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水風風火火地走入了蒼無殿之中,蒼無殿中的人看到他皆很意外,可是卻沒有攔住他,任憑他直奔蒼無殿中的李示見而去。
張水直接推門而入,完全沒有半點禮數,就是衝著興師問罪來的。
“為什麼過了那麼長時間才告訴我?”張水用力一拍李示見身前的桌子,就差沒有直接將李示見揪起來,可見李示見這個宗主當得也太沒有威嚴了。
“不就是因為你會有這個反應才不打算告訴你嗎?”李示見大聲反駁。
“現在有沒有他們兩個消息?”對於張水而言,無論是王兆還是張昊天,對於他來說都是無比重要的侄兒。
李示見抿嘴搖頭,臉色也非常不好看。
“這都一個月了?你們幹什麼吃的?”張水怒罵。
“你他娘的也是青城宗的弟子!罵個頭啊!我們派人把酒村方圓百裏都搜了遍,沒有他們的一點痕跡,他們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李示見的心情也十分奔潰。
張水的脾氣也沒有下來:“所以你們為什麼要給他這種危險的外務?”
“危險?我們已經安排了最輕鬆的一入試訓給他們了,他們是兩個符師,一個藍階水平,一個青階水平,難道連兩隻盜參鼠到對付不了嗎?給他們這種外務都是輕過頭,以前哪有給這種難度試訓的?想讓一入的弟子去送死嗎?”麵對張水無端的質問,李示見不服地反駁。
“那到底是怎麼一迴事?”
“據救助人的仙森森的說法,張昊天用了能夠瞬間移動的傳送符術,之後就再也沒有迴來過。酒村村長可以證實。
既然有酒村村長安滴的證言,那麼張水也沒有懷疑的理由了:“那他們能去哪?就算在附近遇到什麼,也應該有青漪護召的求救呀。怎麼可能方圓百裏都沒有反應?”
“我覺得張昊天根本就沒有聽我們的禁令,私自動用四方壤了。”
“他能用四方壤去哪?他除了青城宗還有哪裏好去,他能想到的地方,有我們不知道的嗎?”張水疑問。
“你冷靜一點,三水。好好想想,我們禁止他使用四方壤的理由是什麼?就是怕他的四方壤有著跟尋常傳送符術一樣的缺陷,萬一張昊天施展四方壤的時候,真的發生了呢?”李示見大喝了一聲,繼而給張水分析。
讓大腦冷靜下來後,張水才好好推敲了一番,李示見說得確實可能沒錯:“要是他們真的是施展四方壤出事了,那就太糟糕了,我們甚至不能知道他們被扔到了哪裏?若是永遠也迴不來的地方……”
說道這裏,張水也不敢再說下去,永遠不能夠看到他這兩個侄兒,怎麼想都非常難受。
“可是他們應該也能用四方壤迴來才對,既然四方壤能去到哪裏的話,除非他們在傳送的過程遇到了……”李示見沒有直接說出口,他知道張水能懂。
這是最糟糕的可能性了,但是張水仍抱有一絲希望:“也許是這一次知道了風險,所以不敢冒險再用四方壤迴來了。”
“希望如此吧。不過起碼可以確定他們還活著,完不完整就難說了。”
“你怎麼知道?”
李示見望了一眼暗室的方向:“青城宗一直暗藏的青城宗弟子名錄,名字變白就代表這名弟子死去。他們兩個的名字著一個月以來一直都是黑色的。”
“當初就應該好好跟他說明傳送符術的危險性!”張水忍不住再說多了一句。
“決定不跟他說的人可是你,是你說的最終由張昊天決定的。”李示見毫不留情地駁道。
張水一時間不知道怎麼答好,好像確實是他下的的決定:“那你打算怎麼辦?要把搜索的範圍擴大嗎?”
“怎麼可能,青城山上的陰物還沒有完全消滅,道界那麼大,沒有確定的地點,我們得找遍多少地方?我們現在根本抽不出這種人力物力,而且這本來就不切實際,就算王兆和張昊天再重要也好。”李示見並沒有擴大搜索的打算。
“那我們以後就這麼坐以待斃嗎?”
