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藥？”


    兒言穀知道人藥，卻沒有聽說活人藥，但是當人藥這個詞說出口，兒言穀就明白過來事情不對勁。


    那天那場假人藥的風波鬧得沸沸揚揚，兒言穀就知道人藥不是什麼好東西，如今雪姨跟他說張馨華是活人藥他隻能想到一些不好的東西。


    “對，活人藥。準確來說，活人藥才是真正的人藥，平時醫界所說的那種人藥，不過是對活人藥的拙劣模仿而已。因為活人藥可遇不可求，除了張馨華外，醫書上有過記載的活人藥，就隻有一個而已，但是因為對活人藥的記載非常詳細，才導致了後世人試圖製作出人藥的惡劣行徑。”


    “所以馨華她也會變成那樣嗎？就是那個時候我們製作的假人藥那樣？”兒言穀都沒有發現自己的聲音在顫抖，在關於張馨華的事上，他變得十分敏感。


    “不會，我說了，那是對活人藥的拙劣模仿，但是如果活人藥展現出最終的形態，那她基本不可能迴複正常人的生活了。不過你們放心，滔他當初想要收張馨華為徒，就是為了避免她被其他別有用心的醫師利用，引出活人藥最終的形態。我們也在一直避免張馨華走到那一個地步。”


    “那為什麼我不能接觸張馨華？”明明牽手都沒有事，為什麼接吻就不行了？兒言穀不明白，滔前輩設下的禁製為什麼要這樣來。


    “如果普通的肌膚之親，你還不會受影響，但是活人藥要發揮出她的特性，就必須通過一些特殊的方法，才能讓她身上的部分化作無病不治，無傷不解的藥。不然的話，那隻能是劇毒。當然這是很苛刻，除非你直接接觸到她嘴唇這種地方，否則絕無可能中毒。


    “所以禁製才會在你們接吻的時候發動，你以為你親到了，但其實並沒有，不然的話，中毒的你恐怕就沒有那麼容易解毒了。”


    “這個毒結不了嗎？”兒言穀沒想到以實際用毒聞名的三味醫派也會束手無策。


    “那個毒是不是隻能對應的活人藥可以解？”楊君念倒是一下子就猜到了。


    “什麼？”聽到母親的分析，兒言穀一驚。


    “不能確定，但跟這個沒什麼差別，起碼毒是必須活人藥解。而世間有的活人藥，我知道的隻有書中的那個和張馨華。”雪姨說出這個最為殘酷的真相。


    “那樣的話，豈不是我兒想要跟馨華成親生子都不可能了？”楊君念看上去似乎對此非常在意。


    兒言穀沒想到母親已經想到那麼後麵了，他完全沒有想得到這方麵去。


    “不，還是可以，幸虧上一個活人藥留下的記載非常多，起碼可以知道，那種毒對擁有道心的人無效，具體是怎麼起效，卻沒有探究出來。”


    兒言穀聽到這裏想起來昨晚雪姨說過的話：“所以，雪姨你昨晚才會說在我明悟道心之前不能更進一步。”


    “是的，如果你能夠入道，我讓滔解除張馨華身上的禁製也無妨，但是道心不是那麼好明悟的，運氣好的人，一早的就明悟，運氣不好的人，一輩子都沒能明悟。而且，如果你僅僅是為了跟張馨華可以在一起，而強迫自己去明悟道心，去入道，恐怕還隻會有反效果。”


    “我明白的，雪姨。”兒言穀他明白，他明白道心不是那麼簡單的一件事，但是因為沒有道心就不能跟張馨華走到一起，這他怎麼情願。


    ……


    “昊天，你臉色看起來好差啊，經常利用昏迷離開是不是對身體不好啊？”骨靈看著張昊天這個狀態，有些擔心地問。


    “這個時候你倒開始擔心起我來了？安心吧，不是念界的影響，而是昨天獸纏鬥法太累了。”張昊天解釋。


    又過去了一段日子，張昊天仍舊沒有找到門的概念，正如齊思羽所說的那樣，那不是容易做到的事。但是隻有解決這個，張昊天才能安心地在念界之中做他想做的事。


    雖然昨天被獸纏鬥法的修行弄得沒什麼精神，但是張昊天還按時來到了符方殿，他沒想到本來應該在熟悉的位置看到兒燕，而偏偏今日她的身邊卻多了一個他很討厭的家夥。


    田灝！


    他毫無避忌地出現在符方殿，在齊思塵的眼前，用四方壤直接帶走了兒燕，張昊天根本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看到兒燕在他的眼前被帶走。


    上一次在邪帝穀也是這樣，但是那一次沒有辦法，那樣做兒燕才是最為安全的。


    但是這一次，田灝帶走兒燕是為何？


    夜絕行在老地方等著張昊天，見張昊天到來，正打算像往時那樣開口：“張昊天……”


    “夜老師，我有事，請稍等一下。”


    張昊天也沒有等夜絕行同意，馬上向著齊思塵跑去，夜絕行冷著臉搖了搖頭。


    “你等等我，張昊天！”骨靈跟在張昊天屁股後麵。


    “齊老師！燕兒她，燕兒她去幹什麼了？”張昊天想找齊思塵問過究竟。


    齊思塵望著張昊天，平靜地說道：“不知道。”


