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航以為,以現在的形勢判斷,要是再打下去,這兩個人一定要見生死了。就算他們都不想死,估計最樂觀的結果就是兩敗俱傷。要是外傷,也就是幾個月臥床,可如果這兩個人狠一些,哪一個殘廢了,也是很有可能的。
就在此時,林曉航身後來了一個人。而且,他沒有看著別人,反而盯著林曉航。林曉航輕聲道:“你來幹什麼?”
問這句話是因為,林曉航很熟悉這個人,身上的味道。隻有張海嶽和張海英,才會每日服用一種清心斷欲的藥物,味道十分獨特。剛才的腳步很輕,那就是張海英了。
張海英道:“太子要見大人,在大人最喜歡的綠蟻館。”
林曉航一愣,張海英又道:“太子還說了,讓您去的時候,帶上這二人其中的一位。”
這是一個啞謎,而且還並不容易。
一個是於碩,於國於民,他是一個有用之人,隻是他總是仇視武林人,這可能會讓人反感。而且,於碩這張金麵下麵還有一張金麵,楊其波肯定不會待見他。可是另一個呢,一個名震江湖的青年劍客,前途無量,但是他是個心狠手辣,忘恩負義的人。他連自己的義父都能設計害死,這種人,可
以說是萬萬不能交的。
這樣的兩個人裏麵選擇帶一個去和楊其波喝酒,林曉航該怎麼選呢!不選最好,可是他得選,不因為別的,隻因為他剛迴京城,不知道太子在忙些什麼,但是他想知道。就算是楊其波有天大的本事,有沒有林曉航都一樣,林曉航也依舊不會放心。
張海英道:“大人,他們打的很激烈。”
張海英好像是在提醒林曉航時間不多了,而事實上,林曉航也的確沒有時間再想下去了。
林曉航突然飛身起來,一掌揮出的同時,長劍也送了出去。等眾人看清的時候,他已經在中間了,劍抵著劍,流星錘飛在空中,倒迴去落在地上。
於碩眉頭緊皺,看著林曉航道:“你應該知道,你可以拆開任何的一場廝殺,也不應該管我於某的事情吧!”
林曉航笑著點頭道:“當然了,這我知道。但是於捕頭,今日真的要到此為止了。”
於碩自問打下去勝負難料,而且對方使出了天星劍法,身份也撲朔迷離。說句實在話,於碩今天還真不想再打了。可是,他認為就算要停下來,也不是這種停法,應該是自己以勝利為結果停了下來。如果打不贏的話,不管白淵劍法多
厲害,來曆如何,他都不會停下來。哪怕結果是萬劫不複,他也不會猶豫,這是武者特有的意誌。
於碩對武林中人的厭惡眾所周知,武者的意誌,被他認為是禍亂之源。但是,他本身就是一個武者,而且擁有超過常人的武者意誌。就是這樣的一個武者,一直對武林中人絕不留情。
於碩麵若寒霜,盯著,發出像冰冷的鐵叩擊的聲音道:“理由?”
林曉航道:“我想讓他活,這個理由,夠不夠?”
要他活,這句話也還是說林曉航認為於碩能殺了對方,而是說,林曉航不想讓白淵有生死的危險,所以要二人停下來。
白淵自始至終都沒有驚訝,對於林曉航突然出手,也沒有該有的疑惑。
七小姐好奇之下,看到了張海英,十分掃興的搖了搖頭道:“石頭在哪裏?”
張海英一愣,七小姐道:“楊其波在哪裏?”
張海英指了指綠蟻館的方向道:“綠蟻館。”
七小姐冷哼了一聲,轉身向綠蟻館走去,看來這裏的熱鬧,已經沒有了。
林曉航在於碩這裏,本來應該是沒有麵子的,可是林曉航在金麵具的於碩那裏,有幾分麵子。如果於碩好好的做捕頭,他現在根本就不用給
林曉航麵子,但是現在,他必須給。
於碩將流星錘收迴,看著林曉航道:“林大人的麵子,在下給了。”說完,轉身離開。也許,他真的曾經當林曉航是個朋友,但是現在又不是了。
林曉航無奈的長歎一口氣,迴頭道:“白少俠,有請了。”
白淵點了點頭道:“多謝。”
二人走進了綠蟻館,在一個武士帶領之下,走近了一間屋子,裏麵坐著楊其波和七小姐。
楊其波看到林曉航並沒有說話,也沒有因為林曉航帶來的是白淵而問幾句。隻是指著座位道:“坐吧!”
林曉航落座,看了看白淵道:“白少俠,為何不坐?”
白淵道:“殿下應該是請林大人坐下,我們做屬下的,在殿下麵前是沒有座位的。”
白淵認識楊其波,這就說明這兩個人絕不是第一次見麵,而且白淵還自稱屬下,這關係就比較複雜了。
楊其波道:“白淵,你也坐吧。”
白淵坐了下來,卻不像林曉航一樣隨意,他正襟危坐,看起來很恭敬。
七小姐一拍桌子道:“酒呢,說好的酒呢?”
楊其波向屋裏著的人點了點頭,立刻有人備好了一桌子酒菜,什麼都不缺的樣子。看來,這是早就準備
好了,不是臨時起意。
楊其波道:“曉航,你怎麼知道,我叫你帶來的,是白淵?”
林曉航笑道:“反正不會是於碩,那就隻有他了。”
事情當然不會如此簡單,林曉航之所以帶白淵來這裏,是因為他白淵在京城沒有根基,剛害死自己的義父還往京城跑,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一個毫無根基的人,在殺死自己的義父之後立刻來到京城,理由一定很重要。就算他心狠手辣,做樣子也該做一做的。而且更重要的是,在自己和於碩有一些可有可無的交情的情況下楊其波給他出這樣的一個謎題,答案當然是怎麼出人意料怎麼來。更重要的是,楊其波想見自己隨時都可以,想見於碩也不難,他沒必要跑到京城的酒館裏麵去。
其實世上的事情有時候就是這麼簡單,看起來很複雜的事情,從很淺顯的地方就能夠看出來,隻是世人經常將問題複雜化。
楊其波點了點頭,笑道:“師弟,你一如既往地聰明。看來,做師兄的夜一直小瞧了你,還是方將軍慧眼識人啊!”
關於方景榮到底是慧眼識人還是知道的比別人多,這事現在在林曉航心裏,已經紮了根了,隻是答案,似乎還離得很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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