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勸你最好不要這麼做,我這輩子,十分的討厭別人拿槍對著我的頭。”
陳天狂對於陸文應的行為完全不在意。
看著陳天狂有恃無恐的樣子,陸文應也是心中一動。
他不知道陳天狂何來的勇氣,竟然膽敢如此的小覷他。
是以為他不敢真的在眾人麵前殺掉他嗎?
“陸文應!”
一直站在一邊的石山忽然發出了一聲厲喝,這也是他第一次直唿陸文應的大名。
“把你的槍收起來,你真的以為我不敢率領天融集團跟你陸家魚死網破嗎!”石山攥緊雙拳,怒視著陸文應。
陸文應輕蔑的瞥了石山一眼:“石山,叫你一聲石董事長,是看得起你,你以為我陸家真的怕你天融集團?”
“狗一樣的東西,現在閉嘴,我可以饒了你,不然的話,信不信我在這裏就把你也給一起殺了!”
石山被陸文應給氣得麵色通紅,雙目之中更是仿佛噴射出了火焰一般。
他重新看向了陳天狂:“剛才我的提議,你怎麼想的?跪,還是不跪。”.Ъimiξou
“這個天下,都沒有一個人有資格讓我跪拜,你,還不配。”陳天狂漠然出聲。
陸文應直接被陳天狂給氣笑了。
“好!我就打斷你的雙腿,我看你還有什麼資格傲氣!”
他正欲扣動扳機,在其身後,又有一道聲音突然響起:“陸文應,我勸你放棄,不然的話,我王家從此以後,將視陸家為敵,從今以後,以搞垮陸家為終身目標!”
陸文應轉身,隻見到王家家主王振生從人群之中走出,正眼神嚴肅的看著自己。
“王振生!你是不是瘋了!我告訴你,你王家在我眼中,也不過如此,就憑你,也敢口出狂言,搞垮我陸家!”陸文應見到今天一個個的全都跟自己如此叫囂,臉色也是難看到了極點。
“若在加上我邵家呢!”
第三道聲音傳出,邵家家主邵士才邁步走出,臉色凝重。
“你們……你們要翻了天不成!”
陸文應怒吼出聲:“不過區區一個底層家族的上門女婿,竟然也隻得你們三個人當眾站出來跟我作對嗎!”
“陸文應,你仰仗陸家數十年積攢的底蘊,在我們麵前作威作福,想要將我們當成你的小弟,你做夢,我告訴你,今天,你旦凡敢動陳先生一根手指,我縱然是賠上整個邵家,也跟你陸家沒完!”邵士才的話斬釘截鐵,根本就不給人反駁的機會。
王振生也是淡漠的看著陸文應:“陸文應,多少年了?你享福也該享夠了吧,從今天起,你別再想著能夠騎在我們的頭上!”
“反了!你們都反了!你們全都他媽的瘋了!”陸文應臉色鐵青到了極點。
石山,王振生,邵士才!
這三個往日在自己麵前唯唯諾諾的家夥,在今天,竟然全都膽敢公然跟他叫板!
“好好好!你們不是想要保下這個人嗎!我就不信,就憑你們三家,也敢跟我陸家抗衡!”陸文應怒吼出聲。
“若是我李家也要保下陳先生呢?”
第四道聲音傳出。
李家家主李豪從人群之中走出,站在了石山的身邊。
“陸文應,你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在南海,你還做不到隻手遮天!”李豪冷笑的看著陸文應,更是將自己之前不敢說的話給說了出來。
這四個家夥都是人精,知道陳天狂的身份,之前對陳天狂多有得罪,如今正好可以討好陳天狂,所以一個個全都站出來了。
在場的那些權貴人物此時已經全都麻木了。
他們全都表情呆滯的站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個背景強大的存在站出來,隻為了保下那個小小宋家的上門女婿。
而此時,就算再站出來某一個大人物,說要保下陳天狂,對於他們而言也已經不新奇了。
四個人!
各自代表著四個在南海龐大的勢力!
而這四個勢力一旦合到一起,足以將整個南海都攪得翻天覆地。
陸文應的額頭之上也是浮現出了細密的汗水。
他陸家雖然強大,可是對付三大勢力尚且吃力,若是再加上一個李家,縱然是他陸家,也根本就沒有抗衡的資格!
他持槍的那條手臂微微的顫抖著。
他想要將槍收起來,可是眼下眾目睽睽,他實在是無法拉下那個臉,將本來已經舉起來的槍給收迴去。
“陸文應,現在我問你。”
石山上前一步,聲色俱厲的看著陸文應:“你是否已經做好了,要用陸家為賭注,跟我們四個人鬥一場!”
另外三人也是全都上前一步,組成了一道人牆,將陳天狂給擋在了身後。
陸文應心中一抖,下意識的放下了手臂,並且後退一步。
這一瞬間。
在場所有人都知道。
陸家在南海費盡心思構建出來的威嚴。
轟然坍塌!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