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黑暗籠罩了天空,路燈照亮了黑暗,法拉米爾踩著厚厚的積雪穿著便裝迴到了旅館,凍得夠嗆。不過他心裏想的是如何向老板開口,因為他口袋裏已經空空如也了,多住的這幾天房錢還沒有付。
隨著一聲鈴鐺響,法拉米爾提著包裹走進了旅店,老板正在擦桌子!按蟊拋砹税,還沒有吃飯吧!崩习搴苡焉频膯柕。法拉米爾“嗯”了一聲坐在了大廳的火爐前,想著應該怎麼像老板開口。
“那個…老板,我…”法拉米爾是在開不了口。
“有什麼事情嗎?”老板說著將晚餐的披薩端給他。
“我…還欠您幾天的房租…”
“哦,那個啊。我差點忘記了,那位女祭司大人為您支付了半個月的房租,還吩咐我照管好您的夥食!崩习迮氖终f道。
法拉米爾很是驚訝,姐姐竟然幫自己多付了半個月的房租,難道她知道自己沒有錢了麼?不過法拉米爾現在總算可以毫無顧慮的把披薩塞進嘴裏了。
謝過老板精心烘焙的披薩後,法拉米爾提著艾露尼婭交給自己的包裹迴到房間,倒在床上。似乎床上還留有姐姐的氣息。然後他想起了包裹,這個包裹還是有些重量的,姐姐會給自己留些什麼。法拉米爾起身靠著床坐在地毯上,慢慢解開包裹,取出裏麵的一個精致的木箱,然後打開。
“姐姐…”法拉米爾看著木箱裏的東西發呆,裏麵是艾語琳陪他去慶功晚宴時穿的晚禮服和那雙漂亮的水晶鞋。他的手指在鞋尖的水晶茉莉上輕輕滑過,腦海裏又浮現出姐姐最美的那個夜晚,那個讓他傾心的大天使,那個讓他從小深深崇拜的女性。
於是下一秒,法拉米爾注意到水晶鞋裏放著一張折起的信紙,他將信紙拿出來打開,看到艾語琳優雅的筆跡。
寶貝:
原諒我就這樣悄悄的從你身邊消失,我沒有生你的氣,相信我。當郵遞員把軍隊的召集令送過來的時候,我知道你有一些事情沒有告訴我,我當時心裏非常難過,但之後我想了很久,發現是自己太自私了。我應該是你騰飛的羽翼而不是禁錮你的鎖鏈,是時候該讓你自己去親身體會這個世界了。沒有我在你身邊的時候,照顧好自己,戰場上謹記不要衝動,照顧好自己就是給戰友最大的支持。
我知道你為了給我買衣服花光了所有的獎金,姐姐心裏很溫暖,但是你個小傻瓜不要再被騙了,管好你的腰包。我在晚禮服的下麵放了一張暴風城銀行的存單,記得出征之前去把錢取出來,好為自己增添一些好裝備和藥水。
晚禮服和水晶鞋留給你,我懷念穿著它們和你共舞的那個夜晚。特別是那雙水晶鞋,我知道你非常喜歡我穿著它,如果想姐姐了,你可以…親親它們。寶貝,姐姐等你凱旋歸來。願星辰指引你的道路。
你的姐姐艾語琳·月光
法拉米爾微笑著折起信紙,淚水在眼睛裏打轉,不是因為悲傷,而是一種溫暖、幸福的感覺,即使她不在自己身邊!敖憬,法拉米爾會為你而戰…”接著他輕閉雙眼,俯身吻上了姐姐的水晶鞋。
新年的第一個月,被召集的戰士們陸續從不同的地方趕來,暴風要塞正在召集軍隊準備開拔,城市的街道上隨處可見背負著裝備的軍人。法拉米爾手捧著裝
滿熱水的杯子,在窗前看著在大雪的籠罩中趕來報道的士兵,他們都披著厚厚的鬥篷,看起來凍得夠嗆。
法拉米爾搓搓手掌坐到大廳的火爐前,吃完老板準備的早點,心想著自己明天也該報道了,姐姐替自己支付的房錢也正好到明天。於是他起身迴到房間,穿好暴風城衛兵的冬季便裝,他的那身盔甲在抓“農夫”的時候報廢了,而軍隊一直也沒給他發身新的。
當法拉米爾穿好便裝,披上姐姐為自己做的黑天鵝絨鬥篷在門口時,看著窗外白蒙蒙一片又在猶豫要不要出去。說實話他比較怕冷。“算第一個考驗好了。”他說著背上長劍開門走入了濃濃的大雪中。
“呃…你說訂做費用是500金幣?”
