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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章


    靖武帝剛要張口說話,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若是換做以往,楚皇後肯定要緊張兮兮地上前關心他。可是現在,楚氏並沒有那個心情。她用眼神示意二皇子借一步說話,後者會意,二人退至一旁。


    裴子瑯問道:“不知皇後娘娘有何吩咐?”


    楚氏皺起眉頭,質疑道:“怎麼迴事?安仁為何不帶兵進來,趁亂殺了……”她側過頭看了皇帝一眼,意思非常明顯。


    二皇子淡淡笑道:“安仁是您的人,皇後又為何要問子瑯呢?”


    “你少在本宮麵前裝傻!”楚氏憤怒地說:“你別以為本宮不知道,就是你裴子瑯在這其中搗鬼!”


    “皇後娘娘的話,子瑯真是一句都聽不明白。”二皇子做出一頭霧水的樣子來,“叛軍被攔在外麵,難道不是好事一件?他們心心念念想要殺的人,可是皇後娘娘你呢。”


    楚氏恨聲道:“用不著你假仁假義,本宮自有辦法脫身!退一萬步講,若是我兒能夠繼承大寶,本宮就是舍了這條命又有什麼幹係?你們隻需要按照原計劃實行便好,為何要多此一舉?”


    “什麼原計劃啊?”裴子瑯輕笑一聲,“我有參與過娘娘的計劃嗎?”


    “你!”楚氏氣得牙根癢癢,恨不得能手刃眼前之人,“你們竟然敢戲耍本宮,真是反了你們了!”


    她的胸口起伏得厲害,顯然是氣急了。楚氏顯然是沒有想到,一向不顯山不露水的二皇子心裏竟然這麼有主意。她辛辛苦苦策劃的這場宮變,恐怕是為他人作嫁衣裳了!


    經過這麼一遭,裴子揚基本是難以翻身了。若是皇帝沒有留下任何遺言,就這麼被亂軍殺死,六皇子身為嫡子,繼承皇位順理成章。可是皇帝不死,太子的人選就充滿了變數。


    雖然楚氏以前一直都認為二皇子非常不起眼,但她不得不承認的是,從今日起,裴子瑯也是皇位繼承人的熱門人選之一了。


    畢竟裴子揚倒臺後,二皇子便是皇子中最年長的一個。看眼下的情形,安家也已經為二皇子所用。沒想到她費盡心思,卻全都便宜了對手!楚氏氣得差點一口血吐出來。


    二皇子看著楚氏的表情,諷刺地一笑,“怎麼,娘娘難道覺得很冤枉,很委屈嗎?從您策劃這場宮變起就應該想到,安仁既然肯出麵起兵,肯定要想好自己的退路。按照您原定的計劃,可有安家的活路?”


    “當然有!”楚氏不服氣地說:“等本宮的承兒繼承了皇位,天下便是我們的了!本宮想要赦免安仁,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


    “我該說您是天真好呢,還是惡毒好呢?”裴子瑯好笑地說:“這種話也就騙騙三歲小兒吧!皇後當真以為安仁會相信嗎?”


    楚氏眼神一閃,強撐道:“你少妄自揣測本宮!本宮說過,等事成之後,安仁隻要說出他原本的身份,他便是清君側的英雄,是助我兒登上皇位的功臣。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就是這樣簡單!”


    “空口無憑,安仁才沒傅鐸那麼傻,相信您的口頭承諾。”二皇子逼問道:“皇後娘娘敢說,您沒有存了將安仁滅口的心思嗎?”


    楚氏被人道破事實,惱羞成怒,指著二皇子狠狠道:“裴子瑯,你不要太過分了!就算安仁現在投靠了你,你也不過是個無權無勢的皇子罷了,本宮想捏死你,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就憑你還想爭皇位?你做夢!就算皇上活著,他也絕不可能立你為太子!”


    “哦?子瑯說過想做太子了嗎?”


    楚氏:“難道你不想?”


    “皇後娘娘可千萬不要誤會,子瑯並沒有這個想法。”


    楚氏意外地說:“那你辛苦籌謀,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二皇子卻是不肯多說了,但笑不語。


    楚氏被他的笑容所激怒,冷哼道:“好,這一次算你贏了一局,不過本宮倒想看看,就憑你還能笑多久!”


