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狂是被司機送迴到了別墅區門前的。
那司機也是被陳天狂給嚇得不行,一路上開車四平八穩,完全沒有出現丁點的顛簸。
陳天狂走下了車,對著那司機說出了兩個字:“滾吧。”
司機如蒙大赦,毫不猶豫的開車離開此地,一刻都不想繼續留在陳天狂的身邊。
而陳天狂則直奔自己的別墅走去。
剛剛走到別墅的附近,一直等在外麵的蘇漁便迎了上來。
“你為什麼要答應爸媽他們,要把那需要還貸款的房子給接了過來!”
蘇漁站在陳天狂的麵前,劈頭蓋臉的說了起來:“你知道嗎!那房子一個月要還四十萬的貸款啊!就現在咱們兩個的這個情況,拿什麼去還錢!”
她越說越委屈,說到最後竟然都快要哭出來了。
陳天狂也是沒有想到蘇漁的情緒波動竟然這麼大。
不過細想之下也應該如此,要怪也怪他事先沒有跟蘇漁把這件事情給說清楚。
“你都知道啦。”陳天狂咧嘴一笑。
“你還笑!還笑!”蘇漁氣急,揮動著一雙粉拳打在了陳天狂的身上。
陳天狂趕緊抓住了蘇漁的雙臂,輕聲道:“具體的事情我一會再跟你說,先進屋吧,外麵風大。”
他拉著蘇漁走進了別墅,宋家眾人的臉色全都十分難看,顯然是蘇漁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已經跟他們吵了一架。
“蘇漁,我告訴你,房子現在已經被轉到了陳天狂的頭上,這件事已經拍板定死了,你就算想要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宋玉萍陰沉著臉說道。
“憑什麼!憑什麼這房子你們說拿走就拿走,說還迴來就還迴來!原本我們住的好好的,是你們非要拿走,把石總弄生氣之後,你們見要還貸款,就又把房子還迴來,有你們這樣的嗎!”蘇漁大聲的說道。
“憑什麼?就憑我是你媽,就憑你是我生的,怎麼?就一個月還點貸款怎麼了!”宋玉萍同樣怒聲喝道。
蘇漁大眼含淚,委屈到了極點:“什麼叫點貸款!一個月四十萬!就現在,我一個月都賺不到四十萬!”
“那你找石總他們求情去啊!”
蘇林一邊扒橘子,一邊慢條斯理的說道:“反正憑你們之間的關係,萬一石總直接繼續幫你們還錢呢?”
“你們拉的下那張臉,我拉不下來!要去你們去,我不去!”蘇漁賭氣道。
“蘇漁,你說這話什麼意思?你意思是我們不要臉嗎?”
宋玉萍被蘇漁的話給氣得火大:“我告訴你,你嚇唬不了我,反正這房子跟我沒關係,你愛還不還!”
蘇漁拉著陳天狂的手腕就往樓上走:“天狂,我們走,迴大院,這房子愛誰住誰住,跟我們沒有關係!”
宋家眾人對視了一眼,也終於迴過神來。
人家蘇漁自己有地方住,不像是他們,如果這個房子被收走,他們可就真的沒有地方住了。
“哎呦,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女兒嫌棄,女婿討厭,早知道我活成這樣,早些年我就應該直接去死!”
宋玉萍再一次施展出了撒潑的神通來,她一把抓起了桌上的水果刀,就要往自己的脖子上捅。
“我都不如死了算了……”
光打雷,不下雨,她一邊哭嚷著還不忘偷偷去看蘇漁的反應。
而其他的宋家人也全都無比配合的衝到了宋玉萍的身邊,假意攔著宋玉萍,實則是給蘇漁施壓。
“小漁!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麼!”
“難道你非要把這個家給鬧散了不可嗎!”
蘇漁被氣得嬌軀顫抖。
可是她又不能坐視自己的母親這般尋死覓活。
“夠了!”
她大聲的開口。m.Ъimilou
眾人全都轉頭看向了蘇漁,而宋玉萍也是順勢將水果刀給丟在了地上,一邊抽泣著一邊偷偷看著蘇漁。
“我給石總打電話,求求情,實在不行,這錢就咱們家拿,但是,讓我一個月那這麼多,那肯定不行,我們一人一半。”蘇漁終究是做出了妥協來。
她的眼眶紅紅的,心中無比的委屈。
這筆錢,原本她是不用拿的,都是因為自己的父母非要為了那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權,才鬧成了現在這樣。
結果,還需要她來給那老兩口擦屁股。
一邊的陳天狂憐惜的看著蘇漁,他此時有些後悔為什麼沒有把真相告訴蘇漁,讓蘇漁這般傷心難過。
不過事情已經鬧成了現在這樣,他也是沒法多說什麼,也隻能先靜觀其變了。
“一半我們拿不出來,最多隻能拿十萬。”
宋玉萍在這個時候還不忘壓價:“宋氏集團成立在即,實在是拿不出更多的錢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