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興盛說幹就幹,沒有任何拖遝。
隔天一下午,用三輪往家裏運了幾車磚頭迴來。
就在楊振興不知道要幹什麼的眼神下,楊興盛把前院兒之前用碎石頭砌的花壇全都扒了,上麵種的花什麼的送街壁兒的送街壁兒,送不出去的就挪到了後院兒。
“爺爺,您這是幹什麼?”楊振興有些擔(dān)心,不明白自己爺爺這是怎麼了,“那些花兒都養(yǎng)了這麼多年了,您不挺愛惜的嗎?怎麼都拔了?”
“花兒什麼時候都能養(yǎng),我前些日子不是說中午去賣飯嗎?現(xiàn)在壘幾個灶出來,到時候就用這個來做飯。”
楊興盛忙著壘磚頭,頭也不抬的說道:“你也別光站那看著,抓緊過來幫我和泥遞磚頭。”
爺孫倆忙了一下午,到晚巴晌才將將兒把一個灶弄好。
放學(xué)迴家的楊玉婷剛進門就看到這一地的狼藉,以為家裏招了佛爺,嚇得小臉煞白,差點沒喊出聲兒。
不過看到爺爺和哥哥一身泥巴坐在幾摞磚上休息,小心翼翼的問道:“爺爺,您這是打算做什麼?”
楊興盛累得不輕,隨意的擺了擺手,說道:“沒事兒,跟你哥哥壘兩個灶做飯,你迴屋寫作業(yè)去吧,一會兒我收拾收拾給你做飯。”
他的話剛說完,一邊的楊振興也開口說道:“二丫,你去何爺爺家說一聲,今兒我就不過去學(xué)習(xí)了……”
話還沒說完,旁邊的楊興盛直接一巴掌唿了過去,“你剛說的嘛?不學(xué)習(xí)?抓緊收拾幹淨(jìng)過去報道!以後再敢說這種話我打斷你的腿!”
嚇得一旁的楊玉婷忍不住吐了吐舌頭,趕緊溜屋裏寫作業(yè)去了。
晚上出現(xiàn)在何爺爺家裏的楊振興,臉上就這麼帶著一個鮮紅的巴掌印。
笑的坐公交放學(xué)迴家的何尚超和李國慶不要不要的。
“嘿羊排!又挨揍了?你又怎麼惹你爺爺搓火了?”
楊振興白了兩人一眼,臉上火辣辣的也不敢動,因為一動就覺得疼,“你以為我想啊!”接著把發(fā)生的事情告訴了兩人。
還沒等他們倆說什麼,何爺爺突然從外麵進了門,瞪了兩個小孩兒一眼,然後看著楊振興說道:“你爺爺教訓(xùn)的你沒錯,換做是我,我也要教訓(xùn)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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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振興有些委屈,他還以為何爺爺要安慰他呢,沒想要還是要數(shù)落他。
何爺爺沒管楊振興那表情,做到椅子上,端著茶缸說道:“學(xué)習(xí)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你看尚超他的爸爸每天上班那麼辛苦,晚上迴家後處理完公務(wù)還要抽出時間學(xué)習(xí),從沒有一天斷過。”
“那何叔叔就沒有一天不覺得累的嗎?”楊振興十分好奇的問道。
何爺爺搖了搖頭,歎氣說道:“哪裏不累?可你不學(xué)習(xí),不提高自己,以為憑著自己現(xiàn)在的知識就可以高枕無憂,可不要忘了別人也在學(xué)習(xí),你不學(xué)別人學(xué),遲早有一天你會被別人趕超,會被別人淘汰。”
“我知道我知道!”何尚超突然舉著手,興奮的在一邊說道:“學(xué)校的牆上掛著的相片裏有一張魯迅的畫像,下麵就寫著‘哪裏有天才,我隻是把別人喝咖啡的時間都用在寫作上了!”
“是魯迅先生!”
