壟聖使感受到浩瀚的詭異力量正在衝擊著金光罩,神情頓時變得凝重起來。
他腳步一蹬,朝著淩天掠影而去,神力禁製如山似嶽,震起陣陣狂浪。
落帝騎士從一旁竄出,手中的長劍上靈魂力爆湧,對著聖使揮去一劍,勢如破竹。
壟聖使側身閃過,隨後目光冷森,長矛如電般連續刺出,神力浩壯。
在實力修為的碾壓下,落帝騎士節節敗退,幾個迴合下來就已經招架不住了。
壟聖使心神一動,神力禁製在長矛上噴薄,將落帝騎士無情震飛。
隨後他再度向淩天奔去,一道虛影陡然在他後方顯現。
幻月騎士手握長劍,朝著聖使的後背揮砍而去。
一條由靈魂力匯形而成的巨龍在他頭頂浮現,對著聖使撲咬過去,頗有吞天之勢。
壟聖使見淩天在飛快凝聚能量,那股倒滅銀河的恐怖排斥力排空逐浪,威能無窮,翻雲覆海。
壟聖使見狀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神力自身軀奔騰流放,一道神力真身頃刻澆塑成形。
原本偷襲的落帝騎士被披靡的神力震開,壟聖使抬起手中的長矛,將神力盡數貫注於長矛,眼中流過一道兇狠之色。
手臂發力,氣衝鬥牛的長矛瞬間穿破雷霆,橫斷長空,以風靡萬千之勢刺向淩天的心髒。
落帝騎士和幻月騎士見狀黑影閃逝,同時來到淩天的身前,二人合力想要擋下這一擊。
結果在宏大的神力禁製麵前,二人隻支撐了幾秒便如煙消散。
長矛縮地成寸,俯仰之間抵達淩天身前,然而想象的一幕並沒有發生,壟聖使的臉上露出了深深的訝異之色。
位於淩天身前的長矛憑空凝滯,被無盡的阻力攔截,難盡分毫。
前方好似湧動著時空亂流,斷絕一切來往之物。
任何深入其中的東西都將湮滅消無。
排斥力一時間席天卷地,叱詫風雲,勢破千軍。
天地色變,萬蒼惶惶,倒轉乾坤的排斥力似要扒開虛空的帷幕,渡葬。
地麵在恐怖的排斥力下層層塌陷,不斷瓦解,脆弱的像是一張白紙。
周身的建築和人被無垠的能量和暴風卷上高空,四處橫飛。
驚恐的叫聲層出不絕,與大地碎裂、房屋崩塌聲交織在一起,演繹出一首壯烈的葬魂曲。
壟聖使急忙催動全部神力用來防禦排斥力的能量波動,瞳孔大瞪,難以置信。
這究竟是什麼功法?!
如此毀天滅地的能量,遠遠超過了這個境界該有的實力。
他一生征戰四方,從來沒聽聞過有擁有這種逆天的功法。
蛇菌被卷入排斥力的能量波動中,整個人如同水中浮萍一般隨處飄蕩,不受自控。
他大神境的修為在排斥力的威勢下顯得不堪一擊,哪怕他用盡全身神力,依舊無法抵擋排斥力分毫。
古特原本火熱的心瞬間冰冷,在風暴中橫飛迷亂。
原以為百伯東城死後,百伯家就是他的天下,可沒想到卻是他的墳墓。
想到這,他心如死灰,在能量的撕扯下很快失去了生命。
由各種能量凝聚而成的排斥力球體在淩天的手上懸空顯現,急劇濃縮的能量球看似不大,卻激散出崩滅星河巨城的恐怖威力。
能量球瘋狂攪動著天地,壟聖使的金光罩頓時崩碎,諾大的百伯家房屋淪陷,層層拔起,直入雲天,像是正在經曆滅世浩劫的衝刷。
淩天宛若一座巨山般屹立在那裏,手上掌控著倒滅蒼古的可怕能量球。
雙目清冷,空若幽穀。
發絲飛揚,麵如冠玉,形同天人。
浩蕩的氣場縈繞一身,仿佛是一尊主朽萬古的神佛。
血雨腥風衝洗四方,他目光微淺,手上的能量球在逐漸暴動,企圖擺脫他的控製。
他融合了太多的力量,雖然成功了,但很顯然控製不住。
原本他不想做得太絕,可奈何對方死死咬著不放。
既然如此,他也就不再顧及什麼了,隻好讓整個百伯家族在大陸上消失。
一方暗地,兩道魔影靜靜注視著遠處百伯家的慘狀。
即便隔了很遠,他們的所在之地也受到了排斥力的影響,暴風奔湧不止。
無禁看著身旁聞風不動、麵色深沉的淵魔神,有些替對方著急。
“淵,你不打算出手?”
“上次你安插在冰煌族的眼線被排除了,現在難道還要丟棄百伯家這個棋子不成。”
“這百伯家算是帝都的命脈之一,是個大棋子。”
“失去了怪可惜的。”
淵仍舊沒有想要動手的意思,安靜得看著一切,像是再看一場戲劇。
他眼神帶著令人難以琢磨的深邃,一語道萬機。
“並不可惜。”
“這個棋子的價值已經用盡,現在它正在發揮最後的價值。”
“棋子的價值不會消失,隻會被轉移。”
無禁聽得是一頭霧水。
淵這城府,怕是隻有殿能知其一二,跟他則是完全不搭界。
雖然不知道淵在說什麼,但他能想到淵肯定是有了謀劃。
他看著風雲變換、猶如天塌地陷的百伯家,神情中顯出一抹期待。
很快,這種景象將會在整個大陸上演。
“荒古之域,古域星晶,災厄女神,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看,一切都像是命中注定。”
“當荒古之域降臨,離我們所期望的那一天就越近了。”他唇角微拐,小聲喃喃道。
淵別有意味地看向無禁,
“如果一個想要自我救贖的罪人,被世人發現其原本的麵目和過往的罪業,會是怎樣一副場景?”
“即便他想要走出黑暗,但他忘記了重要的一點,他原本就是黑暗的化身。”
“不管怎麼改變,都打破不了這個本質,自古誅邪除惡。”
“一旦被認定為惡人,便一輩子也洗脫不開,淪為人人見而打之的過街老鼠。”
聽了淵的這些話,無禁猶如醍醐灌頂,當即明白了過來,不禁露出邪笑。
“高啊,實在是高。”
“人心中的信仰都會在某個極限崩裂,沒有誰能夠在殘酷的現實中堅守最初的信念。”
“到時候他就會知道心中的想法是有多麼可笑和可悲。”
“這麼想來,我是越來越期待荒古之域的到來了。”
同一時間,帝影之都的都主範潤正坐靠在好豪華沙發上喝著愛不釋手的紅酒。
結果聽到來報的人說出百伯家出現的異象和暴亂時,臉上的愜意陡然消失無影,轉為無止境的怒意。
“這個蠢貨肯定是動手了,楊家背後還有一個隱藏高手,早跟他說要耐住性子偏不聽。”
“最可恨的是還瞞著我想要獨吞楊家私藏的寶藏,看來是我平日裏臉給多了!”
說到這,他手一發力,將杯子捏碎,站起身下令,臉色冷厲。
“馬上召集人手,跟我一起去百伯家。”
“我要讓百伯東城為欺瞞我而付出代價!”
什麼狗屁情誼,沒了百伯家他帝都照樣風光不改。
以前是看在百伯家的貢獻高,他才把百伯東城當個人看。
如今牽扯到利益,他可以讓百伯東城從一個人變成一跳狗!
這就是權勢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