“不然呢,你有什麼高見嗎?”李示見反問。
張水無言,他確實沒有什麼好主意,但什麼都不做不是他的風格。
“就算是最緊張張昊天的樂正都比你冷靜,她清楚這種情況下,出去尋找張昊天是極端不現實的所以她除了第一周,現在跟平時沒什麼差別。”李示見還特地拿樂正亭音來做例子。
居然連樂正亭音都比他更要淡定嗎?張水這倒是沒有料到。
李示見繼續跟張水說道:“我們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等了,等張昊天他們找到辦法跟我們聯係,然後我們才能行動起來。不過也有可能他們指不定哪天就迴到青城宗了,三水,不要去擔心他們了,擔心沒用,你什麼也幫不了他們,好好專心在你現在要做的事上。如果我沒記錯,這幾天,應該是張零夢要徹底深入煉血道,走完最後一段路的日子了吧。”
“三日後。”雖然張水可以趕得迴去,但這種關頭,他本不應該迴來的。
“迴去!現在那邊更需要你,張昊天和王兆他們是青城宗弟子,自有我們操心。”李示見讓張水迴去。
此時此刻張水隻感覺到分身乏術,不過很無奈,他必須要專注在監視張零夢上麵來,最後一段煉血道走完的人現在隻有他而已。
……
此時此刻離張昊天、王兆、骨靈三人流落凡界已經過去了一個月,他們正在野外紮營,燒烤架上燒著野兔,邊上放著美味的野果,四個人談談笑笑,好不快活。不知道此時此刻遠在青城宗擔心的張水和李示見見到這一幕又會有怎樣的的想法。
“下一個鎮還有多長時間才到啊,我們這都野外露宿多長時間了。”王兆一邊察看著野兔烤的程度,一邊埋怨了一句。
吳皓趕緊掏出地圖,仔細地看了一遍:“不遠了,不到半天的路,不過總不能半夜摸黑過去吧。”
“那也是,咦,兔子好像熟了。”王兆打算將野兔取下來分了。
張昊天望著兔子有些出神,這一個月以來,他們奔波了一路,見識了不少凡界的景色,也了解了許多凡界的風土人情。
隻有凡界才能看到陽炎鳥所化的太陽,夜晚的星與月。有了這些,凡界的天空比起道界來有意思得多了,沒有道界天空空蕩蕩一片如此之乏味。
可是跟天空的豐富比起來,凡界的地麵恰好截然相反,植被稀疏,大片荒涼,幾乎沒有大的城市,每個人類的聚居地都沒有多少人口,這是一個雖有道靈,卻沒有符術的世界。
有人有獸,有山石,卻無一靈可觸符道。明明符師可以在這裏施展符術,那麼阻止了凡界生靈施展符術的到底是什麼?張昊天在思考,卻找不到答案。眾多先人都沒有找到答案的問題,又怎麼會是他一晚上可以想出來的呢。
不過這一定有什麼緣由的,張昊天很確信這一點,冥冥中,張昊天覺得這又跟靈君將道凡分隔兩界有關。隻是現在的他知道得還是太少了,說不出什麼所以然來。
“有什麼在過來?”原本一直對著烤兔流著口水的骨靈,突然間警覺地站起身來說道。
自從骨靈跟在張昊天身邊,經曆過各式各樣的危險後,其對危險的警覺性也高了起來。讓人完全不敢想象這跟那個完全沒有察覺腹山毒星就在腳下是同一個人。
骨靈這個反應也讓張昊天他們緊張起來,王兆放下烤兔,忙問:“危險?什麼方向?”
“說不清楚,隻是隱隱覺得不舒服。”骨靈露出了難受的表情,這對於他而言是非常罕見的事。
張昊天沒有多言,無聲施術。直接用了龍目視靈,這種時候還是直接用眼睛來看比較合適。
當金色的流光在張昊天的眼底浮現後,張昊天的臉色變得比骨靈還難看。
漫天的紅色道靈環繞著他們到處亂飛,張昊天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瘋狂的道靈,能讓道靈如此瘋狂的危險,難怪骨靈能夠察覺到。
“什麼情況?昊天。”王兆注意到張昊天施展龍目視靈,看到張昊天同樣是那樣惶恐的表情,不由地捏了一把汗。
“你們兩個都拿出道符來,雖然不知道是哪裏的危險,但是道靈的狀況很糟糕。”張昊天邊說邊取出了兩張龍文符。
“有多糟糕。”吳皓跟著拿出道符後問。
“這是我到現在為止見過最亂最紅的道靈。”
王兆對張昊天這番話的認識無比的深刻,他跟在張昊天身邊那麼多年,知道張昊天到底經曆過什麼生死試驗,如果這都比以往張昊天見識過的更加可怕,那也太過於糟糕了。
張昊天自認沒有任何危險的壓迫比得過邪帝,那時警示他的道靈雖然不亂,但那恐怕是被邪帝所散發的氣息給震懾住了吧,邪帝的強大已經到了可以影響道靈的地步。
不過這次的道靈並沒有到邪帝那時的程度,雖然在張昊天見識過的道靈警示中是最亂的一次。
四個人都緊張起來,麵對四周漆黑的荒地,危險不知道從何何時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