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怎麼不見滔。”李示見試圖撇開話題。
蘇立棣忙迴答:“在自己屋裏呢,靈霄南穀的風(fēng)俗,男方婚禮當(dāng)天在時辰到之前都不能出屋。”
“好奇怪的風(fēng)俗。”樂正亭音覺得這風(fēng)俗怪怪的,都不知道誰才是新娘了。
“雪姐那邊還得讓男方出一個女童當(dāng)提燈童呢。不過這婚禮也算奇特了,先是各守雙方的風(fēng)俗,倒是婚禮正式開始後,走的是春綠山穀婚禮的風(fēng)俗。”蘇立棣這麼說。
“一個婚禮三個不同風(fēng)俗嗎?有意思。”於子成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婚禮,“我結(jié)婚的時候可沒那麼多東西搞,整個山穀都動員起來更是第一次見。”
“說起來,不是請了你們一家嗎?怎麼不帶妻兒過來。”蘇立棣很奇怪。
於子成無奈地擺擺手:“太遠(yuǎn)了,還是我一個人方便些,你知道的,不太安全。”
蘇立棣也明白實情,遺憾地歎息一聲:“可惜了,我們也有很長時間沒見過她們了,於同衛(wèi)都多高了。”
“長得還行吧。”於子成輕鬆一笑。
這時,張水站起身來,說道:“你們先聊吧,我出去走走。”
“不聊了嗎?好不容易聚一次。”葉凡有些埋怨張水掃興。
張水笑笑:“馬上迴來,不會走多久的。”
說罷,張水離開了院子,往三味醫(yī)館走去。張水一踏出三味醫(yī)館的門口就開口:“別躲了,張昊天,出來吧。”
聽到張水這句話後,躲在西牆後的張昊天才慢吞吞地走出來:“你看到我了呀,老師。”
“你隱藏的本事還不行,在院子裏我就看到你的狐貍尾巴了。有什麼事不能直接說嗎?”張水開門見山。
張昊天摸摸後腦勺:“我看老師你們聊得那麼開心,我也不好打擾。”
“那究竟是什麼事?”雖然張水這麼問,但他是絕對不會向張昊天再透露半分除姓人行動的事,他不希望張昊天摻和進(jìn)來,留在青城宗就好。
“我想問問雪字盾空的事。”張昊天也知道張水不可能直接交代關(guān)於除姓人行動的事,所以才用了雪字盾空這個幌子,至少先跟老師聊起來。
“我上次不是迴信讓李示見跟你說了嗎?”
張昊天直接就脫下雪字盾空遞給張水:“我覺得還是直接讓老師你看看雪字盾空狀況比較好。”
張水接過雪字盾空,發(fā)現(xiàn)狀況要比他想象之中要危險得多,與金線空有關(guān)的那部分紋路,幾乎徹底斷裂開來,隻剩一絲相連。
看到這般狀況,張水皺了皺眉頭:“沒想到這種材質(zhì)都抵受不住金線空,果然將這種大威力符術(shù)加進(jìn)去還是太困難了。我建議你以後不要再用金線空了,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現(xiàn)在幫你把金線空的迴路給卸了。”
張昊天沒有這麼要求,而是問:“還能用兩次嗎?”
張水搖搖頭:“我之前估計得太樂觀了,這恐怕隻能再用一次,而且還不知道能不能撐多久,也許隻有眨眼那麼一瞬。”
眨眼的時間,如果穿透力足夠的話,也可以一用,張昊天考慮了一下還是沒有打算讓張水卸掉金線空迴路:“還是留著吧,我太弱了,能夠使用的符術(shù)也不多,危險的時候也可以拿來保命。”
“但是讓你自身變得更強(qiáng)才更重要,聽說你跟骨靈綁定契約了?”張水問,側(cè)首望了一下一直跟在張昊天身邊的骨靈。
“是的,我跟張昊天簽了契約。”骨靈搶著迴答,被張昊天怒了一下。
“蠻有意思的,你可能是第一個跟妖靈簽訂契約的人。”張水笑道,他對妖靈的態(tài)度一直都溫婉,而血妖的存在對於他來說是一種折磨,張昊天也不知道老師背地了到底苦苦掙紮了多久才願意相信妖靈並非至善。
“我那時倒是很意外,居然可以跟獸靈以外的靈族簽訂契約。”張昊天感歎一句。
張?zhí)斓共挥X得意外:“這並不意外,對於宗裏的人來說他們已經(jīng)見識過一次跟其他靈族簽訂契約的禦獸師了。”
“是指初代宗主嗎?”張昊天問。
“不全是,還有我,我還是禦獸師的時候,是跟幻靈簽訂了契約。”也許是想起了九瑤,張水眼中多了些什麼。
原來老師也曾是禦獸師嗎?張昊天突然意識到,老師他的過去也有著他根本沒有了解過的一麵,可冥冥中,張昊天又總覺得自己好像已經(jīng)了解了一部分。
“是什麼幻靈?”張昊天完全沒有顧及地問。
“九尾狐。”張水吐出這三個字時,顯得尤為沉重。
“她是幻靈?真的不是獸靈嗎?”