“僅僅是一個劍鞘而已?”
“不給打折?”
“好吧~”
法拉米爾走出吳平武器店,看來想看好自己腰包裏的家夥還真不容易,他掂掂口袋裏的金幣,現在除了一些治療藥水外什麼都沒買。看來武器店的老板是不在乎失去一個討價還價的客戶,因為還有不少家夥從法拉米爾身邊擠了進去,為了性命多花點錢的大有人在。
“法拉米爾,你在幹什麼呢?”很熟悉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哦,長官!”法拉米爾立正向卡露莎敬了個禮。如果是別人的話卡露莎是不會理的,不過她覺得這個小東西傻得可愛。
“你在這裏買盔甲麼?”卡露莎轉頭向武器店的門口看了看問他。
“我想買個劍鞘!狈ɡ谞柊褎δ昧顺鰜?渡⒁獾竭@不是暴風城配發給衛兵的便宜貨,而且這把劍比較特別。
“你在哪裏買到的?”卡露莎說著就伸手去拿劍,想仔細觀察下。
“這是…”法拉米爾剛開口就聽見“咣——”一聲自己的劍掉到了地上,卡露莎捂著手咬牙在那裏,鮮血從指間湧出。法拉米爾被嚇住了,現在自己身上可沒有帶什麼繃帶,他撿起劍十分抱歉的看著麵前的潛行者女士。
“沒事~”卡露莎從隨身的口袋裏找出一些繃帶給自己包紮起來,用比較奇怪的眼神看著法拉米爾,“我很奇怪,你打算拿這麼笨重的東西上戰場麼?”
重?法拉米爾有些沒聽明白,他握起劍,看著劍上那些怎麼都看不明白的符文,這把劍就好像是為他量身定做的一樣。不,就好像自己的一部分一樣,雖然它現在看上去除了有些另類外沒什麼特別的,但絕對談不上笨重!拔矣X得…一點都不重!
“那看來是這把劍不接受我,祝賀你找到寶貝了。”卡露莎祝賀的話語裏明顯帶著怨氣,然後轉身離去。法拉米爾聳聳肩,想起劍確實是姐姐為自己鑄造的,不禁微笑起來,接著他想擦去劍上的血跡,可他發現劍上很幹淨,連一點塵土都沒有!斑馈瓌η,劍鞘。”
廣場的人群中,一雙眼睛一直注視著法拉米爾。
“法拉米爾!”
當法拉米爾在廣場上躊躇的時候,一個衛兵小跑了過來。
“是我~”衛兵拿下頭盔,原來是上次一起抓捕潛行者的教堂區隊長,看樣子他有些很緊急的事情,“法拉米爾,你在這裏幹什麼?”
“我…打算去矮人區訂做一個劍鞘,有事情嗎?”
隊長看看四周道:“一起去吧,我們邊走邊說。”
路上,隊長把一個小包裹交給法拉米爾,“打開看看!
裏麵包著兩把匕首,還有一枚戒指。匕首很明顯是昨天黑衣人用的東西,而那枚戒指則比較新奇一些!澳隳眠@些給我看幹什麼?”
“我以前在軍情七處幹過,他們雇傭的刺客都會有一個徽記,很顯然昨天那個黑衣人是軍情七處的家夥。我想知道你是怎麼盯上打扮農夫樣子的潛行者的!
法拉米爾很是驚訝,軍情七處應該是自己人才對,為什麼要攻擊自己,他還記得那個“農夫”說過的話:“我們都輸了!倍驾斄耸侵甘颤N?“我…隻是前些時間在舊城區看見那個黑衣人在和兩個農夫做什麼交易,我覺得他們肯定沒幹好事,直到後來我在巡邏的時候遇到了其中一個農夫,我讓他住,他把我推到河裏就跑了,之後的事情你都知道。”很顯然法拉米爾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是被那個家夥一腳踢下去的。
“好吧,給你個建議,這個事情到此為止,他們不是你一個人能解決的。你知道那個黑衣人在監獄裏怎麼樣了嗎?”隊長陰沉著臉對他說,“他被抹了巨毒的匕首劃開了喉嚨和肚子!”說著還用手作了個割喉的動作。
“可我要為暴風城的安全負責…”法拉米爾並不認為做工作應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隊長一把拿過他手中的包裹,繼續說:“有些話不能直說,我隻是希望下次碰到的不是你的屍體或者遺物。軍情七處的家夥們可不信仰聖光,他們隻是在為在那些石頭城裏的家夥們牟利而已!标犻L說者指了指風暴要塞,“我並不是在說大公爵或者國王不好,而是有些家夥一直在從別人的血汗裏榨取麵包。知道曾經在大公爵身邊的那個女人麼?呃…是母龍。”
法拉米爾差異的搖搖頭,很顯然他想歪了一些。
“她一直在打者守護暴風城的幌子讓士兵和將軍們送死,如果不是元帥迴來了整個暴風城現在依然被蒙在鼓裏。他是個英雄!标犻L說著聲音小了些。但法拉米爾腦瓜裏想的是:公爵和母龍…
“喂!”隊長注意到眼前的家夥心不在焉,“好吧,你這個傻瓜我直說好了。你追的家夥肯定是暴風要塞裏某個家夥的手下,他們肯定在做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以後遇上這樣的事情最好少管,畢竟他們才是暴風城的主人,而不是你眼前的這些平民!
