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夫人道：“所以現(xiàn)在你一定也能想得到，為什麼你就是獨孤羽。”
宋憶念忽然道“現(xiàn)在我真的就是獨孤羽。”
卓夫人道：“至少現(xiàn)在是的。”
宋憶念道，“要到什麼時候才不是？”
卓夫人道“直到江湖中又出現(xiàn)個比你更強的人，那時……
宋憶念道“那時我就會像今日之顏人王？”
卓夫人道“不錯，那時你非但不是公予羽，也不是宋憶念。那時你就已是個死人。”
她笑了笑，笑得嫵媚甜蜜“可是我相信十年之內(nèi)江湖中絕不會再出現(xiàn)比你更強的人，所以現(xiàn)在這一切都已是你的，你可以盡情享受所有的聲名和財富也可以盡情享受我。”
宋憶念的刀已握緊，道“你永遠是獨孤羽的女人。”
卓夫人道“永遠是。”
宋憶念盯著她，手握得更緊，握著他的刀。
他忽然拔刀。刀光一閃，銅境分裂，就像
顏人王臉上青銅麵具般裂成兩半，銅鏡倒下時，就露出了一個人，一個老人。
銅鏡後是問精雅的屋予，角落裏有張華麗的短榻。
這老人就斜臥在榻上。他已是個很老很老的人，可是他的一雙眼睛卻像是已受過天地間諸魔群鬼的祝福，仍然保持著年輕。這雙眼睛，就像宋憶念在鐵矩裏看到過的那雙眼睛。
這雙眼睛此刻正在看著他。
宋憶念的刀已入鞘刀鋒似已在眼裏，盯著他道“世上隻有一個人知道真正的獨孤羽是誰。”
老人道：“誰知道？”
宋憶念道：“你。”
老人道：“為什麼我知道？”
宋憶念道：“因為你才是真正的獨孤羽。”
老人笑了。笑並不是否認，至少他這種笑絕不是。
宋憶念道“獨孤羽所擁有的名聲，權(quán)力和財富，絕不是容易得來的。”
世上本沒有不勞而獲的事，尤其是名聲，財富和權(quán)力。
宋憶念道：“一個人對自己已經(jīng)擁有著的東西，一定很舍不得失任何人都如此。
宋憶念道：“隻可惜你已老了，體力已衰退，你要想保持你所擁有的切，隻有找一個人代替你。”
獨孤羽默認。
宋憶念道“你要找的，當然是最強的人，所以你找上了顏人王”
獨孤羽微笑道“他的確很強，而且還年輕。”
宋憶念道“所以他經(jīng)不起你的誘惑，做了你的替身。”
獨孤羽道“他本來直做得很好。”
宋憶念道“隻可惜他敗了，在鳳凰集，敗在我的刀下。”
獨孤羽道“對他說來，實在很可借。”
宋憶念道：“對你呢？”
獨孤羽道：“對我一樣。”宋憶念道“一樣？”
獨孤羽道“既然已經(jīng)有更強的人可以代替他，我為什麼還要找他？”
宋憶念冷笑。
獨孤羽道“可是我答應(yīng)，隻要他
能在這一中中擊敗你，他還是可以擁有切”
他再強調(diào)：“我是要他擊敗你，並不是要他殺了你。”
宋憶念道“因為你要的是最強的人。
獨孤羽道：“是的。”
宋憶念道“他認為我的刀法中，最可怕的一點就是拔刀。”
獨孤羽道：所沂以他苦練拔劍，隻可惜一年後他還是沒有把握能勝你。”
宋憶念道：“所以他更想得到大悲賦和孔雀翎。”
獨孤羽道：“所以他錯了。”
宋憶念道：“這也是他的錯？”
獨孤羽道：“是”
宋憶念道：“為什麼？”
獨孤羽道：“因為他不知道這兩樣東西早已在我手裏。”
宋憶念閉上嘴。
獨孤羽道“他也不知道，這兩樣東西根本沒有傳說中那麼可伯，他然縱能得到，還是未必能有取勝的把握。”
傳說中的切，永遠郝比真實的更美好。
宋憶念明白這道理。
獨孤羽道“我早巳看出你比他強，因為你有種奇怪的韌力。”
他解釋“你能忍受別人無法忍受的痛苦，也能承受別人無法承受的打擊。”
宋憶念道“所以這一戰(zhàn)你本就希望我勝……
獨孤羽道“所以我才會要卓子陪你，我不想你在決戰(zhàn)時太緊張。”
宋憶念又閉上了嘴。現(xiàn)在他終於已明白了一切，所有不可解釋的事，在這瞬間忽然都已變得很簡單。
獨孤羽凝視著他道“所以你現(xiàn)在已是獨孤羽。
宋憶念道，“我隻不過是獨孤羽的替身而已。”
獨孤羽道：“可是你已擁有一切”
宋憶念道“沒有人能真的擁有這一切，這一切永遠是你的。”
獨孤羽道“所以……”
宋憶念道“所以我現(xiàn)在還是宋憶念。”
公予羽的瞳孔突然收縮，道“這切你都不願接受？”
宋憶念道“是的。”
（本章完）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