“很多人都這麼以為,一開始我也是這麼以為的,但她說自己就是幻靈……”張水也沒有繼續(xù)說下去,越說想起來的過往也就越多,那些都是他不怎麼想提起的迴憶。
張昊天終於看出張水的為難,也沒有再深入下去問,而是轉(zhuǎn)到了自己想問的事情上來:“老師,我爹還有我姐怎麼樣了?”
既然提到張家的事,張水自然就警惕起來,他來的時候已經(jīng)做好了應(yīng)對張昊天問這些內(nèi)容的打算:“昊天,我說過的,你沒必要理會太多除姓人的事,交給我們就行。”
“不是的,老師。我不會去參與你們的事了,我知道,以我的實力隻會給你們拖後腿。我隻想知道爹和姐過得怎麼樣而已,作為兒子,作為弟弟,我也會關(guān)心他們的現(xiàn)況,特別是姐姐……”張昊天明明滿嘴謊言,卻說得哽咽,牽動人心,讓人信以為真。
在張水眼中,張昊天又仿佛變迴他第一次再見時的那個怯弱的張昊天,不對他已經(jīng)不再怯懦了,現(xiàn)在是龍血皿限製了他的成長,拖慢了他作為符師的發(fā)展。
也許是真的心痛張昊天吧,也許也是對王嫣的愧疚,張水最後還是說了出口:“你爹在暗中拖延零夢進(jìn)入殺生境最後曆練的時間,那是很一項很艱難的曆練,按理來說不應(yīng)該是零夢這種年紀(jì)可以去的。但血妖是真的急了,他太迫切需要一個新的軀殼了,畢竟他錯過了我這個優(yōu)秀的軀殼,這一次零夢他是絕對不想錯過的,而且留給他的時間也不多了。
“在張零夢進(jìn)入殺生境之前,她都是安全的,但一旦進(jìn)入之後我就不能保證她會在裏麵待多長時間,所以那個時候,我會親自進(jìn)入殺生境潛伏在她身邊以防萬一,過了兩個月可能你們都不能聯(lián)係上我了。就這些,我能說的就這些了,昊天。”
張昊天也不能說是毫無收獲,起碼知道了張零夢進(jìn)入殺生境的大概時間,但是最終血妖要奪舍張零夢的時間卻是不確定的,這倒是個棘手的問題。
張昊天知道的是要阻止血妖隻能靠他,但那麼冒險的方法,張水是絕對不會讓他去的,必須要想辦法。
“那就好,請一定要保護(hù)姐姐,老師。”張昊天深深地彎下腰去拜托張水,以掩飾自己內(nèi)心深處的想法。
張水按住張昊天的肩膀,讓他重新站直:“放心吧,張昊天,我會竭盡所能的,畢竟我答應(yīng)過你們母親。”
對不起,老師。張昊天為自己內(nèi)心深處無法表露的想法道歉,隻是這份道歉大概無法傳達(dá)到老師心中吧。
“好好下去幹活,你半路跑過來,扔下那孩子真的好嗎?”張水說得自然是兒燕。
張昊天也沒有再糾纏,畢竟再打探也無法打探到什麼,從張水手中取迴雪字盾空之後,就向著山下跑去。
張水望著向山下跑去的張昊天,心中萬般感慨,他真的有辦法為張昊天完完整整地將張零夢帶迴嗎?無論是不屈山穀張家還是血妖,都不是善茬,計劃越是推行,張水便越覺得前路泥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