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張昊天還覺得獸靈塔廣場非常廣闊,可是今日卻覺得它與這六宗十三家浩浩湯湯的隊伍相比實在太小了。
今日在獸靈塔廣場聚集的可不止是六宗十三家為參賽子弟護航的精銳,更有來自其中的其他弟子和族人前來觀看這場獸靈塔大會,畢竟這將是一場道界頂尖勢力年輕一輩之間的巔峰相爭,即使無法觀看塔中爭鬥,見證結果也是值得的。
來自六宗十三家的人就已經快要擠滿整個獸靈塔廣場,更別說另有來自其他地方想要見證這一次鼎盛獸靈塔大會的符師們。比起張昊天上一次獸靈塔大會,這一次熱鬧可不止半點。
即使隻是跟張水他們躲在暗處,張昊天都能夠感到底下那些符師的氣息撲麵而來,明明還是冬天,卻悶得快要流汗。
此時此刻,張水、張昊天、柳白、蘇立棣、於子成五人都已經易容在高處隱蔽起來,靜待闖入會場的時機。這裏曾是當年那次獸靈塔大會,張水和李示見聯係的地方,不過那一次李示見隻是傳訊過來而已。
這裏視野十分廣闊,可以一覽整個獸靈塔廣場,還不容易被人察覺,更別說張水他用符器壓低了五人的氣息。
“明明李示見就在下麵,卻不能喊他幫忙呢。”於子成埋怨了一句。
“我們就不要期待青城宗會幫忙了,至少我們隻需跟十八個勢力對立。”張水這話毫無安慰作用。
“十八個,你倒是說的輕鬆。”蘇立棣苦笑。
“不是還有你嘛?”張水衝蘇立棣一笑,今天他才是攔下十八個勢力圍攻的主角。
“客場作戰可沒有那麼輕鬆。”即使是在兒家全身而退的蘇立棣也麵露凝重之色,這和兒家不一樣,兒家的陣法可以反為他所用,這裏可不行。
“盡力而為吧,可不能白費別人給我們起的青城九傑這個名號。對了,於子成趁現在還沒開場,你給昊天說一下參賽弟子的情報,別讓他進去之後一點頭緒都沒有。”
張昊天望向於子成,隻見於子成從自己的納物符器取出了一份筆記,看來上麵就記著他收集迴來的情報。
“下八家身鬥華家,華賓白,青階百通,其家族擅長近鬥符術,他的攻擊手段幾乎全是以肉搏為止,一旦被他近身,就很難防下他的攻擊,你要小心,這類近鬥符師很不好對付。”
“可無論肉身再怎麼鍛煉,也無法抵擋符術,隻要抓住機會,應該能對付近鬥符師。”張昊天分析。
於子成對張昊天的迴答似乎很滿意:“看來你也有所了解,這很好。接下來是聖血黃家,黃潛,六眾符術師,青階百通,符術偏向亂位。雖然沒有出眾的特長,可你也得小心,畢竟聖血黃家曾經是上五家之一,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未曾展露的手段。”
“我知道,《血承女誌錄》有提過,當時的聖血黃家可是上五家之首,隻是繼承人愛上了罪血之女柳卿恬,兩者私奔,斷了傳承才衰落的,柳卿恬為奪愛人大鬧聖血黃家可是道史上最濃墨的一筆呀。”一提起過往的曆史,張昊天就兩眼放光,跟別說是他喜歡的《血承女誌錄》。
於子成聽著張昊天的滔滔不絕,咳嗽了幾聲,等張昊天安靜下來後,才繼續敘述自己的情報。
“北荒楊家,楊念思,青階雅通,很了不起的小子,十二歲就隨父親到陰荒塞曆練,獨自一人取下邪帝穀十六頭陰物的性命。”
“靈照何家,何緞,青階雅通,何家四姐妹年紀最小的一個,恰好可以參加獸靈塔大會的年紀,同樣去過陰荒塞,姐妹合力盡殲陰物一百零七頭。”
“納靈林家……”
張昊天注意到,說到納靈林家的時候,於子成、蘇立棣、張水三人的臉色突然變冷了,似乎他們對林家有著些不好的記憶。不過張昊天沒有亂說話,有些事不是他應該打聽的。
“林淩香,奇符師,赤階初入。”
“赤階?”張昊天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十三歲赤階,這不是比怪物還怪物嗎?