已經走到矮人區的入口了,法拉米爾停下來轉身對隊長說:“謝謝你的忠告,我會牢記在心的。雖然我很想管,但是我過幾天就要隨軍隊前往瘟疫之地了,所以你不必擔心什麼。”
隊長輕歎一口氣道:“好吧,祝你好運兄弟!彼呐姆ɡ谞柕募绨,“聖光並不是隨處可見,記住這個有好處!
“我會的!狈ɡ谞柛孓o後朝矮人區走去。
但是姐姐告訴過我,騎士的首先抗起的不是盔甲或者武器,而是責任。
在軍隊集結的最後一天,矮人區的地鐵門口擠滿了來報到的士兵,正在一個接一個通過入口的檢查。索茲曼穿著便裝與他的副官在帳篷下,等待前線指揮官前來報到,實際上索茲曼讓副官來做這件事情就好,但現在唯一沒有到的兩個軍官一個是卡露莎,
另一個便是法拉米爾。
“將軍,是不是準備出發了。我們應該和矮人的指揮官提前碰個麵!备惫偬嵝训。
索茲曼點點頭,這次出征的軍隊不止有暴風城的人類而已,鐵爐堡的矮人也派出了支援!拔移诖皇悄莻家夥來指揮矮人部隊!彼髌澛α诵Ω惫僬f,“你在這裏等卡露莎和那個小夥子來報道,我先去鐵爐堡了!闭f完他戴上拿破侖式的將軍帽背著手走向地鐵入口。
“軍情七處的女潛行者麵子還真大。”副官看著索茲曼走遠後叉腰說道,然後他找了個暖和的帳篷坐了下來,士兵和軍官報道有很多事情夠他這個副官忙的。有些東西在士兵手冊上寫著禁止攜帶,但還是發現有不少士兵帶有違禁物品。其中最多的就是“地精全自動火力支援係統g102型”(實際上不過是種感應手雷而已)。士兵們會拿這種東西完全是因為它便宜,但侏儒們研究發現這種武器的自動化程度相當高(就是高到不用你動它自己就會炸的程度),不適合一般士兵使用而被軍方禁止。當然還有一些士兵帶了過多的私人物品。像帶女式內衣這樣的東西不是不可以,但是你整個背包裏全是這些東西就說不過去了。
法拉米爾似乎也帶了一些這樣的東西。
“你很簡潔!笨渡c法拉米爾走進矮人區時說道,因為她看到很多士兵幾乎把家都搬來了。
“我沒什麼要拿的。”法拉米爾看著檢查有些心慌,因為艾語琳把自己的晚禮服和水晶鞋留給他了。
卡露莎沒有費勁的去和那些檢查員解釋什麼,而是直接走進了副官的帳篷,副官正坐在爐子前擦拭著一把火槍!芭,卡露莎少!有法拉米爾軍士。”他起身從櫃子裏拿出名單,叫助手遞上羽毛筆做了記錄,“軍官就此到齊了。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卡露莎之所以對這個副官沒什麼好態度,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這個副官總愛說些廢話。很明顯副官注意到了卡露莎的眼神,他走出帳篷,讓檢查員們讓出道路,好趕快把這個女潛行者送走。卡露莎走過時連頭都沒迴一下,倒是法拉米爾敬了個禮,因為副官比他軍銜高很多。
與此同時,在寒冷的丹莫洛的凍石農場裏,兩個矮人正在抱著火酒坐在火爐前。矮人石頭屋厚厚的石壁擋住了丹莫洛唿嘯的暴風雪,而且矮人們真正的住所比地麵要深一些。
屋子裏掛著矮人們特有的裝飾物,獵槍、野豬頭、礦工鋤、老熊皮。隻不過這個石屋裏還掛著一頂深灰色的皮質軍帽,上麵鑲著燙金的金紅色鐵爐堡標誌。這與屋內其中一個矮人有關係,他穿著深灰色的軍裝,領章上印著兩個舉著鐵錘的矮人,肩章上則是銀色的交叉戰錘,腰帶的扣環上是一個舉著戰斧和戰錘的山丘之王象。此時他正在喝著大木杯中的火酒,而坐在他身邊的則是布魯諾夫·冬泉。
“索茲曼?就是以前在奧特蘭克打雜的那個菜鳥?”
