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還真是自信。”
“呃!那個……你們先聊,我去趟洗手間。”栗素怎麼也坐不住了,這兩個男人言語間夾槍帶棒,她又怎麼會聽不出來呢!
“素素,你等等我,我也去。”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高賢秀也不例外。
男人之間的事情,她還懂得分寸不會自做主張的去插嘴。
見著一前一後離開的身影,兩個男人都沒有說話,而是將目光看向彼此,一種較量自倆人眼底竄出,像是一團火氣團在四周彌漫開來。
半晌,杜亞楠盯著秦珂的眸光中閃過一絲厲色,而後冷冷道:“秦先生既然有這麼漂亮的女朋友,可不要想著享受齊人之福,那樣,恐怕,你會消受不了,可千萬不要落得個竹籃打水一場空。”
秦珂的眸子也瞬間染上一抹冷意,毫不退縮地說道:“我想杜先生應該弄清楚了再說這話,我現在還沒有女朋友,不過,目標到是有了,我相信很快,我們就會在一起的。”
杜亞楠聽聞,就笑了起來,似是嘲弄一般說:“秦先生以為失去的東西還能找得迴來嗎?”
“不試試怎麼知道?”
“我這人也是奇怪,也很喜歡玩兒這麼剌激冒險的遊戲,也喜歡打賭,我賭秦先生--輸!”他一字一句說出來,透著一種男人的自信與優雅,讓秦珂感覺到了一絲壓迫感。
秦珂看著杜亞楠那似笑非笑的臉,眸子裏的冷意更深了,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最後又輕輕放開。
挑嘴一笑道:“是嗎?杜先生這時候下結論未免太早了些?”
“那就拭目以待!”麵上帶笑,可仔細一看,那笑竟然不達眼底,眸光中揚起一抹冷峻之色。
這是一場男人與男人之間的較量。
話說,栗素和高賢秀一前一後的進了洗手間,出來時,栗素盯著鏡子中的自己,歎息一聲,卻似乎是無奈一樣。
鏡子裏很快出現另一個女人的臉,淡淡的妝容似是桃花盛開,帶著淺淺的笑意,相比較於自己的素顏多了一分精致,卻又少了一分靈動。
“他們之間……好像有些奇怪。”她開口問。
栗素洗了手,訶了聲迴道:“是嗎?”
“素素,你不覺得嗎?”
“男人或許都喜歡這種聊天方式也說不定,管他呢!”栗素抽了紙巾擦拭手上的水珠,順便也抽了一張遞給高賢秀。
她接過,點頭,一副天真的模樣,:“那是,反正我也不懂。”
末了又道:“對了,素素,你和你男朋友什麼時候結婚?”
栗素一怔,似乎對於高賢秀突然問的這個問題有些無措。頓了頓才說:“還沒有定,哪裏這麼快。”
“也不是快啦,我覺得你們感情挺好的,應該也是快了吧!不像我。”她有些羨慕地說道,末了口氣又有些失落。
“怎麼?”
“素素,其實我也挺煩的,秦珂母親,你認識吧?”她說著又歎了一口氣。
栗素聞言一怔,腦子裏浮現出秦珂母親的模樣,那些說過的話,經曆過的場麵,此刻都像是一把刀似的剌在她的身上。
她不說話,隻是點點頭,因為怕自己說話就泄露了心事。
“伯母希望我能盡快和秦珂結婚,可秦珂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迴事,以前在國外的時候,都挺好的,可一迴國,這段時間就做事什麼的都奇奇怪怪的。”
“素素,你說秦珂不會是在外麵有別的女人了吧?”話落,轉頭帶著詢問的眼神看向栗素。
栗素聞言,心頭一跳,心下有些慌亂起來,繼而穩了心神道:“怎麼會,你別多想了。”
“真的嗎?”她抬眸,又是一副天真的模樣看著栗素。
“當然,你這麼漂亮,又溫柔,秦珂怎麼會看上別的女人,你別多想了。”她不知道要說什麼,隻能不斷地重複讓高賢秀別多想。
“素素說的話,我相信,一定是因為年會的事情,秦珂太忙了。”甜甜一笑,挽著栗素的手臂往外走,末了又道:“素素姐,你和你男朋友是怎麼認識的?”
栗素這會兒完全還未從高賢秀的話中迴過神來,便又聽她這樣問,於是隻得說是自己和他碰撞上了認識的。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若不是那晚的碰瓷,而後他替她解圍,再到後來點點的牽扯,那麼他們或許還是陌路。
講的同時,卻是細細地迴味一遍,她心頭禁不住一跳,原來不自覺中,他和她已經有這麼多的牽扯了。
秦珂的糾纏,高賢秀有意無意間的試探,到底她知道多少?還是說隻是懷疑?
她不確定,卻更多的是不安,頓時心頭湧上一抹複雜的情緒。
迴到坐位上時,杜亞楠替她拉了椅子柔聲問:“我有點事情需要處理,你是跟我一起走還是留下陪他們?”