沒有責(zé)怪孫子的插話,何爺爺隻是嚴(yán)厲教育他要守禮貌,接著說道:“沒錯,魯迅先生確實說過這一句話,也是他為什麼能成為我國著名作家的原因。
你們一天落下了學(xué)習(xí),就落後於其他正在學(xué)習(xí)的人一天,一天時間可能不會覺出什麼來,但是一天天的累加下來,等你迴頭發(fā)現(xiàn)的時候,就已經(jīng)晚了。
我希望你們能夠記住我今天說的話,希望你們不管現(xiàn)在,還是將來長大,走向各自的工作崗位,也能繼續(xù)堅持學(xué)習(xí)。”
說完,他找出三張白紙,拿出鋼筆分別寫了一句話交給三個孩子。
“現(xiàn)在的努力是給未來的自己最好的禮物?”楊振興看著紙上的話,語氣疑惑的讀了出來,同時一臉不解的抬頭看向何爺爺。
何尚超和李國慶拿到的都是同一句話,他們倆也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何爺爺蓋好鋼筆,看著三個小孩兒說道:“沒錯,記住這句話,你們的努力是不會辜負(fù)你們的,總會有一天,在某一個霎那,你們會切身的明白這句話的含義。”
……
接下來的幾天,楊振興幫著爺爺把另外兩個灶也壘好,可把他累得不輕。
等灶透幹之後,經(jīng)過燒火實驗,又進行了一些細(xì)微的調(diào)整,爺爺宣布這個工程完成了。
本以為這樣就沒事兒了。
可哪知道才歇了一天,爺爺又用三輪拉迴來了一堆東西。
這次是一個爐子,一個十分大的籮筐和籠屜,還有幾個大盆和幾根生鏽的水管。
六條口有一家玩兒車的,賣一些摩托車配件之類的,也有修車的服務(wù)。
楊興盛把水管送過去,花錢請那的人拿著電焊做成了一個大鐵架子,迴來後正好能架在三輪車的後麵。
“爺爺,這些都是嘛東西?幹嘛用的?”楊振興搞不明白,不得不再次詢問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這是迴頭去賣飯用到的,盤裏裝菜,籠屜蒸饅頭和米飯放籮筐裏裝著,蓋上個幹淨(jìng)被子保暖防塵,這個鐵架子能放這些東西,有爐子也能讓菜一直熱著。”
跟孫子簡單的介紹了一下用途,楊興盛擦了擦臉上的汗,對著他說道:“地方我已經(jīng)?好了,東西咱們也準(zhǔn)備的差不多了,接下來就先試試買賣能不能成,後天咱們就正式開始!”
剛開始嚐試,東西肯定不能準(zhǔn)備太多,不然賣不完就都浪費了。
幸好楊興盛著些日子早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幾次,不管是菜色還是價格他基本心裏有底兒。
所以這次試賣,他隻準(zhǔn)備兩樣菜品,一個是醋溜土豆絲,一個是西紅柿炒雞蛋,一個菜一毛五一份,二兩的大饅頭要三分,米飯也是。
這個價格在楊振興看來不便宜,擔(dān)心是否會不會有人買,胡同裏批的一斤富強粉饅頭才四五分錢,但是爺爺告訴他盡管放心。
“咱們胡同裏東西便宜,但是去那些繁華的地方可一點兒也不便宜,我都已經(jīng)探過底兒的,大家都這個價,別擔(dān)心,賣得出去。”
楊振興不怎麼出門,一些物價都不清楚,就拿麵粉來說,現(xiàn)在富強麵粉一斤兩毛五,如果知道他肯定不會擔(dān)心。
見天兒蒸饅頭他很清楚,半斤麵粉加上水,一兩的饅頭能做十五六個沒問題,二兩的饅頭就是七八個,一斤麵乘以二就是十五六個二兩饅頭。
算上下的力氣和蒸出來的其他費用,賣三分錢其實還真賺不到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