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林林立,酒香四溢,踏入這條村子的時候,張惜筠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酒香,單是聞著就讓人有了幾分醉意。
美景配美酒,這個特別的村子倒是相當讓張惜筠喜歡,她本來就是一個愛酒之人,到一個未曾聽聞的地方,品嚐未曾嚐過的酒,自然讓她有些期待。
不過她此行來到酒村並不是來喝酒的,她從瀚鼎天來到西域那麼遠,自然不止是為了來此處喝酒而已。
張惜筠從納物符器中取出一封信,明顯就是張昊天通過三幽信使寄來的那封。張惜筠並不知道這封信倒是何人所寫,但是信中所提及的事卻又讓張惜筠非常在意,她根本拒絕不了,便於約定的時間來到了約定的地點,這條酒村。
張惜筠來到了信中所言的酒館,撲鼻而來的酒香讓張惜筠不禁地深深吸了一口著濃鬱的酒香,真是人間仙境般的享受。
不過同時,張惜筠也更加警惕起來,約她前來的那個特地選了這個地方,投其所好,明顯對她知根知底,但卻刻意隱瞞身份,不得不讓張惜筠在意。
“客官,幾個人幾壺酒?”小二湊上前來迎客,張惜筠從思緒中迴過神來。
“一個人……哦,好像有人幫我預約單間了的。”張惜筠突然想起來。
小二拿出一張小字條,上麵寫著幾個名字:“請問客官名謂?”
“張惜筠。”張惜筠如實迴答。
小二確認過名字之後便讓張惜筠跟他過來:“客官歡迎,預約的單間在樓上,流竹間。”
張惜筠跟在小二身後來到了二樓的流竹間,等小二推開房門後,發現流竹間內空無一人。
“客官稍候,小二這就給你上訂好的好酒。”
“慢著,訂這個房間的人還沒來嗎?”張惜筠拉住店小二問。
“還沒有,不過他會來的。哪有人給璨晶了還不來的。”店小二笑道。
看來店小二並不是什麼知情人,張惜筠鬆開了手:“不好意思,請快點上酒吧。”
“好嘞。”店小二風風火火地走下樓,張惜筠在流竹間中坐下,側首望向窗外的景色,一條白色的瀑布傾瀉而下,無數的水霧散開來。
一樓的大廳,正好對正流竹間的位置上的一張酒桌,張昊天、骨靈、費立仆、左炯衉四人圍坐在一起。
“所以為什麼左師兄你跟著出來了?”張昊天很無奈地問。
費立仆和左炯衉兩人喝著小酒,嚐著小菜,張昊天和骨靈隻有幹看著的份。
左炯衉稍稍茗了一口好酒,緩緩開聲道:“好酒……以前來這的時候年紀太小,家裏人不讓喝,今天終於喝上,總給人一種很硬的感覺。”
硬?這什麼奇怪的形容?張昊天也懶得顧著這些:“你還沒迴答我呢,左師兄。”
“好了好了,這有什麼好在意的?不過就是對昊天師弟你很感興趣罷了,我嚐試向宗裏了解一下你的情況,發現蒼無殿上下都在隱瞞你的真實身份,不由得讓我十分在意。”
這個左炯衉還真是糾纏不清,張昊天煩了,隨手一揮,站起來離開酒桌:“我姓張,來自滅妖張家行了吧。我上去單間等村長了。”
張昊天不耐煩地將自己底細交代了出去,風風火火地走上樓去,骨靈趕緊跟上去,免得自己被拖走。
“張家……昊天師弟再敷衍我,也得考慮周全呀,怎麼能隨口胡說呢。”左炯衉顯然沒有信張昊天的真話。
“萬一是真的呢?”費立仆反問。
左炯衉搖搖頭:“那明顯是對我不斷糾纏的氣話,如果是真的,那就有點……”
“有點什麼?”
“你不會想想嗎?青城宗跟上五家關係好不就隻有列家和劉家嗎?”
“你是想說昊天是臥底?”
“不,可能是會被家族追殺的叛徒。”左炯衉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就是因為如此,他怎麼可能輕易說出來,所以這不可能。”
左炯衉萬萬沒想到的是,張昊天說的就是真話,一方麵是他真的煩,其次就是他已經不在乎這個秘密了,反正半年後就要見分曉了。
流竹間中,店小二捧著一壺美酒,兩碟小菜上來,擺在張惜筠麵前:“客官,這是訂好的酒,醉瀑,是本店,不,本村最好的酒。”
“哦,最好的酒?這個醉瀑有什麼名堂嗎?”張惜筠饒有興趣地問。
店小二手往窗外的瀑布一指:“客官留意到窗外的瀑布了嗎?”
