動上門道歉,宋玉輝也不可能端著。
“邵老板您說著這是哪裏話,這麼點小錢,又何須您管?”宋玉輝滿臉諂媚笑容。
“那可不行,犯了錯,就要挨罰,不然這小子將來誰能管得了?”
邵士才的態度也是十分的堅決,丟下了一張一百萬的支票,隨後就趕緊帶著邵文斌離開了此地。
眾人將陳天狂圍在中間,看著毫發無傷的陳天狂,他們也是極度無語。
明明是邵文斌將陳天狂帶走,結果到頭來,邵文斌被打殘,陳天狂卻什麼事都沒有。
“媳婦,我來接你迴家啦。”
陳天狂對著人群之外的蘇漁笑瞇瞇的叫道。
好似剛才一切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蘇漁看著陳天狂臉上的笑容,也是擦了擦眼淚,擠過人群,來到了陳天狂的身邊。
“陳天狂,你別以為你每次都會這麼好運,我告訴你,你若是再敢給我宋家惹麻煩,我定饒不了你!”宋玉輝臉色陰沉的看著陳天狂,恨得咬牙切齒。
“我從來都沒有主動的招惹別人,都是那群人不長眼,上來挑釁我。”陳天狂攬著蘇漁,扭過頭,一臉認真的說道。
“你!你還敢強嘴!”宋玉輝怒聲的喝道。
“我說的全是實話,信不信由你,跟我無關。”
“你!你!陳天狂,你竟然敢這麼和我說話!”宋玉輝氣得跳腳。
然而,陳天狂已經不再搭理宋玉輝。
他拉著蘇漁的小手,小兩口揚長而去。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