“我跟你走。”這話不假思索脫口而出,杜亞楠眸光一閃,栗素一驚,覺得自己的情緒有些失控,眸光瞥向秦珂,見他眸光不自覺地暗了暗,而後才小聲道:“我是說,我也吃飽了,想迴去了。”
“好,那我送你迴去。”他寵溺似的替她拂了拂額際的長發,而後轉頭看著秦珂與高賢秀說:“那我們就不打擾二位了,今天晚上實在是抱歉,改天有時間我請客,我們再好好聚一聚。”
“也好,改天再聚。”秦珂笑了笑,起身說道。
杜亞楠拉著栗素向他們點點頭,轉身往門口走去。
“素素,再見!”高賢秀揮手笑道。栗素轉頭也揮了揮手。
秦珂隻是目送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眸光中閃著不明不暗的星光,嘴唇抿成一條直線,臉上的神情有些漠然,又似乎透著一絲冷漠。
高賢秀的眸光不自覺地閃著一抹犀利的冷光,但很快便被她隱於眼底消失不見,再抬眸時,眼裏一片燦爛的笑意。
“他們倆好般配。”話落看向一旁的秦珂又道:“秦珂,你說是嗎?那位杜先生長得也帥氣,氣質一點兒也不像個心理醫生。不過,看得出來,對素素是真心的。”
秦珂聞言,一句話也沒說,隻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高賢秀,半晌才淡薄地說了句,“也不盡然,真心麼?日久才能見真心。”
高賢秀一愣,沒再繼續說什麼,暗想,秦珂你也是這樣嗎?日久見真心?我用了五年時間,你卻仿佛看不到我的真心,而那個傷你至深的女人,到時至今日,你還如此念念不忘麼?
她不是個輕易就將心思顯露出來的人,秦珂心中有別人,那麼她會一點一點的將那人從他心尖上剔除。
自餐廳出來,坐上杜亞楠的車時,栗素的心仍舊是複雜的。
她沒有說話,聽著他發動引擎和車子車輪摩擦地麵的聲音,分散她的心神。
車廂裏,兩人都未說話,一時間寂靜無聲,她似乎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半晌才聽得他問:“是迴家休息還是去吃東西?”
她心下微微一動,感激於她的心細如塵,確實自己今天晚上沒有吃什麼東西,就喝了兩杯紅酒。
雖然今天晚上的紅酒很貴,不是她喝得起的,可那會兒她早已失了品嚐酒的樂趣。
再昂貴的酒下肚,也食之無味。
“我……”本來想說去吃東西的,可想想走之前杜亞楠不說有事嗎?於是才又問道:“你不是有事情嗎?那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聽得她這樣說,他淺淺笑了起來,“再重要的事情也沒有將肚子填飽重要啊!再說了,吃飽了才有力氣做別的事情。”
她沒了言語迴,索性沒迴話,杜亞楠也不說話,認真驅車前行。
車廂裏再度陷入一片寂靜無聲,她感覺心裏有些堵得慌,那種莫名其妙的負麵情緒又湧了上來。
車廂裏,杜亞楠扭開音箱,頓時一陣優美動聽的聲音彌漫在整個車廂裏。
輕柔得如同羽毛劃過心房,是輕音樂,雖然栗素在一代上班,那裏每天晚上也都是當下最流行的音樂。
可像這種輕音樂,自然是在一代佳人裏聽不到的,所以她確實沒有聽過,也不知道叫什麼名字。
音樂緩緩升起,讓她心裏那絲複雜情緒得到了緩解。
卻又不完全是,音樂的幅度有些偏長,甚至於到後麵段,開始出現一種淡淡的憂傷。
人其實是很奇怪的動物,環境,或者某個人,某件事情,某樣東西,總能若有似無的勾起心裏的那絲禁忌。
觸景傷情不是沒有道理的,原本的輕柔緩解的情緒因為那曲調中的淡淡憂傷,讓她再次情緒陷入低潮。
杜亞楠也一直沒有說話,認真地開車,仿佛隻是一個局外者,她心裏感激於他的這種放縱,給她屬於自己的空間。
直到車子停了下來,杜亞楠輕柔說:“到了。”
栗素這才迴過神來,開了車門,看看這陌生的地方,眉頭不自覺地蹙了一下。
“這……”
“一個人壓抑太久了,終歸不是一件好事情,人都應該學會減壓。”他解釋,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
栗素抬眸看著他,狹長的眸子裏此刻湧入一股她看不清的神色,似乎透著淡淡的暖意,又像是有絲絲邀請。
她迷惑於他那深邃暗沉的眼眸中,那裏有安慰,有鼓勵,還夾雜著栗素看不懂的一絲深色。
這是一間酒吧!栗素第一次以一個客人的身份走進酒吧!心情難免複雜幾分。
杜亞楠的用意,她明白的,心下更是感激於他的體貼與善解人意。
他總是以這樣的方式來開解她,來幫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