    “青城宗難道可以讓別人毫無理由地帶走青城宗的弟子嗎？”張昊天的反應有些劇烈，語氣完全不是應該跟長輩說話的語氣，周圍的青城弟子聽了都用非常詫異的目光望著張昊天。


    但是張昊天並沒有在意這些目光，他現在滿腦子隻在乎一件事，那就是兒燕。


    對於張昊天的無禮，齊思塵沒有指責太多，想必等他冷靜下來後，自然就會反思了吧，齊思塵知道張昊天不是那種毫無自覺的人。


    “如果張家讓你迴去，並不告訴青城宗所為何事，那麼青城宗是不會強行打聽的。”齊思塵解釋，雖然兒燕是他的徒弟，但這就是青城宗的規矩。


    “可是田灝他……”


    是兒家的客卿長老，半個兒家人，倒不如說現在的兒家就靠著他茍延殘喘。想到這裏，張昊天就有些怨恨地捏緊了手中的拳頭，他完全不占理。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無能狂怒的少年罷了。tv手機端/


    “不好意思，沒管教好學生，打擾你了，齊老師。”夜絕行過來一把拉住了張昊天的衣襟，向齊思塵道歉。


    齊思塵隻是點頭示意，並沒有多說什麼。


    夜絕行拖著張昊天就往念界房走去，張昊天被夜絕行揪著走，看上去十分狼狽。但是張昊天也不好掙紮，畢竟他並沒有因為田灝的出現完全地失去判斷力。


    “可以了，夜老師，我不會再去騷擾齊老師的。”張昊天冷靜下來後說道。


    夜絕行這才鬆開張昊天：“你這家夥，完全無視我不單止，還對齊老師那麼不敬，你知道你錯了嗎？”


    “對不起，是弟子衝動了。”張昊天雖然對田灝一事還是有所不甘，很在意兒燕被田灝帶走是去幹什麼，但是現在在夜絕行麵前還是得強行收斂起來。


    “明天，沉思屋禁閉一天。”夜絕行毫不留情地做出了處罰。


    張昊天沒有反駁，直接接受了下來：“是的，弟子知道了。”


    “那現在就像往時那樣開始念界的修行吧。”夜絕行算好了時間，恰好來到了念界房的門前，將門推開了。


    張昊天帶著對田灝的那份莫名的厭惡感，和對兒燕的擔心走進了念界房。


    田灝對著張昊天露出了嘲諷一般的笑容，張昊天毫不留情地施展了龍叫怒直接將眼前的田灝給粉碎，雙眼中滿溢而出的隻有毫無壓抑的厭惡與憎恨。


    張昊天自己也說不明白，自己對田灝這種匪夷所思的厭惡感到底是緣何。


    無法在現實中得到發泄，張昊天隻能夠在念界中將假想出來的田灝殺了一遍又一遍，隻有在這個時候，張昊天才察覺到自己實際上到底有多麼的陰暗。


    他各種各樣的龍文符術都用過了，那個假想中的田灝死狀也隨著龍文符術的不同，而不同。一邊宣泄著自己的怨毒，一邊要壓製著符術不超過施術閾界，張昊天想盡情發泄，卻又不能盡情。


    “可惡！”張昊天踢了一下腳下的沙子，泄氣地坐倒在沙灘上。


    眼前這片海比之前已經擴大了很多，是張昊天為了離開念界而做出來的。畢竟他現在都還沒有找到那個可以離開念界的門的概念。


    算了，不要再為這件事心煩了，獨自一人在這裏煩心也無法改變什麼。燕兒應該不是一直離開青城宗，不然齊思塵不可能是那個反應的。究竟燕兒被田灝帶去幹什麼，還是等她迴來再說吧。


    下定主意之後，張昊天開始繼續找到門的概念。


    說實話，這段時間他試了很多種方法，效仿他所見過的念界，但是都沒有辦法離開，還在後麵弄出了一堆多餘的東西。


    張昊天爬上沙丘，望著後麵被他弄得亂七八糟的草地，有些頭痛。


    念界不止是能夠創造物質，也能夠消除物質，張昊天無奈地將後麵這堆亂七八糟跟這個核心區域格格不入的東西完全消除掉。


    海灘迴複了原本的樣子，但是張昊天的煩惱卻沒有隨之消去，門的概念到底是什麼啊。


    張昊天泄氣地倒在沙子上，最近好像無論什麼都不順利呢，門的概念，離開的事件。


    屬於這個念界的，離開的事件是什麼呢？真是一點也不明白。自己最喜歡的四靈棋也試過了，完全不行，他到底搞錯了什麼？


    張昊天突然間察覺到，他所有的嚐試都是之前在念界經曆過的，而這些經曆都有一個很明顯，卻無意間被他忽視掉的點。


    他是從別人的念界中離開，而不是從自己的念界中離開！從自己的念界離開，和從其他人的念界離開，是不同的！


    離開念界的門是概念，同時也是一個規則，進來之人，必須遵守這個規則才能夠離開，那麼如果是製定規則的人呢？


    張昊天驚坐起來，思緒好像聯通起來了。身處自己的念界，為何要遵循自己的規則？他應該是站在這個念界規則之上的才對，因為這是他的念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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