    說罷她氣唿唿地走開,隻是光看一個背影,就能感受到楚氏此時的憤怒。


    二皇子並未放在心上,跟在楚氏身後,迴到皇帝榻前。


    皇帝掙紮著想要起身,被二皇子按住,“父皇還是歇著吧,仔細傷了龍體。”


    皇帝滿臉憂色地說:“外麵領兵的人是誰?是子揚,安仁,還是穆聆風?”


    “迴父皇,是安仁。”


    “安家……”靖武帝心寒地說:“朕真沒有想到,安氏竟然如此忘恩負義!朕憐惜他們家中長輩早亡,便格外厚待安仁,還將朕的愛女嫁給他,可他倒好,竟敢起兵反朕!”


    二皇子斟酌著說道:“父皇,這其中恐怕有誤會。”


    “哦?怎麼迴事?”


    二皇子看了皇後一眼,抱拳道:“還望父皇原諒兒臣方才的失禮,兒臣也不過是替大哥不平罷了。前些日子,人人都說父皇讓大哥監國,便是要立大哥為太子了。可沒有想到,蒙古人仗著父皇臥床養傷,無法上朝,竟然敢犯我大齊邊境。大哥英勇善戰,天下人有目共睹。若是父皇此時立大哥為太子,自是天下歸心,無人不服。可父皇一拖再拖,請立太子的折子也都壓了下去,實在是不得不令人多想。恰好就這幾日,父皇有意廢長立幼,立六弟為太子的傳言甚囂塵上……”


    裴子瑯說到這裏,又忍不住看了楚氏一眼。


    楚氏憤怒地跳了起來,“裴子瑯,你總是看本宮做什麼?難道你認為那些傳聞是本宮散播出去的嗎?”


    二皇子轉過頭道:“子瑯並沒有這個意思,這可是皇後娘娘自己說的。”


    “你!”


    “夠了,都不要再吵了!”靖武帝頭疼地說:“子瑯,你說下去。”


    “是,父皇。”二皇子不顧楚氏刀子一樣的眼神,繼續說道:“所以兒臣以為,外麵那些叛軍攻進皇宮裏來,恐怕就是認為父皇打算立六弟為太子。不過聽父皇方才的意思,您似乎並不這樣打算。是以兒臣才說,這裏麵可能有誤會。”


    靖武帝和楚氏一下子就明白二皇子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了。


    這是想讓皇帝親口承認,他並沒有立六皇子的打算。


    現在隻要皇帝這道聖旨一出,外麵的混亂立刻就能停止。


    三萬兵馬雖然不多,但朝廷的五萬大軍與其廝殺,就算是贏了,也勢必會產生兩敗俱傷的局麵。


    現在蒙古蠢蠢欲動,戰爭一觸即發,大齊正是用兵之時。與其自相殘殺,還不如及時停止內戰,儲備實力。


    可是皇帝要是在這個時候說他不想立六皇子為太子,那麼以後再改口可就難了。


    真是好毒辣的計策!這是在把皇帝往絕路裏逼啊!


    但凡一個明事理一點的皇帝,都應該知道在國家安全麵前,江山與感情孰輕孰重。


    靖武帝也不例外。他沉默了半晌,沉重地說道:“子瑯,你去傳安仁進來。”


    “皇上!”楚氏勸阻道:“安仁乃是亂臣賊子,不如當場誅殺,還留著他作甚!萬一他進來之後傷了陛下,那可如何是好!”


    靖武帝不理她,沉聲道:“朕量他也沒那個膽子弒君!宣安仁覲見!”


    裴子瑯領命出去,然而過了一會兒,迴來的卻還是隻有他一人。


    皇帝怒聲道:“怎麼,安仁還是執迷不悟嗎?”


    “並非如此。”裴子瑯單膝跪地,呈上一封信來,“這是安仁讓人遞上來的密折,看來是早就準備好的。”


    靖武帝忙道:“快呈上來。”


    皇帝迫不及待地打開那道密折,看完之後,他立即哈哈大笑起來,“好!子瑯,你這就出去代朕傳旨,就說朕現在並無立太子之意,讓叛軍速速束手就擒!”


    “皇上!”