“不用驚訝,這是林家納靈體質的特征,”這一次反而是張水親自給張昊天解釋,“他們體內容納的道靈是尋常人的十倍,施術閾界也比尋常符師要高出許多,龐大的道靈使得他們可以輕易地將符術提高到更高的層次,他們第一次施術經常就有可能是青階級別的。”
“原來是這樣。”聽了張水的解釋,張昊天似乎安心了些。
“要說道靈容納量,你才是最多的。”張水對張昊天笑了笑,這的確是事實,可是擁有龐大道靈的龍血皿卻無法像林家那樣順利施術。
“琉璃鍾家,鍾天縱,”於子成繼續介紹,念到這裏有些咬牙切齒,“青階雅通,記住了,張昊天,在塔中,如果他找你挑事,沒有必要手下留情,哪怕用金線空也沒問題。”
張昊天聽到這裏愣住了,完全不明白於子成什麼意思,張水可是一直都不允許他直接對人用金線空的,於是張昊天向張水投向了詢問的目光,張水默默地點頭同意了。
“為什麼?”張昊天還是忍不住問了出口。
“從鍾老他老人家當下青城宗宗主的那一刻,青城宗和鍾家就是永遠的對頭。”於子成迴答。
“鍾老出身琉璃鍾家?”張昊天猜到了一些。
“準確來說是被鍾家拋棄。個中緣由鍾老也沒有詳細跟我們提起,記住對鍾家的人沒有必要留手就對了。”蘇立棣說得咄咄逼人,張昊天感到了一絲壓力,他連從十八個勢力的頂尖高手中如何保證安全都不知道,哪裏有空針對一個鍾家的人。
“製符吳家,吳皓,符階黃階袖通。”於子成繼續念著情報。
又來了一個符階特別的人,這個符階放在尋常符師中很正常,可是放在這堆道界頂尖的年輕天才中就顯得怪異了,吳家是沒人了嗎?怎麼會派出符階如此之低的族人。
但是張昊天也不敢低估,畢竟越是這樣,其中越有可能有玄妙之處。
“關於他的情報很少,似乎從小就待在凡界,吳家是臨時找他迴來參賽的,但他卻是家主的兒子。明明家族代代都是製符師,可他卻是符器師,而且他的流派不是尋常符器流派,要特別小心。”
“是的。”張昊天應答。
“八通兒家,兒燕,符階青階初入,十一歲,本次大會年紀最小的符師。別小看她,她可能是兒家三兄妹中天賦最高的那個,年紀輕輕就掌握了八巧馭符……”蘇立棣撞了撞於子成的肩膀打斷了他,示意他看看張昊天。
於子成這才發現張昊天已經遠遠向會場望去,似乎是在找誰的身影,臉上笑瞇瞇的,之前可沒見他笑得那麼燦爛。
“張昊天!你在看什麼?”於子成問,似乎對張昊天分神有些惱怒。
張昊天迴過頭來,笑答:“沒想到燕兒也會來,我在找她在哪?我在聽的,於前輩。”
“燕兒?叫的那麼親昵,你和言穀妹妹認識?”蘇立棣突然來了興趣。
張昊天摸著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迴答:“不,是她讓我這麼叫的,我們之前隻見過三次而已。”
“是嗎?”蘇立棣頗有深意地盯著張昊天,不過張昊天並沒有在意,繼續在人群中尋找兒燕的身影。
“好好聽著就行。”於子成也不知道怎麼說張昊天好,畢竟張水都沒有開口,他也不好責罵張昊天,“北隱淩家,棄賽。”
“棄賽?”張昊天驚訝地迴過頭來,這就不是說他們需要麵對的勢力少了一個嗎?
“是的,棄賽,這是今日才確定下來的,不過這個結果也不奇怪,淩家已經在道界神隱了很多年,每次上五家的會議都隻有一個人前來,現在的聖道司實際上隻有三個家族在把持,估計很快就要重新洗牌上五家了。”
“原來是這樣……”不知道為何,聽到淩家的名字,張昊天總是隱隱的不安,卻說不上由來。
“南沙劉家,劉稚同,青階百通,同樣隨南沙軍到陰荒塞曆練過,不過卻要比另外兩個家族的楊念思和何緞戰績差一些,並不是說劉家沒人了,隻是更為優秀的一代都在青城宗。劉家和青城宗的關係真的不錯。
“百吞王家,王仁,”
“王家不是已經……”張昊天很清楚王家應該已經盡滅了才對,按理來說王家已經沒有人了。
“不是本家了,本家盡滅,現在的王家不過外族掛名頂替而已,不久之後就會被新的家族頂上來吧,一個上五家消失,新的上五家誕生,下八家也會吸納一個新的家族進來。”於子成感歎一句,“他的符階是黃階百通,記住了。”
“嗯。”張昊天聽到王仁的符階時,百味交集,他本來隻是小小家族中普通符師,卻被迫登上了一個與他能力所不符的大舞臺,在各大家族門派的天之驕子之間,他弱小的就如同一頭羔羊,張昊天也說不清自己是不是可憐他。
“滅妖張家,張零夢,奇符師,藍階初入。小心點殺生文。”對於張零夢,於子成覺得他不必多說,隻是提醒張昊天一句小心。張昊天明白他的意思,微微頷首迴應。
“青城列家,列雲宵,禦獸師,獸靈逆紋鶴,青階百通。宗裏不會提前跟列家溝通,所以這小子對你的態度是個未知數,希望他能給徐子風一個麵子吧。
“南域定海宗,薑陽秋,青階百通,擅長的是與水相關的符術,這是他們宗門的特點了,不過在獸靈塔估計派不上多大用場。
“北域荒重門,夏侯瑛,青階初入,雖然她符階低,但不要小看她,荒重門地理位置與邪帝穀相近,摩擦甚多,她所受曆練絕非尋常人可以想象,常年對付陰物的她手段非常兇狠。
“東域源石宗,簡樂音,青階百通,擅長依位六眾符術,特別要小心的是她出身一個符器家族,源石宗是六宗之中最為側重符器的,她的身上說不定會暗藏法器。
“世爐地,地困門,臺文峒,地符師,符階藍階初入。地符師的藍階初入絕對不容小看,地符符術霸道渾厚,絕對不要直接硬碰硬,不然你會很難看。不過跟地符師比起來,這邊的天符師更加棘手一些。
“瀚鼎天,通天門,仰寒,迄今為止最年輕的天符師,符階藍階百通,今日參賽的人中,恐怕她就是其中最強的一個。通天門十分嚴密,關於她的情報實在太少,我隻能提醒你萬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