“不然你覺得還有誰!辈剪斨Z夫笑著將杯中的火酒一幹而盡,然後起身抹了抹胡子說,“走吧,部隊等著他們的指揮官呢。總在家裏窩著都快成廢物了,學習一下我,雖然腿短點但走過的路比誰的都多!
“那個人類丫頭呢?你不照顧她了?”另一個矮人喝完杯中的火酒,起身去拿他的帽子。
“卡露莎,那孩子現在就想著打仗,一直跟在索茲曼身邊,不需要我這個老家夥操什麼心了。”布魯諾夫背上自己的步槍,披好鬥篷,走到石屋門口。
“哈哈,這就是你一起去的原因,有事總是放在心底。”矮人說著戴上軍帽,“走吧,老弟,很久沒看你的槍法了。”然後與布魯諾夫消失在暴風雪中。他就是布魯諾夫的哥哥,捷普洛夫·冬泉。
這次出征的目的是控製東瘟疫之地的四座哨塔,監視被遺忘者與銀月城之間的動靜,如果必要的話聯盟可以隨時切斷東瘟疫之地的道路,保持東部王國勢力對比。暴風城出動了步兵和騎兵部隊,矮人則調動了炮兵和機械化部隊。達納蘇斯和新加**盟的德萊尼人還沒有什麼動靜,不過精靈們一向喜歡單幹,後來證明她們的確出動了哨兵部隊。
索茲曼能當選指揮官是有原因的,暴風城的貴族們選定指揮官第一看的絕對不是才能,伯瓦爾或許沒有那麼混蛋,但他也是一個貴族。對於在戰場上的指揮官來說,記住這些有好處,這就可以解釋一些指揮官敗仗不少卻依然過的舒坦的原因。
不過索茲曼單純了許多。
法拉米爾是第二次來到鐵爐堡,對於這個矮人的王國他一直抱有很大的好奇心,因為他覺得矮人們愛著就和藹可親,如果誰對石頭之類的東西感興趣完全可以定居鐵爐堡。不過好像索茲曼看矮人就有些頭疼。
“從這裏到東瘟疫有很長的路要走!彼髌澛粗约阂呀浾b待發的部隊說道。他最希望可以直接投入戰鬥,雖然行軍也是一門學問。
“先頭部隊三天前已經出發了,鐵爐堡的飛行員對行軍路線做了全麵勘察,我們還可以在阿拉希高地休整…”副官說道。
索茲曼舉起一隻手示意副官閉嘴,他對於阿拉希的破事情已經受夠了!拔胰ヒ娨姲说闹笓]官,希望不是那個家夥…”
不過事情很不巧,索茲曼一迴頭看到布魯諾夫和“那個家夥”正在那裏。
“你剛剛說哪個家夥?”捷普洛夫湊過去一隻耳朵問道。布魯諾夫對著汗顏的索茲曼聳聳肩。
“呃…你好,捷普洛夫將軍!比祟惖闹笓]官僵直的伸出手。
捷普洛夫抬抬肩膀,示意他看自己肩膀上的矮人軍銜,“是上將,小夥子!”他特意提醒著。
“好吧,捷普洛夫上將…”索茲曼心裏都快哭了,副官一邊偷笑。
“嘿,旁邊那個家夥!”捷普洛夫叫道,把副官嚇了一跳。“你在軍隊混了不少日子了吧,軍銜磨的都發光了耶!”
副官直接沉默了,他心裏有種想片兒了這個矮人的衝動。
“看到上級不懂得敬禮嗎?暴風城的軍官隻有這樣的素質不成!”捷普洛夫又接了一句。
“是!捷普洛夫將軍!”副官立正敬禮大喊道。
“索茲曼,命令部隊出發,我們要趕時間…”捷普洛夫說著轉頭離去,直接給索茲曼下了命令。
老天,我怎麼又攤上這個老瘋子了。索茲曼灰頭土臉對副官說:“聽到沒有,命令部隊出發,這次行軍你來負責,我要休息幾天。”說完索茲曼一個人鬱悶去了,留下副官一個人發呆。
“老天我惹誰了啊!”副官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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