    楚氏還要再勸,卻見皇帝抬起了手,製止道:“不要再說了,眼下最要緊的是讓他們停手。雖說陳茂行手上有五萬人馬,但到底不比賢王軍善戰,萬一叛軍以少勝多了呢?”


    楚氏見皇帝堅持,隻好放棄。她耐住性子,盡量好聲好氣地說:“皇上,現在在外頭領兵的並非陳茂行。”


    “什麼?”皇帝意外地問:“怎麼迴事?朕今早不是傳旨給他了嗎?”


    楚氏:“皇上您忘了嗎,這個陳茂行素來與左家交好。頭午您聖旨一出,一轉頭陳茂行就派人去給左家報信了。幸好被副將胡擇君察覺了,及時將陳茂行斬殺。”


    皇帝聽了,好半天才迴過神來,喃喃道:“殺得好!”


    就在這個時候,二皇子頒完聖旨迴來,臉上的表情似乎不大好。


    靖武帝心中一突,緊張地問:“外頭如何了?叛軍作何反應?”


    裴子瑯答道:“聽了您的聖旨之後,安仁便順勢說要撤退了,可他身後的叛軍不依,說是今日橫豎都是個死,不如拚了性命為大哥奪得皇位。好在有安仁在,他已經在配合胡澤君一同斬殺叛軍了。”


    皇帝有些失望,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叛軍還是不肯住手。但他也明白,既然他們已經殺進了皇宮,隻要裴子揚沒有坐上皇帝,賢王軍便難逃一死。與其乖乖等死,還不如背水一戰。


    這樣也好,既然他們不肯聽從他的旨意,那便統統殺了了事!反正靖武帝本來也不打算饒了這些背叛他的人。而且一戰到底的話,方才那道不立太子的聖旨,也就可以當做沒發生過一樣了。


    楚氏聽了裴子瑯的話,眼神又不禁飄到那封密折上。她忍不住好奇地問:“皇上,安仁到底說了什麼?”


    皇帝倒也不瞞她,“安仁說他從無謀逆之心,隻是苦於被人盯住,無法親自進宮報信。葉熙知道叛軍要逼宮的事情,就是他透露給葉熙的。現在隻要朕一聲令下,他便可以幫朕平定叛軍。”


    楚氏無奈地一笑。她怎麼忘了,葉熙和安仁本來就是一對兒,他們才是一夥人。而她,充其量隻是他們的盟友罷了。她可真是傻,還讓五皇子燒賢王府之前先護葉熙周全。那樣背信棄義的女人,她為何還要留她性命?!


    可是現在,說什麼都已經來不及了。楚氏悔恨交加,隻能憤恨地瞪著二皇子。


    天漸漸的亮了。一室沉默裏,靖武帝突然開口問道:“叛軍有沒有傷及後宮?”


    一晚上都快過去了,皇帝竟然才想起他的妻兒。


    楚氏既然在這裏,肯定是已經將六皇子安排好了的。至於其他的後妃皇嗣,還不知要如何驚慌。


    “應該沒有。”二皇子答道:“隻是叛軍數量眾多,兒臣也不能確定。好在傅鐸傅大人之前帶人過來救駕,眼看乾元殿援軍已至,便去守著後廷了。”


    皇帝微微頷首,吩咐道:“子瑯,你親自帶一支羽林衛,去把左瀅那個賤人給朕帶過來。”


    “皇貴妃娘娘?”


    “已經沒有什麼皇貴妃了。”皇帝冷冷道:“謀逆乃是誅九族的大罪,左家人全都得死。朕已經讓國丈連夜去捉拿左氏一族了,後宮的那個也不能落下。”


    裴子瑯低下頭,應道:“是。”


    他再次步出乾元殿,帶上一路人馬,殺出重圍,前往後宮。好在裴子揚治軍有方,叛軍隻想要清君側。除了攻擊了皇後所居的昭元殿之外,其他殿宇並沒有遭到襲擊。裴子瑯一行人走得十分順利,然而就在快到襄樂宮門口的時候,他卻有幾分猶豫了。


    他費盡心思,長袖善舞,一是為了皇位,二來還是想要得到緋心。所以他特地交待了五皇子,一定要生擒緋心,秘密地將她藏起來。五皇子既然已經歸順了他,自然會幫他做好這件差事。