“那是自然,這個單間很好位置。”
“那個瀑布是個酒瀑布,這個醉瀑就是那個瀑布的酒。”店小二給張惜筠介紹。
張惜筠一聽甚是驚訝:“酒瀑布,這倒是聞所未聞,沒想到西域還有這麼一處奇地,這番前來真是不枉此行。”
“看來客官也是愛酒之人,請客官慢用了。”店小二退出了單間。
張惜筠提起酒壺給自己添了一杯酒,一邊抿嘴品嚐,一邊欣賞著窗外酒瀑布之景。醉瀑入喉,味如仙飲,讓張惜筠好一陣舒暢,不禁喊了一聲:“好酒。”
“那看來我選這選對了。”窗外突然傳來他人的聲音。
張惜筠馬上警惕起來,酒杯放下,手中道符滑出對住了窗臺的方向。剛剛明明沒有人的窗臺,現在多了一個人坐在窗沿上。
“不用那麼緊張嘛。好好喝你的酒,我就是約你出來的人。”那人開口解釋道。
張惜筠仔細地打量麵前之人的相貌,卻沒有任何的印象,是她不認識的人?那又為何會找上她。
“你是誰?為什麼找上我?”張惜筠問道。
出現在張惜筠麵前的毫無疑問就是張昊天,張惜筠之前也見過張昊天,但是張昊天特地換了一身衣裳,麵容用雪字千容易容成了當日參加獸靈塔大會的龍昊昊之臉,張惜筠自然是認不出張昊天的。
“先收好道符吧,我可是空手而來,誠意滿滿的。”張昊天張開雙手,從窗臺上下來。
張惜筠確認張昊天沒有攻擊的意思後,收迴道符,繼續問:“要跟我商量東西,那倒是先報上名來呀。”
“龍昊昊。”張昊天還是用迴在十九塔祭使用假名。
“奇怪的名字……”
“怪不怪不重要,重要的不是我能提供的東西嗎?如果不是抱有希望,你又怎麼可能前來此處呢?”張昊天輕輕一笑,靠在張惜筠對麵的椅子上。
張惜筠望著張昊天,雖然不想承認,但她的而且確是被張昊天那封三幽信使寄來的信開出的條件給吸引住了。
“你提供那好處給我,到底想為了什麼?為什麼不在信裏說。”張惜筠問。
張昊天醞釀了一下答道:“一開始我是想說的,可是我不能保證你看到後,能不能前來,所以在信中略為隱瞞,隻開出迴報,提高一下你前來的幾率。”
“這麼說來,你想我做的事我很有可能拒絕咯。”張惜筠對張昊天的警惕心又高了幾分。
“有這個可能性,我也不可能百分百保證你不會拒絕,但是對於你而言完全無害,反而有所益處。”張昊天努力地讓自己的說辭充滿信服力。
“益處?你倒是說說你想讓我幹什麼。”
“阻止你父親的計劃,在消滅血妖的同時,保下那個即將要被當做容器的女孩。你不需要做太多,隻要派人阻止你父親的行動就行,救人的事我自然有安排。”張昊天解釋。
張惜筠不屑一笑:“我怎麼可能背叛我父親!你簡直是在癡心妄想。”
“那麼我就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吧。如果你不反抗,你和你的三弟都會被解決掉的,你尊敬的父親可是一直盤算著怎麼解決你哦。”
聽到張昊天的話後,張惜筠難以置信:“怎麼可能?父親對我信賴有加。”
“被人賣了還要替人家數錢?你和你三弟都不是他親生的子女,他很清楚這一點,如果你不是那麼優秀的話,他原本也不打算動手的。”張昊天將一切的真相娓娓道來,這些都是他在知言樹麵前所得知的真相。
……
“除了明麵上的計劃外,張世妒另外會安排人手暗中刺殺張零夢,隻要正麵計劃被除姓人阻止後,那些暗中的殺手就會出手,那些殺手符師不是不屈張家的人,不好應付。”
知言樹如約地將不屈張家的計劃一五一十地告訴張昊天:“此外,他們還設計了家主大女兒張惜筠的死亡,在事後栽贓於你們張家除姓人,陷你們於不義之地,從而確保接過張家的一切。”
張昊天驚訝地抬頭,不可思議地望著知言樹:“他能犧牲自己的女兒?還是說是張惜筠自願為家族獻身。”
“不屈張家可沒有那麼光明磊落,張世妒可毫無顧忌地犧牲女兒是因為張惜筠根本不是他親生女兒,而是他夫人外遇所生的女兒,包括那個足不出戶的三兒子。”
張昊天實在是沒想到能在知言樹這裏聽到那麼多八卦,這個家族倒是蠻亂的:“這可真有點厲害,那二兒子是親生的。”
“沒錯,個中緣由我就多言了,說一些你想知道的,那個三兒子你應該從來沒聽說過吧。”知言樹問。
那是自然,張昊天在不屈山穀中時從未聽過還有一個三兒子,自然是搖頭表示自己不知。
知言樹輕輕一笑,繼續為張昊天講述不屈張家的那些事:“那個三兒子跟你一樣是個龍血皿。”
什麼?張昊天驚訝得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從來沒想過兩個本是同源的張家,居然同時會有一個龍血皿,這還真是諷刺呢。
“他應該沒有跟我一樣的際遇吧。”張昊天一想到自己以前的日子,心口就有些難受。
“沒有,他幾乎終日閉門不出,與人不甚交流,唯一一個關愛他的人就隻有他唯一的親生姐姐張惜筠。”
這家夥過得比自己要陰暗得多了呢,張昊天不禁這麼想,在張家他起碼還有張翟苗、張馨華會關照他,父親與姐姐也從來也不會對他冷眼。
“被設計殺死的不止是張惜筠,還有三兒子張和魚。那個心胸狹隘的男人策劃了很久的,保全名聲而盡獲其利。我說的就這些,剩下該怎麼做,你自己把握。
“哦,對了,最後再提多半句,關於他們三姐弟親生母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