    裴子瑯一想到他和緋心還有那麼長遠的未來,心裏便打定主意,無論是事後清算左家,還是現在皇帝要處置恪皇貴妃,他都絕不能參與進去。


    他不能叫緋心恨他。


    所以他想,一會兒進去見了恪皇貴妃,就給皇貴妃一點時間,讓她趕緊逃。至於能不能逃得出去,那便不是他裴子瑯能夠左右的了。


    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晚了一步。


    二皇子抵達襄樂宮的時候,恪皇貴妃竟然已經……自縊了。


    他隻覺得胸口一下子就堵得不行。他隨手抓過來一個宮人,氣衝衝地問:“怎麼迴事?皇貴妃怎麼會死?”


    那宮人嚇得顫顫巍巍的,好半天才把事情經過說明白。


    原來恪皇貴妃一早就覺得今天的氣氛不對,先是傅家族長一直守著宮門,再是傳禮嬪怎麼都傳不來,皇貴妃就有幾分慌了。她讓香遠拿著她那塊可以進出宮的皇貴妃令牌,趕緊出宮給左家報信。


    誰知香遠還沒出宮,就被殺了。


    當皇貴妃得知香遠已死的時候,叛軍已經攻進了皇宮。恪皇貴妃便知道一切都已經遲了。


    她早已料到,靖武帝和皇後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她。與其活著受辱,還不如自行了斷。於是就在裴子瑯過來之前,恪皇貴妃就已經懸梁自盡了。


    裴子瑯來晚了一步,但他也說不清楚自己是生氣後悔,還是暗暗鬆了一口氣。總之無論如何,逼死皇貴妃的人都是楚氏和靖武帝,而不是他了。


    不過他也隱隱感到後怕,幸好香遠不知道被誰給殺了,要不然走漏了風聲,計劃可能就會被毀了。不管這件事是皇後還是誰的人做的,都等於是幫了他一迴。


    弄清楚事情的經過之後,裴子瑯吩咐道:“去把皇貴妃的遺體抬下來。”


    襄樂宮的幾個下人哭哭啼啼地應了下來,一起將皇貴妃抬了下來,平放在貴妃榻上。


    裴子瑯這才注意到,皇貴妃死的時候沒有穿著宮裝,也沒有穿皇貴妃的朝服,而是穿著少女未嫁時的衣服,梳的也是閨閣女子的發式。想來她也是恨皇帝恨到了極點,才恨不得用死來與他完全撇清關係吧。


    在這一點上,裴子瑯就覺得靖武帝做的太絕情了。等他當上了皇帝,他可不會這麼對待幫助他登上皇位的功臣。他會好好地犒賞安家,娶安家的女兒,給予他們他曾許諾過的富貴榮華。


    當然了,前提是安家不要像左氏這樣愚蠢,居功邀賞,不知滿足。


    想想就知道,皇子們為了皇位勾心鬥角,一輩子最黑暗的恐怕就是那段奪嫡的日子。又有誰願意在大權在握之時,不斷地被人提醒當年狼狽的自己呢?


    裴子瑯從襄樂宮迴到乾元殿的時候,天光已然大亮,這場宮變也已經接近尾聲。


    他雖然運籌帷幄,看似盡在掌握之中,但對這場仗的輸贏,他也沒有把握。


    隻能說好在叛變的不是真的裴子揚和穆聆風,不然有他二人在場,胡擇君就是有十萬兵馬也打不過他們。


    而現在,胡擇君和安仁率領的五萬兵馬幾乎折盡,才將叛軍盡數鎮壓。


    這天晚上,包括先前被傅鐸在城門射殺的幾千士兵在內,賢王軍的三萬人馬在沒有統帥、副將一死一叛的情況下浴血奮戰了一夜,最終全部陣亡,無一人投降。


    原本占地極廣的皇宮,已被數不清的屍體所堆滿。尤其是乾元殿外的血腥味刺鼻至極,甚至連一直縮在寢宮裏的楚氏,都被那味道惡心得胃口反酸,一個勁的幹嘔。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這一場宮變看似結束了,但真正的腥風血雨才剛剛開始。


    皇帝冷著臉問:“傅鐸還在守著後廷嗎?”


    得到肯定的迴答後,皇帝吩咐道:“帶他過來見朕!”


    靖武帝從剛剛得知皇貴妃已死的消息之後,臉色就不大好看,就算聽說外頭的叛亂已經平定了,他還是一副誰欠了他幾十萬兩銀子的樣子。宮人得了吩咐,連忙去找傅鐸,誰知傅鐸還沒有過來,三皇子和四皇子倒是不請自來。


    兩個皇子都還沒有大婚,自然都住在宮裏。此時兩人一同跪在皇帝麵前,磕頭請罪,稱自己救駕來遲。


    其實他們兩個手上又沒有私兵,隻有幾個侍衛保護,自身尚且難保,如何救駕?按說皇帝也不該怪他們,可他這個時候心情不好,見人就罵,劈頭蓋臉地將兩個兒子罵了一頓,說他們虛情假意,恨不得他趕緊死。兩人越是辯解,越是憤怒。尤其是對三皇子,靖武帝更是沒有半點好氣。看著他那張與皇貴妃相似的麵孔,他心裏就來氣——左瀅怎麼可以死了?怎麼可以就這麼死了?他還沒有允許她死,她怎麼可以!


    “都給朕滾出去!”


    三皇子和四皇子連忙退至一旁。


    這個時候,平定叛亂的胡擇君和安仁走了進來,兩人臉上都掛了點彩,不過傷勢並不嚴重。


    對這兩個功臣,皇帝麵色稍霽,但口氣還是不大好地說:“你們兩個趕緊帶人收屍!京畿駐軍就葬在城外,叛軍則直接丟到亂墳崗喂狗!”


    “是,陛下!”


    兩人領命,正要退下,卻見三皇子站了出來,跪下說道:“請父皇三思。”


    皇帝一下子又憤怒到了極點,“三思?你還要朕三思什麼?”


    “賢王軍雖然叛亂,但他們也是受人蠱惑。”三皇子看了安仁一眼,頂住壓力繼續說道:“況且,這支軍隊曾經戰勝了高麗,保衛了大齊邊疆。如果不是他們,高麗也不會乖乖臣服,心甘情願地做我大齊的附屬國。”


    “逆子,你竟然敢為叛軍說話!”皇帝先是震驚,後是冷笑,“好你個裴子央,你以為你是朕的兒子,朕就不會殺你嗎!”


    三皇子剛剛得知恪皇貴妃自縊的消息,心中正是悲痛之時,聽皇帝這麼說,他反倒有種解脫的感覺,“除了小時候我不記事的那幾年,父皇可曾把我當過兒子看待嗎?事到如今,父皇要殺便殺,要剮便剮罷。子央隻求無愧於天地,無愧於心。”


    “逆子!”


    皇帝正要下旨,讓人把三皇子打入天牢,就見一向不怎麼摻和政事的四皇子也站了出來,跪在了三皇子身邊。


    “請父皇三思!”四皇子道:“事情真相還沒有查明,還請父皇不要急於定罪。至於三哥,他也是心裏難受才會口不擇言,若是他衝撞了父皇,那兒臣代三哥向您賠罪了。”


    所有人都意外地看向四皇子。容家和淑妃一向采取明哲保身的政策,倒是沒想到容淑妃的兒子卻是如此有情有義。


    三皇子聞言也多看了四皇子一眼,不過他們還沒說話,就聽宮人進來稟報,說是傅鐸傅大人到了。


    楚氏的計劃被二皇子攪亂之後,她就一直在想該怎麼善後。原本她讓傅鐸放水,是為了讓安仁更順利地殺了皇帝,卻沒想到安仁叛變,打亂了她的計劃。這樣一來,她許給傅鐸的諾言自然都不可能實現了。


    相反的,傅鐸當初是被逼著配合她的。事情沒有成,他心裏肯定存著一股怨氣。要是傅鐸拖她下水,雖說口說無憑,但到底徒徒惹皇帝懷疑。


    所以倒不如她先下手為強,讓皇帝處置了傅鐸。


    就在剛才,叛軍還沒有平定的時候,楚氏就已經開始在皇帝耳邊這樣說了。傅鐸手上有幾千精兵,可叛軍竟然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那麼快就衝進了皇宮。這個傅鐸和左家是姻親,很難不讓人懷疑。


    皇帝本來就多疑,聽她這麼一說,更是猜忌傅鐸,懷疑他與叛軍勾結,有意謀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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